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黑貓嶺詭秘事件

第30章 第十章炸藥桶上,峰迴路轉

黑貓嶺詭秘事件 庄秦 6306 2018-03-22
短短半個時辰,雙喜就做出了三桌豐盛的菜餚。 殺了一頭豬,豬全身都是寶,瘦肉切片和鹹菜炒在一起,肥肉熬油炒青菜,半肥瘦的用朝天椒炒成回鍋肉,內臟則拿料酒浸泡後,燴入泡椒泡菜旺火爆炒。至於豬血,加點鹽,凝結之後煮成湯。 菜不多,但每道菜都是大盤裝著端上來,滿獨院都飄揚著一股誘人生津的香味。 三張桌子都擺在了繡球樓外的獨院裡。 馬大帥、胡金強、謝鎮長自然坐在一桌,加上六個省城來的官員、記者作陪。三姨太玉婉罹患臉疾,不便迎客,她的飯菜由雙喜單獨盛好,送進了繡球樓裡。 胡金強這次到秀溪鎮來,根本沒進繡球樓裡與玉婉會面。說實話,他也不想看到玉婉頭戴面紗的模樣。一看到玉婉,他就會想到面紗下令人噁心的膿包,忍不住想要嘔吐的慾望,所以還是能避就避吧。

五個省城來的大學教授與三個縣城來的安保隊員坐在第二桌。剩下一桌,則是另外四個安保隊員,與安路、謝依依。 獨龍只是秀溪鎮裡的鐵匠,沒資格上桌。但因為他是雙喜的哥哥,所以幫著傳傳菜,遞遞盤子。這也正合獨龍之意,他只想躲在暗處監視胡金強的動靜。 馬大帥的情緒不是很高,胡金強想方設法阿諛奉承著,想要討馬大帥的歡欣。 獨龍拎著一瓶秀溪鎮自釀的高粱酒,送到主桌去的時候,恰好聽到胡金強壓低聲音對馬大帥說:“大帥,一會兒吃完飯,到繡球樓裡坐一坐吧,我準備了緬甸出產的上好煙土。那滋味啊,不品嚐一下,還真是沒法形容。” 馬大帥似乎蠻感興趣,耷拉著的眼皮睜開了一點,爆出一道精光。 獨龍不禁暗忖,難道胡金強是想把馬大帥哄進繡球樓裡,再引爆炸彈嗎?如此說來,那麼炸藥應該是埋在繡球樓的地基里了。但這樣做的話,只怕連三姨太玉婉也會同時在爆炸之中罹難。

不過,這樣也說得通,反正胡金強早就把玉婉當作了累贅。而且一旦連胡金強的三姨太也死於突發的“天火白日逆襲”,即使省城方面或軍隊方面有人懷疑,也說不出話來。 真是一箭雙雕的好計策。 獨龍停止思考,抬起頭,恰好看到妹妹雙喜端著一盤剛炒好的農家臘肉,送到主桌來。 雙喜朝哥哥眨了一下眼睛,放下了盤子,一股濃香頓時滿溢桌面。 馬大帥禁不住誇了一聲雙喜的手藝,雙喜笑瞇瞇地說:“這臘肉是謝鎮長送來的,他老人家看到只殺了一頭豬,擔心菜不夠,所以才送來了自家做的臘肉。” 謝鎮長送臘肉的時候,就偷偷給了雙喜一塊銀元,請他在胡縣長和馬大帥前為他美言幾句。這塊銀元正是花到了刀刃上,馬大帥也端起酒杯,敬了謝鎮長一杯酒。

雙喜則轉身離開,而獨龍卻留意到,妹妹離開的時候,似乎在胡金強的身後留下了一點什麼東西。仔細一看,竟是幾根胡蘿蔔。 這丫頭,留幾根胡蘿蔔在胡金強的身後,是什麼用意呢?獨龍百思不得其解。 秀溪鎮自釀的高粱酒真是美味,很快就有一位來自省城的大學教授不勝酒力,忍不住想嘔吐。這位教授赤紅著一張臉,詢問雙喜茅房在哪裡的。雙喜猜出教授想要嘔吐,於是鐵青著臉,語中帶氣地嘟囔:“繡球樓裡住的都是女人,你在茅房裡吐了,還不是得由我過一會兒來收拾。你想吐,還是到院子外面找片樹林去吐吧!” 這位教授也覺理虧,於是轉過身,跌跌撞撞地向獨院的黃銅大門走去。 酒席開始的時候,因為擔心鎮里人看熱鬧,所以胡縣長吩咐雙喜鎖上了黃銅大門。而這位教授要外出嘔吐,雙喜也只好跟著來到黃銅大門,替教授打開大門。

當門剛一打開,門軸轉動,突然門邊傳來“啪”的一聲。那位教授定睛一眼,才看到不知哪個鎮裡頑童將一個灌滿水的豬肚放在了門軸外。當門被推開的一剎那,那個豬肚被壓破,裡面的水都飛濺了出來,同時發出一聲悶響。 在門外,係了二十多匹馬,全是院內這一干人等從省城和縣城分別騎來的。其中有兩匹馬,似乎拴得不是特別牢,聽到這聲悶響後,竟突然受了驚。一匹馬撒開丫子,朝黃銅大門衝了過來,頭頂在大學教授的胸膛上,把他撞到在了地上。而另一匹馬則踏著教授的身側,晃晃悠悠地衝進了獨院。 “砰”,又是一聲悶響,還有一股薄薄的硝煙從門外湧起——大概是一顆鞭炮被某個頑童點燃了吧。 闖進獨院的那匹馬更是嚇了一跳,長嘶了一聲,然後揚起前蹄。

院子內正在吃喝的人們,頓時目瞪口呆地望著闖進門的這匹馬。 馬大帥畢竟是軍旅出身打過仗的人,他揚眉瞟了一眼那匹馬,只冷冷說了一聲:“那是誰的馬?快牽到門外去。”說完後,便埋頭繼續喝酒。 見馬大帥如此,胡金強也只好假裝淡定地繼續坐在馬大帥身邊,巍然不動。 而這時,那匹闖進院內的馬突然抬起頭,朝著胡金強疾速奔跑過去,同時埋下了頭。當它衝到胡金強身後的時候,馬頭正好撞在了胡金強的後肩上。 “啊——”胡金強發出一聲慘叫,跌倒在地上,頓時沒了知覺。 而那匹馬,則自顧自地埋下頭,從地上銜起了什麼東西,咀嚼了幾下,吞進了肚子裡。 雙喜悄悄走到獨龍身邊,以極低的聲音說道:“灌滿水的豬肚,是我放在門軸外的,鞭炮也是我偷偷在那馬屁股後面放的。哥,你一定不知道吧,其實馬最喜歡吃的東西,並不是青草,而是胡蘿蔔。”

“呃……”獨龍這才明白,原來雙喜是利用有人開門的時候,引爆灌滿水的豬肚。當然,門外拴住那兩匹馬的繩子,一定也是雙喜偷偷解開的。聽到爆竹聲,馬受驚後,衝進獨院裡,看到胡金強身後的胡蘿蔔,便飛奔過去吃,同時撞暈了胡金強。 既然胡金強暈倒了,而且一時半會醒不過來,那麼他也就沒辦法再點燃導火索。 雙喜這丫頭,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到這辦法的。 獨院內頓時一片大亂,那七個縣城來的安保隊員立刻圍在胡金強身邊,想要喚醒他。 安路是西醫師,他分開眾人,翻開胡金強的眼皮看了看。其實,安路一眼就看出,胡金強只是被撞擊休克,休息一盞茶的工夫,就應該可以醒過來並恢復平常。但他也知道,千萬不能讓胡金強醒過來,否則說不准什麼時候胡金強就會引爆繡球樓地底的炸藥。

於是安路故作嚴肅地說道:“看來病情不輕,你們快把他送進繡球樓裡,我回我的小屋裡,去配點強心針。”他又指著一個安保隊員,說,“呃,我的小屋鑰匙,還在你們手裡呢!” 那個安保隊員趕緊把鑰匙交了出來。 而馬大帥看眼前變成這種情形,而且他帶來的一位省城大學教授,也被馬撞傷了,所以他也無心再留下來享用繡球樓裡的上等緬甸煙土。馬大帥站起身來,揮了揮手,大叫:“你們幾個大學教授都留在這裡,協助安醫師給那個受傷的教授療傷。剩下的人,都跟我一起回省城去!” 說罷之後,他便大搖大擺領著省城來的官員和記者,出來黃銅大門,跨上馬,朝馬屁股給了一鞭子,朝著省城方向絕塵而去。 安路也不禁鬆了一口氣。雖說馬大帥為了天火殘餘的事到秀溪鎮來,最終無疾而終,但安路起碼能夠保證自己父母在省城馬大帥的府邸裡是安全的。

胡金強比想像中醒來得更快。馬大帥騎著馬的背影還沒從長街盡頭消失,胡金強就醒來過來,且神誌清醒,除了背部有點疼痛之外,並無其他任何不適。 當胡金強得知馬大帥已經離開後,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他狠狠地瞪著黃銅大門,死死咬著牙齒,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裡迸出來了。 看他的懊惱表情,安路更加確信,胡金強一定是準備於今天引爆繡球樓地底的炸藥,而謀殺的目標正是省城的馬大帥。不過,現在最好的時機已經錯過了。想再等來這般時機,不知又得等到何年何月。 不管怎麼說,繡球樓地底的炸藥暫時不會再引爆了。 那個被馬撞傷的大學教授也醒了過來,被同伴扶著上了馬,然後慢悠悠地離開了繡球樓。 半個時辰前,繡球樓的獨院裡還熱熱鬧鬧的,可現在卻死氣沉沉。

恢復了體力的胡金強站了起來,招呼他那七個安保隊員,準備策馬回省城去。雙喜丫頭走到胡金強面前,低聲問:“胡縣長,你老人家難得來一次秀溪鎮,不去看望一下三姨太嗎?” 胡金強沒好氣地說道:“看什麼看?男人當以事業為重!你留在繡球樓裡替我給三姨太說一聲就行了,我還得去辦大事!”說完後,便出了黃銅大門。 安路忍不住籲了一口氣,心道總算是送走了一尊瘟神。 而這時,獨龍卻走到他身邊,說:“我聽妹妹說,她今天上午開門時,看到一個胡縣長的安保隊員,把一個包袱放在了你的小屋裡?” 安路剛點了一下頭,便暗叫了一聲不好。 剛才他以配強心針為由,要回了小屋鑰匙。而當時胡金強說過,讓安路不要好奇心太重,否則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現在,胡金強臨走的時候似乎忘記了那個包袱的事。如果他時候想起了,會不會認為安路已經打開包袱看了裡面的東西?

如果包袱裡面真是張師爺的頭顱,那可真夠晦氣的,而且安路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顆頭顱。 那麼,要想免除麻煩,就只有一個辦法。 安路狂奔著跑出獨院,大聲呼喊道:“胡縣長,快回來,你們有東西忘記拿了!” 獨院外,看著信任的安保隊員從小屋裡帶走包袱,胡金強騎在馬上,用馬鞭輕輕點了點安路的肩膀,說道:“小子,夠醒目啊!好好跟著胡縣長混,千萬別站錯隊了,以後有你的好日子過。” 說完後,胡金強扯過馬頭,揮了下手,便帶著七個手下騎馬沿官道向縣城方向飛奔而去。 安路則忍不住擦了一下額頭上深處的細密汗液。真險,若不是剛才獨龍及時提醒,只怕自己已經成了胡金強的眼中釘肉中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胡金強手下的安保隊員給定點清除了。 說也巧,安路正暗自慶幸的時候,獨龍也走出了黃銅大門。 獨龍望著漸行漸遠的胡金強策馬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看著獨龍凝神思考的模樣,安路忽然在心裡想,獨龍僅僅只是一個偏遠小鎮裡的鐵匠嗎?為什麼他所想到的東西,總能比自己想到的多許多? 獨龍驀地睜圓雙眼,打破了沉默。 “安醫師,你認為胡金強帶走的那個包袱裡,裝著誰的頭顱?” “當然是張師爺的。”安路想也沒想,脫口說出答案。 獨龍卻搖了搖頭,答道:“錯!雖然胡金強做夢都想殺死張師爺,但包袱裡,裝著的卻絕對不是張師爺的頭顱。” “什麼?胡金強想殺死張師爺?你怎麼知道包袱裡不是張師爺的頭顱?如果不是他的頭顱,又是誰的?” “安醫師,讓我們來梳理一下這樁事件的整個過程吧。”獨龍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被人覺察的微笑。 事件的開端,便是七月初七之夜,天火逆襲,胡金強的三姨太玉婉慘遭毀容。而在這之前,胡金強早已在繡球樓的地底,埋下了炸藥與導火索。或許胡金強早就想到,總有一天會邀請馬大帥到繡球樓來吸食煙土,然後藉機炸死馬大帥。而更早的契機,則應該是五年前,當時也有一枚天火曾經逆襲秀溪鎮,而正是在那次天火逆襲之後,獨龍利用天火殘餘鍛造出了一柄神兵利器,並輾轉流落到了馬大帥手中。 日本人一直在遊說馬大帥登基複闢,好在國民政府的大後方,給國民政府背後捅上一刀。正因為七月初七天火逆襲的由頭,龍天翼設計出“天火逆襲,天顯異象”的局,那個東瀛浪人宮本喜藏也是局中的一枚重要棋子。為了讓這個局天衣無縫,龍天翼授意宮本喜藏於長街殺人,嫁禍老乞丐雷瘋子,滅掉七月初七留守秀溪鎮的所有活口。 龍天翼又以設計暗器機關的名目,拖著安路來到雷瘋子的茅屋裡,讓安路充當見證人,在茅屋裡找到了寫有“馬”和“皇”字樣的天火殘餘。與此同時,長街發生連環殺人案的兩個傷者相約結伴離開秀溪鎮,隨后宮本喜藏也冒雨離開,宮本喜藏離開的目的應該是殺死那兩個傷者滅口。 再然後,張師爺也離開了秀溪鎮,但當晚卻變作一具無頭男屍,被馬駝回了秀溪鎮內。 暫時先把事件經過羅列到這個時段。 張師爺的屍體被駝回來時,缺失了頭顱,只剩軀幹與四肢。安路也僅是憑藉屍體身上穿著的衣物,判斷死者就是張師爺。 “不過,如果死的是另一個人,而兇手砍掉死者的腦袋,又將張師爺的衣物換到了死者身上,再把馬放回來,那麼就能製造出一個死者是張師爺的假象。”獨龍緩緩說道。 安路驀地一驚,是啊,他也看過不少當下流行的公案小說,這豈不正是小說裡“無面屍”的詭計伎倆嗎? 張師爺的衣物,只有他自己才有。獨龍莫非在暗示,是張師爺殺死了某個人,然後砍掉頭顱,把自己的衣物換在了死者身上?他為什麼要製造自己已經死了的假象?剛才獨龍還說,胡金強做夢都想殺死張師爺,為什麼會這樣呢? 很快,獨龍就給出了答案:“在繡球樓的地底埋下炸藥和導火索,雖然是胡金強的主意,但真正到了落實的時候,這件事只能落到張師爺的頭上。我問過三姨太玉婉,修建繡球樓時,張師爺就是工地監工。也就是說,如果今天胡金強的計劃得以順利實施,他勢必要殺人滅口,除掉知道地底有炸藥的人。當然,張師爺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離開秀溪鎮後,便準備製造自己已經死亡的假象,然後逃之夭夭。” “有道理!”安路點點頭,“不過,這只是你的猜測,沒有半點證據……” 獨龍卻笑了:“呵呵,我的眼睛不會欺騙我的。” “你的眼睛?” “嗯,是的,當我看到那具被駝回秀溪鎮的屍體,就認出了那具屍體是誰。” “是誰?!”安路大聲叫道。 “是宮本喜藏。被殺的人,是宮本喜藏。” “你怎麼知道?” 獨龍盯著安路的眼睛,一字一頓地答道:“因為,宮本喜藏是被我親手砍掉腦袋的!我剛才說過,我的眼睛不會欺騙我,我能一眼認出屍體頸部的創口,正是我一手製造出來的!” 什麼,宮本喜藏是被獨龍砍掉了腦袋?安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獨龍再次做出肯定的答复:“是的,昨天下午落雨之後,我帶著一把刀,繞開鎮口漿洗舖的鄭大嬸,跟著宮本喜藏來到官道。我親眼看到他提著日本劍,想要殺死那兩個傷者。幸好我及時現身,趁他不備,從身後砍掉了他的腦袋。” 安路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宮本喜藏本來就是劍術高手,甚至並不遜於龍天翼。獨龍怎麼可能一招致敵,輕輕鬆鬆就砍掉了宮本喜藏的腦袋? 難道獨龍才是一直隱藏著的高人? 既然獨龍能輕鬆殺死宮本喜藏,那麼龍天翼是否也是他殺死的呢?小酒館裡馮老闆一家,還有店小二,難道也是他殺的? 安路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真是如此,那獨龍簡直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獨龍也看出了安路心中的疑惑,他笑著說:“我承認,龍天翼是我殺死的。殺他的目的,自然就是為了奪走那塊天火殘餘。不過,馮老闆和店小二卻不是我殺的。昨天深夜,當我來到小酒館的時候,他們已經被殺了。殺人者,是龍天翼!” “龍天翼為什麼要殺死馮老闆和店小二?” “哼,要怪,就得怪那個叫錢霄的混蛋!他昨天深夜離開繡球樓後,就徑直來到了小酒館後的四合院。按照龍天翼的計劃,錢霄本來是被派回省城向馬大帥進行通報的,根本不應該出現在秀溪鎮上。可錢霄偏偏回到了小酒館,還因為門的關著的,所以大聲敲門,是馮老闆親自替他打開的。” 龍天翼考慮事情更加周密,當他發現小酒館裡的人知道錢霄回來了,為了殺人滅口,他乾脆滅了整個小酒館的門。同時,他和錢霄還在四合院裡留下了刀砍的痕跡,嫁禍給宮本喜藏——反正在計劃裡,宮本喜藏隨後將不再出現,把殺死酒館老闆店小二的罪名推到他身上也沒關係。 “這都是龍天翼被我擊倒後,跪地求饒時,向我托盤供出的。可惜錢霄那小子跑得快,我來到四合院的時候,他已經走了。”獨龍遺憾地說道。 龍天翼竟然被逼得跪地向獨龍求饒,可想而知獨龍的手上功夫,真是深不可測。 獨龍殺龍天翼,應該是昨天深夜離開繡球樓後的事吧。獨龍還說他當夜與謝依依一直待在一起的,看來那是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而編造出來的謊話。 獨龍又說道:“今天一早,胡金強帶著安保隊員沿官道來到秀溪鎮,一定在路上見到了路邊宮本喜藏的頭顱,於是將頭顱包裹在包袱裡,帶到了秀溪鎮來——他想日後以此來要挾馬大帥。而當他從你口裡,得知昨天夜裡一匹馬馱著張師爺的無頭屍體回到秀溪鎮,便猜出了張師爺製造'無面屍'的詭計。” 原來如此,那個包袱裡裝著的竟然是宮本喜藏的頭顱,難怪胡金強一直警告安路,不要打開包袱一探究竟,同時也不願將包袱帶進繡球樓獨院裡,以防被馬大帥看到。 聽獨龍說了這麼多,安路心裡的疑惑卻更多了。 “獨龍,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殺宮本喜藏和龍天翼?你為什麼要奪走那塊天火殘餘?”安路脫口問道。 獨龍笑了笑,錚錚有聲地答道:“我只是這偏遠小鎮裡的一個鐵匠。殺死宮本喜藏和龍天翼,奪走天火殘餘,只是為了阻止馬大帥登基稱皇的妄想——時局已經夠亂了,要是馬大帥再一登基稱皇,國民政府的抗日大計肯定會受到不少影響!馬大帥本來就是在日本人的蠱惑下,想要復闢,我絕對不能讓日本人的陰謀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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