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詭案

第7章 第六章鬼山

詭案 异青人 9657 2018-03-22
善義村東頭,張木匠家。 寒冰從派出所走出來後,二話沒說便徑直的來到了張木匠家。這還是寒冰第一次與張木匠打交道,由於他家離村子比較遠,所以寒冰自從調到這裡的幾年裡,幾乎沒怎麼見過張木匠,更別提是說話了。 此時寒冰已經站在了張木匠的院子裡,一排四口嶄新的棺材擋在了寒冰的前面,如若不是此時天還沒徹底的黑下來,借寒冰幾個膽子,恐怕他也不敢一個人站在這樣的環境下,其實他是一個很膽小的人,否則家里人也不會讓他參軍,為的就是能讓寒冰膽子鍛煉的大一些,或許他的父母也沒想到,從軍隊出來後,寒冰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個職業。 “張木匠再家麼?我是派出所的寒冰”。 在院子里站了一小會,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後,寒冰蹺腳對屋裡喊道。話音剛落,屋子里便傳出了冰冷的回答聲,隨後便走出來一位中年男子。男子滿臉的鬍鬚,身穿幹活的布衣,一臉凶神惡煞的站在了離寒冰不足兩米的地方。

“找我有什麼事麼?” “你就是張木匠?” 寒冰上下的打量了一會,記得上次見張木匠是同村小宗的婚禮上,當時這個張木匠看起來還挺年輕,怎麼才不到一年,怎麼就顯得如此滄桑?寒冰有些不確定的的問完後,禮貌的對張木匠點了點頭,張木匠則側過頭,看也不看寒冰的蠻橫說道:“是,警察找我幹什麼?” “最近村子裡發生一些事,想必你也聽說了,我是過來例行公事的。”寒冰耐心的解釋著。 “例行公事?村子裡發生什麼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張木匠上下打量了一下寒冰,仍然蠻橫的說道。 “你別誤會,我只是過來問一些事情而已。”寒冰皺起眉頭,強忍住內心的情緒禮貌的說道。 張木匠疑惑的看著寒冰,像是躲避瘟疫一樣像後退了幾步,然後也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寒冰,在確定寒冰的確不是來者不善之後,才放心的說道:“問吧。”

“村里李奶奶,前幾天是不是在你這裡定了一口棺材?” “恩。” “你還記得是什麼時間麼?還有當時她是怎麼說的。” “元旦的前幾天吧,李奶沒說什麼,只是說讓我幫忙做口棺材。” “當時你沒問做什麼用?” “棺材能做啥用?” “我是說當時你就沒問問別的?” “沒問,有人讓我做我就做,問那麼多幹嘛,這又不是啥喜慶的事。” “不過看李奶的樣子,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情你知道麼?” “我是這兩天才聽說的,之前可不知道這棺材是給李奶孫子準備的。” “麻煩你了,如果你最近想起什麼,希望能盡快與我聯繫。” “我可是良好公民。” 張木匠拍了拍身上的木頭碎末,然後轉身回了屋子。寒冰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站了一會,直到看著張木匠走進屋子,然後轉身將里屋的門關上,寒冰才轉身離開寬敞的大院,剛走出大院不多遠,寒冰便接到了田文廣的電話,然後匆忙的向張寶家走去。

田文廣放下電話,然後瞟了一眼旁邊的王忠。 王忠眉頭緊皺,並沒有註意到田文廣的這個舉動,自從剛才從地窖裡將被燒焦的屍體抬出來,他一直都默默不語,心裡暗暗覺得這次的事件,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田文廣擦了擦汗,然後又走到水缸面前,用水舀子盛了滿滿一舀子的水,仰頭一口氣全喝了進去。涼水由喉嚨直接下沉到胃裡,頓時胃裡一陣翻滾,最後田文廣不得不捂著肚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老王,這事情你怎麼看?” “看來兇手沒那麼簡單,寒冰做對了,如果廣靠咱們的力量,恐怕累死也無法找出兇手來,查案靠蠻力是不行的。” “我不是問這個,我最近老是有種感覺。” “什麼感覺?” “橋月似乎真的回來了”。

“別瞎說。” “真的,村里的傳言也並不是無由來的,先是李強看見鬼婆後被殺,然後就接二連三的發生怪事。” “我說老田,就算是橋月回來了我們也不用怕,為人沒做虧心事,夜晚敲門心不驚。” “是你說的是可能是我多心了。” 田文廣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含糊的回答完王忠的話後底下了頭,看著平躺在兩人中間的屍體。屍體大部分都已經被燒傷,腦袋像是焦炭一樣黑隆隆的,只有脖子處還隱約可以看見骯髒的皮膚。 “皮膚骯髒,但很細膩,你看耳朵上面,好像扎過耳洞。” 王忠蹲在屍體身旁,用手輕微的碰了碰唯一沒被燒毀的皮膚,然後看了看田文廣後默默的說道:“耳洞?你是說這是具女人的屍體?” “不敢確定,但直覺告訴我是,不知道這又是誰家的親人”。

“說實話,剛才我還以為是張鑫呢。” “張寶的兒子?他現在在外地呢,是他的機率應該不大,我看這屍體跟張寶家裡的人沒多大關係,他在這又沒啥親戚。” “行了,咱倆也別瞎猜了,等上頭專門的法醫來了,馬上就能弄明白。” 兩人不再說話,耳邊鐘錶的擺動聲時刻提醒著,每響動一下都讓在場的兩人感覺到了一場的詭異。眼前一具被大火燒得不成樣子的屍體,屍體是誰暫時還不知道,田文廣默默的嘆了口氣,心裡暗暗的想,希望這屍體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或者說不是他所熟悉的,這樣他的心裡也能安穩一點。 事實上李強死後,田文廣就開始每天做著噩夢。噩夢不盡相同,但卻都是關於死人的,田文廣已經好幾天沒敢合眼了,他真怕哪天合眼後,就永遠的從夢裡走不出來了。正想著,門被狠狠的打開,隨後便看見寒冰衝忙的跑了進來。寒冰是跑著回來的,此時已經氣喘吁籲,額頭上少許的汗珠已經打濕了額前散亂的頭髮。

“什麼時候發現的?”寒冰嚴肅的問道。 “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剛發現不久。”田文廣臉色有些難看,看了眼王忠後說道。 “從那裡發現的?”寒冰彎腰仔細看了看屍體。 “地窖。”王忠說著也蹲了下來。 “還發現別的什麼了麼?”寒冰從上到下看了遍屍體,又轉身看了看地窖裡面。 “整個房間都找過了,並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反倒是有些過於正常了。”王忠回答道。 “什麼意思?” “不清楚,一種感覺,從剛才進屋時,我就感覺一切都太正常了,甚至沒有掙扎過的痕跡。”王忠說完,寒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圈屋子,然後伸出右手撓了撓頭髮,這時他才發現田文廣一直坐著不說話,便走過來有些關心的問道: “田叔,你沒事吧?”

田文廣似乎沒聽見寒冰的話,依然目光呆滯的看著地面,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寒冰又將聲音放大了些,這時田文廣才猛然被話驚醒,眼神有些恐懼的看了眼寒冰,然後馬上恢復了正常,嘴裡也與此同時有些磕巴的說道:“沒沒事,我在想想寫事情。” “沒事就好,在專員來之前,我們不能被兇手倒打,一定要振作起來。” “寒冰,專員什麼時候能過來?在這樣折騰下去,恐怕我這老骨頭可要散架子了。” “也就這兩天,剛才我給陳婷打電話了,讓她在催促一下上頭。” “寒冰,這屍體怎麼辦?” “屍體——還是抬到衛生所裡吧。” “恩,行。” “對了,井玉芬就算好了,看來也先不能讓她回來了。” “知道,在專員沒來之前,這裡還得繼續封鎖著。”

幾個人說完後,王忠便和田文廣兩個人跑去衛生所,找來擔架後又匆忙的跑回張寶家,將被燒焦的屍體用布蓋上好,再次返回了衛生所。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寒冰在張寶家呆了一會,然後一臉凝重的走出門。寒冰沒有回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李強家,到地方時,李強的奶奶正忙碌著做晚飯,見寒冰來了客氣的招呼著。 “李奶,我想你也聽說了,張寶出事了,所以有些事情我想你能如實的回答,不管你認為這些事情是鬼怪所為還是什麼”進屋後,寒冰坐在椅子上,嚴肅的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你要問什麼?”李奶聽見這樣的話,放下手上的活,走到炕頭坐下,表情疑惑的問道。 “李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李強出事了?否則你怎麼能提前就準備了一口棺材。”寒冰一邊說著,一邊死死的盯著李奶,試圖用氣勢壓倒李奶,讓她說出實情。

“我之前沒跟你說,是因為說了你們也不一定會相信。”李奶低頭看著地面,陷入了回憶當中。 “只要是真話,只要不是涉及鬼神的,我沒有不相信的理由,畢竟您是受害人的家屬。”寒冰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姿態,語氣凝重的說。 “其實其實這是李強自己說的”李奶抬起頭,蒼老的臉龐上,那雙深邃的眼睛裡閃動著淚珠。 “李強自己說的?他知道自己會出事?”挺了李奶的話,寒冰幾乎要從凳子上站起來,詫異的問道。 “他出事的前幾晚突然提出讓我買口棺材,我當時也和你現在一樣詫異,還以為他生病燒糊塗了,不過他一定堅持這樣做。直到他出事的前一天,他跟我說最近幾天半夜總是被敲窗戶聲弄醒,醒來後就能看見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在窗前晃悠,嘴裡還說著我回來報仇了”眼裡的淚水流了出來,李奶用蒼老的手將淚水擦掉,然後看著寒冰繼續說道:“讓你見笑了”。

“您是說在李強出事的幾天前,他的情緒一直就不穩定?”寒冰聽了李奶的這番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語氣緩和了下來。 “是的,這孩子就是這性格,他從小就什麼都不怕,不過我能感覺出來,這次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否則他是不會跟我說這些話的,平時他遇到什麼事從來都不跟別人說,也從不找人幫忙。”李奶臉色蒼白的有些難看,寒冰看見李奶的狀況沒有在繼續問下去,畢竟李奶已經七十多了,承受不了過多的刺激。 寒冰跟李奶告了別,然後便從李奶家走出來,低頭一邊尋思著剛才李奶的話一邊向派出所走去。 晚飯過後,良辰躺在床上想了許久,最終做下了這個重大的決定。 他要去鬼山,但這件事情不能讓李樂知道。如果李樂知道了的話,一定會擔心良辰,而且如若知道是兇手讓他去鬼山的話,後果可能更加的糟糕,真不知道李樂能做出怎樣瘋狂的事情來。 “良辰咱倆能談談麼?” 正在良辰心裡想著該如何騙過李樂,然後去鬼山神不知鬼不覺的拿下布袋時,李樂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了臥室,坐在良辰對面一臉嚴肅的說著。 “談談——什麼?” “剛才我媽跟我提了一嘴,她想知道咱們什麼時候成親。” “成親?” “恩,咱倆都在一起兩年了,我媽怕我吃虧,所以”。 “樂,不是說好了麼,等咱們什麼時候能自己掙錢買房子了,到時在談結婚的事。” “可總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啊,我能理解你,可我家里人可不這麼想。在說要想買套房子,以你現在的水平,就算你家出一半的話,也得贊個五六年。” “樂,你是不是怕我”。 “當然怕了,說實在的,其實我一直都很怕,我怕有一天你會忽然就離開我了。” “我不會的,你放心好了。” “我心裡有種感覺,特別這幾天特強烈。” “什麼感覺?” “你會離開我,你會不顧一切的撇下我,然後一個人跑回城裡。” 良辰一頭倒在床上,本想說點什麼,可又不知該如何去說,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他更不知道自己能否承擔住這一切。如果承擔不住的話,或許他真的會離開這裡。 “良辰,不如我們先結婚吧,房子的事可以慢慢來。” “不行。”良辰激動的說出這兩個字後,馬上就開始後悔了起來,他了解李樂的性子,聽見這樣的回絕話,一定又要生氣了。果然在不到三分之一秒的時間,李樂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冰冷的看了一眼良辰後轉身將要離開。 良辰不知該如何勸阻,最後無奈之下只能強忍著去勸說李樂,或許這是他上鬼山最好的機會。李樂生氣去了父親的房間,然後他就可以趁這個時間上鬼山,如果他們問起來,就可以說心情不好出去走走。 這樣盤算著,良辰看了看時間,然後猛然從床上跳下來,快速穿好衣服後,連招呼都沒有打便跑出了房門,按照自己的記憶一路小跑著向鬼山的方向跑去。 鬼山良辰去過,就在一年前,所以他輕車路熟的就來到了鬼山腳下,為了防止下山不迷路,每走幾步,他都在雪地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上鬼山的路只有一條小路,是當地村民上山砍柴時踏出來的。 良辰艱難的在這條小路上向上爬行,一邊爬行還一邊祈禱著,希望這次鬼山之行不是他人生的最後一段路程。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四周樹枝被晚風吹打的沙沙作響,耳邊偶爾傳來幾聲野獸的叫喊聲,給這個詭異的夜晚渲染得更加詭異。 善義村四面環山,最東面的山,便是橋月所說的'鬼山'。這所山之前叫'石山',因為山頂毅力著一塊五米高左右的巨石而得以出名,關於這塊石頭還曾有過一個傳說。 傳說在許多年以前,'石山'的山腳下有一座寺廟,後因被朝廷迫害,使得寺廟上上下下化為須有。眾僧為了保護主持離開,死的死傷的傷,最後整間寺廟被朝廷一把火給燒毀了,而方丈則從後門逃上了荒山。 方丈跑到山腰,由於體力不支,最後昏倒在了一棵大樹下。昏倒的老方丈被一個隱居在山林的女子所救,方丈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等方丈再次醒來時對女子講述了他的遭遇,女子心生憐憫,便收留了方丈。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愛情,這東西很奇妙,方丈從小就被送進了寺廟,根本不懂人家的情愛。在與女子的相處中,方丈漸漸的懂得了情,他甚至忘記了從建寺廟的大業,從那以後就在也沒有離開過荒山。悲劇就發生在成親的那個夜晚,女子忽然間幻化成了巨大的猛蛇。 這時老方丈才明白,原來一直喜歡的女子,竟是修煉了上千年的蛇妖。蛇妖迷失心智,將方丈一口吞入肚中,然後長嘯著擺弄著巨大的蛇尾衝上了山頂。整個荒山頓時地動山搖,被吞下的方丈,因不想妻子為禍人間,便幻化成巨大的石頭,撐破蛇妖的肚皮,將蛇妖永遠的壓在了巨石下方。 說起來這也不算是悲慘的結局,最起碼方丈和蛇妖會永遠的在一起,誰也不會分開誰了。從那以後,這座山便有了石山之稱,而山上屹立著的巨大石頭,便是村里人們歌頌的'戀人石',據說凡是在石頭上寫下名字的男女,便會得到方丈與女妖的祝福。但富有愛情色彩的'石山',又如何轉變成'鬼山'的呢? 這就要說起五十年前的一件事了。由於村子四面都是天然山,當地林場打算開採'石山',就在動工的第一天,工人便都橫屍山頂,事後有關人士透露,說是因為常年陰雨連連,導致山體墜落,才是工人的真正死因。這件事雖然議論紛紛,但政府給出了解釋,山下的村民也就只是當成了茶餘飯後所討論的話題,沒人刨根問底的詢問下去。 這事過後,十幾年前村里來了一批人,這批人自稱是探險家,說是要上'石山'探險,雖然村民極力阻攔,但最後還是有一批人夜晚上了'石山'。這行人上了山,就在沒有下來過,隔日村民組織尋找這群人,可在山上尋了大半日,卻不見一個踪影,最後也只能放棄尋找。但另人沒想到的是,一年以後,當初自稱探險家的隊長忽然出現在村莊,隊長劈頭散發,目光呆滯,身上衣服破破爛爛,見人就聲稱自己看見了蛇妖,他的隊員還被惡鬼吞進了肚子裡。探險隊的隊長瘋了,見誰都是同樣的幾句話,這些話把村民嚇壞了,從那以後在也沒有人幹在晚上闖進'石山',久而久之,村民們便徹底的相信了隊長的話,'石山'也就理所當然的被人們稱為'鬼山'。 陳婷一直在派出所裡等寒冰進一步的指示,然而電話卻遲遲沒有消息。陳婷不能隨便亂走,所以只能在辦公室裡玩著單調的紙牌遊戲。等了大約兩個小時,寒冰終於將電話打了過來,說明了在張寶家又發現一具屍體後,讓陳婷給上頭打個電話,問問上頭明天能否將人派過來。 陳婷打完電話,然後將電腦關上,透過窗戶向外面展望。她發現天已經暗了下來,新的一天又這樣混混沌沌的過去了。其實自從來到這個村莊以來,陳婷感覺所過的每一天都是混混沌沌的,這完全違背了她當警察的意願。 陳婷是個閒不住的女孩子,而且小時候因為受那些偵破片的影響,從小她就暗暗發誓要當一名女警,可真正當上了卻又覺得心裡空空的,陳婷明白這種感覺一定是因為,她所當的警察,跟電視裡所看見的完全不一樣。沒有激烈的推理,沒有刺激的槍戰,沒有風光的追捕,有的只是這一身警察的服裝而已。 陳婷天天盼著能出一件大案子,好讓她好好的表現一番,如今案子出來了,但卻揮手讓給了別人,機會就這樣在她的眼前丟失,真不知何時還能有這樣的機會,讓她可以大顯身手,也好了了她一直以來的這個心願。這樣想著陳婷默默的嘆了口氣,仰頭看著灰濛蒙的天空,然後將雙手握起放在下巴前,似乎在禱告著什麼。 正在這時,陳婷耳邊傳來細微的開門聲,她快速的轉過身,以為是寒冰他們回來了,可回頭後,發現房間裡並沒有人。又仔細聆聽了一會,整個辦公室恢復了平靜,似乎剛才只是她的一個錯覺而已。 如果放在別人的身上,也許會當它是錯覺,但陳婷絕對不會,無論任何事情她都會倍加的小心,她不希望在任何一個細節上,犯下致命的錯誤。 緩步的走向辦公室的鐵門,然後將門輕輕的打開,伸頭向走廊外望去。空蕩蕩的走廊的確是沒都沒有,陳婷還是不死心,走出辦公室,穿過幽暗的走廊,走出了派出所。 外面有些涼,冷風吹的陳婷猛然打了個冷戰。將雙手抱在胸前來回在院子里察看了一會,最後當確認的確沒有人進來過時,陳婷這才放下警惕,自嘲的搖了搖頭後返回了辦公室。 又是吱嘎的一聲,陳婷剛走回辦公室,還沒等坐下便又聽見了這樣的聲音。這次她不會聽錯,的確是有人開門,並且走了進來。陳婷的呼吸有些加快,她快步的來到鐵門前拿起一旁的警棍,打算如果是不認識的人,便一棍子將對方打暈。 腳步聲非常的快,似乎是跑著進來的。腳步聲一直到辦公室的門外停了下來,陳婷心中猛然間生氣一絲不詳的預感,此時的她完全的可以確認,門外站著一個人,或許此時正和她一樣,如果中間不隔著一道門的話,想必她們一定是面對著面。是否該打開門衝出去?陳婷這樣想著,然後右手輕輕的抓著門把,然後狠勁的將門拉開,左手的警棍也第一時間抬起。然而門外卻沒有一個人,陳婷皺著眉頭將警棍放下,然後屏住呼吸將頭一點一點的探出去,正當她的頭剛剛探出去,後腦便猛然被什麼東西擊打了一下,還沒等來得及反抗,便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 陳婷死了? 沒有,只是暈倒了而已。 月亮爬上了山頂,太陽在它與之相對的地方落了下去。 今夜的月光有些慘白,光線沒有絲毫柔和的意思。不過良辰還是要感謝月光,如果沒有它,或許良辰將會徹底的陷入這恐怖的荒山當中。 此時良辰站在半山腰,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衣衫也已經被打濕,在經過晚風這麼一吹,此時已經結上了一層冰。但良辰絲毫不感覺到冷,他此時的唯一感受就是雙腿已經疲倦,身體也絲毫使不出任何的力氣。良辰明白自己的力氣用的差不多了,如若在這樣向上攀爬,恐怕到了山頂,他人也就癱在了上面。 這樣想著,良辰決定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在原地站了一會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最後靠在了一顆乾枯的大樹下。一雙發著藍光的眼睛,在昏暗的夜裡顯得異常詭異,它此時顯得有些急躁,伸出長長的舌頭貪婪的看著自動送上門的獵物。 片刻功夫後,它已經站在了離良辰不足十米的地方。雖然渴望得到獵物,但它似乎很小心,將身子壓得很底,像一個十足的捕獵者。 一步又一步。 當它只離良辰不足三米時,雙眼流露出了貪婪,後腿猛然的瞪起,伴隨著起身的剎那,它響起了一聲勝利的嚎叫,然後身體猛然的撲向了良辰。直到良辰聽見了怪獸的叫聲,才猛然回身,但此時他已經來不及躲閃,甚至還沒看清是什麼動物,便與動物強壯的身體撞擊在一起,良辰腳下一輕,身體順勢向後仰去,然後整個身體如流星般,向山下滑落。 良辰的腦海裡瞬間變得一片空白,雙眼驚恐的看著山下,身體無法控制的不斷下滑,身後野獸的叫聲依然迴盪在耳邊,此刻良辰感覺到了徹底的絕望。然而老天只是跟良辰開了個玩笑,當良辰只差零點一毫米便掉下懸崖時,身體猛然被豎立著的一顆大樹擋住,良辰只覺得身體一震劇烈的疼痛,還沒等反應過來,便看見野獸徑直的掉下了懸崖。 大口的喘了許久,良辰才壓制住恐懼,小心的站起身,然後猛然的倒吸一口涼氣,如不是雪地太滑,想必即使沒掉下懸崖,還是會被野獸當成晚餐。良辰緩慢的後退了兩步,然後站在懸崖邊上向下看了看,此時野獸已經淹沒在了雪地裡,良辰感嘆的嘆了口氣,然後轉身向坡上爬去,直到從新回到正路上,他才匆忙的向山上走去。 這個地方,他一秒都不想在多呆了。 王忠、田文廣等人將被燒焦的屍體送去醫院,看天色已晚便直接回了派出所。 到達派出所外面,王忠猛然發現了什麼不對,快速的向派出所裡面跑去,剛打開派出所的大門,便看見辦公室的房門敞開著,門前橫躺著陳婷嬌嫩的身軀,王忠看見情況快速跑了過去,在確定陳婷只是昏倒的情況下,派田文廣將陳婷送去衛生所。而就在田文廣跑著陳婷走出去的同時,進屋的王忠猛然的大叫了一聲,聽見王忠的叫喊田文廣背著陳婷快速回到辦公室,直到看見王忠手中的紙條,他才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看著王忠。 “是在辦公桌上發現的”。 聽見王忠的話,田文廣猛然想起了一天前在電腦上出現的幾個大字。難道兇手又給出了暗示?得到這個結論王忠馬上走上前,一把拿過紙條,然後將折疊著的紙條快速的打開,上面果然出現了一行小字:今晚有人不在村莊。 “今晚有人不在村莊?” “什麼意思?” “又是兇手的挑戰書。” 正當王忠和田文廣呆呆的看著這紙條發呆時,寒冰從外面走了進來,先是問了陳婷的情況,然後讓田文廣先去送陳婷,他則和王忠兩人簡短的對視了一下默默說道:“難道今晚還有人會出事?紙條是能是同一個人呢留下的麼?” “不清楚,如果是同一個人留下的話,恐怕今天晚上兇手又要行動了,我到是希望不是同一個人。” “除了兇手,誰還能留下這樣的字條呢?” “或許是想幫助我們的人,又或許是知道內幕故意引導我們的人,總之只要不是兇手,今晚就一定會平安無事。”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王忠說著叼起一根煙點燃,寒冰看著眼圈從王忠的嘴裡冒出來,眉頭緊緊的皺起,在屋子裡來回走動了好幾圈,最後才嚴肅的拿起紙條對王忠說道:“看來今天晚上咱們要加班了,無論這紙條是不是同一個人留下的,我們都應該加強防範。” “那我馬上給田文廣打電話,讓他送完陳婷趕緊過來。” “不用讓田叔過來了,就讓他在陳婷家那邊出村的路口看守著,電話保持開機,有情況馬上聯繫。” “恩,那咱們呢?” “能夠出村子的一共才四條路,忠叔,你去守南面的那條,剩下兩條我來守。” “你一個人守兩條路?” “西面和南面附近沒有村莊,從這裡回來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按照紙條上說,走這兩條路的機率不大,而且這兩條路有個交匯處,我站在那看守,應該沒多大問題。” “行,那咱就這麼辦。” 兩人說完後拿著手電,各自看守自己的道路。寒冰臨走時特意檢查了一下手槍和手銬,如果有任何覺得可疑的人,無論是不是兇手都先抓回來在說,此時他寧可錯抓一個,也決不讓兇手得逞。 山頂沒了野獸的咆哮。 剛才的一幕仍然良辰感到後怕,山頂近在咫尺,良辰卻再次沒了力氣。不過他這次並沒有打算休息,他可不想再次成為野獸所攻擊的目標。 攥著拳頭用盡最後的力氣,良辰穿過一段陡峭的山崖,爬上萬米山坡,終於來到了'戀人石'腳下。坐在巨石下簡單休息了一下,良辰開始在石頭下方搜索,片刻功夫他便找到了橋月所說的黑色布袋。將布袋拿起,良辰若有所思的打開看了看,瞬間他的表情凝固在了空氣中,大約過了幾分鐘,他才堅決的將布袋合上,然後將其踹入懷中,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已經過了十點,如若在過一個時辰不能回到李樂身邊,恐怕橋月一定會對李樂下手的。良辰這樣想著剛要轉身下山,就在轉身的剎那,身體剛轉過去四十五度,良辰的眼睛便通過月光的照射,發現了'戀人石'上的一些簽名,這些簽名中有一個是良辰所熟悉的。 他若有所思的走過去,借助月光與手機的微亮,他撫摸著巨石上他所熟悉的那個名字,心裡一陣酸楚。 陰風輕撫過良辰的身體,他不禁打了一個機靈。這個機靈打斷了良辰的思緒,他再次回歸現實,才猛然發現時間正一分一秒的在他的身邊流失,過了十二點,李樂可能就會有生命危險,而李樂的危險竟然是因為自己未能及時取回物品下山而造成的,這樣的情況良辰絕對不允許發生,否則他會因為這件事情怨恨自己一輩子。 此刻不容多想,良辰不再留戀'戀人石'上那個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堅決的轉身向山下跑去。為了能夠節省時間,良辰幾乎是一路坐在雪地上滑下的山。下山的路上,良辰簡直心亂如麻,如若說剛才野獸襲擊讓良辰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的話,那麼此時他比之前更加恐懼,聽著耳邊嗖嗖的風聲,良辰的那顆柔弱的心靈繼續要在頃刻間爆裂,那風聲如同迴盪在耳邊的鐘響,時刻的提醒著良辰,此時時間的重要性。 終於到達山下,雖然良辰已經疲憊不堪,但他並沒有做半點的休息,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了村莊。 臨進村子,就在道路的一旁,他看見了王忠正在來回的走動,似乎是在焦急的等待著某個重要的人物。 良辰知道王忠是警察,良辰也知道村莊近幾日內發生了嚴重的案件,如果此時他這樣走進村子,想必一定會引起王忠的疑心,如若讓王忠發現黑色口袋,那就跳進黃河也說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誰又能相信自己夜闖鬼山,為的卻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網友所說的話。 絕對不能讓王忠看見。良辰這樣想著,從新加快了腳步,這次他並沒有走正道,而是跑向田地裡,跳過柵欄,穿過一處個人家的大院子,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在王忠身後一百米處,從新回了寬敞的大道。 此時王忠依然向村子外面張望,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的事情,良辰趁著這個機會加快了步伐,成功逃脫掉王忠的視線後,快速的回到了李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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