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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3、劉伯的死因

化妝師 康静文 3239 2018-03-22
溫柔站在一團混亂的劉伯家的時候,沒有想到藍慕青也在。她偷偷地湊了過去,站在他的身邊,小聲地說了一句:“劉木槿的屍體丟了……” 藍慕青詫異地盯著溫柔看了半天,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說:“發生了什麼事兒?” 溫柔的眼睛一直盯著躺在地上的劉伯,她心情忐忑,不知應當從何說起,她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又怎麼和藍慕青說?她只能沉默不語,甚至開始裝傻。 藍慕青見她半晌沒有說話,便湊到她的身後,對溫柔說:“你有沒有覺得劉伯的死狀有些古怪?” 溫柔點頭。 她已經在這里站了很久,怎麼會發現不了? 劉伯雖然已經是被家人平躺著放在了地上,但眼睛依然瞪大了盯著棚頂,似乎上面有一個恐怖的怪物在和他對峙,那種能夠殺死人的眼神並不是正常的死亡所呈現出來的方式。他死之前究竟看到了什麼?而他死之前又身在何處?

溫柔用右手掩住了嘴,偷偷地問藍慕青:“你有沒有問問他究竟是怎麼死的?他家里人是不是還不知道劉木槿屍體丟失的事情?”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要是早知道劉木槿和劉伯會出事,我也不至於這麼心煩!”藍慕青嘴上說得輕鬆,其實他只是在變相地幫助溫柔,“不過你也要小心,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蹊蹺!” 這還用藍慕青說?溫柔的心裡早已經有了定數,可她現在就是不知道應當如何開口。看著一家子人哭哭啼啼地來回奔走,她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麼,在旁邊站著更加是幫不上忙。 哭得最淒慘的就是劉伯的妻子劉嬸,剛剛失去了女兒,又失去了男人,這讓她一個已經年過半百的老人怎麼支撐下去?她坐在冰冷的地上,靠著劉伯大哭著。她的身邊還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雖然她聽不清他說些什麼,但很清晰地聽見他喊她“媽”。

溫柔躡手躡腳地走上前去,在他的身後停下腳步,蹲下來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男人臉色一變,急匆匆地跟著溫柔走出陰氣沉沉的房間。藍慕青也跟在他們的身後走了出來。 戶外的天氣不是很好,太陽被陰鬱的雲彩擋住了光芒,風肆無忌憚地吹著人的臉,這種壞天氣讓漂亮的溫柔覺得有些懊惱。 她找了一個避風的牆角停下,身後的男人也跟了上來。 “你和我說的是真的嗎?”他的腳步還沒有站定,就焦急地催促問道。 溫柔很認真地點頭,並且把那天晚上在牆壁上看到的那句情詩寫在紙上,很嚴肅地問:“這個你認識嗎?是不是覺得很眼熟?” 他緊鎖眉頭,不斷地在大腦中搜尋著和這句話有關的事件,終於他想了起來,“我知道了!這個是木槿寫給陳安青的情詩,我曾經看過一段,這應當是寫在那首詩裡面的一句。”

“原來你也知道這首詩,看來這並非是我的幻覺!”溫柔更加肯定了,“火葬場發生的靈異事件,劉伯回家之後和家里人說了嗎?我懷疑劉伯的死不是一個巧合,而是他發現了什麼,被人嚇死的!” “這話怎麼說?”他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名片,分別遞給溫柔和藍慕青,“你們發現了什麼端倪?” 溫柔接過名片看了一眼,皺起眉頭,萬分奇怪地問:“段書白?你不是劉伯的兒子?” 段書白自嘲地撇了一下嘴,“我是劉木槿的姐姐——劉木虞的丈夫,我愛人在三年前的一場車禍中去世了。但他們二老對我一直都很好,他們一直也沒有人照顧,所以我經常跑前跑後地過來幫忙!” 溫柔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要不然她還真的怕把風聲走漏了。 “好吧,可是你知道劉伯昨天晚上是怎麼過世的嗎?他說得也是糊里糊塗的,你給我講述一遍過程好了!”溫柔抱緊了雙臂,她感到冷風吹得她全身冰涼。

藍慕青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也湊了上來想要聽個究竟。 段書白卻犯了難,他還沒有搞清楚這兩個人究竟是誰,他為什麼要說那麼多的事實給他們聽?他皺起眉頭,把雙臂抱在胸前,好像審犯人似的開始一連串地提問:“你倆是誰?怎麼會對他們的事情這麼關心?而且,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並沒有通知很多人,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溫柔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她現在最大的想法就是把這件事弄清楚,不想總是生活在陰影之中。 段書白也清楚了他們的來意,開始講述昨天晚上發生的離奇事件。 昨天傍晚的時候,劉伯說自己的身體有些不適,讓老伴給段書白打個電話,想讓他帶著自己去醫院做個檢查。 劉伯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有點輕微的心髒病,只是生氣之後略微會感到有些胸悶氣短,並不會致死。

段書白下了班之後趕過來,匆忙在家吃了一頓便飯,然後約了一個醫生準備晚上去他家裡私診。他和那個醫生交情還不錯,每次劉伯身體不好都會找他。 吃過晚飯劉伯說先出去買點東西,然後再一起動身,結果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等段書白和劉嬸出去尋找的時候,才在樓門口看到了瞪大眼睛的劉伯已經氣絕身亡。 段書白第二次經歷親人離去,身上所有的精氣神全部被抽空,他整個人再次陷入了低谷。可這一次他一定要堅強起來,因為他已經成為了這個家裡唯一一個能夠扛事兒的男人,唯一一個劉嬸的親人。 段書白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劉伯從樓下弄上樓去,還找來了他約好的醫生過來幫忙,只可惜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晚了。 段書白現在還很後悔,為什麼當初不和他一起下樓?為什麼當初一定聽從他的話執意下樓?如果他再堅持一下,恐怕就不是現在的結果。

劉伯瞪大的眼睛以及緊握的雙手,不斷地在他的腦海中閃現,讓他不能忘卻。就好像不能忘卻當年妻子遇上的那場車禍,如果妻子不是為了救他,恐怕也不會這麼早地離開…… 段書白講述完這所有的一切,溫柔和藍慕青互相對視了一眼,這似乎並不是他們預想的情況,並且和他們的想法差距甚大。 溫柔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幾圈,不斷地用貝齒輕咬著手指,她腦子裡盤旋的全都是劉木槿屍體被偷的事情,她總想把這兩件事拴在一起。 “吃過晚飯是幾點鐘?劉伯大約走了多久?你們發現劉伯屍體的時候,已經僵硬了嗎?還是說只是沒了氣息,醫生又是怎麼說的?”溫柔把和劉木槿的相關的事情都聯繫在了一起,不斷推測著。 “我下了班是六點鐘,吃過晚飯應當是七點左右吧!因為我到家的時候,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我和岳母看了一集的電視劇,然後廣告過後發現岳父還沒有回來,才下樓找的!那麼他走了也就是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段書白不斷地回憶,想把昨天晚上所有的情形還原化,但卻不願意想起岳父那麼猙獰的表情,“王醫生和我說他應當是心髒病發致死,並且伴有被人嚇破膽的跡象,可整個小區都是全封閉的,就算是被嚇到也不至於嚇破膽吧?所以我也就沒有相信,和公安局報了自然死亡。”

溫柔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這也就是一個女婿能做得出來的事情,如果是親生兒子他絕對不會這麼魯莽行事。不過溫柔反念一想覺得也算是可以了,畢竟他的妻子已經過世很久,還能夠如此地照料著老人,應當算是一個孝子了。 溫柔計算著時間,可怎麼算她都沒有辦法火葬場丟失屍體的時間核對上,所以她的心裡一直都在打鼓:要不要和段書白說清楚? 藍慕青發現了她的小心思,小心翼翼地問段書白道:“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現劉伯有什麼地方不對?無論是情緒,還是動作,或者他有沒有說約了什麼人來之類的?” 段書白一個勁兒地搖頭,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根本都不會發生昨天晚上的事情! “如果你們懷疑我岳父是被人害死的,那麼不如去問問我岳母吧!”段書白直接把話題轉移,“這些事情我都不是很清楚,你也明白我現在的身份,其實挺尷尬的!”

這些事情溫柔恐怕都不能了解,但藍慕青卻很懂得他現在的感受。 “算了,這些事情我也不會強迫你說,不過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劉伯死的地方?”藍慕青拉扯了一下溫柔的肩膀,讓她不要那麼固執,否則一定會再生事端。 段書白點頭,把他們領到了發現屍體的樓門,指著門後的草坪說:“就是在這裡!我發現岳父的時候,他已經倒在地上了!也是因為天黑,我匆忙間把他背上樓的!” 藍慕青頓時佩服起段書白的勇氣,如果換做是他,他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膽量,恐怕早已經嚇得尿褲子了! 溫柔躡手躡腳地走進草地,一回頭嚇了一跳! “啊——快看!” 藍慕青和段書白也趕了過來,目光停留在敞開的大門背面的一排字上。 “透過你的寒骨,我看到了你的血肉;穿過我的脊背,你找到了我的源頭。”

“這……這……這是什麼意思?”溫柔的目光看向了段書白。 段書白猛地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岳父的筆記上看過的一行字,驚恐地說道:“這應當是岳父的字,可他究竟是要說什麼?” 溫柔的眼前一陣漆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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