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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四章

彩票中獎者 戴维·鲍尔达奇 6333 2018-03-22
傑克遜登上了飛往紐約的三角洲航空公司班機。他需要額外的補給,並打算去接羅傑。他不能指望羅傑獨自一人旅行到他應該到的地方去。然後,他們將一道回頭南下。在短短的飛行途中,傑克遜與跟踪查理和莉薩的那人通了電話。他們曾經停下來休息。查理打過電話,無疑是與露安通話。他們接著又繼續趕路,現在就要從南邊重新進入弗吉尼亞州了。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一個小時之後,傑克遜已搭上一輛出租車,穿過曼哈頓朝自己的公寓馳去。 霍勒斯·帕克懷著強烈的好奇心四下打量著。這幢大樓裡的普通公寓住宅面積為4000平方英尺,開價500萬美元;而頂層公寓房是那面積的3倍,開價2000萬美元。他在這裡做看門人已有五十多年了,以前卻從未見過像這樣的事。他望著那一幫身著聯邦調查局防風外衣的人迅速穿過門廳,進了那部通向頂層公寓的私人電梯。他們一個個都板著臉,而且都手執武器。看來事情非比尋常。

他轉到大樓外邊,朝大街的兩頭看去。一輛出租汽車停了下來,傑克遜跨出車外。帕克立即朝他走過去。看門人認識他有大半生了。很多年以前,他曾帶著傑克遜和他的弟弟羅傑用硬幣在門廳的大噴水池裡打水漂。為了賺外快,他曾充當他們的保姆,在周末領他們到中央公園去玩,在他們剛剛進入青春期時,他給他們買了第一次啤酒。最後,他看著他們長大成人了,離開了老巢。他曾聽說,克蘭一家後來日子艱難了,離開了紐約。不過,彼得·克蘭後來回來了,買下了那套頂層公寓。很顯然,他混得非常好。 “晚上好,霍勒斯。”傑克遜熱情地說。 “晚上好,克蘭先生。”帕克說著,輕輕觸了觸帽簷。傑克遜正要從他身旁走開。 “克蘭先生,先生?”

傑克遜轉向他。 “什麼事?我時間比較緊,霍勒斯。” 帕克抬頭看看上邊。 “克蘭先生,有些人到這個大樓來了。他們徑直上了你的公寓。他們有一幫人,是聯邦調查局的,個個荷槍實彈,從沒見過像這架勢的。現在他們正在上面。我想他們是在等你回家,先生。” 傑克遜的回答平靜而乾脆:“霍勒斯,謝謝你告訴我這消息。純粹是一場誤會。” 傑克遜伸出手來,帕克握住他的手。傑克遜隨即轉身,離開了公寓大樓。帕克攤開手,手裡有一疊百元鈔票。他謹慎地朝四周看看,然後將那現鈔塞進口袋,又重新擔負起他看門人的職責。在街對面一條小巷的隱蔽處,傑克遜轉過身,抬頭朝他那幢公寓大樓望去。他的目光不斷向上、向上,最後停留在那頂層公寓的窗子上。他能看見那些側影慢慢移過窗戶;看到有人對他家進行這種粗暴的侵犯,他的嘴唇不由得哆嗦起來。他們競能追踪到他的私人住所來,這真是他沒想到的事。見鬼,他們到底是怎麼找到的?不過,他現在可無法操這個心。他沿著那條橫街走下去,打了一個電話。 20分鐘後,一輛大型豪華轎車開來接他上了車。他打電話給弟弟,叫他立即離開他的公寓,連行李都不要收拾,馬上到雅各劇院同傑克遜會合。傑克遜摸不清警方怎麼會發現他的身份,但是他無法肯定他們不會立刻趕到羅傑·克蘭的公寓去。隨後,他作了一次短暫的停留,從另一套他用假名保留著的較小公寓裡蒐集了一些必需品。以他無數法人身份之一的所有權形式,他在拉瓜迪亞機場擁有一架私人噴氣式飛機和乘務員。他提前打了電話,好讓值班的駕駛員能盡快地提出飛行計劃。傑克遜不想花時間在候機處閒坐著玩大拇指。那輛大型豪華轎車將把他直接送到飛機旁。這事處理完之後,他到劇院前接他的弟弟。

羅傑比他小兩歲,身材細長,但也像他哥哥一樣瘦長而結實。他也同樣長著一頭濃密的黑髮,眉目清秀。他當然很奇怪,他的哥哥怎麼突然又關心起他的生活來了。 “我簡直沒法相信,你會那樣突如其來地給我打電話。出了什麼事,彼得?” “閉嘴,我需要考慮事情。”他突然又轉向他弟弟。 “你看過新聞嗎?” 他搖搖頭:“我通常不看電視。怎麼啦?” 他顯然不知道艾麗西亞的死訊。那倒好。傑克遜沒回答他弟弟;他背靠在座位上,腦海裡閃過似乎無窮無盡的方案。 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到了拉瓜迪亞機場。很快他們就將曼哈頓高大建築物的空中輪廓留在了身後,朝南方飛去。 聯邦調查局的人會聚到了羅傑·克蘭的小公寓所在的大樓,但是太遲了一點。不過,他們對於在彼得·克蘭的頂層公寓中所發現的東西要更感興趣得多。

馬斯特斯和伯曼在那巨大的頂層公寓里四處走動,發現了傑克遜的化妝室、檔案室和他的電腦化控制中心。 “我的天!”伯曼說。他雙手插在口袋裡,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那些面具、化裝箱子和一架架衣服。 馬斯特斯用戴著手套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那本資料剪貼簿看著。聯邦調查局的技術人員到處在蒐集證據。 “看來好像里格斯是對的。一個人。也許我們能夠渡過這一劫。”馬斯特斯說。 “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行動?” 馬斯特斯立即回答:“集中力量對付彼得·克蘭。對各個機場、火車站、汽車站實行全面封鎖。我要所有通往市外的主幹道都設置上路障。你通知我們所有的人,他是個極端危險的人物,也是個化裝大師。要到處散發那傢伙的照片,那會對我們大有好處。我們已經端了他的老巢,但是他顯然有大量的資金來源。假如我們真的追到了他,我不想作任何不必要的冒險。告訴我們的人,只要有絲毫危險,就將他擊斃。”

“里格斯和泰勒怎麼辦?”伯曼問。 “只要他們不擋道,那就沒事。假如他們和克蘭攪在了一起,這個嘛,就不能保證了。我不想讓我的人冒險去確保他們不受傷害。就我個人來看,露安·泰勒應該坐牢。不過也正因如此我們才從她那兒得到一些情報。我們可以送她進監獄或者這樣威脅她。我想她會保持沉默的。你為什麼不去督促其餘證據的蒐集工作呢?” 伯曼一走,馬斯特斯便坐下來看那附在露安照片旁的背景資料。 他就要看完時,伯曼又回來了。 “你認為克蘭現在打算去追泰勒?”伯曼問。 馬斯特斯沒有回答,而是低頭看著照片簿上露安·泰勒的照片,照片上的露安也在回視著他。他現在明白了,為什麼她被選作彩票中獎者。他們為什麼被選中。露安·泰勒是什麼人,她為什麼做了她所做的事,現在他更加清楚了。她一貧如洗,陷在貧困循環之中,還帶著一個襁褓中的女兒。毫無希望。所有被挑選上的中獎者都具有這一共同特徵:毫無希望。他們正是這人耍陰謀詭計的合適人選。馬斯特斯的面部表情暴露了他內心的感情。就在這個時刻,出於許多原因,喬治·馬斯特斯開始感到了深深的內疚。將近午夜時分,里格斯和露安來到一家汽車旅館。在櫃檯登記之後,里格斯給喬治·馬斯特斯打了電話。那位聯邦調查局老特工剛從紐約回來,他對里格斯詳細敘述了自他們上次通話以來所發生的情況。聽了這個情況的簡要介紹之後,里格斯掛上了電話,朝憂心如焚的露安看去。

“發生了什麼事?他們說什麼?” 里格斯搖搖頭。 “不出所料。傑克遜不在那裡,但是他們發現了足夠的證據,能讓他在牢裡度過餘生還有餘。其中包括一本載有所有那些彩票中獎者的資料的剪貼簿。” “這麼說他是和艾麗西亞·克蘭有親戚關係噦?” 里格斯嚴峻地點點頭。 “是她的哥哥,叫彼得。彼得·克蘭就是傑克遜。至少,一切都表明是這樣。” 露安睜大了眼睛。 “他殺了他的親妹妹?” “看來是那樣。” “因為她知道得太多?因為多諾萬?” “沒錯。傑克遜不能在那方面冒險。他說不定是化了裝出現的,也可能是以真面目出現的。他從她那裡得到了他所需要的東西,也許他告訴她是他殺了多諾萬。誰知道呢?她顯然一直在和多諾萬約會。她可能氣瘋了,威脅要去報警。他是在某種緊要關頭殺了她,這點我覺得是肯定的。”

露安感到不寒而栗。 “你認為他現在在哪裡?” 里格斯聳聳肩。 “聯邦調查局的人到了他的家,單從那地方的樣子看,那人錢多得可以燒著玩兒。他有無數個不同的地方可以去,可以用十幾種面目和十幾種身份作掩護到那些地方去。要抓住他可不容易。” “那是不是就結束我們的交易了?”露安的語調帶有一點挖苦的味道。 “我們已向聯邦調查局的人交出了他那該死的身份。他們目前正在他的'國際'總部裡。我說我們會交出他時,並不一定是說要把他裝在盒子裡,上面系條緞帶,再放到胡佛大樓門口的台階上。就我個人的看法而言,我們已經實現了我們的交易目標。”露安深深地吐了口氣。 “這麼說,那是不是意味著一切都擺平了,同聯邦調查局,還有佐治亞州?”

“我們還有些細節問題要解決,不過,是的,我認為如此。我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錄下了在胡佛大樓裡會談的全部內容。馬斯特斯、聯邦調查局局長和完全根據美國總統的授權行事的美國司法部部長,他們的講話我全都錄在磁帶上了,他們都同意我提出的交易。現在,他們應當真誠地對待我們。但是,我也應當真誠地對待你。國內收入署將要在你的銀行賬戶上開一個大缺口。事實上,除去這麼多年以復利計算的罰款和利息之後,我不能肯定你會有多少錢留下來,如果還有的話。” “我並不在乎那個。我願意交納稅款,即使那會耗盡我所有的一切。實際上,是我先偷了那些錢。我只想知道,在以後的日子裡,我是不是還得老要回頭向後看。” “你不會進監獄,如果你的意思是指那個的話。”他用手摸摸她的臉蛋。 “你看上去不太高興。”

她臉紅了,對他笑笑。 “我高興。”不過她的笑容很快又消失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他們不抓住傑克遜,我的生命就一錢不值。還有你的生命,查理的生命。”她的嘴唇顫抖著。 “還有莉薩的生命。”她突然跳起來去抓電話。 “你要幹什麼?”里格斯問。 “我要見我的女兒。我需要知道她平安無事。” “等一下,你打算對他們說些什麼?” “說我們可以在某個地方見面。我想要她在我的身邊。我不先出事她就不會出任何事。” “露安,聽著——” “這個問題不容討論。”她的語氣很兇。 “好吧,好吧,我聽你的。可是,我們打算在哪裡見他們?” 露安用手掠了一下前額上的頭髮。 “我不知道。這有關係嗎?”

里格斯說:“他們現在在哪裡?” “我最後一次聽他們說正往回走,就要進入弗吉尼亞南部。”他搓了搓下巴。 “查理開的什麼車?” “蘭騎·羅福。” “好極了。它能坐下我們所有的人。我們就到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去見他們,不管他們在哪裡。我們把租來的車丟掉,然後出發,到一個地方等著,讓聯邦調查局幹他們最拿手的事。那就給他們打電話,我去到我們在來的路上看到的那家通宵營業的漢堡包店買一些吃的。” “很好。” 等里格斯帶著兩袋食品回來,露安已經不在打電話了:“跟他們通上話了?” “他們在弗吉尼亞州丹維爾郊區的一家汽車旅館裡。但是我需要給他們回電話,通知他們我們什麼時候到那裡。”她四處張望了一下。 “我們現在究竟在哪裡?” “我們在馬里蘭州的埃奇伍德,在巴爾的摩的北邊。丹維爾在夏洛茨維爾南邊100英里多一點的地方,這就是說我們離丹維爾有大約五六個小時的路程。” “行,如果我們馬上就出發——” “露安,現在已經過了午夜了。他們大概已上床睡覺了,是吧?” “那又怎樣?” “我們可以抓緊時間睡點覺,我們兩個都很需要睡眠;起個早,明天中午前後就見到他們了。” “我不想等,我要莉薩安全地在我身邊。” “露安,精疲力竭時開車並不真的安全。即使我們現在就出發,我們也要在早晨五六點鐘才能到。在這段時間裡不會出什麼事的。得啦,我想我們這一天也夠興奮的了。要是莉薩知道你今天夜裡要去,她一點覺也不會睡的。” “我不在乎。我倒寧願她很困但卻很安全。” 里格斯慢慢搖搖頭。 “露安,還有一個原因,使得我們也許不想立即就與他們會合,而且這與保護莉薩的安全有關。” “你在說什麼呀?” 里格斯將雙手插進口袋,身子靠在牆上。 “傑克遜就躲在外面的什麼地方,這一點我們是知道的。喏,上次我們見到他時,他正往林子裡跑去。他會很容易地回來跟踪我們。” “可是,多諾萬、博比·喬·雷諾茲和艾麗西亞·克蘭的事怎麼說呢?是他殺了他們。” “我們相信是他殺了他們,或者是他派人殺了他們。或者他可以親自將他們都殺了,而僱人跟踪我們。那人腰纏萬貫,世上沒有多少東西是他不能用錢買到的。” 露安很快想到安東尼·羅馬尼洛。傑克遜曾僱他去殺她。 “這麼說,傑克遜有可能知道你同聯邦調查局談過?他可能知道我們目前在哪裡?” “如果我們急急慌慌地去看莉薩,那我們也就直接把他引到了她那裡。” 露安頹然倒在床上。 “我們不能那樣做,馬修。”她有氣無力地說。 他揉著她的雙肩。 “我知道。” “可是我想要見我的小女兒。難道我不能看她嗎?” 里格斯考慮了幾分鐘,然後挨著她在床上坐下來,握住她的雙手。 “好吧,我們就在這裡過夜。夜裡有人要想跟踪我們而又始終不被發現,就會容易得多。明天,我們早早出發,前往丹維爾。我會把眼睛放尖一些,注意任何稍有一點可疑的人。作為一個秘密偵探,我在那方面還是很在行的。我們走次等級公路,經常停一停,偶爾也走州際公路。任何人都無法跟踪我們。我們到那家汽車旅館與查理和莉薩見面,然後讓查理帶她直接去夏洛茨維爾的聯邦調查局地方辦事處。我們坐我們的車跟著,但我們不進去。我現在還不想讓他們得到你。但是,既然我們同聯邦調查局的人達成了協議,我們不妨利用一下他們的一些保護力量。這樣行嗎?” 她笑了。 “這麼說,我明天就可以見到莉薩了?”他用手托著她的下巴。 “明天。” 露安給查理回了電話,定好第二天中午1點鐘在丹維爾的汽車旅館裡見面。有查理、里格斯和她自己在她的小女兒身邊,傑克遜儘管來試試好了,因為她倒也希望在那種情況下同他拼個你死我活。 他們鑽進了被窩,里格斯用他那條好膀子摟住她纖細的腰,緊緊地依偎著她。他的9毫米直徑手槍放在枕頭底下,一張椅子緊緊抵在門鎖下面。他卸下了一隻燈泡,把它打碎,再將碎片撒在門前。雖然他不希望發生任何事情,但是萬一發生了,他要盡一切可能得到預先警報。 他躺在她身邊,感到既自信又不安。她顯然感覺到了這一點,轉過身子麵對著他,她的手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臉。 “你心裡有事?” “我想是期待。我還在聯邦調查局幹的時候,曾不得不費很大的勁保持耐心。我好像對遲遲得不到滿足天生就抱反感。” “就這些?”里格斯緩緩地點點頭。 “你對於被捲進這一切當中能肯定不會後悔?” 他將她摟得更近一些。 “我究竟為什麼要後悔呢?” “好吧,讓我來為你列舉一些理由。你被刺傷了,差一點就送了命。一個瘋子可能在千方百計要殺死我們。你不顧一切為我到聯邦調查局去冒險,你的掩護身份暴露了,結果那些以前試圖殺你的人可能會再試一次。為了要比所有的人都領先一步,你帶著我在全國到處跑;你的生意眼見就要完蛋了,而且看情況我將來恐怕連兩個在一起磕碰的硬幣都不會有,根本沒辦法來報答你所做的一切。我說全了嗎?” 里格斯摩挲著她的秀發,心想不妨現在就說出來吧。誰知道情況會怎樣呢?他也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漏掉了一個重要的部分,那就是我愛上了你。” 她屏住呼吸,目光在他身上流轉,注意著每一個細微的震顫,想賦予它們全都一樣的意義。他的話一直在她的頭腦裡迴響。她想說什麼,但卻說不出來。 他填補了這段沉默。 “我知道時機選擇得太不恰當,但我只想要讓你知道。” “啊,馬修。”她終於說出了話。她的聲音顫抖,她全身都在顫抖。 “我相信你以前聽到過這樣的話。很多次,出自可能般配得多的人之口——” 她用手摀住他的嘴,卻很長時間沒說一句話。他親吻著她的手指。 她的聲音沙啞,好像在使勁往深裡掏,好把話掏出來。 “其他一些男人也說過這樣的話,但這是我第一次真正在留神傾聽。”她撫摩他的頭髮,接著撅起櫻唇在黑暗中摸索並找到他的嘴唇,慢慢地、深深地吮吸著。他們摸著黑相互脫掉衣服,十隻手指互相探索著,輕輕地愛撫著。當緊張的擔心和強烈的幸福感像一對不可能並存的雙胞胎為取得支配地位在那兒互相爭鬥時,露安開始柔聲呼喚起來。最後,她乾脆什麼也不想,縱情享受她遍歷那麼多國家、企盼那麼多年才得到的東西;這些年來她所經歷的是美夢漸漸化成噩夢,噩夢又殘酷地變成現實,而現實帶給她的只不過是對生活的極端矛盾心理。她緊緊地抓住馬修·里格斯,好像意識到這也許是她最後的機會。他們的身體相互緊緊地膠著在一起,過了很長時間才鬆開。最後,他們精疲力竭地相擁著安然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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