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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四章第五個兇手

荒墟玫瑰園 蔡落如 3035 2018-03-22
面對他們兩個人的攻擊,葉婉不再反駁,就算被揭穿所有人性的罪,也不會受到法律制裁。葉婉看向何俑,第一次對這張臉產生厭惡,現在,她非常希望他受到法律的製裁。葉婉提醒高平膺還有第五個被殺者,那麼第五個兇手,是不是被這位醫生殺人滅口? 何俑的鏡片閃過冷光,他露出一絲冷漠的笑,嘲笑她的反攻。高平膺也沒有站在葉婉這邊,他用無可奈何的口氣告訴她,像何俑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做這樣愚蠢的事?只有愚蠢的母親,為了保護兒子,才會做出這種愚蠢的事。 靠窗那邊椅子上的兩個人,都有點木然。張伯木然地看向自己的妻子,表情沮喪又絕望,他從木然中回過神,衝高平膺叫,吳媚蘭也是他殺的,跟張媽無關。張伯想挽救自己的妻子,他們還有一個在讀書的女兒,夫妻倆都成為凶手後,女兒就成了孤兒。他本來就是一個有牢獄歷史的人,身上還背有十年前的血案,現在再多加一條罪名也無妨。

高平膺看了看張伯,遺憾地嘆息一聲,他不能幫助他顛倒法律的尺度,誰殺了誰,一旦真相大白,兇手就要受到製裁。對張媽殺吳媚蘭的行為,不管其用意是什麼,不管她的理由多強大,她的確是故意殺死吳媚蘭的。 午夜時分,張媽說給何俑聽的話,吳媚蘭也聽懂了,她從沈丹或沈青那裡早就知道何俑與張媽的關係。所以,當何俑給她倒咖啡時,她就留了一個心眼,沒有去喝那杯咖啡。很快,客廳裡的兩個人被迷倒,吳媚蘭更確定咖啡有問題,便跟何俑談判,要他幫她殺了沈華起與葉婉,讓沈丹得到沈家全部的財產,要不然她就把他的事揭穿。吳媚蘭想做最後一搏,可何俑是一個何等聰明的人,知道殺人是要受法律制裁的,就算吳媚蘭揭穿他的事,對他也沒有多大危害。吳媚蘭的要求,被何俑拒絕了。

在何俑這裡遭拒絕後,吳媚蘭又想到利用張媽。為了不讓高平膺知道,她約張媽去陽台談事。而那個時候,何俑正在想辦法怎麼迷倒吳媚蘭,才能如願進行他進入地下的計劃,不知道他的母親在陽台上犯糊塗了。 吳媚蘭的威脅,讓張媽非常恐慌,她完全不理解自己兒子的內心想法,站在她的角度,她覺得吳媚蘭的威脅會直接危害到何俑。一個沒讀過書的婦女,對於事情的看法,會很簡單很粗糙。在好幾起兇殺出現後,張媽覺得殺死吳媚蘭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或許,在何俑的計劃裡,最後其他無關的人,都會餓死在住宅里。反正都是要死,她不如現在就讓吳媚蘭閉嘴,省得對方破壞何俑的計劃。 她們從陽台的秘密入口來到陽台,就站在入口前方的位置談話。當張媽起殺心後,要求吳媚蘭讓她思考一下。她裝作是在思考,其實是在尋找凶器。余健完成封閉住宅的事項後,他最後的位置在陽台,他要從陽台的秘密入口回到四樓。電焊機當然就會放在秘密入口附近,這個電焊機就成了張媽的凶器。

張媽是乾粗活的人,四十幾斤的電焊機對她來說,雖然有點沉,但還是可以使用的。她乘吳媚蘭面朝大門背朝她時,拿起電焊機衝過去砸向吳媚蘭的頭,狠狠地一擊,就把吳媚蘭的後腦擊破了。受傷的吳媚蘭捂著頭轉過臉,看到窮凶極惡的張媽,意識到對方要殺人滅口。她推開張媽,想往入口處逃跑,可傷勢太重了,腦失血的狀態下,沒來得及跑到入口,就昏迷倒下了。所以,陽台上的血跡,有一些在入口前面四米左右的地方,那是吳媚蘭受擊的第一個位置。而吳媚蘭的屍體,是頭朝入口,距離入口一米五左右。屍體所倒下的位置,離陽台樓梯的邊側位置很近,故吳媚蘭的血從邊側流下後,落在下面的樓梯台階上,才讓沈丹有了寫血字的機會。 看著地上不斷湧出的血,張媽這時害怕了,她不知怎麼應對死亡場面。第一個反應,就是銷毀手中的凶器。她沒把電焊機扔到後面的田地,而扔到前面的水泥地上,就是想靠堅硬的水泥地砸壞電焊機。扔掉電焊機後,張媽又從陽台上匆匆下去,跟何俑說了自己犯下的殺戮。突發事件讓何俑也覺得很頭痛,雖然吳媚蘭死了對他來說是個解脫,但他並不想自己的母親牽涉殺人的事。而且,當他進入地下後,凌晨住宅里可以活動的人,只有沈丹與張媽,人員很有限。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必須保持自己的清白,不能沾上毀屍滅蹟的事。

經過思考,何俑不打算毀屍滅跡,演一出苦肉計,把殺人事件栽贓到沈丹身上。栽贓的辦法很簡單,只要捆綁了張媽,那麼,凌晨活動的人物,就變成沈丹一個人,自然而然她會成為凶手。而上面流下的血跡,正好可以引導其他人去陽台。他讓張媽把陽台上的藤椅弄亂,造成有過混亂的場面。為了有目睹沈丹在陽台的人證,張媽就要被捆綁在陽台,由她告訴別人事件的經過。張媽當時說的經過是,她偷看到吳媚蘭帶著沈丹去陽台,不知道她們幹什麼,她就跟了上去,結果她被打昏了,醒過來發現自己被捆綁,而吳媚蘭死在血泊中。 當高平膺和葉婉來到陽台後,根據張媽述說的經過,很容易產生一種簡單的想法,那就是,吳媚蘭想和沈丹逃走,被張媽發現後,吳媚蘭打昏了張媽,並將她捆綁。而在這時,沈丹突然發狂,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殺了吳媚蘭。一個瘋了的人,是很難向別人證明自己的清白,栽贓計劃似乎是天衣無縫的,可其實早就不打自招,有兩個破綻非常明顯地指明了兇手。

高平膺不解地問何俑,“我不知道你當時是怎麼想的,是有意犯錯誤,還是無意犯錯誤。按理說,你是不應該犯這種錯誤的,學心理學的你,應該知道一個瘋子的心理。” “正因為知道,我才不得不犯這個錯誤,我怕沈丹傷害到我母親。”何俑的表情有點無奈,“我想賭一下你的思維,結果,我輸了。” 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葉婉一點都沒有聽明白,高平膺說的錯誤,她也沒有感覺出來。她只記得從陽台下來後,她問高平膺要不要把鋁梯搬回密室,高平膺當時愣了好久,難道,他說的破綻就是這個鋁梯。 “破綻是鋁梯嗎?”葉婉問高平膺。 高平膺點點頭,兩個破綻一個是張媽留下的,一個是何俑留下的。瘋子的思維,是片斷的亂線方式,她沒有事先去想或事後去想事情的習慣,做事沒有預謀性,都是隨性的行為。看到某個事物,勾引起某個記憶,就有了某種行為。而且事後的現場,是混亂的一片。如果沈丹真的在陽台殺了吳媚蘭,凶器要么出現在吳媚蘭身邊,要么被沈丹帶到住宅下面,不會消失不見。張媽把電焊機扔到窗外砸碎,就出現了一個破綻,讓人馬上想到這可能就是消失不見的凶器,由兇手故意扔到外面。

何俑為了保護母親,怕沈丹看到鋁梯後,會勾引起瘋子去陽台,萬一看到吳媚蘭的屍體發起狂來,他怕沈丹會傷害被捆綁的張媽,所以,不得已,把鋁梯放回密室。可這樣,就留下了另一個破綻,以沈丹的思維,她是不會想到把鋁梯搬回密室的。搬回鋁梯的行為,不僅破壞了陽台的栽贓計劃,還留下一個很大的錯誤。因為,鋁梯曾被移到密室的廁所裡,何俑當時已經不在密室了,所以不知道它的移動。搬出鋁梯的人應該是吳媚蘭,她死在上面後,有關鋁梯移位的事,何俑和張媽都不知道。這個錯誤,說明搬回鋁梯的人和搬出鋁梯的人是兩個人。 “也許你應該更無情更冷酷些才好,你把張媽捆綁在藤椅上是為了讓她舒服些,可這樣非常不真實。真要是吳媚蘭擊昏張媽捆綁她,她會就地捆綁,幹嗎還要費那麼大的勁將張媽搬到藤椅上,她會那麼好心嗎?”高平膺最後又補充了一個錯誤,“還有一個錯誤,你自己可能也忘記了。午夜時,你下來後曾告訴過我,沈丹服下鎮靜藥睡了。相信那時候,你給她服下鎮靜藥,就是讓她好好睡覺。既然沈丹在睡覺,地下的沈華起與張伯又不知道陽台的秘密入口,我和葉小姐又被迷倒在客廳。吳媚蘭的死,就只有兩個嫌疑者——你和張媽。以你的聰明才智,不會這樣魯莽地殺人,真要是你殺了人,你一定會毀屍滅跡得乾乾淨淨。所以,第五個兇手,只能是張媽。”

一絲不苟的推斷,令何俑無話可說,也無可奈何,他的聰明才智只能安排好自己的事,對於他的母親,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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