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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鮑貝兒

盜墓秘史 文丑丑 17081 2018-03-22
哈密城近在眼前的時候,徐小黑說:“少爺,你留過洋,沒有吃過哈密瓜吧?” “呵呵,這一次我可是抱著吃瓜的心來的。”秦漢風笑道。 “那鮑貝兒大小姐呢?你不要人家了?”徐小黑也笑著說。 “我自然也要她。”秦漢風說道,總有些不愉悅,他這一次來就是為了找鮑貝兒。 鮑家的家長鮑豪生本來是要把鮑貝兒嫁給盜墓賊秦漢風,誰知道鮑貝兒不依,逃跑了。 鮑貝兒路過西安的時候,她聽到傳說中的至寶“黑玉魂瓶”在西安的盜墓賊田霸的手中,她便打起了“黑玉魂瓶”的主意。 “黑玉魂瓶”號稱是黑玉作品裡面的上乘之作,黑玉又被稱作是“黑瑪瑙”,還被譽為世上最早、最罕有的寶石之一,可見是多麼地吸引人。 可是,她失手了,“黑玉魂瓶”沒有拿到,反而引火燒身,還一把燒到了洛陽。

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沒有偷到“黑玉魂瓶”也就罷了,在西安那麼一折騰,反而是給田霸一個藉口,讓田霸親自帶人到洛陽鮑家找麻煩。 盜墓界裡面最令人不齒的就是黑吃黑,那麼多的盜墓流派,圈地為營,一般來講,誰也顧不上誰,都是自己在自己的地盤裡面做自己的買賣。 當然,有寶貝,自己可以拿出來大家一起交易。一旦越界,那就要以性命相拼了,誰都愛顧自己的面子,自己地盤自己做主。田霸這人陰險狡詐,心眼很黑,一向和洛陽鮑家不和,甚至一度懷疑幾起盜墓界失竊事件與洛陽鮑家有關。 田霸雖然是一個目不識丁的粗人,心眼卻很細,長安幫盜墓賊在他的掌管之下順風順水。怪就怪鮑貝兒這一次偷“黑玉魂瓶”的時候露了馬腳,經此田霸一心認定近年來盜墓界寶物失竊和洛陽鮑家的關係。

鮑貝兒自己也想不到會著田霸的道,也只怪自己太貪心,還把家裡面的人都牽涉進來,她心裡也不好受。田霸到洛陽找爺爺鮑豪生問罪,她自然要逃出來。 秦漢風這一次是來把鮑貝兒追回去的,還有一點就是順路摸索大戈壁隱藏的這個古墓,看能不能找到裴教授所囑託的“人頭密碼”。 秦漢風文武雙全,留過洋,會考古,是一個極為出色的盜墓賊。 “咱們一定要把鮑貝兒小姐找到。” “哈哈,那當然。”秦漢風給徐小黑這麼一說,顯然是回心轉意,以前他還很討厭鮑貝兒的。 徐小黑道:“嘿嘿,難到你心裡還真捨得不去找鮑貝兒大小姐?” 秦漢風說:“什麼意思?” 徐小黑說:“在洛陽的那些日子,你見到人家魂都快丟了。” “胡說八道,該罰。”秦漢風笑道。

“那就罰我吃哈密瓜,哈哈。” 兩人這時候正好進到城裡面來,走到一個哈密瓜攤子前,秦漢風可沒有忘記佔便宜,一邊說著一邊叫攤主開瓜。徐小黑是氣個半死,看著秦漢風那吃瓜的饞相,真是不解氣,拿起半邊哈密瓜,大口大口地啃吃。 酒香飄過來的時候,秦漢風最受刺激,咬在嘴邊的瓜直接掉在了地上。徐小黑看了一眼他說:“吃沒有吃相,你說你想怎樣?” 秦漢風有些激動地說:“你聞到了沒?有一股酒氣,很濃很濃的酒氣。” 徐小黑嗅了嗅,說:“你想喝酒嗎?你不是不好這一口嗎?” 秦漢風說:“說了你也不懂,這個酒氣,似曾相識,有道是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徐小黑問:“是誰?” 秦漢風說:“這是晏殊的詞。”

徐小黑聽了要瘋,說:“晏殊嗎?我還晏幾道呢。” 秦漢風把手裡的瓜放下,說:“吃得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徐小黑給過錢後,拿著一片哈密瓜,說:“這瓜真是地道,很好吃。” 秦漢風說:“吃飽了,喝足了,該干活了。” “那接下來做什麼?”徐小黑很正經地問。 “盜大戈壁裡面的那個古墓。”秦漢風很肯定地說,那種表情,毅然決然。 徐小黑想了一下,說:“看得出,那大戈壁不是一個好地方,鬼裡鬼氣不說,還招惹了一堆殺手。” 秦漢風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先暗中調查這個古墓,不需要和他們硬碰硬,還有,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殺手的背景。大戈壁雖然說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會令人畏懼,我可以大膽地說,裡面一定有著不少的寶貝,傳說中的'人頭密碼'一定在裡面。”

“人頭密碼”是盜墓界裡面最為誘人的一件寶貝,據說誰得到了這個寶貝,誰就會擁有三十六個巨大的寶藏。雖然世上關於“人頭密碼”的傳言並不多,但是不少資格很老的盜墓賊都深信不疑。 “人頭密碼”是什麼?又如何破解“人頭密碼”?這些都是很少人知道的。 儘管如此,價值連城的“人頭密碼”一直是盜墓賊最嚮往的寶貝之一。 “人頭密碼”下落在哪裡? 這也是一個謎,一直是盜墓界裡面的謎。 徐小黑冷著半邊臉,說:“你能說得肯定一點嗎?” “那我百分之一百地告訴你,咱們要找的東西就是在那裡。”秦漢風很大聲地說出來。 徐小黑揉揉耳朵說:“知道了,有必要那麼大聲嗎?” “不信?”秦漢風說到這裡的時候,一股酒氣就灌入他的鼻子,他嗆了一下。

徐小黑說:“故事不錯,繼續說。” “有時間再說,我現在要找人。”秦漢風一雙眼睛盯著過往的人群說。 “找人嗎?找誰?鮑貝兒大小姐嗎?”徐小黑也往過往的人群看去。 “是他了。”秦漢風突地叫了一句就衝上前去。 徐小黑也跟著,一邊問:“你到底在尋找誰?” 秦漢風沒有理他,而是跟著前面一個人的背影走去。那個人走起路來趔趔趄趄,像是一個酒鬼,手裡還捏著一壺酒,一身的酒氣隨風散開,熏得滿大街都是。 秦漢風跟著這個人,徐小黑很好奇,問秦漢風,秦漢風什麼都不說,只顧跟緊那個酒鬼。前邊,人群中冒出一堆人來,一個個長得粗手粗腳,手裡面端槍握劍,像地獄裡面的鬼卒子似的,愣頭愣腦地攔住了那個酒鬼的去路。帶頭的人叫金東坤,他威風十足地站在酒鬼面前,說:“一壺春,你屢次來大帥府搗亂,你煩不煩?你這些年可沒少來大帥府,吃的,喝的,睡的,拉的,沒少便宜你,抓不著你是我們窩囊,可是,你也犯不著老和我們作對。”

他怒罵著的時候,他的手下已經把一壺春圍起來。旁邊的人看到是金大帥府上的人出來抓人,一個個都收起攤子急急匆匆離去。 “金東坤嗎?”一壺春看上去醉得不行了,瞇著眼睛看著金東坤問。 “是我金東坤,怎麼?你都醉成這樣了,你還想還手?你就老實跟我回去交差。”金東坤說著,一壺春冷笑不已,金東坤又說,“這些年,你我二人鬥來鬥去,我都沒有撈過一次上風。這一次,看你醉得不成樣子,我看我們的遊戲就要結束了。” “呵呵,是要結束了。”一壺春跟著說。 “那麼多年都沒有好好睡過一次覺,沒有好好吃過一頓心安的飯,都怪你一壺春,你說我可憐嗎?沒有你,老子不知道會比現在逍遙多少。”金東坤抱怨著。 “好,每次都是你們先動手,這一次我先來,看你們的本事有沒有長進。”一壺春的話剛剛落下來,金東坤就嗷地痛叫一聲,仰面倒地。一壺春強有力的一拳,正打在金東坤面門,他笑道,“我這幾年的功夫,一天比一天厲害,你這膿包,這麼容易就打到你,你的功夫是越來越差了,太失望了。”

金東坤被打,痛得他招手苦叫:“殺了他,殺了他。” 他這麼一叫,其他人都猛撲一壺春。這些人個個都吃過一壺春大大小小的虧,心裡邊不知道有多恨一壺春,眼下趁一壺春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他們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一直和一壺春爭鬥了那麼多年,每一次都是輸得很慘,每一次都被金大帥罵得狗血噴頭,雖說越挫越勇,心裡邊真是難受。 一壺春喜歡在大街上醉酒,那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一壺春每逢不高興的時候都會到大街上喝酒,喝得爛醉,然後發酒瘋,當眾罵街。 一壺春喝醉,算是金東坤這一幫金大帥府上的打手來殺掉一壺春的大好良機。 一壺春一直沒有被殺掉,金東坤這群難兄難弟,還是沒有放過這種微茫的機會。 一壺春酒醉後,打起架來沒有那麼快,悠悠來悠悠去,但動拳腳,使刀槍,就是機關槍搬上來,一壺春也是不怕,一架下來,沒出幾招,倒在地上的就是一大幫人,痛得他們是叫爹叫娘,挫手挫足。

“幫忙。”秦漢風不知為什麼,叫了一聲就衝上前去,揮拳就打掉一個大漢,然後來到一壺春的身邊,二話不說,聯手一壺春,兩人是打得盡致盡興,配合在一起,你拳我腿,你來我往,把近身的人一個又一個地打翻出去。 秦漢風的出現,金東坤沒有料到,本來想趁著一壺春醉酒之時,用人肉車輪戰殺死一壺春,誰知秦漢風半路殺出來,和一壺春配合得天衣無縫,自己的兄弟傷之大片,已然慘敗。 他急急掏出一把手槍,對準秦漢風。他看出秦漢風是個外來漢,雖不知道底細,自己眼看就要除掉心中大敵一壺春,怎容許他搗亂?正要開槍殺人,他的手被一顆石頭擊中,那石頭飛來迅速,直直埋入他的手骨裡去,痛得他把手槍丟下,哇哇苦叫。徐小黑這時候跳到他的面前,說:“你沒事吧?”

“沒事,你給我幹掉他們。”金東坤說著,抬頭一看,他哪裡知道徐小黑是什麼人?還以為是自己人,一時錯覺,他大怒,拳頭一伸就打向徐小黑。他發起狠來還真不一般,徐小黑給他一拳打出十幾步外,痛震心頭。徐小黑吐了一口氣,想:“這傢伙,看來不是吃素的。”想著就要上前報這一拳之仇。 金東坤看到一壺春有幫手,自己的手被打傷,自己的人難以佔上風,趕緊叫自己人撤退,一下子,互相攙著,一幫人灰溜溜地跑了個乾淨。 “跑光了,呵呵,又是我贏了,哈哈。”一壺春蹲在大街上,呵呵傻笑。 “少爺,這個人好怪。”徐小黑走到秦漢風面前說,他給金東坤一拳命中,中拳的地方還隱隱作痛。 秦漢風這時候問一壺春:“你沒事吧?” 一壺春醉眼惺忪地看著兩人,說:“多謝了,多謝了。”隨後向兩人拱拱手。 秦漢風說:“不客氣,不客氣。” 徐小黑搶著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小意思,小意思。” 一壺春大笑不已,說:“你們搞錯了,唉,只怕會連累你們。你們現在得罪了這裡最有勢力的家奴,你們只怕要大禍臨頭了。” “啊,少爺,這是怎麼回事?”徐小黑緊張起來。 秦漢風沒有說話,一壺春說:“你們真是莽撞了,他們可是這裡最高統帥金大帥的人,得罪了他們比得罪了皇帝還慘,你們趕緊逃命吧,本來我一個人也可以贏,你們是多此一舉。” “餵,餵,你什麼意思?”徐小黑聽起來可是心裡不滿。 “小黑,放心吧,這個大哥他都不怕,我們又何懼呢?死不了。”秦漢風吟吟一笑。 一壺春瞟了一眼秦漢風,說:“你有把握?你們小心點吧,別說我沒有警告過你們,剛剛,我倒不介意你們幫我,我喝酒太多,難免被欺負。” “你說話怎麼顛三倒四的?你什麼意思?”徐小黑喊道。 “小兄弟,看來你對我有很大成見,你有沒有搞錯?是你們主動出手,我可沒有要求過你們出手,難道我有叫過你們幫忙嗎?我還好心好意地告訴你們對方的實力,餵,到底是誰顛三倒四?小孩子,還長著兩撇鬍子,什麼東西?”一壺春也毫不客氣。 “你,還想和我打一架嗎?”徐小黑乾脆來真的。 “一壺春,你在這裡?”這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一壺春這時候說:“好了,不理你們了,好自為之吧。”他說完就衝著那個女子的聲音去。 徐小黑揪著拳頭,氣憤地說:“好想跑上前去和他打架。” 秦漢風拉住徐小黑,說:“聽出來剛剛那個聲音了嗎?” 徐小黑立馬點點頭,由怒變歡地說:“是啦,是那個鮑貝兒的大嗓門。” 鮑貝兒正好回來找一壺春,她聽到一壺春在街頭遭到了金東坤等人的襲擊,先不說金東坤等人是不是一壺春的對手,她心裡要求自己要過來看看,順便幫幫忙。她忘不了自己第一次來到哈密遭遇金東坤他們為難的時候,是一壺春把自己給救走的。對金東坤等人,她多半沒有什麼好感。 但是,她或許不應該出現,她出現的時候,自己就不情願了,她看到了秦漢風和徐小黑。她心裡有些動搖了,她想要迴避。自己和秦漢風二人也不是很熟悉,爺爺鮑豪生在洛陽設立的那一場牡丹花會還歷歷在目,自己被許配給秦漢風,自己卻和秦漢風素不相識。 說白了,她就是不要和這個不相識的人做夫妻。她一心想追求真愛,而且也曾經放言誰殺死禍害盜墓界的西域鬼她就會嫁給誰。 當年,西域鬼經常掠奪盜墓賊的寶物,被盜墓界所憤恨,整個盜墓界的盜墓賊都憎恨西域鬼,恨不能殺掉他。 誰殺了西域鬼,鮑貝兒就嫁誰,這是洛陽城誰都知道的事情。她心裡也幻想著那個英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是自己可以託付終身的人。 “鮑貝兒,是你。”秦漢風已經先一步來到鮑貝兒面前。 鮑貝兒並沒有出聲,一壺春笑了,說:“原來你們認識。” 徐小黑說:“我們兩個就是為了找鮑貝兒小姐來的。” 一壺春回頭打量著秦漢風和徐小黑,說:“你們是從洛陽來的?” 徐小黑說:“那還用問嗎?” 鮑貝兒這時候看著秦漢風說:“你怎麼來了?” 秦漢風說:“是你爺爺吩咐我來找你的。” 說到鮑貝兒的爺爺鮑豪生的時候,鮑貝兒神色黯然,低下頭來,說:“算了吧,我們不合適。” 秦漢風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鮑貝兒這時候看著一壺春說:“我喜歡的是他。” 她一個名門大小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是一點也不臉紅。 她喜歡的對像是一個酒鬼,徐小黑愣了愣,說:“不會吧?” 秦漢風愕然,不知如何是好。反是一壺春叫道:“餵,你們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扯到我身上來?” “一壺春,我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鮑貝兒毅然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一壺春擺擺手。 鮑貝兒說:“你說過的,沒有人相信是你殺死了西域鬼,可是,我相信你,我也知道是你,也只有你才可以。” 一壺春說:“我那是酒後胡說。” 鮑貝兒說:“我沒有當這個是胡說。”是啊,她心裡認了。西域鬼是一代梟雄,可以輕易殺死他的沒幾個人,而在哈密城中,杜天柱也好,貝海龍也好,或者是其他沒有出現的高手也好,可以讓鮑貝兒動心的也只有一壺春這個能歌能哭的豪邁大酒鬼。 雖說她心裡不情願認定就是一壺春,一壺春也與自己心中想像出來的那個高大、偉岸的形像有很大的差距。但是,自己好歹也得說服自己認了,從哪裡可以找出比一壺春更適合的人?一壺春雖然表面只顧喝酒玩笑,內心卻是俠義無雙,誰都可以看出來。 鮑貝兒這個時候說出來,顯然是有點被迫的。她一直在查證,要一壺春很認真地承認自己就是她要找的人。不過,秦漢風的到來,讓她害怕會有誤會,她只好口快,直接說出來,儘管一壺春矢口否認。 “殺人動機呢?我為什麼要殺西域鬼?”一壺春問鮑貝兒。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就是我要找的人。”鮑貝兒說。 “我無語了,呵呵,你說是就是吧,你會後悔的。”一壺春說著就走開了,鮑貝兒自然要跟上去。 徐小黑想著跟上去,秦漢風攔住他,說:“不必了,我們做我們的事情。” 徐小黑頓住,看著秦漢風的臉,突然就笑了起來,說:“少爺,哈哈,你吃醋了。” “吃醋嗎?胡說八道。”秦漢風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想讓徐小黑看到自己的窘態。 “還說沒有,給我這麼一說,整張臉像被塗了一層血似的。”徐小黑還在挖苦。 “好啦,我們說正經的。”秦漢風正色說道。 徐小黑笑道:“你不理鮑貝兒大小姐了?” “幹什麼?” “你不怕她跟人家跑了嗎?我怕有人這裡面不舒服。”徐小黑指指自己的心口。 “怕什麼?鮑貝兒出來那麼久了,一直都在哈密城,還找到了這個叫一壺春的高手做保護。她我倒不是很擔心,看樣子,她還會留在哈密城,不用怕見不著,到時候我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怕她不和咱們好。”秦漢風細細分析說。 “喲,你還蠻有信心嘛,看來我剛剛是錯怪你了。” “什麼胡話?只是,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秦漢風突然問了一句。 徐小黑說:“什麼奇怪?是鮑貝兒大小姐奇怪,還是那個蠻不講理的酒鬼奇怪?” 秦漢風說:“鮑貝兒怎麼看上去變得那麼乖了?以前在洛陽的時候總是大吵大鬧。” 徐小黑叫道:“你關心這個。” 秦漢風說:“所謂江山易改,禀性難移,真變個人了。” 徐小黑說:“人家找到真愛了,找到真愛的女人都會主動去改掉自己的劣根劣性,那有什麼奇怪的?不過,我倒是奇怪,鮑貝兒怎麼會認定那個酒鬼就是殺死西域鬼的人呢?那個酒鬼功夫是不錯,但是就功夫這一點,我也可以說成是殺死西域鬼的人。” “呵呵,你少歪想,難道你看不出一壺春和鮑貝兒很要好嗎?從這一點就可看出,他們認識很久了,日久見人心,不然鮑貝兒怎麼會一口咬定。”秦漢風說。 “我看人家是故意的吧。”徐小黑又在嘲笑。 秦漢風煩死了,說:“好吧,我是很想娶她,可是我更喜歡兩情相悅。” 徐小黑說:“鮑貝兒小姐號稱洛陽一枝花,美貌萬中無一,你不會心動嗎?這英雄美人,你敢說你沒有那心思?我才不信呢。再說,一路跟著你,時常見你心不在焉,想必是擔心自己喜歡的鮑貝兒大小姐吧?”徐小黑這麼一說,一針見血。 但是,秦漢風怎麼會承認?一搖頭就往回走,話都不說一句。徐小黑叫著趕上:“少爺,你臉皮再厚也無話可說了吧?” 秦漢風惱惱地說:“跟你說不清。” 一壺春帶著鮑貝兒回到了哈密城自己的一個偏居,這個地方是他很早以前就買下的。他這種風雲人物,又得罪了金大帥,在哈密城可以安身的地方自然要多找幾個,甚至連逃跑路線他都設計了好幾條,所謂狡兔三窟。 這一次他再一次讓金東坤他們無功而返,顏面盡丟,金東坤每一次事後都會派人跟著他,他現在醉醺醺的,也只好躲一躲。 這個地方他很久沒有來了,是一個老婦人幫忙打理。他到來的時候,老婦人忙去弄解酒藥,一壺春就坐一邊,鮑貝兒坐一邊,一壺春屁股落在椅子上就問:“剛剛,你說的是真的嗎?” 鮑貝兒頓露笑意,說:“什麼啊,我騙人的。” 一壺春怔了一下,說:“還好,呵呵,你變得很快嘛。” 鮑貝兒說:“我是不想見到那兩個人。” 一壺春說:“他們是什麼人?你們真的認識嗎?很熟?” “我爺爺心目中的孫女婿,你說熟嗎?”鮑貝兒毫不避諱地說。 “啊,難怪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看來他挺在乎你的。”一壺春說。 鮑貝兒就笑道:“那算什麼?” 一壺春說:“你沒有看到他剛才那默不做聲的樣子,哈哈,他心裡一定很喜歡你。可惜,你拿我來傷害他,罪過,罪過。” 鮑貝兒罵說:“什麼跟什麼?” 一壺春笑道:“我是無所謂,不知道人家怎麼想。我看人家衣冠楚楚,面目清秀。” 鮑貝兒打斷,說:“你懂什麼?我到外面走走。”說完就走出門去。 一壺春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碰到他的話,哈哈,記得敘敘舊,我不介意的,絕對不會介意。” 鮑貝兒沒有回答,而是一步一步地往外面走去。這個小居所都快靠近城邊了,放眼望去,黃沙一片,已然傍晚,遠景看去,這有著“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詩意,心裡蕭索,眼前也蕭索。 鮑貝兒邊走邊看,眼睛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流出了淚水來。淚水滾啊滾啊,滾滿了眼眶後就順著自己臉頰流下來,一直滑落到下巴,最後滴在自己的鞋尖上。 不知道為什麼傷心才是傷心最大的理由。 鮑貝兒對著貿然而來的淚水,一分一秒也控制不了,用手摸,閉上眼睛,淚水還是源源不斷,心裡更是一陣又一陣地痛,顧得眼睛上流下的淚水,卻顧不上心裡面的痛。鮑貝兒這時候,真的是既無奈,又有些痛不欲生,只顧著一頭走著路,心裡卻罵著:“老天爺,你這樣太不公平了,你這樣怎麼對得起我?老天爺,我恨你,我恨你。” “鮑貝兒,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你哭吧,哭一哭就好多了。”一個人走到鮑貝兒的面前,很溫聲細語地安慰鮑貝兒。 鮑貝兒抬起頭,看著對方,說:“是你,你怎麼跟著我?” 那個人帶著個花臉譜,聽到鮑貝兒這樣問,他也不回答這個,而是說:“秦漢風,他來了,對嗎?而且找上你了。呵呵,他的腳步挺快的,我竟然沒有阻止到他們。” 鮑貝兒問:“是來了,你什麼意思?” 那個人冷笑著,突然帶著很恨很恨的語氣說:“我會殺了他們兩個。” 夜色近了,哈密城里華燈初上,剛剛找到客棧旅店的秦漢風和徐小黑吃過了晚餐後就說要去外面走走。第一次來到哈密,自然要熟悉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 徐小黑因為腳程疲憊,也不管秦漢風在搞什麼,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呼嚕呼嚕就睡著了。 哈密城的晚上說不上多熱,但也不是很冷,夜初來,未深沉,出來打涼乘風的人還是為數不少。秦漢風走在這種西域風情的大街上,心眼都沒有閒著,看著四周的一切,夜攤叫賣,小孩玩弄,男女說情,老少聊天。 他沒有什麼目的,他想知道的是,自從自己第一步走進哈密,為什麼就會那麼快地被人盯上了?徐小黑也許不知道,可是他絕對不可以忽略,有人一直跟著自己,雖說不清楚對方的底細,這一次他想到了知道對方的底細的辦法,這次出來他就是要甩掉對方。 不然,那真是長夜漫漫,不可入寢。 在大戈壁遇上了貝海龍這個殺手後,秦漢風就提著心吊著膽。 大漠風情,奇人異士,自會不少,自己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哈密,真不能少了心眼。他出來後就往城外走去,他得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夜來了,城外的人也紛紛返城,外面的沙地古道,已然冷冷清清。秦漢風發現,那就是自己的身後先是跟著一個人,接著變成了三個,再下來漸漸地增加,密密麻麻地隱藏在自己的身後,他也不清楚有多少人,他知道這下是麻煩了,一下子那麼多人,自己哪裡應付得來,對方是要置他於死地。 他加快腳步往外去,他得速戰速決,因為他估計錯了,他沒有料到對方是一個龐大的組織。他知道,這個時候,徐小黑一定也被盯上了,他還得回去幫徐小黑,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出來吧,不用畏畏縮縮。”秦漢風這時候停下腳步,說。 他說話了,對方卻沒有說話,秦漢風當地轉了一圈,說:“你們不出來,難道還要我親自請你們出來嗎?” 他有兩個懷疑,一個是大戈壁那個殺手的人,另一個就是金大帥的人。秦漢風知道得罪人是遲早的,也不畏懼,踢起一塊石頭就打出去。石頭在他的腳力之下,破風而去,直直打在一塊高立著的城牆上,石頭打過去,城牆立馬崩開一道裂縫,一群黑衣人就嗖嗖跳出來。 每人帶著一把刀,一個一個跳躍起來就圍著秦漢風砍去。秦漢風看到來人使用的是東洋武士刀,他愣了一下,想:“不會吧?居然會是東洋人。” 看來自己完全想不到的東西出現了,東洋人的出現,的確讓他大吃一驚。他提著隨身攜帶的黑匣子,把黑匣子當做盾牌,說:“你們是東洋人?真不像。”不過在他心裡,還是非常不安:“難道東洋人也看上了大戈壁古墓了嗎?那就不好了,我可是又多了一頭敵人,可是,是誰在和他們接頭呢?” 他想著的時候,東洋武士們已經殺上來,圍成一群,後面的大樹後也有一群,還有一群是由天而降。秦漢風拿著黑匣子見一打一,見二打二,不一會兒就將這麼一群武士打得七零八落。不過,武士們纏戰著他,倒下去又起來,秦漢風只好加大力度,在黑匣子上面多用點力氣,直接把靠過來的武士打暈,這方法還真靈,一拍一個,跟拍蒼蠅一樣,一會兒,滿地都是暈死過去的黑衣武士,像死了一地蒼蠅似的。 “呵呵,看上去也不像是東洋人,拿著把東洋刀,嚇唬誰呢。”秦漢風想必是看出來了,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東洋武士,也就一群草包。 “對了,我得回去看看小黑,這個傢伙落單可不好,又那麼粗心大意,脾氣又不好,不死掉才怪。” 想到這裡,他倒忘了抓個人來問一問是誰派他們來的,而是快步往自己的住處趕回來。一回來,感到不對勁了,走進徐小黑的房子裡面,哪裡見到徐小黑的身影。問店主,店主說徐小黑是自己結賬走的,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店主把記錄拿過來看的時候,筆跡正是徐小黑的。 “不好了,不好了。”秦漢風急了,徘徊了半會兒,心里大罵,“怎麼了?怎麼了?不會見鬼了吧?這叫我到哪裡去找頭緒?” 他慌慌忙忙地走出外面,心想:“急不得,急不得,為今之計,看來只有等了。” 他倒是很從容,只有等這一個辦法,等徐小黑自己出現。不管是徐小黑自己帶消息來,還是敵人帶來,他都得等,急不得,他要安靜下來把所有的思路整理好,把自己想到的方案好好再理一下,以備不測。 不可以亂了自己的陣腳,眼看夜深,他找了個地方坐一下,屁股未坐熱就听到有個人叫自己:“少爺,你傻在這裡做什麼?” 秦漢風整個人是震跳起來,回身就把那人抱住,說:“你這人怎麼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躲起來,玩捉迷藏?你知道我秦漢風最玩不起這個遊戲。” 這個人正是秦漢風正愁找不到的徐小黑,秦漢風這樣的舉動,徐小黑說:“怎麼啦?我不就是走了一會兒嗎?你至於這樣嗎?好像我死掉了一樣。”說著推開秦漢風。 可是秦漢風哪裡給他推開,緊緊地抱著他,說:“你說,你怎麼把房子給退了?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你不告訴我,你也要託人告訴我。你不知道,剛才我有多擔心。” 徐小黑慢慢地把激動不堪的秦漢風推開,說:“我不是忘記了嘛!你別這樣,我們兩個大男人,多彆扭。” “你是怎麼了?”秦漢風追問。 徐小黑說:“那家店子的床鋪不好,硬邦邦的,我不習慣。還有,你不知道,我房間外就是他們的茅坑,我哪裡受得了?洗澡水又不干淨,一個大房子,居然連點花香都沒有,你說,我怎麼住?臭得不行。” “就因為這樣,你就一聲不響地換了店子。”秦漢風這時候是啼笑皆非。 “對啊,不然呢?”徐小黑說。 秦漢風嘆了口氣,說:“我以為你被抓走了。” 徐小黑問:“我被抓走?你聽誰說的?” 秦漢風說:“我猜的。” 徐小黑摸摸秦漢風的額頭,說:“不會吧?你沒事就猜我被別人抓走,我真是不好說你。” 秦漢風聽完了,心裡更委屈,說:“你不知道,我遭遇殺手了。” 徐小黑疑問:“殺手?在哪兒?我怎麼沒有看到?” 秦漢風甚是無語,說:“小黑,我越來越覺得,我和你越來越沒有共同語言,你難道就不明白嗎?” 徐小黑說:“我明白,你是擔心我,你以為殺手也盯上我了,是不是?你以為他們殺了我,是嗎?哈哈,你莫擔心,我福大命大,沒有那麼容易死。” 秦漢風聽到徐小黑說出自己的緣由,罵道:“那你還對著我說那麼多風涼話。” 徐小黑笑道:“好啦,我可是給你老人家熱好水了,我這不是過來找你來了嗎?” 秦漢風這才消了氣,說:“算你識相。” “你倒是遇上什麼人了?”徐小黑問。 “別提了,是一群假的東洋人。”秦漢風說著就跟徐小黑走往徐小黑新找到的一家旅店。 說到東洋人,徐小黑可是來興趣了,說:“不會吧?這種地方會出現東洋人,東洋人來這裡做什麼?真是的。” 秦漢風可氣了,說:“我不是說是假的嗎?你耳朵不靈吧。” “噢,我錯了,我錯了,我該死,真是該死。”徐小黑咯咯笑著說。 “我累了,回去罰你給我好好按摩按摩。”秦漢風說道。 徐小黑是一百個不願意,說:“剛剛不是有打架嗎?舒筋活骨了還按摩什麼?你一邊去吧。” 秦漢風假裝小怒,說:“怎麼?你敢反對嗎?害得我那麼擔心你。” 徐小黑說:“你這麼一出去就那麼久,我還以為你和鮑貝兒大小姐約會去了,忘記了回來,也不打算回來,你擔心全是你活該。” “我會去跟她約會?我那不是第三者嗎?我可不喜歡去破壞人家的愛情。” “什麼愛情?你看不出鮑貝兒大小姐和那個叫一壺春的酒鬼有多勉強嗎?你真是個傻子,這個都看不出來,你機會和空間大著呢。” 徐小黑這算是指點迷津,秦漢風卻搖搖頭說:“我只想找出爺爺留下的謎,找出大戈壁古墓的秘密,破解'人頭密碼',還世人一個真相大白,利用大戈壁古墓裡面的財富,保國、救國、強國。愛情、女人,算了吧,隨緣,我不會過分追求。” 徐小黑笑了起來,說:“你還真是一個大白痴,一個西洋留學生,怎麼就這麼不解風情?我說你腦袋進水了,有個女人在身邊,有一份拿得出手的愛情,你不認為很炫嗎?” “對了,問你一個問題。”秦漢風看著徐小黑說。 徐小黑拍拍手,說:“問吧。” 秦漢風說:“你小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猥褻,如此齷齪?” 徐小黑馬上擂了一拳秦漢風,說:“我一直都這樣,有什麼不對嗎?什麼叫猥褻?什麼叫齷齪?這叫懂得生活。” “唉,路遙知馬力,疾風知勁草,我算是明白了。”秦漢風苦悶無比地說。 “小心,有人。”徐小黑看著滿臉鬱悶的秦漢風,雙手一推就把秦漢風推倒。 這時候,空中鳴鏑幾聲,幾道亮光消閃就滅,乒乒地就撞在一邊的牆頭上,牆頭被擊塌一堆,害得一個大媽破門而出,罵著:“誰那麼缺德?是誰?” 話一完,一個閃光到,把她頭巾都打掉了,嚇得她趕緊躲回門內,緊掩大門,罵道:“你們,你們會遭報應。” 有人來襲,秦漢風心裡回過神來,看到徐小黑大喝一聲:“是你。我正愁去找你呢。” 徐小黑的對面站著的正是貝海龍,貝海龍身邊是杜天柱。他們兩個慢慢走過來,杜天柱還打著一口寒冷的腔調,說:“貝海龍,是他們兩個嗎?” 貝海龍點點頭,杜天柱說:“看上去也不咋地,怎麼把你打得個落荒而逃?” 徐小黑卻說道:“少囉唆,找幫手了嗎?哈,就一個嗎?”說完握緊拳頭就跑到前面來,對著貝海龍就是一拳。 秦漢風想阻攔,可是哪裡來得及,他站起來,心裡罵著:“小黑啊小黑,你真是死性不改。” 貝海龍後退一步,閃過了徐小黑的這麼一拳。杜天柱說道:“貝海龍,我幫你教訓他。”他一個高蹬腿在徐小黑和貝海龍兩人之間隔開,反手一抓,扣向徐小黑的喉嚨骨。 徐小黑叫道:“那我跟你玩玩。”身子一縮,矮著個子往地上一個打轉,一個掃堂腿出。杜天柱躍起來,高空一掌拍向徐小黑的頂門。他們兩個功夫都差不多,打得是你來我往,不見輸贏,但都是好勝之徒,誰也不給對方歇息的機會,也不給對方得逞,一時間,打起來就是難捨難分,混成一團,較勁不已。 “你是什麼人?你手裡的黑匣子是?”貝海龍這時候走到秦漢風面前,問。 “你呢?你又是什麼人?”秦漢風看著對方,反問之,心中卻想:“他好像知道我拿的是黑匣子,看來,他也算是同道中人。比起在大戈壁的殺氣,他這次和善許多,我看,倒不如交個朋友。” 貝海龍看著秦漢風笑了笑,說:“我叫貝海龍。” 秦漢風也笑著說:“我叫秦漢風。” 貝海龍愣了一下,說:“盜墓賊秦漢風,嘿嘿。” 秦漢風點點頭,他倒不怕洩露身份會招殺身之禍。其實殺身之禍一直有,自己行得正走得直,還用怕什麼?至少他知道貝海龍對自己的殺心已經不在了。 “你說呢?”秦漢風說。 貝海龍想了一下,看著一邊打得不可開交的杜天柱,說:“杜天柱,鬆手吧,不打不相識。” 杜天柱正過癮,哪裡願意,說:“貝海龍,我非得要把這小子製伏不可。” 徐小黑卻道:“是我把你打趴下,打到你不成人樣。” 兩人又是拳腳相加,貝海龍說:“不好意思,我這個兄弟他個性強。” 秦漢風理會,說:“哪裡,哪裡,我的兄弟,他脾氣也不好。” 貝海龍這時說:“你來這裡是為了大戈壁來的嗎?” 提到大戈壁的時候,秦漢風有所警覺,說:“是的。”他倒沒有否認。 貝海龍心存疑問,笑著說:“我知道,你是為了大戈壁來的,你不怕我殺了你嗎?嘿嘿,不過我已經不打算殺你了。” “我還會怕你殺嗎?”秦漢風覺得可笑。 “那不一定,現在恐怕你也知道大戈壁存在的寶物吧?”貝海龍說。 “是又如何?”秦漢風說。 貝海龍哈哈大笑,說:“那就是為了大戈壁古墓來的囉?” 秦漢風想不到貝海龍會知道自己是為了挖掘大戈壁古墓而來,心中正納悶,貝海龍又說:“現在知道大戈壁的人越來越多了,我想,你會遇到很多不愜意的東西,你可要小心。” 秦漢風問:“特意來提醒我嗎?” “算是吧,我可不想你這個盜墓賊死在我的腳下。”貝海龍毫不客氣地說。 “嘿,我還真得好好謝謝你。”秦漢風苦笑。 “我先走了,咱們後會有期。”貝海龍冷笑一下就翻進一道牆壁後面去。 看著貝海龍離開,秦漢風一頭霧水,對徐小黑說:“小黑,別打了。” 徐小黑應了一聲,杜天柱卻是叫著貝海龍的名字追著去了,害得徐小黑聲聲大罵:“烏龜,王八,跑那麼快乾什麼?” 想去追,秦漢風說:“你激動什麼?想打架,有的是機會。” 徐小黑說:“他們可是來殺我們的殺手。” 秦漢風笑道:“誰說他們是殺手了?誰說的?” 徐小黑懵了,說:“那是什麼?” “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秦漢風說著往旅店走去。 “好朋友?你剛剛和那個人嘰嘰咕咕地說了些什麼?” “回去吧,孩子,就知道打打殺殺,好好用用腦筋,想想人家的一言一行,你會受益的。對了,剛剛好像有人答應要給我按摩的。”秦漢風裝出一副很舒坦的樣子。 徐小黑罵著:“餵,誰答應了?誰答應了?” 秦漢風已經走出很遠,他追上去,說了半天的廢話,秦漢風才沒有讓他幫著按摩。回到旅店裡面,秦漢風很舒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在大漠上行走了那麼多天,熱汗一身,臭氣遍體,難得有個水池泡一泡。筋疲骨勞,一個熱水澡,一身輕鬆,把衣服穿好,如釋重負,心裡不知道有多愉悅,開開心心地都快忘記自己是要做什麼的。 當他從浴室回到房間的時候,整個人是嚇了一跳,自己的房間裡坐著個女人,他叫道:“小黑,她是誰?” 那女人被他的叫聲驚住,一回頭,秦漢風臉就紅撲撲的,眼前不正是鮑貝兒嗎?他走進房間,坐到一邊,說:“是你啊。” 鮑貝兒點點頭,說:“你這人大呼小叫什麼?你還好吧?” 這時候去找茶水的徐小黑走回來,笑著說:“鮑貝兒大小姐,他準是以為我找了個陪夜的女人給他。”說著一臉歪笑地給秦漢風和鮑貝兒倒水。 秦漢風怒視一眼徐小黑,說:“我沒有那個意思,絕對沒有。” “知道你是怎麼想,你不用解釋,其實,你挺君子的。”鮑貝兒說。 “那是,那是。”秦漢風笑顏頓現。 徐小黑說:“就知道臭美,你以為你真的有那麼好?” 秦漢風不服氣地說:“我斯文人。”如不是礙著鮑貝兒不好發火,他一定會狠狠教訓這個口齒不機靈的徐小黑,真是不討喜。徐小黑是你有一句我頂一句,說:“我看像個斯文敗類。” “你們吵什麼狗屁?不拿我當客人嗎?”鮑貝兒一邊是來火了。 “對了,那你找我,有事嗎?”秦漢風總算是收起和徐小黑的口舌之爭,回過頭問鮑貝兒。 “聽說爺爺他去世了,是嗎?”鮑貝兒很憂傷地看著秦漢風,聲音變得很細很細。 秦漢風心裡一動:“她怎麼知道的?奇怪,我都沒有告訴她的,她怎麼知道洛陽發生的那些不幸?”看著憂傷的鮑貝兒,秦漢風咿咿哦哦,說:“是的,鮑貝兒,你節哀吧。” 鮑貝兒逃跑後,田霸來到了洛陽,帶著很多的盜墓賊,一起把鮑豪生逼死。 “是因為我的緣故,是嗎?”鮑貝兒問。 秦漢風趕緊擺擺手,說:“不是,不是的,生死有命,我想,你還是不要太自責。” 鮑貝兒說:“我知道,爺爺的死,我難辭其咎。” 秦漢風嘆息道:“你想得太多了。” 徐小黑也說:“是啊,鮑貝兒大小姐,你不要想得太多。” 鮑貝兒很悲痛地說:“如果不是我想偷田霸的'黑玉魂瓶',爺爺就不會死了。如果我沒有離開洛陽,爺爺也不會死,我就可以承擔一切,如果……” 她還想如果,秦漢風忙打住說:“等一等,沒有那麼多的如果,鮑貝兒,萬事多往好處想,你還那麼年輕。” 鮑貝兒帶著些許的哭腔,說:“你的意思是說我爺爺他該死嗎?他死得值、死得對、死得該嗎?” 秦漢風本來想安慰她,這下弄巧成拙,忙說:“那算我什麼都沒有說。” 徐小黑都忍不住要笑起來,看著秦漢風的一副窘態,他說:“鮑貝兒大小姐,我家少爺他也是為你好,人死不能複生。我想,你爺爺他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為了他如此不安和傷心。” 鮑貝兒說:“我捨不得爺爺。” 徐小黑說:“你振作點。” “我要報仇,我要田霸死一千遍一萬遍。”鮑貝兒突然變得邪惡無比。 “鮑貝兒大小姐,就應該這樣,不要讓那田霸活得那麼瀟灑。” 徐小黑是支持的,秦漢風在一邊不說話,心裡卻想:“你這小黑,你怎麼可以慫恿人家去殺人?你真是胡說八道,這個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我心裡也是看田霸挺不爽的,唉,這種人,殺了也罷。” “唉,我好想我爺爺。”鮑貝兒悲慟地說。 “我也很掛念鮑老爺。”秦漢風嘆息著。 徐小黑望著秦漢風:“我也是。” 三個人坐在這裡憶故人,想著想著,哭笑不得。想想,這人世間,多少悲歡離合,多少喜怒哀樂。人呢?又是那麼地渺小,想來想去,那是想得太多,自己都不想活了。 秦漢風一心要隱瞞鮑豪生的死,他想過很多次,見到鮑貝兒的時候,寧可不讓鮑貝儿知道洛陽的變故。誰知道,這個夜晚,鮑貝兒自己找上門來,哭泣著說想爺爺。連他自己都有些莫名的悲慟,可以說,自己是最後一個和鮑豪生說話的人,那一幕,不免呈現在自己的眼前,看著可憐的鮑貝兒,自己說什麼好呢? 鮑貝兒這時先是開口問:“秦漢風,我沒有別的意思,聽說你是最後一個看到爺爺的人。我想知道,爺爺他都和你說了什麼?爺爺有遺囑嗎?” “是嗎?有這回事?少爺,怎麼沒有聽你告訴我?”徐小黑看著秦漢風問。 “她知道我是最後一個見過大豪爺的人,她怎麼會知道呢?奇怪,對了,那個人,是那個人吧。”秦漢風滿腹狐疑,想著都呆了,畢竟這些都不在意料之中。 夜是漸漸地深下去,秦漢風冥思苦想不得答案的時候,鮑貝兒又想多問幾句。不過,打破這個僵局的是徐小黑,不知道為什麼,徐小黑跳離了椅子,轉頭對外面喝道:“什麼人?”他一個躥身就破窗而去,想必是有人在偷聽他們剛剛的對話。 秦漢風陷入思考,鮑貝兒一門心思都在鮑豪生身上。她就爺爺鮑豪生一個親人,爺爺死前的遺囑她不能不知道,爺爺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讓自己白白死掉。所以,現場裡面只有徐小黑最有心眼,他追出去的時候,秦漢風愣了一下,看著打開著的窗口,問:“小黑哪裡去了?” 鮑貝兒說:“你怎麼了?有人在監視我們。” 秦漢風哦了一聲,說:“夜深了,不聊了,你回去吧。” “什麼?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告訴我我爺爺他死前說過些什麼,而你什麼都沒有說,你好意思叫我走嗎?我可是爺爺唯一的孫女,虧我爺爺還那麼信任你。”鮑貝兒心裡不滿。 “你爺爺什麼都沒有說,你回去吧。”秦漢風看來是要真的把鮑貝兒打發走。 “我不信,我才不信,你要故意隱瞞我嗎?” “沒有的事,有些東西你還不懂。鮑貝兒,你回去吧,你剩下來的日子我會看好你的,這也是你爺爺唯一的心願。其實,你爺爺真的什麼都沒有說,你不用費心了。” “你沒有良心。”鮑貝兒淚水嘩啦,看著秦漢風,一下一下地抽泣。 秦漢風搖搖頭,說:“都說鮑貝兒大小姐是一個女魔頭,能打能鬧,能唱能罵,你怎麼哭了?真是不可思議。” 鮑貝兒想用感情戲,沒想到秦漢風還真是沒有良心,自己給自己臉上抹黑,現在可是把她氣瘋了,大聲兇著:“秦漢風,你不要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你不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哼,就你這樣子,你配嗎?” “我不配,我知道我不配。你回去吧,我趕了一天的路,我好累。”秦漢風連下逐客令,硬是把不肯離開的鮑貝兒推到門外。 鮑貝兒氣道:“夜都深了,你叫我一個女孩子去哪裡?” 秦漢風呆住了,說:“那總不能留在我這裡吧,更何況……” 鮑貝兒搶著說:“何況什麼?你不知道我們已經是夫妻之名,只是無夫妻之實而已。” “你胡說什麼?你也別慌,有人接你來了。” 秦漢風說完的時候,鮑貝兒就嗅到一股酒香,很濃很濃的酒香。她回過身子,一壺春已經來到她的面前,他說:“一直沒有看到你回小屋,所以出來看看,你和他在敘舊嗎?”說完看了一眼秦漢風,也不打招呼。 秦漢風笑了笑,說:“一壺春,你帶她回去吧,把她放你那兒安全多了。” 一壺春笑著說:“或許吧。” “我很累,我要休息,再會。”秦漢風回到房間裡面去。 “你,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鮑貝兒對著秦漢風的背影就喊。 一壺春說:“他惹你生氣了,欺負你了?” 鮑貝兒吐了一口氣,說:“沒有,我們回去吧。” 秦漢風感覺很累,聽到鮑貝兒對自己大叫大罵的時候,心裡酸極了,從來就沒有一個女孩子會這樣說自己,或許怪自己身邊沒幾個女孩子,反正,心裡就是不爽。自己是這麼累,還不是為了鮑貝兒,自己雖說不上是真的喜歡鮑貝兒,但是,說是不喜歡,也是跟自己過不去。他知道自從走上了尋回大戈壁古墓這一條道路,已經是生死未卜,身邊殺機重重,就說來到哈密,已經有幾幫殺手盯上了自己。 雖說有的動手了,有的還隱藏著,他就是擔心那一幫隱藏著的殺手,他怕。自己死了那算命,可是絕不可以連累鮑貝兒,他答應過鮑豪生要照顧好鮑貝兒。 還好他心眼多,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好景不長,秦漢風躺在床上瞇那麼一下眼睛,就察覺出房間外面有人。徐小黑一出去就久久沒有回來,他有些擔心了,坐到床頭,拿好黑匣子,盯著門外面說:“你們不用鬼鬼祟祟,有什麼事就進來吧。” 門外一點動靜也沒有,秦漢風站了起來。外面的殺手一夥兒全衝進來,大概有十幾個的樣子,不過沒有拿東洋刀這玩意兒,而是其他的刀具。這些人蒙頭蒙臉的,一個為首的說:“嘿嘿,本來想對你用點迷藥,想不到你警覺性那麼高,現在只好把你給殺了。”他說完,一夥人一同出刀,秦漢風沒有回話,迎著他們就打去,手裡的黑匣子亂舞。 那群人也奈何不了他,秦漢風很奇怪,殺手一撥一撥地趕上自己,都遇到好幾遭,一遭比一遭怪,看上去有聯繫,又好像不是一伙的,真是叫人找不出一絲的頭緒來。 自己的身份自然有不少人知道,盜墓賊秦漢風,就僅僅是這個,就夠麻煩了。 “你們有必要那麼認真嗎?還蒙住臉,我認識你們嗎?”秦漢風打倒了一半的殺手後,就十分氣憤地罵他們,至少,他恨他們不給自己一個好覺睡。 這時候他靈光一閃,打人專打臉,他想著是把對方的面巾扯下。蒙著臉,想必是怕自己認出來,可是自己初來哈密,自己會認識誰呢?就算不是在哈密,而是洛陽,自己剛剛回國,自己也沒有認識幾個人,他很好奇,這群人會是誰呢?想到這裡的時候,他可是用心了很多,扯下他們的面巾。他一下子又惱火,還真是的,沒有一個認識。 不過,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沒有出手,他一直站在門邊,靜靜地,看來是伺機而動,驗過了所有殺向自己的殺手的臉,他的注意力留在門口邊的那個人身上。他一個身子晃過去的時候,那個人手高高抬起,咚咚,他手裡面放出兩個黃白色的東西,是利器。 秦漢風差點就被擊中,利器從自己的眼前溜過去的時候,才看清楚是兩顆圓圓的鐵膽。他失神的時候,那個人嘿嘿一聲就躍過來,說:“小子,你這一次是非死不可。” 秦漢風一躍,那飛過去的兩顆鐵膽又旋轉飛回來,這邊的那個人放手又咚咚地打出兩顆,真是防不勝防。 秦漢風揮舞起手裡面的黑匣子,說:“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殺我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那個人看到秦漢風利用黑匣子旋轉出來的勁氣把自己的鐵膽打落,很生氣,說:“理由就是你該死。”話下又是五六顆鐵膽飛出,上、中、下三路攻擊秦漢風。 “那我也給你一個理由,你也該死。”秦漢風說完的時候,人就站在那個人面前半步,他躲過了那幾顆鐵膽,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躲過的。只是他站在那個人的面前的時候,那個人明顯怕了,後退一步。秦漢風伸手一扯,他的面巾就落下了。 秦漢風吐了口氣,說:“是你們。” 也算是認識,正是金東坤,這些殺手,是金東坤的部下。金東坤臉露出來,就狠狠地說:“明著幹不過你們,我們只有來黑手。雖然不屑這麼幹,哼,我們失敗了,要殺要剮隨便,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我殺你們幹什麼?笑話,你們走吧,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有本事他自己來,別害了自己的狗腿子。”秦漢風說完的時候,眼前的這群殺手可都愣住了。 金東坤久久才憋出一句話來:“你不知道,大帥他不喜歡往外面跑。” 秦漢風心裡愕然:“難道是金大帥要殺我嗎?”他說道:“你們都走吧。” 金東坤等人趕緊收拾東西匆匆跑掉。 秦漢風不忘叫道:“下次別再做這樣的傻事了。” 他還真想不到,初來乍到就被那麼多人打攪,他心裡面已然察覺到,要挖走大戈壁古墓,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哈密城的金大帥,以前是個盜墓賊出身,他只怕覬覦大戈壁裡的古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金大帥有軍隊,這個人,不好惹。還有就是,大戈壁裡的古墓有一夥守墓人,這一夥人也不容易對付,像貝海龍和一壺春這些盜墓賊,自己還可以拉攏一起找大戈壁這一座大型的啞墓,破解傳說中的“人頭密碼”。 想到三番五次有人要暗殺自己,他隱隱感覺到古墓背後隱藏著一股勢力。 這一夥人不但要殺死自己,還要奪走大戈壁裡的古墓,找到“人頭密碼”。 還有一個就是自己留學時候追隨著的老師克里夫,這一個著名的國際盜墓人,好像也來到了哈密。他的老師克里夫,以前是個很出色的盜墓賊,曾經跟著軍隊走過很多古墓遺跡,盜走過許多珍奇寶物。以前跟在克里夫身邊的時候,克里夫沒少跟他說自己盜墓的經歷,什麼埃及死亡金字塔、東南亞四面佛窟、印度大梵天坑等各種聽過或者沒有聽說過的古墓。 這一次克里夫來到了哈密城。 同行的還有他的兩個保鏢黑人史密斯和白人傑克遜,之外還有他的女兒姬絲。 想到姬絲的時候,秦漢風心裡面就特別地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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