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黃泉眼之印2·馭鯨人之殤

第2章 第三十七章納布的傳說

鐘長山當時的年紀和我差不離,隻大兩歲,不過他跨入社會比我們還早,當時華人團體在當地的影響力並不突出,所以鐘長山性格還是比較溫和的,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混飯吃,太強悍的事情做不得。 這個人是王晨飛通過私人關係找到的,他有個學生常年在馬來西亞做物種研究,在當地頗有聲望,我們來這裡他也幫了不少忙。 我們簡單的寒暄了幾句,王晨飛說了自己來這裡是要進婆羅洲做科學研究,問他對那裡是否熟悉?鐘長山想了想道:“婆羅洲確實是個物種非常豐富的地方,但是那裡的原始部落原住民也非常多,我們盡量不要打擾他們,因為這些尚未開化的人性格脾氣都是非常剛直爆烈的,萬一得罪了他們後果不堪設想。” 王晨飛道:“你放心,我們是來做科研調查,可不是來得罪人的,再說也不能讓你難做啊。”

鐘長山笑道:“有您這句話就行了,小心駛得萬年船吧。” 趙邊城道:“行啊,這麼多年中國話還是沒丟下,我就怕遇到假洋鬼子。” 大家都笑了,當天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我們背起行囊,向婆羅洲密林進發,那裡才是原住民最大的居住區域,此時為七月天氣,正是馬來西亞最熱、最少雨的季節,不過在海灘居住了幾年,我對這種暴熱的天氣已經比較適應了,不過原始叢林的夏天不光是熱,還非常悶,所以走進樹林我已經汗透幾重衣了,可是當我正要脫下自己的衣服,鐘長山道:“建議你還是忍耐一下,這裡的蚊子是能要人命的。” 聽了這句話,我立刻打消了赤膊的願望,除去炎熱的環境,其實婆羅洲的原始叢林還是非常美麗的,生長著各種各樣的奇異植物、生物,之前我一個都沒見過,鐘長山道:“現在只是剛剛進入,這片巨大的森林裡有世界上最大的花,有最毒的蛙類,還有許多未被發現的新物種,我相信這是一個搞科研最佳的場所。”

王晨飛道:“反正已經進來了,我也就不需要再隱瞞什麼了,我們來這裡並不是單純的做科學研究的。” 鐘長山立刻警覺的望著我們道:“違法犯罪的事情我可不會做的,你們可別指望我在這裡能幫你們提供犯罪的渠道。” 王晨飛呵呵笑道:“小伙子,你警覺性太高了,你看我們樣子像罪犯嗎?” 鐘長山想了一會兒道:“那您說的是什麼意思呢?” 王晨飛道:“因為這個事情確實需要保密,所以我不能一開始就告訴你許多,也是擔心消息會透露出去,希望你能理解,我們來這裡是尋找地球上一個非常神秘的種族,你聽說過馭鯨人嗎?” 鐘長山表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怎麼了,這只是一個存在於傳說中的族群,您不會為了一個神話傳說來到了這裡吧?”

王晨飛道:“不,我有充分的證據可以證明馭鯨人這個族群是真實存在的。” 鐘長山笑著搖了搖頭道:“王叔,如果這個族群真的存在,那麼我奉勸您三位一句:從哪裡來回哪裡去,馭鯨人你們不能尋找,因為他們是被納布守護的族群。” 王晨飛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能不能對我們詳細說一說?” 鐘長山道:“當然可以,不過這是個神話傳說,你們聽了以後就知道不會是真的了,納布是一種怪蛇,如果用中國人的說法,這是一條鬼蛇,它守護著通往冥界的河流,如果有罪人被擺渡,那麼它就會吞噬這個罪人,它是冥界唯一有生命的動物,是冥王的寵物,正是因為有生命所以才會被勾引,其中有一條納布偷偷渡過冥河,逃到了世上,這種怪蛇有七個鼻孔,身材異常巨大,至少有三十米長,所以體型無敵的它曾經在地球上肆虐過很長一段時間,不少人畜都被它當做食物吞食了,直到後來一位馭鯨人成功的降服了這條怪蛇,才避免了它在世上繼續作惡,而大徹大悟的納布便做了馭鯨人的守護者,任何想要通過馭鯨人獲得海底寶藏的壞人,都會被納布吞噬,不過王叔,您覺得這個傳說有可能是真的嗎?”

王晨飛笑道:“納布未必存在,但是馭鯨人我相信一定會有。” 鐘長山道:“我聽到的馭鯨人傳說就是和納佈在一起的,有馭鯨人的地方就會有納布的存在,希望您這次的尋找會落空吧,我不希望這個傳說是真的,我可不想面對有七個鼻孔的怪蛇。” 趙邊城道:“兄弟,不管你生活在那兒,總歸是咱們大漢子民,咱們講究的可是唯物主義,這種鬼啊神的都是小說家編來騙人玩的,把這個當真未免也太那啥了吧?” 鐘長山道:“馭鯨人還不是一樣,並不是說加個人字他就真的存在了,我不信有可以降服大型水生物的人存在,這是不符合生物行為的。” 趙邊城道:“是嗎,那今天就要好好給你開個眼了,知道這位兄弟是誰嗎?”說罷指了指我。 鐘長山道:“你總不能說他是馭鯨人吧?”

趙邊城道:“他當然不是馭鯨人了,不過他確實飼養著一種體型巨大的生物,而且兩者之間的感情還非常之好,不信咱有照片為證。” 說罷他從身上摸出咱們幾個人和海龍王合影的照片,只看得鐘長山目瞪口呆,好長時間說不出話來。 趙邊城道:“怎麼樣,你現在相信這些巨型生物是有可能被人類操控了?” 那個年代PS的技術還沒有得到廣泛應用,除了專業人員,很多人基本不知道有這樣的圖像處理軟件存在,所以鐘長山並沒有懷疑照片的真實性,不過就算他懷疑也不怕,咱們還隨身攜帶著國內報導這方面內容的剪報。 鐘長山道:“我的天,這麼巨大的水生物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和它距離這麼近,萬一它要是想吃了你們,也就是一口。” 我笑道:“小龍和一般的家養寵物狗差不多,你別看它樣子嚇人,其實非常馴良,只要你願意陪它玩,怎麼鬧都可以,反正它皮糙肉厚的,你就是用槍打它也感覺不到疼痛。”

鐘長山嘖嘖稱奇,道:“這張照片你能不能送給我,實在太奇妙了。” 我答應了,並邀請他日後有機會回國去看看我的小龍,這樣一來我們之間的關係算是融洽了許多,不過鐘長山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他不相信這個地球上會真的存在馭鯨人,我們為此也做了深入的交流,才知道他骨子裡並不相信會有納布這種生物,道理很簡單,這個世界不存在地獄,既然沒有地獄哪來的“冥河”,沒有“冥河”哪來的“看守者”。 我們自然肯定相信有馭鯨人的存在,但是關於納布,我們就絕不相信了,要說婆羅洲這種環境裡生長著一些體型巨大的野生蟒蛇那是有可能,畢竟曾經在海島上都有一條巨型蟒蛇,這裡的自然環境,只要沒有狩獵者,只要蟒蛇可以生長到成年以後,這種沒有天敵的動物,甚至可以長到無窮大,所以納布的傳說很有可能來自於那些體型巨大的蟒蛇。

進了密林後我們帶上了斗笠,這是鍾長山極力要求我們帶的,本來我們也很奇怪,因為密林雖然悶熱,但是陽光並不強烈,帶斗笠有什麼用呢,很快我就知道了斗笠的作用,在走的過程中忽然我聽到有人嘭嘭敲我的斗笠,我抬頭看了一眼,差點沒嚇死,只見一個樹枝上纏著一條說不上名字的細長的小蛇,它捲曲著身子,上半身的部分就在我的斗笠上。 鐘長山笑著把那條小蛇取了下來道:“你現在知道為什麼要帶斗笠了吧,樹上的蛇很可能就掉進你的衣服裡,這種蛇是毒蛇,屬於蝰蛇科的,雖然現在還小,但是被它咬一口估計也夠你受了。” 我受此驚嚇,不顧炎熱將領子最靠上的一個鈕扣扣起來,避免萬一真的有蛇會掉入我的身上,一行人在林子裡走了整整一天,晚上各自撐開帳篷睡覺,老實說一身汗的躺在床上,是我非常不適應的一件事情,但是在這種環境下你要求太多也不現實。

第二天早上我們繼續向西,因為那才是密林最深處所在,許多土著原住民世代居住在此,如果真的有馭鯨人,那麼他們也只可能生活在那裡。 走到中午時分,我們忽然聞到一股非常濃郁的惡臭味,就像屍體腐敗那樣,經歷過黃泉眼事件後,我對這種氣味有著天然抵觸,當下立刻警覺起來,鐘長山卻是面帶喜色道:“今天算是大家好運氣,你們要開眼了,說罷向前指去。” 我們順勢望去,之間在一株蔓延密集的葡萄藤上生長著三朵巨大的花瓣,這花大的邪乎,豔的晃眼,給人一種妖豔的感覺。 鐘長山道:“這叫來弗士花,是世界上最大的也是最臭最奇特的花。” 趙邊城皺著眉頭道:“我們碰到一朵臭成這樣的花還叫運氣好,真搞不懂我們運氣好在哪裡?”

鐘長山道:“你可不要小看這種花,它的生長周期非常長,從結苞到開花足足需要九個月的時間,但是開花時間非常短,只有三四天,不是運氣好可真碰不著,我在馬來西亞過了近三十年,第一次見到這種花。” 趙邊城道:“見面不如聞名,這麼臭的鮮花還是不見的好。”說罷捂著鼻子走了過去。 王晨飛取出照相機道:“這種花我也聽說過,它本身沒有根莖,必須寄生在藤蔓植物上,確實是一種很奇特的植物,拍個照留作紀念吧。” 趙邊城道:“這麼臭的花有什麼值得紀念的,權當看不見就是了。”話剛說完他很古怪的摸了脖子一下,剛把頭轉到左邊撲通一聲,筆直的倒在了地上,看他這麼奇怪的反應,我們立刻警覺了起來,只見茂密的樹林中許多樹枝開始晃動,十幾個穿著樹枝樹葉的土著人圍成圈走了出來,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個細長的竹管,放在嘴上對著我們。

鐘長山道:“我們碰到長藤族的人了,大家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他們現在用的是麻針,一旦我們反抗,他們就會改用毒針了。” 聽他這麼說,我們都自覺的舉起手來,之間其中一個體型瘦長,臉上塗滿了白色顏料的年輕男子對著我們呼呼了兩聲,向前指去,幾個長藤族的土著人便將趙邊城吊在一根竹子上,兩人抬著向前走去,鐘長山道:“他的意思是我們一起跟著走,一定要聽他們的吩咐,否則就是挨針的事情。” 路上我不由擔心的道:“這些人會不會把我們吃了?” 鐘長山倒不擔心道:“當然不會了,現在意義上的土著人只是不肯離開當地的原住民,有很多長藤族的族人早就搬進了城市裡,他們或許比咱們還現代呢,不過土著居民領地意識是非常強的,我們闖入了他們的領地,沒有事先通報,所以挨針在所難免。” 我道:“既然您早明白了這點,那乾嘛不早做準備呢?” 鐘長山道:“我也是好久沒進來過,一些規矩時間長了也就忘了,你們放心吧,這些人並不是原始的野蠻人,婆羅洲早就沒有食人族,這些原住民甚至知道開發旅游資源,賺當地人或是外國人的錢了。” 我道:“那他們襲擊我們又算怎麼回事呢?如果真的有開發自己旅游資源的意識,那豈不和領地意識自相矛盾嗎?” 我這個問題問倒了鐘長山,他想了一會兒道:“反正你別為這事擔心了,相信我絕對沒有危險的,我本人和當地許多原住民都有往來的,還是比較了解他們的。” 在樹林裡走了大約二十幾分鐘的路,我們面前忽然開朗,這是在密林裡一塊算是比較大的空地了,大約有四五百平方米左右,上面建了大約十幾個圓形建築,每個都有三四十平米左右,約四五米高,估計應該是他們的房子,具體不知道用什麼物質建造的,但是最外面的是一層厚厚的芭蕉編制的“外套”,看起來還蠻精緻的。 他們把趙邊城放在了我們旁邊,來了四個人堵在我們面前,而那個發號施令的年輕人則走進了其中一個最大的房子裡,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他一看到鐘長山態度非常親熱的走了過來,似乎是用英語和他打了招呼。 鐘長山表情也是又驚又喜,兩人交談了一會兒,鐘長山對我道:“這位就是我說的已經生活在城市裡的長藤族人,他是當地酋長的侄兒,今天老族長不在這裡,他正準備回去,沒想到遇到了我,他問我們來幹做什麼,我說這件事情要得到你們同意才能告訴他。” 王晨飛道:“沒問題,你告訴他吧,說不定他還能幫助我們呢?” 鐘長山便用英語和他交談了起來,只見他的表情越來越嚴肅,而“納布”這樣的詞語不斷的在他們嘴裡出現,顯然納布只是個音譯詞,就像功夫在英語裡的稱呼那樣,而鍾長山的表情也是越來越嚴肅,他們很長時間對話才結束,鐘長山轉而對我們道:“你們知道老族長為什麼不在了嗎?居然是為了納布。” 王晨飛皺眉道:“這種傳說中的生物不會真的存在吧,那可真的要顛覆整個科學理論了,難道我們回去要告訴科學界地獄是真的存在的?” 鐘長山道:“土著文化本來就是具有圖騰聖物信仰的,他們相信這些東西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在今年雨季的時候,據說一個部落的人確實看到了巨大的納佈在附近的一條河流裡游動,前幾天最靠近那條河的一個部落,裡面的族人忽然全部失踪,只有去狩獵的人倖免於難,而部落裡留下了巨大的痕跡,證明曾經有納布去過那裡,長藤族的老族長就是和各部落的頭人在一起,商討這件事情的對應方式,因為那條河流流域生活著大大小小十幾個部落,所以他們非常重視這件事情。” 我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王晨飛道:“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情,那也是好事,你問問你的朋友是不是可以帶我們去參加這個會議?說不定那裡就有馭鯨族人呢?” 鐘長山想了想道:“王叔,我勸您一句,最好不要招惹這樣的是非,你們是來做科研工作,我做你們的嚮導除了給你們指路外還有保證你們安全的義務,我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回去。” 王晨飛道:“謝謝你,不過我不認為這種事情有什麼危險的,而且納布這個物種如果真的存在,對於科學研究也是一個全新的課題。” 鐘長山道:“婆羅洲這個地方真的有很多事情是不能不信的,雖然對於科學我不具備權威性,但是我知道類似於這種各部族的頭領聚在一起,除非是真有大事情,否則一般不會這樣。” 這時趙邊城身上的麻藥似乎過去了,他有些含糊不清的道:“剛才是誰射的我?” 鐘長山道:“你不是想報仇吧,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想法,任何暴力行為,都會讓你付出生命代價,這裡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打架,而且他們出手就是要你命的,在這裡沒有法律約束。” 趙邊城道:“我可沒那麼傻,我想問他這種毒針是怎麼做的。” 王晨飛道:“別說這用不著的,小鍾的話你剛才也聽到了,怎麼打算?” 趙邊城道:“那還用說嗎,既然來了我們就要把事情調查清楚,這裡的東西再恐怖還能比黃泉眼的厲害嗎?那裡我們都沒有退縮,在這裡就更不應該退縮了,再說世界上怎麼會有地獄存在呢?” 鐘長山道:“在這裡我們最應該尊敬的就是這些原住民了,他們對於婆羅洲的認識遠比我們要清楚,所以我奉勸大家最好不要輕易否定他們的行為,這才是真正不科學的。” 王晨飛道:“行了小鍾,咱們不說虛的,你說吧需要給你再加多少報酬?” 鐘長山道:“不是錢的原因,我覺得這次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我勸大家一定要慎重。” 王晨飛道:“你也別誤會,因為這次我們一定要找到馭鯨族人,所以希望你能幫幫忙,不過既然這次出行是危險的,那麼我們只有以提高價碼的方式來彌補了,小鍾我真心的希望能獲得你的幫助,或者我可以再退一步,等到了那些部落頭領聚集的地方如果沒有馭鯨族人,那麼我們就回頭行嗎?” 這麼說鐘長山才勉為其難的點點頭,隨後他詳細詢問了地點,到了傍晚時分,趙邊城徹底恢復了,我們繼續踏上了尋找馭鯨人的旅途。 探險家: 那些原住民的聚集地點並不近,原因是流域兩端的人都集中到中路去了,而長藤族正好在流域下端,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道:“王老師,有一點我不明白,長藤族的人為什麼要襲擊我們,就算現在這裡出了怪事情,至少和我們沒有關係吧?” 王晨飛道:“誰知道呢,或許印證了中國一句古話:草木皆兵,非常時期的人總會有非常表現。” 他的這個解釋當時聽來似乎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很快我們就發現不對頭了,就在我們路過的一片密林區域時,發現其中的居然有一個用碎磚搭砌的三角形的碎石堆,中間充滿了焦糊的樹枝落葉,鐘長山道:“看來這裡還有和我們一樣的旅遊者,原住民生活方式不是這樣的,他們是用枯枝搭建成四方形來生火。” 趙邊城道:“這能說明什麼問題,這種地方不可能只有我們一隊人吧?” 鐘長山道:“本來應該屬於正常的,但是我和長藤族人聊天時候曾經問過他我們是不是唯一遭受到他們攻擊的旅遊者?他說是的,但是很明顯至少還有一隊我們這樣的人曾經從長藤族的領地內通過,本來這應該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問題就出在長藤族沒有發現他們,我懷疑的是他們為什麼知道躲避長藤族人?” 趙邊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深入的了解一個地方,肯定是帶有目的性的,否則不會下這番功夫。” 鐘長山道:“沒錯,顯然這種非常時期,來人居然知道長藤族的人正處在警備時期,我很難把這點歸結於巧合。” 趙邊城道:“別說你,我都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我道:“王老師、趙哥來之前你們可是說好這次行動沒有風險的,如果又遇到怪事了,我可要求回去。” 趙邊城笑道:“你放心,我保證你的安全,再說誰沒事願意去找死呢?找到馭鯨人咱們就回去。”頓了頓又道:“找不到咱們肯定也會去。” 聽他這麼保證,我心裡稍稍安穩了一些,不過鐘長山又道:“這條流域大大小小有十幾個部落,我不想每到一個地方就被人用麻針射一次,雖然這東西不致命,但是承受多了會對神經系統產生破壞。” 王晨飛道:“那怎麼辦,難道你又想打退堂鼓了?” 鐘長山想了一會兒道:“王叔,也就是您,我實在沒有推的理由,否則我早就回去了,這麼說吧,還有一條山路可以通往我們的目的地,但是那條路有點不太平,有野獸出沒。” 趙邊城道:“那幫人會不會選擇和我們同樣的路呢?” 鐘長山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說明這群人來此絕對是帶有極強目的性的。” 我道:“那也很正常,我們來這裡也是有目的性的,否則來這里幹嘛呢,咱們不要本末倒置,尋找到馭鯨人才是我們唯一應該做的事情,至於有可能存在的另一幫人,他們來此的目的與我們無關。” 趙邊城笑道:“你說的非常有道理,小鍾,依我看還是以快速找到他們的聚集地才是正事,可別自找麻煩了,小鄒急著回去呢。” 鐘長山道:“行啊,但是這次旅程未必平安,如果我感覺到有威脅,那麼無論如何我要走。” 趙邊城道:“你放心,到時候就算你不走,我們也要走,你別以為我們是傻子。” 基本達成了共識我們繼續上路,不過這一路並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唯一讓我覺得非常苦惱的是叢林裡的蚊子實在太大了,比城市裡的體型至少要大一倍,據說這種蚊子是能要人命的。 我們和這種昆蟲做著鬥爭,一直到晚上鑽進帳篷,才感覺好些,至少可以將這種惱人的生物拒絕在帳篷之外,第二天一早我剛醒過來就覺得不對了,因為我在帳篷旁看到了一雙毛茸茸的大腿,把我足足下了一跳,仔細看才發現這是一個人的腿,通過氣孔看上去,只見一個表情嚴肅的外國人不知道站在那裡思考著什麼問題,這個人足有六十歲的年紀,滿頭白髮,不過身高體壯,有點類似於歐美人種。 我有些戒備的打開帳篷,走了出來,只見還有一個年輕人,在鐘長山的翻譯下他和趙邊城、王晨飛聊的非常愉快,老人看到我用力點點頭,我笑了笑算作回應,只聽鐘長山道:“奧利弗問您對這件事情又怎樣的看法。” 王晨飛道:“對於這件事情我覺得本身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巨蟒的生長除了有周期限制,環境也是非常重要的,這種生物沒有什麼天敵,如果給它合適的生長空間,我相信它們可以長到無限大,前些年在一座海島上,我曾經見過一條大約十四米長的蟒蛇,科學界有記錄的蟒蛇體型最長的好像只有十三米多,沒到十四米是吧?” 奧利弗道:“十三點七米,而且還是遠古時代的蟒蛇。” 王晨飛道:“我不認為蟒蛇的生長周期這麼短,絕對有超級蟒蛇,只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 正說話間之間林子裡飛鳥撲啦啦群飛而起,我們立刻警覺起來,這說明肯定有情況,否則這些鳥不會莫名其妙的飛起,果然沒過一會兒,我們聽到一聲悶吼,一隻五彩斑斕的豹子從密林深處慢慢踱了出來。 這種豹子身上的毛色呈暗紅色,和我們平常所見的非洲獵豹鮮黃色的顏色不同,而且花斑也不一樣,這種豹子身上的斑紋沒有明確的紋路,感覺有些亂七八糟,但是更好看一些,體型沒有非洲獵豹勻稱,但是更粗壯一些。 王晨飛很警惕的站了起來道:“這是婆羅洲雲豹,大家小心些,野生豹子性格是非常暴烈的。” 我們六個人聚在一起,慢慢向後退去,豹子則一步步的逼近,奧利佛居然從身上摸出了一把左輪手槍,王晨飛一把按住道:“我絕對不允許有人在這裡屠殺野生動物,我們只求自保,它不敢襲擊這麼多人的。” 我不知道王晨飛的話有沒有科學依據,不過雲豹確實沒有發動襲擊,但是它始終慢慢的向前逼近著,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趙邊城道:“王公,我看它不會輕易退縮的,咱們不能這麼無休止的和它糾纏吧?” 王晨飛道:“別亂來,總之我們是客人,沒有客人欺負主人的道理。” 話音剛落,雲豹忽然調轉身子,矯健的向林子深處跑去,立刻就沒了踪影。 我們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奧利弗長長舒了口氣,將手槍插入懷裡,這個意外的插曲雖然談不上驚魂時刻,但是頭一次在野外面對真正的野生動物,還是讓我比較緊張的,不過這也算是一次難得體驗。 我們心情放鬆下來後,趙邊城道:“這次有驚無險啊,不過那隻豹子要是突然發難,我們還真難辦。” 鐘長山道:“我們現在已經很難辦了,你們看那裡。”說罷向左邊指去,只見大約六七十米的地方本來是一個土著人的部落,木屋子,包括一些生火用的碎樹枝堆砌的木堆,還有一些原始的農耕工具,應有盡有,不過現在都變的破爛不堪,似乎受到了一場可怕的劫掠,屋子被砸的七零八落,木堆被拍散的滿地都是,許多工具也都遭受重擊,破壞了不少,此時整個部落死氣沉沉,一個人影也看不見。 王晨飛道:“這裡距離長藤族也就是一天多的路程,說來不算遠,怪不得他們如此緊張。” 鐘長山道:“我帶你們去個地方,大家就會知道他們為什麼緊張了。” 說罷當先向林子深處而去,我們一路跟隨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的路程,漸漸水流的聲響隱隱傳來,我大概也知道自己要去的是什麼地方了,果不其然樹林的盡頭出現了一條雖然不寬,但是非常狹長的長河,由於婆羅洲的植被實在太過豐富,所以這條河乍看來像是穿梭在樹林間的河流。 鐘長山道:“這是巴勒河的分支,往西去就是巴勒河了,如果說那個村莊是被巨型水蟒襲擊,那麼它一定是從這裡上岸的。” 他話說完之間奧利弗走到一堆被壓得東倒西歪的灌木叢邊,道:“你們看這裡。” 我們走過去,只見一道比成年人大腿還要粗一倍的印跡,赫然出現在潮濕的泥地上,向前蜿蜒而去,這條踪跡所到之處所有的植被無不被壓的稀爛,有些小樹甚至被連根拔起,歪倒在兩邊,看得我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王晨飛道:“你們看到了嗎,這麼粗的蟒蛇,我從來沒有見過,就是海島上那條,也沒有這麼粗大的。” 話音未落,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尖利的吼叫聲,只見十幾個赤身裸體的土著人將我們包圍了起來,他們個個身背弓箭,手持標槍,對我們似乎敵意很濃,奧利弗看來對這些土著人非常熟悉,立刻舉起雙手,我們也跟著他學,果然這次這幫土著人沒有再使用他們的武器,只是圍著我們叫了一會兒,忽然又讓開了路,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異常的猛男分開眾人,走到我們面前,他和這些人不一樣,皮膚有些黑裡泛紅,陽光下閃著一種暗紅色,肌肉異常發達,和那些健美冠軍不相上下,身材之高目測至少有一米九,他手上提著一個巨大的類似於骨架的東西,不過兩頭都有一個球頭形狀,看來這是一個武器。 他不但身材強壯,表情也是強悍異常,只見滿頭都是編好的小辮子,讓我想起了古利特,眼睛的瞳孔居然是綠顏色的,乍看下有點像是妖怪,他對著我們說了句什麼話,聲音有點類似獅子的低吼。 那十幾個人似乎得到了什麼指示,立刻用標槍對著我們,還有幾個人向前指了指,似乎是要我們向前走,受制於人沒有辦法,我們只好跟著他們繼續向前而去,行走的過程中,河水呼啦一響,土著人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他們身手敏捷的取出弓箭對著河面,只見一兩條體型巨大的魚類,翻騰在水面上,其餘沒有任何異常,饒是這樣,他們還是帶著我們離開了河邊,走到了林子中央,向前而去。 魔鬼的祭品: 我們又一次做了土著人的俘虜,這次走了很長時間,才走到一個巨大的村落前,只見這裡的建築基本處在黑暗時代,非常的原始,四周雕刻著一些古怪的生物雕像,因為原始人有圖騰信仰,所以我們也沒有覺得那不對勁。 林子中的小樹都被砍伐掉了,只有那些遮天蔽日的大樹,這裡的空間顯得很大,中間的空地上圍著一圈人,其中有四五個巫師模樣的土著人頭上戴著一頂用木頭雕刻的蟒蛇形狀的頭飾,跳著一種非常奇怪的舞蹈,口裡念念有詞。 那個猛男走到一個身上披著用羽毛做成披風的身後說了幾句話,那個人立刻站了起來,沒想到的是這個人居然比那個猛男還要高大,估計足有兩米的身高了,而且雖然看樣子他已經垂垂老矣,但是表情依舊非常強悍,眼珠子也是綠顏色。 他走到我們身邊挨個打量我們一番,這時圍觀巫師表演的那群人陸續走過了六七個,都是上了年紀的老者,看樣子都是各自部落的頭領,他們用一種很奇怪的聲音似乎在討論著什麼問題,過了很久那個個子最高的人說了一句話,看來他非常的有威信,本來討論的局面立刻變成了贊同,其餘部族的頭領都不停的點起頭來。 我們還不知道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忽然我只覺得腦後勺遭遇了一下重擊,眼前一黑就此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我再次醒來,場面真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見我們六個人全部赤身裸體的被分別綁在一根用木頭做的巨大的十字架上,就像耶穌他老人家那樣,那幾個巫師則在我們身邊又唱又跳,我立刻就明白這回要命了,他們如果不是準備吃了我們,就是打算拿我們餵東西,說好聽點就是我們現在成了貢品。 而在這對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見到了一張非常特殊的面孔,雖然人很多,但是我還是一眼認出了她,這是一張非常娟秀精緻的面龐,雖然她的膚色很黑,但是掩蓋不了她是個美女的事實,當然我注意她並不是因為她的美麗,而是因為這個人居然是一個非常著名的國際名模。 那個年代時尚在大陸已經漸漸開始流行,巴黎時裝節、米蘭時裝節、紐約時裝節對於我這樣有錢又有閒的人並不陌生,老實說我是一個比較講究生活品質的人,因為人生苦短,我們何必要虧待自己呢,而且我有這個實力,所以平時比較喜歡收藏一些時尚雜誌,對於一些時尚界的風雲人物,多少有所了解,除了那些功成名就的世界著名品牌創始人、設計師,一些著名模特我也頗為了解,眼前看到的這個美女絕對是某著名時裝的御用模特,她所以現在紅透半邊天,除了因為自己的實力,還有就是她神秘的身世,八卦消息當年雖然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但也是甚囂塵上,我知道這個名叫:維維·福特安斯的女模特曾說過自己出生於一個土著部落,她的爺爺是一個酋長,所以自己的美是一種渾然天成的美,沒有絲毫矯揉造作在裡面,而對她的風格分析也確實是這樣,因為她的颱風偏硬,非常適合表現那些風格突出的服裝造型,她的特立獨行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其中就包括我,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裡見到了她,面對著我的偶像,我居然赤身裸體,這讓我情何以堪? 一瞬間我胡思亂想居然忘記了害怕,直到那些人一聲吆喝,他們抬起了我們向前走去,我才想起來應該害怕了,奧利弗大聲喝罵著,雖然我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不過從表情來看,他確實非常氣憤。 我的偶像一如既往的表情酷酷的跟在大家後面,我要不是四肢被俘,真想找她要個簽名。 他們將我們一路抬到了河旁邊,插在河旁的泥地上,這些人立刻退了出去,我心中暗道不好,他們不會真拿我們去祭祀納佈吧?雖然之前我們並不相信會有這種巨蛇存在,但是看到那個被毀滅的村落,不由得我們多懷疑什麼,或許七個鼻孔未必是真的,但是這裡一定有條巨蟒,而以我們對巨蟒的了解,它一旦確定了自己的領地是不會輕易走開的,現在的它一定潛伏在這片巨大森林裡的某個陰暗角落裡,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想到這裡我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無可奈何之下,我道:“王老師,你不是說這次出來不會有任何危險嗎,現在我應該怎麼理解你的話呢?” 王晨飛道:“小鄒,實在不好意思,看來我確實不應該把你拉到這件事情裡面來,你是無辜的。” 我道:“現在說這些話還有意思嗎,我們會死的非常慘,這都是你造成的。” 趙邊城道:“行了小鄒,誰知道會遇到這些倒霉事呢,你現在怪我們也沒有用了,說不定納布吃了我們就飽了,放你一條生路呢?” 鐘長山帶著哭腔道:“就我最倒霉,為了賺一點小錢把命都搭上了。” 王晨飛道:“小伙子,實在對不起你了,如果這次能留一條命,回去我絕對給你加錢。” 鐘長山道:“現在還提錢有什麼用呢,掙了錢沒命花,不如沒有。” 我們士氣低落的互相埋怨,忽然腳步聲響,之間十幾個身材健碩的猛男,飛速跑到過來,這是我見過的速度最快的人類,如果他們去參加奧運會,世界冠軍只會在他們當中產生。 他們跑到我們身旁,兩個人一組,拔起十字架,立刻向林子深處跑去,此時我們還是面對著小河,只見河面裡已經隱隱約約的漂浮起一塊巨大的黑油油的事物,上面滿是暗黑色的巨大鱗片,像極了亞馬遜森蚺的身體,寬度且不說了,長度實在驚人,從頭至尾望去,足有二十米,雖然這種長度相比較海龍王並算不了什麼,但還是讓我的頭皮一陣陣發麻,如果這些人稍微再遲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將我們抬進了空地裡,並沒有放下我們,而是將十字架靠在了大樹上,接著那個猛男拿出一件衣服,對著我們大聲說了一句話,我們沒人聽得懂,維維·福特安斯這時走了進來,我看著自己的裸體不由得一陣羞愧。 她大聲說了一句,那兩個外國友人和鍾長山全都用英語搭話了,維維又問了一句,鐘長山道:“王叔,他們再詢問那件衣服是誰的,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你的吧,能告訴他們嗎?” 王晨飛道:“你說吧,最好所有事情能由我一個人承擔了。” 鐘長山便告訴了維維,忽然那個猛男很恭敬的對王晨飛跪下,磕了個頭,這下可弄得我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麼花樣,這時那個老人又大聲說了一句話,來了幾個人用小刀將捆綁我們的繩子全部割斷,又有人送上了衣物,我立刻穿在身上,維維只是神態漠然的看著我身後的樹林,一如她走台時的風格。 那個猛男非常客氣的一點頭,對我們做了個請的手勢,當先而去,我們稀里糊塗的跟了過去,臨走時我經不住多看了維維一眼,只見她默不作聲的跟在我們後面,進了當地一個最大的木頭和樹葉搭蓋的房子。 老人此時已經坐在了裡面,而其餘十幾個部落的酋長並不在內,裡面有六張桌子,每個桌子上都擺滿了稀奇古怪的熱帶水果,顯然是為我們準備的,老人請我們坐下,猛男和維維則坐在了他的身邊。 老人開始說話了,他說一句維維翻譯一句,然後再由鍾長山翻給我們聽,老實說我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只是盯著維維娟秀的面龐看個不停,雖然我不是色狼,但是對維維我除了崇拜還非常喜歡,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是可以理解的。 忽然一直面無表情的維維盯著我狠狠看了一眼,表情頗有些凶悍,看來她對我這麼放肆的盯著她看,已經有些不愉快了,不過又不好公然發洩,我臉上一陣發燒,趕緊轉開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又轉了回去,維維這次也死死盯著我,我乾脆豁出去了,大家互相看唄,反正我也不吃虧。 一會兒老酋長從自己的桌子上舉起一張照片,說了一句話,經過翻譯我們才知道這次讓我們得脫死亡的真正道理,原來是王晨飛一直帶在身上的那張馭鯨人電腦合成圖片救了我們的命,因為我們眼前的這個老酋長正是馭鯨族人的後代。 我大吃了一驚,沒想到真的在這裡遇到了馭鯨人,不過眼前的這些人已經進化的和我們差不多了,看不出任何有別於常人的地方,健碩和高大並不算是區別人的特點,以他們的高度只能說比正常人略高一些,真比起那些打籃球的,他們也就算是一般人,比起他們老祖先三米多高的身材,現在已經很正常了。 不過還是因為身材比較特殊,所以在靠體格吃飯的土著部落中馭鯨人還是獨樹一幟的,他們一個人就可以降服一頭馬來熊,兩三個人就能對付一頭犀牛,在當地這些部落群中,他們是當之無愧的王者,所以每次“土著部落大會”都在他們的地方上“召開”。 老酋長當然知道自己祖先的模樣,在村子裡甚至都有他們老祖先的身形雕刻,看來先人在他們的思想中已經成為了一種不能磨滅的宗教圖騰,他們崇拜自己的祖先,這也是很罕見的,我們國家各名族的圖騰都是以動物,或是神話中的聖物作為崇拜對象的,像馭鯨人這樣以自己的先人作為圖騰符號,估計全世界內絕無僅有。 這也是我個人非常欣賞他們的一點,我總覺的他們的精神覺悟已經達到了一種高度,我們這種人遠不能及,事實也確實如此,馭鯨人最大的名族特點就是團結,任何一個族人都可以為另一個族人去死,而他們維護自己酋長或是族里德高望重之人的榮譽,超過一切,和他們相處千萬不要說他們族里人的壞話,否則很有可能被他們殺死,當然,這點知識在我並不了解馭鯨人的前提下做出的總結,之後我才發現實事並不是這樣。 不過他們交上朋友,那是絕對可以放心的,他們死都不會做出賣朋友的事情,隨便你用任何手段,至少在保持土著生活的馭鯨人群落裡,是存在這種品質的,所以這群人是地球人中的另類,如果他們做了地球上各個國家的領袖,那麼政治家這個名詞的貶義性就不會存在,他們性格里純樸的本質,和他們彪悍的長相不成正比。 老酋長詢問我們為什麼會有他祖先的照片?王晨飛想了想道:“我們是科研工作者,一直做科學研究,我們很早就知道有馭鯨人的存在,這次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尋找馭鯨人,因為我們希望得到貴方無私的幫助,我們也希望獲得貴方最大的幫助,去尋找、開發蔚藍的海域裡那些無盡神秘卻又存在的秘密。” 就像鐘長山說的,這些土著人裡其實對現代文明並不生疏,所以王晨飛的這些名詞他們都知道,聽罷老酋長道:“我為什麼要選擇幫助你們呢?” 王晨飛道:“道理很簡單,如果貴方可以幫助我們,那麼我們也可以幫助大家對付納布,還有我需要你們幫助的事情是你們所不能推辭的,我們發現了一種海洋巨獸,但是它隨時可能因病而死亡,需要得到你們的醫治。” 聽到了納布這個詞,老酋長臉色大變,但是他並沒有說關於這方面的問題,而是問道:“你說海洋巨獸,是什麼東西呢?” 王晨飛道:“我想那張照片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就是照片裡的動物。” 老酋長沉吟了一會兒道:“並不是我不信任你們,不過作為馭鯨族的後人,我們有一條祖訓,那就是絕對不幫助人類。” 王晨飛道:“為什麼呢,大家同時人類啊,況且你們也不是幫助我們,而是幫助那條海龍王,從我個人對你們了解,你們曾經是海洋的守護神,也是海洋的王者,難道隨著特徵功能的喪失,你們對自己的使命也漸漸遺忘了嗎?” 老酋長道:“你說的不錯,不過那都是曾經的事情,我們早就不是海裡的王者了,現在只有你們人類才是這個地球上真正的王者。” 他的口氣多少帶有一點無奈和譏諷,這齣乎我們的意料,尤其是我,因為在我的思想裡,馭鯨人這個部落應該是一種具有神話色彩的人類,畢竟他們可以控制海裡面的大型水生物,這絕不是普通人類可以做到的,我們可以抓捕,甚至殺死這些海洋巨獸,但是我們無法操控它們,能操控這些生物的,應該具有神的力量,結果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這個馭鯨人族群,除了比我們略顯強壯外,沒有絲毫能讓我覺得確實厲害的地方,甚至老酋長的態度多少有些怯懦,這讓我從心底里覺得有些失望,畢竟和那個坐在巨鯨身上,颯爽英姿的化石相比,眼前的這些人沒有表露出任何超人之處。 難道這就是王晨飛所說地球上最神秘,最接近大自然的人類:馭鯨人?真的會是他們嗎?我越來越疑惑,尤其想到維維,一個馭鯨人的後代居然會去做模特,這是怎樣的一種選擇?想到這裡我覺得有些啼笑皆非,或許就像現在的人類,雖然技術力量日新月異,但是身體條件已經遠遠落後於我們的祖先,馭鯨人應該也存在這樣的問題,他們的能力退化了。 想到這裡,我既覺得失望,也覺得可以理解,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會真正存在神的。 王晨飛道:“請原諒我對您觀點的反駁,海洋裡面的動物應該有它們的頭領,你們不應該拋棄它們,如果就這麼下去,馭鯨人將徹底消失於地球上,你們會變得和我們一樣平庸,無能。” 這話說得已經有些激烈了,猛男臉色一變,不過他並沒有對王晨飛發作,而是面對老酋長跪下,嘰里咕嚕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話,老酋長卻雙目微閉,沒有一絲反應,過了很久才搖了搖手,猛男臉色大變,他忽的站了起來,似乎想要出去,維維一把拉住他的手,又說了一句話,猛男仰著頭半天沒有動靜,過了很久才安靜的坐回老酋長身邊,但是自此以後一言不發。 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爭論些什麼,這時奧利弗說話了,他道:“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證實世界上確實有巨型水蟒的存在,如果沒有看錯剛才那個應該就是生活在這裡的巨型水蟒了?” 老酋長嘆了口氣道:“這就是你們說的納布,我相信它是從地獄裡出來的妖獸,它每年都會在雨季時來到這里大肆毀壞,然後再九月份的左右離開這裡,這和冥河渡者有關,據傳說冥河渡者只有每年九月份以後才會開始擺渡亡魂,納布回去就是為了檢測這些靈魂是否存在邪惡者。” 趙邊城道:“如果真是這樣,納布代表的應該是正義,不應該食人啊。” 老酋長道:“你說錯了,納布是地獄裡唯一具有生命的物種,靈魂並不能讓它們填飽肚子,相反邪惡的靈魂只會讓它們更加憤怒,所以一旦它們出現在人間,其實是找人類復仇的。” 奧利弗道:“我們搞科研並不會相信有這種事情存在,我個人認為這應該是它的一種自然習性,如果能把這點搞清楚了,那麼可能會對此地的生態系統有更加徹底的了解。” 我一直對這兩個人的身份持懷疑態度,我覺得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不可能只是如此單純,況且兩個人就想在原始叢林裡研究一條巨蟒,我不相信會有這樣的白痴的科學工作者,何況他們還是來自於當今科技最發達的國家:美利堅合眾國。 老酋長道:“這裡沒有人會同意你們這麼做,納佈在沒有人打攪的前提下,已經是滿心怒火,如果再被人冒昧打擾,那麼這片流域所有的部落都會倒霉。” 趙邊城小聲道:“這樣從地獄裡跑出來的貨色,應該給它弄些黃連上清片去去心火。” 我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王晨飛卻恍若未聞道:“我對納布的生活習性不感興趣,我只希望老酋長可以幫幫或許是世界上唯一存在的海龍王了,只有你們可以拯救它。” 老酋長道:“可能要令你失望了,我們的族人是絕對不會再回到人類社會。” 聽了這話,我很奇怪的看了維維一眼,因為作為一個國際超模,她所接觸的社會應該比我們這些人都豐富多彩,難道她不需要尊重老酋長的命令,想到這裡我實在忍不住問道:“維維小姐,你作為時尚界的一份子,難道還能避免和人類打交道?” 維維表情冷酷的道:“我拒絕回答你的問題。” 從她說話的方式來看,很明顯是用上了和記者打交道的慣常口吻,這無疑說明了她現在的生活,難道整個馭鯨族只有她能例外? 王晨飛道:“老酋長,我們千里迢迢從中國來到這裡,就是為了獲得你們的幫助,只有海洋之王才可以治療海龍王的傷口。” 老酋長道:“這個問題你們不用再說了,我絕對不會同意的,既然你們來了,在這裡住幾天,如果需要做科學研究的,我們可以配合,前提是不能驚擾棲息於此的納布,別的問題咱們不用再繼續交流了。” 他話說的如此堅決,讓我們沒有絲毫迴旋餘地,看來是心意已決,無可奈何之下我們只有放棄,好不容易找到馭鯨人,卻是這個結果,總結一下就是他們出現的毫無驚喜,之後又表現的平庸無比,和他們祖先相比,這應該是地球上退化的最快的種族。 出來後奧利弗道:“這條河是巴勒河的支流,我相信所謂的納布應該是從巴勒河過來的,絕不是他們所說的什麼冥河守護者,但是為什麼每年這條巨蟒都會出現在這裡,本身這就很值得人去探索。” 王晨飛道:“你們真的只是來這裡研究巨蟒的生活習性?” 老人道:“您不必要懷疑我們,我們已經連續三年,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過來,否則也不會對當地的土著部落生活習性了解的這麼清楚了,不過始終沒有找到真相,看來這次也要空手而歸了,好在這次算是近距離看到了巨蟒的一截身體,至少可以說明世界上存在巨型蟒蛇的。” 王晨飛道:“巨蟒本來就存在的,你們美國科學界應該知道印度洋的白色移動海岸吧?” 老人道:“當然知道了,全世界的爬蟲學家都知道這件事情,不過海蟒畢竟和陸生蟒蛇的生活環境不同,陸地蟒蛇迄今為止發現過最長的無非九米,不過剛才咱們看見的那條已經遠遠超過這個記錄了。” 奧利弗道:“如果陸生蟒蛇也可以長到如此巨大的體型,那麼婆羅洲的生態環境一定有值得研究的地方,否則這條蟒蛇不會每年這個時候都出現在這裡,生物的這種慣性行為,總有一定的原因,它們不會莫名其妙的做一件事情。” 王晨飛想了想道:“雖然我很希望能幫助你們不過大家來此地的目的不同,所以……” 老人笑道:“能夠理解,科學雖然無疆界,但是科學家還是各有分工的,希望你們之後能一切順利。” 說罷我們分別,回到了馭鯨人給我們準備的屋子裡,我道:“王老師,什麼叫移動的白色海岸線。” 王晨飛道:“這是一個國外探險家遇到的真實事件,當時他架船橫渡印度洋,經過一座海島時,他被海島旁那潔白如玉的海岸線所吸引,於是架船靠近,之後他發現海岸線是純白色呈圓柱形狀的建築,不像是渾然天成的,開始他以為是人工建造,也沒有多想,還摸了摸這條海岸線,當時以為是大理石所製造,於是他就在海島上逛了一圈,發現島上生長著許多白顏色的堅果,大約有鵝蛋大小,撬開後裡面是白顏色的液體,香甜可口,於是他就在島上挑選了幾個準備帶上船吃,結果在林子深處,他發現一個白顏色的方形建築,好像是房子,房子頂端雕刻著一個巨大的乳白色的蛇頭,惟妙惟肖,他覺得雕刻到這種程度簡直不可思議,於是便拍照留作紀念,結果就在他按動快門的一瞬間,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他認為是雕刻的巨型蛇頭忽然吐出了一截又長又紅的舌頭,探險家嚇的屁滾尿流,跑回自己的小船,架船就跑,直到很遠,他還能看見那道足足圍了小島一周的白色海岸線忽然伸展開來,在海裡面若隱若現的飄動著,所幸他沒有丟下自己的照相機,記錄下的那個巨型蛇頭,後來就被人稱之為移動的白色海岸線,形容的其實是海裡生長的巨型蟒蛇。” 我聽的只覺一陣陣的毛骨悚然,實在難以想像這種巨型蟒蛇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就在我們準備進一步探討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大步走進了我們屋裡,居然是那個猛男。 我們立刻警覺起來,生怕他們會再度綁著我們,將我們當做納布的祭品,他表情嚴肅的盯著我們看了一會兒,居然說起了英語道:“我想要殺掉那條納布,因為它始終在傷害我的族人,但是我需要你們的幫忙,如果可以,作為回報,我可以幫助你們治愈海龍王的疾病。” 鐘長山道:“原來你會說英語,那乾嘛之前要裝作不會呢?” 猛男道:“我的英語是和我妹妹學習的,我的家人不允許我學習人類的語言,所以我只能偷偷學。” 王晨飛道:“小伙子,我可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 猛男道:“可以,我可以徹底打消你們的顧慮。” 王晨飛道:“那好,首先我可不可以請你證明一下,你究竟是不是馭鯨人,因為我實在不能相信這麼輕易的就可以找到馭鯨族人。” 猛男抬起自己的咽喉道:“我們的身體上還有腮的存在,雖然游動的速度不可能和我們的祖先相比,但是我們可以在水下呼吸,並且我們在水中的能力並沒有退化。” 他脖子下面確實有一道淺淺的小口子,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王晨飛的電腦合成圖顯然是誇大了馭鯨人的身體特徵,趙邊城道:“我確實很想幫助你,不過那條蟒蛇據我目測可能有近二十米長吧,就憑我們幾個能殺的了它?” 猛男很堅定的道:“能,我們完全可以殺死它,其實我一個人就可以,不過我需要一個人幫助我。”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道:“如此巨大的蟒蛇,你一個人就能殺死它,這也太玄了吧,我勸你小心一點,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王晨飛道:“如果我們幫你這個忙,你真的可以幫助我們治療海龍王的傷勢?” 猛男道:“絕對沒有問題,這條納布其實是這條流域所有土著居民的神,我殺了他們的神當然也不可能在這裡生存下去了。” 我道:“為什麼你要觸犯這個底線呢?應該說你自己也會祭拜它的?” 猛男幾乎是咬著牙道:“它吞食了我未來的妻子,我要為我的妻子報仇,就是真正的天神也不能傷害我的家人,否則我就一定要殺死它,不是它殺死我就是我殺死它。” 聽了這樣的話,我覺得這才是一個馭鯨人應該說的,那個老酋長實在太懦弱了,還沒我所見過那些頭腦簡單的流氓打手膽子大。 當然我這樣的比較肯定不合道理,但是能找到一個願意治療小龍傷勢的馭鯨人,才是我來到這裡的最終的目標,於是我首先問道:“你需要我們做什麼事情?” 猛男道:“我需要你們將它從水里面引出來。” 聽了這句話我立刻就放棄了讓他拯救小龍的想法,那種體型的蟒蛇一旦和我面對面,就算以後有治好小龍體內細菌的可能,可能與我也沒有任何關係了,因為我早就跟隨納布去了它常年工作的地方。 猛男一看我們都沒有了聲音,表情有些著急了,道:“怎麼了,難道你們不願意做這次交換?” 我道:“並不是我們不願意,而是你這個計劃實在太瘋狂了,讓我們這些去勾引那條巨蟒?首先你怎麼保證我們的安全,其次就算我們把蟒蛇勾引出來了,你又能怎麼辦?” 猛男道:“其實讓蟒蛇上岸的方法一點都不復雜,隨便什麼誘餌都可以引誘它上來,它會第一時間攻擊我準備的誘餌,蟒蛇一般只會攻擊距離自己最近的物體,不會特別攻擊人類的,至於我用什麼法子來對付它,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了,這也是我需要你們幫助的原因,否則我一個人就可以完成這件事情。” 看他這麼有把握,我不禁猶豫了,如果真的沒有危險確實可以幫他,以換取他對小龍的幫助,正在我猶豫的時候,維維大步走了進來,她表情嚴肅的和她的哥哥在我們房間裡爭辯了起來,因為他們用的是本族語言,所以我們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討論些什麼,不過猛男的表情越來越憤怒,他動作誇張的比劃著,聲音也越來越響,而維維雖然看似比較堅持,但是聲音卻越來越弱,最後猛男的眼睛隱隱有淚水充斥,維維也徹底不說話了。 猛男道:“剛才我的妹妹來阻止我,她說這麼做會讓我冒非常大的危險,但是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水生物會是馭鯨人的對手,更加不會有任何一個水生物可以殺死馭鯨人,所以納布必須為它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心裡暗道:“真要是如此,那你未婚妻是怎麼死的?”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末了特地加了一句:“我的妻子並不是馭鯨族的,她不具備我們的能力,另外我的妹妹還提到了信仰的問題,我不認為作為一個人應該去相信魔鬼的使者,我的鬥爭將是一場正義的鬥爭,真神會保佑我,保佑你們的,有一個秘密我從來沒有說出來,我的未婚妻子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所以納布殺害的不僅僅是一個無辜的生命,如果它真的是神的僕人,那麼它的主人都會懲罰它這次行為的。” 應該說他最後這句話徹底打動了我們,人都是有感情的,面對著一個想復仇的丈夫和父親,我們實在沒有拒絕他的理由,不過趙邊城道:“雖然你的遭遇很值得我們同情,但是該說的話我們還是要說清楚,首先你不能讓我們冒太大的危險,其次你必須兌現你的諾言,如果之後你反悔,不願意幫助海龍王了,那麼海洋之神一定會懲罰你的。” 猛男道:“你們放心,我是一個馭鯨族人,曾經我們是地球上最接近神的人類,我們說出的話神明都可以聽見,所以我們絕對不會撒謊。” 有信仰的人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會做缺德事,馭鯨人是具有非常強烈的個人信仰的種族,甚至比那些極端穆斯林還要堅信自己的理念,當然他們比較那些恐怖分子最大的區別就是不會因為自己的信仰而否定別人的信仰,也就是我們說的大愛,馭鯨人本質非常純樸,這都是我們後來相處時所感覺到的。 我們並沒有急著立刻行動,而是到了第二天中午,絕大部分的土著居民開始午休的時候,我、趙邊城、維維、猛男四個人牽著一頭用作誘餌的山羊向河邊走去,而猛男還帶了一個巨大的包裹。 到了距離巨蟒棲息很近的水域,猛男打開自己的包裹,只見裡面是一些非常奇怪的東西,有幾個金光燦燦似乎是飾品的物件,不過每一個飾品的邊緣都異常鋒利,還有一個封了口的瓷瓶子,猛男先將幾個看來是飾品的物件分別佩戴在手腕上、手的中部、手腕上是一把固定好的腕刀,一邊是刀刃,一邊是鋒利的鋸齒,手中部的一時就看不明白了,有點類似於拳套,不過卻沒有拳套那種凹凸不平的設計。 手腕上的東西我還能理解,那是用來進行肉搏的武器,可是手上的又是什麼呢?不過奇怪的還不僅於此,他又在脖子上掛了一個圓形的項圈,項圈大小和他脖子差不多,正好將他脖子上的腮給固定掩蓋起來,而項圈上還有一個多出來的部分,端頭是一個小型的方塊,而中間還有一個小孔。 猛男打開瓶子,空氣中立刻充滿了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他卻絲毫不覺得難受,傾倒出一些淡藍色的液體,將身上每一個部位包括頭上都擦拭到,仔細之處連指甲蓋子都沒落下。 我們都不知道他會怎麼做這件事情,維維對我們道:“從現在開始大家都要極度小心,這種巨蛇雖然不是傳說中的納布,但是非常可怕,而且別看它身形巨大,它的攻擊速度非常之快。” 我們當然明白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一種什么生物,於是各自小心翼翼的往河旁邊摸去,不過猛男卻和我們保持了一段距離,我沒有想到平日里看來光鮮靚麗的時裝模特,居然敢和我們一起捕殺巨蟒。 到了森林深處,靠近河邊的時候,維維忽然伸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我們立刻站住了腳步,只見猛男也駐足不前,因為我們看到一幕非常詭異的狀況,河面上站著一個衣飾異常古怪的人,更讓人捉摸不透的是他的臉上帶著一個金黃色的鬼臉面具,因為不是中國的鬼神,所以我們不知道這是那路神鬼,但是給我們印象特別深的是,他的面具上有一個類似於觸角的長須,大約二三十厘米的長度,有弧度,伸展出去的盡頭處掛著一盞碧森森的小燈,這在昏暗的密林裡看來詭異無比。 我注意到維維和猛男的表情立刻驚慌起來,那個人不知道到底使用了什麼魔法,居然在河面上漂浮著,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只聽嘩啦一聲輕響,他在全身上下一動不動的情況下,慢慢向前飄去,就在我們驚異無比,沒有想明白究竟是怎麼一會事,那個人身前大約十米處的地方,忽然間水紋波動,一個巨大無比的蛇腦袋探出了水面,我們這才明白原來他一直站在水蟒身上,這條水蟒的腦袋差不多比一個成人的腦袋都大了,不過沒有傳說中納布的七個鼻孔,其實就是一條體型龐大的蟒蛇而已,但是如此馴良的被那個人站在身上,這讓人很難理解。 我們始終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只等那一人一蛇走的沒有了影子,還沒等我們發問,維維很憤怒的走到他哥哥面前,猛地推了一把,大聲詢問著什麼,而猛男似乎也沒有了剛開始的銳氣,彪悍的五官滿是無奈,甚至還有些垂頭喪氣。 就在他們二人喋喋不休的時候,又聽到老酋長的聲音,我們轉身望去,只見老酋長和他的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林子裡,就憑猛男身上的“裝備”,傻子也能猜到他是來幹嘛的,不過老酋長對於他孫子的極端做法似乎沒有那麼氣憤,大家默默的在哪里站了好一會兒,老族長說了一句話,二人便跟著回去,我們估計也沒戲了,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上午老酋長約我們在他的房間裡見面,只見他表情異常嚴肅道:“昨天發生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幸虧你們沒有和我那個粗心的孩子去做那件愚蠢的事情,否則所有人都會大難臨頭。” 那兩個美國科學家並不在場,趙邊城道:“酋長,按理說咱們不應該對你們內部的事情插手太多,但是如果你孫媳婦真是被那條蛇所吞食,難道你真的就忍心漠視不管?” 老酋長道:“你們是外人,很多事情我不可能對你們說的太明白,那樣做同樣會給我們的部族帶來危險的災難,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早點離開這裡,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馭鯨族人了,正如你們所見我們退化的和你們沒有分別,所以也沒有治療那條海龍王的能力。” 我一聽真急了道:“酋長,咱們這次來是非常誠心的希望你們能幫這個忙,你們是海洋的守護神,這點沒有任何人可以否認,包括你們自己。” 老酋長道:“真的非常遺憾,我幫不了你們。” 王晨飛忽然道:“酋長,你不願意幫助我們也可以,可以請你說一下巨蟒身上那個奇怪的人到底是誰嗎?他為什麼可以控制那條蟒蛇?” 一時間老酋長面色有些慌亂,不過他很快就平復下來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人可以接近納布,那是在找死,我去那裡是為了避免自己的孫子自尋死路而已。” 王晨飛道:“酋長,我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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