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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七章

駱駝俱樂部 戴维·鲍尔达奇 4694 2018-03-22
乘直升機返回華盛頓的路上,卡特·格雷一言未發。海明威也沒有試圖打亂他的思路;他自己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他們降落在國家情報中心,格雷爬出直升機。 “你想回家嗎,先生?”海明威問道。 格雷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總統失踪了,我有好多事要做。” 他走進國家情報中心總部,直升機又起飛了。 海明威通過耳機話筒向飛行員發布了指令。泰勒·萊茵克重複了指令,直升機向西飛去。 海明威往地板上看了一眼。在他下面約一英尺的貨艙裡,詹姆斯·布倫南總統正靜靜地躺在裡面。幾個小時後,全球最偏遠的地方也已獲知在賓夕法尼亞小城布倫南發生的事情。 特情局立刻啟動了政府持續計劃,保證命令鏈上的全體人員,包括國務卿等人的生命安全。

根據美國憲法修正案第二十五條規定,副總統本·漢密爾頓開始行使總統職權。這條規定第一次用於應對總統遭綁架事件。 新上任的代理總統可不是個性情愉悅的人。漢密爾頓已經口頭上撤了特情局局長的職。 接著,他把各個情報部門的負責人召集到白宮,狠狠責備他們對這起顯然是經過周密計劃又有眾多人員參加的行動毫不知情。眾所周知,副總統很想坐上總統寶座。顯然,他認為綁架事件不但給國家造成損失,而且讓他以這種方式佔據高位或許對他不利。 然後,他命令卡特·格雷當晚來橢圓形辦公室。據說,對於副總統的一大堆指責,格雷從容不迫地應付了過去。等漢密爾頓說完之後,他才很平靜地問他是否可以去安排尋找總統之事,好將他安全找回來。他的新上司的回答——根據極秘密的消息來源透露——不能見諸任何報端。

從布倫南迴來後,凱特邀請阿戴爾菲亞和駱駝俱樂部成員再次回到她的客房集合。阿戴爾菲亞的表情依然很恐懼,凱特給她倒了杯水,遞給她一條冷毛巾。可是,阿戴爾菲亞只是坐在那兒盯著自己的雙手看,同時慢慢地搖著頭。 凱特說:“阿萊克斯不會有事的,當然我沒看見他,只是跟他通了幾分鐘話。” “我敢肯定他是被留下來接受詢問了,”魯本答道,“他當時站在當中,一定看到了什麼對破案有用的東西。” “你們大家有沒有看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斯通問道。 “到處都是槍聲、死亡和燃燒的汽車。”凱萊布說。 “還有,總統被劫持了。”彌爾頓補充道。 “可是,在那之前他就已經不舒服了,”凱萊布說,“我在大屏幕上看見的,他在抓撓自己的胸口。”

“突發心髒病?”魯本猜測道。 “可能是吧。”斯通說。 “是阿拉伯人在開槍,”魯本補充道,“在他被擊斃之前,我抓住了其中一個的槍。” “是一次協調一致的進攻,”斯通評論道,“儘管當時很亂,還是看得出來。先是槍擊,然後是自焚,接著又是槍擊。燒汽車也是有計劃有目標地進行的。” “可是,起碼總統座駕得以離開,”凱特補充道,“儘管他後來被綁架了。” “是啊,但也許是這些肇事者故意讓總統的車逃脫的呢,”斯通說,“是在他和車隊分開之後。” 他看到彌爾頓拼命在手提電腦的鍵盤上敲擊,於是問道,“有新消息嗎,彌爾頓?” “只是證實了總統失踪的消息,在布倫南的仁愛醫院外曾有過激烈槍戰。”

“仁愛醫院,”斯通若有所思地說,“如果總統病了,他們會帶他去醫院,這是常規程序。” “他們把救護車燒掉了。”凱特說。 “也是計劃的一部分。”斯通回答道。凱萊布看著大家,“現在怎麼辦?” “我們必須跟阿萊克斯談談,他得看看那盤錄像帶。”凱特說。 “我想他這會兒一定很忙。”魯本評論道。 “我到他家裡等著,那樣他一到家我就能找到他,”凱特說,“我知道他會願意幫忙的。” 然而,斯通看上去可不如她那麼自信。在特情局總部,危機處理室裡一片混亂。 儘管聯邦調查局在進行調查,特情局也不可能袖手旁觀。阿萊克斯·福特的胳膊上吊著繃帶,擦傷了的肋骨處也貼上了膠帶,肺裡面仍覺得好像被燒烤過似的。這是他第十次接受詢問。同時,他也得知了最新的消息。

“我們抓到了醫院的那個保安,”特情局局長韋恩·馬丁說,“另外兩個人在槍戰中被打死了,但這個混蛋被我們逮住了。” “那總統呢?”阿萊克斯焦急地問。 “沒有他的踪跡,我們認為他已被轉移至另一輛車上。有一個名叫加米拉·薩勒姆的女人很可能參與了此事。她是弗蘭克林夫婦家的保姆。她把弗蘭克林夫人綁了起來,並帶走了孩子們。她後來放了孩子,當她開車沖向兩名警察時被擊斃。” “這事兒跟總統有什麼關係?”另一名特工問道。 “我們認為她是利用孩子們通過我們的路障。一個保姆帶著三個大聲哭鬧的孩子的確不容易受到懷疑。” “我仍然不明白。”那個特工又問道。 “警察在她的麵包車後面找到一個秘密車廂。車廂呈人體形狀,大小尺寸和總統的差不多。另外還有一個空間是放氧氣瓶的,後來也被發現了。弗蘭克林夫人說在聽說她改變原計劃,要帶孩子們去典禮場時,保姆非常擔憂。那樣將會破壞他們的計劃。所以弗蘭克林必須出局。”

“他開口了嗎?”阿萊克斯問道,“我是指那個保安。” “聯邦調查局在進行一系列的詢問,”馬丁憂鬱地說,“可是他的指紋經過系統查詢,卻沒有結果。” “先生,這個人可不是新手,我不相信這是他第一次錄指紋。” “同意,可是我猜測這個人從未被抓到過。” 然後,阿萊克斯問出了一直想問而不敢問的問題,“死了多少人,先生?” 馬丁奇怪地看著他,“我們清點了典禮場和城裡槍戰的現場,一共有二十一個恐怖分子被殺。” “我想知道我們的傷亡情況。” 馬丁朝房間裡的其他人看了一眼,“這個消息還未公佈,在我們弄清楚這幫人到底在搞什麼鬼之前不會公佈。”他停頓了一下,“我們沒有人員傷亡。” 阿萊克斯一下跳了起來,看著馬丁說:“你到底在說什麼?那麼多弟兄們倒下了。我親眼看見的,真見鬼。又是什麼該死的狗屎政治方案?因為,如果是,那就糟透了。”

“住嘴,福特,”馬丁說,“我知道他們給你用了好多鎮痛藥,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這樣跟我說話,小子。” 阿萊克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先生,我們的確有傷亡。” “我們的人的確有中彈的,共二十五人,外加十五名警察。還有貝拉米醫生。”馬丁停頓了一下,“但是,擊中他們的是麻醉飛鏢。他們全都甦醒了。這就是為什麼那些槍手可以順利通過磁力檢測儀的監測將武器帶進來的原因。麻醉槍和飛鏢都不含金屬成分。”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我告訴你的這一切不准離開這個房間。” 這時,在場的所有特工面面相覷。阿萊克斯慢慢地說:“麻醉槍?他們在醫院可沒有用麻醉飛鏢。那些可是真槍實彈。” “那裡的狙擊手朝我們另外兩個特工也發射了飛鏢。然後,他們用真的子彈攔截我們的增援部隊。但儘管他們佔領了製高點,其中一個優秀的狙擊手還把槍架在了市場頂上,但他們沒有用真子彈傷人。有目擊者稱,他們只朝我們周圍開槍,他們在醫院前面築起火力牆阻止我們的人靠近。這一點似乎已經清楚了。他們顯然不打算真的大開殺戒。據我們的人說,這些人曾有很多這樣的機會。我不是想表明我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這些都是事實。”

阿萊克斯輕輕撫摸自己受傷的胳膊,“可是,他們對我用了真子彈。” “恭喜恭喜,你是唯一一個。我猜測他們沒想到你能進入醫院,攪亂他們的計劃。” “顯然是我攪得他們還不夠亂。” 馬丁關切地看著他說:“作為一名特工,你盡職了。” 阿萊克斯對這樣的讚揚不以為然。 馬丁繼續說道:“他們的計劃顯然是將總統和他的正規保安衛隊分開,再轉送到醫院。他們知道我們的行動程序和方法,並利用這一切來對付我們。我們認為,他們沒有傷害任何一個警衛人員這一事實對總統來說是個好徵兆。因為他們原本可以輕易地殺了他。” “那他們綁架他是為了索取其他東西,而不僅僅是為了錢。”另一個特工說。 “看情形很可能是這樣,”馬丁說,“上帝知道他們會要什麼。”

“可是先生,為什麼他們花那麼大力氣卻不殺我們?”阿萊克斯惱怒地說,“我是說這是他們的目的,殺戮。看看9·11事件,看看'科爾號'驅逐艦,還有中央車站。而這次,這整個過程中,他們被殺。這怎麼也說不通啊。” “同意,這是說不通。我們似乎就卡在這兒了。”馬丁拿起一個遙控器,打開掛在牆上的大屏幕等離子電視顯示屏。 “我們剛剛把這個錄像裝進去,我想讓大家都坐下觀看。看看是否能找出什麼異常的東西,去掉聲音。” 電視打開了,在布倫南發生的一切展現在阿萊克斯眼前。 他們看了三遍。幾名特工發表了一些看法,但沒什麼特別引起他們注意的東西。很顯然,恐怖分子們有組織有計劃,也有嚴格的紀律。

“他們毀掉救護車,除掉貝拉米醫生,那樣我們就會直接送總統去醫院就診了。”馬丁說,“然後,他們用一輛加長卡車和一個倒塌的水塔阻礙我們增援。真是夠聰明的。我們很幸運,在裡根總統遭到槍擊時,這些人不在場。他當時去醫院時還有幾個保安跟在身邊。假如有人守在醫院,想行刺是會很容易得手的。這就提醒我們從今往後要改變我們的行為方式了。” “可是,總統當時確實病了,”阿萊克斯說,“我記得他當時抓撓胸口。我們到達醫院門口時,他告訴我他快要死了。我檢查過他的脈搏,是正常的。可我又不是醫生。” “醫務人員說有一個醫生給他注射了什麼東西,他立刻就昏迷了。”馬丁補充道。 “他們不可能僅指望總統生病並送往仁愛醫院,”阿萊克斯說,“他們得讓他在典禮場上病倒。” “對,可我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另一個特工插話說:“也許,他是中了麻醉槍才不舒服的。” “有那種可能。麻醉槍沒有聲音,可是直到第一陣群射發生,沒有人看到有槍。我們已經把那段錄像放了一百遍了。總統沒有任何退縮的動作或被擊中的反應。即使是麻醉槍,你的身體也會對撞擊做出反應的。” 這時,傑里·西克斯走進來,手裡拿了一張紙。 “這是剛到的,先生。” 馬丁看完後,抬起頭來看著他的手下。 “布倫南醫院送來報告,有五個病人因呼吸系統問題和心髒病症狀來醫院救治。他們給我們送來了病人的陳述以及其他相關的細節等詳細報告。這些人都接受了治療,但檢查結果顯示他們什麼病都沒有。” “有一些生物製劑也許被釋放到空氣中去了。”西克斯說。 “但是只有總統和少數其他人受了影響?那是一種效力有限的製劑。”馬丁懷疑地說。 阿萊克斯的眼睛盯著電視屏幕,“那五個送進醫院的人是不是一個國民警衛隊員,兩個老人,一個年輕女士和一位上了年紀的女士?” 馬丁抬眼看著阿萊克斯,“你是怎麼知道的?” 阿萊克斯用手指著電視屏幕作為回答。 “把那一段倒回去,用慢速放。” 他們都開始觀看布倫南跟繩圈邊的人握手。 “好,停下,就在那兒。”阿萊克斯叫道。 馬丁將畫面停住。 “看那人的手。”阿萊克斯說著用手指著那個國民警衛隊員的假手裝置。 “那隻是一隻假手,福特,”西克斯說,“在警戒線邊上的幾個特工也已經註意到了。” “對,我也看到他了,”阿萊克斯說,“他用右手握手,那是一隻假手。你看布倫南跟後面五個人握了手之後就倒下了。現在繼續播放。” 那個國民警衛隊員向總統敬禮。 “好,就停在那兒,”阿萊克斯說,“看,他用左手敬禮,或者是鉤子。一隻手和一個鉤子?” “所以,他也許是在等待另一隻手放下來。”馬丁不耐煩地說。 “可是為什麼用右手握手,用左手敬禮?” 西克斯說:“我是左撇子,但大多數人習慣用右手。所以我總是用右手握手,但我有時用左手敬禮。那又怎麼樣?” 馬丁問道:“好,其他還有人看到什麼了嗎?” 阿萊克斯仍在仔細研究那隻手,“你能將那傢伙的手拉近放大嗎?” 馬丁和西克斯都慍怒地看著他。 “我只是覺得好玩,伙計們,”阿萊克斯說,“反正在座的也沒有誰要看什麼具體的東西。” 馬丁按著放大按鈕直至整個屏幕上幾乎只有假手。 “弄清楚那個。”阿萊克斯指著說。 “弄清楚什麼?”馬丁問道。 “那傢伙手掌上的液體。” 希克斯滿臉狐疑地望著阿萊克斯:“那是汗水。那天很熱,阿萊克斯。” “對,那天是很熱。但假手是不出汗的。” “媽的!”馬丁盯住電視屏幕吼道。後來,大家離去了,馬丁叫住阿萊克斯。 “福特,你沒什麼好遺憾的,你真是個英雄。” “你並不真這麼認為,”阿萊克斯說,“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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