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一個神秘事件調查員的秘密筆記2·龍族的後裔

第19章 第十九章揭秘內幕

可是魏慶忠還是不說話,就是那副痴癡呆呆的樣子。陳團長道:“我說你到底怕什麼,他現在人已經在局子裡,你總不能裝一輩子精神病吧?” 話說到這裡,魏慶忠忽然很古怪地笑了,開口道:“你以為把他抓起來就一了百了了,你們能定得了他殺人罪嗎?這個人遲早要出來,我可不想得罪他。再說,就算他在牢裡面,我的命也掌握在他的手裡,所以我不會對你們說任何情況的,一旦被他察覺有些消息是我透露的,那我立刻就會死,這個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所以應該知道我沒有亂說。” 陳團長道:“他都進局子了,還能把你怎麼樣,你也太小心了吧?” 魏慶忠道:“別說我沒提醒你,這個人如果不是自己想進去,你永遠抓不了他。” 陳團長道:“那可未必,你說什麼,他自己想進去,為什麼會是這樣呢?”

魏慶忠道:“我怎麼知道,你們專業搞調查的都摸不清楚,我一個煉鋼工人更不知道了。” 陳團長一拍大腿道:“壞了,他和我玩陰的。” 說罷就往外面走,走了一半又轉回來急匆匆地道:“老魏,你告訴我那個大王蝴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發誓不會讓韓長生知道。” 魏慶忠道:“你也別在這件事情上磨嘰了,大王蝴蝶根本就不存在,韓長生是個幻想症病人,他和我一樣精神不正常,你應該知道為什麼我們都在搞昆蟲標本收藏了吧,那是我們共同的主治醫師給我們設置的恢復方式。” 陳團長道:“那麼既然這樣,你為什麼會被嚇得精神失常?” 魏慶忠道:“我那是想避開他,因為我知道他的事情太多了,韓長生遲早要對我下手,那天正好碰到他莫名其妙地說看到一隻巨大的蝴蝶把我叼了起來,我立馬就順勢裝瘋。以前在精神病院也常看到病人的狀態,所以這個對我來說不算難事。”

事實的真相震撼得我們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不過陳團長卻像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帶著我們立刻出了醫院。他摸出電話打給湯隊長道:“老湯,趙三身邊的警力撤了嗎?” 老湯道:“當然撤了,沒有道理長時間地用警察保護一個地痞流氓吧,有情況還行,沒情況這麼做上級也不會批准的,怎麼了?” 陳團長道:“沒空和你細說,趕緊派人去看趙三怎麼樣了。” 說罷掛了電話道:“我們去公安局,去找韓長生。” 到了公安局經過打聽,我們才知道韓長生暫時只是做了隔離,因為遇到了一些意外情況。陳團長通過老湯,得到了特批,在一間警員平時休息的房間裡,我們見到了韓長生,他神色如常,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刺激。 陳團長道:“韓老師,如果我沒猜錯你進局子就是為了給別人一個殺趙三不在場的理由吧?”

韓長生抬了抬眼鏡框笑道:“陳團長,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可以告你誹謗。” 話音剛落,陳團長的電話響了,接通後只聽那邊老湯的聲音都變了道:“我和你說個事情,趙三今天上午已經被人給殺了,就在大街上,槍手在光天化日之下作的案子,看來是職業殺手,案子事發地是朝陽區,朝陽分局已經接手了,我是從他們那兒得到的消息。” 陳團長道:“我知道了。” 說罷立刻掛了電話道:“韓長生,殺手到底是不是你僱用的?” 韓長生道:“當然不是我了,這些天你們一直在我身邊,再說了今天我已經進局子了,這個殺人案能與我有什麼關係?” 陳團長道:“行啊老韓,你這是拿我當棋子呢,一步步地就讓我自己往裡面跳呢!” 韓長生道:“話可不能這麼說,趙三被殺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與我可沒有任何關係,陳團長這不光是你,就是公安局的人也不敢拿這件事情和我說話。”

陳團長搖頭道:“我長這麼大可沒被人這麼耍過!” 韓長生笑道:“是嗎?不過可千萬別因為這點就自信過了頭,陳團長,我建議你去看看咱們兩個打賭的款項是不是到位了,也許你會有驚喜的。” 說罷表情詭異地看著陳團長,而陳團長這次徹底明白對手所擁有的那種超人的手段了,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起身去了銀行,一刷卡居然發現裡面多了5萬塊錢。我們面面相覷,馬天行道:“不會是這老小子覺得良心上過不去給我們的精神撫慰金吧?” 陳團長查了一下匯款時間,居然是20分鐘前才匯到的,道:“記下這個匯賬號碼,調查一下,錢不會莫名其妙來的。” 我們立刻針對賬號進行了調查,資料顯示這個賬號是廣州市一個叫全超的,陳團長試探性地打了電話過去,接通後陳團長道:“請問是全超嗎?”

遲疑了一會兒電話那頭道:“你是誰?” 陳團長道:“我是收你錢的那個人。” 又過了一會兒全超道:“我們之間的聯繫應該僅此而已吧,你報信我給錢,現在大家兩清,你聯繫我是什麼意思呢?” 陳團長道:“事情怎麼搞得這麼大,我沒想到你會殺人,你這不是坑我嗎?” 全超道:“如果不是你,我們也不會知道那筆錢居然落在了趙三手裡。既然他敢拿我們的錢,那當然就要付出代價了,還有,別以為你是政府官員就能訛上我們,如果我們倒霉了你也好不了。這件事情你也知道,錢我們一分沒有了,殺趙三隻是給自己一個交代而已,你要的5萬塊我一分沒少地給了你,所以聯繫最好還是到此為止吧。” 說罷他立刻掛了電話,陳團長出了半天神,才道:“我終於知道了,連我們在內都是這個局裡的一部分。到現在死的這四個人一定和韓長生有某種利益上的糾葛,而韓長生吃了大虧,所以設了這個局把裡面的每一個人都藉助別人的手除掉,整個暗殺事件從頭到尾與他沒有任何關係,而我們最後的介入正好給了他殺趙三名正言順的藉口,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內。你們也聽魏慶忠說了這個人其實是個幻想症患者,我想這種計劃也只有這個瘋子才能想得出來,不過也確實是個天才的殺人計劃,無懈可擊。”

我道:“可是他怎麼就想起來利用我們殺趙三呢?” 陳團長道:“首先韓長生會給全超發去一個信息,就是趙三是拿他錢的人,然後韓長生需要一個個人的賬戶,提供給全超,故意讓全超通過這個賬戶知道戶主的一切個人資料,讓全超確信情報的真實性。從全超知道我在政府部門上班這點來看,韓長生就是這麼做的。或許韓長生一開始沒想過要利用我,不過後來我們發現了他的秘密,於是他的手段立刻就調整為用我來完成這件事情。這相比於其他的人有兩點好處,第一,我發現了他的秘密,他自然要想辦法對付我。第二,我的身份更容易讓對方相信這個情報的準確性,他和我打賭就是一個手段,以此知道我的賬戶號碼。至於以五天為期限其實是給對方一個調查的時間,因為對方既然是個犯罪集團,肯定不會輕易去殺一個人,惹沒必要的麻煩。不過當他們調查趙三後,卻發現這個人已經被警方保護起來,你們處在全超的角度考慮這件事情,那麼肯定覺得趙三是真有問題的。那麼韓長生在這裡面是不是有進一步的動作來堅定全超的決定,這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我估計殺趙三整個計劃就是這樣。”

馬天行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您豈不是被他栽贓陷害了?” 陳團長道:“韓長生的目標就是這樣,他在坐牢,這件事情從哪方面來說都與他沒有關係。我雖然想到了他會有動作,但是沒想到他的計劃居然精妙到這種程度。老實說我這麼多年是真正遇到一個對手了。” 馬天行道:“您也別太在意了,碰到這樣一位,那是誰也沒有辦法的事情,但是現在最主要的是您不能真去坐牢,我們得找出他的破綻。” 陳團長道:“破綻只有一個,但是看樣子也用不上。” 馬天行道:“您說說看,好歹咱們要爭取一把。” 陳團長道:“唯一可以證明韓長生犯罪事實的就是魏慶忠了,不過他應該也被韓長生用什麼法子控制住了。我看就算是韓長生在牢裡面,他也有辦法通過這點控制魏慶忠的。”

馬天行道:“我看這個法子也不一定就管用,因為魏慶忠是舉報韓長生的人。雖然用的法子復雜了點,但是如果他真的被韓長生完全控制住,應該是不會報案的。” 陳團長點頭道:“你說得也有道理,既然他報案了,那就說明這件事對他而言還有商量的餘地。” 馬天行道:“沒錯,應該就是這樣。” 我們又去了腦科醫院,路上我們順便又調查了韓長生的資料,因為第一次給的資料在某些地方有些不完全,果然第二份資料在細節上就好了很多。首先我們知道了韓長生曾經任職的風險投資公司與死者A、B、C都是同事,後來四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在很短的時間內分別辭職,不過另外三人不是當大老闆,就是被大型企業另聘,只有韓長生是因為精神出了問題治療了很長時間。後來雖然病治好了,但是因為疾病問題,他被很多公司拒絕,後來沒有辦法,去了中學當老師,從這點來看其中肯定有問題。而且韓長生不光是對生物學有研究,他對計算機及芯片組裝都有很高的造詣,別人可能都以為他是一個好學的老師,只有我們知道他這是為犯罪在作準備。

陳團長嘆了口氣道:“面對這樣一個精神病人,老實說我真的很無奈。” 馬天行道:“或許沒瘋之前他還想不到這些呢,人的潛能被發掘的過程真的沒有規律可循。” 到了醫院後,我們把情況告訴了魏慶忠,他笑道:“看來你們也上套了,這樣你們也可以理解我為什麼不願意說關於他的情況了。這個人真的了不起,他越不在你身邊,你就越要注意他,否則肯定要吃大虧。” 陳團長道:“老魏,你說吧,到底是什麼顧慮讓你不能開口?” 老魏道:“沒有別的顧慮,我的顧慮完全是因為韓長生這個人。而且該知道的你們其實也都知道了,只不過你們拿他沒有任何辦法而已。” 陳團長道:“既然你都能想得明白,那麼何必非要通過這麼複雜的方式來舉報韓長生呢?”

老魏道:“因為我不想當殺人犯。” 陳團長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魏慶忠嘆了口氣道:“韓長生在我家裡埋了一顆炸彈,逼迫我對一個人開槍,雖然他讓我千萬不要打中那個人,但是最後我知道那個人還是死了,所以我很擔心這點。”原來那個朝死者C開槍,但是故意沒有打中的槍手就是魏慶忠,這下韓長生計劃裡的每一個細節我們都掌握了,但是我們唯一欠缺的就是無法定他的罪,還有團長也被他栽贓了,從現在看來,真正要倒霉的還未必是韓長生。 陳團長道:“他在你家裡埋設炸彈的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我覺得這點要查出來並不難吧?” 魏慶忠道:“確實不難,那麻煩您是不是可以幫忙查查,只要能找出來,我立刻陪你們指證他,我就怕你們找不出來,到時候還會連累我。” 我們誰也不敢給他打這個包票,因為對手是韓長生,不得方法的我們只有垂頭喪氣地走人。 第二天出乎我們意料的是韓長生主動要求見陳團長,我們到了市局,老湯表情氣急敗壞地站在門口,看到陳團長就上來道:“媽的,這孫子在牢裡面居然敢威脅我們。” 陳團長道:“他威脅你們什麼?” 老湯道:“他說自己在外面埋了一顆炸彈,引爆裝置是由他心跳控制的,當心跳高於200或低於90就會引爆炸彈,所以讓我們別刺激他,還要求我們給他單間,並且保證他每天食物糖分的供應量,因為他貧血。你說這是來坐牢的?這簡直就是來公費療養的。” 陳團長道:“一定要答應他的要求,他說的話我可以作證都是真的。” 老湯立刻就呆了,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道:“知道了,我立刻打報告去。” 再次見到韓長生,他的精神依舊非常好,陳團長坐到他的對面道:“你真行,我算是服你了。” 韓長生笑道:“過獎了,其實我這麼做也只是希望能有機會對等地談一次心,你也知道這裡到處都是監聽設備,讓我顧慮不小,不過現在無所謂了,您一樣做錯了一點小事情,所以我猜測您應該不會讓他們錄下這段話的,否則我進去了無所謂,搭上您這個成本可就大了。” 陳團長嘆了口氣道:“沒錯,我的每一步都在你的意料之中,現在我就讓他們關了監聽設備。” 韓長生道:“可惜你不是律師,否則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等陳團長再回到房間裡,韓長生第一句話就是:“全超的錢你收到了吧?” 陳團長道:“5萬塊,不過你能介紹一下全超到底是什麼人嗎?” 韓長生道:“他的背景一點都不復雜,這個人是內地的大毒販子,他背後是一個龐大的販毒集團,你就是和他做的交易。” 陳團長笑道:“你還真夠小心的,放心,這裡不會有任何監控設備在運行。” 韓長生道:“得小心啊,這年頭只要是人那就得防備。” 陳團長道:“那麼你到底能不能相信我呢?” 韓長生道:“當然相信你了,不然大家還怎麼溝通啊。不過我就怕公安局的人對我不放心,不會按你的要求辦事。” 陳團長道:“別擔心那個了,要倒霉也有我陪你一起,更何況這不還有炸彈嗎,他們被你搞得頭都大了。” 韓長生道:“我也有自保的手段,萬一你們判我死刑呢?我可不想死。” 陳團長道:“他們現在哪還敢刺激你,就怕你心跳加速,對了,那顆炸彈你埋在哪兒呢?” 韓長生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就在我的心裡。” 陳團長笑道:“你當然不會輕易告訴我了,我來就是和你商量什麼樣的條件能讓你把炸彈交代出來,還有你這麼做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韓長生道:“炸彈的具體位置我已經告訴你了,就在我的心裡,至於你用什麼辦法把它取出來,那就與我無關了。我的目的非常清楚,這個世界上有人做了傷害我的事情,那麼我就勢必要讓他付出代價,不過我是不會殺人的,我並不想做一個兇手,你們也看到了這些人心甘情願地殺人,這可怨不得我。” 陳團長道:“沒錯,有些人確實該死,不過你也把一些無辜的人給牽涉了進來,這麼做你就沒有覺得自己錯了?” 韓長生道:“你指的是你自己和魏慶忠吧。老實說我並不想把你們怎麼樣,換而言之,如果真想對你們下手,你也沒有機會坐在這里和我說話了。不過走進來可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在這點上我並沒有使任何的手段,魏慶忠太貪心,你是非要插一槓子,我沒有辦法。” 陳團長道:“魏慶忠太貪心,他貪你什麼了?” 韓長生道:“人還能貪什麼,無非利益二字,他想要我的錢,自然就要替我做事情了,不過我對他算是不錯了,他幾次在我背後使暗刀子,我都沒和他計較。陳團長,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是裝瘋的?” 陳團長道:“你怎麼知道的,從哪裡看出來的?” 韓長生道:“你之所以對我這麼上心,當然不會只是因為一個痞子對你說的話,如果沒有魏慶忠在裡面搞鬼,也不會有現在這些事。不過開始我也以為他真瘋了,不過那天你拿了一隻小蝴蝶給我看,我心裡就清楚,當時很可能是自己的妄想症又發作了,魏慶忠的瘋完全可能是假裝的而已,他怕我殺他。” 陳團長道:“那麼你有沒有想過要殺這個人呢?” 韓長生想了一會兒道:“不知道,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有考慮過,未知的事情誰都不能說死。” 陳團長道:“韓長生,你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可以把原因說出來了嗎?” 韓長生道:“那當然了,我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陳團長道:“這麼說我們倆想到一起去了?” 韓長生道:“你也不用懷疑我的動機,事情都到這份上了,我何必還要耍什麼手段呢?” 陳團長想想道:“好,我相信你,你說吧。” 韓長生道:“事情是這樣的。當年我和萬高天、李越然、祁東,也就是那三個死者,是一個部門的同事。萬高天是我們的組長,我們專門做投資測試評估的。有一天我們接到了公司的任務,去調查一家我們準備註資企業的運營情況。這是一家木材公司,他們有很大的倉庫用來儲存原木,做過實地調查後,已近中午。我們在倉庫裡吃的午飯,還沒有來得及走,因為倉庫很大,我們就在裡面轉轉看看,實地調查也是我們的職責之一。不過讓我們沒有料到的是這個倉庫里居然來了兩撥人在做毒品交易,雖然他們沒有發現我們,但還是把我們嚇得要死,躲在一節貨車底部,一動都沒敢動。但是真正讓人想不到的是這兩撥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居然火併起來,不過因為倉庫面積實在太大,當時又是午休時間,所以沒有驚動什麼人。 但還是有一個人被槍響給吸引了過來,這個人就是當時木材公司的倉庫保管員:趙三。等對方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我們才發現地上灑了一地的錢,雖然大家都害怕,但錢對誰都有吸引力,於是我們哆哆嗦嗦地走了過去。不過到了現場後我們發現了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還有兩個人沒死。 他們雖然受了很重的槍傷,但是並不致命,都是打在腰的部位,如果搶救及時絕對能活過來。就在大家思考該怎麼辦的時候,趙三說了句話:'咱們要把這兩個人殺死。 ' 說實話聽了這句話我當時就蒙了,趙三又繼續說:'這錢是一筆巨款,我們就是五個人分,只怕一輩子也賺不了這麼多錢,況且對方是犯罪分子,又是他們自己開槍火併的,我們只是補幾槍而已,只要做得乾淨,公安局不會發現的。 '聽了這話大家都心動了,而且對方也只是一幫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就是殺了他們也沒什麼好虧心的,不過問題來了,誰開第一槍? 我們商量了老半天,還是趙三道:'第一槍我來開,但是剩餘四個人每個人都要打一槍,這樣大家都脫不了乾系。 '於是等他打了第一槍後,他們三個每人打了一槍,不過到我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的原因,反正當時我突然發病了,之後整個過程我並不清楚。不過當我休養好回公司後,發現他們三個人都已經辭職,而公司也因為知道我精神方面有疾病,委婉地讓我辭職了。我怎麼找這四個人,他們都避而不見,後來他們有做生意發大財的,當了別的企業高管的,甚至連趙三這樣的痞子、人渣都比我活得滋潤。陳團長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卑鄙到家了? ” 陳團長思索良久道:“你也不比他們高尚到哪裡去,畢竟當時你也有這個貪念。” 韓長生道:“你說的我不否認,我也不是聖人,不過無論如何我沒有真的殺人,我也沒有拿到那筆錢。這雖然不算精神的救贖,但是至少在那四個人死之前我沒有犯罪。” 陳團長道:“這點我承認,雖然你並不高尚,但那個時候的你確實也不是兇手。” 韓長生表情忽然變得異常嚴肅起來,他道:“即使到現在我也不是兇手,殺死他們的是猜忌,是邪惡的念頭,這麼多年他們一直想殺了對方滅口,我只不過讓他們每個人都如願以償了。” 陳團長道:“這是個多麼好的理由,你確實滿足了每個人的願望。” 韓長生道:“團長,你覺得你們能定得了我的罪嗎?” 陳團長道:“韓長生你做得已經非常完美了,因為你到目前為止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行凶者,我希望你以後也不是。” 韓長生道:“我當然不會殺人,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其實我做的就是他們每個人心裡都在想的事情。” 陳團長道:“那麼我希望你能交代出那顆炸彈埋藏的地點,因為你沒有必要用這個東西作為自己談判的砝碼,它只會讓你的處境變得複雜。” 韓長生哈哈笑道:“團長,你還是不太信任我,這顆炸彈真的只存在於我的心裡,為什麼你和魏慶忠就是不信呢?” 陳團長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這件事情是否可以算告一段落了?” 韓長生道:“應該說是差不多了,不過還有一個人應該死,他是這件事情裡面最關鍵的人物。” 陳團長道:“誰?” 韓長生道:“全超啊,只有他才知道你是誰,如果他死了,那麼你就徹底安全了。” 陳團長道:“這個不勞你操心,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 韓長生道:“老實說把你牽扯進來並不是我的意願,既然趙三已經死了,那麼你應該脫身出去,這就是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 陳團長道:“你真的這麼想?” 韓長生道:“當然了,雖然是你讓我浮出水面的,但老實說,我對你本人並沒有任何意見,陳團長,我會給你、給這件事情一個交代的,不過我只要求你一件事情。” 陳團長道:“你說,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我一定替你去辦。” 韓長生道:“你錯了,我要你辦的這件事情,就是要你不辦事情。” 我們都聽得莫名其妙,陳團長道:“你這話我沒聽懂。” 韓長生笑了道:“現在或許你不明白,但是過不了幾天你就會知道了,到那個時候你只要記住我的要求就是希望你別再去多管閒事就可以了。總之過去的事情它總會過去的,過度的挖掘只會讓局勢越來越複雜,適當的放手也是必要的選擇。” 陳團長想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道:“如果我能明白你的意思,我會按照你的話去辦的。” 韓長生笑著點了點頭道:“那麼,祝你好運。” 出了市局,我道:“團長,韓長生到底是什麼意思,最後這句話簡直是莫名其妙。” 陳團長道:“咱們還是別猜了,他是個妄想症患者,他的思想不是正常人能捕捉到的。這個人與其他精神病人相比,唯一不同的是他會把自己妄想的情節付諸實施,對他而言,這個世界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我們和他永遠無法溝通。” 陳團長的話說得很有道理,我們思考一件事情總有很多角度,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思考方式,精神病人也一樣,但對他們而言,有一點是與我們不同的,那就是他們根本與我們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裡,無論是我們進入他們的世界,還是他們進入我們的世界,都會造成巨大的損失。 我想了想又問道:“那炸彈的事情您到底怎麼看呢,會不會也有可能是他妄想的結果?” 陳團長嘆了口氣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可能猜透韓長生的心思,他是一個天才,我只是一個凡人。” 經過這次談話後,我們有幾天沒去公安局。第四天湯隊長給陳團長打了個電話,說韓長生引爆了一顆炸彈,不過只是炸死了他自己和一個來探視他的朋友,現在他正在調查這件事情。 陳團長道:“你等一會兒,我馬上過來。” 說罷帶著我們立刻出發,到了市局,我們調取了監控錄像,只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不知道和韓長生說著什麼,忽然他掏出了一把槍,韓長生一點都不慌亂,他很沉穩地將那塊從來沒看過的手錶摘了下來,之後沒一會兒工夫炸彈突然爆炸。從慢鏡頭來看,這顆炸彈應該是埋藏在他心口的位置,我們終於知道韓長生並沒有隱瞞炸彈所在的位置,只是真話往往得不到別人的相信,看來這點他也早就明白,並又成功做了一次實驗。 湯隊長道:“這個瘋子告訴我們近期內無論有誰要來探望他,我們都不能阻攔,否則他立刻就引爆炸彈,沒想到他見這個人就是為了同歸於盡而已。” 我們當然知道韓長生這麼做的目的,全超是“殺局”中最後一個環節,當他死了這個殺局才算最終結束。而韓長生結束自己的性命也算是給團長,給法律一個交代,或許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凌駕於法律之上,他希望的也許只是徹底地揭露人性中邪惡的部分而已。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上韓長生的圈套,所以說這個“殺局”也是人性的一塊試金石,參與其中的死不足惜。 經過身份調查,死者確實是全超,他千里迢迢來此我們估計就是為了殺他以為的“陳團長”滅口,當然以韓長生的能力,讓全超錯誤地認識“陳團長”這個人,並不是什麼難事,他只是給了對方正確的賬戶,但是卻讓對方徹底搞錯了自己的調查目標。 路上陳團長道:“我們之前都認為韓長生是對我栽贓陷害,現在看來情況並不是這樣,他只是利用我的資料,迷惑對方。全超對我的想法也絕對不像我和他打電話時說得那麼輕鬆,作為一個不能見光的犯罪分子,全超必須要除掉我。 韓長生當然知道全超的真實想法,所以之後他肯定又給了全超一些迷惑他判斷的假資料。而我之後打給他的電話,可能也是韓長生計劃中的一部分,他知道我會打電話給全超,而全超接了我的電話就等於證明了我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而且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我是個政府工作人員,所以讓他甘願冒著很大的風險過來殺我,當然他認為的我其實是韓長生。 之後當他知道了韓長生已經在公安局裡,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我和趙三一樣已經被保護了起來,所以他仗著自己身份並沒有暴露,市局沒有掌握他外形的前提下,跑到公安局試探虛實,結果沒想到居然能見到韓長生的面。韓長生為什麼要威脅公安局的人,他就是為了給日後與全超的相見提前打好伏筆。當二人碰了面全超立刻決定殺掉韓長生,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韓長生居然早就在自己體內移植了炸彈,那個手錶應該是測試心跳,控制炸彈的裝置,當他取下來後心跳低於90,炸彈自然就爆炸了。 ” 我問道:“您現在想明白韓長生最後對您說的那句話了嗎?我還是沒弄懂。” 陳團長笑道:“我估計他的意思可能有兩點:一、讓我們別再追查給他做手術,在他體內移植炸彈的醫生是誰。二、不要追查是誰透露他在警局這個信息給全超的那個人,無非如此而已。韓長生在活著的時候已經把自己將要面對的每一個人給分析清楚,而且他的計劃一直延續到自己死後,完美無缺,無懈可擊。我真不知道究竟是他瘋了,還是我們太傻,這個案子雖然是一個普通人所為,但是它比鬼符那件案子對人性的利用更加深刻。雖然他只是個罪犯,但是他比我們大多數人思想都要清楚,他能看清楚人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們都覺得陳團長的這個總結實在太到位了。韓長生確實是這樣一個人,所以這件案子雖然不屬於神秘事件,但卻是我所經歷過最震撼人心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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