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盜墓之王2·亡靈之塔

第15章 第五章甲賀忍者

盜墓之王2·亡靈之塔 飞天 12270 2018-03-22
“你要邀請來做援手的,是不是'孤狼'蕭石?” 從蘇倫那裡得到的資料顯示,蕭可冷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是日本黑道上非常有名的獨行殺手,外號叫做“孤狼”。不過,蕭石這樣的人物從來都是行踪飄忽不定的,怎麼肯捲入我們這種性質的戰斗里?他是殺手,可不是保鏢。 蕭可冷寂寞地笑了笑:“他?就算他想來,咱們都不一定敢用。今年的七月份,他在大阪機場,數百名日本警察眾目睽睽之下刺殺了來訪的尼泊爾外交大臣。這件事驚動了國際刑警總部的高官們,早就簽下了紅色通緝令,懸賞八十萬美金尋找他的線索。他來了,麻煩也就跟著來了——” 她說的這個案子,我也從報紙上了解到了。被殺的外交大臣,是尼泊爾總統最寵愛的侄子。侄子被殺,尼泊爾總統氣得幾乎發瘋,當天就批准尼泊爾軍方組建了一支六十人的戰警突擊隊,直接開赴日本,參與搜索兇手的大規模警方行動。

蕭可冷說得沒錯,像蕭石這種麻煩纏身的人物,還是別招惹的好。 “我想邀請的力量,其實風先生也認識——王江南,隸屬於神槍會日本分部的王江南。” 我輕輕點了點頭,王江南在神槍會當家人孫龍手下“十三鷹”裡的一員,排名十三,所以在江湖上又被成為“王十三”。 “他會來嗎?”我表示擔心。 神槍會的勢力進入日本不過才五年,而逐漸站穩腳跟都不到兩年,所以我會擔心,王江南等人會懼怕山口組在本地的強悍勢力,不肯惹火燒身。我們要防範的主要對象,不是“黑夜天使”,而是與渡邊城有關係的山口組。 “會。”蕭可冷很肯定地回答。 關寶鈴偷偷打了個哈欠,但隨即不好意思地起身去倒水,做為掩飾。 從地球物理意義上說,她已經二十四小時沒有休息過了。不管在另類空間裡的時間是如何計算的,起碼她在九日、十日兩天都沒捱過床,應該已經疲憊不堪。

倒完水回來,蕭可冷善解人意地向關寶鈴笑著:“關小姐,這些江湖上的亂七八糟的事,你肯定不感興趣,不如先在沙發上睡一會兒,有什麼事我們再叫醒你。” 關寶鈴實在支持不住了,順水推舟地接受了蕭可冷的建議,倒在長沙發上,蓋上那張毛毯,三分鐘不到便進入了夢鄉。 她不是江湖人,當然聽不懂我跟蕭可冷滿嘴行話、典故、軼聞的江湖話題。 看到關寶鈴睡熟了,蕭可冷的神情突然一變,壓低了聲音:“風先生,對於關小姐的詭譎際遇,你是不是全盤相信了?” 所有的談話記錄都在筆記本上,不管信不信,都在那里白紙黑字地擺著。 我翻到那一頁上,越看後面的情節越覺得匪夷所思:“人不是魚,不可能在水下環境裡順暢呼吸,除非……除非是變成日本神話裡的鮫人,也就是中國漁民常說的'美人魚'。那麼,門戶正中的圓柱是什麼?是某國的神秘武器?亦或是剛剛研發成功的宇宙航行裝置?”

蕭可冷沉著臉,凝視著毛毯下熟睡的關寶鈴,皺起眉:“樓上書房最北面起第三個書架第三排第六本書,日文版,書名為《溟海趾》,是一本專門記錄日本漁民海上奇遇的野史軼聞筆記小說,類似於中國的這本書。書的第四十四頁上記錄著一個漁民海上航行,誤入某個礁石環繞的孤島。他看到的,跟關小姐敘述的大同小異,只不過,那漁民是被真的海浪給衝出來的,而關小姐是被虛擬的空氣浪頭給推回來的……” “風先生,您說,這代表了什麼意思?”她扭頭冷笑著看著我,短髮閃閃發亮,並且她一直都在用力交叉扳著自己的手指,發出“喀吧喀吧”的輕響。 我無聲地笑了笑:“什麼意思?你懷疑關小姐撒謊?” 蕭可冷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對,她在撒謊,而且是有目的的撒謊——她的目的,是要騙取你的信任,觸動惻隱之心,然後把別墅轉手給她,好讓她救大亨。當然,這麼複雜的計劃,不可能是她這種局外人憑空造出來的,背後肯定有人在大力支持主使,會是……會是楓割寺的人嗎?或者是'神頭鎮'方面的勢力?”

這是我第二次聽到“神頭鎮”的名字,第一次是在九尾的敘述裡。 從北海道旅遊風物誌上能夠了解到,“神頭鎮”指的是進入楓割寺的必經之路上的一座假日酒店。 這個名字有兩重意思——第一,酒店擁有的海域內有全日本獨一無二的五彩雲母龜,並且申請過政府法令,可以在自己的酒店裡隨意撈取宰殺,絕不會跟動物保護協會方面發生什麼衝突。五彩雲母龜在日本人的佛教文化中,一直是被管理天、地、人三界的神仙們踩在腳下的,沾著三分神氣,所以得名。 第二重意思,酒店建造在公路旁邊,隨著海岸礁石的走向隨意延伸,從空中俯瞰,幾乎像是要脫離北海道,獨立於大海中央的樣子。一位日本圍棋界的本因坊高手把這種局面比喻成圍棋手法裡的“鎮神頭”,演繹轉化為“神頭鎮”。

環繞木碗舟山的別墅群,除去這一家外,其餘都已經被手術刀掌握在手裡。他曾數次去跟“神頭鎮”的老闆談商業收購的事,可惜對方執迷不悟,不管手術刀出多高的價錢,統統拒絕,並且提出了“反收購”的商業計劃,大言不慚地要買下尋福園這片廣闊的別墅群。 一來二去,“神頭鎮”與“尋福園”隱然成了商業上的死敵,永遠不能和解。 關寶鈴提出收購尋福園的計劃,弄不好就是某股勢力在背後操縱指使的結果,這一點不得不慎重考慮。如果敵人再度進逼、咄咄逼人的話,由不得我們不展開反擊了。商場即戰場,並且做為中國人的一員,在任何方面,我們都不會向日本人低頭,哪怕為此犧牲自我。 蕭可冷第二次起身倒水之後,順手拿起了我做的記錄,指著鼠疫說過的那些話:“關於火星人的記載,從德川幕府時代,就零零散散地在文獻記載裡出現過,跟鼠疫說的基本相同,都是說某年某月某日,有神秘的火球從天而降,砸在山頂上,一直陷入地下無窮深之處。那就是火星人的飛船,他們之所以深潛入地下,便是因為自身生理結構,無法抵禦地球表層的風、雨、雪、雷以及各種各樣的瘟疫、傳染病菌、垃圾污染。等他們改變了自身基因,成為適宜地球生存的生物時,便會一起殺出來,攻占地球。”

我又笑了:“地球人總以為外星人會覬覦這個藍色的星球,殊不知這只是地球人敝帚自珍的想法,人家外星人還不一定能看上地球呢!” 先是有土裂汗金字塔的土星人,現在日本又冒出一群火星人,地球可真夠熱鬧的。 蕭可冷也笑著:“傳說中唯一的分歧之處,便是有專家說火星人的飛船是砸進了富士山,而另外一批專家則極力分辯,說飛船是落在了北海道木碗舟山上,並且學術界為此展開了長達六個月的研討、考察、辯證,最後不了了之。” 我跟著大笑:“這些小日本,還真是吃飽了撐的。” 隨即,我明白了蕭可冷的意思——鼠疫臨終的話,也不一定就確鑿可信。不過有一點,很多日本人推測之所以日本本土這麼多火山溫泉,跟火星人在地底下修煉發功很有關係——這是很有創見性的預言。於是日本的動漫公司,便根據這些荒誕無稽的神話傳說,創造出了風行全球的“鹹蛋超人奧特曼”的系列作品,為日本的動漫事業賺回了足夠多的美金、歐元,甚至還有大陸的人民幣。

我陡然長嘆:“看來,明天我該好好上樓看書才對,否則一頭扎在日本神話傳說裡,根本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幻了……” 我說的是真心話,如果大哥收集那些書是有深意的,我該盡可能地翻開來看看,積累一部分知識。 蕭可冷找出了另外的毛毯,我們三個都蜷縮在沙發上,身上蓋著毛毯,漸漸進入了夢鄉。其實蕭可冷還有很多話要說的,只是旁邊的關寶鈴發出了甜美的輕微鼾聲,我們也受到了感染,不由自主地睡了過去。 黎明時,我是被門外早起的鳥兒叫醒的,起身看見關寶鈴的長發露在毛毯外面,一直沿著沙發邊披垂到地面上,閃著潤滑無比的漆黑光芒。她的頭枕在屈起的右臂上,臉上帶著恬靜的微笑。 蕭可冷睡覺時是一副標準的軍人姿勢,身體挺得筆直,雙臂自然下垂。偶爾翻身之後,馬上恢復這種姿勢,讓人看了忍不住覺得好笑。

我起身上了二樓,緩緩踱進書房。 從現在開始,我就要開讀這近萬本藏書了。在靠門口最近的書架上,我隨手抽了一本論述“亞洲東部與美國西部原先是否是聯在一起的陸地”這個題材的書,走回客廳,坐在沙發上翻閱著。 地球的“版塊漂流學說”一直是個非常熱門的地理學話題,爭辯這個話題的論文鋪天蓋地,在很多學術雜誌和學術網站上隨處可見。 我在近代歷史課上,曾經為了此類問題瘋狂地查閱圖書館資料,希冀由自己提出令人信服的嶄新論點。這件事雖然最後沒能成功,我卻詳讀了《沙俄女皇史》,在她執政時期的國家版圖上,看著沙俄的軍隊一直向東,越過白令海峽,踏上了美加的國土,打得美國人跪地求饒。 我想求證的是這樣一個問題:“當時俄羅斯為什麼不藉著陸地的溝通向南打擊亞洲的廣袤平原,也就是說直接吞併外蒙、再入侵中國的內蒙、新疆、東三省甚至北京、河北、山東?這種擴張版圖的方法,絕對比遠渡大洋更省力氣吧?”

曾有歷史系的教授支持我的論點,提出女皇之所以指揮軍隊一直向東,是源於她始終相信,北美洲也是沙皇俄國的一部分。所以得出了虛妄的結論,在沙皇俄國國民的心目中,始終是把隔海相望的美國當作了自己的一部分,是自己的合法領土…… 在我手邊這本書裡,列舉了亞洲向東的大陸架和美國向西的大陸架部分,有至少幾百處可以相互吻合的缺口。然後是兩地原住民的生活習慣、語言習慣、工具使用習慣上都有明顯的相似之處,而美國的印第安人在身體生理結構上,絕對就是亞洲人的翻版。 我看得很快,幾百頁的書只用了一個小時便翻閱完畢。書的末尾提出了一個嶄新的觀點引起了我的注意—— “版塊漂移發生時,亞洲和北美洲相連的大陸架開始分裂,有一部分逃逸出來的小塊陸地隨北冰洋暖流南下,便形成了目前的日本列島。製造出足夠精確、足夠完整的模型後,把日本島填充進亞、美之間,則剛好把兩個大洲嚴絲合縫地對接起來。”

本書的美國作者曾經帶著這樣的研究成果,去向當時執政的美國總統克林頓匯報,並且申請美國當年的“科學文史獎”,結果當然是無疾而終,被美國政府視為“異端邪說”,掃地出門。 放下這本書,伸了個懶腰,清新的陽光已經從窗戶裡射進來,新的一天又如約開始了。 我開了座鐘的表蒙子,把蓮花鑰匙握在手裡,仔仔細細地看著。如果鼠疫手腕上的紋身真的跟蓮花鑰匙有關,那麼青色的蓮花,可能就是代表這枚鑰匙,那麼粉紅色的那枚呢?又會在哪裡?或者鑰匙本來就只有一把,只是會隨著時間的不同而變色…… 再去拔那柄青銅劍,已經被牢牢鎖住,紋絲不動了。記得當時取這張羊皮紙地圖時,劍鞘裡已經空了,所以就算無法再次拔出寶劍,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我取出地圖,在茶几上攤平,忽然發現,羊皮紙似乎是有夾層的。因為從側面順著陽光仔細觀察,能看到羊皮紙被分成均勻的十幾層,所有的層數壓制在一起,才形成了目前看到的地圖。 這個發現令我一陣欣喜若狂:“古代的藏寶圖,幾乎每一張都存在著巧妙的變化。比如遇燃燒變化、遇水浸變化、遇酸液或者牛奶變化,甚至已經發展到紅外線、紫外線下的微妙變化。那麼這張圖,會不會單張揭開後,還能發現些什麼東西呢?” 地圖表面繪製的東西太簡單了,簡單得讓人根本無從著手去猜測。 到現在為止,我也沒搞清楚金手指到底從這圖上發現了什麼,更沒覬覦它想據為己有。金手指的蔑視態度,曾一度讓我產生了“地圖無用”的想法。現在好了,真正的秘密,應該就躲在夾層裡。 要想揭開地圖,可用的方法有不下十幾種,不過我需要再跟蕭可冷商量一下,看到底怎麼做才最合適。 眼前出現的突然變化,令我始料不及——我的臉前突然出現了一串一人半高的屏風,共八扇。每一扇上,都畫著仕女、風景、歌舞伎、武士像,把我團團圍住。同時,耳際響起了一陣激昂震撼的日本宮廷鼓聲,就在這個客廳裡咚咚咚咚地響著。 二樓的家具佈置非常簡單,隨隨便便就能一目了然,但我從沒發現過有這串屏風存在過。這裡是中國人的別墅,肯定不會有日本文化如此濃郁的屏風存在。 窗外的陽光、青銅雕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憑空橫移的唰唰作響的又一串屏風,接著身後、身前也有屏風出現,從四面將我團團圍住。 “何方來的朋友作怪?報上名來!”我是依照中國的江湖規矩喊這一嗓子的,至少我能在自身發出這聲暴喝之下,集中起被書籍、地圖牽扯分散掉的精神。 鼓聲越發激烈了,當我移動腳步,準備從兩扇屏風中間突圍出去之時,半空裡突然打了一道閃電似的,一柄雪亮的武士刀帶著燦爛的光芒劈面斬下來,幾乎要將我從中劈為兩半。 我側身滑步避開這一刀,來不及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奪刀,另外三柄同樣的刀帶著同樣凌厲的風聲同時劈下來。 這是個非常美好清新的早晨,我的心情本來為了發現地圖的秘密而欣喜著,卻沒想到情況急轉直下,竟然有人公然衝進別墅裡向我動手。可惜,二樓上根本沒有刀劍可用,否則大可以以一對四,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我成功避開了四柄刀第一輪攻擊,有人用日語大喝著:“天旋斬!” 頭頂、腳下同時幻出四輪刀光,飛旋著斬向我的脖頸、雙肩、膝蓋、腳踝,屏風上的各種人物圖形也像活了一樣,向我擠眉弄眼地做出種種匪夷所思的表情。不等我躲閃,四扇屏風一起倒了,竟然有十二個全身灰衣、只露出雙眼的敵人,每個人都是雙手高舉武士刀,虎視眈眈地向著我。再算上先前的四個人,總共是十六名武士,把我團團圍住。 仍舊是剛才的聲音,換了艱澀生硬的中文:“留下……地圖……你走……否則……殺無赦……” 聲音不是面前這些人發出的,而是來自於玻璃窗外。 “你們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我緩緩地運氣於右掌,把地圖緊緊攥在掌心裡。一旦發現了它的真實價值,我就不會再那麼大方,可以向任何人借閱了。我知道來的這群是日本忍者,不過日本島的忍者門派有近三百家,裝束兵器都非常接近,誰認識他們是哪一派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如果真的要無情火併,我還沒把這十六人放在眼裡呢!只是沒有武器在手,打起來不是十分過癮而已。 屏風倒下之後,遍地升騰起了煙霧,原先房間裡的一切景物都看不到了,眼前只有鬼影憧憧的殺手。 殺手的武士刀不斷地閃耀著奪目的白光,可見鋒銳之極。他們身上的灰衣也是近乎一種灰白色,彷彿隨時都可以藉著霧氣迅速隱身,只有冷森森的眼神是無法遮掩的,每雙眼睛裡都帶著死氣沉沉的殺氣,彷彿我是被困在刀網中的無辜獵物。 距我最近的一個殺手,我們只隔著四步距離,也就是說他的刀只要迎面劈下來,很可能就會首立大功一件。所以,當窗外的人喊出“進攻”的口令時,他成了第一個做試驗的小白鼠,刀光還沒完全綻放開來,我已經進步貼身,一掌砍在他的喉結上。 噗的一聲,他的身子軟綿綿地要倒下去,卻被我抓住肩膀,順勢一拖,擋開第二名忍者的刀鋒。接著,第二名忍者也無聲地倒了下去,因為我的肘錘準確無誤地頂在他的心臟位置,肋骨折斷倒插進心室,肯定是活不了了。 我只用了一隻手,對付這群人,一隻手足夠了,輕而易舉地又打倒了四個人,全部都是一擊必殺。 “布陣——分水陰陽陣、鐵鏡滅魔陣。”窗外的人並沒有感到驚駭或是憤怒,彷彿殺掉四個人,跟踩死四隻螞蟻一樣微不足道。 隨著他的叫聲,剩餘的十二人陡然後撤,列成了兩排平行站位的陣勢。 從陣法名稱上,我判斷出了這群人的來歷,並且脫口而出:“你們是甲賀忍者?餵,大家沒什麼過節,何必非要拼得你死我活?” 甲賀派是日本歷代以來最大的忍者幫派,特別是日本國內“明治維新”以後,在天皇家族的扶持下,甲賀派已經坐上了本土武林盟主的地位,其它所有忍者都要向它俯首稱臣。 甲賀派具有了極高的政治身份,一直受日本皇室寵信有加,但我跟他們從來沒有過節。 腳尖一挑,我已經將死掉的武士遺留下來的長刀接在手裡。有刀在手,殺他個血流成河也不為過,畢竟是他們先動手的,滿地踩碎的屏風可以作證。 追本溯源,日本主要忍者流派基本分為武藏、甲斐、越後、信濃、伊賀、甲賀、紀伊七大流派。而到了德川幕府時代之後,日本各地雖有不計其數的忍術流派,最卓爾不群、弟子眾多的還要數三重縣西北部的伊賀、滋賀縣南部的甲賀兩派。 二戰之後的日本,隨著山口組的勢力崛起,非常多的忍者後代為了謀求金錢、名聲上的利益,或明或暗地投靠了這一組織,利用數百年來代代流傳的“忍術”為黑社會賣命,成為山口組裡面的一支得力部隊。 國際刑警組織的年報裡曾披露過這樣的消息:二零零四年發生在美國境內的惡性謀殺案,至少有百分之四十四以上,是跟日本忍者直接或間接有關的。 所以,日本忍者越來越成為全球恐怖主義活動的一個新的爆發點,受到國際刑警的密切監視。 我學習過的劍術,以中國劍術為基礎、西洋劍術為輔助,握著武士刀的時候,自然非常稱手。 霧氣持續上升,而面前的兩隊忍者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待窗外那人發出新的指令。 驀的,我的兩腿之間嚓的一聲輕響,一柄明晃晃的武士刀從地底下直搠上來。我就地一滾,避開這一刀,不等那隻握刀的手撤回去,已經刀鋒橫削,嗤——那隻手被我齊腕斬斷,噗地飛了起來,卻沒有一滴血濺出,彷彿拍攝電影時的假臂。 “天、鬼——”窗外的人驟然出聲大喝,兩隊忍者陣形一變,分左右兩翼向我包抄過來。我等的就是這種變化,貼地翻滾,用“地躺刀”的身法加上西洋劍法裡的“亂披風斬”,直捲入敵人的陣營裡去。 其實,我完全可以把這場搏殺當作是一堂普通的刀劍訓練課,而這些氣勢洶洶衝上來的忍者,則是我的訓練夥伴。我只要保持冷靜、冷漠的平常心,就能無堅不摧。 刀鋒撞擊聲,一直都在叮叮噹當地亂響著。我每次揮刀出去,都能聽到利刃削開皮肉斬斷筋骨的“咔嚓”聲,不過沒有人呼痛,空氣裡瀰漫著越來越重的血腥氣,我的手上、臉上也越來越多地濺上了黏濕的液體。 “鬼、天——”窗外的人又在呼喝“忍者十字訣”,以鼓舞激勵這群手下人的勇氣,可惜他的聲音來得遲了些,十二個人已經全部捂著傷口伏倒在地。 我不殺他們,只是令這十二人永遠失去了殺人的能力。 “該你了!”我向窗外大喝。 霧又加重了,濃霧中人影一閃,我面前已經多了一個高大的青銅盔甲武士,雙手橫在腰間,托著那隻神秘的座鐘。這是客廳裡的那尊雕像,但它怎麼會動?不過是甲賀忍者的障眼法而已。 我手裡的武士刀已經換到了第四柄,前面三柄在激烈的格鬥中全部從中折斷了。 “地圖……地圖……給我地圖……”武士向前挪動著腳步,低沉地叫著,手裡的座鐘鐘擺依舊搖盪著,詭異無比。 我後退了幾步,腳下隨處都會踩到忍者們橫七豎八的身體。 “噗嗤——”雕像胸口的座鐘突然碎裂開來,兩柄武士刀交叉撞擊著迸出燦爛的火花,像一柄怪異的剪刀向我脖頸處旋斬而來。 忍術的幻像層出不窮、匪夷所思,但我的眼睛,俱備能看清老虎機圖像高速旋轉的能力,一瞬間已經分辨出在雙刀交擊背後,是十四枚飛旋著的忍者七星鏢,通體漆黑,絲毫不帶閃光。只有經過劇毒淬煉的暗器,才會把鋼鐵鋒刃的光芒遮蓋起來。 雙刀只是吸引目光、分散注意力的引子,七星鏢才是真正的殺手。果然,刀光射到中途,驟然沖天而起,露出後面飛旋而來的七星鏢。對方身子旋轉上升的同時,我也跟了上去,並且刀鋒一閃,毫不客氣地掠上了這個黑衣人的脖頸。 霧在腳下,我們兩個同時揮手抓住了屋頂的水晶吊燈,不過,他握刀的手來不及上揚,脖頸已經受制,紫黑色的血沿著我手裡雪亮的刀刃緩緩淌下來。 “你輸了,《萬川集海》上說,沒有失敗的忍者,只有以死殉主的忍者,對不對?”我的刀已經深入他脖頸左側一厘米深,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輕鬆削下他的頭顱。 《萬川集海》是一切日本忍者的修行寶典,裡面的很多古怪法令訓誡,被七大派忍者尊為畢生不可逾越的人生準則。 幕府時代,被派出去執行任務的忍者,得到的指令全部都是“只許勝、不許敗”。忍者自詡是大名主人們的驕傲,特別是被委以重託後,更是把完成任務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根本無法面對失敗,一旦失手,馬上引刀自盡,以死來報答主人的重用。 黑衣人的褐色眼珠幽深冷漠地看著我,慢慢搖頭:“不……我們……沒有輸……”他舉起武士刀推開我的刀鋒,然後鬆手落地。 霧散盡了,他站在滿地仆倒的屬下中間,冷漠的像一尊雕像。 當然,青銅雕像仍舊放在原來的位置,絲毫沒有挪動過。忍者的幻術,足以跟大衛科波菲爾的超級魔術媲美,剛剛我看到的不過是一招高明的障眼法而已。 樓上激戰了這麼久,樓下竟然沒聽到蕭可冷、關寶鈴的任何動靜,本身就是極不正常的事。 黑衣人換了流利的英語:“你的伙伴,已經成了我們的俘虜,做個交易怎麼樣?” 他伸手向樓梯一指,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冷笑著走向樓梯,知道情況不妙。甲賀派忍者能從德川幕府時代一直輝煌至今,絕不會只懂得暗殺、伏擊的簡單手段,否則早被翻翻滾滾的歷史大潮捲走湮滅了。這名忍者有一個最奇怪之處,便是手裡竟然提著兩柄標準長度的武士刀,反手插向後背刀鞘的時候,刀柄從左右肩頭突兀地冒出來,顯得十分怪異。 忍者的“雙刀”配備,通常會選擇二分之一尺寸的短刀,而且這種短刀鑄造時,會刻意地打造得非常之薄,雙刀插在同一鞘內,類似於中國兵器裡的鴛鴦刀、子母鉞之類。遠看是一柄,交手時才左右分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按照中國武術界的理解,日本人從來都不會用“雙刀”,就算是手握雙刀,真正交手時所用的仍舊是“單刀”的路子。 古代最有名的日本“十大忍者”,個個佩帶的都是正宗的單柄武士刀。再者,他的身材也太高大偉岸了些,跟真正意義上的擅長伏擊、偷襲、隱匿的小個子忍者格格不入。 滿懷疑慮轉過樓梯拐角,居高臨下地向客廳裡一看,下面竟然或坐或站,多了三十餘名灰衣人,跟被我砍倒的那些忍者的裝束一模一樣。本來空蕩蕩的大廳,因為這些人的貿然闖入竟然顯得有些擁擠起來。 蕭可冷和關寶鈴已經落在他們手裡,被四柄雪亮的武士刀交叉架在脖頸上,乖乖地跌坐在長沙發一頭。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被關寶鈴吸引了過去——剛剛睡醒的她,長發紛亂披垂著,目光迷離,雙手緊緊抓著衣領,像一隻受驚的小鳥般惹人憐惜。毛毯仍舊蓋在她的膝蓋上,清晨的寒意從敞開的大門捲進來,讓她全身瑟瑟顫抖著,皺著眉蜷縮成一團。 起初的描眉畫眼的妝扮因為昨晚的忙碌都已經褪盡,粉潤的唇半張著,失去了全部的嫵媚嬌豔,但另外顯露出來的清純稚嫩更令我心動無比。 蕭可冷有些鬱悶地埋頭坐著,聽見樓梯響,抬頭掃了我一眼,又更深地低下頭,恨意難消地在地上跺了一腳。在睡夢中被偷襲,無論對於誰而言,都是令人惱火之極的體驗。 “我們只要地圖,這個交易合算吧?”黑衣人彈指笑著,眼珠連轉,顯出只有老江湖才俱備的狡詐本相。 我有把握在樓梯上一招打倒他,但隔著三十步的距離,卻沒法飛過去解救兩個女孩子。 關寶鈴抬頭望瞭望我,目光裡深藏的傷感和委屈表露無遺,令我突然感到深深的自責,如果不是我提前離開客廳,怎麼可能給敵人以可乘之機?在大亨葉洪昇的懷抱之下,或許她永遠都不會受這種驚嚇吧? 從這個角度看,關寶鈴脖頸下面纖細的美人骨帶著動人的白玉一樣的潤澤光華—— “朋友,考慮清楚了嗎?”黑衣人得意地叫起來,全然不顧自己脖子上還在流血。 我冷笑著,拍打著樓梯欄杆,如果不想兩個女孩子受到傷害,屈服是唯一的辦法。 我從口袋裡取出揉成一團的羊皮紙地圖,向他晃了晃,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就是這東西嗎?給你好了,反正沒什麼用處!” 他伸手來接,肩頭刀柄迎著一晃,刀柄上雕刻著的黑色眼鏡蛇圖案邪惡之極地落入了我的視線。一瞬間,我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這就好辦了,他能把地圖帶走,我當然也能重新把它拿回來。 黑衣人展開地圖看了看,表情困惑地嘟囔了一句什麼,但還是慢慢把它折起來放進懷裡。 我下了樓梯,走向長沙發。 黑衣人揮揮手,逼住蕭可冷和關寶鈴的忍者向兩側退開,並且緩緩向門外撤退。 蕭可冷搶先跳起來,氣惱地向樓梯上的黑衣人狠狠地盯著,雖然不說什麼,卻非常明顯地表示出“此仇不報”的決心。 我很想上前擁住柔弱的關寶鈴,溫情安慰她,給她一些溫暖。此時,蘇倫在我心裡的位置突然變得淡了,與關寶鈴相比,蘇倫仍舊足夠堅強、足夠保護自己——只有眼前的女孩子是柔弱無依的,時時刻刻要人體貼保護…… “關小姐,你沒被嚇到吧?”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 關寶鈴慢慢起身,扶著沙發靠背,另外一隻手摀住額頭,聲音略帶沙啞:“請打電話給我的司機,我好累……拜託告訴他,來這邊接我……”她的身子晃了晃,又頹然倒在沙發里,倦怠無比地輕輕閉上了眼睛。 我愣了愣,先拖過毛毯替她蓋好,然後拿起聽筒,重撥了她昨晚撥過的那個號碼。 忍者們很有秩序地退了出去,最後出門的黑衣人發出一陣“哈哈哈哈”的狂笑,囂張之極。 樓下客廳沒大被破壞,但樓上肯定已經血污滿地,沒法落腳了。蕭可冷沖到樓梯拐角處向上看了看,立刻開始劇烈地“呼哧呼哧”喘粗氣,胸口猛烈起伏著,顯然已經到了怒氣勃發、無法抑制的程度。 接電話的,仍舊是昨天那個彬彬有禮的男子,答允立刻開車過來,並請我轉告關寶鈴安心休息。 在我打電話的時間裡,關寶鈴一直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彷彿睡著了一樣,睫毛上垂著兩顆晶瑩的淚珠。我不安地抽了兩張紙巾,遞在她手心裡,除此之外,實在無法做出更進一步的關心之舉。 她是大亨的女人,我們之間,只可能是別墅買賣的關係。 我凝視著她的時候,一直在想:“如果此時她睜開眼睛求我把別墅賣掉,或許我會一分錢都不要,把別墅送給她。只要能哄她開心一笑,我什麼都願意做。” 古人有“衝冠一怒為紅顏”,還有周幽王的“烽火戲諸侯、只為搏美人一笑”——這區區一幢別墅算什麼? 蕭可冷撥了報警電話,又關上大廳的門,在壁爐裡生起熊熊的火,鼻子裡一直都在“呼哧呼哧”喘粗氣,彷彿只有如此,才能把滿腔的鬱悶稍稍發洩出來一些,免得氣炸了肺。 爐火給大廳帶來了溫暖,我把關寶鈴躺著的沙發推近壁爐,讓跳躍的火焰映滿了她的身子。我不能正大光明地給她溫暖,就讓火焰代替我、傳遞我的突如其來的深情吧…… 柔弱的女孩子最能激發男人的英雄情節——漂亮而柔弱的女孩子帶來的這種殺傷力更是加倍厲害,這場忍者突襲的變故,一下子讓關寶鈴真正打動了我,根本無暇顧及蕭可冷詫異古怪的目光。 “風先生,請來一下,這裡有些古怪……”蕭可冷在洗手間里大聲叫我。 我俯身看了看依舊雙眼緊閉的關寶鈴,依依不捨地嘆息著暫時離開客廳。在我心目中,她此刻需要有個人分分秒秒陪在身邊,讓她感受到被保護、被呵護的溫暖。 蕭可冷站在洗手台前,皺著眉,眼睛瞪得滾圓,像只已經暴怒無比的山豹。 洗手間裡似乎沒什麼異樣,我倚在門框上,不由自主地長嘆三聲,聲聲幽怨無比。男人一旦沾惹情絲,在萬分之一秒時間內,馬上會變得溫情脈脈頻生、憂愁暗恨四起,從俠骨留香的怒馬男兒變成優柔寡斷的“賈寶玉”。 “風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關小姐是大亨的女人——這是整個八卦娛樂圈裡盡人皆知的秘密,而且大亨對她關懷備至、寵愛有加,很多場合下根本毫不避諱對她的親密關心。沒人敢對他的女人垂涎的,你是明白人,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是不是?” 她從鏡子裡看著我,看得出來,她一直都在強自壓抑著甲賀忍者偷襲帶來的憤怒。 的確,沒人敢打葉洪昇的女人的主意。在此前手術刀敘述的關於葉洪昇的傳奇事蹟中,至少有三個人,是死在跟大亨爭女人的遊戲中。其中兩個是東南亞黑道上的黑幫老大,另外一個則是來自印度的權勢薰天的土王。幹掉三個這種身份的大人物,足夠在江湖上、國際形勢上掀起軒然大波,但葉洪昇沒有絲毫顧忌地就做了,乾淨利索地下手,一夜之間幾乎摧毀了三個人本身以及三個人背後的所有勢力。 所以,亞洲黑道上一直對葉洪昇的霹靂手段頗有微辭,說他“為了一個女人殘殺無道,可以做吳三桂的追隨者”——這樣的話,十年來,已經傳遍了江湖,為他的創業傳奇里添加了一抹殘忍之極的負面灰色。 “謝謝,我懂你的意思。” 忽然一陣黯然湧上心頭,我知道自己的力量還不足以跟葉洪昇爭奪什麼。 他是江湖上頂尖的黑道前輩,而我仍舊籍籍無名。或許,有一天我像大哥楊天一樣,成為天下矚目的“盜墓之王”,到那時才能毫無顧忌地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子—— 我低聲重複:“我知道了,非常非常……謝謝……” 在葉洪昇面前,任何江湖後輩都會甘拜下風,他那麼有錢、有勢、有名、有貌、有手段……富可敵國、縱橫商場,跟歐美各國政要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我沒辦法跟葉洪昇比,就連手術刀提起大亨時,都會不由自主地表現出幾分羨慕來。 在我身上,沒有任何炫目的光環,只有一個“盜墓之王的弟弟”,還是僅有蘇倫知道,不便向外人洩露。 蕭可冷轉身看著我,眼神中多了一抹異樣的溫柔:“其實,我只是……代蘇倫姐提醒您。江湖上的誘惑與險惡並存,關寶鈴很不正常。凌晨四點鐘,她曾起身到洗手間,就在我站著的這個地方打電話——” 我驟然一驚:“真的?你確定?”關寶鈴並沒帶隨身電話,包括打給司機的電話都是藉用了客廳裡那一部。 蕭可冷嚴肅地點點頭,輕拍著洗手台,不無擔心地繼續說下去:“她用的,應該是美國出產的最新式隱形電話,我藏在暗處觀察了五分鐘,根本沒看清電話藏在哪裡。電話那端的人……唉,真奇怪,她稱呼對方為'爸爸',並且一再表明自己能把別墅的交易搞定,要對方放心……” 我們都清楚關寶鈴的出身,所有狗仔隊的資料都明明白白地顯示她是孤兒,沒有任何家庭成員和遠房親戚。狗仔隊是無孔不入的,特別是對於這麼一個即將展翅國際舞台的明星,挖掘資料所費的功夫,必定數倍於普通明星。 “她沒有爸爸,千真萬確,但是會不會是義父之類的親戚……” 我希望自己能為關寶鈴開脫,因為我不敢接受“一切都是偽裝”的這個現實。從她半夜到訪開始,給我的印像一直是“嬌小嫵媚、胸無城府”的,才會導致我剛剛身不由主地動情。 蕭可冷滿臉都是苦笑:“我也希望是……義父,所以甲賀忍者到來之前,我已經打過不少於十個電話追查這件事。日本方面的幾個超級娛樂記者都否認了'義父'這一點,除了大亨葉洪昇之外,關寶鈴沒有任何親戚朋友,一直都是在大亨的羽翼呵護之下……” 事情的真相很明顯,關寶鈴自從進入別墅後,一直都在欺騙偽裝,目標則是購買別墅這唯一的一件事。 我後悔了,因為剛才自己差一點就要把別墅當成哄她開心的“玩具”。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如果我真的開了那個口,自己就該是天字號第一的大傻瓜了。 “所以,我會懷疑她說過的幻覺也是編造出來的,不過是在分散你的注意力,對嗎?”蕭可冷分析問題時,始終皺著眉,雙眼寒光畢露,全身的肌肉都不知不覺地繃緊,彷彿一隻蓄勢待發的山豹,隨時都能痛下殺手。 我默默地望著蕭可冷,腦子裡轟響著:“她在騙我?她一直都在偽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騙我……” 所有的旖旎綺思都消失了,我變得像石頭一樣冷靜,同時反問:“小蕭,如果她的'消失'也是一場騙局,那麼她是如何做到的?難道……難道同樣是甲賀忍者的障眼法?” 蕭可冷猛然仰頭,短髮又跳蕩起來:“是!我也是這個看法,不過,七大忍者流派裡,並非只有甲賀派才懂得遁術障眼法,我懷疑在關寶鈴背後指揮的,會是楓割寺裡的人。因為……她這段時間,除了電影片場之外,去過的唯一的地方就是楓割寺。她很迷信'通靈之井',如果有人別有用心地指出什麼'光明大道'的圈套來,她肯定迫不急待地往裡鑽……” 我相信,在蕭可冷輕描淡寫的分析結果背後,一定有海量的消息資料做基礎。 離開埃及之前,蘇倫在我面前無數次誇讚過蕭可冷冷靜練達的處事能力,曾經深受手術刀的器重,才會把日本方面的產業全部交由她來管理。 事實勝於雄辯,數據分析在這個現代化社會的各行各業裡都成了重中之重,而我則是一廂情願地準備跳出來“英雄救美”,並且還要為了大亨的女人奉獻出一切,實在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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