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恐怖美人

第15章 第十四章天羅地網

恐怖美人 牛哥 9328 2018-03-22
淺水灣之夜,海水蕩漾著波浪,一片寧靜,天空上寒星疏落。 那些矗立的豪華別墅,一幢一幢的,差不多全告烏燈黯火。這一夜,好像不約而同的,都沒有宴會。 在夜行人說來,這是大好的機會,街頭上靜寂得可以,陰黯的地方,卻不時有人在往來活動,尤其有幾輛黑色的小汽車,它們好像其他的屋主所持有的汽車一樣,安靜的停在橫街岔巷的停車處,但是那些在黑暗中活動的人們,卻以那幾輛汽車作為連絡的中心站。 原來,那就是莫探長的佈置,他們的羅網早已經佈置好了,以守株待兔的方式,封鎖每一條道路,隨時可以出動,只等發現耗子出現。 莫探長和賈仁心都坐在汽車裡。 莫探長正在用無線電話,和各警備車連絡,整個淺水灣都在警備車的封鎖之下,只要號令發出,馬上交通就會斷絕。

“餵!第五號警車,發現了什麼動靜沒有?” “有一輛汽車匆匆駛過去了,但車中駕駛是個男人!” “留意女人!” 他們盯牢了賈仁心的一所別墅,每個探員配備都是真槍實彈,要讓那將投入羅網的蜘蛛賊插翅難飛,莫探長曾有命令,在必要時,可以開火,因為對手是個殺人累犯!但只可打傷不能打死,若能夠活擒,那是最理想的。 倏而,一輛汽車急疾向賈仁心的別墅駛去,在那華麗的大門前停下。 莫探長和他的手下人全都注意到了,當然這不會是蜘蛛賊出現了,要不然,汽車不會停在大門口。 不一會,車中的人走出來了,沒想到竟是金山泊,他趕來了是為什麼?是為救龍玲子嗎?他怎會知道呢? 金山泊正要去按大門的門鈴。一個便衣已經衝過來了,他擒住了金山泊的手。

“朋友!別動!屋子裡是空的,有案子發生!” 金山泊汗毛直豎,吃了一驚:“怎麼?案子已經發生了?” 那探員點了點頭。 “莫探長請你過去!” “金老大!我們在江湖上跑,是講究道義的!我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卻不幫我的忙不把犯人帶到案!要知道,我吃的是公事飯,上層還有上層,上頭逼得緊,我無可如何,蜘蛛賊的問題並不嚴重,但幾條命案的問題卻很嚴重,江湖上也有說:'殺人填命,欠債還錢!'今天要逮捕的這蜘蛛賊,是個殺人兇手,我必需要拿她繩之於法!” “你應該給我最後的機會……”金山泊已處在哀求的地位。 “據我所知道,你準備帶你女兒逃出香港,這一來,我豈不是無法交差了!”

正在這時,莫探長的手下有人暗號傳遞,表示有動靜了,他用手電筒向這方面閃了兩閃。 金山泊的情緒很緊張,急說:“怎麼樣了?” “假如你肯幫忙的話,請不要做聲,靜靜的等候變化!”莫探長說著,便利用無線電話和守在各路口的警車聯絡。 “一個黑衣女人駕著一輛小汽車闖過去了。車牌的號碼是二零三四二!”第七號警報告。 “二零三四二號小汽車停在海濱路,第三條小巷子裡,用樹影掩蔽停了車;車裡走出一個黑衣女人,身形矯捷,動作迅速,她閃閃縮縮的正向賈宅過去了……”第十九號警車報告。 “按照這女人所走過的道路布哨!斷絕她的退路!”莫探長吩咐。然後,他又吩咐第六號警車:“蜘蛛賊已經走入你們的封鎖線內了,嚴密監視她,不要有動靜,等她進入屋後,再設法將她逮捕!”

由此證明,莫探長出動的警車不在少數,探員也一定很多,龍玲子是插翅難逃了。 金山泊急出一身冷汗,他必需設法阻止龍玲子的愚昧的行動,他偷偷的扭開車門,想溜出去,但賈仁心眼快,一手按著車門,阻止他外出。 莫探長很冷酷地說:“金老大!別作冒昧的事情,我們在抓累犯兇手,假如你妨礙公務的話,他們會用手銬將你銬起來的!” 金山泊只是著急,但也無可如何;莫探長吃公事飯吃久了,每在辦案時,是絕情絕義的。 “莫探長,假如你處在我的地位時,你會怎樣做?”金山泊忽問,他希望能用情義二字,打動莫狄鐵石般的心腸。 “陳福老一再關照你要幫助我!” 莫探長皺著眉,楞了一楞,說:“假如你處在我的地位時,你又會怎樣做呢?”

“嗯,我生平最恨趕盡殺絕!我會給人一條生路!”金山泊答。 莫探長笑了笑。 “假如我處在你的地位,我會大義滅親!要知道,這是社會上的一個禍害!她是一個殺人累犯!” 第六號警車又有無線電話過來了:“蜘蛛賊已利用五爪金龍軟索,進入圍牆去!” 忽然,又有一輛汽車急疾而來。 莫探長急問:“怎麼回事?” “一輛汽車在賈宅的大門停下了,走出一個老太婆……啊,那是白玉娘,還有白金鳳和鄒鳴。” “她們是趕來阻止龍玲子的,現在可以逮捕他們了!”莫探長說時,睨了金山泊一眼,點了點頭,說:“這是我們的事機不密,所以他們全知道了。” “這個女賊,也許不是龍玲子也不一定呢!”金山泊故意這樣說。

“但願如此,你就大可以放心了!”莫探長答。 無線電話又響了:“報告探長,那女賊已經上屋了,她利用軟索,上了二樓的露台,又爬上了三樓的窗戶,已經進屋去了!” “探照燈預備好,對準那窗戶,我就來!”莫探長說時,向賈仁心遞了個眼色,示意教他好好的看守金山泊,然後推開車門,跨出去了。 “莫探長,你許可我跟著你一起觀戰嗎?這時候是你表演黃雀捕蟬,大顯身手的時光!”金山泊探出頭來問。 “不必了,你還是留在汽車裡吧!我不麻煩你,也請你別礙我的事!”莫探長說完,調頭就走。 正在這時,卻又出了意外,在賈宅的大門前,白玉娘和白金鳳、鄒鳴被一支手槍押著,但她為愛龍玲子心切,卻忽的高喊起來。 “玲兒,小心哪,屋子裡有警探,那是陷阱……”

探員壓制不住,只有用布條塞住了她的口。 “假如你再叫喊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 “我不能見死不救呀!”白玉娘淚痕滿臉地說。
金山泊猜得不錯,龍玲子是在病態之中,當她悉知母親因她而自縊身亡,精神上受到刺激,惡病即發,神經分裂症將她化為另一個人,凶狠殘暴。 在病發之中出來行動,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若是不見血的話,相信她不會收手的。 龍玲子做夢也不會想到賈仁心是個警探,他們佈置好了圈套只等待她闖入陷阱。 龍玲子在病發之時,神經是麻木的,在她的心中,只記得有一件事情未了,就是對賈宅下手!所以,她回返臥室之後,即換上夜行衣,爬窗外出,一怒而走。 她駕了自己的小汽車朝淺水灣賈宅而去,她雖在病發之中,但對行竊下手的方式一件也沒忘記,時間尚早,她將汽車停放在海畔,守候了有一個多小時,務必等到夜深人靜路上絕無行人之時,始才動手。

她不知道街頭巷尾,警方有十多部警車鵠候著,專誠等候著她入網;同時,她的父親金山泊為營救她也冒險趕至。 她來到賈宅門前,繞著圍牆走了一轉,勘查過地形之後,找到後院的圍牆,由那地方進花園去最為理想,在花園貼牆的地方,有著一株巨樹,可供她做出進的借力,因之,她摸出了五爪金龍軟索,迎空舞了兩舞,便對準了枝頭搭掛上去,在一縱身間已上到牆頭,一個女孩子能有這樣矯捷的身手,這不由得那些在附近窺探監視著的警探咋舌。 龍玲子上到牆頭,五爪金龍並未解下,只揪穩了軟索,用盪鞦韆的方式,一飄身,一團黑影已墜入花園的草坪之中。 她解下軟索,便朝那龐大的別墅奔去,進了花園,所有的路徑,她全是熟悉的,就無需再作考慮,她來到後屋的露台之前,用軟索向露台的欄杆搭去,然後又是一個縱身,像猿猴似的攀繩而上,剎那間,已跨進二樓的露台了,但露台的落地長窗可是由內鎖著的,三樓上賈宅大少爺的書房的窗戶卻敞開著。

龍玲子又利用五爪金龍軟索向三樓的窗戶搭去。 這時候屋子內約有八名警探在黑暗中埋伏著,他們只等候莫探長的命令,即現身出來拿人,最重要的,就是要人贓並獲,而且要拿活人。 當龍玲子懸繩爬上三樓書房的窗戶之際,白玉娘衝至大門口的鐵閘門間呼喊,她的聲音太微弱了,龍玲子並沒有聽見。 馬上,白玉娘被制住了。龍玲子跨進了屋子,她是一心一意為賈宅的一座特製的保險箱而來,因為她知道在那保險箱內,有著一枚英皇亨利第八皇冠上的藍寶石,價值連城,加上黃金美鈔,可以教人畢生享受,受之不竭,享之不盡…… 龍玲子和賈仁心在交朋友之日,費仁心曾經將這保險箱打開過,取出那些寶物,在龍玲子的面前展示瀏覽了一番,龍玲子深信不疑,她不知道這是警方布下的香餌,正要等候她入殼!

龍玲子曾向白玉娘報告,白玉娘學識不足,也認為是有機可乘!好大的一碗肥肉!只要有機會,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奪取到手,她們的計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白玉娘費盡了心機,就等了這一天,她大排宴席,就是要賈宅的一家人分心,好讓龍玲子得到機會趁虛下手。 這是一個如意算盤,沒想到竟中了莫探長的圈套,假如不是金山泊點醒的話,白玉娘到這時為止,仍被蒙在鼓裡。 白玉娘趕到現場,已經是太遲了。莫探長的羅網佈置重重,龍玲子又在病發之中…… 白玉娘拼了性命,但呼喊的聲音卻不夠響亮,她是個上了年紀的人,又是在驚恐之中,龍玲子根本沒有聽見,她欲再提高嗓子之時,四外包圍著警探已經用武力將她鎮壓住了。 白玉娘的隨從——鄒鳴,是個窩囊廢,經不起驚嚇,白金鳳也是挑不起大樑的人物,就這樣,他們全被鎮壓住了。 跟著而來的金人聖和吳媚卻不同,她倆純是看熱鬧而來,這事件與他們無關,金人聖只是關心龍玲子而已。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一團黑影,攀繩進入了三樓的一座窗戶。 只是金人聖不會相信,像龍玲子這樣的一個嬌媚柔弱的可人兒,怎麼會做賊?又會有這樣矯捷的身手。居然履高樓如平地,飛簷走壁,如此輕易便進入賈宅的別墅? 這是難以置信的事情,他不肯相信,那黑影就是龍玲子! 龍玲子進入賈宅,她是為賈宅保險箱中的財寶而來,這保險箱,是在二樓賈仁心的臥室之中,龍玲子進入的是三樓賈大少爺的書房,她還得落下一層樓。 是時,已經是凌晨四時半了,龍玲子知道賈仁心父子仍在宴會之中未歸,可是留在屋中的還有些什麼人?可不能將他們吵醒了! 宅內的下人,總共有七八個之多,龍玲子對他們並不含糊,她自命尚有能力可以對付得了,但還是能不將他們驚動為妙。 賈宅,龍玲子來過多次,道路是熟悉的,而且她的動作也夠輕巧敏捷,她扭開了書房的門鍵,在一穿身之間,已來至樓梯的通道處,毫無聲息的,沿著樓梯下去,賈仁心的臥房,是在二樓的小會客室的旁邊。 可是房門卻鎖著,龍玲子毫不猶豫,她使出蜘蛛賊特有的本能,掏出一狀如黃金似的軟鐵,對著門鎖的匙眼比了兩比,用手去彎拗,又用齒去咬了幾咬,那根軟鐵便變成鑰匙了,她一再用它和匙眼配合,有不妥當的地方,就靠手去彎,或用嘴去咬,直至能夠完全吻合為止。 不久,她將軟匙塞進門鎖裡去,輕輕地扳了一扳,說也奇怪,門鎖竟“卡嗒”一聲,開了。 龍玲子很小心,她並不冒然地就向房間內闖進去,還靜聽四方的反應,沒有一點聲響,她才放大了膽子,推開了門,向房間遁去…… 賈仁心赴宴未回,房間內便是空著無人的了。 龍玲子摸出小型的手電筒,探了路後,小心掩上房門,一竄,來至床畔的保險箱前。 她很細心的,專心專意去設法要將那保險箱打開。 在這段時間裡,龍玲子的一舉一動,全在警探的監視之中,約有八名干探,奉了命,守在屋內等候龍玲子的光臨。 他們全躲在黑暗處沒有人注意的地方,虎視耽耽,專誠等候這名女犯墜網。 在這八名警探之中,有一名是專事連絡的,他們在樓梯底下的貯物室間,已裝置好了一座無線電話機,他的呼號是“第一號警車”,龍玲子進入屋子之後,她的一舉一動,全被這名專員用電話機向莫探長報告。 所以莫探長雖留在屋外黑巷子間,龍玲子是如何進入屋子,動靜如何,莫探長都瞭如目睹。 這一次的行動,莫探長是抱著很大的把握和決心的,他動員了所有的人力,將賈仁心的這所別墅佈置成天羅地網,只為對付一個女賊;他之所以沉著、冷靜,是因為自己有十成的把握,要將那黑夜的惡魔一舉成擒,最起碼的條件,是要做到人贓並獲。 在那八名留守在屋內的探員之中,除了其中一名是負責通信以外,另還有一名是專業的攝影師,他所採用的是特種感光的底片,無需燈光,在黑暗中照樣可以攝取照片,照片拍出來,和肉眼所看到的情形是一樣的。 莫探長利用無線電話指揮:“拍攝龍玲子的行動的照片,看她用什麼方法打開保險箱!” “這賊人的行動很機警,稍有聲息,她就懷疑,我們不敢妄動!”探員回答。
在街頭上的白玉娘最為哀傷,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她整整費了十年的時間,用盡了心血,栽培出這麼一個人才,現在眼睜睜的看著,她將要被毀滅……龍玲子完了,白玉娘活著也沒什麼多大的意義,她已經是一個白髮的殘廢人了,在殘生之中,還會存有什麼希望? 一名探員用真槍實彈,監視她和白金鳳二人,那探員奉了命,若是白玉娘和白金鳳有不軌圖謀,可以就地亂槍格殺。 這時候,白金鳳也不再是幸災樂禍的心情,固然,在平日間她對龍玲子的一切都非常嫉忌,包括了她的美貌、身材、技能,以及白玉娘的寵愛;但這時候,生死關頭,白金鳳也焦慮莫名,她為龍玲子的安全,急得幾乎連眼淚也落了下來。 金人聖、吳媚是和鄒鳴站在一起,他們被另一名警探看牢了,休想有任何不法企圖。 金人聖不解,龍玲子為什麼會是一個賊呢?又怎麼會是一個飛賊?她的身手,好像比任何一個飛賊都要高明呢。 金人聖認識龍玲子,是由她在下級的戲院裡做歌舞女郎開始,金人聖是個歷世不深的青年,只要是龍玲子和白玉娘任何一人向他說的話,他都深信不疑;他很同情龍玲子的身世和她的遭遇,而且深愛著龍玲子。 假如不是因為龍玲子傷透了他的心的話,他是絕不會在宴會上,故意和吳媚表現熱絡,來激龍玲子的,這是一種愛情上的報復手法。 “龍玲子是怎麼回事?我搞不清楚!”他向吳媚輕聲說:“我從沒想到過,她是一個竊賊。” “我早就看出,她們一家人都不是善類!像他們那個姓鄒的管家,獐頭鼠目,站無站相,坐無坐相,絕非好人;又如龍玲子的乾媽,一派老江湖的派頭,又斷了一隻臂膀,一言一語,都要吃人三分。” “你不能太過武斷,天底下豈可以貌取人?而且白玉娘只是龍玲子的乾媽!”金人聖反駁。 “上樑不正,下樑歪!乾媽和養母,又有什麼分別?白玉娘不是善類,教養出來的人,也只有那麼高明。” “吳媚,不要誣衊人!據我的猜測,你的父親和我的父親,加上白玉娘,可能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別胡說八道,我們姓吳的,可是清白人家。” “我姓金的又何嘗不是清白人家?——你別以為我的父親今天是社會賢達,是一間針織工廠的大老闆,但是他的過去,又有誰能知道?同時,你的父親,也不過是開了一間古玩店。” 吳媚不樂:“難道,開古玩店有什麼不堪嗎?” “不是這樣說!在我未認識龍玲子前,香港也從未鬧過蜘蛛賊兇殺案,我和父親過著的是安穩的生活,各為自己本身的前途和未來發展而努力——可是有一天,那就是我和龍玲子相識之後,龍玲子要我替她繪畫一幅巨型的油畫像,當我正在畫室中作畫用功之際,我記得爸爸和莫探長突然來到,爸爸取起我的畫像端詳許久,臉色大變,他們好像認識畫中人,向我盤問許久。” “我知道,你的父親也是迷戀龍小姐的美色!”吳媚搶著說:“你們父子所走的是相同的路線!” “你別胡鬧,我父親絕不是這樣子的人,他一直勸我,不要和龍玲子要好,這其中一定有原因!”金人聖盡情回憶。 吳媚再說:“可能龍玲子就是你父親的戀人,所以他阻止你和龍玲子交往!” “不!由那時候開始,莫探長便經常在我家出現,父親的情緒也時起變化,態度也神秘,每當社會上發生有蜘蛛賊的案件時,他就站立不安,記得有一次,僅為很小的事情,他就向我咆哮!” 吳媚呶起了小嘴:“到現在為止,你好像對龍玲子餘心未死!”她發著嬌嗔。 “這樣,我留在這裡對你是毫無意義的了,不如我早點走吧!”她說著,就作勢馬上要離去。 但是,那看守著他們的探員,卻不許他們擅自行動。 “我犯了什麼法?你要禁止我自由行動?”她又擺出富家大小姐的架子。 “小姐,你識相一點!少說話,否則將會自討沒趣!”探員加以警告說。 “吳媚,這時候不是鬧意氣的時候了,現在情勢這樣緊張,我們應該為別人著想。” “關我屁事,反正我又不是賊人!”吳媚悻悻然說。 確實的,局面是非常的緊張,許多探員都往來在賈宅的門前,不斷的連絡,似等候總攻擊令。 只要莫探長的命令一下,他們即會向龍玲子圍攻,以百對一,就是要捕獲這個女人,不論死活。 莫探長的袋形戰術,似是成功了,他的包圍逐漸的向賈宅縮小,包圍得如鐵桶一樣,水洩不通。 看樣子龍玲子是插翅難逃了。 固然,白玉娘為她的乾女兒的生死安全非常憂傷,龍玲子完了,等於她也完了,但是最為焦灼的,還是被困在汽車內的金山泊,那冒牌富翁賈仁心將他看牢了。 金山泊倚著車窗,眼看著警探的包圍網逐漸縮小,他是蜘蛛賊這一代的掌門人,自然能判斷當前的環境,是否高明的蜘蛛賊還能否突圍逃得出去? 龍玲子出山不久,又有著精神分裂症,金山泊相信,龍玲子絕對逃不出重圍,除非是有人從旁幫助她! 到這時候,還有誰能幫助龍玲子呢?她在重重的羅網之中! 金山泊惶急不安,龍玲子是他的女兒,他豈忍心就此眼睜睜地看著龍玲子束手被擒? 他在賈仁心的監視下休想妄動,賈仁心有著手銬和手槍,金山泊稍有不軌時,可能就會受辱。 車外的警探在黑巷之中活動頗繁,包圍網更形縮小了,龍玲子駛來的一輛汽車早已被扣,穿了避彈衣的警探,真槍實彈,如臨大敵般紛紛貼牆而立。 金山泊假如再不採取行動的話,龍玲子一定完了,他想起了身上尚攜有迷魂藥,那是陳福老送他回家後取來準備用以對付龍玲子的,這時候若用來對付賈仁心,是足夠的。 時間已經不多了,金山泊怎能夠再凝呆下去?他偷偷摸出了迷魂藥,突然間返身,就向賈仁心的臉上灑去,那是一團類似煙幕似的東西。 “唉呀……”賈仁心覺得情形不對,正要拔槍時,金山泊已一掌掐在他的喉嚨之上。 蜘蛛賊所練就的,最厲害的就是一雙腕力,十足手指頭上都有功夫,金山泊一掌向賈仁心的喉嚨掐了下去,手指頭跟著收縮,賈仁心的呼吸便告窒塞,加上迷魂藥,他整個人都癱軟了,他手槍已掏了出來,卻被金山泊的另一隻手擒住,金山泊用指頭功夫使勁一捏,那支手槍,乖乖的順著沙發落到坐墊底下去。 漸漸的,賈仁心已在半昏迷狀態之中,他還有掙扎的企圖,金山泊的腕勁用得更大。他真像是拼了命的,不久,賈仁心的雙手,徐徐的垂了下去,他已經被麻醉了,倒下去,狀如死人一般。 煙霧性的迷魂藥劑,是蜘蛛賊的獨門秘製,經金山泊改良後,已成為中西合併的特種藥物,藥性猛烈,數十秒鐘,即能生效,唯一的缺點,就是藥力並不持久。 金山泊恐怕賈仁心醒轉,於他的行動有礙,他又掏出一小瓶液體迷魂藥劑,這是一種最有持久性的藥物,金山泊曾用它對付過白玉娘的保鏢薛寶,薛寶到這時候為止,仍還沒有醒過來。 這些藥物,金山泊原是為龍玲子準備的,但這時候卻不得不浪費在外人身上。 他摸出了賈仁心的手帕,將瓶子藥抹在手帕上滴了數滴,然後覆在賈仁心的臉上。 這樣,賈仁心在廿四小時之內,是休想醒轉了。 金山泊輕輕的推開了車門,這時候,所有在場負任務的便衣警探,全一心一意的注意著賈宅內蜘蛛賊的發展。 金山泊迷倒了賈仁心之後,溜出汽車,沒有被任何一個人發覺,金山泊不敢大意,他閃閃縮縮的,藉著屋宇的暗影掩蔽身形,向賈宅溜過去,他繞道而行,穿進岔巷,可沒想到鵠守在巷內也有一位精明的干探把守著。 那乾探聽得有腳步聲,初時尚以為是連絡人員又有什麼指示,當他猛然回首之際,發現並非是自己人。 金山泊並不認識那乾探,但那乾探可知道金山泊是誰;他曾經奉命守候在金宅附近,監視金山泊的行動有一星期之久。 “唉!你怎麼跑出來了。”那探員驚愕地說。 金山泊受到意外驚嚇,他已經是亡命之徒,立時,話也不答,一竄上前,迎面就是一拳,他的出手很重,那探員踉蹌一跤,仰天跌倒在地上,就告昏厥了。 金山泊冷靜了片刻,擦去了額上的熱汗,他將那探員拖至黑暗的一隅,照樣的取出探員身上的手帕,滴上數滴迷魂藥,以免這傢伙醒轉誤了大事。 障礙除去,這時候,便該是如何設法救龍玲子了。 賈宅是高牆大廈,金山泊沒有將自己的五爪金龍帶在身邊,在此軍警林立之中,他無法進入院牆怎辦呢?他不進入屋子去,就無法救龍玲子於厄難。 金山泊猶豫了片刻,他忽的想起了白玉娘和白金鳳,他們既趕到這兒來,必定有五爪金龍軟索帶在身邊,在這危急關頭,除了借用她們的軟索外,沒有另外更好的辦法。 金山泊想到這點,便向賈宅大門方面竄過去,他使出蜘蛛賊的技能,小心翼翼,絕不發出任何聲息,他貼著牆邊,已看金人聖和吳媚、鄒鳴,被一名警探監視著,白玉娘和白金鳳卻在賈宅對街的一座騎樓黑暗處之下,被另外的一名警探監視著。 金山泊要藉用白金鳳的五爪金龍,就必需將那名警探打倒,他不願驚動金人聖,於是繞道過去。 他摸出了一幅手帕和液體迷魂藥,將藥抹在手帕上灑滿了之後,閃閃縮縮,來至那警探的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施展蜘蛛賊的最大本能,一竄身,用灑滿了迷魂藥的絹帕使勁向那警探的口鼻蒙去,另一隻手卻猛力夾著他的喉嚨。 金山泊是由背面突襲的,很奏效,不費功夫,也沒多費時間,那警探乖乖的躺下去了,金山泊將他拖至巷子里間。 “咦?怎麼你也到了?”白玉娘很驚奇。 “小聲點!別驚動任何人,你們照原樣站好!”金山泊說著,將那警探安頓好在小巷內之後,复趨至白玉娘的背後。 “你的五爪金龍軟索,可有帶身邊?” 白金鳳急答:“有的,我隨時都帶著!” “快借給我用!”金山泊說。 “你準備怎麼樣?”白玉娘問。 “我要進入屋子去救龍玲子,她還不知道這是一個圈套!……”金山泊焦灼萬狀地說。即使有五爪金龍在手,他也沒有把握能和包圍重重的警探們鬥智,又究竟該如何救出龍玲子呢? 可是,愛女心切,金山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最重要的,就是得進入屋子去通知龍玲子,這是一個圈套,只等著她入網,如此,總比龍玲子被蒙在鼓裡要好! 他能眼睜睜地看著龍玲子被人贓俱獲,或被將官捉去麼? 白金鳳掏出了她的五爪金龍軟索,這時候,她對金山泊再也沒有敵意了,迅速將軟索遞交給金山泊。 “你準備怎樣?”白玉娘問。 “我自己也不知道,只能走著瞧!”金山泊答。 “監視你們的警探已經被打倒了,再過兩分鐘,你們得在警探的陣腳後擾亂,白金鳳,相信你會懂該如何做!” 白金鳳連忙點首並且說:“保險箱在二樓賈仁心臥房內。”金山泊在一竄身之間,已溜進了黑巷,他要找尋有利地點進入賈宅去。
金山泊是蜘蛛黨一代的掌門人,功夫最到家,有五爪金龍在手,他可以飛簷走壁,遊走大樓大廈如履平地。 他來至賈宅的圍牆旁,在一搭手之間,五爪金龍已經在牆頭上搭牢了,金山泊一個縱身,已上了牆頭,連一點聲息也沒有。 他進入了圍牆,就開始思考究竟該如何才能把龍玲子救出來。 據他所知,留守在屋子內的便衣督探,大概有八名之多,對付這八名警探,並不太困難,金山泊的身上攜帶著迷魂藥,份量充裕得可以對付這八名警探,教他們一個個的躺個廿四小時醒不過來。 而最棘手的問題就是屋外還有百餘名武裝警探包圍著,他們各分佈在前後門以及龍玲子入牆的地方,連莫探長在內,他們可不是容易對付的。 金山泊為救女兒心切,不能有更多的考慮,他要盡能力做到能走一步就算是一步。
金山泊使出祖師爺傳授給他的全套工夫,又盡情運用他的智慧。 他進入花園之後,藉園內的花木掩蔽身形來到大廈的牆邊,找到個適當的位置,便揚手將五爪金龍舞動著,遞手向三樓屋頂的屋簷搭去,不偏不倚,正好掛在簷緣,他將軟索扯牢了之後,如同猿猴一般,攀繩而上,準備先上屋頂經由天窗,再進入屋子。 當金山泊正懸繩向上攀爬的時候,又出了意外,負責往來巡邏連絡的探員,發現金山泊失去踪向,而且正監守金山泊的賈仁心,也被用迷魂藥迷倒,昏睡在車內。 那警員馬上去向莫探長報告。 莫探長暗吃一驚,這樣一來,局面可能就會大大的混亂了,他略微冷靜之後,又處之泰然。金山泊之所以要逃走,自然是要設法救他的女兒,這樣,他必定也是進屋子裡去了。 “不管怎樣,傳令大家,將外圍看牢!”莫探長說。從這時候開始,他更要將包圍的圈子縮小,要一舉成擒,將金山泊和他的女兒及白玉娘、白金鳳等人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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