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恐怖無距離·傳達室的保安

第39章 第39章

現代社會,男女之間,有感情可以結婚,沒感情可以離婚,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然也可能出現男的要離女的不願,女的要離男的不願的情況,但最後還是要離的。 只有孩子是絕對不願意父母離婚的,但就是法院,也不會去聽孩子的意見。 在父母分手的瞬間,孩子感覺自己還不如一隻被拋棄的小狗。 引子 北京機場裡,一個女人帶著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焦急的張望著,突然眼睛一亮,看見一個男人通過入檢口邊朝他們招手。 女人快速指著男人對少年說:小華,看,你爸爸在那裡。少年奔了過去,男人眼睛濕潤了,拍了拍少年的腦門,正要說話,少年甩開了他的手,冷冷的盯著男人。 男人正有些尷尬,好在那個女人也走過來了,男人於是有禮貌的對女人說:麻煩王老師您了,謝謝您帶小華來接我。

女人連說不客氣:車子在外面等呢,我們出去再說吧。 一直到上車,少年都沒有說過話。 男人名字叫方進,少年是他和前妻黃蘭的兒子方小華。 方進兩年前和演員黃蘭離婚後就去了泰國做生意,沒想到得到突然通知,前妻黃蘭在拍外景時突然被暴風捲入河中喪生。 方進立刻結束了手中的業務趕回上海照顧方小華。方小華今年十二歲,五年級。方進出國後他一直和母親住在別墅區。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方進回國的第三天,開車送方小華到校門口後,正在去做自己事情的途中,忽然接到了警方的電話。 警方通知他立刻趕到陽澄湖警亭:方小華落水被救起來了。 方進大驚,連忙掉轉車頭,奔向陽澄湖。黃蘭就是在陽澄湖邊落水的。一定是兒子沒進學校而是跑去了他母親落水的地方。

警亭裡小華正裹著毛衣哆嗦著,警察在旁邊給他端著熱水,方進衝進去一把摟住了兒子。 兒子冷冷的推開了他。 方進的心痛了一下,看來兒子始終不原諒他和黃蘭離婚的事情,於是他連忙感謝警察,連連詢問是哪位恩人救了自己的兒子。 警察猶豫了一下,指著蹲在角落裡哈舌頭的一隻碩大的狼狗說:是它。狼狗垂著尾巴走了過來,緊緊的靠在方小華的身邊。 方進愣住了,一肚皮準備好的感激話全悶在了肚子裡。 不久,方進和方小華走出了警亭,方進打開車門,讓小華坐到後排,到前門準備開車。 方進叫了一聲:小華,把車門關上。 他沒注意,那隻狼狗也溜上了車,一動不動的伏在方小華腳下。 到了家門口,方進下了車,打開車門,方小華也下了車,方進驚訝的看著那隻狼狗緊緊的跟在小華後面往院子走去。方進連忙上前攔住了它,對兒子說:我得把它送回去,這是警犬,我們不能帶回家的。

狼狗看到方進擋在了自己和小華中間,嵫牙低低的咆哮了一聲,把方進一驚,一腳踢過去:去,去,快上車裡,我送你回去。 “不准,不准你踢它。”方小華在他身後尖起嗓子大叫了一聲。方進鄂然轉過身去,看見兒子嵫起牙,荷荷的喘著粗氣盯著他。 方進不自覺的退了一步,他不知怎麼感覺兒子的表情很像身後那隻狼狗,只聽方小華繼續尖叫:你送他回去,我就不上學,天天去湖邊看它。 方進心裡有點發寒,在兒子和狼狗中間讓了開來,狼狗隨著兒子走進了家門。 方進愣愣的站著,有種說不出來的被孤立感覺。 晚上,也許是房子裡多了一條生命把,方進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覺,起床到客廳看了一會電視,電視裡放的是:激情燃燒的歲月。

方進看著電視想著自己的心事,一個黑影在電視的螢光裡悄悄的走近了他,依偎在他的腳下。是那隻大狼狗。 狼狗趴在他腳下和他一起看著電視,方進突然覺得心裡煩躁,拍了拍狗頭,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起身去睡覺。 走到房門口,突然身後電視又響了,嚇了他一跳,回頭一看,原來狼狗嘴裡含著遙控器又打開了電視。 方進搖搖頭:這狗是警犬還是寵物啊?隨它去把,睡覺! 他一打開房門,狼狗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在他前面衝進了房間,對著窗戶汪汪的狂叫起來。 方進一巴掌拍在狗頭上:別叫,這麼晚了,打攪別人睡覺。 狼狗叫得更兇了,極力想爬到窗台上去。方進連拖帶踹的把它趕了出去。 “這死狗,明天帶它去防疫站查查”方進嘟囔著脫下睡衣鑽進被窩,很快進入了夢鄉。

朦朧中聽到有東西在玻璃上輕輕的敲著,聲音越來越響。是窗戶那的。 方進睜開眼睛愣了愣神,爬起來拉開窗簾,外面什麼也沒有。 方進打開了窗戶,伸頭往外面看,冷風吹的他一激靈,但還是看不到什麼東西。 夜色很黑。 方進伸回頭,關上窗戶,拉上窗簾,正往床上走,想想回頭把窗簾拉開,然後上床準備繼續睡覺。 窗戶外那敲擊聲又響了,方進躺在床上連忙歪頭往玻璃外看,還是什麼也沒有。 方進咬咬牙,正要再起床,突然不動了。 窗外一個女聲在唱: 蘇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心好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 聲音就像有人緊貼在玻璃上對著屋裡唱,但窗外連個影子也沒有。 聲音在繼續: 哪一位去往南京轉,與我那三郎把信傳。就說蘇三福命短,破鏡只怕難重圓。

這是他老婆活著的時候每天吊嗓子的戲腔。 確實是黃蘭的聲音,黃蘭雖然是小有名氣的演員,但不是戲劇學院畢業的,所以唱腔並不正。但她又覺得念戲是最好的練嗓辦法,所以總一個人早上起來在家練幾聲,外面的人都不知道。 蘇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心好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轉,與我那三郎把信傳。就說蘇三福命短,破鏡只怕難重圓。 黃蘭總是習慣的把縣讀成扇音,短讀成斷音,說這樣比較好提氣。在他們還是夫妻的時候,方進總愛拿這個開玩笑,這是只有他們夫妻才知道的閨密。 現在,窗外開始唱第三遍了, 蘇三離了洪洞扇,將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心好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轉,與我那三郎把信傳。就說蘇三福命斷,破鏡只怕難重圓。

是妻子,不會錯了,雖然回來後和妻子的遺體道別了,雖然聲音怪裡怪氣,但確實是妻子的聲音,而且這些詞的念法是別人想模仿也不知道的。 黃蘭,真的是你嗎?方進眼眶濕潤了,正要起床去開窗戶,突然聽到外面的聲音尖叫道:別過來,別過來,你這畜生。你不是人。 方進一下愣住了,痛苦的在床上呻吟:蘭,是我對不起你,我也不想走啊,你還不原諒我嗎? 窗外的尖聲又叫道:你不是狗。你不是狗,你是什麼,是什麼?你這個怪物,走開,走開啊。 鎖上的房門嘰呀一聲開了,狼狗狂吠著衝進來撞破了窗戶玻璃,撲了外去。 乒乓的玻璃碎裂聲音後。狼狗站在外面的草坪上對著月亮狂吠。空中不停傳來:你不是狗。你不是狗,怪物,怪物的聲音。

等方進衝出房門,追出去看的時候,天空上什麼也沒有,草坪上狼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咽嗚著從發楞的方進身邊慢慢走過,進了別墅。 隔壁別墅的燈還亮著,一個穿戲服的女人的身影露在蒙了窗簾的窗戶上,方進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燈滅了。別墅裡只看見一團漆黑而已。 屋外的冷風吹的方進一個哆嗦,回到自己房間前,黑暗中兒子方小華站在門口,一雙黑眼睛如幽靈般在黑暗中發光,見他回來,把手裡他房門的鑰匙扔在地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上了樓。 方進覺得兒子的眼神和那隻狼狗在屋外看他的時候的眼神真的很像。 這一夜,方進沒怎麼睡著,直到天亮才迷糊躺了一刻。等睜開眼睛:七點半差一刻,離兒子上課還十五分鐘。 方進驚慌失措的爬起來披上衣服就往客廳跑。開了門他愣住了,兒子在餐桌上吃著牛奶麵包。狼狗盤在他腿邊咀嚼著什麼。

兒子見他開了門,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吃麵包。他只覺得汕汕的不好意思,嘀咕說:昨天睡的不好,沒爬起來給你做早飯,你吃,我去開車。 兒子還是沒說話,狼狗低聲咆哮了一下。 方進將車子從車庫裡開出來再進屋,兒子已經不在房間裡了。他連忙追出門,看見兒子已經蹬上了一輛的士。他追上去的時候,的士已經發動了。 狼狗從屋子裡跑出來,嘴裡叼著一張紙條,上面是小華的筆跡:如果媽媽在就不會忘記我的早飯,你如果是我爸也不會忘記我的早飯。我不知道你是誰,來我家做什麼,但我知道你不是我父親。 方進把紙條又看了一遍,似笑非笑的揉碎了紙條,搖搖頭拋在了草地上,狼狗吐著舌頭看著她,打了個哈欠。 方小華中午在學校吃,下午方進早早就去學校門口等,終於把兒子帶上了車,父子倆在車上都沒說話。進了房間,方進喊住了要上樓的兒子:小華,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和你媽,但不管你怎麼想,我就是你爸。

方小華深深的看著方進:你是不是我父親你自己心裡知道。雖然你裝的很像,但我遲早會查出你是誰。 這是個五年級的孩子說的話嗎?方進苦笑了。身後狼狗從他身邊擠了過去,跟著方小華上了樓。 夜色又降臨了。方進就靠在窗邊坐著,等著妻子聲音的出現。但一直到他迷糊睡著,也沒聽到什麼聲音。 方進突然被窗外遠處一聲狗鳴驚醒,發現窗外還是濃濃的夜色,今天沒有月亮。他把頭伸出窗戶,看到隔壁別墅的草地上,狼狗正圍著一個穿著戲袍的女人打轉。 那麼黑的夜色,一個女人就那麼孤零零的站在那裡。一陣風吹過,那個女人寬大的戲袍帶著身子輕輕晃蕩,像一個漂浮的幽靈。狼狗哀鳴一聲,夾著尾巴溜了回來。 一股寒意隨夜風湧進了方進的房間。外面的風又大了。 忽然那個女人的整個上身被風吹的旋轉了起來,方進一聲驚叫:瞬間他看見那個女人的下身一點沒動,還是反向對著他,但上身卻直直的對著她,那張慘白的臉正是黃蘭,白得在黑夜中有微微的閃光,臉上的表情有一種說不出的死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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