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民調局異聞錄2·清河鬼戲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傀儡

“什麼東西?”濮大個、肖三達和蕭和尚他們幾個同時走過去,圍攏在高亮的身邊。濮大個也不客氣,直接從高亮的手上拿走了那個類似針一樣的物體,太陽光照在上面竟然能反射出慘白色的光芒。肖三達就站在他旁邊。距離近了,我才看清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濮大個手上的,是一根玉制的圓柱體,粗細跟禮儀專用的火柴差不多,上面還有一些花紋。濮大個看了一眼就認出來,“守魂簪。”他自己說完之後,又一陣搖頭,“不對呀。陶何儒是活人,身體裡面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高亮嘆了口氣,說道:“誰說陶何儒死了?誰又說那堆灰就是陶何儒的?” 濮大個聽得愣了一下,他的反應有點慢。但是肖三達馬上就明白過來了,“胖子,地上那堆不是陶何儒……是個死人,能說話,能活動,我們過來的時候,他抽的煙聞著發麻,像是屍魂草。骨頭還是黑的,媽的!是傀儡,鬼道教的傀儡術!”

高亮點點頭,又從濮大個的手上拿過了守魂簪,迎著太陽光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說道:“有屍氣,卻沒有屍毒,這個傀儡不算是成品,也就是一個臨時拿來應付我們的。這根守魂簪在傀儡的身體裡不會超過五個小時……”說著,高亮頓了一下,目光在周圍這些人的臉上環視了一圈之後,才緩緩說道,“陶何儒怎麼會知道……我們五個小時後會來?” 高亮這幾句話說完,再沒有一個人說話。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蕭和尚猶豫了一下,才第一個開口說道:“會不會是陶何儒在我們逗留的村子裡有眼線?” “眼?”高亮喃喃地重複了一遍,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對著蕭和尚笑了一下,“和尚,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能陶何儒在村子裡還真有眼線。”

“眼線的事過會再說,先說陶何儒到底哪去了!”濮大個盯著高亮說道。 高亮還沒等說話,肖三達先出聲了,“如果是成品的傀儡,除了在特別的情況下,只要在他的身體裡埋下一個魂魄,都不需要操控。現在這個是半成品,還無法和魂魄相融合,需要有人在附近操控傀儡。而且操控的人不會距離太遠。”說著,肖三達的眼睛向不遠處的一座小山看去。周圍幾乎所有的人都順著肖三達的目光看去,只有高亮若有所思地看了肖三達一眼。 濮大個跟著也看了一眼,不知道他看出了什麼,只是對著高亮說道:“胖子,你留兩人,在這兒守著。剩下的人跟著我過去看看。”說著,他帶著一幫人,重新上車,向著肖三達看著的地方奔去。 墳地上又只剩下肖三達、高亮和蕭和尚三個人。三人誰都沒有說話,蕭和尚掏出來一根不帶過濾嘴兒的香煙,他誰也沒讓,自顧自點上抽了幾口。他邊抽煙邊看著肖三達和高亮。過了煙癮之後,他才對著肖三達說道:“三達、高胖子,你們好像都忘了說,操控這種傀儡,需要在視線範圍之內吧?”

高亮笑了一下,對著肖三達說道:“三達,你沒說嗎?” 肖三達哼了一聲,“我以為你說了。” 蕭和尚看著他倆,突然嘆了口氣,說道:“你們有什麼事,能不能提前先和我說一下,那個陶什麼的,就在附近。之前把他說得那麼邪乎,感情這個骨灰盒不是你們拿著。” 高亮打了個哈哈說道:“和尚,看來陶何儒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厲害,起碼現在他很忌憚我們幾個。” 蕭和尚聽了,眨巴眨巴眼睛,還是聽不明白。肖三達又說道:“他應該是事先知道我們要過來,就馬上準備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半成品傀儡來糊弄我們,他自己卻藏了起來。陶何儒應該是想能把我們糊弄走最好,糊弄不走,就上演一出自燃的好戲,讓我們以為他死了。” 說著,肖三達對著空曠的墳地喊道:“我說得對嗎?陶何儒!別在地下面藏著了,上來透透氣吧!”

肖三達的話讓蕭和尚嚇了一跳,他回頭看了看這一大片墳地,沒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三達,你胡……”蕭和尚剛說了幾個字,就看見有一處新墳的地裡突然伸出來一隻人手, 緊接著,一個人從墳地裡爬了出來。看見這人現身,肖三達三人品字形站好,肖三達站在最前面,高亮和蕭和尚一左一右站在兩側。三人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從墳裡爬出來的這個人。 這個人和剛才的那個傀儡一模一樣。他站起來後,也不著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後,才對著面前這三個人笑了一下,“你們……這是來上墳的?” “是啊,來上墳的。”肖三達冷冷地說道,“不過有段時間沒來了,那座墳我們忘了在哪兒了。不知道你看沒看見過,墓碑上面的名字叫陶何儒。” “呵呵!”小老頭陶何儒並沒有惱,反而還笑了幾聲,“名字聽得耳熟,我想想啊,陶何儒……想起來了,”他手一指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墳墓,“在那兒!陶何儒!出來吧,有人來看你了!”他的話音剛落,手指的地方,泥土開始鬆動,裡面還響起嘎巴嘎巴的聲音。不到一分鐘的工夫,又一個一模一樣的“陶何儒”從地下面鑽了出來。

“錯了錯了!”第一個鑽出來的陶何儒一拍腦門,說道,“看我這記性,記錯了,對不住啊,是在這兒!在這兒!在這兒!在這兒……”他的手不停地指著周圍的墳墓。經他這一番“指點”,周圍二三十個墳墓裡陸陸續續有人從裡面爬出來,每個人都和陶何儒長得一模一樣。 肖三達他們三人臉色有點發青,蕭和尚已經將骨灰盒打開了一道縫,正要將手伸進去時,被高亮攔住了。高胖子按住了骨灰盒的蓋子,衝著蕭和尚搖了搖頭,小聲嘀咕道:“再看看,還不到時候。” 第一個出來的“陶何儒”笑呵呵地對肖三達說道:“你看看這裡有沒有你要找的人,要是沒有,我再幫你找,多了沒有,最多也就是能幫你找到一千幾百個人。” 肖三達沒有說話,只是把手裡的量天尺又緊緊地握住了。第一個出來的“陶何儒”還是笑嘻嘻的,衝著肖三達一齜牙,“你手裡的那把尺子我認得,是宗教委員會會長閩天宗的吧?上面的那個崩口你看見了嗎?是我留下的——閩天宗好像還沒死,聽說去了台灣,唉,我那時的老傢伙也沒有幾個了。”

陶何儒說得有些傷感,嘆了口氣後,又說道:“看在這把尺子的面子上,我今天不難為你們,你們回去就說沒有找到我,這件事就拉倒吧。” “拉到?”肖三達冷哼了一聲,“別開玩笑了,我說了我們是來給陶何儒上墳的,今天不管怎麼樣,墳地裡一定要埋上這個叫陶何儒的。” “這裡這麼多的陶何儒,你想要埋哪一個?”距離他們三個人最近的一個“陶何儒”笑嘻嘻地說道。 “埋我吧,我個子小,不佔地方,你填土也省事兒。”後面一個“陶何儒”嚷嚷道。 他旁邊另外一個“陶何儒”說道:“埋我吧,我們高矮胖瘦都一樣,埋誰都一樣,您受累把我埋上吧。” 後面又是一個“陶何儒”喊道:“先埋我,我自己填土……”他話沒說完,前後左右幾十個陶何儒都喊了起來,“埋我!先埋我!”說著喊著,幾十個陶何儒向著肖三達三個人圍了過來,把三人逼得連連後退。

不過這三人怎麼說,也是見過一些世面的。看見“陶何儒”們越逼越近,蕭和尚向著他們一揮手,又是一團紅色的粉末從他的里撒出來。最前面那四五個“陶何儒”被撒了個滿頭滿臉。隨即這四五個人哀嚎著倒在地上,他們臉上接觸到紅色粉末的地方,瞬間起來密密麻麻的小水泡,小水泡連成了大水泡,幾秒鐘後大水泡破裂,和第一個小老頭“陶何儒”的結局一樣,這四五個“陶何儒”在地上翻滾了幾秒鐘後,變成了幾堆飛灰。 蕭和尚撒的紅色粉末是什麼東西?我在民調局沒見過,也沒聽蕭和尚說起過,如果我能回去,無論如何也要向他要一點防身。 可惜這紅色的粉末實在太少,蕭和尚左右衣袖裡都藏了一些,現在已經用盡。他再揮衣袖,就什麼也撒不出來了。

“陶何儒”們只是頓了一頓,見到蕭和尚衣袖空了的時候,他們又是向這邊靠攏。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一聲槍響:“啪!”一個“陶何儒”的腦門中槍,仰面栽倒。開槍的是高亮,他的手裡面握著一把特殊的五四手槍(我看得清楚,這把手槍上面也有類似現在民調局最新式武器的符文,應該算是民調局內,特製手槍的雛形)。對著“陶何儒”又是六槍,轉眼之間,七名“陶何儒”倒地,一攤黑血從七人的腦門中流了出來,這七人再也沒有爬起來。 高亮換了一個彈夾,馬上就又是一梭子,轉眼之間,“陶何儒”們就倒了一大半。 “不錯嘛,小看你們了。”最後面左邊一個陶何儒突然拍起巴掌,他繼續說道,“看來這點'陶何儒',不夠你們折騰的,這些傀儡製作不易,算了吧,還是我親自來吧。”

“啪!”他話剛說了一半,高亮的槍就響了,說話的陶何儒應聲倒地。看見自己一槍命中,高亮的眉頭反而皺得厲害了,“還以為他是正主,他奶奶的,沒有一個是真的,陶何儒想玩什麼?” “都說了,這些傀儡製作得不容易了。”現在地面上站著的也就是四五個“陶何儒”,其中一個笑嘻嘻地說道。 高亮沒有打算廢話,抬手就是一槍。 “陶何儒”頭部中槍,仰面栽倒。高亮將彈夾裡最後幾發子彈打光,槍聲響起,地面上僅剩的“陶何儒”全部倒地。 “你們倆在這兒待著,我過去看看。”看著滿地的陶何儒,肖三達走過去挨個看了看。走了一圈之後,他回頭說道:“都是傀儡,陶何儒不在裡面。” 蕭和尚和高亮沒有過去。蕭和尚小心翼翼地抱著骨灰盒不敢輕易亂動,而高亮的子彈已經打光,他將手槍收了起來,看著那個骨灰盒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和肖三達一起過去。

肖三達越走越遠,一個墳地接著一個墳地仔細地查看著。藉著他的目光我看得清楚,肖三達只是對一些陰氣異常的墳墓特別感興趣。他看的方式很獨特,只是觀察墳墓中陰氣對流的變化,反而對於異常陰氣的根源不感興趣。 走了能有百十來米,我能感到肖三達是在找什麼東西,只是他越走心裡越沒底,已經開始有了向回走的衝動。直到他看見了角落裡一個十分破落的墳墓。 這個墳墓的年頭不短了,墓碑上面的碑文被風雨侵蝕得相當嚴重,已經看不清這個墳墓的主人到底是誰了。肖三達第一眼看這個墳墓並沒有看出來什麼特殊的地方,反倒是藉住在他身體裡的我,一眼就看出不對來。 這個墳墓的陰氣是倒著向裡吸的,別的墳墓都是陰氣從裡往外慢慢散發,而這座墳墓的陰氣雖然不是異常的強大,但是運行的方向正好相反,是從外向內慢慢地吸收陰氣。由於它吸收陰氣的速度相當緩慢,又是在中午時分,陽盛陰衰,就算肖三達錯過去也沒有什麼稀奇。 肖三達本來已經走過了這個墳墓,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一動,回頭又看了這墳墓一眼。這一次他看得仔細,一眼就看出了這墳墓的問題。 “在這兒嗎?”肖三達喃喃自語,用手中的量天尺在墳墓的周圍扒拉開來。 “三達!有什麼不對的嗎?”高亮向肖三達大喊道,看架勢,他想要過來跟著看一看。肖三達回頭向高亮和蕭和尚擺擺手,“沒事,你不用過來。”他話剛剛說完,從這個墳墓的泥土裡猛地爬出來一個人。肖三達正在和高亮說話,等他反應過來,墳墓裡跑出來的這個人已經站到了他的眼前。 肖三達的反應極快,回頭時已經將量天尺舉起來砸到這人的腦袋上。這一下就算砸到石板,也會當場將石板砸得四分五裂。可砸到這人的腦袋上,只聽嘭的一聲,量天尺反而被震得飛出去十幾米遠,被砸的那個人倒是像沒事人一樣。 又是一個陶何儒!這個陶何儒冷笑了一下,說道:“我不是說了嗎?這把尺子的豁口是我幹的,它對我沒用。” 肖三達再想掏槍已經來不及了,陶何儒一把將他的脖子掐住,拖到自己的嘴邊。我聽到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膽子倒是不小,不過不是單單為了殺我吧?哼哼!”他又是一陣冷笑,把聲音又壓低了幾度說道,“天理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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