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一個神秘事件調查員的秘密筆記1·邪神的貢品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西藏的秘密

我道:“團長,我有一點疑問。” 陳團長道:“你說?” 我道:“如果這是個打拐聯盟,那麼他們搶奪小孩又是為了什麼呢,這種做法豈不是自相矛盾?” 陳團長道:“沒什麼自相矛盾的,我們還不知道他們帶走小孩的真相,所以只能做假設,而不能定性,一切都要等水落石出再說,這也是我急著搞調查的原因。因為如果沒有小孩失踪這一點,真要有打拐聯盟那是好事啊,我調查他們幹嗎?鼓勵都來不及。” 王局長道:“是啊,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表面的,所以一定要把情況調查清楚,老陳我全力支持你。” 這件事情沒有公安局支持也是不可能的,畢竟這麼多人挨個調查是個很麻煩的水磨工夫,公安局人手比我們是充裕多了,分配五六個人給我們沒有絲毫問題,我們也是分作兩隊,團長、何壯一組,我和馬天行一組,挨個展開調查。

在排除了幾個肯定與此事無關的,還有幾個莫名其妙找不到的,我們終於收穫了一條很重要的情報:其中有一個被調查的人告訴我們他的一個朋友,也就是我們這次需要調查,但是已經不在本地的人,去了西藏。 說來這件事情他知道的也是巧合,因為前一天他們正好見面談事情,在兩人搶著付飯錢的過程裡他看見了朋友皮夾裡有一張去西藏的火車票,而因為太客氣,當對方搶著將錢付完,他也忘記問朋友去西藏幹嘛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朋友是今天早上的火車。 我們立刻聯繫了鐵道部,查清楚今天早上發往西藏的班車後,讓他們幫我們實施,也不能算是抓人吧,因為畢竟我們還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在實施犯罪,一個小時後傳來了振奮人心的消息,那個人已經被控制住,估計下午能被遣送回來。

我們大家都很激動,畢竟這次是實實在在有了實質性的發展,下午公安局派了兩輛車子,去火車站接人,等了一會兒,鐵路分局的干警們帶著一個很瘦戴著副眼鏡的知識分子模樣的人來到我們面前。 陳團長很客氣地上去和他握了手,道:“你是楊文群同志吧,不好意思,因為一件非常特殊的事情,我不得不採取一些非常手段,如果耽誤了你的事情,我表示道歉。” 楊文群也非常客氣,他笑道:“沒關係,作為公民當然有義務支持政府的工作,既然確實事出有因,那麼我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吧。” 陳團長道:“那實在太感謝你了。” 他上的是我們的車子,和團長、何壯坐在了後排。路上陳團長道:“你去西藏是不是單位的工作,我就怕耽誤你的工作。”

楊文群道:“我是一個學校的教師,哪有出差的可能,這次就是旅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等你們調查結束我再買一次車票就是了。” 陳團長道:“是旅游啊,不過西藏確實是個好地方,那裡很神秘啊,好多傳說,有機會我也想去一趟。” 楊文群道:“你們估計難啊,整天這麼多案子,我估計大概除了去西藏抓人,單純旅游去的可能性不大。” 陳團長笑道:“你對我們的工作很了解嘛,確實是這個樣子。” 楊文群道:“我有一個朋友在市局上班,我們經常聊這個事情。” 陳團長道:“哦,你那位朋友貴姓啊?” 楊文群道:“王旭,估計你們應該認識吧。” 陳團長“哦”了一聲道:“這倒不是很熟悉,局裡面的部門不少,我們搞刑偵的,和他們搞文案的接觸機會不多。”

楊文群道:“是嗎,不過聽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陳團長道:“沒錯,我屬於借調,沒有多長時間還要回去的。” 楊文群道:“我聽你口音就像北京人。” 陳團長笑道:“這倒是的,北京話確實很好分辨,不過陝西的方言我感覺你們榆林和西安好像又有區別。” 楊文群道:“沒錯,我們口音更軟一點,西安話有點硬。” 聽陳團長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閒扯淡,我漸漸明白了陳團長的意思,那就是盡量讓他明白一點自己將要面對的並不是一無所知的普通調查人員,而是從北京來的、級別更高的調查員。另外楊文群想套王旭的下落,但是陳團長藉口不認識給擋了,從這一點也能看出來他們之間肯定是有聯繫的,那麼我們這次找到楊文群絕對沒有錯。

有了這個把握,到了公安局我以為陳團長會立刻展開調查,沒想到他道:“你想好自己什麼時候再走嗎,我給你去買火車票,這次車票由我給你報銷。” 楊文群道:“你太客氣了,我想這個事情沒結束,我不會輕易走的。” 陳團長道:“嗯,反正這次票就是我負責了,對了咱們能聊一聊你曾經打拐的過程嗎?” 楊文群道:“這個有必要嗎,大會小會都不知道報導過多少回了,而且我想資料裡面應該有吧?” 陳團長道:“確實有,不過我還是想听你口述一遍,畢竟記錄都是人做的,我怕有錯。” 楊文群很爽快地道:“沒問題。”當下將自己的打拐過程詳細說了一遍。他是某小學的體育教師,因為一次意外,知道了一個人販子團伙帶了嬰兒來此地交易的消息,於是他報警後,率先去了交易地點,但不小心被人販子發覺,要不是警察來的及時,估計他就要被活活打死了,饒是如此,也讓他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三天,後來出院後楊文群陸續又幫助了幾個流浪的兒童回家。

陳團長聽完後道:“你也是真不容易了,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楊文群道:“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人給拐了,我想母子連心,這是最讓人難受的事情,我也是儘自己一點能力幫幫那些可憐的母親們。” 過了一會兒陳團長道:“楊老師,我想提個冒昧點的問題,希望你能諒解。” 楊文群道:“沒事,既然是來接受調查的,那麼就必須要做到知無不言。” 陳團長道:“好,我非常欽佩楊老師能有這樣的認識。我的提問也很簡單,就是想問一下楊老師的左邊胸口有沒有一個藍色的六角形狀的紋身。” 顯然陳團長這句話讓楊文群吃了一驚,他這次沒有那麼爽快了,過了很久才道:“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陳團長道:“沒什麼意思,只是一次必須的提問罷了,因為和案情有直接關係,所以我希望楊老師能給一個最直接的證明。”

楊文群沉默了半晌,笑道:“看來我並沒有撒謊的條件是嗎?” 陳團長道:“你不需要對我們隱瞞什麼。老實說楊老師,從心底里我並不懷疑你們的所作所為,但是無論如何,進入別人家裡搶奪小孩子,這是個非常不人道的做法,無論法理還是情理都不符合,這點我想楊老師應該不否認吧?” 楊文群道:“我不同意,而且我非常不同意。” 陳團長道:“哦,那請賜教。” 楊文群道:“道理很簡單,那些孩子都是深受家庭暴力的小孩,他們的大人從來沒把自己孩子當過人,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而且是往死裡打。一個幾歲大的嬰兒能懂什麼,憑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痛苦,更何況施暴者還是他的父母,這些窩囊的父母們,自己沒有能力,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找不到發洩對象,就拿最無辜、最無力的小孩子施暴,這種家長與禽獸無異,我不認為這應該接受調查,相反應該是那些沒有人性的禽獸家長應該受到調查。”

陳團長道:“楊老師,看來你知道的很多嗎?” 楊文群毫不避諱,大聲道:“沒錯,老實說我全都知道,當著你們的面我都敢說這句話,因為我問心無愧,我沒有這樣的能力,我要是有也會去做同樣的事情。” 我們都被他這話刺激了一把,畢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爽快地承認。陳團長道:“可是無論如何,你們沒有權利去實施犯罪吧?” 楊文群道:“團長,請問你什麼是犯罪?難道那些家長往死裡打孩子就不是犯罪,因為孩子是他們生的,即使被打死也是應該的是嗎?還有,我們這些旁觀者毫不關心,冷漠處置這就不是犯罪?因為事不關己,只要不去理會那就不是犯罪了是嗎?請問如果是你,你應該怎麼做?” 陳團長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楊文群道:“如果你要讓我坐牢,那麼我心甘情願,但我要說明一點,我不是罪犯。”

陳團長道:“我說過了你是配合我們調查的,再說你沒有任何犯罪行為,如何談得上坐牢二字呢。這點你放心,我就是不干了也不會讓你這樣的人坐牢的。” 楊文群似乎狐疑地看了團長一眼道:“那你調查這件事情的動機是什麼?” 陳團長道:“我就是擔心這些孩子會被犯罪分子所利用,畢竟很多事情是不能光看表面的。” 楊文群點點頭道:“我很贊同你的這個觀點,那麼憑我幾句話你能相信我嗎?” 陳團長道:“當然不會因為你的幾句話我就信任你,但是你的事蹟不是假的,我不相信一個願意為了救孩子付出巨大代價的人,會拿孩子做什麼卑鄙的交易。還有羅海波,他在出車禍的一瞬間我看的非常清楚,他用自己的身體將懷裡的女孩子完全護住,這絕不是一個犯罪分子所能做出來的動作,所以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們。”

楊文群顯然還是不能完全相信陳團長的話道:“既然這樣,你還要下這麼大的功夫調查我們這是為什麼?” 陳團長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楊老師,我知道你們的舉動全部是出自好意,但是中國這麼大未必人人都會如我這麼想,尤其是那些丟了孩子的家長,你再把他們說的多麼不堪,至少孩子是他們的親生骨肉,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如果他們的行為真的犯法,那麼作為一個個人也是無權去處理他們的,你們這麼做,其實是無形中給政府增加壓力。比如說你們最近的這一系列行為,已經在社會上產生了巨大的副作用,不明真相的群眾都很恐慌,那麼勢必會讓我們這些人的壓力增大,破案就成了第一選擇,否則國家要我們這樣的機構還有什麼意義,你總不能讓我們去和所有的市民把你對我們說的話解釋一遍,並讓他們接受吧?” 楊文群想了想道:“確實不能。” 陳團長道:“也請你們替我們考慮一下,這是一個非常大的社會問題,想要依靠一個民間組織來解決這樣的一個問題根本不可能,你們能做到的也只是杯水車薪而已。所以楊老師,我奉勸你一句,你們既然有這麼偉大的理想,為什麼不能選擇和政府合作,而要選擇獨立完成這樣的下下策呢,你們把一個本來是非常光榮的理想,用自己的行動做成了非法,這是得不償失的,即使你們有非常強大的後盾。” 楊文群深深吸了口氣道:“你給我一支香煙,我腦子很亂。” 陳團長給他點著了一支煙,楊文群抽了幾口道:“我憑什麼相信?” 陳團長道:“因為我和你們是一頭的,我也很痛恨那些殘害兒童的成年人,而且我非常願意幫助你們,其實我已經知道你要去西藏了,即使從你這裡得不到任何消息,我也完全可以去西藏做調查,只不過多費一些功夫而已,但是這樣一來,整個事情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楊文群點點頭道:“我知道你說的意思,不過我確實不知道去西藏幹嘛,只是得到了消息,要去一趟。” 陳團長道:“那麼你可以告訴我們對方是什麼人,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楊文群道:“對不起,不可以。” 陳團長點點頭道:“好的非常感謝你,小羅你馬上陪楊老師去火車站購買最早去西藏的火車票,我們也跟著楊老師一起去。” 楊文群道:“我不會帶你去目的地的,如果你非要跟著,那麼我不去就是了。” 陳團長道:“沒事,你不用告訴我,到了當地我會自己調查的。楊老師感謝你這次配合我們工作,只希望事情確實如你所說的那樣。” 楊文群有些遲疑地道:“你是說我能走了?” 陳團長道:“我想不到繼續留你下來的理由,當然等事情調查結束,我們可以坐下來喝杯酒。我確實很佩服你們,如果沒有你們現在不知道有多少孩子還生活在悲慘裡。” 楊文群慢慢站了起來,我道:“楊老師,我們去火車站買車票吧?” 楊文群道:“陳團長,我想問一下你對孫老三的死有什麼看法?” 陳團長道:“那是活該,如果這個案子在我手裡,永遠也不可能結案,不會有人調查的,何必浪費納稅人的辛苦錢呢?” 楊文群笑了,道:“不管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聽著都痛快。” 陳團長道:“真話假話最後你肯定知道,我想只要是有人性的,沒誰會認為你們做錯了,所以我想代表自己對你們說一聲:辛苦了,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效勞。” 楊文群認真地和陳團長握了握手,但最終沒說什麼,和我轉身出去買車票了。 兩天后我們坐上去西藏的火車,因為沒有直達,三千多公里的距離,我們轉了一次車,一天后到了拉薩。 西藏永遠是個神秘的地方,我們的資料庫裡有許多記載發生於此地的神秘事件,而且多沒有結案,陳團長曾經不止一次地申請繼續調查,但是都因為種種原因耽擱了下來,所以來到此地大家都是心懷敬畏的。 拉薩是西藏的省會城市,也是經濟、政治、旅遊中心,許多漢人也在此地居住。我們下了火車,一路上見到不少做生意的漢族人,到了市區,遠遠可以看見壯麗的布達拉宮,因為拉薩特殊的地理條件,此地日照時間長,而且給人以紫外線特別強烈的感覺,白天亮的晃人眼球。 陳團長對楊文群道:“那麼我們就在此地分手吧。” 楊文群道:“好的,謝謝你了,希望可以再見。” 說罷他轉身就走,看著他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中,我道:“真奇怪,他不懷疑我們使手段跟著他?” 陳團長道:“他們這種人自然有把握可以讓你找不著,你們想想他背後的那股力量。” 馬天行道:“他這種人待在這種地方倒真是合適了,不過我們就麻煩了,環境陌生不說,還得找人,難不成又去找拉薩市公安局?” 陳團長道:“那不行,他們這些人我覺得不是壞人,如果找公安局可能反而壞事,還是我們自己盡力調查吧。” 馬天行道:“怎麼調查,我們總不能去問老百姓吧,和他們說這些不嚇死一個兩個那才怪呢。” 陳團長道:“誰說找他們了,我說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馬天行道:“那您說的是什麼意思,原諒我真沒太懂。” 陳團長道:“所以說你們沒一個能成氣候的,離我了該怎麼辦?” 馬天行道:“這不是有您在嗎,我們幹嘛還要發揮呢?” 陳團長沒有理他道:“與楊文群頭一次見面我就注意了他帶的東西,你們還記得他的行李嗎?” 馬天行道:“當然記得,一個黑顏色的拉桿皮箱。” 陳團長道:“沒錯,所以我就找機會把他皮箱子打開了看了一下,看看他到底帶些什麼東西,結果我發現裡面裝了好幾件加厚的羽絨外套,和一雙雪地鞋。小馬同志,請你發揮想像力設想一下,現在是五月份的天氣,西藏也不是多冷,他帶這些東西究竟打算去哪呢?” 我們都是恍然大悟,轉頭向極遠處那隱隱約約的唐古拉山脈望去,只見那座橫跨青海與西藏的巨大山脈,綿延磅礴、勢態萬千,披滿於山體的皚皚白雪更像是件雪白的戰袍,襯托著巍峨的山峰娟麗挺拔,猶如巨人一般佇立於天地間。 我道:“您的意思是他要去的地方是唐古拉山?” 陳團長道:“沒錯,看到他帶的那些東西我就明白了,之前我一直搞不懂他們帶走那麼多孩子,如果生活在城市裡,別說沒有這麼大的場地,那樣也太過明顯,就算是農村也不好掩飾,但如果是在唐古拉山這樣的地方那就不難理解了。” 陳團長說的非常有道理,馬天行道:“我簡直太崇拜您了,翻包都能翻出這種境界,和您相比我們確實太嫩。” 陳團長道:“這叫經驗知道嗎,你小子多學著點。” 馬天行道:“如此說來您應該把登山用的物品都帶來了,我可看您帶的東西最多。” 陳團長道:“那你真錯了,我帶的是簡易帳篷,和一些必須用的登山設備,但是類似登山靴、掛鎖這類的登山物品都沒帶,我怕東西帶的太多引起楊文群的懷疑,而且我在他的皮箱裡並沒有看見這類東西,他只帶了一雙雪地鞋。” 馬天行道:“那萬一需要登山怎麼辦,他們可是有接應的,咱們人生地不熟啊。” 陳團長道:“你多擔心什麼,有山的地方你還怕沒人賣登山設備嗎,我就不信當地人都是傻子。” 馬天行道:“團長,我服了您,不說了,買東西去吧。” 果然不出陳團長所料,一路我們遇到了很多賣登山設備的生意人,但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我們居然買不到繩索、挂件、鞋子、登山鎬這樣的登山必需品,而據老闆說最近來買這些東西的人忽然暴增,因為沒到旅遊旺季,所以他們備的不多,貨都賣光了,新進的一批貨大概要在四天后到達。 我們都傻了,千算萬算沒算到這點,陳團長道:“真奇了怪了,難道這些人就楊文群不知道自己要爬山?” 馬天行道:“團長,看來我們要好好在這裡旅遊幾天了,公款負責嗎?” 陳團長道:“別光想著好事情,四天以後估計楊文群都回去了,我們還有待在這裡的必要嗎?” 看我們在這裡絮絮叨叨,老闆道:“你們也別抱怨了,看在大家都是漢人的份上我把自己家裡的給你們吧。不過我說明一點,那個繩子有點不安全,畢竟時間長了,我奉勸你們還是等幾天的好。” 陳團長道:“那太謝謝您了,我們完全按市場價買,不會讓您吃虧的,至於安全方面我們不要您承擔任何後果。” 老闆帶著我們去了他家,給我們找出了一堆略帶霉味的繩子,至於破破爛爛的登山鞋,他這裡有一堆,不知道是乾嘛用的,我們每人撿了一雙相對合適自己,比較好的,然後終於踏上了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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