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驚悚懸疑 毀滅者的秘密

第14章 第三節

毀滅者的秘密 闫达 4853 2018-03-22
早上起床時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是昨天和付曉吃了兩頓飯,這小子居然沒有張羅喝酒,這可真是太少見了。昨晚我一直都沒睡好,心裡一直想著陳遠章的案子,所以今天還得去一趟公寓。這可能是職業病,只要遇見破不了的案子我就抓心撓肝地難受。今天去的目的是想再問問樓裡的人,看看有沒有誰又想起什麼遺漏事。首先就是付曉,畢竟他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然後還得問問徐珊和胡而琿,可能事發的晚上他們聽到過什麼,但因為緊張害怕,所以當時沒想起來。 趕到公寓時,付曉又是剛起床,正好我急著出來也只吃了個雞蛋,現在也有點餓,準備和他去樓下飯店隨便吃一點。開門出去時正好遇到房東上來,一臉笑容地和我們打招呼:“過來找你哥們儿玩啊?”

我也笑著回應:“是啊。您這是收房租?” “沒有。”房東擺擺手,一指306,“閒聊,呵呵。” “那我們先走了啊,這小子都餓壞了。”我抬手指指身後的付曉。 “還沒吃飯啊,這都幾點了,你們年輕人啊。”房東搖頭感慨著,“那趕快去吧。” 我笑著點頭,和付曉往樓梯口走。可還沒走出幾步,就听見房東在後面叫我們,讓我們回去。 我回頭問:“怎麼了?有事?” “你們不是沒吃飯嗎?一起吃吧,我過來也是吃飯,徐珊叫我來的。”房東見我們要推辭,又說,“一起吃吧,正好我有事想和你說說,徐珊的餃子包得挺好吃的,我前天剛吃過。” “不好吧,大家又不熟。”付曉懶洋洋地在一旁說。 “沒事沒事,我說沒事就沒事,再說她男人也不在家。”說著房東就開始敲門。

房東這麼熱情,我們也不好推辭。不過我還真就挺高興,因為我想問的人都在場了。付曉好像還處於半睡不醒的狀態,說完那一句之後就低著頭,晃來晃去不再出聲。片刻,徐珊把門打開了,開門之後就是一愣,杵在那裡動也不動。我不由得回頭看看付曉,記得上次遇見徐珊時,她就是這個表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暗想。 “愣著幹啥呢?”房東不樂意地猛一推門,門正好撞到徐珊的臉上,“砰”的一聲,估計挺疼的。徐珊嚇得一激靈,但沒有生氣。徐珊表現出來的明顯是不歡迎我們,我有點不好意思,就和房東說:“我們還是先走吧,就不麻煩了。” “走什麼走,進來!”房東完全無視徐珊的存在,抬手扒拉開徐珊,拉開門就讓我們進去,好像這屋子是她的家一樣。我和付曉尷尬地站著,感覺進退都不大好。徐珊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表情尷尬,不過也讓了一下。我和付曉這才進屋。

徐珊包的餃子確實挺好吃,我沒話找話地問她有沒有什麼秘訣,沒想到她只說了兩個字:肉多。把我搞得哭笑不得,不過想想也是,可能就是肉多的原因,肉多當然香了。 房東夾著一個餃子在碗裡翻來覆去地蘸著醋,問我:“那個304的案子咋樣了?” 我說:“還沒結案呢。對了,您不是有事要和我說嗎?” “是啊!”房東點點頭,猶豫了一下,放下手裡的碗,“301那小子你記得吧?” 我點點頭:“記得啊,怎麼了?” 房東問:“他放出來沒?” 我想了想,記不清小李上次和我說的日子:“可能還沒吧,我也不大清楚。怎麼了?你看見他了?” 房東尷尬地笑笑,說:“沒有,我最近幾天總感覺有人跟踪我,我就想會不會是他。”

“哦,這樣啊,那我幫你問問吧。”我放下碗,給小李打了個電話。然後告訴房東,王偉後天才能出來。 “奇了怪了,那能是誰呢?”房東低聲嘀咕了一句。 我沒接這個茬,其實我挺不愛和她打交道的,因為在我看來,周笑的死亡和房東脫不了關係,只是沒法證明而已。她現在疑神疑鬼的,估計就是心裡害怕,老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不過現在為了進一步調查陳遠章的案子,我只能和她繼續打交道,而且希望一會兒我問到徐珊時,她能幫我做做思想工作。徐珊這個人挺不愛說話的,問起來肯定很困難。 我清了清嗓子:“現在大家都在,我正好想問大家一些事,希望大家能配合我一下。” “又要辦案啊?真受不了你。”付曉明顯很不爽。

“辦什麼案,就是和大家隨便聊聊天。”我衝房東和徐珊笑笑,不過徐珊沒搭理我。 房東說:“啥事你就問吧,配合你們警察辦案是應該的嘛。”我發現她被王偉揍了一次之後,對我的態度變得特別好。 “我就是想再問問陳遠章的案子,也就是304的那個人。”三個人都停下了筷子,向我看來,“我想問問大家,對於那天早上和前一天的晚上,還能想起來什麼?比如付曉,你是第一個看見屍體的,那剛看見屍體時,有沒有什麼……怎麼講呢,就是特別一點兒的發現,不容易讓人注意到的?” “你們法醫都查過了,我還能發現什麼特殊的。”付曉愛理不理地說。 我反駁道:“不見得,因為法醫只管屍體上客觀存在的證據和線索,而現場可能有什麼是我們警方遺漏的事情。”

“沒有。”付曉回答得很乾脆。 我有點不高興,這小子怎麼一點兒都不捧場呢?我說:“你仔細想想再說,那你剛看到屍體時就沒什麼讓你特別注意的?” 付曉看了我一眼,晃著頭裝著想了想,又說:“沒有,當時只有害怕。我可不像你,總和死人打交道。” 房東插嘴說:“我當時也就剩下害怕了,不過我比你這哥們儿強一點兒。畢竟我以前在醫院工作,也接觸過死人。他當時是嚇壞了,慌慌張張的,你就別逼著他問了。” 我點點頭,轉臉問徐珊:“你老公幹嗎去了?” 徐珊吃著餃子沒抬頭:“跑了。” “跑了?”我不禁反問,可是徐珊沒理我。 “害怕人家報復他!”房東在一旁解釋。 難道胡而琿怕慕仁就的手下來報復,嚇得連家都不敢回了?我真的有點對胡而琿這傢伙無語了。不過我並不關心這個,轉而繼續問徐珊:“案發的那天晚上,你和你愛人有沒有註意到什麼?比如走廊裡的聲響什麼的?”

徐珊回答得很痛快:“沒有,胡而琿那天喝多了,睡得很死。而且他鼾聲很大,我什麼都沒聽見。這些我之前都和你們警察說過了。” 我點點頭:“嗯,我就是隨便問問,您盡量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來什麼忘了和我們說的。” 徐珊想了想,說:“沒有,就是那天和你們說的那些。” 付曉和徐珊都沒有說出什麼,雖然有點失望但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今天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地試一下。問到這兒我就停了,沒再繼續。 大家吃完之後,徐珊收拾著碗筷,我拉著付曉幫忙,不過房東沒讓我們動。徐珊在收付曉碗筷的時候,她盯著付曉的額頭看了半天,突然問了一句:“你這兒拆線了也得小心點,盡量別被風吹,會感染的。唉,那個陳遠章真不是個好東西,對鄰居下手這麼狠。”

我感覺心猛地抽搐了一下,猛然抬頭向付曉看去。正在玩手機的付曉也抬頭看向我,臉色有點尷尬。 “304那個人打過你?”這時房東在一旁問道。付曉依然和我對視著,沒有說話。 我站起身看著付曉,心裡很亂,轉臉和房東說:“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房東這時候也感覺氣氛不大對,雖然她好像還沒有摸清楚是怎麼回事。她點點頭:“哦,那行,你們忙吧。” 和徐珊打過招呼之後,我和付曉離開了306。出門走出幾步,我問付曉:“出去說還是回你屋子說。” “去你車裡說吧。” 在車裡,我和付曉都半天沒有說話,氣氛很沉重。最後還是我先開了口:“說說吧,沒什麼想說的嗎?” “那得看你想問什麼?” 我衝著他的額頭揚了揚下巴:“就說說你那傷吧。”

“看來沈大警官是對兄弟我起疑心了?” 我有點煩躁,不喜歡他開玩笑的樣子,語氣加重說:“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沒有說實話!” 付曉平靜地看著我:“我怎麼沒說實話?” 我問:“你的頭是摔傷的嗎?難道不是陳遠章打傷的嗎?” “都是。”付曉抬手摸了摸他額頭上的傷,“我住進公寓之後是和陳遠章有過一次沖突,他把我打傷了。而出事那天我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正好又把傷口摔開了。請問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兩次傷在一個地方?” “你知道為什麼一直都不告訴你這個事嗎?因為我就知道你會是這種反應。隨你怎麼想吧。”說著付曉開門就下了車。在關上車門前,他轉頭又和我說,“我真的不喜歡你做警察。” 付曉和美心都叫我“木頭”,因為我這人遇到事就一根筋,有點死心眼。看著付曉發脾氣離開了,我心裡也很不舒服。我雖然想告訴自己或許是我想多了,可我卻控制不了自己想去核實一下付曉的話。所以在車裡發了一會兒呆,我扭轉車頭,直奔付曉縫針的那家醫院。我開導自己:我是付曉的朋友,那我就有義務去排除掉付曉身上的任何疑點!我想,這才是對朋友負責。

醫院方面給予了極大的配合,按照值班記錄,我找到了那天當班的醫生。那醫生對付曉挺有印象,我一說他就想起來了,原因就是付曉兩次傷在了一個地方,醫生那天還說了他不小心。看來我真的是多慮了,只是個巧合而已,我心里松了口氣。謝過醫生之後,我立刻回公寓找付曉,想給他道個歉。可到了303門口,我聽見裡面傳來付曉的吼聲。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就在敲門的時候我猶豫了,轉而把耳朵貼在了門上。 “現在不要總和我講什麼合同,到日期我會把畫交上去的!等我違約了,你們想怎樣都行!”付曉好像在和簽約的公司吵架,“我告訴你們,為了這個本子,我已經付出很多了!而且也完全是按照你們的市場要求做的。合同截止之前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砰!”門上猛地傳來一聲巨響,嚇得全神貫注的我一哆嗦。我想應該是付曉氣得用手砸了下門。 猶豫了片刻,我敲響了門。付曉開門見是我就是一愣,冷冷地問:“你又來幹嗎?” 看了眼屋裡,原來剛才不是付曉用手砸門,因為門口的地上躺著他那厚厚的畫本,都摔得散開了。 我有點尷尬:“我是來給你道個歉,之前不該不相信你。” 付曉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搖搖頭嘆了口氣,說:“你已經是去醫院核實過了,對吧?” 我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沒事,我理解,職責所在嘛。我剛才有點反應過激了,你別多想。”付曉笑笑,抬手拍拍我的肩膀,“我今天有點累了,想睡會兒,就不陪你了。”他臉上難掩疲憊。我點點頭,沒說什麼,也拍拍付曉的肩,和他告別。 和付曉分別之後,我沒有回家,而是直奔城西而去。 我要去那間ktv,就是案發那天付曉去過的那間!剛才在付曉屋門口見到散落一地的畫本之後,那一張張畫彷彿一直在我眼前飄蕩。雖然車裡開著空調,可是我還是有種悶熱得要窒息的感覺。 “我付出夠多了!”付曉歇斯底里的吼叫還有那一地的關於案子的畫……我真的不想多想,可是,我又怎能不多想!記得在案發的那個早上,付曉當時的言語就讓我起了疑心,但我一直在強迫自己不要懷疑他,因為我一直不願意相信付曉是那麼喪心病狂的人。 巧得很,到了ktv才發現今天的值班經理還是上次我來時遇到的那個傢伙,這傢伙在吧台里站著左顧右盼。看見我之後立刻就出來了,馬上滿臉堆笑地衝著我跑了過來,又是點頭又是鞠躬:“喲,您怎麼又來了?這是來玩還是怎麼著?我們這兒樓上還有房,我給您找個音效好的屋子?” 我擺擺手,沒心情和他閒扯:“我是公事。” 值班經理點著頭說:“哦哦,那需要我協助什麼呢?” 我開門見山地說:“你還記得上次和我來的那個客人吧?我要去一下他那天消費的房間。” 值班經理一臉的老於世故:“您看您說的,我就是記性再好也記不住這麼久的事啊。您這是難為我了,那位先生犯什麼事了?” 我懶得理值班經理的搪塞,直接說:“少和我打馬虎眼,你們這兒電腦裡有消費的記錄吧。我知道是哪天,你去查下就行了。” “這個不好吧,這屬於商業機密啊。”值班經理一臉的為難狀,“我做不了主啊。” 沒想到這傢伙還扯出個商業機密來,搞得我哭笑不得,說:“那你讓說話算數的人和我講。” “那行,您稍等,我打個電話。”值班經理點頭哈腰地說著,掏出電話走遠了點。 趁著值班經理打電話的工夫,我過去和一個打掃衛生的阿姨打招呼:“阿姨,您好。” 阿姨有點莫名其妙:“你有什麼事?” “您是在這里工作吧?” “是啊,我是清潔工,您是?” “呵呵,我就是想問問,這裡除了正門,還有沒有其他的門可以出去?” “有啊,後廚就有一個,往裡面走還有個安全通道,不過這都是不允許客人走的。小伙子,你要幹嗎啊?” “呵呵,沒事,就是隨便問問。” 娛樂場所不止一個出口算得上是常識,但是上次我來時忽略了這一點,因為我潛意識裡就沒當付曉是有嫌疑的人。由此看來宋隊把我調離專案組還是有道理的,每牽扯到付曉的問題,我是很難做到絕對客觀的。 值班經理的那個電話打的時間不短,好一會兒才過來叫我。他沖我一笑,向著樓上做了個請的手勢,說:“我們老闆要見您,請跟我來吧。” 我眉頭一挑,不知道這個老闆是什麼意思。可當我上樓之後見到那個所謂的老闆時,不禁大吃一驚。 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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