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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章惡夢的侵襲

詭案 异青人 13916 2018-03-22
永遠無法逃脫的黑洞。無數雙眼睛在周圍放射著詭異的光芒。 這裡是地獄,是罪惡之地。無論如何的奔跑,如何的求生,都如法從這裡逃脫。 良辰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仍然停留在黑暗裡,那些眼睛永遠擺脫不掉。 這裡是哪兒?良辰用最大的聲音喊道,希望那些眼睛的主人能夠回答他。 一個聲音告訴了他:這裡是地獄。 地獄?不,這裡不是地獄。良辰反駁著攥起拳頭,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猛然亮起一道光芒。良辰絲毫沒有考慮,站起身便向光亮的地方跑去。 光亮中站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人的背影。他不顧一切的跪倒在地,然後大聲的向這個人求救。那個背影緩慢的轉過身體,良辰的眼睛也在瞬間放大了數倍,那是雙深藍色的眼睛,眼神裡放射著死氣的光芒。那雙眼睛的主人是一位頭髮蓬亂的女人。

女人僵硬的扭動了一下脖頸,然後用柔嫩的小手抓起烏黑的長發,然後整個頭顱便脫離了身體。頭顱被小女孩拿在了手裡,那雙深藍色的大眼睛卻依然死死的盯著良辰。 不,良辰驚恐的用手蒙住眼睛。過了很久,一切都沒有發生。他這才換忙的將雙手移開,瞬間他的血液在體內沸騰,身體如同遭受到了劇烈撞擊般向後傾倒。 那身體沒有頭。 那頭懸掛在良辰的眼前。 那雙眼睛在死死的盯著他。 那眼睛裡藍色的瞳孔裡,映出了良辰的影像。 他脖頸上方空蕩盪,什麼也沒有。 魔鬼,天使,永生,死亡。 良辰用最後的力氣,支起身子瘋狂向後跑去。他的體力透支,他的腦袋昏厥,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張期待已久的臉,他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瘋狂的抱起那張臉的主人,高聲的喊道:李樂話音結束,那張臉如一面鏡子瞬間破碎。良辰努力的伸出雙手在空中揮舞,最後那些碎片再次凝聚在一起,拼湊成了一張魔鬼的臉龐。那魔鬼伸出貪婪的舌頭,舔著良辰的額頭,最後那張大嘴狠狠的張開,一口吞噬了弱小的生靈。

死亡,消失,一切不復存在。 黑暗依然是黑暗,弱小的生靈依然存在。 良辰再次睜開眼睛,眼前出現了一面鏡子,鏡子裡的良辰脖頸下面空空的,頭顱在空中來回的飄蕩。 “不”。 一聲驚叫劃破夜空,一個人從夢中驚醒。眼前是冰冷的牆壁,身下是空曠的雙人床,身上壓著的那本未完的'天機',正貪婪的熟睡著。李樂的父親從門外慌張的跑了進來,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渾身顫抖的良辰焦急的問道:“良辰,你怎麼了?” 良辰想喊伯父,但身體毫無力氣。他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的伯父,眼角留出了一滴淚水。伯父那雙粗糙的雙手,將淚水擦乾,然後撫摸著良辰的額頭。 “辰,你怎麼了?”李樂也從臥室外跑了進來,看著良辰這個樣子跑過來慌張的詢問著。

“這孩子發高燒,快讓你媽找點退燒藥來。”李老爹看著慌張的李樂說道,李樂聽見父親的話,急忙的站起身,又跑出了臥室。半個小時候,李老爹安頓好了良辰,然後回了自己的屋子。看著有些好轉的良辰,李樂神色緊張的對他小聲的說道:“老公,你怎麼突然就發燒了呢?” “沒事了,睡覺吧。”良辰吃力的一笑,用柔弱的聲音說完後抱起李樂。李樂則擔心的看著良辰,久久未能合上眼睛。 善義村第二天。早七點整。 寒冰睜開朦朧的雙眼,機器的響聲嗡嗡的迴盪在耳邊。坐在椅子上,寒冰感覺全身麻酥酥的,昨天晚上自從看見孟橋月的墳後,他便折回了辦公室,本來是打算繼續想想案件該如何偵破,但卻由於太累了,竟然爬在電腦桌前睡了過去。

此時他醒了,是被一陣腳步聲弄醒的。寒冰從椅子上站起喝了口水,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陳婷看見寒冰有些驚訝。 “寒冰?你怎麼這麼早啊。” “昨天沒回去,在這睡的。” “在這?” 陳婷說著伸出大拇指,然後便開始打掃起辦公室來。 寒冰喝了幾口水後走出了房間,清晨的空氣十分清新,在大院子裡走了一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條通往孟橋月墳墓的道路,昨天晚上的事情依稀的浮現了出來,整個案件對於寒冰來說,太過於復雜了,根本不是幾個維持治安的片警能夠揭破的事。 寒冰明白,他們沒有專業的手段,只是盲目的這樣查下去或許會讓兇手更加囂張,如果在出什麼事情,上頭知道的話或許連警察都做不了了。 想到這裡,寒冰攥著拳頭又回到了辦公室,看見陳婷正在掃地,寒冰站在門口想了一會,最後吩咐道:“陳婷,給忠叔他們打電話,還有,今天將兇案報上去,請求上頭支援,就說事情緊急。”

“上報?寒冰你腦袋沒發燒吧,這麼大好的機會,你真想錯過?” “我想過了,咱們幾個查案太有難度,況且也沒有專業的手段。” “這個我也想過,但機會就有一次,錯過了我們就得一輩子呆在這。” “不用說了,我已經定下來了,你現在馬上就上報,在專人下來之前,我們還是可以繼續查的。” 陳婷有些不服氣的撅起小嘴,然後將這幾天查案的筆錄還有對案件的敘述整理了出來,最後以信的格式用郵箱發了出去,然後拿起電話給上頭打了過去,放下電話後又給田叔忠叔也打了電話。 十分鐘後,田文廣與王忠兩人走進了辦公室,看見一臉不高興的陳婷,以為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忙的問道:“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剛才我將事情報上去了。”

“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正常的程序應該是這樣,大案件本來也不該歸咱們管,等上頭派人下來,我們主要負責協助就好。” “這我知道,哎反正表現的機會是沒了。” “這樣怎麼就不能表現了呢?到時候上頭派人過來,也得先跟咱們問情況,只要咱把案件分析的透徹一樣能表現。” “王忠說的對,否則中間出什麼岔子咱們可但當不起,在說這個案件看起來可沒那麼簡單,可不能拿人開玩笑。” “行了,我說一下今天的任務吧。”寒冰終結了幾個人的話題,然後拿出小本子翻了翻,一臉嚴肅的說道:“張寶的屍體,一會忠叔田叔,你倆給抬到衛生所去,上頭派人下來恐怕也得一兩天,總不能讓屍體一直都那麼放著。” “衛生所哪有地方放屍體啊?”

“沒有地方也得騰出地方,到時候專人過來,也好檢驗屍體。”寒冰說得語氣很重,田文廣看著寒冰使了個顏色,然後拿出一根煙抽了起來,王忠到是沒反駁,專注的玩著電腦裡的紙牌。 “陳婷,你一會也得去趟衛生所,看看張寶的妻子怎麼樣了,如果穩定下來好給她做個筆錄。” “沒問題,那你呢?” “我——再去看看劉墉,希望能問出什麼。” “大概就這樣了,現在出發。” “是。” 幾個人回答完,便先後走出了辦公室。 良辰緩慢的睜開眼睛,前方的一切顯得那樣虛幻。外面天氣陰沉,窗簾不知什麼時候被擋上了半截,腦海深處傳出絲絲的疼痛,感覺神經猛然抽搐了一下,身體也跟著在床上哆嗦起來。 “醒啦,感覺好點了麼?”

李樂的話語第一時間傳進耳朵,良辰側身看了看,才發現李樂正睜著大眼睛,如同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 “恩,好點了。” “昨天晚上嚇死我了,還以為得什麼突發病了呢。” “沒事,做了一個挺恐怖的夢而已。” “既然沒事了,一會陪我去看看李奶奶吧。” “恩。” 良辰回答完,李樂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然後走出臥室。臥室外隱約傳出了伯母跟李樂的對話,似乎是在詢問良辰的情況。見李樂走出去後,良辰晃動了一下發硬的脖子,然後強硬的支起疲憊的身子。從床上下來後,良辰坐在凳子上,想著昨天的夢身體驟然哆嗦了幾下,用手拍打了幾下太陽穴處,良辰從小包裡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這是良辰怕在農村帶著無聊,特意帶過來消磨時間用的。將電腦連接好後,幾分鐘後良辰在屏幕上找到了QQ,鼠標雙擊兩下,然後在密碼框裡輸入了密碼,QQ進入了登錄狀態。剛剛登錄上去,音響裡就傳出了滴滴的聲音,右下角QQ頭像快速的閃動著。良辰若有所思的將鼠標移向右下角,然後快速的點了兩下。聊天框瞬間彈了出來,當看見聊天框上面顯示的名字時,良辰的大腦進入了短暫的回憶,然後皺著眉頭看起了留言。

橋月:你是不相信我了? 橋月:到時候你就會相信了。 橋月:你和你的老婆會來吧? 橋月:我想我會用特別的方式來迎接你們。 橋月:你不在了麼? 橋月:現在相信了麼? 良辰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完這六條留言,這究竟是誰玩的惡作劇?良辰雖然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加的這個網友,但在他的記憶裡卻和這個人聊過了許多次,也並沒有什麼不尋常之處,但為什麼直到李強死後,她才忽然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談論起這些東西了呢? 現在相信了麼?良辰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留言時間,只有這句是昨天下午七點的,其餘的都是前天晚上的留言。 我想我會用特別的方式來迎接你們——。 特別的方式,難道是指張寶的死?昨天晚上剛剛到達這裡,便看見了一場血腥的案件,而且還正是在客車到站的時候,如果不是精心安排的話,那這一切未免太過於巧合了。

但如果這個網中的橋月,是計劃著一切的人,那她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呢?難道我也成了兇手計劃的一部分?這似乎不太可能,我跟她無冤無仇,甚至連面都沒見過,為什麼要這樣挖空心思的折磨我呢? “良辰,過來吃飯了。” 良辰正這樣想著,李樂的聲音從樓道里傳了出來。將筆記本電腦迅速的關上,然後良辰飛速的走出了臥室,來到廚房飯坐上坐了下來。 “良辰,看伯母給你做什麼好吃的了。”李樂娘見良辰過來,伸手在桌子上指了指,然後熱心的說道。 良辰勉強的笑了笑,然後對伯母輕輕的點了點頭,便開始看著飯菜發呆。 “這孩子是不是昨天被嚇到了?” 李樂爹看出了良辰的不對,昨天那樣的場景,連一個成年人都受不了,何況是一個剛剛步入社會的孩子。 “我說這孩子回來咋沒笑臉呢,不行今天我領鬼婆那,讓她給咱看看。” 李樂娘琢磨了一會默默的說道,李樂迷惑的聽完父母的對話,然後小心的詢問道:“張阿姨家怎麼了?” “你張叔死了。” “啊?” 李樂若有些吃驚的啊了一下,然後扭頭看了看良辰,這時她才明白為什麼良辰,昨天的表現那樣反常,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良辰低頭不斷的往嘴里送著飯,李樂也進入了沉思,飯做上只有李樂的父母在你一言我一嘴的聊著。 “他爹,你說張寶也沒得罪啥人,咋也被人害死了呢?” “誰知道呢,你沒看見,死得那個慘。” “我看傳言八成靠譜,橋月真就回來了,弄得人心惶惶。” “別瞎說,趕緊吃完去餵豬吧。” 李老爹說著使了個眼色,似乎是在告訴李樂娘別在孩子麵前瞎說,李樂娘似乎也領悟了,埋頭開始吃飯。 良辰聽見橋月這兩個字身體打了個激靈,然後放下碗筷,也沒跟伯父伯母說句話,就快速的離開了飯桌。李樂看著良辰的背影,心裡驟然升起一絲不快。 善義村第二天,早八點十分。 這是村里唯一的一家衛生所,共由四間房子組成,一間是看病取藥的,一間是打吊瓶的病房,另外兩間,一間是給主人居住的,另一間一直空著,醫院裡的雜物都擺放在裡面。 田文廣跟王忠倆人此時充當起了力工,將屋子裡的雜物全部清理出去,然後在屋子裡放了一個單間,將張寶的屍體抬了過來,而此時衛生所裡的另一間房子裡,陳婷正手拿紙筆,面對著張寶的妻子——井玉芬,一籌莫展的盤問著。 “我可真是命苦啊,這可叫我以後怎麼辦啊”。 “張阿姨,別難過了,我們會將兇手繩之於法的。” “哎,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自己上山了。” “您能把經過在說的細點麼?您的口供對案件有很大的幫助。” “張寶這幾天生病了,病的很嚴重,昨天早上雖然有點好轉,但我想在讓他在家呆一天,等好利索了,在跟我上山砍柴。” “這樣說昨天你一直在山上?” “恩,在山上我的心就跳的厲害,沒想到回來就”。 井玉芬說著眼淚開始在眼圈裡打晃,不一會的功夫就如雨點似的噼劈啪啪的掉了下來。陳婷沉默了一會,有些同情的看著井玉芬,然後開始在手上記錄起來。就在這時,井玉芬忽然大聲的嚷嚷了起來,一雙眼睛轉變成了驚恐。 “是她,是橋月回來了,她回來報仇了。” “張阿姨,請你冷靜一下,橋月早已經在三年前死了。” “一定是她,當初她就說過,總有一天會回來報仇。” “橋月跟張寶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 “橋月勾引過寶子,但寶子並沒有上套,一定是橋月懷恨在心,所以殺死了他。” “張寶還有別的仇人麼?這幾年有沒有跟人結下怨什麼的。” “我們就是平常過日子的人,即使結怨也是小大小鬧,也不至於要了寶子的命。臭婊子,一定是橋月這臭婊子乾的好事。” 井玉芬說得有些激動,一邊嚷嚷著,兩隻手還不斷的在空中亂舞。陳婷看井玉芬這個樣子,知道不能在繼續問下去了,畢竟昨天剛失去了老公,應該讓她先休息休息。 想到這裡陳婷站起身,對井玉芬說自己還有事先走了,井玉芬並沒有回答她,依然身體顫抖的說著橋月回來了之類的怪話。 陳婷見這樣,先把醫生叫了過來,然後才獨自的離開,走出派出所時,她看見牛長龍一瘸一拐的在衛生所門口來回的徘徊著。 “長龍,你這是怎麼了?”陳婷站在牛長龍身後,狠狠的拍了他一下肩膀問道。 “你還敢問我怎麼了,你們把我這里當停屍間了,隨便就弄一句屍體過來,我還敢在屋子里呆麼”牛長龍回頭看見是陳婷,滿口埋怨的說道。 “我看你該鍛煉鍛煉膽子了,你還一大老爺們呢,媳婦都沒咋地,你倒是先怕上了。”陳婷笑了笑開玩笑的說道。 “那能一樣麼,我是給她打下手的,也沒實戰過,看見屍體害怕不還挺正常。”牛長龍挺了挺腰板,一臉委屈的說道。 “行,那你繼續在這怕吧,恐怕這屍體一兩天之內是抬不走了。”陳婷說著向前走了兩步。 “這什麼意思?”牛長龍聽了陳婷的話,眉頭高高皺起嚴肅的問道。 “意思是什麼時候上頭派專員過來,將屍體檢查一遍,到時候才能抬走。”陳婷說完笑了笑,然後若有所思的拍了拍牛長龍的肩膀繼續說道:“我說長龍,你就委屈一點吧,這也是為了咱全村人著想。” “我替他們著想,誰替我想想啊,看來這幾天我是不能回家住了,我可不想被嚇個半死,實在不行我回我爸家住兩天去。”牛長龍急得直跺腳,最後想一想後一臉正經的說道。 陳婷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也沒理會一臉焦急的牛長龍,轉身向與衛生所相反的方向走去,一邊走著一邊拿起電話給寒冰打了過去,將剛才談話的內容簡單的跟他匯報了一下。而此時的寒冰,正焦急的走在路上。 劉墉家正好與派出所相反,寒冰大約走了半個小時,才站在劉墉家的門外。善義村雖說落後,但近幾年也都蓋上了紅瓦房。就像劉墉家也並不富裕,條件在村子裡也屬於中下等,但從房子上看,卻絲毫看不出落魄之意。 寒冰還記得去年,劉墉的父親不知從哪裡弄來一筆錢,先是蓋了紅瓦房,然後又投資開了個小飯店,現在想起來,還有點一夜暴富的意思。 這樣想著,寒冰若有所思的打開了外面的鐵門。伴隨著鐵門的開關,院子裡那條黃色的笨狗旺旺的叫了起來。寒冰皺著眉頭沒敢繼續動,這條狼狗上次來時,差點要了寒冰的小命,此時他真有衝動將它宰了。 聽見狗叫聲,屋子裡劉墉的母親走了出來,然後好奇的看著寒冰。寒冰對劉母微微一笑,然後禮貌的說道:“劉墉在家麼?有些事情還需要他配合。” “在家呢,進來吧。”劉母說著穿鞋出來,將那條笨狗拉向了一邊,然後看著寒冰走了進去。 剛一進屋是一條小的走廊,寒冰換上拖鞋,然後徑直向客廳走去。客廳裡劉墉的父親正在看電視,見寒冰來了只是斜眼瞟了一眼,並沒有說話,寒冰尷尬的在原地站了站,劉母走進來後招待寒冰坐在了椅子上,然後便去叫劉墉過來了。 劉墉來時頭髮蓬亂,和前幾日看見沒什麼分別。劉母攙扶著劉墉坐在了寒冰的對面,然後便去廚房做早飯去了。 “劉墉,這次來主要還是問一下李強遇害時的情景。”見劉母走後,寒冰拿出紙筆,然後嚴肅的問道。 還沒等劉墉開口,劉父就在一旁,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嘟囔道:“你們都快把他逼瘋了,剛有些好轉,就過來挫他的傷疤。”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但他的口供關係整個案件,也只有他與兇手面對面過。” “什麼兇手?你們還真是大本事了,我就不信鬼也能受你們的處罰。” 寒冰聽了劉父的話後並沒有打算繼續討論下去,沉默了一會後當他再次將頭抬起時,劉墉開始說話了。 “那天是元旦,正好幾個外地的同學都回來了,所以我們在我家開的飯店裡小聚了一下。晚上時大家都喝多了,便都各自回了家,我跟李強是一路的,所以一起回來的。”劉墉雙眼暗淡無光,頭微微低下,一邊回憶著當時的情景一邊說道。 “你們整個下午都在聚會麼?”寒冰也沒有抬頭,筆在日記本上記載著劉墉所說的話。 “早上就聚在一起了,不過是下午三點多進的飯店。”劉墉語氣不那麼平靜,稍微有些顫抖。 “你是從飯店走出來,便和李強回家了?”寒冰抬起頭,看了劉墉一眼繼續問道。 “恩,他喝多了,所以我打算先送他回去,然後自己在回家。”劉墉說著仍然有些激動,一雙手在腿間不斷的顫抖。劉母這個時候走進了客廳,來到劉墉面前撫摸著他的頭髮,小聲的安慰了兩句後,寒冰繼續問道:“回來的路上除了鬼婆,你們還有沒有碰見什麼人?” “沒有,當時都挺晚了。”劉墉說著看了看母親,雙手死死抓著衣服的邊角。 “還能記得李強遇害時的情景麼?能否在重複一遍。”寒冰想了想問道。 “血滿地的鮮血,還有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她的臉雖然被擋著,但她所穿的衣服我記得,一定是她回來了,一定是”劉墉的身子微微傾斜,雙眼開始慌亂的四處張望。 “她代表的是誰,孟橋月麼?”寒冰仍不敢鬆口,嚴肅的問道。 “她真的回來了,她真的回來報仇了。”劉墉越說越激動,最後伸手抱住劉母的腰狠狠的咬著牙齒。劉父再次說話了,聲音帶著少許的責備。 “行了,你真想把他逼瘋啊。”聽見劉父的話後,寒冰將視線看向了劉母,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後對劉母說道:“案發的當天,是誰帶劉墉回來的?” “他爸接到的電話,然後過去將劉墉領回來的,當時劉墉蹲在地上抽搐著,我這孩子平時膽子就小,哎”劉母想了想,一邊將劉墉摟在懷裡一邊說道。 “還能想起來電話是誰打的麼?”聽了劉母的話,寒冰轉身面對劉父繼續問道。 “都這長時間了,誰還能記起電話。”劉父將電視關上,然後看著寒冰反駁道。寒冰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向劉母看了看,劉母似乎領悟了寒冰的意思,轉過頭看著劉父說道:“這才幾天,你就告訴寒冰被,知情不報可是犯法的。”劉父瞪了一眼劉母,然後低頭想了想後說道:“是吳文鳳打的電話。” “吳文鳳?”寒冰疑惑的皺起眉頭。 “就是李忠義的老婆,他家離李強家近,第一聽見聲音後就跑了過去。”劉父不耐煩的解說著。 “偶,謝謝配合我的工作,我先走了,讓劉墉好好休息吧。”聽完劉父的敘述,寒冰在原地站了一會,然後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就走啦,在坐一會被,在這吃飯吧。”見寒冰要走,劉母客氣的說著。 “不了,我還有事情要做呢。”寒冰說著走出了房門,劉母也急忙的跟了出來,然後在狗叫之前狠狠的踢了兩腳。笨狗似乎受了委屈,跑回了窩裡,寒冰趁這個空擋快速走出了大門,然後對劉母擺了擺手。 出門剛走幾步,寒冰接到了陳婷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裡說了與井玉芬的對話。電話放下後,寒冰狠狠的攥起了拳頭,兩個受害人,所問出來的口供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兇手還真是行,竟然能巧妙的在犯罪之後,將兇手推給一個死人。看來兇手此時正在某處得意呢,寒冰想到這裡心裡暗暗不爽,同時他也作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善義村第二天,上午十點整。 又是漆黑的空間,前方又是只有一絲光亮,又是一具頭身分家的屍體,又是與之前同樣的夢。良辰的雙腿依然如灌了鉛一般,那顆懸掛在空中的頭顱,下方攜帶著一堆血淋淋的物體,緩慢的前進著,片刻功夫,一雙怨恨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良辰,嘴角上一些不明的物體在來回蠕動著。 良辰使出全身的力氣,抬起自己的右手狠狠的向頭顱打了過去。頭顱敏銳的躲閃開,然後伸出半米長的紅色舌頭,舌頭在良辰眼前來回的晃動,最後當舌尖碰觸到良辰的臉龐時,一股濕潤的感覺,瞬間湧進了良辰的大腦。胃裡一陣翻滾,臉色慘白得沒有絲毫血色,最後良辰使出吃奶的力氣,努力的邁動著雙腿,向後跑去。身後的那顆頭顱瘋狂的微笑著,笑聲震破了良辰的耳膜。他瘋狂的奔跑,不知跑了多久,最後身體癱軟的倒在地上,當他回頭時,發現頭顱依然只離他三尺。 “不要”。 又是一聲尖叫,良辰猛然從床上坐起。又是和昨晚一樣,為什麼只要一閉上眼睛,那個噩夢就會出現在眼前。喘了幾口粗氣,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這時他才發現原本壓在胸口上的'天機',此時已經滑落到了腿上。 若有所思的拿起書看了兩眼,然後將書放在身旁的桌子上。良辰這才想起,一個小時前他本來同李樂去看了李奶奶,回來的路上良辰又提起了回吉林的事,李樂不知什麼原因特別反感這個話題,良辰只是提了一句,李樂就一直到家都沒跟他說話,甚至把他自己仍在了臥室,李樂則跑去父母的房間,與父親聊天去了,而百般無聊的良辰,回到臥室後只能拿起那本未完的'天機'看了起來,不知看到什麼時候竟然睡著了,此時李樂或許還在父親的房間裡。 這樣想著,良辰起身拿起水杯,猛的喝了幾口水,然後扭動了一下疲憊的身體。似乎是因為剛才夢的緣故,頭腦昏沉沉的。放下水杯后,良辰差點跌倒,幸虧及時抓住桌子的一角,才將搖晃的身子穩住。此時外門不知被什麼人打開了,緊接著便是一個男人粗壯且有些沙啞的聲音傳進了良辰的耳朵。 “請問吳文鳳在家麼?” “寒冰啊,她沒在家,上午去鬼婆家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這樣啊,我想找她了解些事情,不過既然不在,問您也一樣。” “那進來坐吧。” 簡短的對話結束後,走廊裡響起了開門聲,之後便只能依稀聽見寒冰跟李樂爹的聊天聲。這個寒冰良辰跟他見過一次面,就是在張寶出事的現場。良辰知道他是善義村的警察,他來這里幹什麼? 腦袋裡冒出了一個大問號,良辰若有所思的走出臥室。剛來到走廊,他便看見李樂一臉嚴肅的站在廚房,似乎是在忙碌著做晚飯。兩人相互對看了一眼,但誰都沒有說話,良辰便走進了客廳。與寒冰輕微的點了點頭,良辰便坐在了沙發上,一言不發的聽著兩人的聊天。 “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問一下,本月一號李強被害時,是不是李姨先到的現場。”寒冰流利的說出了過來拜訪的目的。 “出什麼事了?怎麼又提起李強了?”聽了寒冰的話,李老爹皺起眉頭疑惑的問道。 “例行公事而已,上頭最近可能會派專員介入此事,總不能讓他們覺得本地警察什麼都沒幹吧。”寒冰說著露出了職業的微笑,這讓李老爹頓時排除了警惕,想了想後說道:“這樣那天我們都睡了,迷糊中是我先聽見的叫喊,那聲音喊的挺大,我以為出什麼事了,就在院子裡隨手拿著鋤頭出去了。” “你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麼?”寒冰繼續問道。 “不是,隔壁的老林頭比我快,不過也就幾秒鐘,我看著他出來的”李老爹看了看良辰,又看了看窗外說道。 “還能想起當時的情景麼?”寒冰用期待的眼光看著李老爹,希望能從他這裡得到有用的信息。 “當然能,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忘。”李老爹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那麻煩你敘述一下吧,我做個記錄。”寒冰說著拿出紙筆,翻到嶄新的一頁,開始用心的記載著什麼。良辰聽見提到李強,心里莫名緊張了起來,不過表面他並沒有什麼大的舉動,依然雙手抱在胸前,用心的聽著兩人的聊天。 “我跑過去時,林老頭當場暈倒了,我過去後住在附近的也都過來了,當時那場景,真是嚇壞我們了。當時是李強躺在地上,劉墉蹲在他旁邊瑟瑟發抖,李強的身體被血染成了紅色,一把水果刀直接就穿透了大腦,當時劉墉還一直在叨咕著橋月的名字。” “後來呢?” “後來圍觀的幾個人有的去通知李奶,有的去報警,我也跑回家讓文鳳給劉墉的母親打了電話。” “記得我們到達現場時,屍體已經被你們抬到李奶家了吧。” “恩,李奶是個挺堅強的女人,當機立斷讓大夥幫忙把屍體抬回去。回去後就直接把屍體放在了棺材裡,誰也不讓誰動。這事說起來挺奇怪。” 聽完李老爹的話,寒冰想了想,也想起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當時他們感到時,李強的屍體確實已經被放在了棺材裡,李奶說什麼也不讓任何人看,寒冰當時如若不拿出警察的威嚴,恐怕也看不見李強的慘象。 “你是說棺材吧?” “恩,李奶像是早就知道要發生事情似的,屍體搬到她家時,棺材就已經放在院子裡了,大夥都挺好奇,但誰也不好意思問。” “李叔,在這之前李奶,或者李強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沒什麼特別的,再說也很長時間沒看見他們了,我整個一冬天都沒咋出屋。” “這樣,幫我跟李姨帶個好,我就先走了。” “恩,有時間過來玩啊。” 李老爹說完話站起身,並沒有打算要留寒冰的意思,寒冰識趣的笑了笑後走出了房間。良辰看著寒冰的背影,想了想寒冰和伯父說的話,又想了想來這里之前的晚上,良辰猛然覺得這個事情遠遠沒有想像的那樣簡單,也並不是什麼巧合,否則為什麼這些事情不發生在別人的身上,偏偏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伯父,你剛才說李奶奶,她知道李強要出事?”寒冰走了後,良辰坐在沙發上看著李老爹,最後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恩,棺材早就準備好了,李奶奶的表現也挺平和,看見孫子死了,竟然表現的如此鎮定。”李老爹看著良辰說道。 “看來事情還真是不簡單。”聽了伯父的話,良辰緊緊的皺起眉頭,視線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窗外。 “什麼事情?”李老爹被良辰的這句話弄迷糊了,疑惑的問道。 “沒沒什麼,只是好奇而已。”良辰這才傻笑了兩聲回答道。 “對了,文鳳讓你和李樂倆去找她。”李老爹也跟著笑了笑,然後猛然想起妻子交代的事情。 “伯母?” “恩,之前打電話說在鬼婆家呢,讓你們過去,正好讓鬼婆給你看看,昨天晚上的事一定嚇到你了。” “偶,我這就過去。”良辰說著走出了客廳,廚房裡李樂依然在忙乎著,良辰走進客廳,坐在凳子上看著李樂,最後說出了伯父剛才說的話。李樂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將電鍋插上電後,又往火爐裡放了幾塊乾柴,最後才進屋穿好衣服輕微的對良辰說道:“可以走了。” “哦。”簡短的回答完,良辰若有所思的站起身,然後跟著李樂一起走了出去。外面冷風侵襲著村莊,陰冷的感覺瞬讓良辰心裡壓抑了起來,幾天內發生的事情也一股腦的湧了上來,讓良辰的後腦絲絲作痛。 善義村,二十分鐘後。 良辰與李樂兩人穿過幾條狹窄的道路,又穿過了村里唯一的一條小河,便來到了鬼婆的家。 一個很小的院子,房子也不大,而且是最古老的那種土房子,看上去已經稍稍有些傾斜,似乎隨時都有倒塌的危險。 良辰盯著房子看了一會,然後被李樂拉進了屋子。兩人進屋後李樂娘正跟鬼婆高興的聊著天,良辰剛走進臥室便聞出一種怪味,像是什麼東西腐爛了,本想問問是什麼味道,但見李樂跟伯母似乎都沒聞到這種味道,他自己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良辰過來,讓鬼婆看看。”說著伯母已經將良辰拉到了身邊,並拉出了右手放在鬼婆的眼前。 鬼婆伸出蒼老的手在良辰的手上撫摸了一會,然後用慈祥的眼神盯著良辰看了看,最後表情變得異常嚴肅,嘴角里默默念了幾句什麼後,便開始嚴厲的說道:“快走開,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良辰被這話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收回了右手,與此同時坐在炕上的鬼婆臉色一變,然後身體猛然的從炕上摔了下來,僵硬的落在了地上,同時良辰還聽見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像是雙手拍擊的聲音。 不到三十秒後,這種聲音就得到了證實。伯母和李樂在鬼婆掉地的同時站起,兩人也嚇了一跳慌忙的跑到了鬼婆的身邊,將鬼婆扶起後,良辰看清楚鬼婆的右臉紅紅的,上面有一個巴掌大的手印。 “鬼婆,良辰沒事吧?” 伯母見這樣的情形,將鬼婆重新扶到床上擔心的問道。鬼婆緩和了許久,最後才有些氣喘吁籲的說道:“這小鬼挺厲害,還不願意了,晚上燒點紙看看吧,不行明天在來找我。” “也只能這樣了,這是家鬼還是外鬼啊?”伯母擔心的詢問著。 “從外面帶過來的,關係不大,不過我看”鬼婆用手揉著臉龐,一臉神秘的說道。 “看什麼?”伯母見鬼婆欲言又止,急忙的追問道。 “沒什麼,回去照我說的辦就行。”鬼婆話說得很虛弱,但眼睛一直沒離開過良辰,上下的打量著,似乎良辰的身上有著什麼奇珍異寶似的。伯母坐在炕上想了一會,最後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又看了看良辰,然後起身跟鬼婆告了別。臨出門時,良辰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鬼婆,鬼婆眼睛依然盯著良辰,右手放在膝蓋上,四隻手指來回的擺動,似乎是在叫良辰。 良辰若有所思的走出了房門,出門後他才猛然的拍了拍兜,然後用了一個很爛的藉口再次回了屋子,說東西忘在屋裡了,讓李樂跟伯母在外面等他一會。回到屋子後,鬼婆詭異的笑了笑,然後擺手讓良辰坐在了她的旁邊。良辰若有所思的坐了過去,然後聽著鬼婆的話。 “你是李樂的男朋友?” “恩,認識快三年了。” “小伙子,我看你的面色不太好,是最近沒睡好?” “還可以,不過最近老是做夢。”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這一套,不過從面相上來開,你最近可能會有一大劫難,如果逃不過去,可能會丟了小命。” “劫難?怎麼說”。 “凡是點三分,這是我們這行的規矩,如果你要信我這個老婆子的最近就小心點,不信的話我也沒辦法。” 鬼婆說完後看向了窗外,窗外李樂娘跟鬼婆擺了擺手,良辰這才站起身,衝忙的走了出去。出來後伯母問良辰跟鬼婆在談什麼,良辰只是含糊的回答了一下,伯母見良辰心情不好,便讓李樂陪他到處走走,伯母便獨自一人先回家了。 兩人默默無語的走了一會,最後還是良辰打開的話匣子,他懂李樂,如果他不主動說話,恐怕這一路上李樂都不會說一句話。 “老婆,剛才鬼婆說的家鬼外鬼,是什麼意思?”良辰好奇的尋問著。 “外鬼就是跟家裡不佔邊的,家鬼一般就是家裡的一些人。”李樂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這樣啊,這個鬼婆真的會算命?”良辰腦海裡想著剛才的事情,若有所思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在我小時候村里人就挺尊敬她,算的好像也挺準。”李樂好奇的看著良辰,默默的說道。 “偶。”聽見李樂的敘述,良辰低頭又沉默了下來。雖然良辰不相信這回事,也不相信鬼婆所說的話,但幾天來的遭遇,似乎卻正像鬼婆說的走,這讓良辰心裡有些擔心了起來。 “在想什麼呢?去我們學校溜達一圈吧”。 “恩,好的。” 李樂說著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小學,良辰若有所思的向裡面看了看,也沒回答什麼,一直跟在李樂的後面默默的走著。以前良辰聽李樂說過這所學校,現在已經黃了,裡面的教師也改成了人家,操場上厚厚的積雪似乎也很久沒人清理了,只有一條不足半米的小道,直直的通向一排教師的後方。來到校園後,似乎勾起了李樂許多的回憶,開始在一旁斷斷續續的給良辰介紹了起來。 “這學校以前辦得挺好,村里的學生都是在這裡唸書的,後來不知怎麼的就黃了,弄得村里的人都跑去別的村子上學。” “看見那裡了麼?那排小樹還是我們上學時候摘的呢,現在都已經長這麼高了,日子過的真是快。” “那邊的雙槓看見了麼,以前我們有一個體育老師,能在那上面翻轉,當時看著帥呆了。還有那邊的老樹,我還經常爬上去呢,後來有一次摔了下來,以後就在也不敢上去玩了。” 李樂東指指,西指指,一會的功夫兩人已經沿著清理出來的小路,來到了學校的操場中央。良辰一直沒接李樂的話,眼前這一切他並沒有什麼興趣,也沒打算做沒用的敷衍,只是李樂每次說完後,他勉強的擠出點笑容。李樂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話語也逐漸少了下來,雖然臉上依然是興奮的表情,但其實良辰看的出來,李樂在生自己的氣。 繞過一排教室,便來到了後面的住宅區,令良辰驚訝的是,這後面只住著一戶人家,青煙緩緩從房子上面的煙筒上升起,房子的前面站著一位小女孩,大約能有個十多歲。小女孩的眼睛很漂亮,水汪汪的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前方。良辰認識這個女孩,從客車上下來他第一眼就被女孩的眼睛吸引了,說實話她的眼睛很漂亮,但李樂說她是瞎子。李樂也看見了站在房子前的小女孩,快速的跑過去,然後蹲在女孩的身邊問道:“雪嬌,在幹什麼呢?” “是樂姐麼?屋裡有些悶,我出來透透氣。” “偶,眼睛怎麼樣了?” “和以前一樣,醫生說恢復的機率為0。” “前天我在客車站看見你了,是去接人麼?” “嗯,我每天都會去,奶奶說媽媽有一天會坐客車回來的。” “這樣,奶奶最近還好吧?” “生病了,聽醫生說很嚴重”。 “知道是什麼病麼?” “不知道,醫生不肯告訴我。” “雪嬌,帶我進屋看看奶奶好麼?” “恩。” 杜雪嬌拉著李樂的手進屋了,良辰在外面站了一會也跟著進去了。屋裡很簡陋,沒什麼家具,杜雪嬌的奶奶躺在炕上,聽見有人來了不斷向外張望。李樂走過去握起杜奶奶的手不知在說些什麼,良辰則一隻盯著杜雪嬌,她完全不像一個失去光明的孩子,特別是那雙眼睛,看起來是那麼的炯炯有神。 李樂從屋裡出來後,良辰好奇的問了杜雪嬌的情況,這才從李樂嘴裡得知,原來杜雪嬌的眼睛是被一場大火熏瞎的,雪嬌的眼睛瞎了後,她的父母便將他仍在了奶奶家,在也沒回來看過雪嬌,其實杜雪嬌是個可憐的孩子,不過上天還算照顧她,雖然她的眼睛看不見東西,但鼻子和耳朵特別的靈敏,不熟悉的人根本不會知道她是個盲人。 聽了李樂的話後,良辰感慨的點了點頭,第一次看見雪嬌時,他只是被雪嬌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吸引了,也並沒有發現她是盲人。良辰曾聽人說過,眼睛不好的人鼻子和耳朵特別的靈驗,而且記憶力超強,陌生的道路走過一兩遍,幾乎就可以在不用人攙扶的情況下自由的行走。 寒冰從李樂家走了出來。他並沒有在外面過多的停留,看了看表後直接走回了派出所,見人都沒回來,又出去簡單吃了頓飯,等再次回來時,陳婷已經回到了辦公室。 “張寶妻子那邊查的怎麼樣?問出什麼了沒有。”寒冰看見陳婷,焦急的問起了她那邊的情況。 “還問呢,井玉芬的情緒跟劉墉的差不多,才問幾句就像發瘋了似的。”陳婷想著之前和井玉芬聊天時的情況,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哎,今天我去李樂家,李叔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寒冰拿出筆記本看了看說道。 “什麼醒?這樣說你那邊有進展了?”聽了寒冰的話,陳婷焦急的尋問道。 “進展算不上,不過應該算有些收穫,等專案組的人來了,咱們也好有個交代。”寒冰將日記本放進抽屜裡,默默的說道。 “對了,剛才上頭打電話了,說剛開完會討論著事,聽說上頭挺重視的。” “重視有什麼用,關鍵是他們什麼時候派人過來。” “已經在安排了,明天下午或者後天就應該到了。” “那咱們就守好這兩天,千萬別出什麼意外,等專案組的人來了,在出什麼事,也就跟咱沒多大關係了。” 寒冰說著猛喝了口水,然後若有所思的想著如何才能打聽到,李奶奶為什麼提前預定好了棺材。陳婷則在一邊漫不經心的擺弄著電腦,她的心思此時可沒在電腦上,而是懊惱自己沒做出什麼成績,一個大好的提昇機會就這樣拱手相讓了。 “陳婷,你知道村莊里的棺材都是從哪裡預定的?”寒冰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會,最後問道。 “我那知道,問這個乾嗎?”陳婷正在胡思亂想,被寒冰的問話打斷了,好奇的問道。 “這個你就先別管了,田叔他倆應該知道吧?” “應該,馬上他倆就能回來了,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看倆人跟牛長龍老婆聊天呢。” “你打電話催一下,讓他倆馬上回來,下午還有任務呢。” “成”陳婷說著拿起電話,快速的撥了過去。寒冰則坐在自己的辦工作前,若有所思的看著電腦裡的屏保,此時那幾個打字依然在來回扇動,讓人看著不免有些浮想連天。陳婷放下電話幾分鐘後,田叔跟忠叔你一嘴我一嘴的走進了辦公室,兩人進屋後見寒冰依然眉頭緊皺,不用想也是沒有什麼大的收穫,便都識趣的找地方坐了下來。 “田叔,屍體安頓好了麼?” “恩,安頓好了,就等上頭派人來看看如何處理了。” “下午你跟忠叔去張寶家,把現場在從新查找一遍,等專案組的人來了,直接交給他們,這樣快些。” “沒問題。” “對了,村莊里死人用的棺材,一般都要上哪裡預定?” “問這個乾嗎?應該是村頭的張木匠家,一般都是找的他。” “下午我過去一趟,陳婷,你下午在辦公室待命,有什麼事情我直接電話聯繫。” “沒問題。” 簡短的會議結束後,田文廣拍著肚子看了眼王忠,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家吃飯去了。陳婷家裡有位生病的母親,中午也必須回家照料,只有寒冰在這裡既沒親戚,也沒什麼熟人,所以只能留在辦公室裡拼命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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