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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樹殺人事件

望天樹殺人事件

庄秦

  • 驚悚懸疑

    類別
  • 1970-01-01發表
  • 117561

    完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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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望天樹殺人事件 庄秦 5543 2018-03-22
“小傑,放寒假了,你怎麼安排?”我坐在電腦前玩連連看正投入的時候,舅舅忽然從後面拍了拍我的肩膀,嚇了我一跳,鼠標都差點掉落在地上。 我一邊重新把鼠標放在鼠標墊上,一邊沒好氣地回答:“還能怎麼樣呀?早睡早起,起來就做寒假作業,做完當天的作業,再打開電腦玩一下。可電腦也玩不痛快,你老姐,也就是我老媽,怕我染上網癮,所以把網絡斷了。我就只能玩玩單機版的小遊戲,無聊透頂。” 舅舅幸災樂禍地嘿嘿笑了一聲,然後問:“那麼,小傑,想去旅遊嗎?” 旅遊?那還用說,當然想! 可是,老爸老媽都要上班,他們肯定不允許我和同學一起出去旅遊。雖然我已經十五歲,明年九月就該升入高中了,可他們還是老把我當作小學生一樣。

“小傑,跟舅舅一起去旅遊,怎麼樣?” “跟你一起去?你不辦案了?誰都知道,你比總理還忙呢。”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舅舅週淵易,二十七歲,西川市刑警大隊副隊長,整天有忙不完的案子。如果我沒記錯,他起碼有三年沒和全家人一起過春節除夕了。就連我家,舅舅也有好幾個月沒上門了。今天早上他打電話說要來吃午飯,還真讓老媽激動了好一會兒,接完電話就出門買菜了。 現在聽到他提議帶我去旅遊,難道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 舅舅臉上露出了笑容,說:“嘿嘿,我前幾天正好順利結束了一樁手裡的特大案件,局裡給了我十天特別年假。怎麼樣?想去旅遊嗎?跟我一起去,你老媽,也就是我老姐,一定不會有意見的。” “耶!舅舅萬歲!”我扔掉了手裡的鼠標,大聲叫了起來,但我隨即又問,“舅舅,我們去哪裡旅遊?”

“冬天,當然是去海南玩囉。去三亞,明天上午十點半的機票,我已經給你老媽,也就是我老姐,說好了。你趕緊收拾行李吧。” 舅舅剛說完,老媽已經端著剛炒好的菜,走出廚房,大聲朝我吼道:“小傑,在海南玩的時候也得堅持每天做寒假作業!回來後,我得檢查進度。要是沒完成進度,我連你和你舅舅一起收拾!” 母老虎發威了,我和舅舅對視一眼,一起吐了吐舌頭,露出故作恐懼的神情。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頂著黑眼圈起了床。昨天一晚上我都沒睡好,實在太興奮了,一閉眼就夢見自己泡在海南湛藍的海水里,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岸邊放著插有軟管的青椰子,然後就樂呵呵地笑醒了。 不到八點,舅舅就搭乘出租車來到我家——他一向公私分明,休假期間絕不動用警車。

我們抵達西川市國際機場,正好九點半。 機場里人流穿梭,一片繁忙的景緻。舅舅利落地帶著我,辦好登機手續。我們上了一架飛往海南三亞的波音客機,飛機上空蕩蕩的,舅舅給我說,現在距離春節還有一段時間,是旅遊淡季,雖然機票折扣很低,但去海南玩的人並不多。 我看著機艙寥寥無幾的乘客,好奇地問舅舅:“飛機上只有這麼一點乘客,航空公司會不會虧損呀?” 舅舅摸了摸我的腦袋,答道:“當然不會虧損,這架飛機起飛後,不會直接飛向海南,得先在c城停靠四十分鐘。在c城,還會有一些購買了去海南機票的乘客上飛機。兩個城市的乘客,正好湊滿整個機艙的乘客。” 哦,原來如此,那我也不用再為航空公司的營運狀況瞎擔心了,這本來也就是不該我關心的事嘛。

我正傻笑的時候,卻看到舅舅忽然抬起頭望向機艙入口,嘴張開後久久何不攏,變成一個“o”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我循著他的視線望向機艙入口,只見一個漂亮的女人正款款走入機艙。她留著很自然的捲發,頭髮焗成很好看的金黃色,年齡和舅舅差不多,可能還略微年輕一點。 可就算這女人再漂亮,舅舅也不至於變成這幅癡呆模樣吧?真是丟臉啊!我不由得拿手肘撞了撞舅舅的胳膊,鼻子噴出一口氣,鄙夷地說:“舅舅,你爭點氣行不行?” 舅舅回過神來,竟朝著那個漂亮的女人叫了一聲:“上官!上官小商!” 咦,那個漂亮女人叫上官小商?舅舅認識她? 那個叫上官小商的漂亮女人聽到舅舅的呼喊後,轉過頭來,也露出了詫異的神情:“咦,週淵易?你怎麼也在飛機上?這麼巧啊!”

而我也留意到,在上官小商的身邊,還有一個男孩,大概十三四歲,皮膚白皙,腦袋很大,但胳膊腿卻瘦得可憐,活脫脫一副豆芽菜的模樣。 舅舅吞了一口唾沫,朝上官小商大聲喊道:“反正飛機空得很,你到我們旁邊來坐吧。” 等上官小商帶著那個男孩坐到我們身邊後,舅舅指著我,很讓人鄙視地介紹道:“上官,這是我侄兒蘇杰。是侄兒,不是兒子哦。” 嘁,誰要你這麼解釋呀?真不給力! 上官小商也笑了笑,指著身邊的男孩,說:“這是我老闆的公子,黃寰宇。我這是帶寰宇去海南旅遊呢。” 聽到自己的名字,那個叫黃寰宇的男孩只是翻了翻白眼,什麼也沒說,真是沒禮貌。 “老闆的公子?”舅舅撓了撓後腦勺,才恍然大悟地說:“呃,上次開同學會的時候,我聽說你在巨力集團擔任董事長助理,原來這位小帥哥就是巨力集團黃董事長的公子啊!這麼巧,我和侄兒也是去海南旅遊呢。”

我有點奇怪,咦,舅舅身為刑警隊副隊長,即使面對富豪高官,一向也是不卑不亢,現在為什麼卻作出一副諂媚的舉動,真是反常。 而在隨後的介紹中,我也知道了,這位漂亮的上官小姐,是舅舅讀中學時的同班同學,後來考入名校,專修商業金融,畢業後來到西川市巨力集團工作,現任董事長助理。 就連我這樣的初中生,也知道巨力集團的名頭呢。 巨力集團是西川市內的地產巨鱷,老闆好像是叫黃中鋒吧,生意做得如日中天,連我家所住的小區,也是巨力集團投資興建的。真是讓人想不到,黃老闆的兒子,竟然由董事長助理帶著一起去旅遊。有錢人不是都怕被壞人綁票嗎?為什麼他們身邊連個保鏢都沒有呢? 而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很快就發現有點不對勁。

在我們的前後左右,都入座了幾個戴墨鏡的彪形大漢。他們警惕地望著我和舅舅,而與上官小姐和黃寰宇對視的時候,目光則顯得柔和了許多。 呃,真給力,富家公子出行,果然是帶著保鏢的。 從西川到c城的這段航程,讓我感覺很是憋悶。 我是第一次坐飛機,起飛時的失重感、遇到氣流時的顛簸,都讓我很不適應。更糟糕的是,當飛機攀上一定高度之後,我就覺得耳朵聽到的聲音都變得古古怪怪的,彷彿是從很遠處飄過來似的。而舅舅在一旁老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找上官小商搭話,像嗡嗡嗡叫的蒼蠅一般,討厭死了。 一小時之後,飛機在c城國際機場降落。因為座位要重新編排,所以在西川市登機的乘客都必須下機,在c城機場的休息室裡待十五分鐘,才能重新登機。

我和舅舅先離開了機艙,搭乘機場擺渡車來到了休息大廳。而上官小商與黃寰宇,還有一幫戴墨鏡的彪形大漢則乘坐另一輛擺渡車來到休息大廳——他們似乎特意多花了一筆費用,包了一輛c城機場的擺渡車。 嘖嘖,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埃。 在大廳裡,舅舅全然不顧擺著一張臭臉的我,拖著我又來到了上官小姐身邊,沒話找話地搭訕。那幾個黑衣墨鏡保鏢圍了過來,似乎想趕我們走,但舅舅摸出他那張燙金的警局證件晃了晃之後,黑衣保鏢才識趣地閃到一邊。 那個叫黃寰宇的富家公子,根本不理會我和舅舅,連正眼都沒看一下。進了休息大廳後,他就摸出一台psp遊戲機旁若無人玩了起來。我對舅舅和上官小商的對話沒什麼興趣,於是好奇地湊過去,想看看黃寰宇玩什麼遊戲。可他見我湊來,立刻就側過身體,擋住我的視線,不准我看。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也懶得再看他,靠在休息大廳的長椅上,呼呼地吐著氣。 這時,我聽到大廳牆壁上的揚聲器響起了女播音員溫柔的聲音:“請飛往海南三亞的乘客週淵易先生,蘇杰先生,上官小商女士,黃寰宇先生,速到安檢處接受安檢。” 咦,叫的是我們,還有上官小商與黃寰宇? 我們在西川市登機之前,不是接受過安檢嗎?為什麼現在又要再接受一次安檢? 女播音員連續播報了三遍,我才確認自己沒聽錯。我一頭霧水地站起來,看到上官小商與黃寰宇也是同樣一臉茫然,而舅舅則一副隨遇而安的模樣,拍了拍手,招呼我和上官小商、黃寰宇一起向休息大廳的出口走去。 那幾個黑衣保鏢也跟了過來,可在休息室的出口,他們卻被執勤的機場保安攔住了。

廣播裡,只要求我們四個人再次接受安檢,所以執勤保安不允許這幾個黑衣保鏢也離開休息大廳。黑衣保鏢中領頭的一個,只好再三囑咐上官小姐,要求她與黃寰宇一旦接受完安檢,就必須立刻回到他們的視線之中。 聽了保鏢的吩咐,黃寰宇不耐煩地把psp遊戲機塞進背包裡,嚷道:“討厭,羅嗦死了,我是出來旅遊的,你們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在機場保安的指引陪伴之下,我們四人離開休息大廳,沿著一條狹長的無人通道,來到一個約有一百平米的小廳裡。 這就是安檢處吧?一扇磁性檢查門、一條傳送帶、一台x光機、兩位全副武裝的機場執勤保安、一位安檢員正等候在那裡。 已經有幾個人正在接受安檢,我們必須排隊。 我不禁問舅舅:“為什麼我們還要接受一次安檢?” “誰知道呢?”舅舅伸出食指,又翹起大拇指,做了個打槍的手勢,笑著說,“說不定,我們四人是危險人物呢。” 真是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 “週淵易,那為什麼那些保鏢不接受安檢呢?不管從哪方面看,他們都更像危險人物呀。”上官小商也笑著問。 “嘿嘿,說不定現在他們已經被抓起來了。正是因為他們看上去像壞人,所以抓他們的時候,得把我們這些見過他們的人支使開才行。” “嘁,一點正經也沒有。”上官小商啐道。 排在我們四個人前面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年齡比我大一些,戴著一副遮住半張臉的墨鏡,栗色的頭髮紮成馬尾,看上去很是時尚。 這個女孩經過安檢的時候,安檢員要求她摘下墨鏡,比對身份證上的登記照片。她照做之後,安檢員拿著身份證朝她左看右看,過了很久才放行。因為我站在她身後,看不清她究竟長什麼模樣,更不知道她在身份證上的照片被拍成了什麼樣,所以很詫異為什麼安檢員會對她審視了這麼長的時間。 但這個疑問很快就被打消了。 當輪到我和黃寰宇接受安檢的時候,那個年輕的安檢員顯然還有點興奮,他撇著嘴對一位執勤保安說:“你認出來了嗎?剛才那個戴墨鏡紮馬尾的女孩,是杜曉琳埃” “杜曉琳?杜曉琳是誰呀?”保安反問道。 “是都-都-都少女演唱組合裡的小都呀,難道你沒聽說過嗎?” 雖然保安搖了搖頭,但我和黃寰宇都同時大叫了起來:“什麼,剛才那個女孩,是小都?!”黃寰宇激動得面紅耳赤,差點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但凡對流行音樂稍有點興趣的人,都應該聽說過都-都-都少女演唱組合。 這支三人少女演唱組三年前宣告成立,到目前已經出過七張唱片,每張唱片都達到了白金銷量。都-都-都由三個姓杜的女孩組成,但她們並非親戚,只是恰好都姓杜。她們走可愛路線,以演唱類似卡通主題歌的少女歌曲而大紅特紅,粉絲一般都是小學生或初中生。而三位成員也以年齡大小,被歌迷們稱為大都、中都和小都。而且更難能可貴的是,她們所演唱的每首歌,詞曲都是由她們自己創作的,所以很是被人稱道,被譽為前途無量的少女組合。 如果這個安檢員沒認錯,剛才通關的女孩真是小都杜曉琳,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其實我並不是都-都-都的粉絲,我覺得她們的歌太幼齒了,不適合我聽。而且很多她們自己創作的歌曲,在我看來,都太稚嫩了,還很不成熟。再說我馬上就要讀高中了,所以最近我聽的歌,都是更成熟的西方搖滾樂。說起來,家裡的那些西方搖滾cd,都還是舅舅送給我的呢。 雖然說,如果在飛機上找小都合張影,以後拿給班上那些喜歡都-都-都的女生看一下,肯定可以炫耀一番。可我真的不是很喜歡她們的歌曲,所以也沒太大的興趣與小都合影。 安檢很順利,兩分鐘不到,我們四個人就經過了安檢口。出了安檢口,在機場保安的帶領下,我們上了一輛擺渡車。一上車,黃寰宇就焦急地左顧右盼,當他發現小都不在這輛擺渡車上時,不由得重重嘆了口氣。 呵,看來這小子是都-都-都的鐵桿粉絲。 上了擺渡車,我發現舅舅反倒沒什麼話,他也一直左顧右盼,眼神閃爍。怎麼回事?總不至於他也是都-都-都的粉絲吧?他不是明明喜歡聽西方搖滾音樂嗎? 而上官小商也一言不發,手機攥著她和黃寰宇的登機牌,牙齒緊緊咬著嘴唇。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她似乎有點緊張。可她在緊張什麼呢? 我有些不解,怎麼一切都顯得有些不尋常呢? 幾分鐘後,擺渡車停在了一架飛機的舷窗下。 我們沿自動扶梯登上飛機,進入機艙之後,我看到座位幾乎全部坐滿了。但我並沒看到那幾個黑衣保鏢的身影,難道他們沒上這架飛機?這怎麼可能?他們不保護老闆的寶貝兒子了嗎? 空乘讓我們盡快入座,飛機就快要起飛了。 我們四個人的座位在最後一排,我踮起腳尖,朝機艙尾部望去。戴著墨鏡的小都也坐在最後一排,她的座位就與我們那四個醒目的空座位挨在一起。 黃寰宇頓時來了精神,三步並作兩步,搶在最前面,向機艙尾部走去,順利搶到了最靠近小都的那個空座位。 我入座的時候,正好聽到黃寰宇正以諂媚的語氣向身邊戴墨鏡的漂亮女孩搭訕:“你是小都姐姐吧?我一眼就認出你了。你是我的偶像,我是都-都-都最忠心的粉絲!你唱歌真是太好聽了!你們的每張專輯我都有收藏哦。你一個人去旅遊嗎?我能與你合張影嗎?” 嘁,真是幼稚。還一眼就認出了人家呢,明明是剛才聽機場安檢員說的。 而小都的回答還真給力,就五個字:“你認錯人了。”她答完後,就側過臉去,閉上眼睛,不再理會黃寰宇。 黃寰宇則興奮地轉過身,對我說:“我絕對不會認錯人的。蘇杰,你也認出她就是小都了吧?”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還是黃寰宇第一次與我說話。還好,他沒把我的名字叫錯。 不過,我並沒太仔細聽黃寰宇所說的話。剛才小都回答的時候雖然只說了五個字,但我卻聽出她的嗓音非常沙啞。她怎麼了?是生病感冒導致的沙啞,還是有其他原因?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機艙內的廣播響了。 “各位飛往西雙版納的旅客朋友們,請你們係好各自的安全帶,我們的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 咦,廣播裡說的是飛往西雙版納的旅客朋友們?我沒聽錯吧?不是去海南三亞的航班嗎? 我不解地望向舅舅,而舅舅則如釋重負地長吐一口氣,側身輕聲對我說:“我們沒上錯飛機。我們就是去西雙版納。” 黃寰宇也與我一樣茫然,但上官小商卻面無表情,只是盯著自己手中的登機牌。而我也清楚地看到,登機牌上寫著的目的地,正是西雙版納景洪國際機場,而不是什麼海南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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