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一個神秘事件調查員的秘密筆記4·異能學院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對手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是否該將那個女人說出來,猶豫了一會兒,只聽一個人道:“他是聽我說的。” 只見團長大步朝我走來,他並不是從戰龍嶺那條蜿蜒曲折的小路進來,看來這裡應該還有我們並不知道的入口。他沖我笑道:“這些日子很多事情你應該明白了吧?”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件,因為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不過我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是否真的存在校長的陰謀,而團長是否真的是這個計劃裡的一部分。 嚴童麗似乎有些意外,道:“陳哥,這些日子你跑到哪裡去了?校長失踪很長時間了。” 團長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只要人在什麼事情都能解決。” 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否有含義,我試探性地問道:“團長,阿雪拜託您照顧這麼久,我先謝謝了。”

團長面色如常地笑道:“這都是我應當做的事情,你不用謝我,還是問問阿雪在那裡是否住得習慣。” 阿雪笑道:“這里夏天不用空調。” 團長道:“不光夏天不熱,冬天也不冷。”說罷,似乎有意識地對我道,“你找到何壯了?” 我點點頭道:“找到了,其實就是我。” 團長道:“你能明白過來就好,不管你是否能夠接受,事實就是事實,誰都無法改變它,接下來你要做的事情明白了?” 我道:“我知道自己需要成為一個天靈族的戰士,否則對各方面都不好交代。” 團長呵呵笑道:“看來你真的成熟了。確實如此,不過這件事情說起來簡單,做到卻很難,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你明白嗎?” 我道:“我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不過我想問清楚一點,萬一我真的在這次搏鬥中喪命了,阿雪怎麼辦?”

阿雪暗中握緊了我的手,不過並沒有說話。團長道:“這個問題不該是由我們考慮,如果你真的為她著想,那麼努力活下來才是正確的做法。” 嚴童麗抽空說道:“陳哥,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你是怎麼知道陰陽書生不在這裡的,消息可靠嗎?” 團長道:“我的消息不會錯,花面娘子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的面了。” 對於那個又胖又綠的女人叫“花面娘子”,這個說法我實在從內心裡不能接受。不過這也說明一個道理:那些拍馬屁的“鬼”是多麼厚顏無恥。 團長道:“你準備得怎麼樣?決鬥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吃了一驚,道:“不是說給我一段時間準備嗎?” 團長道:“計劃有變,已經不能再拖了。” 嚴童麗道:“可這事不是開玩笑,沒有過渡,羅子會死在戰龍台上的。”

看來她對我的新身份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完全接受。團長道:“不能再等了,痛苦血原的生物已經大規模復甦,羅子的身份一天不能確定,很多事情的決定就會受到影響,所以你們也不用再猶豫了,準備好行動吧。” 阿雪古怪地沒有任何表示。難道對於即將到來的決鬥她沒有絲毫擔心?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只見她表情有些詭異地望著我。忽然古怪地笑了起來。見此情此景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原來那個女人說的都是真的。 不過沒有人覺察到阿雪的這一變化,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團長身上,問著各種問題。楊成龍道:“陳團長,雖然對付痛苦血原迫在眉睫,但何壯參加戰龍台的事情根本就不能勉強,這除了讓他送死,沒有任何意義。” 我忽然想到了方倫春的預言,看來團長是不會同意楊成龍意見的。果然團長道:“這件事情我作過多次衡量,應該很保險,總之大家相信我,不會有任何問題,沒人會死在這裡,他就更加不會了。”

阿雪放開了我的手,道:“今天就是看你表現了,如果你死了,那麼一切就將結束;如果你存活下來,那麼一切就會照樣繼續,所以希望你能戰而勝之,獲得應有的榮譽,也讓所有人的付出不會白費。” 我想了一會兒,道:“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嗎?” 阿雪對著我耳邊道:“等事情結束後,如果你還活著就去墓地看看,那樣所有的一切就會水落石出了。” 沒等我繼續問下去,她就離開我朝團長出現的方向走去。我心裡一亂,頓時沒了主意,不知道是否該喊她回來問個明白。這時馬天行對我道:“你該去了。” 只見一隊邪將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這裡,他們站在一條筆直通向洞頂的石柱前,就像一隊護衛。馬天行推了我一把,道:“還猶豫什麼。想躲也躲不掉。”

今天阿雪和馬天行種種反常的表現似乎證明著那個女人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很難形容此時我的心情,畢竟一個是生死與共這麼些年的戰友,一個是我深愛著的女人,難道他們真的都是假的?可馬天行說他爺爺的事情有板有眼,假如真是校長假冒,難道他不怕我去調查?還是他吃準了我肯定會相信他的? 不過給我考慮的時間已經沒有了,我被團長拖到了石柱邊上。他回去將地上那顆照明的夜明珠拿了過來,我看見石柱上有一處很大的洞穴,裡面有一個竹萋,團長先跨了上去,道:“上來吧,你別擔心太多,絕對沒有事情。” 我倒不是怕死,不過事到如今我不想做一個枉死鬼,那麼就繼續下去吧,因為這件事情不了結,我是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真相的。 石柱很高,出口看來就是個小圓點,只見一張巨大滿是疤痕的臉出現在出口。忽然,我覺得竹簍一震向上而去,看來是他拉著我們,這讓我哭笑不得,如此原始的“電梯”唯一的功能就是環保了。

團長從簍子裡拿出一個黑漆漆的小木箱,因為這裡面太過黑暗,所以我並沒有見到這個箱子。打開後裡面是一件布衣,團長道:“拉我們上去的是深淵,他們是專門生活在最深處的人類,和我們一樣,只不過體形各方面要巨大許多,而且能夠自由進入陰森小巷,是陰陽書生的苦力的最大來源。而且他們忠心耿耿,所以深淵除了賣苦力,唯一能負責的就是監督戰龍台的戰士和祭司。” 我道:“祭司是誰?這裡就我們兩人。” 團長笑道:“那人應該是我,不過現在改由你當了,我就是那個戰士。” 我立刻明白過來,道:“我絕對不能讓你替我去送死。” 團長正色道:“這是我考慮很久以後的結果,只能這麼做才最合適。羅子,無論你現在是什麼身份,都是我的小兄弟,我不能眼看著你去死。”

我道:“現在兩方勢力都需要利用我,他們不會讓我去白白死去的。” 團長道:“你錯了,想你死的大有人在,否則不會安排你今天去決鬥的。” 我奇道:“那不是您說的話嗎?” 團長道:“我是沒辦法,如果不表現出這種姿態,我就做不了祭司,也就是陪伴天靈族戰士的人。但是在這個過程裡,不能有半點破綻被他們瞧出來,否則你我都得死,那麼我的付出就不值得了。” 我道:“團長,如果我眼看著你替我去送死,這讓我以後還怎麼面對自己?” 團長道:“沒必要給自己套精神枷鎖,對於你而言,很多事情未必都是真的,包括你自己,看開些就好。我保全你不是因為我偉大,而是因為我希望你能擔負起更重要的責任,而不僅僅是單純做一個戰士。”

我道:“可是我還能有什麼用呢?我什麼本領都沒有。” 團長道:“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最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找到陰陽書生,現在陰森小巷早就亂成了一團,如果他再不回來,可能會有更大的麻煩出現,而你脫離了他的庇護,世界上每一個人或許都是你的敵人,明白嗎?” 留給我們說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竹簍已經快到洞口了。 我抓緊時間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校長呢?” 團長遲疑了一下,還沒等他說話深淵就把我們拉了出去。藉著夜明珠的光亮,我看見他後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他身上長滿了黑黝黝的小石塊,身體高大驚人,估計足有3米左右,一隻眼眶里黑糊糊的什麼都沒有,另一隻大眼珠子佈滿了血絲,五官兇惡至極。好在他沒有多作停留,拉上我們立刻翻過界碑,向巨大的深淵斷層攀爬而下。雖然體形巨大,但是敏捷的動作不比一隻猴子遜色。

由於洞內光線黑暗,沒一會兒就看不見這種怪異的人類了,而我上次通過這裡看見的那具骷髏也不見了。團長將黃色布衣給我穿上,上面還有一頂帽子,戴上後只見眼前飄動著一層黑濛濛的霧氣,而團長從戰龍台中間的石地上取出一口木箱,地上和木箱蓋子全是鮮血,不知道是哪個戰士身上的血。打開後裡面是一套鎧甲,他的體形忽然起了奇怪的變化,沒一會兒變得和我一般胖瘦。我忽然想到他的“女友”說過,團長的特異功能是可以隨意改變四肢長度,現在看來他身體上的部位一樣可以隨意改變。 當他穿上鎧甲,戴上頭盔,臉部立刻被一個銀光閃閃的面具遮住,怪不得他知道冒充我不會露餡兒,原來一切細節都在他的掌握中。我道:“團長,如果危險你可不能硬撐。”

團長回頭對我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是傻子。” 話音剛落,只聽咔咔聲響,不遠處的山路上一個和團長打扮相同的人走了過來,看來他就是我今天的對手了。團長小聲對我道:“你就等於是裁判,戰鬥開始的號令是由你發出的,點燃火把就行,千萬別露出破綻。” 對面那個人此時已經走入戰龍台中,他默不做聲地看著團長,面具後面的眼珠似乎都瞪出血了。我不由得擔心起團長的安危,把點火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淨。過了一會兒,團長轉頭對我示意了一下,我這才回過神來,剛要去火把邊,沒想到那人忽然舉起手上的長劍,對著團長頭劈了過去。 團長也抽出腰里的長劍迎戰。我從來沒見過團長的本領,只覺得他雖然比我好些,但遲早要敗給對手,因為幾下一交鋒,他已經明顯露出疲態,手上的劍根本就舉不起來,而且一步步向後退去。戰龍台雖然不小,但也沒多大,幾步就退到了懸崖邊上。我的心都拎到了嗓子眼,剛要提醒團長,只見他向右側一閃,敏捷地轉到了那人身後,這樣一來兩人剛才的位置便互換了,團長毫不猶豫立刻舉劍向那人橫劈過去,因為空間不大,那人無處可躲,舉劍招架,只聽咣當一聲那人的劍刃居然被團長砍斷了。 聯想到團長之前對自己獲勝把握的肯定,我估計他的劍應該有問題,很有可能調換了一把更為鋒利的兵刃,否則不可能材質相同但一把被另一把砍斷。對手愣了一下,團長放下劍道:“要不就算你輸了。” 話音未落,那人忽然從身後取下一塊銀光閃閃的圓盤,那是邪將特有的武器,我心裡暗道不好。他手一揚,圓盤就不規則地朝團長飛去,團長用劍一撥,只見火光四射,邪將一把將圓盤接在手上,一個跟頭翻到了團長身前。就在他翻跟頭的時候,面具向上翻去露出了臉,我一看見他的五官頓時愣住了,團長也不由得叫道:“你是何壯。” 顯然他的身份已經深入人心,就算團長知道其實我才是真正的何壯,可下意識的反應根本轉變不過來。 何壯一拳打在團長肚子上,接著用銀盤在團長額頭上一敲,團長頓時暈了過去,他倒在了夜明珠旁,被反射出來的身影顯得巨大無比。而何壯朝我轉過身子道:“把劍拿起來。” 我沒想到他會對團長下如此重手,不過心裡忽然放鬆了些,倒不是我有戰勝何壯的把握,而是方倫春的預言我是死在長劍之下的,而何壯手裡拿的是銀盤。可是他為什麼會作為我的對手出現?而這些天他又到哪裡去了?沒等我問出心中的疑問,他一腳將斷劍踢到了我的面前,接著將團長的劍插在了石地上,拿著銀盤朝我走了過來。 我只能鼓足勇氣拿起了斷劍,道:“壯子,咱們這麼多年的兄弟,難道今天你真要殺死我?” 何壯仍是一貫的那種酷酷的表情道:“沒錯,除非你能戰勝我,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我真覺得自己有些冤,早知道就別信團長的話,在下面練幾天再上來,像今天這種局面別說戰勝何壯,我連最基本的搏鬥技巧都不會,還打什麼? 何壯可不管這些,腳步忽然加速,銀盤脫手扔出,我就像打棒球那樣橫過劍身擊打在銀盤上。何壯忽然沖天躍起,在半空中接過自己的銀盤,忽然就躍到了我的身後。我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覺得自己小腿一痛,再也站立不住,咚的一聲跪倒在地上。何壯走到我的面前,這一幕和方倫春的預言何其相似,我的心徹底變得冰涼,人也開始絕望。而隨後發生的一件事情讓我徹底放棄了活下去的想法,因為何壯手中的銀盤開始變長,變成一柄長劍的形狀,他毫不猶豫地舉起長劍,朝我的心口刺來。 那一刻我只覺得死亡之神已經向我張開翅膀,撲面而來要將我帶入天堂或是地獄,可讓我奇怪的是,我並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難道我已經死掉了嗎?應該不會,因為我能看見何壯的長劍插在我的心口並沒有拔出。奇怪的是雖然血不斷地流出,可我根本感覺不到絲毫液體沾身的感覺。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象?可我確實被何壯打得跪在了地上,這不是幻象可以做到的,那麼長劍和鮮血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忽然我看見夜明珠反射出的團長身影在不斷地抖動,轉頭望去躺在地上的團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方倫春,他不停地做著手勢,讓我躺在地上。我心裡一動,立刻按照他的示意躺在了石地上,而這幾天各種各樣的謎團就在我躺倒在地的一剎那,終於明白了。原來這次決鬥根本就是有人要助我瞞天過海,因為這畢竟是邪將的地盤,不是用些障眼法就能糊弄過去的,想要騙到他們就必須有超人的手段。這不光是計劃,還有具體的手法,方倫春是當仁不讓的人選,除了他誰也做不到這點,因為只有他可以造出虛假,但卻是異常逼真的“何壯”。 那麼現在只有一個細節沒有想明白,如果“何壯”是他假造的,可是把我擊打跪地的力量是真實存在的,方倫春是如何做到這點的呢? 忽然我腦子裡又是靈光一現,團長的異能就是四肢可以自由收縮,他可以隱藏在黑暗處完成對我的這次擊打,而也只有他這種超人的手和腳,才可以從山底不借助任何工具攀爬上來。只要埋伏在戰龍台周圍隨便一處角落,他就能完成任務。那麼何壯作為我的對手道理也很簡單了,因為只有這個對手才不會出賣我,出賣這個計劃,而等方倫春的“何壯”消失,真何壯也就是我的表哥,就一定會出現在戰龍台上。 想起在陰森小巷第一次遇見團長時他對我說的那些話,那就是計劃的開始,他早就料到校長會以馬天行的身份接近我,所以給了一堆錯誤的信息,讓能夠控制思想的校長“一路錯誤地前行”。 這實在是一個完美的計劃,完美地騙過了所有人和邪將,甚至讓每一個參與其中猜測、推理過的人都覺得自己才是對的,而像祥林嫂那樣對我喋喋不休地說著他們的“發現”。那個女人、馬天行、阿雪,都是如此,好像只有我才是傻瓜,他們才是最明白的人。現在看來他們也如我一樣是個被蒙在鼓裡的傻瓜而已,這真的非常可笑。 其實,在我那天晚上第一次見到方倫春時,就是計劃的開始。他向我展示的並不是所謂的預言,而是要告訴我最真實的計劃過程,不過由於計劃過於嚴密,所以連我一起騙了。當然不被騙才是不正常的,只有天才才能構思出這一切,但就是天才也未必能識破這其中的一切。 我終於徹底明白了為什麼我要來參加這次看似莫名其妙的決鬥,因為很多人都不希望我成為校長的幫手,所以他們需要我“徹底消失”。而校長是可以洞悉別人思想的,因此方倫春藉故出走異能學院,團長藉故來到了陰森小巷,他們不希望自己出賣自己。由此可見我的“岳父”是真有問題,這從之前阿雪對我的態度,就可以看出端倪。或許她認為我不會死,或許她認為我即使死了也與她沒有關係,總之,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所以也可以安心地離開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難受異常。看來鄭板橋的“難得糊塗”成為名言是有其絕對道理的,而從今天開始我將作為一個死人,人為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團長他們這麼做的道理究竟是什麼,還不得而知,不過我知道自己人生中新的一頁已經徹底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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