第7章 第七章心計
“張么爺，你真的是在你的菜園地裡埋著你淘溝時淘出來的東西嗎？”日渥布吉問。
張么爺沒有想到日渥布吉會冷不丁地問他這個問題。而他當初跟佘詩韻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是在喝醉了酒的情形下說的。他已經把這件事給淡忘了，所以打了一個愣神說：“你咋知道的？”
日渥布吉皺了下眉頭，說：“這不是你親口說的嗎？不記得了？”
張么爺撓了撓頭，說：“記得，我是跟佘女子說過這話。不過當時我是被她灌醉了，順嘴這麼說的。”
“不會是喝了酒信口開河吧？”日渥布吉盯著張么爺說，眼神變得有點迫切。
張么爺的心裡打起了小九九，小農民的機警和聰明在這個時候主導了他的整個思維。他想了一下說：“信口開河倒是不會，但是，那些東西其實根本就不值幾個錢。所以我才把它重新埋進土裡去的。我怕那些東西是被人下了降頭埋在地底下的邪物，所以不敢放在家裡，怕遭禍事。”
日渥布吉說：“我們現在還不是討論那些東西是不是值錢的時候。我們現在需要搞清楚的是，你是不是真的在菜園地裡埋了東西？”
張么爺這時才感覺到日渥布吉已經咬住他藏著的那堆東西不放了，暗罵自己酒後失態，嘴巴沒閉嚴實。張子恆當時一再阻攔他是對的。
張么爺有些後悔不迭起來，眼神也變得游移不定，他不由自主地扭頭朝張子恆那邊看去。
張子恆也遠遠地看著他。
而此時日渥布吉和兆豐目不轉睛地審視著他。
張么爺不知道自己埋在菜園地裡的東西究竟能值多少錢。但是憑直覺他知道，那堆東西一定是稀罕物件，既然是稀罕物件就一定會值很多錢。而現在，日渥布吉和兆丰越是對那堆東西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他就越是對日渥布吉和兆豐的真實身份表示懷疑。所以，他多留了一個心眼。
“要說那堆東西，因為我埋在地裡已經有些年頭的。埋下去了也沒有再去過問。我記性又不是太好，所以，你要我這陣子馬上回想起是埋在哪個地方了，我一時半會兒還真是想不起來了。”張么爺慢吞吞地說，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是一直在觀察著日渥布吉和兆豐兩個人臉上的表情變化。
日渥布吉和兆豐相互望了一眼，眉頭都皺了起來。
兆豐這時朝張么爺說：“么爺，你心裡不要存有啥私心，現在這種局面，我們必須要心朝一處想，勁往一處使。不然，事情真的很麻煩！”
張么爺繼續打起了太極，說：“我沒有存私心啊！都到啥時候了，難道我還不清楚？天地良心，我張么爺在哪兒都是講究一碗水端平的。哪個龜兒子才存有私心！”
日渥布吉見張么爺耍起了無賴，怕真把他逼急了，嘴巴閉得更嚴實，反而不好辦了，於是馬上拍著張么爺的肩膀說：“么爺，不要激動，我們沒有說你有啥私心！兆豐也是信口說的。你不要見怪。”
“本來我就沒有私心嘛！哪個遇到事情不想解決事情？關鍵是方法要靠譜！就像現在，我就一門心思地想咋樣子把我的干閨女小白救回來！可是，救小白和我埋的那堆東西有錘子的關係啊？是不是嘛？”
張么爺說的話裡果然露出了他的真實想法，於是日渥布吉繼續拍著張么爺的肩膀說：“么爺，你算是說到點子上了。說不定你埋的那堆東西里面，就有解救你幹閨女小白的法寶！真的，我不是信口開河說來騙你的！”
聽日渥布吉這麼說，張么爺一愣，說：“法寶？解救小白的法寶？”
“是，我們現在急需要看看那堆東西。小白的父親白教授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我們才緊趕慢趕地趕過來要接你們回去。”
“小白的父親也來了？還是教授？”張么爺更加驚奇了。
日渥布吉說：“來了。這事怪我先前沒有跟你溝通清楚。你覺得我們不可靠，人家大教授總該可靠了吧？話跟你說明了，這下你該對我們放心了吧？”
張么爺審視了日渥布吉半晌，又看了看兆豐，說：“你說這話我心裡頭倒是有點底了。其實我就曉得小白的家庭背景不是一般。看看，老子是教授，了得！”
張么爺的話匣子又要打開了。
日渥布吉不等張么爺的話匣子打開，說：“這下你總該帶我們去取你藏的東西了吧？”
張么爺的表情瞬間輕鬆起來，說：“有啥不能帶你們去的？我當初就曉得，即便那堆東西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我一個世世代代種地的農民也不一定消受得起。命就是這樣生就的。我這輩子是認命的。走，我們這就回去。我還真是想回去看看了，走了這麼多天了，也不曉得家裡亂成啥樣子了。”
張么爺說著站起來，日渥布吉和兆豐兩人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子恆，趕緊，我們得回家了。”張么爺說。
一直用猜忌、擔心的眼神看著張么爺的張子恆站起來，說：“我們真的回家了嗎？么爺。”
張么爺一身輕鬆地說：“不回家還躲在這兒乾啥？”
佘詩韻這時也站起來，朝張么爺說：“乾爹，我也想跟著你們去。”
張么爺沒想到佘詩韻會提這樣的要求，愣了一下，笑道：“咋啦？佘女子也要跟著我回去？捨不得你乾爹啦？呵呵……”
佘詩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張么爺扭頭朝日渥布吉和兆豐說：“佘女子要跟我們一起走，行不行？”
日渥布吉說：“她要跟我們去就讓她去吧，反正丟她一個人在這兒我也不大放心。”
柳媽媽這時也著起急來，說：“一說走就都走了，那我們咋辦？”
日渥布吉朝柳媽媽笑道：“柳媽媽，你和伍先生還是就在這兒等著我們吧！我們也就是出去個把星期就回來。”
張么爺聽了，呵呵笑道：“哪兒要得了那麼長的時間，一天都可以打來回的。”
日渥布吉聽張么爺這麼說，問道：“你說啥？一天都可以打來回？”
張么爺依舊呵呵地笑道：“不是一天就可以打來回還是怎麼著？又不是有多遠！腿腳快點，路上不耽擱，上午到了，下午就回來了。”
日渥布吉對張么爺說道：“么爺，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我知道啥？”
“你曉得你現在離你們臥牛村有多遠嗎？”
“多遠？”
“兩三百里路！”
“啥？兩三百里路？你說胡話了吧？明明我跟子恆沒走多久，在一片樹林子裡走迷了路才走到這裡來的。我們就是長了翅膀飛也飛不了那麼遠嘛！”
日渥布吉說：“么爺，你曉得你現在是在哪兒了嗎？”
“在哪兒？”
“水磨羌寨的地盤了！羌族人住的地方了！”
“啊！”張么爺和張子恆的眼睛同時都瞪圓了，“我們真的就走了這麼遠？難道真是從天上飛過來的？”
日渥布吉笑道：“你們不是飛過來的。你們是遇上最蹊蹺的事情了。只有白教授才可以跟你解釋清楚。呵呵……我們馬上動身吧，路還遠著呢！”
聽了日渥布吉的話，張么爺和張子恆大眼瞪小眼地徹底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