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上古秘符2·須彌神宮

第10章 第十章石頭唱盤

我們聞言大吃一驚。 “老爺子,您還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請來神仙到此宣法奏樂?!”徐衛東難以置信地望著田教授道。 徐衛東如此說自然是有些誇張,但我一時間也不敢相信田教授的話,因為以他一人之力,怎麼可能製造出如此巨大的聲響,而且還有著韻律節奏的法樂佛音? “呵呵,你們想哪兒去了。”田教授微笑道,“你們聽我說。我在看到了那道金剛牆之後,便決定沿著夾道在寺外走上一圈,多觀察一下這個結界的情況。沒想到走到一半的時候,應該就是在那降魔天尊牆後的位置吧,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一部黃金鑄造的留聲機。” 什麼? !留聲機? !我心說田教授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雖然我不敢妄斷眼前這所寺廟到底有多古老,但我絕對能肯定它的建築歷史要遠遠早於留聲機出現的年代。

“田教授,您別是看錯了吧?”沈芳華也道。 “呵呵,我還真沒看錯,否則你們也聽不見法樂之聲了。”田教授道,“我就知道光憑嘴說你們是不會相信的。來,你們跟我一起去看看吧。”說到這裡,他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向周圍望瞭望,問我們道,“咦?石同志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沒看見他?” “老爺子,您老才注意到啊。”徐衛東應聲道,“您太專注於這些文物遺跡了。那小子早跑回去了,還把咱們進來的洞口給堵上了。” “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石同志他為什麼要……”田教授顯得驚詫不已。 我趕忙接過話頭:“沒事兒的,您老放心,咱們有辦法出去,您就甭管這些了。您還是先帶我們去見識見識那部留聲機吧。” “哦?噢,能出去就好……就好啊。”田教授的心思似乎也不在於此,他不再細問,轉而道,“那就走吧,咱們一起去看看那部機器。”

在田教授的引領下,我們沿著青磚砌成的金剛牆一路前行,不多時便繞到了寺廟的另一面。很快,就听田教授道:“那機器就立在前邊,你們親眼看看吧。” 我們立刻向前方望去。憑藉著手裡的電筒和陰陽燈的光亮,幾個人終於看清了田教授所說的那部留聲機。 這機器是由上下兩部分組成的。下面的部分就像是一個高大的立櫃,而上面的地方則是一朵傘狀的巨大蓮花,十幾條粗細不同的管狀物從花心處通了出來,一直接到了寺廟的牆壁內部。這部怪異的裝置通體為黃金打造,從上到下雕滿了佛家八寶:輪、螺、傘、蓋、花、罐、魚、腸,表面還鑲嵌了許多各式各樣的精美寶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華麗異常。 “這是留聲機?難道那連著管子的蓮花就是傳聲的喇叭?”徐衛東有點兒不敢相信。

我也覺得奇怪,跟著道:“也沒看見有動力源啊,怎麼出的聲呢?” “你們看這裡。”田教授說著走上前去,按下了櫃子上的一個暗鈕,一扇活門隨即彈了出來,立櫃之內的機括立時展露在了我們眼前。就見在櫃內的中心位置,安放著一個轉盤狀的銅製設備,設備的一側裝有一個雕飾得極為精美的黃金搖柄。在轉盤的上面,平放著一片刻有奇異紋路的圓形石碟,石碟之上還立著一支垂直的黑色探針。 “難道這是……手搖的……唱盤機?”我一下子脫口而出。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原先單位的工會裡就有一部結構類似的機器,我還用它在禮堂裡播放過梅蘭芳的京劇唱片。不過那可是民國的產物,而且也不是手搖的,是那種需要插電的電唱機。 “手搖的唱盤機?”沈芳華一聽又湊近機器仔細看了看,“唐增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兒像,不過看這機器的年代,怎麼可能……”

我很清楚沈芳華在疑惑什麼。要知道留聲機這種設備是發明大王愛迪生在1877年才研製出來的,距今不過百餘年的歷史(唐增先生他們進藏時間是1976年,所以此處才說“百餘年的歷史”,並非筆誤——逍遙於津注)。而眼前這台黃金機器的歷史顯然要古老得多,說它是一部能儲存和播放聲音的唱片機,一時還真讓人難以相信。 這時田教授開口道:“唐同志比我稱呼得標準,這機器確實更應該叫做唱盤機。因為它使用的留聲方式就是唱盤。你們看見轉盤上那片刻有紋路的圓形石碟了嗎,那個就是唱盤。我剛才搖動手柄之後,那個銅轉盤就跟著轉了起來,上面的探針隨之劃過石碟,法樂的聲音就在四周響了起來。” “不會吧?那年頭的人還能有這本事?”徐衛東說著一個箭步搶上前去,搖動了機器上的手柄。

然而田教授沒有撒謊。隨著手柄的轉動,在短暫的“嗡嗡”聲之後,和剛才一樣的雄渾佛音再次響徹在整座廟宇之中。 徐衛東驚詫地放開了搖柄,聲音立時隨之消失,只剩下餘音還在裊裊迴盪。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徐衛東一臉愕然,似乎無法說服自己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實。 “呵呵,我沒騙你們吧?”田教授微笑道,“你們也不必太過驚訝。留聲機的基本原理其實很簡單,就是藉助運動載體上深度不同的紋路溝槽來記錄和回放聲音。古人只要能找到適合的載體和探針材料,我相信是有能力製造出這樣的機器的。” “老爺子,這些科學道理現在說當然簡單。可這機器看上去怎麼也得有千八百年了,您說那時候的古人能發現這種原理嗎?”徐衛東質疑道。

這裡我需要解釋一下。事實上,徐衛東早年長期從事盜墓營生,見過的古代神奇機關之多,遠非我和沈芳華能夠相比。但恰恰是由於這一點,他此刻反而顯得比我們更加驚訝。後來他曾對此向我們做了一番詳細的解釋,我們才明白個中原委。 原來古代的那些機關消息,精巧高妙之處全在於“術”,而其中最根本的“道”卻相當質樸。舉例來說,比如最初的那個風水鎮裡,古人用引流走水的方法來引導定向珠前往固定位置,這一手法可謂相當精巧。它的設計和實施當然需要縝密的計算和大量的人工,可以說連現代人都難以望其項背。 但這個機關究其根本,就是用水力推動物體前進。水流的大小緩急可以推動物體以不同的速度和力量前進——這個很容易觀察到的自然常識就是這個機關的“道”。而基於水力這一樸素原理,古人還可以根據需要創造出其他各種花樣繁多的“術”,不用說引流推珠,就是移動墓室棺槨都不成問題。

再比如說,鏡子可以折射光線,這也是顯而易見的現象,可正是基於這個簡單的“道”,古人才能據此琢磨出一些高級的“術”來,從而鑄造出藏有光斑地圖的銅鏡。 而對於記錄聲音來說,它的“道”就是:高低不同的聲音可以通過恰當的方式在適合的載體上形成深淺不一的顫動紋槽。所以,如果古人知曉這個“道”,那麼別說製造這部黃金的留聲機了,通過研發其他的“術”,讓那座降魔天尊開口唱歌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徐衛東吃驚的並不是古人有能力製造出這樣精密的設備。他不能相信的是:千百年前的古人,是如何發現留聲機的原理的?要知道這個“道”可不是什麼輕而易舉就能觀察到的自然現象,在當時的生產力條件下,人們根本就不可能具備發現這種科學原理的能力和智慧。

田教授聽到徐衛東的質疑反而顯得興奮起來,對他道:“徐連長你問得好,這的確很難解釋。不過我倒是有一個想法。”說著他揮手示意我們走到近前:“其實關鍵不是這部機器,而是這張石頭唱盤。來,你們把燈湊近點兒仔細看看。” 老專家此言一出,我們立刻把目光聚焦在了銅製的轉盤之上。 跟普通的唱片一樣,轉盤上的那張石頭唱盤也是標準的正圓形,只不過直徑要稍小一些。它的圓心處開有方孔,與轉盤中心的一個柱形凸起相連接,這樣的組裝方式也和現代的唱機別無二致。 特殊的是它表面的紋路。我所見過的黑膠唱片,上面的聲紋記錄形式全是一圈一圈從小到大的同心圓,之間相隔的密度也都非常均勻。但這張石頭唱盤上的紋路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它的聲紋是一種波浪狀的“∞∞”形交叉曲線,峰和谷相互呼應起伏一致,並以雙螺旋的形式圍繞圓心呈環狀逐漸向外擴散,給人一種奇異的抽象立體感。

“這唱盤不就是花紋特殊嘛,它關鍵在哪兒了?”徐衛東不解道。 “徐連長,這張唱片所用的石材,你知道是什麼嗎?”田教授反問他道。 “呵呵,老爺子,您算是問對人了。我當年走南闖北,'下地'做活,什麼樣的石料沒……”徐衛東說到這裡發覺自己講漏嘴了,趕忙改口道,“咳,要說這唱盤的石料嘛,我看就是那個……是……咦?還真怪了……” 沈芳華見徐衛東忽然語塞,就知道他肯定是辨認不出來了,開口損他道:“徐白鬼,怎麼不說啦?牛皮吹大了吧?” 果然,片刻之後就見徐衛東一臉尷尬地笑了笑,轉頭對田教授道:“老爺子,這石頭又像花岩又像剛玉,裡面似乎還有鐵英芯,這樣的質地我以前還真沒見過。剛才學生的話說大了,您老別見笑。還得勞您給我們指點指點。”

田教授微笑道:“徐連長,你沒見過這種石頭很正常,這不是地球上的礦物。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東西應該來自外太空。” “啊?!您是說隕石?從宇宙中墜落到地球上的隕石?”我以前幫著同事做過與隕石相關的天文科普報導,對此印像很深,所以忍不住脫口而出。 沈芳華也驚訝道:“老天!這麼說古人竟然是用隕石做的唱盤!真是難以想像!” 然而田教授卻搖了搖頭:“隕石當然是一種可能,但我不這麼認為。因為這種說法並不能解釋之前徐連長提出的疑問。”說到這裡,他抬頭看了看我們,話鋒忽然一轉,“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能判斷出這唱盤的材質來自天外嗎?原因很簡單——早在1938年的時候,我就見過這樣的東西了,到現在我已經研究它們整整三十八年了。” 啊? !我們三個一下子全都愣住了。就見田教授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緩緩說道:“1938年,有一隊考古學家在西藏東部地區的巴顏喀拉山做常規考察,無意間找到了一處大規模的遠古墓地。在清理遺蹟的過程中,他們發現墓穴裡的人類遺骸十分奇特,從骨架上來看,那些被埋葬的人類顱骨極為碩大,顯示其腦部相當發達,但四肢卻出奇的纖細瘦長。這樣的身體結構和我們正常的人類有著明顯的差異。考古隊員推測這些屍骨可能屬於原始人類中的一個特殊族群,甚至還有些人幼稚地認為,它們只不過是早期的一種罕見猿類而已。然而從古到今,有誰聽說過猿類會互相掩埋,還能形成排布整齊的墓地的? “就在這些神秘遺骸的中心位置,考古人員發現了兩張圓形石碟,隨行的地質學家幾經分析,也無法判定它們究竟是何種礦物。由於其外形酷似唱片,因此便把它們稱作'石頭唱盤'或'石頭圓盤'。在這兩張石頭唱盤上,其中一張刻的是一條環形發散的旋轉弧線,是單螺旋的結構。而另外一張,它上面的紋路就和我們眼前的這個十分類似,是雙螺旋結構的波浪曲線。”說到這裡,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沉聲道:“我之所以清楚這一切,是因為我本人就是當年那個考古隊的成員之一。” 他這一席話說得我們目瞪口呆,每個人的腦子裡都充滿了疑問,可一時間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我知道你們現在有一肚子的問題,別急,你們先聽我說完。”田教授繼續道,“後來由於戰亂的原因,那張刻有波浪曲線的石頭唱盤在運輸途中不慎遺失了,據說是流落到了國外,從此下落不明。這樣一來,剩下的另外那張唱盤,也就是刻有單螺旋弧線的那張,便成了唯一可供研究的對象。 “很快,專家發現,石盤上的那條弧線在經過高倍放大之後,竟然是一道用稠密、細微的神秘字符連綴組合而成的蝕刻凹槽。大家在震驚之餘,立即開始著手破譯這些字符,試圖揭開唱盤上記錄的秘密。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奇異的字符就如同天書一般,破譯的難度極大,以至於很多文字學家在看過樣本之後甚至斷言,這是一種人類根本無法破解的文字。正是由於這個原因,直到今天,仍沒有人知道那些字符寫的是什麼,石盤上又究竟承載了何種信息。” “老爺子,聽您老的口氣,好像您知道寫的是什麼?”徐衛東接口道。 “不錯。”田教授應聲答道,“我早已獨立破譯出了那些字符,十年前我就已然搞清石盤上記錄的信息了。” “那上面記錄的到底是什麼?”我立即追問道。 “簡而言之就是一件事。”田教授緩緩道,“外星生命造訪地球。” 外星生命? !我頓時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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