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盜墓之王3·海底神墓

第14章 第四章楊柳岸曉風殘月

盜墓之王3·海底神墓 飞天 6350 2018-03-22
以手術刀在全球盜墓界的盛名,他探索尋福園別墅的方法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並且他的目光極其敏銳,往往可以在普通人渾然不覺的時候,便已經發現了大多數問題的癥結所在。 我明白蕭可冷的意思,尋福園別墅那邊,再搜索下去也只是白費力氣,似乎不必在投入大量的精力進行深度挖掘。 “那麼說,除去掘地三尺之外,再沒有任何事情值得做了?” 我記起關寶鈴最初要收購尋福園時說過的話,把別墅拆了建成水渠,就能把大亨中的“黑巫術”解除。那樣的破解方法,在很多老江湖們看來,簡直可以說是天大的笑話。 黑巫術的起源地遠在危地馬拉,而腳下的這片土地卻是屬於東亞的日本,隔著浩渺廣闊的整個太平洋遙遙相對。如果硬要把兩者之間扯上“破解”的必然關係,無異於緣木求魚,或者是多元方程式裡的無解命題。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關於尋福園的秘密,手術刀先生去世後,我跟蘇倫姐在電話裡交談過數次,最後的結論,也是要徹底分解這座建築物。不過,她一直強調這件事要由您來決定,任何人無法代替。” 她認真地舉起那張紙,輕輕一彈,發出“吡”的一聲脆響。 關於我的真實身份,目前只有蘇倫一個人知道,而且她是守口如瓶的人,絕不會隨意洩露給外人知道。別墅是大哥楊天留下來的,當然只有我才具備處置它的權力。 “那尊抱著座鐘的青銅武士非常沉重,依照我的意思,想把它仔細切割開來,看看內部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既然是要給別墅動大手術,任何可疑之處,我都希望能剖析一番——” 蕭可冷的敘述簡明扼要,非常有條理,肯定是此前已經做了大量的調查和計劃,才會有如此周密的安排。

我抬起手,略微有些不悅:“小蕭,你有沒有想過,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地關注著別墅?渡邊城、黑夜天使、甚至赤焰部隊——我們把別墅開膛剖腹,豈不正是給予了別人坐享其成的機會?這件事,我會再跟蘇倫通電話,做一個詳細的發掘計劃再說。” 蕭可冷的越俎代庖令我有些不快,她站在親神槍會的立場,一旦有所發現,第一個獲利的將是孫龍,而不是我跟蘇倫。 一個小小的北海道,已經被“日神之怒”與“大殺器”攪得不得安寧,若是事情再生出其它分支變化來,只怕會讓局勢直接導向複雜難解的戰局,沒人能控制最後的結果。 蕭可冷覺察出了我的情緒變化,沉默下來,把石島畫的那張拙劣的蓮花撕成碎片,當然寫在正面的電話記錄也毀滅了,不留任何痕跡。

“明天上午,我會打電話給蘇倫,一切從頭商榷。”我的語氣越來越冷淡,不想讓蕭可冷牽著鼻子走。目前的楓割寺裡,除了關寶鈴之外,我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意見。 蕭可冷看了看腕錶,嘆了一聲:“已經凌晨一點鐘了,時間過得真快!再下去半個月,便是中國的農曆新年——” 每個中國人對於辭舊迎新的來臨,都會在內心裡情不自禁地發出感慨,從古至今,歷來如此。 我聳了聳肩膀,皺著眉苦笑:“每過一天,'大七數'的日子就會逼近一天,這麼清醒地面對即將到達的地球毀滅,真是一件殘忍之極的慘事。所以,我希望地球上所有清醒的科學家們,能迅速弄清扭轉'大七數'毀滅的方法,合力拯救地球。” 沒有人想死,特別是對未來世界充滿信心和憧憬的年輕人。

蕭可冷抬起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緩緩地念了下面的句子—— “大七數輪迴完結之時 相互殘殺發生了 它發生在這一千年開始不久 那時地下的死人將破墓而出。 ” 這是《諸世紀》的中文翻譯版本,我能倒背如流。 從很多頗具權威性的宗教分析文章裡可以總結出,“死人破墓而出”指的是埃及金字塔里的法老復活,而時間是在“這一千年開始不久”,也即是時間剛剛轉入二十一世界的前幾年。 至於“相互殘殺”的句子,無論是“一戰”還是“二戰”,都絕對稱得上是人類社會的大規模相互殘殺。如果預言家們明確指出未來仍將發生同樣的循環事件,代指的肯定是第三次世界大戰,也就是各國政治分析家、軍事分析家們口中的“核戰爭”。

“呵呵,什麼意思?你對這些話有什麼高明見解嗎?”我忍不住笑了。歐洲各國都有專門的《諸世紀》預言研究組織,我希望蕭可冷會有什麼推陳出新的個人見解,雖然那種可能非常小——畢竟當一本書供全球高手參悟的情況下,所有章節含義都被發掘一空地公諸於眾,已經到了人類思索的窮盡極限。 蕭可冷淡淡一笑:“人總是要死的,只有看不開、放不下的那部分人才有對死亡的恐懼。如果看透一切、無牽無掛,今天死或者千年之後再死,有什麼不同?” 她的話,跡近佛家“四大皆空、萬事皆空”的頹廢理論。 “蘇倫姐還說過——唔,算了,還是明天在電話裡由她親口向您說吧,我不想再做無意義的傳聲筒了。” 蕭可冷有些掃興,似乎對“生與死”的話題意猶未盡。她還這麼年輕,如果不是有金純熙“功高震主”的遭遇在前,她正該是盡情享受生命和愛情的花樣年華才對。

我指著房間裡唯一的一張床,盡量拋開那些沉鬱厚重的心情:“小蕭,天快亮了,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明天再談——”頓了一下,我接著補充了一句:“謝謝你能過來,謝謝你向我坦誠一切。” 她的身世是個巨大的私人秘密,事關自己的未來生死,能向我說出來,可見對我的信任。 我走出房間,反手關門時,不免一下子想起在埃及沙漠裡,與蘇倫同處一個帳篷,對床而眠的日子。在男人眼中,蘇倫堪稱是個百分之百完美的女孩子,漂亮、睿智、富有、果敢,幾乎融合了男人們欣賞的全部優點。唯一的遺憾,她始終不能讓我怦然心動,偶爾的幾次,也只像微風拂過湖面,漣漪起落,最長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 她很好,我也喜歡她,但卻絕不是大學時憧憬過的狂野熱烈的愛情。

關寶鈴的房間依然亮著燈,她側坐的剪影清晰地打在紙門上,把門扇上原來繪著的一幅山水櫻花圖襯得黯然失色。 我靜靜地站在台階下,看著她的影子。她是第一個令我剎那間心動的女孩子,越是無法得到,心裡的渴望便越是加倍熾烈。 她忽然站了起來,緩緩地踱到門邊,抬手搭在門扇拉手上。一瞬間,晦暗幽深的天空,彷彿一下子變得清新高遠起來,讓我有與紅顏知己“秉燭夜遊”的衝動,甚至忘記了大亨、蘇倫或者蕭可冷的存在。 “如果她出來,我會不會徹底地向愛情投降?吐露自己的心聲?”一遍遍地在心底里問自己,掌心裡突然變得汗津津的,喉頭也情不自禁地連續哽動著。我承認自己非常緊張,因為馬上要面對的,可能是自己今生不該錯過的一次姻緣際會。

她並沒有真的開門出來,隔著門扇上糊著的那層淺褐色的木桑紙,她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存在,轉身回去,從桌面上拿起了什麼,再次回到門前。 我看懂了,她拿的是一隻纖細的毛筆,沉思了一會兒,灑脫地揮筆,一行草書躍然於紙門上。傳媒方面,曾無數次以激賞的口氣報導過她在書法、古體詩、填詞作曲方面的天賦,並且港島的富商豪紳,往往會附庸風雅地到她的寓所去千金求字,藉以討好大亨。 這行字寫的是“楊柳岸曉風殘月”,出自北宋柳永“雨霖鈴”詞裡的一句。我忽然領悟了她此刻的心思,心裡一會兒是迷惘無奈,一會兒又是激動難抑。 “雨霖鈴”是深情描述男女離別時依依不捨之情的千古絕句,她能寫這一句出來,無論本意是不是寫給我看,都能代表她此刻悵惘依戀的心情。

一分鐘後,她退回桌前,燈忽然熄滅了。 蕭可冷那邊的燈早就熄了,此刻的我,忽然陷入無邊的黑暗裡,凝立不動,腦子裡反反复复吟誦著那首“雨霖鈴”的一字一句。陷入單相思的兩個人,中間相隔的阻礙,大概就像眼前的這層木桑紙一樣,一挑便破,但任何一方卻都沒有挑破它的勇氣。 我突然想高歌狂嘯,把這些年老成穩重的外殼偽裝全部脫掉,拿出年輕人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的勇氣來,向關寶鈴表白,把大亨拋到一邊去,只求片刻間兩情相悅的歡愉。 空氣中若隱若現地飄浮著一種淡淡的甜香,我分辨不清香氣是否來自於關寶鈴或者蕭可冷身上的香水味道,猛然吸了吸鼻子,腦子裡竟然有了輕微眩暈的感覺,頓時飄飄然起來。 那是一種奇異的花香,春天尚早,北海道最負盛名的櫻花還沒有孕育花苞,哪裡來的花香?並且這種香氣有讓人莫名亢奮的感覺,雖然熬了大半個通宵,身上卻突然間充滿了年輕激蕩的活力。

我忍不住跨上台階,把手伸向關寶鈴的門扇把手。那扇門想必是沒有反鎖的吧?如果她也對我有情,應該會給我機會…… 驀的,我覺得自己眉心一涼,彷彿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伸手一拂,卻是一片濕漉漉的水漬。天上忽然飄起了雪花,更多的雪片落在我的臉上、頭髮上,瞬間化為冰冷的水漬。 空氣中的香味隨著紛紛墜下的越來越密的雪片而徹底消失了,涼水也讓我沸騰的熱情冷卻下來,敲了敲暈乎乎的腦袋,突然發現自己剛才的一刻有多荒唐。驚愕之下,我迅速倒退了四五步,讓自己的身體暴露在密雪籠罩下。 隔著雪,那扇門上的字跡模糊而虛幻,像是宿醉醒來後仍剩著殘酒的水晶杯,讓我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慶幸之極的苦笑。如果今晚鬧出什麼笑話來,自己名譽掃地不說,還會連累到關寶鈴的名聲,更令蘇倫、蕭可冷等人大失所望。 我是“盜墓之王”楊天的弟弟,怎麼可能像十八九歲的都市無賴一樣,肆意放任自己的慾望? 一切難捺的衝動,都起源於那陣奇怪的香氣。 我飛身躍上房頂,徑直向正東面的冥想堂方向望著。視線裡到處是茫茫一片的鵝毛般的碩大雪片,所有的建築物都模糊得像剛剛渲染過的水粉畫,但我能敏銳地覺察到,一股洶湧激蕩的殺機,正悄悄從冥想堂那邊散發出來。 “風先生,有什麼問題嗎?”小來忠誠地隱蔽在煙囪後面,頭頂、肩膀上落了厚厚的一層雪,只有精神抖擻的雙眼閃著警惕的寒光。 我慢慢退到他身邊,十幾秒鐘之內,感覺到那種毒蛇吐芯一樣的殺氣漸漸消失了,空氣中也只剩下寒冷的潮氣。 “沒事,我只是惦記著你。”我抬手拍掉了小來肩頭的積雪。 小來略有些拘謹地微笑起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如果沒有臉上那道傷疤,以他的外形相貌,的確可以去華人影視圈裡闖蕩闖蕩,說不定也能一夕成名、一炮而紅。不過,人生際遇就是這麼奇怪,年少時一次口角、一次爭強鬥狠,往往便毀掉了自己的後半生,徹底淪落為江湖上的一枚飄泊的葉子。 “這點雪不算什麼,記得剛來北海道的那年冬天,跟飛車黨派系裡的關東幫爭奪大阪市的紅燈區管理權,我跟著管夫子、十三哥他們設了埋伏,就在大阪市中心西二區的十字路口,也是這麼大的雪……” 他的情緒漸漸激動起來,嘴角不住地牽動著,熱血又開始在年輕的胸膛裡賁張著。 神槍會進駐日本市場的初始階段,打拼得非常辛苦,所有的地盤和堂口都是一行血、一道傷口、一條命、一寸一寸拼回來的,不知道有多少個跟小來一模一樣的年輕人倒在了飛車黨的長刀下、山口組的雙截棍下。 我忍不住長嘆,但並沒有打斷他。 他摸著自己嘴角上的傷疤,兩腮上的咀嚼肌吃力的虯結起來:“這道疤,是替管夫子擋了一刀留下的,砍傷我的人,三秒鐘之後便被我剁成了十七八塊。每一個敢跟神槍會爭奪天下的敵人,都將倒在我們的刀刃下——這是孫龍先生的教誨,會裡的每一個兄弟都會牢記在心裡。” 我從《朝日新聞》上讀到過那一戰的官方報導,時間大概是在二零零三年的十二月八日,據日本警方公佈的籠統數字,械鬥雙方共死亡一百二十多人,其中八成以上是日本籍黑道青年。那天的雪很大,但死傷者的鮮血竟然把三條街上的積雪都染紅了,然後凍結成血紅色的冰塊,讓警察局與環衛部門大傷腦筋。 黑道年輕人要想出人頭地,浴血廝殺可能是唯一的可循途徑,所以他們踏入江湖的第一步,秉承的就是“你死我活”的生存概念。 “後來呢?”我想知道一向以文弱書生形像出現在媒體面前的管夫子,對敵廝殺時會是什麼樣子。 小來迷惘地冷笑起來,嘴角又是一陣艱澀地牽動:“那一戰之後,管夫子就成了我的干爹,他有四個親生兒子,再加上我,被會裡的兄弟尊稱為'管家五虎將'。明年年末,神槍會的高層有意調十三哥去印度發展,讓我接替他來管理日本分會。” 這種平步青雲的風光好事,任何人被紅筆欽點之後,都該感到萬分榮幸才對,但小來的眼神一直都很迷惘而復雜。 我又嘆了一聲,當神槍會與山口組、飛車黨在日本這個彈丸小國真刀真槍地廝殺時,他們可曾想過令地球全部毀滅的“大七數”? 地球人進化到二十一世紀,總覺得自身偉大,而所有的低等生物都等同於不可以語冰的夏蟲、朝生暮死的蜉蝣,所以他們才會孜孜不倦地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其實,跟浩渺無際的宇宙年輪比起來,地球人豈不又是某種相對意義上的蟲蟻、微塵?只是理智被利益所蒙蔽,漸漸變得鼠目寸光罷了。 當某些人憧憬著未來可以號令天下、揮師四海之時,也許真正的生命毀滅已經悄悄開始了。 我伸出雙手,看飛旋著的雪片轉瞬在掌心融化,剎那間心靈平和如鏡,進入了物我兩忘的頓悟境界。腳下這個藍色的星球,是所有物種存在的根本,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風先生,您的動作,跟管夫子像極了。他也喜歡在下雪的時候,仰面向天,把飄落的雪花吞進嘴裡,融化在手心裡,甚至還在北歐的十幾座別墅裡,專門設置了集雪、化雪的裝置,把雪水儲存下來,做為烹茶時的水源。” 小來說者無心,我卻聽者有意,因為孫龍曾說過,之所以認定我有超人的異能,完全是聽了管夫子的高論分析。江湖傳言,沒有管夫子,也就沒有今天日益蓬勃壯大的神槍會、沒有頭角崢嶸的孫龍。 管夫子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絕頂高手,可惜沒機會當面領教。 耳朵裡只聽到雪片簌簌落下的聲音,伴隨著積雪壓折了灌木枯枝的脆響。 東邊的天空漸漸亮起來,黎明很快就要來臨了。想想大人物離去的時機也真是恰到好處,否則給這場暴雪耽擱了,日理萬機的政治前程豈不大受損傷。 “小來,有時間,我希望能見見管夫子,當面請教他的'摸骨大法'。”那種功夫的全名,應該叫做“鬼使神差摸骨大法”,以人體的骨骼尺寸、排列方式來精準地預測本人一生運程。全球華人中,只有他一個人懂,並且絕不外傳。 小來放下槍,從胸前口袋裡取出一個黑色的錢包,抽出夾層裡的一張照片給我看:“風先生,他老人家目前去了關塔摩美軍基地,很快便會趕到北海道這邊來,相信您跟他一定有機會見面。” 照片上,戴金絲邊框眼鏡的管夫子文質彬彬地坐在藤椅上,手裡捧著一本發黃的古卷,心無旁騖,一副“充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超脫神情。他的右手拇指上,很醒目地戴著一枚巨大的翠玉扳指,成了整張照片的焦點。 伊拉克戰爭之後,關塔摩美軍基地曾一度成了媒體輿論聚焦的重點。 小來還想詳加解釋:“他去見一位被囚的伊拉克將軍,據說將軍被俘後,對美英聯軍總司令強調過,只有見到管夫子才會開口。那位將軍的名字——” 我及時地拍著他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不必細說。” 對於伊拉克戰爭的成敗定論,我了解到的至少比小來多一些。那位將軍號稱“中東強勢霸主”,一直把自己比做領導阿拉伯世界對抗美國霸權的救世主,從來不相信命運。這次被俘後,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見亞洲最著名的預測大師管夫子,可見心理防線已經被美國刑訊專家摧毀,到了對自己的崇高使命感到懷疑的地步了。 四處的屋頂和院落,都鋪了超過二十厘米厚的白雪,到處白皚皚一片,猶如一床床巨大無比的鬆軟棉被。 小來擦掉了槍械上的積雪,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緊張的神經放鬆下來。 雪並沒有停下的意思,仍舊不緊不慢地落著。 “亡靈之塔”頂上,猶如戴了個極其暖和的白帽子,越發顯得挺拔冷峭。 “風先生,我們可以下去了吧?”瓦面上又冷又滑,連只覓食的麻雀都沒有,小來把長短槍械收好,忍不住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我對冥想堂的懷疑越來越濃重,昨晚如果不是及時有雪片飄落使我猛省,或許就會鑄成大錯了。第六感是不會錯的,殺機來自冥想堂,雖然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是谷野神秀在背後窺伺,下一步要做的,便是打開進入冥想堂的門。 “嘩”的一聲,關寶鈴拉開了房門,隨即發出一聲歡呼:“啊?下雪了!萬歲——” 童真未泯的女孩子,都非常喜歡下雪,雖然她已經是萬眾矚目的大明星,這一點跟普通人卻沒什麼兩樣。 她大步從走廊下跑出來,踩在雪地裡,用力踢踏著雙腳,身上的棉袍飛揚著,露出纖細白皙的腳踝來。積雪四濺,她在空寂無人的院子裡盡情宣洩著自己發自內心的快樂,相信在保鏢和擁躉無處不在的娛樂圈裡,她很少有機會如此放鬆自己。 小來凝視著關寶鈴,撓著後腦勺讚歎:“她……她可真是漂亮!太漂亮了,比……比日本這群所謂的頂級明星全部加起來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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