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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麻吉的回憶

苗湘禁地 疯子唐 6699 2018-03-22
一條清澈見底的山間小溪從村口斜流而過,溪邊不時的傳來浣衣苗女打鬧的嬉笑聲,村寨依山而建,多由木質結構的吊腳樓組成。 此刻,莫易還真分不清到底是這些吊腳樓點綴了山林,還是山林點綴了這些吊腳樓,只覺得這嘎烏苗寨透著一股異常的古老氣息。 在村口找了一名老者打聽麻吉的住處,三個外來訪客讓老者很高興,他一邊在前面領路,一邊介紹嘎烏苗寨的來由,從他的口裡,方知嘎烏苗寨原來是清朝乾隆年間,一部分苗人為了躲避清朝將領張廣泗對貴州苗族的鎮壓和屠殺,搬遷來此後形成的。因為村寨過於偏僻,往往被外人說的過於神秘。 到了寨子中央,老者指著一棟古舊的吊腳樓說:“麻吉就住在那裡,這幾天他都不出門,也不肯見人,族人們都很擔心他,希望你們的到來,能讓他好轉。唉,要是麻子回來了就好,麻吉是他帶大的,很小的時候,父母進山被山洪捲走了。”

見老者要走,莫古趕緊拱手致謝。上到二樓,莫易敲響了房門。 “誰?”房內,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呵斥。 “我叫莫易,我和我哥是來找你打探一些事情的。”莫易答道。 等了良久,那麻吉卻沒有理會他倆,見房門緊閉,窗戶的窗簾拉的死死的,莫古皺了皺眉頭,大聲說:“我倆是莫萬成的侄子。” 房內依然沒人應聲,莫易想要推門,卻被莫古伸手製止,示意他再等一會。 果然,幾分鐘過後,房里傳來了嘎吱嘎吱的走動聲。 莫古看到房門開了一條縫隙,一雙眼睛,正偷偷的在門後透過縫隙打量他倆,在那眼神中,莫古分明感受出了一種濃烈的恐懼、無助、悲痛和孤獨。 “看來,他哥哥麻子沒有回來,八成也遭了不測。”莫古暗暗的猜測。

“麻吉,你不用怕,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你。”莫古試著和門後的麻吉溝通。 “沒用的,沒用的,都死了,都死了……” 麻吉語無倫次的呢喃不止,卻仍是不肯開門,彷彿那扇門,是可以抵擋住一切外來入侵的最終防線一般。 “那麼,你哥哥麻子的事情,你就不想找到真相嗎?”莫古反問道。 麻吉沒有回應,房裡,突然傳來撲通一聲響,莫易知道,麻吉八成已經跪倒在了樓板上,此刻的他,肯定是活在充滿恐懼和痛苦的世界中。 莫古嘆了一口氣,拉著莫易準備下樓,口中說:“算了,一個連自己哥哥死活都不敢去探究的人,我們又能從他口中知道些什麼呢?” 剛走到樓梯口,莫易突然聽到麻吉大喊:“你倆留步,請進房說話,萬成大叔他怎麼樣了?”

進房後,莫古把大爹去世的消息告訴給麻吉,並詳細的說了大爹身上出現的異變。 聽罷,麻吉彷彿又陷入了無盡的恐懼中,他全身顫抖不止,良久之後方說:“萬成大叔,是唯一從那兒走出來的人,沒想到,萬成大叔還是沒有逃過這一劫。” “麻吉兄弟,你應該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吧?”莫易忍不住了,起身問道。 麻吉點了點頭,嘴唇囁嚅不止,好像不知該從何說起,點燃煙後狠狠的吸了幾口,方才開口講:“這件事,就像一場噩夢。無數次,我從夢中醒來,卻仍然覺得身處夢境,我甚至不敢去面對,也不敢相信,那些兄弟和朋友,就這麼沒了。我能做的,就是躲在無人的黑暗角落中,眼睜睜的看著被恐懼和悲傷漸漸的吞噬掉。” 見莫易想要插話,莫古搖頭表示不可,麻吉手裡的煙已經燃盡,他又顫抖著點上一支:“或許,該從這次進山打工說起。現在想來,這次替人打工,從一開始就好像很不正常。去年三月,我們三十多個人以張鬍子為首,組成了一個小工程隊在外面攬活兒,大家都是窮人,只要有錢賺,什麼地方都去。半個月前,張鬍子說接到了一個好活計,當時我們在吉首剛忙完一項小工程。記得那天,張鬍子是提著一個大袋子來的,裡面裝滿了錢,他給每人發了兩千,說是一個大老闆請我們去做事,為了讓我們安心而提前預付的訂金,如果乾到年底,每個人至少可以掙個幾萬回家。大家心裡很高興,既然是張鬍子攬下的活,也沒人去問究竟。第二天,便有人開了車,送我們去上工的地方。車子開了兩三天,這一開竟然開到了大山里。”

“打工打到山里去了?”莫古終於忍不住了,皺眉問道。 “嗯。”麻吉點頭,繼續說,“下車後,有一個人領路,在山里面暈頭轉向的又走了六七天,像走迷宮一樣,深山老林的,誰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反正大家已經拿了訂金,想來也不會出現什麼事情。那里古木遮天蔽日,一山連著一山,完全是一處沒有人到過的地方。山下有一條很深的溪流,到達後,我們便在離溪水不遠的山腳下紮營,原來那老闆早有安排,已經把工具和糧食等一應物品全部提前準備好了。” “那你們到底是乾什麼活?要到那種深山老林裡去?”莫易很是不解的問。 “挖石頭,一種像石煤一樣的灰色石頭。休息了半天,帶路的人就領著張鬍子去挖掘點。原來是幾處天然山洞,那些石頭就在洞中,我們只要將其挖出即可。”麻吉說道。

“那你們又怎麼把石頭運出去呢?在那種偏僻的地方。”莫古問。 “我們把鐵索從挖掘區綁緊,鐵索穿過樹林,另一頭系在山下的溪水旁,石頭用框子裝好,借助鐵鎖鏈可以一直滑到山腳溪邊,然後用木筏子順著溪水運下去,需要發貨的時候,老闆說由他親自前來操作,並帶回糧食蔬菜。”麻吉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我覺得,你們挖掘的那種石頭,應該是一種很值錢的礦石。”莫易猜測。 “當時萬成大叔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沒人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既然別人肯開這麼高的工錢,我想應該很值錢。”麻吉點頭,說,“第二天正式開工,帶路的便出山去了,我因為個頭小,又缺少伙夫,於是我就負責給大家做飯。開工的第一天,就有人出現了不適。”

“哦?出現了什麼情況?”莫古驚問。 “上午從洞裡出來後,有好幾個人出現了噁心、頭暈等症狀。”麻吉答道。 “啊!我知道了,那個老闆叫你們挖的石頭,是釩礦。釩礦也是以石煤的形式存在,而且是灰色的,釩礦本身毒性不大,但釩礦原石卻帶有放射性元素,對身體影響比較大。尤其是在加工釩礦的過程中產生的廢氣,吸入過多對人體產生的危害極大,重者損害人的神經系統,引起腎炎、肺水腫並影響到人的生育而導致絕育和畸形兒。釩礦屬於稀貴金屬礦,在湘西的儲備量很大,國內的釩礦市場極度緊缺,有人曾算過,開採一噸釩只需成本四到六萬,而現在市場上每噸能賣到二十多多萬元,最高可達四十多萬元,這可是一項暴利行業。現在湘西釩礦污染問題很嚴重,這麼說,你們是在非法為那個私人老闆偷礦了?”莫古皺眉說道。

“我們都是些沒文化的人,這些大道理哪裡懂得,只要能掙錢就行。”麻吉慚愧的低下頭,沉默了一陣後,突然說,“可是,第三天早上我去溪邊挑水的時候,碰到了一樁怪事。” “一樁怪事?”莫易歪著頭,一臉好奇的問。 “本來那裡除了我們,就再也看不任何外人。然而,那天我在溪邊挑水的時候碰到了一個老獵人,他看到我很是驚訝。”麻吉點燃第三根煙,不住的眨巴著眼皮,似乎在回想當天的情景,“那老獵人對我說,這方圓幾十里的山林可是無人禁區,趁著現在沒出事情,趕緊離開。我哪裡把他的話當一回事,都什麼年代了,就連珠穆朗瑪峰也已經被人類征服,這山野雖然很偏僻,又能成什麼禁區,更何況此次一起進山的有幾十個人。” “聽他那語氣,老獵人好像在警告你什麼。”莫古沉聲道。

“現在想來,的確如此,真後悔當初沒有聽他的話。”麻吉痛心的搖頭不已,說,“見我挑著一擔水準備離開,老獵人急了,他一把拉住我說,這山中溝壑暗伏,古木參天,林內鳥獸竄行,繁生奇藥異草,對於獵人和採山客來講,山中本該是狩獵和採集的理想所在,然而,即便是最優秀的獵人,到了山下的天狼溪前,也會很識趣的停下腳步。” “天狼溪?”莫易輕聲的念道。 “我看他不像是開玩笑,這才又停下腳步,想看他到底要說些什麼。”麻吉吞了一口口水,回憶道,“老獵人警告我:天狼溪水深千尺,山中一山連一山,十人進山一人回,莫為錢財空折命。獵人和採山客到了這天狼溪邊,要不返程回去,要不繞道而走,古往今來,很多人都曾懷著發財的夢想深入過這附近的山林,但能活著走出來的卻屈指可數。有人說,山中有狼形怪獸,血眼紅毛,齒尖抓利,兇猛異常。也有人說,山中有野人出沒,高八尺有餘,入山者或被抓將而去作畜生豢養,或被撕裂分屍於當場,甚至有人說在山中見到了山魅。”

麻吉說到這兒,情緒開始有點失控,他抓著自己的頭髮用力的撕扯,淚水,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從眼裡滾落而下。 莫古已經猜測到了什麼,不管是血眼紅毛的狼形怪獸,還是野人和山魅,總之,大爹必是碰到過令他極度恐懼的奇怪東西,背上的那道長長的疤痕,說不定就是拜那東西所賜,而且,事發地點八成是在偷挖釩礦的洞中,否則,也就不會帶回那塊帝后合一了。 莫易搖頭嘆了一口氣,上前用力的拍了拍麻吉的肩膀,說道:“麻吉,你要鎮定,不管是什麼,我們都必須去面對,你的哥哥麻子和我大爹都死的不明不白,我們豈能讓他們就此白白死去,管他妖魔鬼怪,也得讓他伏法受誅,更何況,還有那幾十條人命,我就不相信,這世間還真他媽的有什麼怪物存在。”

麻吉總算停止哭泣,他抬眼望著莫易,或許是受到了莫易的感染,眼裡竟然透出了一絲剛毅之色。 他點了點頭,繼續說:“我當時就覺得好笑,還以為老獵人要和我說什麼重要事情,原來盡是些傳說故事。當年神農架的野人吼得風風火火,到頭來除了發現幾陀臭烘烘的黃屎,還不是連個野人崽子都沒逮到,於是也就一笑而過,甚至還感謝這些傳說故事把那地方變成了無人禁區,否則,滿山的寶貝豈不是早被人挖光了。現在想來,是我犯了大錯,當然,即便我和鬍子他們說了,他們肯定也不會在意。” “你說的不錯,那種情況下,又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誰會相信。”莫古哀聲嘆道。 “可是,第二天,又發生了奇怪的事情,說出來你們或許都不會相信。”麻吉還想點煙,卻被莫古制止了,“第二天一大早,大夥出工後,營地裡突然來了一個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他說他是路過的,看到營地裡冒煙,便大著膽子來借一個火。那人點了煙,喝了一口水走後,怪事開始出現。首先是做飯生火成了大問題,柴火怎麼點都點不然,即使我用完全乾燥的杉木刺,點燃後扑騰幾下也就滅了。再是水缸,明明挑滿了一缸子的水,也沒看到水缸破爛通洞,而水缸裡的水,不知何故很快就會幹掉。我一次次的挑滿,結果都是一樣,當時就覺得邪門,仔細查看,除了發現水缸下的泥巴有點兒濕潤,水竟然全都不翼而飛。沒辦法,只好換了灶和水缸,這才恢復正常。” “竟然有這種事?真的很邪門。”莫易驚的嘴巴半天都無法合攏,要不是麻吉親身經歷的,就算打死他也不信。 莫古默默的坐在一旁,嘆道:“這世間,無法解釋的事情太多,不管是那個老獵人,還是那個中年男子,他們其實都是在對你發出警告,甚至是想挽救你們。先是老獵人出現,對你說那山中的傳說故事,希望你能當一回事,就此和大家離開,可是,你沒有這麼做,這才會有第二天出現的借火男子。他把你的火和水借走,想就此打亂你們的日常生活,可是你換了灶台和水缸,這二人,看來都不是普通人,說不定還有某種聯繫。諸多的怪事表明,那個地方確實有大問題,我甚至覺得,請你們去偷礦的老闆,也有問題。老闆除了張鬍子,你們還有誰可曾見到過?” 見麻吉無力的搖了搖頭,莫古說道:“那麼,出事的時間是不是就是那天?” 麻吉沒有做聲,算是默認了。 “說說,不要怕,不管怎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莫古說道。 麻吉眉頭緊皺,莫易清楚,那肯定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和經歷,大爹的死,必然也和這段記憶有關。 “下午我做好了晚飯,一直等到天黑還沒看到他們收工。心里以為大夥兒在洞子裡忘記了時辰變化,便打算親自去叫他們。到了洞口,我喊了好幾聲,卻聽不到任何動靜,正當我準備進洞找他們的時候,洞中突然傳出了幾聲撕心裂肺的哀號。” 麻吉的身體,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額頭上,不知何時已經冒出了大片的冷汗,睜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這模樣讓莫易全身的雞皮疙瘩爆起,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房裡,彷彿多了一個不該有的東西。 “我還沒搞清楚出了什麼情況,便見一個人影從洞中不要命的衝了出來,他大叫道,麻吉,快跑,快跑,都死了,都死了,他翻滾著便往山下竄,應該是萬成大叔。”麻吉閉上眼睛,帶著哭腔說,“我還沒有回過神,便聽到一陣沉悶的'嗚嗚'聲從洞內傳出,昏黃的油燈下,洞口處,只見一雙血紅色眼睛,正凶光四射的瞪著我。當時被嚇得尿了一褲子,我很想跑,雙腳卻發軟使不上任何力氣,幾次站起,又摔倒在地。我想,我也要死了,沒想到,那雙紅色的眼睛瞪視了我幾秒後,竟然毫無聲息的癮入了洞內的黑暗中。” 麻吉說完,整個人倏地癱軟在了樓板上。 莫易上前把他扶起來,問道:“你也只看到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是吧?這麼說來,洞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連你也不清楚?” “是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麻吉答道。 “不管他是什麼,既然他害了那麼多條人命,就不該活著。”莫易砰的一拳打在台桌上,直把台桌打的稀爛,見狀,愧疚的說,“不好意思,剛才太激動了。” 莫古總算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看來,大爹果真見到了媧嗚,大爹口中的媧嗚,應該就是那隻有血紅色眼睛的東西。 那麼,大爹的異變,會不會和那東西有關呢?大爹的眼睛,不也是紅色的嗎? 聽完麻吉的回憶,莫古久久的沒有說話,這種種事情雖然過於詭異,但卻是麻吉親身經歷的,這讓他不得不信,可是,大爹他們在洞中到底經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就連麻吉,終究也沒有看到。 那雙血紅的眼睛,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人,還是物。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天然的礦洞中?礦老闆選擇那個山洞作為挖掘點,究竟是偶然,還是另有動機存在?還有那兩個對麻吉發出警告的神秘人,他們彷彿知道其中的事情,但卻沒有直言相告,這,又是為何?難道這二人還隱瞞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諸多疑問,霎時現於腦際,此刻,莫古也只能猜想,但直覺告訴他,大爹等人的死,或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一切,只有去查出真相,才能得出定論。 “麻吉,在這場事故中,我們都失去了親人,我想要你幫忙,和我一起查出事情真相,那雙血紅的眼睛,不管他是什麼東西,我們都不能和他善罷甘休。”莫古定定的看著麻吉,希望他能點頭贊同。 “是啊,麻吉。”見麻吉有些害怕,莫易響應道,“你想想你哥哥麻子,聽寨子裡的老人說,是他把你帶大的,不管麻子是生是死,我們都要去看看,說不定他還活著,正等著我們去救,即便是死了,你也要帶著他的骸骨葬回故里,對於我們湘西人來說,不管在外面怎麼樣,都要落葉歸根,返祖歸宗,豈能死後飄落異地,做一個無根的遊魂?” 莫易的話說的振振有詞,對麻吉的衝擊很大,他緊握拳頭,沉聲道:“好,我和你們一起,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首先,我們必須要重返那處無人禁區。”莫古說道。 “這個……”麻吉嘆了一口氣,沮喪的說,“那兒究竟怎麼去,我也不知道啊!一開始是坐車,轉了好幾天,鬼曉得到了什麼地方,然後又是幾天的山路,完全和走迷宮沒有區別。茫茫山嶺,如果不是經常在那片地方出沒的人,恐怕無法找到。深山老林裡,很難辨清方向。” 莫古很失望,問道:“你就沒有一點印象了嗎?” “真的不知道怎麼去那兒。”麻吉肯定的說。 “那你怎麼回來的?”莫易反問。 “那晚我嚇得要命,上了木筏子後,作死的駕著從天狼溪順流而下,也不知道漂了多久,更不知道木筏子飄到了哪裡,當時整個人就像傻了一樣,算好沒有碰到急流,否則,我可能也沒命了。之後上了岸,認准一個方向死走,走了好幾天,總算碰到幾個採山客,這才撿回一條小命。”麻吉回憶道。 “我再問你,你們從吉首出發之後,有沒有走出吉首?”莫古希望通過引導麻吉,能讓他想起一些東西,並從中探到一點蛛絲馬跡。 “我敢肯定出了吉首。”麻吉答道。 “好,那我繼續問你,既然你們出了吉首,之後又去了哪個區域?是繼續在湘西土家族自治州,還是進入了與吉首毗鄰的張家界、邵陽或者懷化呢?”莫古提醒麻吉。 “好像到了懷化的範圍。”麻吉想了想,答道,“至於去了什麼縣,我有點記不清了,當時萬成大叔還笑,說什麼打工打到家門口了。” “哦,既然到了懷化的範圍,懷化的縣級單位有芷江、新晃、麻陽、沅陵、黔陽、洪江市、靖州、溆浦、通道、辰溪、中方,你可有印象,載著你們的車子,到了哪個縣?”莫古繼續問。 “我也不清楚,哦,當時萬成大叔說什麼拿著麵條當褲帶,老婆婆爬樹比猴快、三隻蚊子一盤菜,茅廁豎在大門外,惹得我們大笑不止,還說了個當地笑話,說什麼當地人方言中,喜歡把洗說成死,笑話大致講的是一個夏日晚上,女人要她的孩子去洗澡,說,娃你快死,你死了你嗲好死,你嗲死了,你爺好死什麼的。” 莫古起身走到窗戶旁,伸手把窗簾布拉開後,喃喃的說:“原來,大爹他們到了麻陽境內,或者是從麻陽出發進山的。” “啊,是哦,大爹說的那是麻陽十八怪。”莫易頓然醒悟,“這麼說來,我們得先趕到麻陽去,可是,麻陽這麼多山,我們又該怎麼找呢?而且,到底那兒是不是在麻陽的範圍,現在也還說不清。” “不是還有個天狼溪嗎?我們只有去找當地的老獵人詢問,或許才能探到一絲消息。”莫古抽了一口煙,回頭對麻吉和莫易說,“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離開嘎烏寨,明天或者後天就動身去麻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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