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毀滅者的秘密

第16章 第五節

毀滅者的秘密 闫达 7186 2018-03-22
我回到局裡時,付曉已經被抓回來有一會兒了,聽同事們說抓捕行動進行得極為順利。付曉就在三樓公寓的家中,警方敲門時很配合地開了門,沒什麼反抗就跟隨同事們回了局裡。但是,從頭到尾付曉一句話也沒有說,而在他的屋子裡也沒有發現任何作案工具。 我先給美心打了個電話,和她說了付曉的事。開始她還以為我在開玩笑,可當她確定了我說的是真的,立刻就決定要趕回來。在電話裡聽得出來她對我很不滿,但我也沒辦法,面對這一切,我又能說什麼呢。掛斷電話後,我靠在牆上發呆,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這時小李過來告訴我,宋隊正在辦公室等我。 到了宋隊的辦公室,他見我進來就說:“呵呵,回來啦,辛苦了啊!你這件事做得很好啊。”宋隊朝我豎了豎大拇指,繼續說,“你和這個付曉的私人關係挺好的是吧?”

我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宋隊說:“把他帶回來也有一個小時了,可是他一直什麼都不說。所以我想,是不是你去和他談一談,這樣他的抵觸情緒能少一點兒。你也參與了這個案子的早期工作,也該知道這麼惡劣的案子,如果他能配合一點兒,或許還有一絲活下來的可能,不然可就完了。” 我在心中冷笑,對宋隊在我面前耍計謀很是不滿。按這個案子的情況,不管付曉配不配合最後也難逃一死,哪會有什麼一絲活下來的可能!宋隊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不好受,但是事情已經到這裡了,難道還有退路嗎?付曉早點認罪的話,對他對你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和宋隊說:“您給我一點兒時間吧。我調整一下情緒。”

宋隊點點頭:“行,那你就在我屋裡調整吧,也能安靜一點兒,我不會讓人打擾你的。如果你準備好了,就直接去3號審訊室,付曉在那裡。”他拍了拍我的肩,沒再說什麼,出了門,又把門關好。 獨自坐在屋子裡,我感覺自己有點後悔,因為腦海裡滿滿的都是這些年和付曉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我真的好想回到過去,回到一起吃烤串喝啤酒的大學時代,讓時間停住,不再前進。我也恨自己沒有對朋友多一些關心,不然一切也不會發展到如今無法挽回的境地。我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理了理思緒,我知道不管是埋怨自己還是懷念過去都改變不了現狀,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想想怎麼樣才是對付曉最有利的。雖然宋隊說付曉還有活下來的機會,那基本就是一句廢話,不過雖然機會渺茫,但也該試試,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盡量讓他能爭取到死緩的判決。所以我一定要勸他盡快交代清楚一切,認罪伏法,爭取可以寬大一點。然後,不管花多少錢都要給他請最好的刑事案律師。正所謂:盡人事,安天命!

到了3號審訊室,我讓其他的同事都退了出去,我想單獨和付曉談。這樣的話,他的抗拒情緒應該會少一些。我坐下來,看著對面低著頭的付曉,說:“想什麼呢?” 付曉抬起頭,甩了甩額前的長發,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他是什麼意思。 我嘆了口氣,說:“你感覺……該怎麼辦?” 付曉笑了:“你這個談話技巧也太弱了吧。” “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啊!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能不能配合一點,多多少少爭取一點寬大處理。可不可以不要再死扛著了?你到底要幹嗎啊?”我感覺自己已經是在哀求了,帶著哭腔,“我……” 付曉打斷了我的話:“木頭,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用自責。你做的事情都是對的,而我做的事情也是必須做的,所以這一切不是任何人的責任。”

付曉的話讓我很生氣,難道到現在為止他還認為他做的沒有錯嗎?我有點急了:“你到底為什麼要殺陳遠章啊?難道……真的是為了那個漫畫?”這真的讓我很難相信。 可是付曉再次陷入了沉默,無論我怎麼說,他都不再理我。這樣的僵持持續了一個小時之後付曉又說話了。他說:“讓我見下柏祈吧。” 我有點奇怪:“你要見他幹嗎?” 付曉說:“我就是想見見他,然後我就會交代一切。” “好吧。”我搞不懂付曉在想什麼,不過還是決定盡力爭取到他的要求。我出了審訊室。宋隊就在外面等著,我向他匯報了這個情況。然後我和宋隊說現在審訊毫無進展,只能先順著付曉來,或許付曉之後真的就會完全交代。宋隊現在也是無計可施,只好同意試試看。

付曉要見柏祈是乾嗎?難道是心有不甘想罵柏祈?畢竟如果沒有柏祈說出一切,他還有可能逃過。可是柏祈會同意來見付曉嗎?我的心裡滿是疑問。 之後我聯繫了柏祈,他正在忙,在電話裡聽見他正讓人搬東西。聽我說付曉要見他,他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我有點奇怪他的反應,他好像對見付曉沒有一點兒抵觸情緒,難道他對自己出賣朋友沒有什麼愧疚嗎?因為我在面對付曉時感覺十分艱難。或許吧,他們只是以商業利益為基礎建立的友誼而已啊。 付曉見到柏祈之後很平靜,可柏祈倒是有點激動,一直都在說對不起。而付曉只說了一句:“我不想再見到你,別讓我失望,現在就走吧!”在一旁的我看得有點莫名其妙,難道付曉讓柏祈來只是告訴他,不想再見到他?就這麼簡單的目的?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可是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之後柏祈是哭著離開的,哭得稀里嘩啦。

付曉並沒有履行他的承諾,而是再次陷入到了沉默,這讓宋隊大為光火。宋隊決定暫停對付曉的審訊,把他單獨關在審訊室裡一段時間,看看他能不能自行崩潰,主動坦白。我一直都在思考著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宋隊可能是感覺我心不在焉,就好心地和我講,說不行的話就先回家歇歇。我倒是沒有堅持留下來,以目前的情況,我在不在都沒什麼大的幫助。而且看看時間,美心的飛機要到了,我正好可以去機場接她。 我到機場的時間有點晚,美心的那班飛機已經落地有一會兒了,好在我從局裡出來時就給她發了短信告訴她我會來,在大廳看了一圈就找到了手裡拎著大行李箱的她。不出意料,見了面她就大發脾氣,當然是因為付曉的事情,而我也有史以來第一次吼了她。美心被我吼得一愣,因為從認識那天開始我就沒吼過她。愣了片刻之後,美心猛地用力跺了跺腳,自己拖著箱子衝了出去。我立刻就後悔了。

等我追出去時,美心已經上了一輛出租車,我趕緊過去攔下出租車。美心搖下窗戶朝我揮揮拳頭,讓我讓開,不然就不客氣了。我咽了口唾沫,看美心不是說笑的樣子,只好讓在一旁,看著出租車離開。然後我趕緊上了自己的車,跟了上去。就這樣,一直到回了家美心還是沒理我,進屋就直接去洗澡了,而我在客廳裡無聊地翻著電視節目。從1開始摁,摁到沒台了再摁回來,心裡亂糟糟的,根本就沒有註意電視上在演什麼。突然美心從浴室裡衝了出來,氣勢洶洶的,而且沒穿衣服。她站在我面前,不說話一直看著我。我被弄得渾身都不舒服,唯唯諾諾地說:“剛才是我不好,不該吼你。我心情也不好啊,付曉出事我也很難受。你當我想抓他嗎?可是我是警察啊,我有什麼辦法。”我想我沒什麼心虛的,可是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你當我氣的是你抓他嗎?”美心扯下頭上包著的毛巾摔在我身上,“我氣的是你居然不相信他!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不了解嗎?說付曉會殺人,我死都不信!你還記得他當年多少次為別人打抱不平,想要維持公平正義嗎?他不見得沒有你善良。” “可是事實在那兒好不好,我就是不相信有什麼辦法?那是客觀事實!”我又有點激動,趕緊克制了一下自己。 美心彎下腰,和我面對面:“什麼是事實?這世界還有多少事實?你當你看到的聽到的就是真的嗎?” 我被美心問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為我都搞不懂她怎麼冒出這麼一句話。 “不管你怎麼樣吧,反正我是不信。我要親自去付曉的屋子看看,沒什麼發現的話,我再去見見付曉。我現在就走,你跟不跟我來?”美心直起腰盯著我。

我苦笑著說:“付曉那屋子已經被封了,進不去的。” 美心說:“沒事,付曉留給我一把備用鑰匙。” 我搖搖頭:“我說被封是被警方貼上封條了,無關人員不能進去。” 美心冷笑了一下,歪頭看著我,說:“我就問你去不去,反正我有鑰匙。” 我是真拿她沒辦法,就算我不跟著,她自己也一定會去的。所以只好答應和她一起去,畢竟如果出問題的話,我可以找藉口說是我想去的,因為想起了疑點之類的原因,這樣比較好開脫。我問:“我去沒問題,但是去了要幹嗎啊?” 美心說:“我也不知道幹嗎?但是我相信付曉不會殺人,他不是能殺人的人。我想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說不定就是那個柏祈!他屋子里或許有能證明他清白的證據。” 我反駁道:“付曉在局裡見過柏祈了,要真是被陷害的,那他為什麼不說?”

美心說:“能不能別那麼多廢話,你不是已經答應和我去了嘛!”她有點急了。付曉就像她的親弟弟一樣,我理解美心的不甘心。 我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不過我心裡也產生了一絲希望,美心推測的會不會是真的呢?而付曉之所以沒有揭發柏祈是因為他感覺欠柏祈的人情。他不會這麼傻吧?這可是死罪,他扛得起嗎? !但是,我也相信,付曉不是能殺人的人。可真相到底是什麼,或者說,真的有其他的真相嗎? 出門時已經是晚上了,外面下起了大雨。我想起付曉住進三樓公寓的那天也下了大雨,這一晃過去半個多月了,真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啊。 到了公寓之後,美心沒等我拿傘就下了車,而我鎖好車時,美心已經上樓了。她真的是太心急了,我趕緊快步跟上。 現在一樓的感應燈也壞了,估計房東不一定會去修,畢竟租戶越來越少。今天來我並沒有通知房東,畢竟私拆封條可不是件合法的事情,還是盡量不讓別人知道的好,而且美心有303的鑰匙。走到二樓,發現二樓的感應燈居然也壞了,我有點哭笑不得,這樓真是一種壽終正寢的架勢啊。好在我帶了手電,不過想到美心沒有拿手電,我趕緊加快了上樓的腳步。可是走著走著我聽見身後有一種奇怪的窸窣聲,好像有人在吞嚥食物,我剛才沒注意到後面有人啊。我轉過身,用手電向後照去,然後我看見了一張流著水的臉!下顎不斷地活動著,吞嚥著未知的東西。 我大叫一聲,條件反射地掄起了手電,但是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脫手而去。同時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啪!” 由於用力過猛,我跌坐在了樓梯台階上,而手電已經掉到二、三樓之間的緩步台上。昏暗間,我模糊地看見一個身影向我撲了過來。這一瞬間我倒是冷靜了,我突然想會不會是徐珊又發神經了?還沒等我多想,我就感到身旁來了一股勁風。那身影還沒碰到我就反向退了回去,順著樓梯向下栽了出去。可是沒有驚呼的聲音。 這時美心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你沒事吧?那是誰?” “我也不清楚。”我站起了身,感覺右手有點癢,用左手抓了一把,黏糊糊的。沒多管這些,我趕緊向著緩步台跑了過去。 那身影還沒等我靠近就站了起來,美心在身後一個箭步躥了上去,把我擋在了身後。可是那身影根本沒有理我們,從我們身邊走過,向樓上跑去。接著停在了剛才的位置,俯下身子在地上摸索著,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能聽見美心粗重的呼吸聲,看來她也挺緊張的。我彎腰從地上撿起手電向樓梯上照了過去。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徐珊。她怎麼又瘋癲了?我心裡一動,難道是因為下雨?上次她瘋癲時也是在下雨,平時看她挺正常的。 美心拍了拍發楞的我,問:“她是誰啊?” 我說:“是付曉對門的,精神好像有點問題。” “嚇死人了,她幹嗎呢?”美心疑惑地看著徐珊,她在地上撿著什麼,然後又送進了嘴裡。 “過去看看。”我說完就往前走,卻被美心拉住了。 美心抓著我拿手電的右手,說:“怎麼弄的?” 我這才注意到,右手上滿是血跡,可是怎麼割的就不知道了。我顧不上這個,拿開美心的手,趕緊到了徐珊的身邊,俯身問:“大姐,你這是在幹嗎?” 等徐珊轉臉看向我時,不用她說我就知道她在幹嗎了。地上有好幾個散落的餃子,徐珊正撿起來往嘴裡塞。 “大姐你咋吃掉在地上的東西呢?快起來。”我趕緊去扶她,可是徐珊一把推開我。她飛快地把剩餘的幾個餃子撿了起來,塞到嘴裡。徐珊的嘴塞得鼓鼓的,還在不停地蠕動著,在手電的光圈下是那麼詭異。這時候我也知道我的手是怎麼割破的了,應該是剛才我掄手電時正好打到了徐珊手裡的盤子上,是盤子將我割傷的。我注意到徐珊一身都是濕漉漉的,頭髮一綹一綹的,還在流著水,難道她一直在樓外吃餃子嗎? 想到這兒我心裡就是一寒,這也太詭異了吧! 美心過來拽了拽我的衣服,給我使著眼色,讓我趕緊走。在我猶豫時,徐珊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空洞地看著我和美心,用她那和外形不符的柔美聲音說:“那孩子就在這兒,我能感覺到,我能感覺到……”說著,徐珊先我們一步上了三樓,拐彎進了走廊。 我能感覺到美心拉著我的手在瘋狂地顫抖,轉臉看向她。就算是在手電那昏暗發黃的光圈裡,我也看得出美心的臉色慘白得嚇人。因為美心緊貼著我,我還能看到她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我趕緊將她擁在了懷裡,再能打架也還是女人啊,這氣氛我都有點脊背發冷。 “咣!”關門的聲音在三樓走廊裡響起,徐珊回屋了。我沒聽見打罵聲,看來胡而琿還沒回來,難道他不要這個家了? 我想有了兩次的經驗,下次徐珊再發神經估計就嚇不到我了,不過我應該不會再來這樓裡了。等美心平靜了一點,我們才上了樓。慢慢地揭下封條,盡量不讓它破損,因為出來時還要貼好。之後,我們打開了303的門。 我們進屋之後關好了門。美心背靠著門半晌沒動,我想她可能還在為剛才的事情后怕,就扶她去床上坐著。床上的被褥還在,別的東西基本都沒有動,因為隊裡只是搜查可疑的物品,並沒有帶走其他的。美心坐下之後擺擺手,讓我別管她,快去找找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物證。當時隊裡搜查時我並不在場,所以在心底我也抱有一絲希望,希望能發現一些證明案子不是付曉做的證據。 我翻了一會兒,美心的情緒也平復了,開始和我一起尋找。不過找了半個小時,依然一無所獲。這也沒什麼意外的,畢竟隊裡的搜查就很仔細,有什麼和案件相關的蛛絲馬跡基本不會漏掉。我嘆了口氣,起身叫美心準備離開,可是喊了兩聲,在我身後蹲著的美心卻沒有理我。我轉頭看去,美心正皺著眉看手裡拿著的一個盒子。那盒子外面是紫色的包裝紙,還用玻璃繩打著蝴蝶結。如果這東西是別人送給付曉的,那個人一定很了解付曉,因為付曉很喜歡紫色。 美心晃了晃盒子,說:“這東西不大像是以前的,還有包裝呢。” 我想了想說:“付曉剛過完生日,可能是朋友送的吧。” 美心把那個盒子遞給我,說:“我們幫付曉拆開看看吧,估計他沒機會自己看了。”看來美心也開始接受現實了。 我點點頭,接過來。在拆時我發現,這個包裝紙粘得併不緊,裡面是用兩面膠粘的。仔細看了看,我發現這個包裝應該是打開過的,然後又按原樣包好了。付曉為什麼拆開之後又要包回去呢,裡面是什麼?我三下兩下拆開了包裝,從裡面掉出了一張紙。我認識那種紙,和付曉畫本上的一樣。還在蹲著的美心伸手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那張紙,看過之後遞給我:“付曉有女朋友,你知道嗎?” 我一愣,說:“不知道啊,沒聽他說啊。”接過那張紙一看,我知道美心為什麼這麼問了。那張紙上寫著:“我對你的愛一直未變,至死不渝。如果你看到這個,應該也已經看到了我給你的驚喜,生日快樂!我的愛人。”看筆跡不是付曉的。 我皺皺眉,說:“他有女朋友不會不告訴我們吧。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我繼續拆開裡面的盒子,盒子裡的東西很簡單,是塊玉石,而在玉石上面還有張紙簽,寫的也是祝福的話,筆跡和剛才那張紙是同一個人的。我不禁疑惑了起來,一個禮物為什麼放著兩張寫著祝福的紙呢? 我的思維開始瘋狂地旋轉起來。我想禮物的包裝被拆開應該就是為了放入盒子外面的那張紙,那張紙是付曉平時畫畫的紙,所以紙上的話應該是在付曉屋子裡寫的。問題是什麼時間寫的呢?生日禮物都是生日當天送,而陳遠章的案子發生那天正是付曉的生日。那天白天我一直都在公寓里辦案,所以禮物在白天送來是沒有可能的,不然我一定會看見。之後付曉就被美心找出去玩了,一直到夜裡周笑出事時他們都在一起。難道是美心和付曉出去玩時遇見了熟人?我趕緊問美心,可美心說當天沒有見到有什麼人給付曉禮物,更沒見到付曉拿著這個禮物。這個禮物到底是誰送的呢?什麼時候送的呢? 美心這時說:“要不給柏祈打電話問問吧。或許他能知道,畢竟付曉這兩年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 我點點頭,立刻掏出手機給柏祈撥了過去。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打了幾次,柏祈的電話一直打不通。突然,我腦海裡閃現出從案發那天開始的所有片段,這些記憶的碎片突然以一種奇異的順序拼湊了起來。付曉苦於沒有創意完成合同,陳遠章的屍體正好就擺在303門口,禮物裡面那張紙上寫著的“驚喜”,柏祈在辦公室裡主動對我講述付曉殺人的事,之後在電話中聽見柏祈在叫人收拾東西,柏祈和付曉之間怪異的見面,等等。我心裡不禁一顫,我知道我一直以來感覺的不對勁在哪裡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柏祈口中講出來的,而卻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所說的! 我突然感覺後背涼颼颼的,有種在別人設計的圈套裡面的感覺。因為一直以來我的思路好像都在被人牽引著,無意識地繞著真相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你愣著幹嗎呢?”美心在一旁推了推我,很是焦急。 我的大腦還在不停地運轉:“美心,付曉是不是性取向不大對頭啊。” 美心一愣,不過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了:“你是說他和柏祈……” 我點點頭,說:“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都解得開了。如果我推測不錯的話,那禮物是柏祈送的,而人也是柏祈殺的!而付曉在被抓之後要見柏祈,說再也不想見到他,應該就是讓柏祈逃的意思。柏祈之前和我說的那些都是假的,他知道已經東窗事發就栽贓了付曉,而付曉因為感覺欠柏祈的人情,就想要幫柏祈扛下這個案子!付曉怎麼想的,這可是會判死刑的案子,他扛得起嗎?”我的聲音都抖了起來。 美心邊聽邊點頭,說:“付曉的性取向好像是有點不大對頭,上學時我就有點發覺。哎呀,先別說這些了,快點讓你的同事去抓柏祈啊!” 我著急地抖著手:“可我們現在說的這些完全都是推測,局裡不可能因為我這些沒根據的推測就去抓人啊。” “他手機都沒開機,肯定是跑了。再不抓就晚了,你還能不能有點用啊!”美心吼了起來,“他跑了付曉就完了!” 我心裡也急了起來,掏出電話給宋隊打了過去,向他說出了我的推測。宋隊聽完之後並沒有當真,但是柏祈的電話打不通也讓他起了疑心。在我的懇求之下他決定立刻派人去找柏祈,暫時監視他的行踪。掛斷電話之後,我收拾好禮物、紙條和包裝紙,立刻向局裡趕去。而美心放心不下,一定也要跟著去。 我的推測是對的嗎?這會是付曉的救命稻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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