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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章麥義領導的自殺式襲擊

佛醫古墓1 飞天 6371 2018-03-22
他的絡腮鬍須被哈出的熱氣吹得飄蕩起來,果真像一隻發怒的老虎。可惜,對於現代化的槍械,他掌握得極為有限,如果殺手們派出的仍然是百步穿楊的狙擊手,關伯的鐵砂掌也就根本沒有發揮的機會了。 我再次拿起餐巾紙,不顧關伯詫異的目光,仔細在上面聞了兩分鐘,百分之百肯定,就是那女孩子身上的香氣。 “小哥,對方什麼來路?咱爺倆好像跟道上的朋友沒什麼過節,到底是什麼人上門尋仇?”關伯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人,始終相信一盆水、三炷香就能了斷從前的恩怨,安心過世外桃源的快活日子。 我笑著搖頭:“不是道上的朋友,好像是來自於中東阿拉伯世界的殺手組織。” 被同伴狙殺的那兩個人有明顯的阿拉伯種族特徵,之前矮個子更是以阿拉伯語招呼同伴,所以,至少可以確定他們來自中東一帶。

伊拉克沙漠戰事以二零零三年底“紅龍”被捕為結語,三年來,此起彼伏的恐怖事件從來沒有停止過。中東恐怖主義殺手,也成了全世界亂撞的無頭蒼蠅,隨時隨地都會以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出現。 比如今晚射殺那個女人的事,足以令警察們大撓其頭,不可理解。 向關伯敘述今晚發生的事,耗去了足足二十分鐘,他一邊聽,一邊不住地眨著濃眉,鬍鬚亂飛,手掌也時不時在自己大腿上“啪啪”拍著。 當我講到方星就是江湖聞名的女賊“香帥”時,他駭然站起來:“什麼?那個女孩子那麼漂亮?怎麼可能是……她不會在進屋行竊時還穿著高跟鞋吧?你是不是弄錯了?” 的確,方星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時,穿的就是一雙纖巧細緻的巴黎“納蘭派司”時裝鞋,後跟高度超過八厘米。真是難以想像,她是怎麼穿著這種嬌貴的名牌鞋子做出飛簷走壁的特技動作來的?

“那就是她,錯不了的。關伯,她的手段很高明,連你這個老江湖都給她騙了。”我用力點頭。 關伯摸著鬍鬚愣了一會兒,嘿嘿嘿地笑起來:“這小姑娘,真是了不起,了不起!”看這樣子,他對方星的第一印象好到極點,根本不在乎她的身份背景。 我們居住的這座小樓不算通透敞亮,所以,只要小心留意,不會給狙擊手留下太容易得手的機會。 樓上的小客廳、臥室、書房是不能去了,我和關伯留在樓下的狹小茶室裡,沏了一壺藏品裡最貴的雨前茶,他還從冰箱裡取出了一袋新疆特產的巨型原味葵花籽,跟香氣淡雅飄逸的雨前茶是天下無雙的絕配。 “小哥,好久不摸棋子了,要不,我們擺上一盤?”關伯有棋癮,也有棋品,但水平極差,輸多贏少,長久以來掛在嘴邊的一句“勝固可喜、敗亦欣然”經年不變。

我本想拒絕,關伯又意氣風發地捋著鬍子:“當年我的祖上關二爺關雲長,非但溫酒斬華雄,並且水淹七軍、刮骨療毒,何等的驚世駭俗、威風蓋世?我們今晚,也得來這麼一出,讓江湖小輩們看看,老關在此,百無禁忌……” 他時常以關二爺嫡傳自居,但我明明知道他的祖籍是山東,而三國名將關雲長老家卻是山西。 我只能答應,上了年紀的人像小孩子一樣,吃順不吃嗆,反正今晚是不敢大意睡覺了,何妨陪他玩幾盤,哄他高興? 關伯取出的是那副一直珍藏著的玉石棋盤和兩盒雲子,都是價值過萬的經典棋具。 第一盤棋剛落了四五十個字,大門外已經有了汽車熄滅引擎緩緩滑過的聲音。 關伯“啪”的一聲拍下一顆白子,低聲笑著:“小哥,這步棋,夠你長考五分鐘的,我去去就來——”

關伯如果親眼目睹過常春藤咖啡廳那場狙殺的話,他就不會如此輕敵了。 我不想阻止他,以免掃了他的興致。人老了,難得有重溫昔日威風的機會,讓他放手發揮一次好了。先前我們都沒提報警的話題,就是因為自己能擺平任何事,不多事但絕不會怕事。 直覺上,今天的狙殺事件背後,會隱藏著某種古怪的秘密,那個女孩子的警示信,更是助長了這件事的詭譎程度。 關伯緩緩拉開了書房的門,倏地閃了出去,輕如狸貓。 我注意到,他早就換了一雙薄底布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行走時,所發出的聲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時間只到凌晨三點,似乎殺手們的行動來得太早了些。我捏起一顆黑子,沉吟著審視棋局形勢。圍棋真的是消磨時間的最佳工具,兩個人、一壺茶,不知不覺就過了小半夜,努力思考戰局的同時,腦細胞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滌清,越下到最後,思想越是清醒。

“靈童要召見我的根本目的是什麼?千里迢迢而來,不會只為解開我的一個疑惑吧?”這件事如果放在五年之前,我或許會輕信對方,然後急匆匆地跟隨而去。現在,經過了都市環境的洗煉之後,我變得謹慎而低調,絕不隨意接受來路不明的慷慨贈予。 這就是江湖,如同跌宕湍急的山溪,把棱角分明的石塊,全部沖刷成順滑的鵝卵石,無人可以倖免。 我把手上的黑子投入一大片白棋的腹地中去,發出“啪”的一聲。 那裡,白棋大局未定,我隨時都可以藉一子之力,或救或棄,頑強地撕開一條缺口殺出來。置之死地而後生,才是四面楚歌的困境裡唯一的生存之道。 對於狙擊手們恐怖的長途射擊,我已經領教過,只要他們進入了院子,優勢便蕩然無存了。我確信自己的飛刀可以在槍手們食指扣動扳機前,準確地殺傷對方,但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我才會斷然出手,否則絕不濫殺無辜,這是俠客與殺手的最大區別。

門又開了,關伯走進來,神情有些不太對勁。 我笑著抬頭:“關伯,長考過了,等你落子呢?” 外面的走廊一片昏暗,我看到他的雙腿之間,還有另外一隻腳,穿著軟橡膠底的黑色戰靴。 “小哥,事情有點難辦了……”關伯苦笑,垂下了眉毛。 我意識到他已經被人挾持,但身後傳來了更古怪的響聲,那是有人彈開自動手槍保險栓的動靜,而且是三柄槍同時發出的,動作整齊劃一。 “殺手朋友請亮相吧,有事好商量,何必鬼鬼祟祟的?”我抓住了十幾顆棋子,在掌心裡緩緩揉搓著。 關伯的左腋下,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隨即有人冷漠地低笑:“沈先生,打擾了,我們到這裡來,是奉命向你借一樣東西。大家都知道你的飛刀厲害,但有三柄槍指著你後背的時候,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借什麼?”我沒想到關伯的演戲本領有這麼高,明明可以縮臂夾住手槍,然後扭身拍碎對方的天靈蓋,偏偏裝出愁眉苦臉的樣子拖延時間。 “借你的手,右手。”對方以為局面盡在掌控之中,所以聲音漸漸升高。 此時,我的右手中握著棋子,平日里也就是用這隻手的食指、中指給病人把脈。對方這句話表明的意思,或許趕來殺人的緣由跟我的“醫術”有關。 我點點頭:“手在這裡,過來拿吧。” 屋子裡的氣氛慢慢變得凝重起來,藏在關伯背後的殺手一直沉默了三分多鐘,才乾笑了一聲:“哈哈,沈先生果然痛快。” 我不清楚他為什麼也在拖延時間,單純為了殺人的話,早就開槍射擊了,有什麼必要一直等下去?他在等什麼? 走廊里傳來一陣腳步聲,我突然眼前一亮,因為空氣中傳來了一陣香氣,混合在昨晚的雞湯餘味裡,仍舊清晰可辨。這是第三次聞見它了,難道來的人裡面,竟然有那個女孩子?

這個問題,三秒鐘之後便有了答案,出現在門口的兩人,一個是那女孩子,另一個竟然是一直唯唯諾諾的麥義。 “沈先生,又見面了?”他滿臉都是愉快的微笑,向我揚著手裡的一隻黑色遙控器。 女孩子站在他身後,眼神慌亂。 書房的門關上了,女孩子走過去,打開窗戶,放那三名槍手進來,仍舊站在我的背後。 我跟關伯處在四柄手槍的監視之下,暫時動也不能動。 麥義大剌剌地坐下,儼然是這次行動的絕對主使者:“沈先生,先謝謝你昨晚慷慨出診,能請動你這位港島名醫為我們夫人把脈,明日一早的報紙,肯定會把你寫入頭條,也包括今晚發生在沈宅的爆炸案。所以,未來幾天裡,你都會成為各大報紙的話題,一時無兩。” 我無聲地冷笑著,腦子裡反复地思考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絲絲,招呼沈先生。”他的手指勾住拴在遙控器上的指環,得意地轉來轉去。 “嗤啦”一聲,被稱作“絲絲”的女孩子取出厚厚的一卷透明膠帶用力扯開,走到我身前。 “沈先生,得罪了,請把你的雙手抬起來。”她的聲音帶著一縷驚惶。隔的這麼近,她身上的幽香漸漸將我籠罩起來。 我借抬手之機,向她的臉上掃了一眼。她垂下眼皮,沒有任何表情地用膠帶纏住了我的雙手,緊緊地繞了二十幾道。接下來,我的雙腳、關伯的雙手雙腳都被膠帶纏住。 關伯的神色變得越來越沮喪,靠著牆角坐下,低著頭一言不發。 “好了,把槍收起來吧,我的聖戰勇士們——”麥義拍了拍手,四名槍手同時收槍。他們就是進入咖啡廳時的四名保鏢,只不過衣著由西裝換成了撕去標誌的緊身衝鋒衣,臉上那種堅忍殘酷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栗。

“今天,我們所做的一切,將被阿拉伯世界在天的神靈所記載,而你們的靈魂,也將隨神的使者升入天堂;你們的名字,將永遠活在伊拉克的人民心裡。” “誓死效忠……”四個人舉起左拳,莊重地起誓,說的全部是阿拉伯語,但我聽懂了他們效忠對象的名字——“紅龍”。因為從一九九一年開始,那個人的名字就不斷見諸於電視、報紙、雜誌以及今天的互聯網等等,幾乎上過所有的媒體,被全世界各種各樣的語言翻譯傳頌著。 我清楚地聽到關伯“噝”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喉嚨裡緊張地連咽了兩大口唾沫,失聲吐出了一個字:“薩——”我猛地轉頭,用力盯著他,眼睛連眨了三下,示意他千萬冷靜。 “咳咳、咳咳咳咳……”關伯嗆咳著,牙齒緊咬,終於把剩餘的幾個字吞進肚子裡。 越是面臨危險,越要冷靜,否則激起侵入者的情緒變化,形勢將變得越發複雜。 “呵呵,沈先生,你的老僕人猜得對,我們是'紅龍'的麾下人馬。十幾年來,他始終是阿拉伯世界的絕對霸主,即使現在被關進了美國人的秘密監獄,仍然可以通過神的力量,指揮伊拉克聖戰勇士的一切行動。就像你們中國人尊崇的'龍'一樣,阿拉伯的'紅龍'也是永生不死的,必將衝破一切藩籬,噴出熊熊烈焰,將伊拉克的敵人燒成灰燼。” 麥義慷慨陳詞,只是我從他狡黠而詭異的眼神中,獲知了更深層的某種秘密。 “永遠效忠,紅龍不死——”四名保鏢應該屬於被政治教條洗腦的一類,每當麥義提到“紅龍”,他們臉上總會升起無比神聖的虔誠嚮往。 “紅龍”這個名字,原本是一九九一年海灣戰爭時,美國軍方針對那個人的一次刺殺行動代號,但行動失敗並且被媒體曝光後,那個人索性以阿拉伯神話傳說中的“紅龍”自居,在很多媒體上,只要出現這兩個字,就是代指這個令美國人頭疼欲裂的中東世界霸主。 “聖戰勇士們,現在,咬碎你們下顎上左側第一顆牙齒,讓神的使者帶領你們,進入永生的天堂吧——” 麥義舉起雙手,筆直地伸向頭頂。 站在我對面的保鏢嘴角突然湧出了黑血,搖晃了一下,無聲地栽倒在地。隨後,我身後的三人也跌倒了,他們的假牙裡一定安放著見血封喉的劇毒,這是各國間諜們最常用的自殺手段之一。 “絲絲,檢查他們的心臟,必須保證每個人都無法再次開口。”麥義換了一副陰森森的表情,跟剛剛的無比狂熱迥然不同。 被洗過腦的年輕人,最終會變成殘酷政治的犧牲品,這四個保鏢不過是又一次印證了這句話。洗腦等於無腦,既然無腦,留在這個世界上也就毫無意趣了。 絲絲彎下腰,左手伸到第一個倒下的保鏢懷裡,去摸他的心臟部位,但右手卻抓住了那人腰間的手槍。這個極其隱蔽的動作,瞞過了麥義的視線,只落在我眼中。 “呼吸停止。”她慢慢起身,手槍滑進袖子裡,回身時與我視線接觸,眼神變得冰冷而鎮定起來。 “好吧好吧,看看那三個傻瓜,哈哈……”麥義大笑,隨手將掌心裡的遙控器向桌子上一拍。 殉道者被活著的人稱為傻瓜,他們四個不是第一輪,也不是最後一輪。 “沈先生,按照我們最早的計劃,這座小樓、連同你、我和這屋子裡所有活人、死人會被一起炸上天,成為千萬碎片,跟殘磚斷瓦相混合。然後,美國人的追查線索到這裡就斷了,賞金獵人協會的人馬也會白費力氣,不過,計劃臨時起了變化,你跟老僕人還得死,我和絲絲卻不必陪葬了。外面的車子後備廂裡放著五百萬,還有兩張一小時後飛往新西蘭的機票,我們會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從此跟'紅龍'一刀兩斷,去他媽的伊拉克聖戰,鬼才信那些胡話呢……” 麥義仰面哈哈大笑,壓得身下的轉椅“咯吱咯吱”一陣亂響。 我嘆了口氣,覺得頭腦裡的大把困惑彷彿找到了一線解決的光明:“麥先生,整件事,跟我似乎毫無關係,為什麼偏偏要找上我?而且是從中東到港島,隔這麼遠的距離。我這一生從沒中過大獎,難道第一次頭彩就是這種倒霉的事情?” 從“孕婦、假孕婦”這條線索上,我隱約猜到會跟“紅龍”的傳宗接代有關,只是戰火到底因何燒到我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哈,沈先生,你的確是中了頭彩。不過沒辦法,誰叫你什麼職業不好做,偏做婦科醫生,而且在港島、亞洲乃至全球都有那麼大的名氣?算了,這些政治上的三十六計說出來你也不會懂,還是別費腦子的好——看到了沒有,這只遙控器能夠控制安放在小樓裡的六顆'南斯拉夫甜瓜'炸彈,有效距離五十米。我已經設定好了兩小時自動引爆的程序,所以,當我們乘坐的新航班機離開港島後,你們也會隨之升天,不過卻是永遠不能再完整落地了……” 他獰笑著,滿面紅光的臉上寫滿了無盡的惡毒。 “南斯拉夫甜瓜”是美國人針對科索沃戰爭開發的新型炸彈,威力側重於“粉碎性”,理論數據每一顆都能把一整個集裝箱的美國蛇果炸成均勻混合的果醬。 我居住的這座小樓面積比集裝箱小得多,而且他一下子安放了六顆炸彈,很明顯是不想給警方留下任何追查線索。 “我是無辜的,能否讓我死個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希望從麥義嘴裡獲知更多的資料,但他不理睬我的問題,向絲絲叫著:“怎麼樣?檢查完了沒有?我們該上路了——” 在我們對話的過程中,絲絲已經檢查完了最後一名保鏢的胸膛,“唰”的轉身,槍口指向麥義的額頭。 這一幕變化,驚得關伯目瞪口呆,像是在看一部波詭雲譎的懸疑電影。 “怎麼?你要幹什麼?”麥義雙肩一顫,雙眼圓睜,瞪著絲絲。 絲絲冷笑:“計劃再次改變了,我不會跟你一起走的,只要是正常人,絕不會跟毒蛇混在一起。” 從她握槍的姿勢上看,此前肯定極少接觸武器,動作生疏,毫無射擊經驗。 麥義頹然問:“咱們不是有言在先,殺了這四個累贅,隱姓埋名,永遠跟伊拉克戰事劃清關係,共享那筆巨款。你還說要做我的女人,替我生十個八個孩子,難道都是騙我的?” 絲絲重重地點頭:“對,我是騙你的,否則又怎麼能活到現在,早就死在共和國衛隊手裡了。現在,把遙控器丟過來,我會給你一條路走——” 麥義聽話地揮手,遙控器從桌面上滑向絲絲。 “那條路,就是死——” “喀”的一聲,絲絲狠狠地扣動了扳機。 我看得出,麥義是個老奸巨猾的人。按照慣例,這種人一般都不會太相信女人,甚至包括自己的情人、老婆。而且他表現出來的詭詐變數,絕不是普通人所能看透的。所以,我判斷他在決定一次行動之前,肯定做了無數的後續計劃,將每一步可能出現的紕漏都考慮在內了。 相比之下,絲絲那麼單純的女孩子,應該無法跟他對抗。 “啞彈?哈哈,絲絲,真是不湊巧,竟然是顆啞彈?”麥義大笑,抬手看了看腕錶,神色越發得意。 不出我的預料,絲絲的反叛也在麥義預料之中。他是這場好戲的導演,保鏢和絲絲不過是他做戲的龍套演員而已。 “我給過你機會,也真的希望能帶你遠走高飛,但你卻不懂得珍惜,所以——”他的袖口裡滑出一柄短槍,指向絲絲。 我跟關伯成了無人關注的看客,或許在麥義眼裡,所有的醫生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能之輩,只知道救死扶傷,不懂得拿刀弄槍。 絲絲後退了一步,絕望地挺起了胸膛:“開槍吧,我不會再像從前一樣搖尾乞憐了。那種日子,比死更痛苦——” 麥義冷笑著又看了看表,可能是在計算離開這裡的時間,隨即食指一動。 我的飛刀就是那一瞬間射出去的,在他手邊一閃,隨即半空劃出一個美妙的弧形,反射回我身邊,“啪”的一聲釘在牆上,正好供我割開手腕上的膠帶。 只要是正常人,扣動扳機所用的都是食指,麥義也不例外,等他發現自己的右手食指已經從第二骨節斷掉的時候,驚駭地忘記了慘叫,只是傻愣愣地盯著我,猛的狂叫一聲,丟開手槍,向前一撲,去搶桌面上的遙控器。 “嘿——”關伯吐氣開聲,一晃便到了桌前,被綁著的雙拳狠狠地砸下。 “咔嚓”一聲,麥義翻滾著跌倒在地,兩隻小臂的骨骼被砸得粉碎,軟軟地下垂著,同時嘴裡鮮血狂噴。 關伯的鐵砂掌、少林硬氣功、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都不是白練的,同樣一招,曾經擊碎過疊加了十五層的粘土磚。人體骨骼的硬度,只怕不會超過三層磚,這一下,麥義的五臟六腑都被震傷,已經深度致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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