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原來的世界4·亡靈墓地

第4章 第四章密謀退路

原來的世界4·亡靈墓地 缪热 2326 2018-03-22
邱仁峰對舒連長說道:“舒連長,我們得搶在他們的前面進入到對面的山洞裡去啊,如果真的被他們堵在這石窟裡,到時候我們不光成了真正的甕中之鱉,而且所有的計劃都會泡湯的。” 舒連長說:“這事還用你來提醒?我這不是已經派人出去摸底了嗎?” 邱仁峰和舒連長從陰暗的石窟裡走出來,石窟裡的人都很安靜。 沒有猴子作為活靶子尋歡取樂,舒連長的一幫手下此時顯得有點百無聊賴起來。有兩個士兵把打死的猴子拖到一起,打算找機會扒了皮燒烤著吃。石窟的石板地上拖出幾道暗紅色的血印。 張么爺從小在憬悟寺就和猴子建立了比較深厚的感情,所以對這些山野間的精靈深懷庇護之心,此時,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幾隻死去的猴子,心裡念著“阿彌陀佛”,為這幾隻冤死的猴子做超度。

白曉楊和佘詩韻兩個人背靠背地坐著,白曉楊看著石窟外的那股大飛水出神,而佘詩韻卻盯著張子恆看,眼神冷冷的,帶著某種怨恨。 張子恆就像一個犯人一般低垂著頭,眼神卻鬼鬼祟祟地在眼前有限的地面上游移。此時的他對佘詩韻眼神的分量有了極其深刻的領會,那是一種無以言說的沉重,壓得他的頸椎骨都開始疼起來,他想抬起腦袋活動一下頸椎,調節一下因為壓迫帶來的深度疲憊,但是,他缺乏把腦袋抬起來的勇氣和膽量。他知道佘詩韻一直用冷冰冰的眼神死盯著他。 在佘詩韻的面前,他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繳械投降的俘虜。 張么爺看見佘詩韻用那種眼神把張子恆壓制得可憐,剛要朝佘詩韻說話,佘詩韻複雜的眼神又朝張么爺掃了過來。張么爺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笑,說:“佘女子,你心胸大量點。子恆這孩子麵淺,膽小怕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佘詩韻卻突然一笑,說:“我說過你們錯了嗎?” 張么爺仍舊尷尬地朝佘詩韻笑,說:“錯了就錯了。我這人不護短。” 佘詩韻的臉上這時卻莫名其妙地浮起了一層粉色,把眼神朝向一邊了。 朱珠等四個孩子安安靜靜地被柳媽媽摟在寬厚的懷裡。柳媽媽對這四個孩子就像母雞護小雞一般地呵護著。 只有伍先生顯得茫然落魄,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已然不見,看什麼東西都模糊,這就使他顯得更加茫然。 邱仁峰看了看這幾個畫地為牢般坐在地上的人,又把舒連長拉到一個僻靜處,說:“舒連長,我覺得既然我們都打定主意要走偷越國境線的那條路了,計劃是不是該改一改了?” 舒連長邊從金屬捲菸盒裡拿出一支香煙杵了杵邊問:“怎麼改?” “帶不了那麼多人走,得把無關緊要的人留下。”

“誰是無關緊要的人?” “老弱病殘!到時候就帶那四個孩子和白教授的女兒走。其他的人就算了。不光沒有啥用處,帶上反而是累贅。” 舒連長卻說:“依我的脾氣,只帶上白教授的女兒走就完了,那四個小娃娃對我們也沒啥用處了。到時候行動起來也方便。” 邱仁峰卻說:“不,這四個娃娃必須得帶上。河那邊對這四個娃娃那麼感興趣,一定有沒有跟我們說明的原因,而且,這四個娃娃還被這邊的人藏得那麼深,就更說明這四個娃娃非同一般。這四個娃娃說不定到時候會成為我們討價還價最有分量的籌碼。” 舒連長搔搔頭說:“其實我到現在也挺納悶的。你說我帶著我的這幫手下在這一片深山老林子裡潛伏了這麼多年,河那邊的經費倒是給了不少,可是就是沒有給我們派一個差事。這回以為終於接到一個大差事了,結果,莫名其妙地讓我們逮四個小娃娃。老子從來沒有乾過這麼沒勁的差事。”

邱仁峰說:“這就更說明這四個娃娃有非同一般的價碼和分量啊!” 舒連長將煙點上,說:“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道理。那就這麼著吧,就帶四個娃娃和白教授的女兒走,其他的人就放了算了。都是平民百姓,跟我們無冤無仇的,也不能像當初對共產黨和日本鬼子似的就地槍決了。” 邱仁峰對舒連長說道:“舒連長還真是立地成佛了,呵呵……” 舒連長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到了哪個坡就唱哪首歌。現在已經不是戰火紛飛、全民皆兵的年代了。” 舒連長和邱仁峰做了短暫的商量和交流後,又從陰暗的角落裡走出來。舒連長拍了拍手掌,招呼手下集合。邱仁峰背著一雙手站在舒連長背後,神情和模樣都很像是舒連長的一個狗頭軍師! 不一會兒,派出去偵察的幾個士兵又端著卡賓槍跑了回來,仍舊報告說天坑里沒有異常。

舒連長按照和邱仁峰商量好的步驟,讓四個士兵過去把朱珠等四個孩子分別搶著抱了過去。柳媽媽要搶,卻被一個士兵一腳踢倒了。 朱珠等四個孩子被士兵抱過去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邱仁峰這時朝白曉楊笑嘻嘻地說:“白小姐,你也請吧?” 白曉楊平靜地看了邱仁峰一眼,站起來。 佘詩韻擔心地拉住白曉楊的手,望著她,依依不捨的樣子。白曉楊朝佘詩韻微笑道:“姐姐,別這樣,又不是讓我去趕赴刑場。” 張么爺這時也接受了要和白曉楊再一次分開的事實,哽咽著聲音說:“閨女,乾爹這回是保護不了你了。你得自己照顧好自己啊!” “乾爹,沒事的。”白曉楊朝張么爺說。 張么爺卻嗚嗚地抽泣起來…… 舒連長和邱仁峰這夥人是分三批乘坐那條小木船出的石窟。

空曠的石窟裡有了人去樓空般的荒涼感。柳媽媽一個人背過身去嗚嗚地哭,四個孩子被硬生生地抱走了,就像從她的心裡面剜去了四塊肉一般心疼和難受。 佘詩韻也是一臉茫然,呆呆地看著石窟外邊出神。 張么爺和張子恆大眼瞪小眼地對望著,仍舊是做夢般懵懵懂懂的感覺。 伍先生這時悶聲悶氣地說:“清匪反霸這麼多年了,以為棒老二土匪早弄絕了。沒想到這兒還藏著這麼大一股國民黨的部隊!太想不通了。” 這時,張么爺突然想起一個人來,於是朝佘詩韻問:“佘女子,你不是說剛才打呼哨的人是日渥布吉嗎?怎麼不見他的影子?” 佘詩韻沒有回答張么爺的話,她站起來,朝石窟的外邊走。 走到碼頭邊上,佘詩韻在石階上坐下來。落寞的背影在空曠的石窟裡顯得弱小孤獨。

水潭里,那隻被擊斃的猴子的屍體在一股回水里慢悠悠地打轉。 透過那道大飛水的水幕可以感覺到,天坑里又是一個陽光普照的好天氣,水霧裡,一道彩虹已經在水幕外邊的水潭里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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