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添翎用力去扳他的手指,叫道:“放開我,很痛!”宇印沉軒固執的仍舊死死的抓著!
岳添翎放棄了努力,看著他的眼神驀地變得冰冷,道:“我不管他從前怎樣,反正現在他是愛我的。他對我好,只對我好,很好,很好。我才不管那麼多,才不要想什麼以前,我只知道現在和他一起很開心,非常開心,極度開心,相——當——的——開——心!我想不出什麼理由要抗拒這樣一個男人,抗拒這段感情!宇印沉軒,你是誰呀,要你管這麼多?!”
宇印沉軒不可置信的盯著面前瞪視著他的人兒,雙肩忍不住的顫抖,漆黑的瞳眸中湧出汩汩傷痛。 “你……”他的聲音沙啞到已發不出聲。
岳添翎仍舊瞪著閃著淚光的眸子迎視著她。
突然,宇印沉軒鬆開了岳添翎,拉開她,打開房門,靜靜的走了出去,走了幾步,停住腳步,道:“記住,保護好自己。”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了。那聲音平靜如斯,竟好似剛才那個受傷極深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望著宇印沉軒離去落寞的背影,想到他方才佈滿傷痛的眼神,岳添翎心上好似有萬把鋼刀劃過!劃開一個大口,再在大口上劃小口,再在小口上劃小小口,那種疼,是怎樣的火辣,怎樣的深入骨血!
順著門框,岳添翎滑坐在地上,淚水不可抑制的向外噴湧。
對不起,對不起,軒哥哥……
她不是故意要傷害他,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她也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那樣,會那麼殘忍的說出那樣的話。
她只知道她很害怕面對他的感情,很害怕在他的眼裡看到深情,很害怕他過多的關心。
她只知道每當這時候,她就會變得不正常,變得自己都不知自己在作些什麼,變得慌亂,變得自己也無法控制自己。
她是怎麼了……
軒岑決鬥
翌日清晨
“小姐,不好了!”還沒等岳添翎起床,顧夢顏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岳添翎翻了個身,把臉轉到了裡側,嘟囔著:“有什麼大不了的事,顏兒要這樣大呼小叫?”她還沒睡好,昨晚腦子裡塞滿了宇印沉軒,他的怒她的溫柔他的一切,惹的她折騰了幾個時辰都睡不著。
“軒少爺向落景莊發了戰貼,說是要和岑翌真在攏淡崖上決鬥呢!”
岳添翎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她猛地翻身坐起,緊張的抓住顧夢顏的手,焦急的道:“顏兒,你剛才說什麼?”
顧夢顏也顯然很是焦急,道:“我說軒少爺要和岑翌真決鬥啊!”
“決鬥?!”岳添翎慌忙跳下床,扯了衣服迅速披上,蹬了鞋子,隨便扯了個髮帶系上綁了頭髮,二話不說就向外衝。
顧夢顏也跟著跑了出去,出了映景小築,發現岳添翎向寫意居的方向去了,顧夢顏忙叫住她,“小姐,軒少爺已經去了攏淡崖了!”
岳添翎又馬上轉回頭,向相反的方向跑去,邊跑邊道:“顏兒,你回去,沒你的事。”
顧夢顏無奈的收住了腳步,岳添翎已經開始施展輕功,絕非她能追得上的了。
*** ***
軒哥哥,千萬不要有事,等她,等她……
為什麼這麼傻,好端端的要找人家決鬥? !
岑翌真的武功在武林中也是一絕,鮮有敵手,這個,他不可能不知道!
為什麼還要以身犯險? !
就算他的武功也不賴,但頂多也就是一個半斤一個八兩,刀劍無眼,兵刃相接,結果又有誰能預料?
總罵她不知道危險,真是有嘴說別人,沒嘴說自己,混蛋……混蛋……
淚,正瘋狂的飄著……
*** ***
攏淡崖
“動手吧。”宇印沉軒望著眼前一身白衣的男子,冰冷的眼神似乎可以將他冰封。
“你喜歡翎兒?”岑翌真微笑著問道。
“關你甚事!”白玉似的面頰一點點變黑!
“不然,我想不到有任何理由,卓然山莊宇印沉軒會下戰貼到我落景莊。”岑翌真的語氣很是狂妄。
宇印沉軒瞇起危險的眼睛,不准備回答。
“可惜,她不喜歡你呢。”岑翌真哈哈大笑起來,放肆的笑意在崖頂肆意的飄著盪著炫耀似的迴旋。忽然,他斂住了大笑,眸子裡射出嘲弄的光,又道:“宇印沉軒,你真的很沒用,同一個莊里住著,相識應該很久了吧,居然都沒有搞定,岑某不過十天就已經讓她服服帖帖了。我想現在就是我讓她去為我死,她也會毫不猶豫,哈——哈——”岑翌真的笑更加放肆。
宇印沉軒握緊了拳頭,該死的,他找死!
他絕不能容忍他對翎兒那種輕蔑的態度!
玉簫長嘯一聲,遊龍一樣向岑翌真滑去!
岑翌真輕蔑的一笑,拔出腰間長劍,進入了纏鬥!
“不能殺軒哥哥!”一個清脆的女聲撕破了死寂的空氣。
兩人尚未反應過來,就已見一個小小的纖弱人影竄了進來,一下子撲到了宇印沉軒懷裡!
她的雙手抓緊了他的衣襟,臉兒靠在他的胸膛上,淚水泉湧一樣的向外噴著。
蛋白色薄衫下瘦弱的身軀不停的顫抖著。
而岑翌真的長劍就停在了她頸後不過一寸的地方!
“翎兒,你……”岑翌真發出了不敢相信的聲音。
“不能殺軒哥哥,要殺先殺我!”幸虧來得及時,否則……否則可能再也看不到軒哥哥了……
方才好險,岑翌真間已經距軒哥哥不過數寸,軒哥哥居然還站在那裡毫無反應!
岑翌真長劍開始抖動,好似聽了什麼笑話一樣的笑了幾聲,道:“你是護錯人了吧,你不是說過很喜歡我?”
岳添翎不理他,仍舊躲在宇印沉軒懷裡。
岑翌真失去了耐性,叫道:“滾開!否則連你一起殺!”說著,劍又向前遞進了一分!
冰涼的寒意瞬間變得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