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犯罪心理檔案·第三季

第6章 第五章霧裡看花

深夜,外面的風很大,吹得窗戶啪啪作響。似乎與屋內韓印焦灼難眠的情緒相同,整座城市都處於一種躁鬱不安之中。 韓印很不喜歡自己現在的狀態,他隱隱有種感覺,這一次的案件恐怕是他的能力無法駕馭的,他對這座城市越熟悉,對案情透視越深入,兇手的“形象”在他心裡反而愈加模糊。他不得不承認,當把兇手在所有案件中出現的行為整合到一起審視時,他始終無法捕捉到一個完整的“形象”,他看到的不只是個性差異的問題,而是一個異常混亂多變的人格。但這樣的兇手在現實中很容易暴露,無法完成如目前所呈現出的,可以說近乎完美的作案。 韓印只得把整合的案件特徵掰開了、揉碎了,反复地逐步加以分析。 正如韓印在課堂上教授的步驟,首先來研究一下受害人:

先從年齡上看,小到9歲,中間是19歲到29歲不等,然後比較大的一個是42歲,一個47歲。如果只從數字來看,跨度是相當大的,那麼從韓印講課的理論來判斷,兇手的作案應該是針對整個女性群體的。 可是這起案件特殊就特殊在它分兩個大的作案階段,前面是1988年至2002年,後面便是十幾年後的今天了。 再來審視一下被害人群體,韓印發現,其實她們主要就是兩個年齡段——青年女性和中年女性。而前者集中出現在兇手作案的第一階段,後者則全部出現在第二階段。當然韓印也講過,針對某一群體的作案,兇手有可能會隨著自己年齡的增長,去選擇更成熟的目標。可是別忘了第一階段的1988年到2002年,這其中也間隔了漫長的14年,兇手難道不成長嗎?這又讓韓印做出與上面截然相反的判斷,兇手似乎有兩個憤怒的中心點,也就是說很可能有兩個具體的報復形象。

回過頭來要說說那個9歲的女童,韓印不是故意忽略她,而是因為只從年齡段這個層面上講,她的存在是無意義的。在以往諸多報復社會或者報復個體和群體的作案中,總會出現孩童的身影。比如被封為“中國BTK連環殺手”的趙志紅和有“暗夜殺手”之稱的理查德·拉米雷斯,他們都曾分別對12歲和6歲的孩子狠下毒手,那是因為孩子的形象總是代表著朝氣和希望,有著無限的潛能,摧毀了他們就等於摧毀了整個世界和人類最美好的時光。 綜上,矛盾之處就在於:兇手作案的目標到底是整個女性群體呢,還是這一群體中某一具有替代作用的個體呢? 接著來看看受害人的背景信息:案件三和四的受害人為無業人員,案件五的受害人為學生,其他人基本都有一份正常職業;她們都是品行端正的本地人,生活平淡,少與人結仇;除案件一和案件六兩位受害人(兩人並不認識)同在冶礦公司工作之外,其餘的皆素不相識,在生活中也沒有任何利益關係,外貌身材也絕對無相像之處,表明她們都屬於低風險的潛在受害人,可以排除使命型作案動機,而更像是一種幻想型和性慾型綜合於一體的連環作案。

然後,再來剖析行為證據: 兇手的作案動機是為滿足某種幻想,而從犯罪過程上看,這種幻想很明顯是基於無法遏制的憤怒和性壓抑,而憤怒又是以虐屍和姦屍的形式來實際呈現的。那麼反過來通過具體分析受害人的行為特徵,能否找出兇手憤怒的根源呢?在這之前,韓印不能迴避一份側寫報告,這份報告是由當年的辦案組和刑偵總局專家組共同完成的,側寫內容如下: “兇手估計是1964年至1971年之間出生的,男性,身高1.69米至1.75米,本地人或在本地長期居住,有獨自居住條件。此人有較嚴重的性變態心理或者生理缺陷,特別是具有性功能間歇性障礙症,對女性懷有仇恨心態。其性格特徵基本趨向於內向、抑鬱、冷漠,不善交際,孤僻不合群,做事有耐心,做事隱蔽性極強。”

這份報告的重點就在於它劃分出了兇手的年齡範圍和作案的最根本動機,那麼韓印又是怎麼看的呢? 在整個作案中,姦屍行為是由案件五開始延續至案件八的,其中案件六的法醫報告中未明確強姦結論,那是因為受害人的陰部大部分被兇手割走了,無法確認,但韓印認為凶手一定做過。那麼由這樣的案件特徵來看,兇手似乎真的如上面側寫報告中提到的患有生理缺陷,或者準確點說是性功能間歇性障礙症。這樣的判斷確實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兇手因生理缺陷無法與女性建立正常關係,同時又受到女性的嘲笑和侮辱,以至於他的憤怒和性慾望終有一天無法抑制,便以連續的暴力方式展開對女性的報復和折磨。 而案件五之所以成為奸屍行徑出現的分水嶺,是因為受害人年僅9歲,身體尚未發育完全,女性特徵不明顯,令兇手面對女性的心理壓力有所緩解,從而喚醒他一直以來壓抑的性慾望,並成功完成幻想到實踐的轉化,隨後他信心恢復,雄風大振,直至停止作案。那麼時隔十幾年的今天,因為壓力或者挫折,他的生理障礙症狀又出現,這有可能是他重新作案但不伴有姦屍行為的一個重要因素。

此外,兇手的另一個標記性動作,似乎也能佐證這種分析: 美國FBI行為分析專家通過對數起系列強奸案的總結和歸納,將強姦行為大致分為四種類型:重獲權力型、盤剝型、憤怒型、施虐型。施虐型又可稱為憤怒興奮型,生理功能障礙是它的促成原因之一,如本案羞辱性地暴露受害人私處,對屍體瘋狂地捅刺,實質上是一種代替無能性器官插入的方式。 既然明確了根本性的作案動機,所對應的年齡範圍就相對容易確定一些。綜合一系列作案動作,兇手具有一定的沉穩性,有一定的閱歷,同時也表現出了相當的衝動。如此應把他劃為一個成年人,而他又不是特別成熟。如上面側寫提到的,兇手初始作案處於25歲至30歲這麼個年齡段還是比較恰當的,當然前後總會有些出入,但理論上出入不會很大。

韓印先研究了受害人,然後又以行為剖繪解決了作案動機和年齡範圍,接下來他要試著從組織和社會模式分類的角度,進一步明確兇手的人格特徵: 縱觀整個案件的特徵,本案兇手很明顯屬於介於有組織力和無組織力之間的一個混合類型。特點就在於作案前後組織力很強,計劃很周全,行動很謹慎,執行標記行為堅決而又癲狂——動作相當冷靜,但情緒異常亢奮,進入忘乎所以的狀態,以至於在犯罪現場留下指紋或者精液等物證。 此種類型會對應一個怎樣的人呢?應該說有可能是一個存在精神障礙,或者準確地說是存在人格障礙的反社會人士,弔詭之處在於他可以很迅速地從某種人格中抽離出來,然後迅速轉換到對立的人格當中,也就是說前一秒他還是殺人惡魔,後一秒他可能是你的同事、鄰居,甚至子女或者愛人,一如最近發生的“在電梯中的小女孩虐童案”……

總的來說,通過這一次的複盤,韓印更傾向案件是針對整個女性群體,性是它的主要根源。如果真的如此,韓印可以很容易勾勒出更具體的兇手形象,但有一個很大的疑問堵在他胸口——這樣的分析,與十幾年前的側寫報告沒有根本性的分別,當年以此為偵查範圍,專案組幾乎搜索了大半個城市,可以說該做的全做到了,那麼兇手怎麼就漏網了呢? 與電腦相對,一夜無眠的,還有艾小美和杜英雄。 兩人在微機室待了一晚上,眼睛熬得通紅,耳朵裡塞滿機器運轉的轟鳴聲,腦袋被震得嗡嗡直響。中間英雄曾提議輪換著閉一小會兒眼,可小美這丫頭執拗的勁又上來了,死活要堅守崗位,搞得英雄也不好意思睡了,只得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濃茶陪著。 到了早上,不常用電腦的英雄,眼睛實在受不了,看東西都重影了,便乾脆跑到外面透透氣。他在支隊大院裡溜達了一會兒,覺得肚子空蕩蕩的,想著小美肯定也餓了,便到街上找家小吃店買了些早點。回到機房後,小美接過他帶回來的還熱乎乎的豆漿,使勁吸了幾大口,頓覺胃暖暖的,整個人都舒服了,熬夜盯著電腦的疲憊也卸去大半,便回頭想誇他幾句,卻見這傢伙嘴裡叼著根油條,竟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英雄這麼一睡就是四五個鐘頭,等睜開眼時起初他還以為自己只是打了個盹,但看到牆上掛的電子鐘,才發現已經上午11點多了,正想歉疚地對小美說點什麼,卻見她神色緊張,手正飛快地敲擊著鍵盤,貌似有所發現。 “你醒了,快來看看,發現可疑情況!”聽到英雄起身的動靜,小美趕緊招呼他到電腦前,指著顯示器屏幕說。 “是嗎?我看看。”英雄迅速湊上前,順著小美的手指,看到一條沒有文字,只有一長串數字和字母的回复,“1247.5YT/5128。”英雄順嘴念出那條回复,有些疑惑地說,“這種寫法的帖子是有點可疑。” “我剛剛查了一下服務器,用戶名差不多是五分鐘之前註冊的,緊接著就發了這條莫名其妙的信息,然後又立刻下線了,而且用的還是手機,不是兇手還能有誰?”艾小美用肯定的語氣說。

“那這啥意思啊?他想說什麼?”杜英雄納悶地問。 “先別管這個,”艾小美揮揮手,“IP地址我查到了,登記在向陽區前進路69號。” “那我通知劉隊,讓他立馬派人趕過去查查。”杜英雄邊說邊掏出手機。 杜英雄撥通劉隊電話,按下免提,電話那端是一片嘈雜聲,得提高音量喊出來,劉隊才能聽明白他的話。劉隊也在那邊喊著說:“什麼?向陽區前進路69號?是剛落成的體育館的地址,我現在就在這兒啊!為慶祝體育館正式投入使用,市裡牽頭辦了一場我們和兄弟城市之間的籃球友誼賽,市領導都出席了,我在執行安保任務。” “媽的,太狡猾了。”艾小美咬著牙,忍不住爆出粗口,“肯定是體育館為了方便媒體的採訪和傳稿,暫時把Wi-Fi網絡打開供記者們免費使用,竟被這傢伙利用上了。”

“比賽結束了沒?趕緊把大門堵住!”杜英雄對著電話追問。 “是啊,剛結束,這好幾千人,已經走了一大半了,怎麼查啊?”劉隊在電話那頭無奈地應道。 “那算了,他也不一定在館內,估計在館外差不多也能收到網絡信號,那您把體育館內和館外附近能蒐集到的監控錄像都帶回來吧。”艾小美多少有些喪氣地說。 “好吧,只能這樣了,這小子還真是不好對付!”劉隊也難掩失落地說道。 掛掉劉隊電話沒多久,韓印和顧菲菲聞訊趕到,幾個人對著“1247.5YT/5128”這麼一串數字,研究了好一陣子,連午飯都沒去吃,什麼莫爾斯電碼啊、電報碼啊,等等,都討論過,又相繼被排除,反正最終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劉隊帶著監控錄像資料回來後也加入討論,他覺得有可能是隊里辦過的某個案件的檔案編號,結果一問也不是,但可以確認的是,這應該是兇手在用自己的方式傳遞信息。 這麼多人卡在這一個問題上也不是辦法,顧菲菲便將解謎的任務交給艾小美和杜英雄,同時讓兩人把劉隊帶回來的監控錄像仔細過一遍,看能否發現行踪可疑的人。劉隊接著插了句嘴,問韓印和顧菲菲接下來要幹啥去,韓印吐出四個字“坐公交車”。 其他人都各自去忙了,機房裡又只剩下兩個小傢伙,英雄提議讓小美到網絡上搜搜,也許能找到有關那串數字的線索,他則在另一台電腦上看監控資料。小美當然舉雙手贊同,倒不是因為看錄像枯燥,而是剛剛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她沒敢說,她覺得好像曾經在哪兒看過類似的一組數字,但一時實在想不起來。 各自分工後,英雄開始專注地盯著顯示器屏幕,而小美開始劈裡啪啦地敲擊起鍵盤來。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兩人都停下手上的活,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然後又一起失望地搖搖頭。恰在此時,小美的手機響了,她便出機房接電話去了。 過了五六分鐘,艾小美喜滋滋地走進來,搖晃著手機含笑說:“是大學同學的電話……” 還沒等艾小美說完,英雄便略微帶著醋意搶下話頭:“看這情緒,是初戀男友吧?” “滾一邊去,我還沒說完呢。”艾小美邊坐回電腦前,邊感慨地接著說,“人家是通知我出席他下個星期的婚宴的,哎呀,太出人意料了,我們班最先結婚的竟然會是他!他那個時候……唉,我想到了,這也許是……” “是什麼?”英雄滑著椅子靠過來急著問。 “我剛剛說的那個同學,讀書時家境特別不好,他一直勤工儉學才堅持到畢業。他一天要打好幾份工,還曾經在學校圖書館做過一陣子管理員,有一次他生病了,我還幫他頂過一天班。”艾小美又仔細看了一眼那個可疑的回帖,稍微回憶一下解釋說,“我覺得這串數字原本可能是這樣的:'I247.5YT/5128',第一個字符應該是英文大寫的I,而不是數字1,不知道是兇手看錯了,還是寫錯了。我想他原本要寫的是一個圖書館的索書編號。通常咱們國家的圖書館使用的都是中圖分類法:'I'意味著'文學類';'24'意味著此類別中的'小說類';'7'意味著'1949年至今的當代作品';'5'意味著'新體長篇或者中篇小說';緊跟著的'YT'兩個字母,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冶圖'的縮寫,即'冶礦市圖書館'的拼音縮寫;再後面的數字恐怕是圖書具體的序列號啦!” “噢,說白了就是一本長篇小說的借閱號。那從網上能查出對應的是哪本小說嗎?”英雄著急地追問。 “大多數圖書館都有網站支持在線查詢的。”小美又擺弄了幾下電腦,然後緩緩搖頭道,“網站倒是有,但從三天前開始做升級維護,無法正常使用。” “那還等什麼?”英雄抬頭看看電子鐘,“還沒到下班時間,咱趕緊去一趟圖書館,說不定他在那本書中夾了什麼線索。” 兩人搶時間,也沒顧上通知劉隊,出了支隊大門便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市圖書館。 20分鐘左右,出租車在一棟外表氣派的米黃色大樓門前停下,兩人下車踏上幾層青灰色的大理石台階,走進圖書館大廳。 小美在大廳門口稍稍駐足,四處張望一下,英雄則徑直走向正對面的服務台,但還沒走幾步,便聽見小美在身後輕聲招呼他。英雄回過頭,看到小美已經站在大門左手邊五六米遠的大落地玻璃窗前,身邊是一排供書店和圖書館專用的查詢機。 英雄走過來時,小美已經在觸摸屏上的查詢欄中輸入了“I247.5YT/5128”,也就是小美將1改成I的這麼一串數字。果然如她所料,是一個索書號,對應的是一本叫作《花非花霧非霧》的小說。深入查詢,顯示此書2002年入庫,目前仍在流通庫中,也就是說此時未被借出。 “走吧,既然確認了,那咱抓緊時間找書去啊。”小美催促道。 “我覺得不用了。”英雄眉頭擰緊,臉上現出一絲苦笑,嘆道,“'花非花霧非霧',就是啥也不是。估計兇手只是想藉由書名來回應網上所謂的老警察,說明祥瑞家園的案子不是他做的!” “啊,這死變態,折騰來折騰去,就是為了傳遞這麼個事嗎?那乾嗎不直接在網上說啊?”小美一臉慍怒道。 “你也說他是變態的啦,怎麼會跟正常人的思維一樣呢?”英雄恨恨地說,“他躲在暗處,肆意考驗、戲弄咱們這些警察,這對他來說是多麼爽快的事啊?!” “那我去圖書館機房查一下借閱記錄和搜索記錄?為以防萬一,你還是去找找那本書?”小美出於謹慎地建議道。 “以凶手一貫的謹慎,我估計他沒借過這本書,他應該只是在查詢機上隨意找的,只要書名能表達他想要傳遞的意思就行。不過確認一下也好,書我去找,你重點查看一下搜書的時間……”英雄頓了頓,抬頭向天棚四周看了看,失望地說,“門口附近沒有監控,只能等確認了時間,再問一下圖書館的人有沒有註意到搜書者吧。” “行,不過你還是讓人家管理員協助一下吧。”小美拽住正欲向借閱區走的英雄,然後轉向服務台,邊走邊內行地解釋說,“圖書每天都藉來借去的,要是總擺在固定的地方,那還不累死人家管理員了?就像I247.5大類的圖書,通常藉閱率都較高,為節省時間和勞動強度,一般收到還書之後,管理員應該只是按照大類別重新上架,僅這個類別可能就會有若干個書架,把還回來的書任意擺到哪一個都成,要是只靠你自己去找,還不知道找到什麼時候呢!” “啊,那還是讓管理員幫一把吧!”英雄摸著腦門詫異地說。 直到傍晚,英雄和小美才回到隊裡,那時韓印和顧菲菲也剛從外面回來。劉隊想得比較周到,已經在食堂把晚飯備好,讓他們吃完再回賓館去。 吃飯的時候,小美和英雄將下午的一系列活動經過做了匯報。 《花非花霧非霧》是一本懸疑小說,作者是國內一位著名女作家,英雄在管理員的協助下找到了這本書,裡面確實沒有夾帶任何東西,也沒有特別標註的字句,兇手應該只是藉用它的名字而已。小美在圖書館微機室的服務器上查到了借閱和搜索記錄,除了她搜索的那一條之外,在開館後不久還有一條搜索記錄,估計就是兇手所為。小美和英雄相繼詢問過圖書館的管理員、保洁員以及保安,對搜索者都沒有任何印象。至於此書的所有借閱者名單,小美也打印了一份帶回隊裡。 不過,聽完小美和英雄的匯報,韓印和顧菲菲以及劉隊都覺得調查價值不大,但就兇手此次如此絞盡腦汁、大費周折的表現來看,可以感覺到他對犯罪的那份深深的痴迷和投入,表明他個性的轉變正日趨明顯和深入,恐怕未來他還會做出更加超乎想像的事情。 另外,至此,韓印的設想基本變為現實,通過網絡確實捕捉到了兇手的蛛絲馬跡,也與之建立起隱秘的交流方式,他也確實上鉤了。但當眾人問韓印接下來該如何在帖子中再做些文章時,卻聽到一個出人意料的回答:“小美,帖子你不用管了,交給網警來監視。如果兇手再次登錄賬號主動回帖最好,否則咱們不要再有任何動作,以免激怒兇手。我擔心他'文考'沒有得到回應,會轉向以暴力途徑來證明他在那件案子上的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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