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大唐豳王墓

第6章 第六章幽林詭域

大唐豳王墓 文丑丑 27580 2018-03-22
舞馬丘還是和往常一樣,到了夜晚的時候,迷霧重重,白霧繚繞其中,縹縹緲緲,裡面的玄機,真是叫人難以猜透。舞馬丘中這一片林海,到底有何玄機呢?裡面的環境如何?只怕只有張狂野那個手下知道了,可惜那個道士死在了這裡。 羅大寶點了五十個扛槍拿炮的,張狂野則把他的盜墓軍團帶上,李夜梟和方孔子跟在其中。李夜梟這一次主要還是想靠羅大寶和張狂野,他和方孔子顯得一副很清閒的樣子。走進舞馬丘的林海裡面,白濛濛一片,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東西。張狂野在進來之前給了每人一盞油燈,這點微光,在迷霧裡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在濃霧中行走,如履薄冰,進來的人沒有一個不繃緊心弦,生怕真的會出現什麼鬼怪之類的害了自己的性命。行走了半個小時,糊糊塗塗地走著,連個方向都找不到,誰都在想:“舞馬丘的墓地在哪裡?要穿過這片雲霧嗎?什麼時候能走出去啊?”

“大家小心一點。走出霧林就可以找到古墓了。”這是張狂野的聲音。 “你們給我打起精神來,這裡是詭異一點,不過,你們也不要怕,什麼鬼怪?老子活了那麼久,什麼沒見過,你們大膽地往前面去。”張狂野發話,羅大寶也不忘督促。 “你看到了什麼?有什麼高見嗎?”方孔子這時問了一句走在自己前面的李夜梟。 “這裡是一片森林,草木茂盛,但是被裹在一片霧氣之中,樹木影影綽綽,陰黴之氣,瀰漫了整個舞馬丘,給人的感覺很不祥。”李夜梟四周看了幾眼,說。方孔子點點頭,說:“這樣下去肯定會死人,你嗅到沒,霧氣裡有一種帶毒的物質。”方孔子顯得很不安,他已經發覺不妙了,在白色的迷霧裡面,有一股特別的氣息,他鼻子靈活,知道這是一種有毒的氣體,現在吸入少量還不至於怎麼樣,一旦大量吸入,後果不堪設想。

“給,把鼻子和嘴巴捂上。”李夜梟遞給方孔子一個口罩。 “原來你早就嗅到了。”方孔子模糊中看到李夜梟的下半臉已戴上口罩,趕緊接過口罩戴上,說:“他們怎麼辦?他們會死得很慘的。” “我也剛剛才發覺,你去給每人發一個口罩吧,效果不大,但是總比沒有好。”李夜梟說著遞給方孔子一個袋子,他看來是早有防備。方孔子欣然一笑,接過袋子就往前面走去給張狂野他們發放口罩。 “司令,有人死了。”一聲慘叫,一片恐慌,一時間,沉寂的眾人喧嘩起來,雖然看不到什麼,但他們進來時久憋著的心情一下子全部發洩,都亂套了,因為畏懼,因為未知的恐懼,大家都亂了。不一會兒,羅大寶問:“怎麼死的?是前面的兄弟嗎?” “不知道,他走著走著就倒下了,啊,羅司令,他的整張臉都腐化了,羅司令,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吐了。”前面那個士兵特別痛苦地說,還聽到他哇哇嘔吐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此時,整個隊伍不再向前面走去,沒人敢多動一下。

舞馬丘的霧氣越來越強越來越濃,陰森森的總讓人有點不舒服。有些人已經在天旋地轉地暈嘔,又死了人,誰都在慌,誰也不願意向前去。羅大寶一再督促,張狂野的手下倒好一點,一如既往地往前面走去。張狂野對羅大寶說,他們不走,他就帶自己的人先過去,到時候分紅他要拿大份的。這話氣得羅大寶呼不出氣來,盜墓賊本來就是膽大包天,把死亡置之度外。對於張狂野他們而言,死的不是自己人,也不用著什麼急,他們見過的東西比現在還可怕得多。 “這裡的霧氣裡面摻了毒,你們小心一些,趕快戴上我給的口罩。”一道大光打來,很刺眼的光,眾人眼前一耀,只見李夜梟一步步緩緩地走來,方孔子在他身後正給他們發放口罩。原來李夜梟手裡拿著一個西洋手電筒,這光一來,還真神,把濃濃的迷霧都給透過去,眼前已然是一條路徑。路徑四周雜草叢生,樹木互相纏繞,藤蔓緊緊地絞在一起,擰得亂七八糟的,讓人深有畏懼之意,奇怪的是,這些樹木、草蔓,沒有一種是碧綠色的,都是血淋淋的紅色。濃霧勝雪,這裡頭的植物卻是活如血液,盈盈滾動,血紅血紅,看上去特別的噁心,有的人看得清一些,已是捂著嘴嘔吐不止,臉色發青。現在每個人的心都在嘭嘭嘭地狂跳,這地方還真的是“鬼門關”嗎?白色迷霧,血色草木,嶙峋姿態,恐懼一陣一陣地襲來,人心惶惶。

“怎麼會是這樣子?”羅大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哼哼,裝神弄鬼的,有什麼了不起?”張狂野沒什麼感覺,大聲說著。 “老狂,看來你說得對,這裡真的存在某種力量。”李夜梟走過來說。 “你說說,這,這怎麼回事?”羅大寶變得有些恐慌,趕緊走到李夜梟身邊。 “我不知道。”李夜梟低著頭說。 “那怎麼辦?還去找寶貝嗎?”羅大寶有些畏縮。 “羅司令,你怕什麼?有我們在呢,死不了你。”張狂野放聲大笑。張狂野一笑,跟著他的那些盜墓者也哈哈狂笑起來,而且是盡力地笑,很變態地笑,很大聲地笑,很瘋狂地笑,二十多張嘴,這麼一笑,整個血淋淋的世界迴聲連連,真是叫人心裡發慌。羅大寶大罵:“你們笑什麼?王八蛋,不許你們笑。”他還以為張狂野他們在嘲笑自己。

“羅司令,你也叫你的人笑一笑吧,盡力笑,想怎麼笑就怎麼笑。”李夜梟對羅大寶說。 “為什麼?他們這些盜墓賊發瘋,我們也要跟著瘋嗎?你也瘋了嗎?”羅大寶不理解。 “對,就是要你們笑,放開你的喉嚨去笑。”李夜梟大笑幾聲說。 “瘋子,全是瘋子,你們全瘋了。”羅大寶幾乎要崩潰。 “羅司令,趕快叫你的人笑,知道嗎?這一招在盜墓裡叫'驚鬼神',呵呵,跟打草驚蛇差不多。”李夜梟說完又大笑不已。 “驚鬼神”是盜墓賊用來嚇唬鬼怪給自己壯膽的一種方法,基本都是以大笑來顯示自己根本不會怕那些隱藏著的惡魔。 “嗯,有點道理,那些鬼怪在暗處,我們不好下手,得把它們驚出來,好主意,看來你們這些盜墓賊還是挺會用腦子的,就算不能把鬼怪驚出來,也可以把它們嚇到,讓它們滾蛋,好,羅家軍的,你們給我痛痛快快地笑,給我笑。”羅大寶思索也快,李夜梟一說,馬上領悟了,這心裡一樂,什麼陰影和恐懼都沒有了,人立馬是桀驁狂笑。在他的一聲令下,他的部下也是放聲嚎笑,這時,整個舞馬丘幽林響起了五花八門的笑聲。

“你那洋東西,光線可厲害了,你就好好看看那隻'鬼'躲在哪裡?咱們這次先把他幹掉,舞馬丘的墓地就不難找到了。哈哈。”張狂野低下聲來對李夜梟說。 “這裡面挺玄的,那隻'鬼'我怕是不會被我們驚嚇出來的,咱們這樣子笑下去沒用,'驚鬼神'不過是讓大家放鬆罷了。嗯,等一下,我去找那隻'鬼',你帶人先越過這個幽林,今晚三更之前一定要找到墓地。”李夜梟說。 “好,我不怕告訴你,我剛剛細心看了一下,幽林隱藏著一個很龐大的機關陷阱,咱們恐怕是走進人家的套子裡了。”張狂野很深沉地說。 “我早就看出來了,不過,你我都不要講出來,人心慌了,咱們誰也活不了,更別說要盜出什麼寶貝,發點橫財了。”李夜梟很小心地說。

“這點,我知道。”張狂野心裡早有計劃。 “怎麼沒有什麼鬼怪出來?餵,張狂野,你們這些'驚鬼神'管用嗎?”羅大寶笑了半天,嘴巴都麻了,也不見什麼鬼怪出現,心裡煩躁,眼看有些兄弟笑得都吐白沫,他這心裡更不好受,停住笑聲,就問張狂野。 張狂野沒有回答。 舞馬丘幽林四面雲霧綿綿,白濛濛一片,李夜梟的洋電筒打出一道黃白色的光在四處尋找著什麼東西,光芒所到之處,無不是鮮血淋漓的一幕幕。雖說大家都知道那些不是真正的血水,可是看上去實在叫人心裡瘆得慌,樹枝藤條,竄來繞去,葉片根莖,所染液體均是血紅,嘴巴里面哈哈大笑,心裡卻是忐忑不安。 “驚鬼神”的功夫怕是到家了。以前盜墓的時候,遇到“鬼神”,張狂野常以此招將“鬼神”嚇跑,現在,連一隻鬼影子也沒有見到。眾人甚納悶,張狂野心裡清楚,這一次遇到的可不是什麼鬼神,而是人。鬼怪不可欺,這是笑話,其實真正具有能力的對手才是令人擔憂的。眾人不停地笑,張狂野也沒有理會羅大寶的問話。李夜梟手持洋電筒東掃西射,不一會兒,他對張狂野說:“張狂野,你帶上人先進去。”張狂野意會,叫上自己的人舉著油燈往舞馬丘幽林深處裡面走去。

“哎,我們怎麼辦?張狂野,我的人怎麼辦?”張狂野他們走了,羅大寶著急了。 “叫他們跟上,你也跟上。”張狂野大聲叫道。 “霧氣毒質很重,大家不要忘了戴上口罩。”李夜梟叮囑著。 張狂野這回打頭陣,走在前面帶路,眾人紛紛收住笑聲跟著。為了讓他們看清路,趕快走出這一片迷霧,李夜梟在後面打著光引導他們的視覺。有了李夜梟的手電筒,眾人看得清楚一些,立馬加快了腳步往前面走去。死了人,他們每一個心裡都急著要走出這裡。李夜梟一手打著手電筒,眼睛注意旁邊的動靜,進來之後,他才發現,舞馬丘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感覺這裡經過精心佈置,血淋淋的樹木和花草藤蔓,已經變異了,它們可以常年不斷地分泌出那些血淋淋的液體,這些液體流出來後,白天溫度很高,它們就昇華變成了氣體,這些氣體帶有毒質,到了晚上,因為溫度下降,它們就會融入霧氣裡,通過霧氣的流轉使毒質蔓延到整個舞馬丘,人吸入大量霧氣之後先是全身麻痺,然後就會變成一具腐屍,爛在泥土裡。

李夜梟對這種植物也懂一點,當初接觸到的時候,他實在想不通,這種植物是怎麼變異出來?其實,他來過這裡,也查探過這個幽林,所以,他帶來了口罩,這種口罩有一層過濾網膜,可以把任何帶毒的氣體過濾掉。他現在很慶幸,不然,對於這些暗藏毒質的流霧,沒有準備一定措手不及。 剛剛的“驚鬼神”應該有了點效果,張狂野把人帶進了前面的幽林霧區,李夜梟在後面看著眾人魚貫而去,想著這“驚鬼神”應該是把對方鎮住,讓對方無從下手,至少大家狂笑的時候,對方會以為自己的計劃已經被識破。想到這裡,李夜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裡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冥魂'在搗鬼?”方孔子看到李夜梟那稍稍放鬆的神情說。李夜梟沒有回答,反而把手裡的洋電筒遞給方孔子,說:“你給他們照路。”

“你還沒有說這裡有沒有'冥魂'呢。”方孔子接過那洋玩意。 “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李夜梟搖頭說。 李夜梟走近那些血紅的植物,拿出一個手套戴上去摸一片巴掌大的葉子,他碰到那葉片時,頓見那葉片呼的一下,冒出一股黑煙,襲向李夜梟的眼睛,嚇得李夜梟趕緊向後退,那股黑煙化開散到霧氣裡,李夜梟趕緊用手去查看眼睛是否受傷。 “李夜梟,你幹嘛呢?”方孔子這時驚問。 “沒事,我閃得快,不然,我這一雙招子,就要報廢了。”李夜梟嘆了一口氣說,樣子有驚無險的。 “叫你小心一點,你老不聽。”方孔子埋怨著李夜梟。 “我只是想瞧瞧這所謂的'血珊瑚樹'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夜梟看著那些血紅的植物說,這些植物碰也碰不得,他一下子興趣全沒了,只有一番感嘆。方孔子愣愣的,說:“'血珊瑚樹'?你認識這些鬼東西?”李夜梟點點頭,說:“我剛想起,你別看它們樹枝藤條花草,各有姿態,其實它們都是同一個種類,統稱為'血珊瑚',你也知道,珊瑚的種類很多,模樣千變萬化,你所看到的樹草花藤,都是'血珊瑚'的特徵。”方孔子搖搖頭,笑道:“什麼珊瑚樹?我沒見過珊瑚這種東西,不過,無所謂了。” 兩人正聊著,張狂野已經帶著大家走出去很遠了,兩人想要跟上,不想,步子還沒有邁出,已經走到前面的眾人竟亂哄哄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往回跑,像被鬼追趕一樣,臉上充滿了恐懼,掛滿了淚水,爭先恐後,被踩死的都有好幾個,看他們的樣子,比起被獅子獵殺的斑羚還倉皇。 “怎麼回事?”李夜梟感到不對了。方孔子叫道:“他們不會是遇上'冥魂'了吧?” “怎麼可能?”李夜梟想不通,“冥魂”這種東西,根本不存在,一定是遇到了別的什麼東西,可是大家狼狽的樣子,會是遇到了什麼呢?方孔子這時候把第一個跑到他們面前的士兵抓住,問道:“前面發生了什麼?” “前面,前面有鬼,真的有鬼。”那個士兵啜泣著,滿臉的恐懼。 “鬼?”李夜梟和方孔子知道前面的人出事了,可是說到“鬼”,這也太扯談了。 “肯定是剛剛'驚鬼神'的時候把鬼神驚醒了,前面死了很多人,很多人莫名其妙地死了,我們不能留在這裡,我們要回家,我們要出去,這裡的鄉親們說得對,我們不應該冒犯神靈的,我們現在冒犯了神靈,我們都會死掉的。”那個士兵繼續說著。 “我們本來就不該相信什麼'驚鬼神',是那幫盜墓賊驚醒了這裡的神靈,神靈現在醒了過來,他發怒了,他正在殺人,我們可要逃命。”一個追上來的士兵也說是冒犯了舞馬丘的神靈。第一個跑出來的人已經哭得不行,他說:“咱們信了那些鄉親就沒事了,現在我好幾個兄弟都死在了裡面。” “你們都逃出來了?”李夜梟問。 “沒有,有些兄弟給那鬼怪纏著,現在怕已是屍首不全。”有人回答。 “他們怎麼死的?”李夜梟問。 “我們進去的時候,走著走著就听到有人在說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不對,應該是一隻男鬼和一隻女鬼在說話。那個男鬼說,我們倆在這裡沉睡了幾百年,一直沒有被打擾過,現在不知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來他們的地盤搗亂。那個女鬼說,咱們醒來,也該吃吃晚餐了,哈哈哈,這些東西聞起來多麼香多麼嫩呀。那個女鬼尖聲怪笑,男鬼說,他們有口福了。女鬼說,來了那麼多人,他們還要比一比誰吃得最多誰吃得最飽。那男鬼說,好啊,他先讓女鬼三個。那女鬼說,男鬼的血盆大口可以吞下幾頭大水牛,他敢不讓女鬼,女鬼以後就不會再理男鬼。那男鬼笑了,說,那請吧,他叫女鬼先嚐嚐我們的味道。”一個將士把他們的所見所聞娓娓道出,出現了一對鬼嗎?士兵說的時候繪聲繪色,感覺還真的是見鬼了,說得四周的氣氛都變得鬼魅無比。 “有這種事?”方孔子搖頭不信。 “有,有,我們都聽到了,那鬼真的被我們笑醒了。” “對,這回不得了,它們要把這裡的人全吃掉。” “我們可不敢留在這裡太久,我還要活命啊。” 逃出來的幾個將士你說你的我說我的,語無倫次,都嚇傻了,看他們一副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說得故事還挺逼真的。方孔子問:“那麼幾句對話就嚇住你們,你們太沒膽子了,平時怎麼扛槍上前線的?”有個士兵說:“什麼幾句話?你不知道,那兩隻鬼一說完,我們就看到一個兄弟憑空消失了,感覺給那鬼怪吞吃了,這關頭,誰不急,這不,大家全慌了。失踪一個還可以,那鬼怪狠起來,咱們的兄弟接二連三地突然消失,你根本瞧不出為什麼,愣是在你面前消失了,你說說,這不是鬼怪所為會是什麼?” “對,我們也見到的。”幾個逃出來的將士也這麼說。 “挺有道理嘛,不過,你們這樣也是逃不出去的。”李夜梟說。 “為什麼?”有個士兵問。 “因為你已經被鬼怪盯上了。”李夜梟很陰沉很陰沉地說。 “什麼?”那個士兵一驚,突然被什麼撞到一樣撲倒在地上,眾人看去時,那個士兵已經化成一灘血水,血水慢慢地往大地裡面流去,腥臊之味,令人噁心。 “鬼怪來了。”有人驚叫一聲,眾人四處逃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連方向都找不到了。 “李夜梟,怎麼辦?”方孔子警惕起來。 “老方,真正的主終於出現了,你小心一些。”李夜梟把方孔子手裡提著的箱子拿過去,這個箱子是一個黑色的銅造箱子,長兩尺,進入幽林後方孔子一直提著。李夜梟拿過箱子之後,沒有打開,靜靜地站著。那些逃竄的士兵,說來悲哀,不知道是遇到什麼東西,還沒有走出十步就突然被擊倒了,身子躺在血泊裡面慢慢地溶化掉。一股很邪惡的力量充斥著這個幽林,也不知道是鬼怪還是人為,詭異無比。 “老方,咱們去與張狂野他們會合。”李夜梟提起箱子就向舞馬丘幽林深處跑去,方孔子手拿著洋電筒緊緊跟在後面,還問:“這是怎麼啦?他們怎麼會突然就死掉?”李夜梟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方孔子看著那些被殺害的士兵,還有不停地在逃跑的士兵,眼看都要死光了,他心裡極為難受,說:“我們應該幫幫他們,他們可都要死了。”李夜梟嘆了一口氣,他何嘗不想幫忙呢?說:“顧不上了,咱們去找張狂野,他有辦法。”方孔子說:“他搞不好也死在裡面了,李夜梟,我們真的把這裡的鬼神驚醒了嗎?” “胡說八道。”李夜梟罵了一句。 “他們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死去了?我不能見死不救。”方孔子似乎不想跟李夜梟走。他想回頭去幫助那些正在遭受“鬼怪”殺害的士兵。 “嘿嘿,這事張狂野他知道,你去問他,你幫不了他們,他們本來就是張狂野叫來送死的,你明白嗎?”李夜梟把方孔子拉住,不讓他返回去救人。方孔子急了,說道:“我不明白,他們可都是人,人命關天,你李夜梟怎麼這樣子?” “你給我冷靜一點,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很會為人著想,我告訴你,盜墓不是一件簡單到上個茅房就了事的事情,盜墓是需要付出,需要代價,需要犧牲,你明白嗎?這些逃出來的人,他們只不過是誘餌,他們的任務是把藏在這裡的那隻真正的'鬼'引出來,吸引這個幽林主人的注意力。估計張狂野他們已經往古墓那邊去了。”李夜梟很激動地說,把方孔子都說傻了,方孔子很心痛,抹了抹快要流出來的淚水,說:“他們不該死的,他們怎麼那麼笨?嘿嘿,想不到都是你們一手安排好的。” “我也沒辦法,這些逃亡的人是自己嚇著自己逃出來的。”李夜梟嘆氣說。 “這個幽林到底存在著什麼?”方孔子苦苦地問。 “一個龐大的機關體系,如果不把機關毀掉,還會繼續死人。”李夜梟說。 “機關?不是鬼神?”方孔子很驚訝。 “有人操控著這裡,我們剛一進來,命運已經被那個人抓住。”李夜梟說。 “不,我要毀了它,我們的命運在自己手裡握著。” “希望可以揪出那個人。”李夜梟拉著方孔子,“咱們趕緊去接應張狂野他們。” 李夜梟和方孔子趕上來的時候,張狂野這邊的狀況並不怎麼好,羅大寶一身邋遢地指揮著他的部下用槍械四處掃射,吧嗒吧嗒,子彈如同雨點一樣往白茫茫的霧靄裡打去,但是掃射了很久也不見打出什麼來,士兵們像見鬼一樣地瘋吼,手裡的槍械不停地射擊。 張狂野和他的人馬躲成一堆。李夜梟趕到的時候,在手電筒的照耀下,看到地上躺著不少士兵的殘骸,有些已經化為血水,可以想像出剛剛是多麼慘烈。說來奇怪的是地上有好多的木樁子,一排排地陳列,錐尖式,四周佈滿了荊棘,木樁上嵌藏著鋒利的刀片和釘齒。四周還有不少散落著的繩索,粗粗細細大大小小,全部系在那些具有很強殺傷力的木樁上。稍微走近一點,看清楚一些,那些木頭製成的樁子上面染著不少的鮮血,士兵們被這些木樁襲擊了,不少屍體掛在了木樁上面。 “老狂,你們遇到了什麼?”李夜梟一邊跑向張狂野他們,一邊問。 “不要過來。”張狂野叫道。 他聲音未落,只聽到呼呼的吹拂聲,一道很大很大的黑影從天而降,猛地就往李夜梟砸去,快乎其快,李夜梟身後的方孔子起身躍出,一腳踢去,他速度勝似閃電,一腳正中那道黑影,聽到砰地一聲,那黑影爆炸開來,化為一團濃煙,幾根木頭散落在地上。李夜梟趁機大步飛出撲到張狂野他們面前,剛剛險些給那黑影砸死。 “你還好吧?”方孔子站定之後問李夜梟。 “還行。”李夜梟躲過一劫,心中暗暗慶幸。 “想不到他們人馬不少,我以為他們已經給那些逃兵引出去,想不到這裡還留有他們的人,真是慚愧。”張狂野嘆聲說。 “說句老實話,對手是不是'鐵鎖橫山派'的人?”李夜梟問。 “唉,你猜得對,我們是遭遇到這一夥人了。'鐵鎖橫山派'的人向來孤傲,手段極高,咱們要小心了,我們可是遇到大麻煩了。”張狂野很失落地說著。李夜梟點點頭,知道對手的來頭,他心裡也有些對策了,說:“'鐵鎖橫山派'向來喜歡神出鬼沒,這一次我們遇上,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不過,慢慢來吧,總會讓他們屈服的。” “你倆還在囉嗦什麼?咱們現在怎麼辦?我們見鬼了,我的部下所剩無幾了,子彈也快沒了。”羅大寶叫著,一雙手兩把槍,一副落魄的表情,怪嚇人的。 “你歇歇吧,別浪費彈藥。”這話張狂野說了好多遍了,可羅大寶哪裡聽他的。 “老子不會停止射擊,老子要打它個千瘡百孔。”羅大寶瘋叫,帶著他的士兵繼續掃射,他很害怕,停止射擊之後會被鬼怪襲擊。張狂野老勸他不要開槍,沒有任何意義。李夜梟打量著四方,並不理會羅大寶和張狂野的爭吵。他熟知“鐵鎖橫山派”是一個很強大的機關流派,機關布陣方面非常詭秘,手段都是常人所不能想像的,殺人於瞬間。這下子遇到了他們,他也有些焦慮了,被這個流派的機關師纏上,就好像“鐵鎖橫山”一般,讓你無可奈何,無法動彈,最後活活地被折磨而死。 “鐵鎖橫山派”擅長用木頭為材料,他們拜史上最強工匠魯班為祖師爺,打造製作的機關暗陣無一不與木頭相關。據說“鐵鎖橫山派”裡面有一定功力的人,隨便給他一根木頭,他都可以設計出一種置人於死地的器械。這個流派能工巧匠眾多,木頭功夫不是一般的木匠可以媲美的,他們用一個木頭雕刻出來的東西不但栩栩如生,而且深有靈性,讓人愛煞。製造出來的機關,更是如同地獄一般的可怕。 這個流派以前喜歡給古墓設計機關暗陣,大多數都是靠給古墓設計機關混飯吃。他們有著很強大的機關師,製造出來的機關也不是浪得虛名,歷史上很多帝王墓陵裡面的反盜墓機關都是由這個流派設計的。所謂“橫木攔江鎖深蛟,擎天一柱絕飛鳥”大致什麼意思,很少人知道。這個流派的機關師很神秘也很低調,謎一樣的流派卻出現在這裡,李夜梟和方孔子他們心裡非常不安。 李夜梟心裡明白,這個看上去用心打造了很多年的舞馬丘幽林陷阱,從永不消失的霧氣說起,再到幽林裡面種種飛樁奪木式的機關,還有血淋淋的“血珊瑚樹”,一個個循環殺陣,“血珊瑚樹”可以為霧氣提供毒質,而強大的霧氣可以把“血珊瑚樹”林裡面的機關暗藏住,真的是令人嘆為觀止,別出心裁的設計。李夜梟一開始便覺得不對,現在想想,也不奇怪了。 “有沒有見到那些人?”李夜梟這時問張狂野。 “這裡根本就看不清四周東西,油燈不管用,沒有遇到他們。”張狂野很難過地說。方孔子想了一會兒,問李夜梟:“有什麼辦法對付這些混蛋嗎?” “可以放火嗎?我現在只想一把火燒了這裡。”施白煞說,他是張狂野的一個好兄弟,平時被張狂野視為左右手,一直追隨在張狂野身邊,為張狂野出過不少的主意,是一個很有心機的傢伙,這一次,張狂野一如既往地把他帶上了。 “對,對,施白煞你還蠻機靈嘛。”張狂野這下好像開竅了,正準備叫人放火燒林。 “不行,不可以放火。”李夜梟端詳著說。 “為什麼?”施白煞問,這個問題誰都想知道,一把火燒了這裡不就見光了。 “剛剛你們看過那些樹木沒?這些樹上流著的可不是血液,而是一種油,遇火就會爆炸的油質,還有飄著的霧氣含著大量的磷脂,你們最好不要亂來。”李夜梟警告著。 “餵,你們說什麼?找點好辦法,我快支撐不住了。”羅大寶這時說,他已經心力交瘁,但是想著找到“燃燈古墓”得到“金佛手”,他咬咬牙還是忍了。張狂野這時候說:“我盜墓時也遇到過'鐵鎖橫山派'的機關,可是和這裡比起來,真是微不足道了。” “死了不少人了,我們好歹也撐著。”有人說。 “那些兄弟轉眼就不見了,我真不想和他們一樣。” “他們是給那鬼吃了吧?”有個士兵說著。 “胡說,他們只是掉進人家的陷阱裡面罷了,你們不要胡思亂想。”張狂野罵著。 “地上有不少的陷阱,大家小心點。”李夜梟剛剛說完,他身邊的一個士兵突然哇哇大叫,瞬間消失在眾人的眼前。看到這一幕,不少人嚇灰了臉。李夜梟走到前去,來到那個士兵陷進去的地方,他踩了踩,果然露出個地洞來,裡面佈滿了荊棘,掉下去的那個士兵已經被坑里面的荊棘刺死。原來是個機關陷阱,一打開,踩在上面的人就會往下掉。大家看著這個坑,看著死去的士兵,一個個都看著腳下,虛汗連連。 李夜梟站在坑上面尋思了一會兒突然噗的一下躍進了坑里面,方孔子大駭,慌叫著過來:“李夜梟,你想幹嘛?”來到坑前,李夜梟已從裡面跳出來,他說:“裡面是一個木構的地道,呵呵,看來操縱一切陷阱的人是躲在地道裡面。” “地底下?”張狂野驚了,眾人也驚了。 “應該是的,裡面的通道不是很大,那個人應該身子不大。”李夜梟說。 “怎麼?不是鬼神嗎?不是那些所謂的神靈嗎?”羅大寶走過來,滿臉疑問地說。 “呵呵,羅將軍,你不是不信邪的嗎?”張狂野冷笑著。 “此一時,彼一時。”羅大寶把手槍收好,還叫部下停止開槍,剛剛他錯了。 “你們先不要說話,你們聽,這是什麼聲音?”方孔子側耳聽著,噓了一聲,說。 眾人馬上靜下來,四處張望。 “有人來了?”不知哪一個眼睛比較厲害一點的說,他好像看到了什麼。 四周白茫茫的迷霧中,若隱若現地跳動著一群人那麼高大的東西,不知道是鬼怪還是人類,但見那些黑影高高矮矮都一致,身子直直的。模糊地看去,頭圓圓的,沒有手,一蹦一蹦小跳著在層層繚繞的霧氣里活動著,鬼氣十足,搖搖擺擺,密密麻麻地正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給人一種四面楚歌的感覺,眾人心裡都在想,這是什麼鬼東西?是人嗎?每個人都是收緊了身子,默默地看著,許久許久,才聽羅大寶大叫一聲:“給我射死他們。” 吧嗒吧嗒,手裡拿槍的士兵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填彈開槍。荷槍實彈根本不見效。子彈密密麻麻地往霧氣裡射擊,那些黑影還在跳動著圍過來,鋼打鐵造的子彈好像泥牛入海無消息,這下子,子彈不見效,所有人全部沉浸在一片恐慌之中。大軍壓境,束手無策。 “什麼東西?”李夜梟心裡想著,手裡的電筒往前面照過去,電光一到,眾人頓時慌叫。那些濃霧裡面的東西,何止一人之高,足有十幾丈,人模鬼樣,如裡面的巨靈神一般,頭上頂著一個圓溜溜的大腦袋,腦袋殼血紅血紅的塗著硃砂,兩個眼睛黑幽幽,特大特陰暗。嘴巴里面含著一個黑溜溜的球狀物體,很模糊,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只瞧見這圓溜溜的腦殼下面是一個巨大的圓柱形體殼,這體殼沒有四肢,上面纏來繞去盡是一些紫青色的藤條,藤條上下左右穿梭,把那個圓柱形的體殼綁得嚴嚴實實,藤條上拴滿了各種各樣的瓜果,大大小小,五顏六色。這些鬼怪的東西一共有十六個,轟轟然向眾人襲來。 “這是'軟甲巨人俑'。”李夜梟這時叫了起來。 “真的是'軟甲巨人俑'嗎?你沒有看錯嗎?”張狂野駭然問道。 “不錯,正是'鐵鎖橫山派'的秘技'軟甲巨人俑'。”李夜梟很鎮定地說。 “這'軟甲巨人俑'我有聽說過,不過,我張狂野活了那麼久,盜墓也盜了將近二十年了,我還真沒有親眼見過'軟甲巨人俑'。”張狂野吃驚地說。 “什麼軟木頭硬木頭?我說,這些傢伙不畏槍火,咱們還是逃命吧。”羅大寶退到李夜梟身邊,一臉害怕地說。此刻,他開始想著逃生了。 “想要離開這裡得先過'軟甲巨人俑'這一關,看來,咱們注定拿不走這裡的寶貝嘍。”張狂野喪氣地說。 “話可不能這麼說,所謂天無絕人之路。”李夜梟還是很鎮定。 “哼,我羅大寶雖說文人一個,我就不相信這些龜三王八四的可以絕我後路。”羅大寶有些煩躁了。 “羅司令,你先別激動,我告訴你,'軟甲巨人俑'是'鐵鎖橫山派'裡面最為驚世的機關之一,那些大鐵桶一樣的甲兵,身上的機關暗器無數,可謂是金剛不敗之身,你就是拿一門大砲來,一樣炸不倒它們。”李夜梟看著那些越來越靠近的“軟甲巨人俑”說。 “那怎麼辦?你們是盜墓的,你們一定可以打倒它們對嗎?”羅大寶說。 “我可沒那種能耐。”張狂野在一邊很無趣地說。 “那就等死嗎?”羅大寶惶恐地說。 “羅司令,首先讓我來告訴你等一下咱們是怎麼樣一個死法,知道'軟甲巨人俑'為什麼槍砲不靈嗎?它們都是用一種特製的軟木來鑄造的,這種軟木不但刀槍不入,而且它有一個很大的特色就是可以防震,無論你用多麼有威力的槍砲來對著它,都只能說是隔靴搔癢,不會有什麼作用。你看到它們強大的體軀沒?等一下它們會全部靠過來,擠壓成一團,我們這些人就會被擠壓在中間,然後被壓榨成汁,很悲慘地死去。在死之前,我想,我們不會有什麼機會可以逃得出這裡,我們已經被包圍了。”李夜梟說。 “那是死定了?”羅大寶大聲地說。 “因為這叫做'甕中捉鱉'。”張狂野這時說。 “對,甕中捉鱉,手到擒來。”李夜梟瞟了一眼張狂野。 “我羅大寶就要命喪於此嗎?”羅大寶想著想著淚水都落下來。 “羅司令,你看到'軟甲巨人俑'身上綁著的藤條沒,等一下這些藤條會攻擊我們,不會給我們留任何一條生路,羅司令,你做好準備沒?”李夜梟問。 “準備?什麼準備?”羅大寶懵然。 “死的準備。”李夜梟冰冷地說。 李夜梟的這一句話才是最有殺傷力的。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不少人在默默地抹著淚水。 “弟兄們,你們別怕,十八年後咱們又是一條好漢。”羅大寶打破了這難得的沉寂。他不出聲還好,一說話,他的那些士兵個個抱頭痛哭。 “咱們真的要死了嗎?”方孔子扯了扯李夜梟的衣角。 “哼,咱們觸犯了人家的地方,是要付出代價的。”李夜梟冷哼著。 “它們來了。”不知是誰道了一聲。 轟隆隆,轟隆隆,“軟甲巨人俑”如同古時候的戰車一樣滾滾而來,巨型的身子,遙望過去,實在是蟻觀大象。誰都開始急了,蠢蠢欲動要逃跑。一時間,有人受不了,揮著手裡的槍支一邊開槍一邊沖向那龐然而來的“軟甲巨人俑”,李夜梟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聽嗖嗖幾下,無數條鋒利的藤條從甲兵的身子中飛射出來,幾個盤旋向那些妄自走出去的士兵身體穿過去,透過那些人的身體,血濺一地,慘不忍睹。 “你們闖進來,誰也別想再出去,舞馬丘里有鬼,沒有人可以活著出去。”很洪亮的聲音從霧區林子里傳出來,震盪著整個舞馬丘。 “是神靈,是神靈。”眾人一片騷亂,這聲音他們剛剛聽到過,正是那個男鬼的聲音。 “李夜梟,你要多多保重,我忍不住了,我要宰了他們。”方孔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話一說完就跳了出去,手里奪過張狂野一個手下的長刀往壓過來的“軟甲巨人俑”劈殺去,他一出手,李夜梟也沒有多說什麼,吟吟一笑,右手摸摸左手提著的那口箱子。 方孔子一出手,幾條藤條就纏上了他。他功夫不賴,甩手之間,手裡面的長刀已經砍到那些藤條,可是意外無比,那些伸縮自如的藤條竟刀砍不入,韌如鋼筋,這下可把方孔子弄得冷汗直流。他在藤條中挪移,根本拿藤條沒辦法,不過他不灰心,他要接近那些巨人俑,然後在巨人俑身上動手。他知道,天底下,就算是“鐵鎖橫山派”也不可能打造出一個十全十美的機器機關。有人說,沒有破綻的機關不叫機關。 “鐵鎖橫山派”設計的東西雖然驚世駭俗,但也少不了破綻,為什麼?因為它們都是人設計出來的,並非鬼神,只不過,“鐵鎖橫山派”設計的機關,破綻難尋而已。 方孔子在藤條的纏繞下很賣命地往“軟甲巨人俑”靠過去。這十六隻巨大的“軟甲巨人俑”所處的機關竅門叫“一線牽”,何謂“一線牽”呢?就是十六個“軟甲巨人俑”其實是由一條線來控制著,這樣有利於一個人把所有的“軟甲巨人俑”控制住。這一點,是行家就可以看出來,方孔子雖對機關不怎麼熟悉,但這點他還是看出來了。剛剛他跑出來的時候,李夜梟有提示過他。對付這種“一線牽”型的機關,只要隨便把其中一個部分弄廢就可以讓整個機關癱瘓,但要靠近巨人俑實在是難如登天。機關師敢用“一線牽”手法,那他的機關就不是什麼水貨。 這不,任方孔子怎麼跳怎麼溜,還是給那些藤條纏住。這些藤條靈性十足,完全不讓方孔子多走一步,數量越來越多,鋪天蓋地,如同蜘蛛散網。方孔子置身其中,就好比一隻蟲子誤入了一個蜘蛛網裡面,完全找不到逃生的縫,只有埋頭亂竄。擊倒其中一個“軟甲巨人俑”就可以免災,看上去何其簡單,其實完全做不到。 “老方他看來是不行了。”張狂野搖頭對李夜梟說。 “老狂你有什麼辦法嗎?”李夜梟問。張狂野搖搖頭,說:“我現在在等死,你沒看出來嗎?”李夜梟呵呵一笑,說:“我看老狂你氣定神閒,還以為你可以救一救老方,看來,我不應該把太多的希望壓在你的身上。”張狂野笑道:“我張狂野盜墓多年,作孽過多,早該死了,不嫌這一天。” “靠我自己嘍。”李夜梟仰天長嘆,左手提著的箱子嘎吱一聲打開,李夜梟從裡面掏出一把金黃色的小剪刀來。 “這是什麼?”張狂野不禁問。 “一把剪刀,名字叫'太陽神',極端工業製造,我想,也只有它出馬了。”李夜梟亮了亮手裡握著的小剪刀,這小剪刀,渾身金燦燦的,在這昏暗的地方裡倒也奪目,晃動起來,那光澤閃閃,耀人眼睛。 “太陽神?什麼東西?”張狂野可是不明白。 “太陽神是西方神話故事裡的人物,本名叫阿波羅,具有太陽一樣的神力,是一個非凡的英雄人物。這把剪刀,鋒芒所至,無堅不摧,無韌不斷,跟太陽一樣神奇。” “呵,厲害,厲害,呵呵。”張狂野不以為然。 “它是產自大不列顛第二次工業時代,擁有一流的技術含量,還是大不列顛第一鍛造家族花費了十年的時間製造出來的,天底下僅此一把,我有幸結識這個家族的一個少爺仔,花了十萬英鎊購買到的,它的鋒芒,還沒有人見過。”李夜梟解釋著。 “一把破剪刀,能有什麼作為?我的槍砲都不起作用。”羅大寶冷哼著。 “麻煩羅司令你想東西用點腦筋,好嗎?”李夜梟說罷把箱子背到背上,手裡的“太陽神”剪子甩手放出,這剪子真絕,一出手就跟飛刀暗器似的在空中來迴旋轉。李夜梟這手法真讓人驚嘆,剪子飛出去就往纏來纏去的藤條削去,眾人瞪眼望去,但見金光閃爍,藤條不一會兒就被削斷了,噗哧噗哧,鋒利無比,一時藤條亂成一團,剪鋒所到,斷藤屑片紛飛,撒落一地。李夜梟隨後跟上,幾個躥身,撲到“太陽神”前,伸手拿住剪子,一路剪去。 “這洋產品真是不一般。”張狂野讚道,看到李夜梟搞定那些藤條,他有些悅然了。 “我羅大寶佩服。”羅大寶看到這一幕,心情甚好。眾人都一樣,久悶著的心情頓時舒暢不已。 “老方,你給我回去。這裡很危險。”李夜梟躍出去把困在藤條中的方孔子叫回去。 “李夜梟,你小心了。”看到“太陽神”剪刀的威力,方孔子趕緊抽身退到張狂野這邊。看著李夜梟一個人表演,他還是不放心,隨時做好幫忙的準備。李夜梟這一次出手出乎他意料之外,心裡難免警惕了幾分,萬一意外,自己好及時出手。 “太陽神”寶剪在手,李夜梟如虎添翼,在一堆剪不斷理還亂的藤條裡面瘋狂亂剪,十六個巨大的“軟甲巨人俑”所噴射出的藤條已經被削得七零八落,眾人拍手稱快。可是,李夜梟剪光那些藤條後,“軟甲巨人俑”不服輸,一個個發出古怪的聲音。這些精心設計的“軟甲巨人俑”不是一般的難纏。眼看李夜梟就要跳到“軟甲巨人俑”面前毀滅串聯著的十六隻巨人俑。卻見李夜梟痛叫一聲反身跳了回來,他慌張地叫道:“快趴下,把臉捂到泥土裡。”眾人還未察覺出什麼,李夜梟一說,個個趴下把臉死往地裡埋。 大家都趴下之後耳際就是嘭嘭的轟鳴。 “軟甲巨人俑”圓溜溜的腦顱一轉,嘴裡噴出一大團的霧氣來,含在它們嘴裡的那個球狀物體也飛射而出,像炸彈一樣落地爆鳴,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非常耀眼。看到大家都趴下,李夜梟大聲說:“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今天我已經出手,這事我管定了,你們'鐵鎖橫山派'為什麼要死守這裡我不明白,但是,我們死了很多人,我不能再讓你們殺戮了,你們有種就滾出來談判。”“軟甲巨人俑”毒霧照噴,把整個舞馬丘幽林弄得更加烏煙瘴氣。沒有人回答李夜梟的話。李夜梟收好身子,剪子一藏,手一揮,不知撒出些什麼東西,好像是一些粉末狀的東西,這些粉末遇上“軟甲巨人俑”噴出的毒氣,摩擦之下火花四射。不過,還好,這麼一炸,毒霧頓時被清空。李夜梟站在地上,嘿嘿笑著,“軟甲巨人俑”一個兩個都呆住,看上去已然癱瘓了。 “你沒事吧?”方孔子抬起頭看到“軟甲巨人俑”一動不動,問。 “沒事,剛剛的毒霧我早料到了,放心。”李夜梟說。 “它們沒事了吧?”張狂野抬頭說。 眾人也紛紛站起來,圍在李夜梟身邊。 “軟甲巨人俑”呆呆地不動,跟小山丘一樣蹲在四周,那些醜陋的面貌,還蠻嚇人的,綁在身上的藤條散散落落地掛著,狼狽得跟打了敗仗的士兵一樣,剛剛還在迅猛地攻擊,現在已然徹底廢掉了。 “'軟甲巨人俑'也不過如此嘛。”羅大寶樂呵呵地說。 “你先別開心,剛剛多虧老梟,不然,你我怕已是屍骨無存。”張狂野嘆氣著。 “我說你這盜墓的,就沒句好話。”羅大寶說。 “'軟甲巨人俑'剛剛發出的毒霧和炸彈,如果不是老梟及時叫大家防備,大家現在就不會活生生地在這裡說話。你們不知道,'軟甲巨人俑'是'鐵鎖橫山派'的扛鼎之作,沒有見識的人,遇上非死不可。剛剛的毒霧只要吸到一點點就會令人當場死去,這毒霧可沒有舞馬丘幽林裡面流轉的霧氣那麼簡單,還有那些炸彈,顏色多變,人只要看上一眼,整雙眼珠就會掉下來,整張臉會腐化掉,人也會腐爛死去。”張狂野說著,大家瑟瑟發抖,想想這“軟甲巨人俑”的確不一般,心裡對李夜梟頗有感恩之意。 “老狂你老對'軟甲巨人俑'挺了解的嘛。”李夜梟說,心裡對張狂野的質疑還有不少。 “呵呵,老梟你才是真材實料,我張狂野就一個二愣子。” “老狂,你這話說得我都臉紅了。”李夜梟笑道。 才得一會兒的安寧,大家正開開心心的時候。轟隆隆,“軟甲巨人俑”竟然在動,眾人慌成一團。李夜梟說道:“看來咱們逼得他們要來'泰山壓頂'這一招了。”“軟甲巨人俑”再一次被激活,巨大的身子黑壓壓地圍裹而來,十六隻巨人俑環立四周,一步一步靠過來,這巨人俑高如參天大樹,越近,逼迫感就越強,眾人靠在一起,仰視著這些壓過來的巨人俑,四周已被巨人俑的身軀圍得嚴嚴實實,水洩不通。巨人俑巨大的體格就像一堵又高又大的城牆,軟木所造的體格還堅不可破。眾人心灰意冷,有的士兵還在試著打槍,子彈打在巨人俑身上就嵌在那裡進都進不去。 “怎麼辦?我們會被壓死的。”羅大寶惶恐地說。 “真是難以製服這些'軟甲巨人俑'。”張狂野嘆著。 “李夜梟。”方孔子叫了一聲。李夜梟已是一步跳出去,一腳一腳踩在那些巨人俑身上,順著巨人俑的身子走上去,邁到巨人俑的肩膀時,奮力彈身而出,一個旋風腿踢向那甲兵的圓腦袋。嘭,李夜梟腳力還不賴,一腳就把那甲兵的腦袋踢得裂開來。 “李夜梟,小心啊。”看到巨人俑腦袋被擊碎,眾人得意無比,方孔子大喊了一聲。前面的李夜梟馬上苦叫,他那隻腳收回來不夠快,巨人俑的頭爆開後一條鎖鏈呼地射出往李夜梟身上纏來,李夜梟的腳完全被鎖鏈鎖住。李夜梟一驚,整個人往地上砸去,驚心動魄間,眾人一片唏噓。不過,李夜梟反應很快,身子往下摔的時候手裡掏出那把“太陽神”,一個仰軀,剪子一開,毫不猶豫地把那條毒蛇一樣的鎖鏈給咔嚓掉。 眾人大呼好險,李夜梟乾淨利落地挺起身子,這回鎖鏈一除,他又踏在巨人俑身子上往巨人俑的頭部走去,手裡的剪子一開一合,到了巨人俑的頭部,他一個翻身,剪子往巨人俑的脖子捅去,不一會兒,出現了一個大窟窿。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李夜梟整個人竟然從巨人俑脖子出現的大窟窿鑽進了巨人俑肚腹裡面。 “李夜梟。”方孔子怕出事,已快步趕上前去。 “張狂野,他這是怎麼了?”羅大寶搞不清,只好問張狂野。 “我不知道。”張狂野很冷峻。 “你不知道才怪,是不是李夜梟死在這些鬼東西里面了?”羅大寶說。 “你自己走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張狂野說。 “嘿,它們不動了。”有人開心地說。 眾人這時才注意到“軟甲巨人俑”定住了,不再氣勢洶洶地壓過來了。 “難道是?”張狂野往那個被李夜梟敲碎頭腦的巨人俑望去。 “爺,怎麼了?”施白煞問。 “敢情是李夜梟他找到了這'一線牽'?”張狂野揣測著。 “什麼'一線牽'?”羅大寶問。 “關你屁事。”張狂野說,“你一邊去,說了你也不懂。” “你,張狂野,我可是給足了你們這些盜墓賊面子,你和我這麼說話,你想找死嗎?你不就一個小小的賊匪嗎?你有什麼本事有什麼資格和我這樣說話?你是想找死,我告訴你,張狂野,咱們之間的事還真沒完。”羅大寶生氣了。 “喲,羅大寶,你發火啊?你不要以為手裡有杆槍就可以欺人太甚,我們忍你很久了,你說你當官就當官唄,沒事還乾擾咱們兄弟發財,你把我們往死裡逼,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有多清高多青天,你還想名留青史?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張狂野告訴你一句咱小老百姓都懂的話,狗急了也會跳牆,你明白嗎?”張狂野罵著。 “張狂野,你還想跟軍隊鬥?”羅大寶雷霆大怒。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神不怕,鬼不怕,還怕了你不成。”張狂野氣瘋了。 “你好樣的,總有一天我叫你掉腦袋。”羅大寶叫道。 “我等著,我會好好地慢慢地等你的,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張狂野倒也不畏懼。 “你們盜墓的天生就一流氓。”羅大寶罵道。 “你說什麼?你別侮辱人,小心我揍扁你。”施白煞拳頭一擺,說。 “你算老幾?和我說話你夠資格嗎?”羅大寶白了施白煞一眼。 “我宰了你這兔崽子。”施白煞相當憤懣,掄起拳頭就往羅大寶的鼻子打去。 “住手。”張狂野把施白煞攔住,說,“咱們先讓他多蹦幾天。” “張狂野,你什麼意思?”羅大寶挽起袖子,一招手,他剩下的十幾個部下聚攏到他身邊來,長槍一對,指著張狂野一干人。 “呵,羅大寶,威風啊。”張狂野仰天大笑。 “哼,你們也別欺負我們沒人。”施白煞指著羅大寶說。 “怎麼?想死的就動手,試著動一下我羅大寶看看。”羅大寶拍拍身子說。 “你們這些臭不要臉的。”施白煞掙開張狂野的手,一拳正中羅大寶的臉,羅大寶痛叫著倒在地上,施白煞說道:“你這個王八蛋,你叫他們開槍啊,老子什麼都怕,就是不怕子彈。”他還把胸襟的衣物扯開,露出那虯狀的胸毛和結實的胸肌。 “給我殺了他們,給我殺了他們。”羅大寶吃力地站起來叫著,施白煞這一拳不輕。 但沒有人開槍。羅大寶可火了,拔出手槍,張狂野身子移到羅大寶面前,伸手奪走他的槍,說:“羅司令,你說話注意一點,沒人會在意你的。”張狂野笑著,剛剛他是故意鬆開魯莽的施白煞,讓施白煞打出那一拳。 “你們幹嘛不開槍?”羅大寶回頭看他的部下,厲責道,部下們一個個悶不出聲。 “羅司令,你別激動,現在生死關頭,咱們都要靜下心來,老梟還在'軟甲巨人俑'裡面生死未卜,咱們最好不要產生什麼分歧,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張狂野笑著說,在進來舞馬丘的時候,張狂野早安排人去打聽是哪一個部隊要跟隨羅大寶進舞馬丘,這不,這支小軍隊,早被張狂野收買了,不然,像現在這種情況,槍火一點,張狂野他們可是性命都丟了,張狂野這人總不忘記給自己留一手,誰都知道,羅大寶打心裡就憎恨盜墓賊。 “好,好,你們有種。”羅大寶瘋笑著。 “不是有沒有種的問題,羅司令,好好養養你這霹靂性子,咱們是合夥做事,現在大事未成,咱們可不能因為一言不合互相看不順眼就大打出手。”張狂野說著。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你的人已經打了我,我和你們沒完。”羅大寶說。 “等出去了,咱們再算賬,好嗎?”張狂野冷笑道。 “哼哼,現在都是你的人,你說了算。”羅大寶咬著牙說。 “爺,你看。”施白煞叫張狂野往李夜梟鑽進去的那個巨人俑看去,那個高大巨人俑的肚腹漸漸地裂開一條縫來,這縫隙越開越大,整個巨人俑像要爆裂一樣,肚腹絲絲作響,隱隱約約還看得到裡面有個人影。方孔子站在巨人俑旁,突然說:“李夜梟,你出來了?謝天謝地。”然後急忙伸手去剝開巨人俑肚腹上的裂縫,讓李夜梟從裡面鑽出來。 “老梟,你總算是活著出來了。”張狂野帶著人過來幫忙,這軟甲一時半會兒很難撕開,裡面的李夜梟有“太陽神”,這倒輕易許多。刨開“軟甲巨人俑”的肚腹後李夜梟一副懶洋洋的表情走出來,微笑著說:“看我給你們帶了什麼好禮物。” “什麼?禮物就不必了,你救了大家的命,何需客氣?”張狂野說。 “這個對你們有用的。”李夜梟走到裂縫處對甲兵肚腹裡面揚聲說:“你出來吧,這裡有我在,他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你窩在裡面也怪辛苦的。”“軟甲巨人俑”裡面有其他人嗎?這下,大家的眼睛紛紛往裂縫裡面看去。 “裡面有人嗎?”張狂野真不敢相信。 大家也議論著,可是巨人俑肚腹裡的那個人就是沒有出來。 “你給我出來吧,殺了不少人,還怕什麼?”李夜梟走上來把身子鑽到甲兵肚腹裡面,不一會兒就見他把一個人拖出來。這個人,頭髮蓬鬆,散落的頭髮把臉蓋著,身子還算強壯,一隻腳上綁著一大卷的繃紗,好像受過傷。他被李夜梟拖出來後掙脫李夜梟的雙手,叫罵:“你們這些混蛋,不得好死,你們侵犯了我們的祖宗,會遭天譴的,你們遲早會有報應,哈哈哈,哈哈。”他狂笑著。 “他是誰?怎麼會在裡面?他是什麼人?”大家討論不已。 “原來一切都是他在搗鬼。”羅大寶走上來,給了那個人一巴掌,罵道:“你把我兄弟們的命還回來,你這個龜孫子,老子滅了你。”說著就要拔槍。 “羅司令,你脾氣又來了。”張狂野說著羅大寶,他也上前來一邊伸手去挑開那個人的長發一邊說:“你是'鐵鎖橫山派'的人,我張狂野還真想看看你這人是個什麼鬼東西?一直有說,'鐵鎖橫山派'遭滅門了,看來是假的啊。”那個人的臉露出來的時候,一邊的方孔子不禁叫道:“老羊角,是你?”這個躲在“軟甲巨人俑”裡面操控著一切的人正是今天在村口阻攔羅大寶的副將還被打傷了一條腿的老羊角,也就是用彈弓打李夜梟的小羊角的父親。這人是這個村子的村長,平日里向來不讓村里的人到舞馬丘來,看他的樣子還要誓死保護舞馬丘。 “我早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哼,要殺要剮,請便。”老羊角惡狠狠地說。 “呵,你害死了我那麼多兄弟,你還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嗎?”羅大寶說。 “你們會遭報應的,哈哈,哈哈,你們全部都要死。”老羊角大聲叫著。張狂野倒是很鎮定,他想了想,說道:“你胡說什麼?你現在落在我們手裡,你趕快把你的同道叫出來。” “殺人,放毒,都是我一個人幹的。”老羊角理直氣壯地說。 “你不要以為我們不識貨,你是'鐵鎖橫山派'的人,據我了解,這裡不止你一個人在和我過不去。你少裝傻,你認識我張狂野嗎?盜墓二十餘載,你們這點小伎倆,我還不會放在眼裡,說,你們為什麼和我們作對,你的同黨在哪裡?”張狂野厲聲說。 “張狂野,你也不見得有多高明,哼,若不是他,我老羊角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老羊角一拳打在地上,眼睛冷瞟著李夜梟。 “你還嘴硬哦,死到臨頭了。”羅大寶伸出手掌就要打老羊角解恨。 “羅司令,息怒,息怒,你別老動粗。”張狂野勸說。 “這人不好好教訓,他不知道咱們也是狠角色。”羅大寶罵著。 “你們不用假惺惺,我老羊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們擅自闖進舞馬丘,你們就得死,全部得死,誰都不能活著走出舞馬丘,這是規矩。哈哈,我現在殺不了你們,你們也不要太高興,獅子尾巴搖銅鈴,好戲在後頭呢。誰也不會有機會走出舞馬丘。”老羊角掃了一眼眾人,說著。 “你胡說什麼?你嚇唬我,你爺爺我是嚇大的。”羅大寶特得意地說。 “嚇唬你們,至於嗎?”老羊角冷吭著。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給我死去的兄弟報仇,你也別指望活了,不過,如果你肯把你那些同夥交出來,讓他們束手就擒,那也是有功勞的,我會考慮給你一條活路。”羅大寶說。 “說得輕巧,哼,狗官向來不可信。”老羊角怒道。 “狗官?呵,我羅大寶是狗官嗎?你到西安城裡打聽打聽,我羅大寶這個人呢,口碑賊好,我像狗官?你可別瞎了你的狗眼。”羅大寶怒了。 “你不是狗官,你來舞馬丘幹嘛?”老羊角惡狠狠地說。 “找寶藏啊,我是為國家服務,把歷史文明找出來。”羅大寶說。這是他最得意的藉口了,以前盜墓的時候,他一直用這個藉口,他可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目的。 “挖掘人民的祖墳,盜取人民的墓地,你們這些盜墓賊沒一個好東西,你不是狗官是什麼東西?王八蛋,見錢眼開的就是王八蛋,挖人民祖墳的官就是狗官。”老羊角越罵越厲害,嘴巴沒有一刻是乾淨的。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張狂野聽到老羊角侮辱盜墓賊,臉色就變了。 “盜墓賊沒一個好東西,難道不是嗎?”老羊角抬起頭來說。 “你就是找死。”張狂野怒了,手掌一拍,重重地打在老羊角顴骨處。 “打死我你們也出不了舞馬丘,我死了,你們墊背,哈哈。”老羊角瘋笑著,他那顴骨已腫了一大塊,血瘀成一團。 “你還詛咒我們,你真不想活了。”施白煞上前來。 “你們給我住手,能讓李夜梟說幾句嗎?”方孔子大聲呼著。認出是村里面的村長老羊角後,眾人咄咄相逼,不給老羊角留口活氣,他們也是一時心急,恨不得把老羊角殺死,然後再去把舞馬丘里面的財寶挖出來。不過方孔子一出聲,大家不再吵什麼,怎麼說李夜梟才是抓住老羊角的第一功臣,羅大寶低聲說:“我不是在審訊嘛,這方面我們當兵做官的很在行,對這惡劣的人可不能太心軟,太多情。” “你有完沒完?”方孔子問了羅大寶一句。 “我不說就是了。”羅大寶看了一眼方孔子,也不再說什麼了。 “李夜梟,你說說吧。”方孔子望著李夜梟。 “不好,口罩沒有丟的趕快戴起口罩,沒有口罩的把頭藏在爛泥裡。”李夜梟突然叫了一句,大家立馬驚慌起來,紛紛按照李夜梟的說法去做。此刻李夜梟身子轉過去大聲地說:“別鬼鬼祟祟的,你們的人已經被我抓住,想要他活命,就給我出來,咱們正大光明地過幾招。”他話說完,一陣烈風吹過,一道濃煙滾滾而來,蓋住大家的視線。大家趕緊戴上口罩,李夜梟叫他們到“軟甲巨人俑”旁邊躲著。安排好大家後,李夜梟一手提起老羊角,飛快地躥出“軟甲巨人俑”圍成的圈,他有意把對方引開,離開毒霧陰翳的這個小圈子,他就好對付了,他可不傻著讓人家佔便宜。 還真不出他所料,自己把老羊角攜帶出來,一個瘦小的身影就跟了出來,李夜梟快速地奔跑著,那個人一邊追著李夜梟跑一邊打出一團團小小的霧彈,這些霧彈看上去有梅子大小。李夜梟身法出奇,一閃一挪,霧彈拿他沒有辦法,旁邊的“血珊瑚樹”被擊中後化成了一堆血水,汩汩而流,淌了一地,猶如血池,令人噁心。 “得了,到此結束吧。”李夜梟停下來,他把老羊角放在地上,回過身來說:“一十八枚'流霧彈',你手裡應該沒有霧彈了吧?你再魯莽,我可要傷人了。” “你放了他。”追來的那個人放慢了步伐緩緩走向李夜梟。 “夫人,你理會我那麼多幹什麼?保護舞馬丘才是大事,你快回去把那些混蛋殺了,我能死在這個人的手裡,我沒有怨言,夫人,你快回去殺了他們。”老羊角遠遠就叫著。 “夫人?呵呵。”李夜梟這才看清楚追來的人是在村口扶著老羊角的那個婦人。 “老羊角,我怎麼可以拋下你不管呢?我不忍心,我寧願陪你一起死。”那個婦人很傷心地說著,“就是舞馬丘完了,我也不能讓你先死。” “胡鬧,我們祖祖輩輩守在這裡,我們可不能毀了這裡。”老羊角訓罵著。 “我沒有胡鬧,咱們這次遇上高人,舞馬丘注定要被發現的,我不管了,我大半輩子都死守著這裡,老羊角,你說說,那麼多年來偷偷摸摸的,咱們圖個什麼?咱們現在有了小羊角,就不能安安逸逸地過日子嗎?”那個婦人走近了,李夜梟細心打量著這位夫人,她裹著一身白色的衣服,大概是為了在霧氣裡隱身吧,身段勻稱,臉上圍著一塊雪白色的面紗,看不到五官。 “真是婦人之見,你,你叫我怎麼說你,我們的身家性命不重要,咱們祖祖輩輩守護著的墓陵給他人破壞,我們可都成了罪人,你說,我死了又有何顏面去見死去的列祖列宗?你擔當得起嗎?”老羊角真是挺頑固的一個人。 “小羊角呢?你有沒有替他著想過?”那個婦人低下頭來。 “你好好活著,就不用去見你那些不講道理的列祖列宗了。”李夜梟忍不住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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