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大唐豳王墓

第4章 第四章蓮綻之野

大唐豳王墓 文丑丑 23622 2018-03-22
西安城南郊的一個麵館裡面,李夜梟和方孔子正狼吞虎咽著,這家麵館的“褲帶面”極為爽口,那油撒辣椒的味道噴薄而出,香噴噴的好吃極了。 他們剛從鳳凰鎮趕到西安,肚子已經餓得不行,一路上方孔子有許多的問題,比如為什麼要那麼心急地離開鳳凰鎮?什麼是“蓮綻之野”呢?李夜梟一路上都保持著沉默,一聲不吭,也不給方孔子解釋。急匆匆地離開鳳凰鎮,方孔子還能理解,盜墓賊嘛,速戰速決,免得被發現了。午氏大宅發生了命案,死了不少人,主人午幽明下落不明,這事要是調查起來,他們倆準會惹上麻煩,還不如早點離開早輕鬆。雖然沒有什麼收穫,但李夜梟一副心滿意足不虛此行的樣子,讓方孔子覺得莫名其妙。 吃飽之後,李夜梟伸伸懶腰,笑道:“老方,我們這一次發大財了。”

“怎麼說?怎麼說?”聽到李夜梟肯說話,方孔子的心一下子就沸騰了。 “午氏大宅古井裡面的那個墓陵根本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我下去走了一圈,雖然說是個大唐古墓,但是連個開元通寶什麼的都沒有。”李夜梟說到這裡,方孔子憤憤地一拍桌子,罵道:“我們這不是白去了嗎?我們觀看午氏大宅那個位置的時候,確實是一個藏墓的風水寶地,可是寶貝怎麼就沒有了呢?”李夜梟呵呵一笑,說:“你說呢?” “難不成有人捷足先登了,唉。”想到這個,方孔子真打不起精神來。 “這個我不知道,嘿嘿,不過,我跟你說,我們這一次可真沒有白去。”李夜梟這時候把在古墓裡面找到十二尊“黃金俑”的事情告訴方孔子,方孔子聽得目瞪口呆,愣了很久才拍桌子叫道:“李夜梟,你這個混蛋,你還說裡面沒有值錢的東西,那個黃金什麼的不是嗎?你自己不喜歡,我可喜歡,你這個大白痴。”他這麼叫著,整個麵館的人都看著他,他頓時感到自己失禮了,趕緊低下頭,嘴巴里面還不忘抱怨李夜梟:“李夜梟啊李夜梟,我說你真是個混蛋,你到底存的是什麼心呢?在那個古井下面,我們差點沒命了。”

“你別不高興,重點不是在這裡。”李夜梟一副深沉的樣子,方孔子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瞪著他,問:“那在哪裡呢?”李夜梟想了一會兒,低聲說:“我在裡面找到了一個大寶藏的線索,就在那十二個'黃金俑'身上。”聽到“大寶藏”三個字,方孔子變得很敏感,他看著李夜梟,嘿嘿笑道:“真的有大寶藏嗎?就在你說的'蓮綻之野'嗎?” 李夜梟點點頭,然後告訴方孔子,“蓮綻之野”是他在“黃金俑”背後看到的,他相信這個地方埋著一個大唐古墓,裡面的寶物價值連城。據李夜梟的了解,李隆基把八個運寶的隊伍派出來之後,午家軍消失了,而午家軍所運輸的正是李隆基要來陪葬的十二個“黃金俑”。因為發生了變故,有人盯上了午將軍,中途大戰了一場,擊潰敵人之後,午家軍退入了隱蔽的鳳凰鎮,之後一直躲在鳳凰鎮。而“黃金俑”沒有運輸到李隆基指定的地點,那個指定的地點便是“蓮綻之野”了,那個地方,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呢?李隆基那麼重視這一次的押運,很顯然,那個地方埋藏著一筆不可估計的財富。當時,反攻安祿山的時候,有一筆寶藏沒有找到,這一筆寶藏和“黃金俑”是一起的,現在“黃金俑”出現了,那筆寶藏很快就會被找到了。想想,當年安祿山造反,李隆基很無奈,大軍壓境,他除了逃跑之外,心裡面肯定想著把皇宮裡面值錢的東西一一藏起來,以便自己回宮之後,或者自己的軍隊反擊的時候需要,這個唐玄宗李隆基心眼還真多。

李夜梟猜測,午家軍那一次的運輸,其實是一個幌子。當時肯定有一批比午家軍所押運的“黃金俑”還寶貴的財富,因為被宮裡的投降派看中了,李隆基為了保護那一筆財富,故意安排了午家軍把自己的陪葬品“黃金俑”運出皇宮,當投降派盯上了午家軍的時候,那一筆真正的財富才緩緩出宮。所以說,午家軍只是李隆基的犧牲品,掩人耳目罷了。後來被隱瞞的午家軍看清了李隆基的面目,他們選擇躲起來恐怕就是因為心裡面憎恨李隆基這個計劃,因此,當時所謂的八路軍隊只找回來七路。 “聽你這麼一說,我恍然大悟了,李夜梟,你說的這些有依據嗎?”方孔子問。 “有,不過很少。”李夜梟笑道。 “那你都是自己猜測的嗎?我的娘啊,李夜梟,你就憑著自己的猜測就說有個大寶藏,我還不如去把那些'黃金俑'挖出來,這些才是真真實實的寶貝,你說的這些,虛無縹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唉,這一次被你害慘了。”方孔子感到李夜梟的話有些靠不住,心裡面怨恨良多,又很無奈,他和李夜梟在一起好幾年了,了解李夜梟的個性,他喜歡挑戰,又冥頑不靈,為了找到自己想要的,其他的都可以放棄。

方孔子越想越氣憤,李夜梟這一次明擺著就是賭一局,什麼大唐古墓寶藏的,到時候千萬不要猴子撈月一場空就行了。他看著李夜梟,搖搖頭,覺得眼前這個盜墓賊沒救了,然後長嘆一口氣,說:“跟著你混,除了喝西北風還是喝西北風。”他這麼說,李夜梟只有苦笑,然後說:“老方,找到了'蓮綻之野',我們就知道該不該喝西北風了。” “說得輕巧,蓮綻之野,蓮綻之野,這個地方在哪裡呢?你以為你是神算子啊,人家刻著的幾個字,你算一算就知道在哪裡,再說了,蓮綻之野什麼的根本不像是一個地方的名字,中國那麼大,就算有個什麼蓮綻之野的地方,你怎麼找呢?即使找到了,是不是那個埋葬寶物的蓮綻之野都說不清。”方孔子平時粗裡粗氣,考慮問題的時候還挺會瞻前顧後,說了一大堆李夜梟想都沒有想過的問題,逗得李夜梟哈哈大笑。看到李夜梟這麼笑自己,方孔子抿抿嘴,想了一下,盯著李夜梟的眼睛,輕聲問道:“難道你知道蓮綻之野在哪裡?”

“你總算猜對了。”李夜梟微笑著說,說完的時候,方孔子已經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然後悶悶不樂地說:“你這是消遣我吶,明明知道很多,居然故意讓我亂想,幹嘛不早說呢?害我瞎擔心,不過,即使你知道在哪裡,我覺得還是很不靠譜。” “我覺得你該好好地相信我。”李夜梟很鎮定地說。 “屁啊,我相信過你好多次了,就說上一次,辛辛苦苦挖了一個漢王墓,你倒好,全把裡面的財物分給附近的老百姓,我是一分錢也拿不到。”方孔子還在埋怨。 “那個地方的百姓日子過得實在不好,你也看到了,現在軍閥混戰,都忙著搶地盤,哪裡顧得上老百姓的生活呢,我和你還可以在麵館裡面舒舒坦坦地吃上一碗麵,他們一年到頭只怕連碗麵都吃不上吧。”李夜梟說完,方孔子叫道:“餵,餵,你在說我很摳門,很沒愛心,很自私嗎?”李夜梟嘿嘿一笑,說:“我可沒有那個意思。”

“你就是有這一層含義,李夜梟,你瞧不起我嗎?”方孔子有些生氣了。 “哎呀,我可沒有瞧不起你方大爺,你想多了吧?”李夜梟叫道。 “唉,不管你了,那你告訴我蓮綻之野在哪裡呢?”方孔子輕聲問著。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李夜梟脫口而出,方孔子立馬火冒三丈,叫道:“兄弟一場,你居然耍我嗎?你故意的,故意不說是不是?”他發火了,想著怎麼教訓李夜梟的時候,李夜梟已經走到麵館外面去了,還向他招招手叫道:“老方,別忘記結賬了。” 方孔子氣得七竅生煙,但是李夜梟已經大搖大擺地走了,他還不是得老實巴交地去把麵錢付了。出了麵館之後,他快步追上李夜梟,然後說:“接下來你要幹什麼?去挖蓮綻之野嗎?”他倒是忘事忘得快,剛剛還在憤然中,現在已經是另一番嘴臉,誠心去跟李夜梟打聽“蓮綻之野”的事情。李夜梟瞥了方孔子一眼,然後說:“我還得去找一個人。”方孔子疑惑不解,問:“找什麼人呢?”李夜梟想了一會兒還是不說,大步往前面的一條小巷子走去。

方孔子一肚子的鬱悶,李夜梟總是神神秘秘,他心裡的想法,方孔子完全不理解,問他,他也不說,方孔子好想打他一頓。跟著李夜梟走進一個小院子裡面,方孔子正想去問李夜梟跑到這裡來幹嘛,院子裡面突然傳來一陣喝酒划拳的聲音。方孔子疑問著,李夜梟已經拍拍他的肚子,咧嘴笑道:“等一下幫我多喝幾杯。”方孔子頓時苦臉,正想反駁我可不是你的酒保,又想,有酒喝,難道這個院子裡面有熟人嗎?可以請李夜梟喝酒的人,自然不會認不得他方孔子方大爺。想到喝酒,心裡爽了,他得意的時候,李夜梟已經喊了一聲:“老狂啊,喝酒歸喝酒,這院子也不派人盯著,小心賊子路過吶。” “老狂嗎?”方孔子愣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老狂”。 “嘿嘿,窮人家有哪個賊子會光顧呢?人家能當賊只怕也不是白痴。”一個廚房狀的小屋子裡面傳出來一個雄渾無比的聲音,嗓子還有些嘶啞,看來酒喝了不少。李夜梟笑道:“老狂最近哪裡發財呢?唉,你小子整天哭窮,臉皮真厚。”這時候,那個小屋子的門嘎的一聲打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走出來,揉揉眼睛看到是李夜梟,然後哈哈大笑:“老梟啊,嘿嘿,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我還說有哪個賊子敢來我這小院子呢,原來是你,那就正常了,知道我荷包的人非你莫屬了。”方孔子看到這個人,心裡知道這便是李夜梟嘴巴里面說的“老狂”,不過很尷尬,李夜梟認識老狂,老狂也認識李夜梟,而自己,不認識老狂,老狂也不認識自己,他的臉突然紅了,輕聲問李夜梟:“什麼來路呢?你怎麼認識人家了?”

“同道中人,我的老相好了。”李夜梟回答著已經走到老狂面前,然後和老狂拼命地寒暄。方孔子在一邊看著,這個老狂長得孔武有力,還光著膀子,眼睛很小,鼻子很大,絡腮鬍子一大堆,霸氣外露,很彪悍的一條漢子。通過李夜梟的介紹,這個老狂真名叫張狂野,跟他們一樣也是盜墓的,不過,他盜墓和他們倆不一樣。張狂野是團伙型的,自己和李夜梟基本算是單幹。看到張狂野,方孔子很不理解,李夜梟找這個盜墓賊,是敘敘舊呢,還是為了大寶藏的事情。當然,如果是大寶藏的事情,方孔子心裡突然不爽了,這種好事怎麼能讓別的盜墓賊知道呢? 不過,經過方孔子的觀察,他發現李夜梟和張狂野好像也不是很熟。雖然不熟,來者是客,張狂野真的把他們倆拉進了小屋子裡面喝酒去。進入小屋子,裡面東倒西歪的有六個漢子,看到李夜梟和方孔子來,他們也很熱情,又是夾肉又是倒酒。

“老狂,最近沒有開工嗎?”喝了一小口,李夜梟便問。 “嘿嘿,最近變懶了,不想幹活了。”張狂野笑道。 “你們好像只挖大墓,挖一個,夠吃好幾年,嘿嘿,偷懶也是應該的。”李夜梟說。 “先別說了,難得見面,喝酒。”張狂野給李夜梟倒滿了,李夜梟擺擺手,指著方孔子說:“我這個兄弟號稱酒中神仙,你們有種就跟他喝。”他這麼一說,方孔子冷汗直冒,他啥時候說自己是酒中神仙了?李夜梟的說法,他真不敢恭維,可是,這種場面,很喜歡喝酒的他哪裡控制得了肚子裡面的酒蟲子,也不顧李夜梟怎麼說,和那些已經喝得七七八八的大漢繼續端酒碗。張狂野笑了笑,看著方孔子說:“看得出這個兄弟打小泡酒缸裡面,老梟,你呢?不喝一口。”李夜梟笑道:“我喝過了。”張狂野有些不樂意了,哼了一聲,說:“盜墓賊哪裡有不喝酒的?不喝酒怎麼盜墓呢?老梟,你別逗我了。”

“我喝酒容易出事,嘿嘿,等一下忘了正事那就不好了。”李夜梟笑道。 “喲,為了正事來的嗎?咱們向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嘿嘿,老梟,你肚子裡可不要打什麼壞主意,我老狂可吃不消。”張狂野笑道。 “在你老狂的面前,我等鼠輩算什麼呢?”李夜梟說。 “別,別,你小子可是一肚子的壞水。”張狂野對李夜梟好像戒心蠻大的。 “我坑誰也坑不到你老狂的頭上,是吧?”李夜梟看著方孔子和那些大漢喝得正歡,他這一次來是找張狂野合作的,很多事情他不想方孔子搗亂,他和張狂野閒聊,等方孔子喝得差不多了,他才好說話。張狂野這時候放下酒碗,看著李夜梟,想了想,說:“你是個小跳蚤,即使我是只獅子,也奈何不了你。”李夜梟知道張狂野心裡對自己的畏懼,他以前名頭是比較臭,於是拍拍張狂野的肩膀,說:“你甭擔心,我覺得你不會失去這一次發大財的機會,嘿嘿,老狂,試一試吧。”張狂野看著李夜梟,怔了怔,說道:“你想用什麼迷魂術來套我呢?”李夜梟嘿嘿冷笑,說道:“大唐古墓,唐玄宗秘寶。” “這個,嘿嘿,這個有些虛。”張狂野笑了笑。 “你想要具體一點的嗎?我覺得這個已經很具體了。”李夜梟看來還不想說出心中所想。 “我考慮考慮。”張狂野嘿嘿一笑,對於李夜梟這個人,他是處處提防,他知道李夜梟最近有活動,找到自己,想必是看在自己人手眾多,他心裡面盤算過了,這一次李夜梟肯定是大動作。本來還想從李夜梟嘴巴里面套出一些什麼,李夜梟嘴巴很緊,肯定是怕自己知道了寶藏所在地之後先下手。李夜梟是個精明的人,張狂野也不好多做歪想。 “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李夜梟說。 “就一個晚上嗎?”張狂野覺得有些緊迫了。 “你不願意,我不強求,反正好處少不了你,我也可以找別人,西安城可不止你一個盜墓賊,比如九街鐵葫蘆老爺子,還有上坊的老蔡,我都可以去找。”李夜梟這麼說,張狂野倒也不好意思了,喝了一碗酒,乾脆地拍桌子說:“好,這一次我張狂野跟你老梟混。” “一言為定。”李夜梟伸出手來,張狂野哈哈一笑,伸手和李夜梟握了一下,然後說:“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有老梟你出馬,咱們也不怕賺的錢少。”李夜梟笑道:“放心吧,把寶物挖出來之後,我來負責出貨,等錢到手了,咱們平分,你知道的,我李夜梟的買賣一直都很響亮。”張狂野點點頭,笑道:“嘿嘿,這點咱們知道,不過老梟你這個老滑頭可是狡猾得很,我們可不容易對付呢,嘿嘿。”李夜梟聽張狂野這麼一說,趕緊把自己面前的那一碗酒一口悶了,然後笑道:“我是誠心誠意的,你可不要想歪了,哈哈。” “什麼誠心誠意?李夜梟。”方孔子這時候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他酒量看來不是很好,他來到李夜梟的身邊,搭著李夜梟的肩膀,然後傻呵呵地問著。李夜梟推開他,笑道:“老方啊,我早說你喝酒不行了,你還那麼拼命,你說你對得起誰?”方孔子給李夜梟這麼一說,心裡很煩惱,他拿起一碗酒一口悶了,指著李夜梟叫道:“我能喝。” 方孔子還嚷著倒酒,看來真的天昏地暗了,張狂野很擔心,跟李夜梟說:“你的這個兄弟沒事吧?”李夜梟笑而不語。張狂野看著方孔子,酒興大起,叫道:“兄弟你真是豪邁,我欣賞你,來,我跟你喝一碗。”說罷端著酒碗來到方孔子的身邊陪著方孔子大喝,方孔子一沾酒人就忘事了,他這個人本來酒量不是很好,但是很喜歡喝酒,每一次喝酒都會被整得很慘,但是,每一次的酒席,他都不會拒絕。 李夜梟看著方孔子快要醉死了還在那喊著自己還能喝,不禁好笑,張狂野這些人倒也盡情盡興,方孔子喝不倒就要把他喝倒,一個接著一個給方孔子敬酒,有些已經趴下了。 看到方孔子慢慢地倒下去,李夜梟站起來,張狂野叫住他:“老梟,你想幹嘛去呢?” “嘿嘿,這份唐玄宗秘寶,我和你兩個人吃,吃不過來,還得找一個人。” “不是吧?還有你我吃不消的寶藏嗎?”張狂野很驚訝,又很驚喜。 “當然,幫我把我那個兄弟照顧好吧。”李夜梟說完這句人已經邁出了小屋子,張狂野愣愣地看著李夜梟離去,心中暗想:“他還要去找誰呢?唉,不管了,不管了。”在他的心裡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跟李夜梟乾一次。 這時候正是民國年間,盜墓猖狂,特別是位於一些古都附近,諸如西安、洛陽、南京等,時常有盜墓賊出沒,盜墓賊趁著戰火紛飛,大撈油水。 在當時的西安城,盜墓賊李夜梟可以說是最有名氣的一位,關於他的傳奇多如牛毛。在當時,做盜墓賊可以說是殺千刀、晦門楣的事情,可干這一行卻也不易。不過,當時駐紮在西安的守備司令羅大寶對於盜墓事件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盜墓賊的出沒便越發地頻繁,就連羅大寶這個司令長官也忍不住加入,勾結盜墓賊李夜梟大干一番,發發橫財。不過那個時候,李夜梟的名字不叫李夜梟,而是叫“倒鬥鉤”,當然,他自從改名字叫李夜梟後,“倒鬥鉤”這個鼎鼎大名的盜墓賊就消失了。 羅大寶是一位虔誠的佛教徒,對於佛教文化甚是著迷,最喜歡的便是收藏跟佛教有關的各類佛家寶貝,只要是與佛有關,他一點也不會吝嗇。在他的家中,各個佛家流派的寶物,各類佛像菩薩,金的銀的,石的玉的,如來、彌勒、觀音、羅漢等等佛家諸賢應有盡有花樣百出。其他諸如佛經、佛器、佛像等也是不計其數,大多數都是從盜墓賊手中獲得。 以前李夜梟還叫“倒鬥鉤”的時候,羅大寶和他聯手,專門盜取佛家禮器法器珍奇精品。 在一次盜墓過程中,羅大寶夥同李夜梟得到了一本陳舊手抄本古典《大孔雀經》,此書的扉頁上書寫了一個極為有趣的傳說——“佛光血葬”。 “佛光血葬”講的是一個佛家的墓葬故事。 當時的六祖慧能在圓寂之前,火葬自身。整個身體只留下一隻右手,這便是後人稱之為“金佛手”的六祖右手。 當時的僧侶從大火裡面拿出這一隻手的時候,已經不再是肉身,整隻手變成了金的。 後人對於這一隻金佛手可是崇拜至極。 當時最為普遍的說法的是誰得到了這一隻金佛手便是感召了六祖的佛光,死後以金佛手陪葬,即可成為“佛光信使”。 所以,只要是迷信這個佛家故事的人,都對這一隻金佛手痴迷不已。 只是故事歸故事,金佛手長什麼樣子?落入哪一個角落?已經無從說起。 這一隻金佛手又被戲劇化地稱作“大梵天之手”,可謂是神秘色彩極為濃重。 這個故事的流傳不是很廣泛,作為佛家文化的仰慕者,羅大寶可不會不知道這個詭異而神秘的故事。之前,羅大寶不大相信,那時候,多半是僧侶口中傳言,大多人只當是流言蜚語。 手抄本《大孔雀經》扉頁所出現的“佛光血葬”,無疑是一個有力的證據。 這個證據令羅大寶一時間迷戀上了故事裡面的金佛手。 自從知道這件事後,羅大寶可是沒少花心思,四處打聽,是哪一個人最後得到了金佛手。民間傳說誰得到金佛手即可成佛,在不少的古墓裡面,羅大寶派人去採探的時候也發現了不少成仙成佛的痕跡。 令羅大寶心動的還有一個故事,那便是位於“八仙”之末的曹國舅,也是因為得到了這麼一隻金佛手,以金佛手陪葬後化身“佛光信使”,最後修得正果成為了“八仙”之一。 話說這個曹國舅,《宋史》有其傳,本名曹佾,字公伯,曹彬之孫,宋仁宗的老婆曹皇后的弟弟。這個曹國舅,性情和易,通曉音律,熱愛文學,喜歡做詩,在當時被封為濟陽郡王,經歷了大宋好幾位皇帝,一帆風順,平步青雲,到了七十二歲才壽終正寢。 《神仙通鑑》和里面說,曹國舅天性純善,不喜歡大富大貴,反而迷戀仙道,因為自己的弟弟驕縱不法,肆意妄為,自己非常的厭惡,深以為恥辱,最後一氣之下跑到山中修煉,最後遇到了同為八仙的漢鍾離和呂洞賓,遂拜之為師,最後修成仙道。 在羅大寶的心裡,其實不然,曹國舅得道成仙並非是得到了漢鍾離和呂洞賓二仙的指引和教誨,而是因為知道了得金佛手者得道成仙之說,所以在他做濟陽郡王的時候就不惜人力財力物力四處打聽“金佛手”的下落,最後在一個陵墓裡面找到了金佛手,臨終之前叮囑自己的後人將金佛手給他陪葬,最終成為了八仙之末。 羅大寶作為一位熱愛佛學的人,得道成仙可是他的夙願。所以知道了“佛光血葬”有存在的證據後,他就自比曹國舅,決定四周打探金佛手的下落。那時候和羅大寶合作的是李夜梟,李夜梟在羅大寶那裡得到不少的好處,對於羅大寶的要求,他自然在所不辭。 羅大寶在西安城有權有勢不說,還有自己的一大票軍隊,能和他抗衡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那時候,羅大寶以不許盜墓作為幌子嚴懲盜墓賊,很多盜墓賊遭殃。 李夜梟想要四處作案,自然得拉攏羅大寶這個土軍閥。 為羅大寶尋找金佛手,李夜梟可謂是不遺餘力,但是,這個故事太玄了,“金佛手”這事李夜梟根本就不相信,因此,他答應了羅大寶,但是遲遲找不到“金佛手”,最後他逃跑了,改名換姓叫李夜梟。 深夜,李夜梟來到羅大寶的府邸,一進大廳,羅大寶已經在大廳裡面等候多時,見到了李夜梟進來,他冷冷地盯著李夜梟。李夜梟一聲不響地逃跑後,他火冒三丈,派人去追查李夜梟,不過,李夜梟為人機警,派出去的人基本無功而返。李夜梟逃跑之後,羅大寶懷疑是他把“金佛手”拐走了。李夜梟這一次回來,羅大寶還想直接把他給殺了,不過想想,李夜梟還敢回來找自己,想必是和“金佛手”有關。看到李夜梟,他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問:“怎麼樣?找到了沒?” “哈哈,這一次你放心,我找到了。”李夜梟說話的聲音不大,他人也不大,瘦瘦小小,年紀三十幾歲,皮膚黝黑,賊眉鼠眼,看上去相貌特古怪,說話倒很斯文。 “是嗎?什麼時候動手?”羅大寶大悅,問道。 李夜梟說:“不急,要找到金佛手,還得找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金龍'。” “什麼東西?” “司令,這個不解釋了,呵呵,反正啊,你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李夜梟,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了解了解情況。”羅大寶似乎不是很相信李夜梟的話,畢竟李夜梟有過不老實的時候。對於羅大寶的質疑,李夜梟很無奈,他笑了笑,說:“好,我說了,你想得到的'金佛手'在'燃燈古墓'裡面,可惜沒有找到'金龍',我們就找不到'燃燈古墓'在哪裡。” “那我們去找'金龍'。”羅大寶沉吟了一會兒才說,看來他是有些相信了李夜梟的話。 “嗯,這個是必須的。” “那你知道金龍在哪裡嗎?” “舞馬丘。” “需要我的幫忙嗎?” “你說呢?” “呵呵,只要你能把金佛手找到,我什麼都願意出。” “好說,好說。” “這一次全靠你了。” “司令,說真的,你真的認為金佛手可以幫助凡人得道嗎?” “我不知道,我想,我們很快會知道的。”羅大寶笑道。 “呵呵,司令,說真的,'佛光血葬'也好,'金佛手'也好,我看不見得有什麼神力。當然,只要有好寶貝,我赴湯蹈火不在話下。這些年我們倆挖掘過不少的佛家神墓,盜走不少的佛門至寶,我想,咱們該滿足了。” “你是一個盜墓賊,你怕什麼?”羅大寶眉頭一沉,有些不滿意地說。 “我不是怕,嘿嘿,只要你能給錢,我什麼墳墓都敢去。” “那你就先幫我把金佛手找到,錢不是問題。” “嘿嘿,我說司令,即使金佛手不能令人昇仙,應該也可以賣一個好價錢吧,到時候,只怕也虧不了。我跟你說了吧,'燃燈古墓'在眾多的佛家古墓裡面據說是最隱秘和神秘的,裡面有一個'慈航寶坑',聽說金銀珠寶車載斗量,要是得到了,何止富可敵國?” “我不管,我只想得到金佛手,其他的留給你們。” “哈哈,爽快,司令,我提醒你一句,關於'燃燈古墓',可不止我們這一夥盜墓賊知道,我這一次得到'燃燈古墓'的消息可是花費了不少心血。很可惜,出賣消息的人把這個消息同時賣給了不少的盜墓賊,我看,我們這一次麻煩了。” “哼,是不是那個自以為有點墨水的何翰林?”羅大寶冷哼一聲,問。 “司令說呢?” “我就知道是這個書呆子,你們不急,有我撐腰嘛。” “盜墓賊和盜墓賊之間的鬥爭,可不是跟司令想的那樣,有時候,還是我們自己來解決吧,我只是希望司令可以穩住其他不相關的人,要知道,這一塊地面可不止你一個司令,其他的軍官財閥政要豪強都盯著呢。” “哼,誰還敢跟我羅大寶搶?” “司令,你是衝著金佛手去的,他們呢?衝著'燃燈古墓'裡面的'慈航寶坑',我想,咱們最好不要和他們有太多的衝突,要是真打打殺殺起來,那就不好玩了,要是把金佛手的秘密傳出去,司令,你想想,這個金佛手還有你的份嗎?” “有道理,好吧,那些人我會招呼他們的。” “何翰林說'金龍'在舞馬丘,可惜那個地方的百姓不讓我們靠太近,所以司令你還得走一趟才可以萬事大吉。”李夜梟總算是把這一次來的想法說出來了,舞馬丘這個地方居住著不少人,要想盜墓,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這一次找到羅大寶,李夜梟希望他可以動用點軍事手段。 “對付那些刁民,這個甭擔心,我知道了。”羅大寶領會到李夜梟的意思。 “這一次我李夜梟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李夜梟說完就離開羅大寶的府邸,對他而言,他才不在乎羅大寶想要什麼“金佛手”,他運籌帷幄,他要掌控住整個局面,這一次盜墓,經過他的精心策劃,已然十拿九穩。 盜墓賊大多數唯利是圖,他李夜梟也不例外。 舞馬丘位於西安城外南郊的一個小村莊邊。這個地方地勢平緩,草木森森,茂密無比,時常云霧繚繞,鬼魅異常。為什麼喚這個地方叫“舞馬丘”?很少人能說得清楚,這個名字好像在唐朝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 舞馬丘不是一般的地方,這裡每天一到夜幕臨近的時候,就會升起很濃很濃的煙霧,濃濃的煙霧把整個舞馬丘籠罩住,有時候煙霧大了,連進出舞馬丘的路徑都看不到了。舞馬丘每天晚上都會冒出霧氣,這個也不算稀奇,稀奇的是你只要問到舞馬丘,附近的很多村民就會勸說不要去惹那個地方,他們都聽到過舞馬丘有鬼哭。 其實在清朝的時候,據說舞馬丘是專門用來殺頭的地方,因而冤鬼冤魂很多,一年下來,鬼哭狼嚎這種事情經常發生。當地的村民們心知這是鬼怪作祟,因此對舞馬丘這個地方奉若神明,不敢太靠近。儘管舞馬丘里面的鬼怪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村民們還是避而遠之。再說了,歷年來,村子里風調雨順,糧穀豐盛,男歡女嫁,從來沒有遭遇過天災人禍,從心理層面說,村民多少相信是因為舞馬丘里神靈鬼怪的庇佑。 村民們一直不敢對舞馬丘有所侵犯,如果誰不小心進了舞馬丘,村長就會帶著村民對進入舞馬丘冒犯裡面神靈的人進行鞭笞。久而久之,不但自己村里的人不可以對舞馬丘不敬,而且外來的人更加不能有所侵犯。村里的人怕外面來的人帶來厄運,觸怒神靈,會給村子帶來不祥之氣。每一代的村民都堅信祖訓,好好地保衛著舞馬丘。祖上也有留言,舞馬丘里的神靈是不可侵犯的,誰觸怒它,村子就會萬劫不復,村里的人全部會死掉。 當然,這是可笑的,完全是迷信到了極點。沒有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這些村民的愚昧,實在是可笑到了極點。 不過不管怎麼樣,村里的人都信了,因為舞馬丘一直都是迷霧重重,鬼叫聲時常出現。 李夜梟離開了羅大寶的府邸後,馬上去張狂野的地方找好夥伴方孔子,方孔子喝得醉醺醺的,已經趴在了酒桌上。其他的人也都醉了,一個堆著一個睡覺。看到這一番情景,李夜梟只能微微一笑,然後找了個房子躺在床上睡了一覺。第二天他便去叫醒方孔子和張狂野他們。經過一番商討,李夜梟和方孔子決定先去“蓮綻之野”舞馬丘,張狂野他們做好準備再去。當然,李夜梟去找羅大寶的事情,沒有誰知道,因為李夜梟已經不是“倒鬥鉤”,他和羅大寶的關係,方孔子也不知道。 李夜梟離開羅大寶之後才遇到方孔子的,兩人一拍即合,成為了一對常年合作的盜墓賊,關係特好,凡是有盜墓行動,兩人總少不了在一起。方孔子也是一個極有名的盜墓賊,強強聯手,盜墓不是問題。 這一次李夜梟跟羅大寶說找到了“金佛手”的線索,羅大寶是大力支持,聽說“金佛手”在傳說中的流油寶墓“燃燈古墓”裡面。李夜梟所做的一切,方孔子還蒙在鼓裡,不過,他對李夜梟總是千依百順,李夜梟的做法,他絲毫不會去置疑。 李夜梟對舞馬丘這個地方向來很有研究,老早便盯上了。他這個盜墓賊可不一般,文史研究可不比那個精通天文地理的何翰林差,據他自己說還留過洋。李夜梟畢竟不是本地人,他做盜墓賊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關於他自己,他一般不會提起很多,有著少許的神秘感,所以,他說自己留過洋,大家半信半疑,不置可否。 其實也甭管,李夜梟的盜墓技巧和古玩知識真不輸人。剛剛出道便得到這裡的守備司令羅大寶的賞識,確確實實混得很開。李夜梟帶著方孔子來到舞馬丘時,羅大寶的軍隊已經在這里扎營。看到軍隊,方孔子很詫異,盜墓這種事,要是被軍隊知道,就慘了。方孔子看著李夜梟,李夜梟面無表情,他心知這是李夜梟一手安排,也不好多嘴。 羅大寶是事先做好了準備,因為這一次不打算驚動當地的居民,只好藉一借軍威,先在舞馬丘開個軍事用地。羅大寶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他和李夜梟合作,經常就使用這樣的方法,建立軍營是假,盜墓是真。 李夜梟跟羅大寶說過之後,羅大寶馬上派人到舞馬丘來做好準備了。 但是,要在舞馬丘搭建軍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說,軍威如虎,但當地的居民就是不給這些軍官將士們一個好落腳的地方。一聽到有軍隊來,要把舞馬丘佔領,他們群情湧動,紛紛來到了村子外面,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把羅大寶的軍隊攔在了村口,死活不讓軍隊進入舞馬丘。 村長還和一個軍官吵得臉紅脖子粗,眼看就要動起手來。軍隊的安排是歸羅大寶管,李夜梟看了看,他只負責盜墓,因而沒去瞎摻和,帶著方孔子就往村子裡面走去。方孔子這點卻是看不過去,一邊隨著李夜梟走,一邊說:“李夜梟,這些軍隊是你借來的吧?他們行不行呢?感覺這裡的村民挺反感的,打起來可不好。” “你看出來了嗎?”李夜梟笑道。 “嘿嘿,就知道是你搞的鬼,哪裡借來的兵呢?” “羅大寶那。” “啊,那個羅司令啊,他好像不是很喜歡盜墓賊,你怎麼跟他勾搭上了?” “給他點好處唄。” “想不到這個地方的人那麼不好惹,看來借來軍隊是必須的。” “事關村子的生死風水,是你的話,你會不暴動嗎?”李夜梟笑著說。 “可是,明明就沒有什麼鬼神啊。” “這個很難講,世界上再奇怪的東西都有,你想,這百姓的信仰很不容易動搖。希望羅大寶能把他的任務做好,穩住村民,我們可以盡快地進到舞馬丘的古墓裡面去。” “李夜梟,你相信舞馬丘有鬼嗎?” “呵呵,這個不好說,這裡面陰森森的,沒有鬼,也會有不少噁心的東西。” “那咱們可得小心一點。” “放心,咱們是來找'金龍'的,那些污穢東西應該不會對我們怎麼樣。” “'金龍'嗎?什麼東西?” “這個你先別管。” “李夜梟,我是直接對你負責的人,你可不能有什麼意外,到時,我不好交代,我自己面子上也過不去,我方孔子做事是不會讓自己有任何差錯的,我既然答應了你,就要來保護你,我當然不能讓你出事。” “知道你為我好,我會照顧自己。” “我就是怕你太過自信,一個人不可以太自信,也不可以太自卑。李夜梟,你太自信了,總會吃虧的。” “唉,你真囉嗦,我知道的。” “我怕你太自信,然後變成了自負,最後就是自取滅亡。” “方孔子,你這個盜墓賊還蠻有腦子的嘛,很會想東西,不過是想太多了。” “李夜梟,你就別稱讚我了。我啊,大老粗,筆墨沒有多摸一下,哪裡有你那樣聰明,小小年紀就到處混,見識可比我多得多。” “唉,別說了,說得我都慚愧了。”李夜梟摸摸額頭。 “李夜梟,這一次,你要好好拿出實力來。”方孔子看著李夜梟說。李夜梟呵呵一笑。這時候,方孔子卻是跳起身子躥到李夜梟背後,罵道:“小鬼頭,你們想找死嗎?”李夜梟反應過來,方孔子已經把一個小男孩抓住,其他的小男孩哭著叫著:“小羊角被抓了,快去叫羊角叔。”幾個人一哄而散,分頭去找什麼羊角叔。 “怎麼了?”李夜梟莫名其妙地問方孔子。 “這群小鬼想要對你打彈弓,我可不允許。”方孔子把手裡提著的那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往地上一扔,那小孩子頓時嗚嗚地哭,說:“壞蛋,大壞蛋,我討厭你們。” “還嘴硬,看我不好好修理你。”方孔子拿出一把小刀在小男孩面前晃了晃,說:“你再哭,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呵呵,我最喜歡修理你這種調皮的小孩子。” “你是個大壞蛋,你也是個壞小孩。”那小男孩也不怕,看到方孔子的鬍子,伸手去抓,方孔子躲開,小孩反而咯咯地笑。方孔子的下巴是留著一撮黑黃色的鬍子。 “小朋友,你為什麼要用彈弓來打大哥哥?”李夜梟一邊蹲在小孩子麵前問,一邊叫方孔子把小刀收好。那小孩子抹抹淚水,說:“你們要把大惡魔吵醒,我討厭你們。” “大惡魔?是什麼?”方孔子立馬問。 “大惡魔就是舞馬丘里面的怪物,你不知道嗎?”小孩子很驚奇地說。 “我不知道。沒聽說過這種東西。” “那你知道嗎?大哥哥。”小孩子轉過頭來問李夜梟。 “我啊,呵呵,我不知道,你說給我聽聽。”李夜梟苦笑。 “大惡魔就是很大很大的惡魔,它會吃人的,聽爸爸說它有一個房子那麼大,手長長的,腳掌跟臉盆一樣,眼睛跟皮球一樣,嘴巴更大,裡面長滿了一顆顆很長很鋒利的牙齒,吃起人來,一口一個,很可怕,很可怕。”小孩子很天真地說著。 “世界上哪裡有這種鬼東西?”方孔子鬱悶著。 “有,有,爹爹都說有了,大惡魔就睡在舞馬丘那裡。”小孩堅持自己的說法。 “是嗎?”方孔子白了小孩一眼。 “嗯,它就睡在那裡,已經睡了好多年了,我不許你們吵醒它。”小孩子說。 “為什麼?”李夜梟輕輕地問。 “因為大惡魔睡覺的時候不會吃人,他醒了後會把我爹和我娘還有村子裡的人吃掉,大惡魔醒了,就會給我們的村莊帶來災難。”小男孩很天真地說。 “是這樣子的嗎?”李夜梟搖搖頭,問。 “嗯,大惡魔天天在睡覺,它的呼嚕聲好響的,我們全村的人都會聽到。” “呼嚕?是鬼叫吧。”方孔子說了一句。 “不是鬼叫,是呼嚕,你可真笨。”小孩子強辯著說。 “你,你,唉,我何必和你過不去,算了。”方孔子壓抑著說。 “所以,拜託,拜託你們,不要把大惡魔吵醒,好不好?”小孩子看著李夜梟,楚楚可憐地說。 “你們把大惡魔吵醒了,村子就會完蛋了,我的爹爹娘親都會死,我們都會被大惡魔吃到肚子裡面去。”小男孩說著哭泣不已。 “這樣子哦,那很難辦哦。”李夜梟用手為小男孩擦淚,說。 “為什麼?我求求你們。”小男孩哀求著。 “因為外面那些軍官我們並不認識,我們不是來吵醒那個大惡魔的。”李夜梟說。 “那他們是嘍。”小孩子把淚水擦乾,站了起來,用充滿仇恨的眼神看向村口外的軍官,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塵兇巴巴地往村口外衝去。 “咱們和那些軍官雖說不認識,但他們的頭頭羅大寶我們卻是認識的,你居然騙一個小孩子。”方孔子偷笑著說。 “我有什麼辦法,他的父母都在欺騙他,我也可以。”李夜梟無奈地說。 “你挺壞的嘛。”方孔子哈哈大笑。 “我們誰不是在漫長的欺騙中長大的呢?”李夜梟望著天空,淡淡地說。 “殺人啦。”“殺人啦。”“殺人啦。” 李夜梟和方孔子兩人正談論的時候,村口傳出一片尖叫聲。此時,村口已經一片混亂。一個軍官高高在上地舉著一把手槍,向天空鳴了三槍,他大嗓門叫著:“我們羅家軍奉命在此紮營,保衛西安城,你們誰敢反抗,我們就殺誰。” “你們可真沒人性,居然殺人,你們這些匪徒。”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哀聲批判。人群裡面沒有一個人敢亂動,只有幾陣時長時短的痛哭聲。李夜梟和方孔子趕緊回身走到村口,往擁擠的人群裡看去,眾人圍著三具屍體,子彈打穿了他們的心口,血還在熱滾滾淌著。場面慘不忍睹,眾人敢怒不敢言,個個低著頭,各自想著心事。 “什麼我們殺了人?你們這些俗夫,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們當軍人的痛苦嗎?我們天天扛著槍上戰場,不就是為了保一方平安嗎?今天你們能高高興興地在這里幹活、生存,還不是咱們當兵的給你們撐的天,今天我們奉令到這里扎營,你們卻跑出來吵吵鬧鬧,完全把我們的軍隊給擾亂,分明是你們自己在找死,今天不殺幾個人,我們怎麼可以安營?安不了營,我們整個部隊都要受到軍紀處理,我們遭到處罰,你們很得意嗎?你們明不明白?”那個軍官振振有詞地說著,聲音很洪亮。 “你們就知道欺負老百姓。”那個四十多歲的村民很氣憤。 “哼哼,你還胡說。老子斃了你。”那個軍官手槍一拔,嘭的一聲,那個男人腳一瘸,痛叫一聲跪倒在地上,那軍官說:“你這瘋子,天底下哪裡會有什麼神靈鬼怪,剛剛讓你說,你說了一大堆鬼話,什麼舞馬丘鬧鬼,老子從軍十幾年,經歷無數戰場,就是還沒有遇到閻老西跟他好好地干一場,哼,那閻老西咱們也不放在眼裡。死人我見多了,你少給我胡說八道,妖言惑眾。要不是你是村長,我一槍崩了你。” 村長被射擊,村民們嘩然成怒,洶湧著要和軍隊乾架,不一會兒,一個小孩子突然跑出來,抱起一塊石頭就向那軍官砸過去,然後撲到中槍的男人身旁,說:“爹,你的腿,你的腿。” “小羊角,爹爹沒事,你不許哭。”那個男人把小男孩摟住。 “放肆。”那個軍官被小孩子扔的石頭砸到,惱羞成怒,大步走到那對父子前,一把將小男孩提出來,說:“你好大的膽子。”然後把小男孩遠遠一甩,舉著手槍對准他。 “不要,不要啊。”此時,一個中年婦女跑出來把小男孩抱住。 “娘,我不怕死,他是個大壞蛋,一定會被大惡魔吃掉。”小男孩說。 “呵呵,嘴巴挺臭的。”那軍官嘿嘿冷笑,手指動了一小下就要開槍。那個腿受傷的男人大聲咆哮著,身子奮力前撲,一把將那個軍官撲倒,兩人扭打一團。 “爹。”小男孩掙脫了母親的懷抱,跑到前面來和父親一起動手毆打那個軍官。此刻,士兵跑過來阻攔,鄉親們也紛紛參與反抗,頓時是烏雲壓陣,不分你我,槍鳴炮響,拳打腳踢。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呵呵,那小子挺勇敢的哦。”方孔子站在一邊說。 “想不到,羅大寶表面剛正不阿,為人是上不給顏下不給面,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還以為他的軍紀會很好,想不到,這天下的烏鴉一般黑,軍閥都這樣子,一個軍隊怎麼給這麼一個癟三來管理,有槍就了不起嗎?”李夜梟看到軍官殺人,心裡很激憤,可是他也愛莫能助,因為軍隊是他叫羅大寶派來的,自己多少有些罪魁禍首的感覺。方孔子看到李夜梟一臉的不爽,馬上笑道:“唉,國家四分五裂,誰有實力誰說了算,沒辦法。” “現在的政府也夠腐敗無能的,真希望可以看到一個嶄新的國度在我華夏大地上出現,把這些臭軍閥幹掉。我在英格蘭、法蘭西的時候,唉,那裡的留學生個個都是抱著激昂的鬥志要回國救百姓於水火。唉,事到如今,國外的科學與民主傳到這裡來,有的只是一本本的書,唉,只有一本本的書籍有什麼用呢?”李夜梟皺著眉頭說。 “想不到,你還會操心國家大事。”方孔子很驚訝。 “我堂堂中華男兒,我能不操心嗎?在國外,什麼孟德斯鳩盧梭伏爾泰的書我都有瀏覽,他們寫的東西倒很棒。”李夜梟又要開始吹牛了,方孔子捂著耳朵,說道:“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李夜梟臉色一沉,說:“拿破崙大帝說過,中國是一頭沉睡著的雄獅,呵呵,希望他說得對,民族總會覺醒,我真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人家那邊打得天翻地覆,他們倆卻在這裡閒聊。說著說著,一聲巨響,是個手雷吧。爆炸聲很大,爆炸結束後就清晰地聽到羅大寶的聲音:“你們都給我住手。”羅大寶出現了,李夜梟和方孔子瞥了一眼,看到羅大寶親自來到,李夜梟心裡面不禁冷笑一下。這個羅大寶在軍政界摸爬滾打了多年才混上西安城的司令員,這陣仗真不小,他一出聲,整個場子頓時靜了下來,沒有一個人敢多吭一聲。 “各位鄉親,你們這是何苦呢?”羅大寶走到前面來,愁著臉說。 “他殺了人,長官,你看看這三個屍體,你看看他們可憐的遺孀遺孤。”有村民說。 “天啊,怎麼搞的?真是悲哀,唉,財政官,你過來。”羅大寶看著橫躺著的三具屍體,又看看被害人的親屬,看到她們哭哭啼啼的,可憐極了,趕緊叫財政官過來,說:“好好統計一下,給她們些安家的錢,唉,她們日後的日子就由我來負責。” “我們才不會要你們的臭錢,這些本來都是我們老百姓的血汗錢,只是被你們搶走,現在都被你們玷污了,我們才不會要。”死者的家屬一致認同,不要安家費。 “看來鄉親們情緒過度了,唉,我這軍隊可怎麼管呢?”羅大寶一臉的苦惱。 “你們要毀我們的舞馬丘,要侵犯舞馬丘的神靈,我們誓死反抗。”有人說。 “我看你軍銜挺大的,你要給我們個公道。”有人說。 “好,誰幹的?是誰幹的?”羅大寶轉過身來問他的部下。剛剛那個叫囂得很厲害的軍官默默地走出去,低頭說:“將軍,我是迫不得已,不硬一些,他們根本不讓我們進入舞馬丘,將軍,我一參軍就跟著你……”嘭的一聲,這個軍官就再也不能說話了。 “公道自在人心,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現在我羅大寶把這個殺人兇手槍斃,那些錢你們可以拿了吧?”羅大寶看著被害者的親屬說。他這一下子,可是把整個場子都給震懾住了,村民們頓時沒有話說。 “羅大寶這個人不容小覷。”目睹了羅大寶的做法,李夜梟心裡對羅大寶感慨頗多,他知道羅大寶是一個很會算計的人,真不好惹。 “各位鄉親,我羅大寶保證,接下來我的軍隊絕不會再傷害到大家的利益。”羅大寶看到村民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成見,隨即煽動民心。 “你們要把神靈驚醒,我們不許你們在這裡。”村民們還是不肯妥協。 “呵呵,鄉親們是多慮了,我們把軍隊扎在這裡,無非也是想保一方平安,你們可能不知道,山西大軍閥閻老西對我們陝西虎視眈眈。近幾天他的山西軍已經在向西邊挪移,其目的,不用說也明白。這天下,誰是王道,誰就霸道,哪個軍閥不在擴張勢力呢?我羅大寶把軍隊放在這裡,是因為這裡是西安城的南大門,可以說是進攻西安城的咽喉之地。我不守住這裡,西安就完了,西安完了,我們也完了,你們也要完了。閻老西的軍隊紀律比我這軍隊尚差幾十倍,到時,他們洗劫這裡,還不是一樣驚嚇到舞馬丘的神靈,你們不也一樣的遭殃。鄉親們,你們想想吧,我把軍隊放到這裡就可以把閻老西的軍隊卡住,然後把他們這囂張之師打回山西去,你們就可以無憂無慮地過日子。”羅大寶是個文人出身,說起話來,口若懸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得大家無話可說,一個個都在沉默思量。羅大寶心裡可樂了,繼續說:“鄉親們啊,你們阻礙我們的軍隊出擊,如果閻老西的山西軍攻入這裡,我們陝西的百姓慘遭外人的蹂躪,到時候,你們摸摸自己的心窩子,是你們欠了咱們陝西的父老鄉親啊,這罪人你們敢當嗎?大家鄉里鄉親,你們忍心看到老鄉們給那些山西佬欺負嗎?你們好好想想吧,我羅大寶拿百姓的吃百姓的住百姓的穿百姓的,我已經是拿出了最大的決心來保護大家保護咱們陝西,把那些外來的虎狼拒之門外。” “羅司令說得好,說得好。”有個村民大叫著,看來他是給羅大寶說動了。 “唉,這可如何是好?”一個老者說。 “神靈碰不得,這連年戰火的,真的在舞馬丘打起仗來,那也沒有好日子。” “對呀,說得對,怎麼辦啊?咱們陝西人穿一條褲子,咱們可不能負了鄉親們。” 村民議論紛紛,每個人都是一片迷茫。看到自己說的話有了點效果,羅大寶呵呵笑道:“鄉親們啊,大家有話好商量,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這事關整個陝西的存亡哦,我羅大寶也不敢說大話,但是閻老西若是敢來,我一定會帶領我的羅家軍肝腦塗地,誓死保衛咱們的父老鄉親,打他個屁滾尿流,讓鄉親們平平安安地過日子。” “羅司令看來是個好人吶。” “羅司令真會為咱們百姓著想。” “羅司令,你一定要好好教訓那些侵犯我們的惡軍閥。” “鄉親們,我知道舞馬丘里有你們的神靈,神靈是不可侵犯的,我現在就告訴眾鄉親,我們只要在舞馬丘紮營幾天就離開,還有,如果鄉親們不放心我們走進舞馬丘,我們就在舞馬丘外面紮營,我們堅決不去侵犯鄉親們的神靈,你們說,這樣可以嗎?”羅大寶左一句鄉親,右一句鄉親,村民們已經極大地動搖了心意。 “可以,只要不侵犯神靈,你可以把軍隊放進來。” “對啊,把軍隊紮營在舞馬丘外,是不會侵犯到神靈的。” “大家就同意了吧,何況羅司令也就住幾天而已。” “為了咱陝西的人民,為了大家有安穩的日子過,我同意了。” “我也同意。” “同意。” 羅大寶這一番話,把這些執拗的村民打動了,紛紛同意了讓羅大寶的軍隊進駐舞馬丘。看到村民們這番慷慨激昂,羅大寶滿臉笑意,李夜梟和方孔子互看一眼,都忍不住笑了一笑。 “我不同意。”就在大家已經協調好的時候,那個被打穿了腿的男人突然叫道。 “羊角叔,你怎麼不同意呢?大家都覺得羅司令的話很有理。”有人勸說。 “我就是不同意,神靈萬萬不可侵犯。”那個男人說。 “我也不同意,因為我爹爹不同意。”小羊角跟著說。 “羊角叔,你這是怎麼了?人家羅司令都說了,不會走進舞馬丘。”村民勸說著。 “天曉得,哼,你們喜歡他們來就喜歡吧,我老羊角是不會同意的。”那個男人狠狠地瞟了一眼羅大寶,對身邊的妻子說:“扶我回去,扶我回去。” “羊角叔。”有人還想勸說,但那個男人已經在妻兒的攙扶下向村里走去。 “羅司令,你不要介意,老羊角他這人就是倔,他沒事的。”有人對羅大寶說。 “沒事,沒事的。”羅大寶呵呵一笑。 “只要能把閻老西趕出去,我們歡迎的,羅司令。” “對,羅司令,希望你好好治治閻老西。” “一定的,一定的,有鄉親們的支持,我羅大寶一定不會辜負了大家。”羅大寶笑著,得意無比。其實,山西的閻老西是個名聲不怎麼好的軍閥,大多數百姓都有聽說,心裡對閻老西印像很不好,羅大寶知道這一點,所以把閻老西拉出來做掩護。經過一番長篇大論,羅大寶的軍隊還是在舞馬丘外面安頓下來。村民們也散開了,有些熱血和熱心的村民還來幫將士們搭帳篷煮煮飯什麼的。 “這個羅大寶還真有一套。”看完了整個過程,方孔子對羅大寶敬佩無比,誰也沒想到羅大寶輕輕鬆鬆地就把這些脾氣很倔的村民說動了。 “人家怎麼也是個大官,方孔子,等你當上了個大官,你也可以的。”李夜梟說。 “我可沒興趣做什麼大官。”方孔子說。 “所以,這就是你和羅大寶的區別,人家當大官,也不是隨隨便便就當上的。” “看來,咱們對他可要小心一些。”方孔子說著,他知道,羅大寶的出現是李夜梟安排的,這一次盜墓,羅大寶肯定要分一杯羹,羅大寶的胃口怎麼樣他還不知道,心裡總是有些擔心李夜梟沒有和羅大寶說清楚。李夜梟看出方孔子的心思,笑道:“羅大寶這個人不難對付,我怕的是張狂野這個人,這個人看上去不怎麼樣,城府深著呢。”方孔子見識過張狂野,他總算明白李夜梟去找張狂野的意思了,聽李夜梟這麼一說,他哈哈大笑,說:“張狂野就一個痞子出身。”李夜梟說:“痞子莫怕,最怕書生。我還是覺得痞子難纏一些。”方孔子笑道:“呵呵,因為李夜梟你是個洋書生嘛。”李夜梟苦苦一笑,說:“等羅司令把他的軍隊安頓好,咱們今晚就去他那裡。” “現在不去?” “我可不想和羅大寶打太多的交道,咱們還是低調一些。” “張狂野呢?” “他今晚應該會來,他早就看上了這裡,只是他無從下手。” “哦,這個老狐狸。” “這個村子裡早就有他安排好的人了,你沒看出來嗎?” “是嗎?在哪裡?我沒有看到。” “你看到還得了,呵呵,人家當臥底還會在額頭上寫著'我是張狂野派來的'啊。” “不明白,還是不明白。” “剛剛你以為僅僅憑羅大寶一張嘴能說服那些村民嗎?你錯了,其實,在村民裡面還有張狂野的人和羅大寶對戲。”李夜梟笑了笑。 “這點,怕是羅大寶自己也不曉得。”方孔子馬上明白過來,說:“哦,你是說最早支持羅大寶那些話的人?”李夜梟說:“對,那些積極分子應該就是張狂野早早安排下來的臥底。”方孔子頓時無語了,說:“你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你厲害。” “所以張狂野早就看上了舞馬丘,咱們要小心的是他。”李夜梟淡淡一笑。他去找張狂野,還以為張狂野沒啥興趣,到了舞馬丘之後,他隱隱感覺不妙,原來張狂野早在這里安排了人手,這一點,可想而知,看中舞馬丘寶墓的盜墓賊不止他和方孔子。 盜墓一般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有人說,白天盜墓的時候,墓陵的主人會認得你,會死死地纏著你,纏著你的後代,讓你的後代徹底爛尾。盜墓最好選擇在夜間,特別是在沒有月亮和星星的夜間,在沒有自然光的世界裡,那些鬼魅看不清盜墓者的樣子,它們就無法找到盜墓賊報仇。所以在盜墓界,晚上盜墓一致被認為是最好的時機。羅大寶剛剛把營地弄好,張狂野就帶著他的人來了,一共是二十個人,看來他這次蠻重視的,出動二十人盜墓的狀況還是第一次,平日盜墓他們都是分批而出,幾人一組,四處盜墓,他們喚之為“遍地開花”,這個模式,其實很多盜墓集團都在用。 “羅司令,你不賴啊,我想這裡想了十多年,就是進不來,你羅司令一出面,呵呵,手到擒來,我是敬佩,相當的敬佩。”一見到羅大寶,張狂野連連夸贊。看到羅大寶的時候,張狂野總算是明白那晚李夜梟要去見的人是誰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李夜梟會找到羅大寶,現在又多了一個分寶貝的,張狂野心裡有些不爽,不過,現在可以順順利利地進入舞馬丘,也多虧了羅大寶。他之前想過盜舞馬丘,只是這裡的村民很迷信,他一直進不來。 “哪裡,哪裡,老狂真是抬舉我了,純屬抬舉。”羅大寶歡樂著。看到張狂野,羅大寶心裡很鬱悶,李夜梟沒有跟他打過招呼說張狂野也會入夥,張狂野一看就知道目的不純,不過,羅大寶心裡只想著找到“金佛手”,其他的懶得管,李夜梟這樣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對李夜梟依舊很放心。 “拿槍的始終比拿洛陽鏟的厲害。”張狂野說。 “等一下,我就等著看你們拿鏟的厲害了。我這點,不足道,不足道啊。”羅大寶笑道。 “呵呵,我們那點伎倆,難登大雅之堂,呵呵。”張狂野說。 “兩位興致不錯啊。”羅大寶和張狂野說笑的時候,李夜梟和方孔子從外面走進來。看到李夜梟,羅大寶問道:“咱們什麼時候動手?”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馬上。”李夜梟點頭說。 “羅將軍,村民那裡怎麼樣?舞馬丘外警戒好沒?”張狂野問。 “嗯,雖然我沒有爭取把部隊弄到舞馬丘里面去,不過我還是叫部下把整個舞馬丘封鎖住,沒有我的命令,誰也進不了舞馬丘。”羅大寶很自信地說。 “那最好,那些愚民,咱們最好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在挖他們的神。”張狂野說。 “對,咱們小心為上。”羅大寶說,“那些人,真不好搞,我都把自己的副官給斃了。” “接下來就听老梟的安排了。”張狂野看向李夜梟。 “我哪裡敢當,還是老狂比較熟絡盜墓程序,老狂你來安排吧。”李夜梟說。 “我?呵呵,我不行。”張狂野推脫著。 “張狂野你是盜墓的巨頭了,怎麼可以說不行,你行的。”羅大寶催著他。 “張狂野,我們這裡的人,一眼就看出你是老資格,你不勝任,我們更不行了。”李夜梟說。他是故意擺張狂野一道,他想知道,張狂野對舞馬丘有多大的了解。 “那好,我就先看看。”張狂野此時給大家一說,也不好搪塞,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圖紙來,說:“我早在十年前就派人到這裡查看,舞馬丘這個地方,一到夜裡就會有很大很大的霧,在裡面的可看度只有三米,而且很模糊,所以里面有什麼東西我們都不好說,聽說裡面有鬼怪,當然,鬼怪這種東西,到底有沒有,我張狂野也不好說,按照我多年的盜墓經驗分析,說出來,不怕嚇到你們,舞馬丘里面的鬼怪確確實實是存在的。” “真的有嗎?胡說八道,怎麼可能?我讀了大半輩子的書。鬼怪也只有聊齋裡面才存在。”羅大寶聽到張狂野說舞馬丘里面藏著鬼怪,心裡很不爽。 “羅司令,我不知道什麼聊不聊齋的東西,但是我告訴你,我幾乎天天和墓陵打交道,有沒有,還用你來告訴我,讀書,呵,一本書,什麼破玩意兒。”張狂野很激動。 “張狂野,你莫激動,慢慢講。”李夜梟微微一笑說。 “現在就只有幾個人,我不怕告訴你們,我們這些盜墓賊最忌諱的東西,一個是墓地裡的機關,這是最難纏的,還有一個就是墓陵裡的妖魅,有時候那些靈氣,真的會讓人死去。我盜墓那麼多年,每年都會因為遇到鬼氣而失去不少的兄弟,這些一般是不可以外傳的,呵呵,整個盜墓界,沒有哪一個盜墓集團不死人,只是大家都不敢說破,也沒有人願意說破,呵呵,我們這些盜墓賊說白了,就是劫匪,劫的不是活人的錢財,而是鬼怪和死人的錢財,所以我們必須清醒,要非常的小心謹慎。”張狂野說的東西若有若無,大家都打了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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