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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冒死接見

終極武器 伊恩·弗莱明 13894 2018-03-22
此時,在英國秘密情報局局長的辦公室內,參謀長正在費盡唇舌地勸阻局長不要接見那個邦德。 參謀長在英國秘密情報局中是一位重要人物,其地位僅次於局長。他強烈反對局長要親自召見邦德的決定,並為此感到惶恐不安。此時,參謀長正站在局長的辦公桌前面,他堅決地說:“局長,我認為您這次召見邦德的決定非常不妥。剛才我已經研究了情報人員剛剛獲得的資料,我反對您親自接見這個邦德,我提議由我或是其他高級工作人員代替您來見他。” “你認為他不是邦德?”局長問道。 “不,我從沒懷疑過他的身份,我可以肯定地說,這個人就是邦德——我們情報局第007號情報人員,因為X光已經透視了他的心臟,結果顯示他的心臟的大小和位置與邦德以前的檔案完全吻合,骨骼大小也完全一樣。他的聲音、字跡、容貌以及指紋都經過了最精密的科學分析,這些科學事實都足可以證明這個人就是真正的邦德,這是毋庸置疑的。”

“那麼既然他就是邦德,你為什麼還要反對我和他見面呢?”局長疑惑地問。 “局長,我們剛剛搜查了邦德在皇后大酒店所住的房間,我們發現他的護照是假的,偽造技術也並不高明。紙是俄國出品,油墨也是,連鉛字體都是俄國的。這一切都可以說明,這本護照是克格勃產品。在分析那本護照的時候,有很多使人難以理解的數字和文字被人用密寫藥水寫在了護照的副頁上。根據這些線索,我們發現,這個邦德是前天從西德返回倫敦的。令我不明白的是,邦德在日本失踪的,他是怎麼到了俄國的呢?而且,俄國為什麼要給他一份假護照?他又為什麼如此神秘地返回倫敦?假設他沒有叛變,那麼他在西德的時候為什麼不向A站和W站報到呢?”參謀長分析得頭頭是道,“並且A站和W站的兩位負責人,都是邦德的老朋友。尤其是柏林的016號,兩人曾經同屬一組,並且是非常親密的朋友……”

“我承認你說得非常有道理。但是邦德這次持假護照神秘地回來,很可能有他的目的和苦衷,而這一點,正是我要見他的最主要的原因。至於他沒有和A站、W站聯繫,我認為很有可能是因為總部和他失去聯繫已有一年的時間,他不願意因為他去報到,而給情報站的同事們帶來任何不必要的麻煩。總之,不管邦德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這些都是無關重要的小節!”局長仍然堅持自己最初的意見。 “也許您是對的,邦德這次很可能是希望平安地回到倫敦,不要受到什麼不必要的驚擾,所以才持用偽造的護照。可是,有一點我始終不明白,他在倫敦明明有自己的住處,為什麼他這次回來不住在自己的寓所,而偏偏住在那個豪華的皇后大酒店呢?而且,他這次回來,不僅沒有回到自己的寓所住,甚至都沒有回去看看,連個電話都沒有打。他的那個叫梅的女僕,如果知道他回來了卻是這樣的情況,不知道該怎樣傷心呢!”參謀長拐彎抹角地分析著邦德的不正常行為,局長卻插嘴道:“為什麼那個梅會傷心?”

“因為只有她堅信邦德並沒有死。這個蘇格蘭女僕早就愛上了邦德,而邦德對這件事並不是一點都不知道。梅在邦德死後用自己所有的儲蓄把那幢寓所買了下來,並且還維持著邦德在時屋內的原貌。她的這番用心,多令人感動啊!所以我說邦德回到倫敦後不回自己的寓所,卻住在皇后大酒店,是多麼與常理相悖。他的這種做法,除了顯示他的喜好享樂之外,根本就說明不了什麼。還有他那一身新衣服,就算他回到了倫敦,也沒有必要非得穿一套全新的衣服啊?難道他穿著原來的舊衣服,就不能回到倫敦嗎?這一點也很反常。還有,他這次失踪了這麼長時間才回來,應該先給我打個電話,因為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可以替他解決這些棘手的問題,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地址和電話號碼。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這也是最違反常理的做法。因為只有我可以替他鋪平道路,我還可以代替他向您禀報。可是,他沒有照常理來做。他不是不知道他現在的這種做法會嚴重擾亂我們的工作,他的這一舉動使我們動用了全套檢測手段,另外我們還得讓日、德等地的間諜網做相關的調查取證工作。作為一名老情報人員,他應該能夠想到這樣的後果,可是他還是按照不合常理的方法做了。”

參謀長突然停住了,因為他看到局長已經面向窗外,大口大口地吸著煙,看上去像是在全神貫注地看著窗外的街景。 參謀長看著局長這個熟悉的老動作,他知道局長並沒有完全同意自己的想法。但是這位非常忠心的參謀長卻越發的頑固,他繼續堅持自己的意見:“局長,您看,我來辦這件事是不是會更好更穩妥一些?我認為我們可以請一位著名的精神病專家來為邦德看病,如果真的證實是他的精神出了一些問題,我們可以把他送進'公園'去觀察或者是治療,再盡我們最大的力量從各個方面照料好他的生活,我們可以使他生活得像貴賓一樣。但是,我堅決反對您在這裡見他,因為這太不安全了,我必須對您的人身安全負責。如果您同意,我可以跟他說您去參加一個會議了,這樣至少可以先穩住他。據湯姆斯少校報告說,邦德比以前瘦多了。這段期間,我們可以想盡一切辦法給他增加營養,因為我覺得他瘦得不正常,我認為這是因為他缺乏休息和營養造成的。如果他不配合我們的工作,真的動起武來,我們還可以給他吃一些鎮靜的藥物,幫助他安靜下來。邦德是我的老朋友了。我非常了解他這個人。他一般不會做出粗野的舉動,這與他的性格不符。我想他肯定非常願意能夠早日重返工作崗位,我們這樣做,也可以幫助他儘早達成願望。如果總部能將他的生活安頓好,我相信以他的個人素質,很快就會恢復以往的狀態。我再三思考,只有這樣才能解決這個問題。我希望局長能夠再考慮考慮!”

局長轉過身,他望著參謀長那張充滿憂慮和疲憊的面孔。他知道,這位情報局的第二號人物,為了情報局的工作和局長安全,真是不辭辛苦,可以說是殫精竭慮。 而且依照現在的情況,這位參謀長還得繼續這樣幹下去。局長看到參謀長這樣憂慮和擔心,被深深地感動了,局長微笑著看著參謀長說:“參謀長,謝謝你的提醒!但是我認為,整件事情比你剛才分析的還要復雜得多。一年前我派007去日本執行交換'魔幻44'的機密文件的任務,我原是想讓他暫時擺脫他當時那種強烈的喪妻之痛,我想你應該還記得當時他是多麼的痛苦。可是,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日本方面會突然提出一個那麼自私的條件。我原本是想讓他利用去交換'魔幻44'的機會到日本好好玩玩,散散心,讓他忘記喪妻之痛。可是誰又能想到那個布羅福爾德也會在日本?他們兩個人見面,情況當然會不可收拾。但是,這件事情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剷除了布羅福爾德以後,竟然會在地球上消失了一年多。你記不記得,當時在日本有一種說法,當邦德把火山引爆後,就乘氣球飛走了。現在想來,這顯然不是空穴來風沒有原因的。我想他大概是乘氣球飄入了海裡,然後被敵人的海軍或潛艇發現,把他抓起來,送到別的什麼地方接受洗腦。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問題可就相當嚴重了!”局長緊皺眉頭,若有所思地說。

“我想這也僅僅是局長的猜測,邦德是不是經歷了這些事還需要尋找大量的事實來證明!”參謀長對局長的說法很不以為然。 “你說得對,現在我們馬上就可以找證據來證明我剛才的猜測了。我單獨見邦德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從他口中知道他這一年來失踪的真實情況。而且邦德也一直在堅持要親自見到我本人才肯吐露實情。所以我相信,他一定掌握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機密和險情。往好處想,如果邦德已經從敵人那里為我們獲取了大量珍貴的資料呢?我們怎麼可以將它拒之門外?當然,我們也要往壞處想,他這次一定要見我本人,是不是有非常險惡的用心?現在對於我們來說,局勢是非常混亂的,我們不得不向壞處想一想,以防不測啊!” “是的,您分析得對極了。所以,我還是那句話,為了保險起見,您應該把見邦德的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我相信以我今天的地位和聲望都不足以使他向我開槍。而且我和邦德還是老朋友呢。所以,局長,我希望您能受我的意見!”參謀長無比真誠地說。

“我非常非常感謝您的誠意。但是,你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邦德一年前去日本執行的任務,是我親自指派給他的。這次他可以說是執行完任務回來,我當然要親自見他,而他也只能親自向我匯報他的任務完成情況。我是他的上級,我沒有任何理由不見他,你說是嗎,參謀長?”局長也很誠懇地說。 “局長,您說得很對,責任當然非常重要,可是安全才是第一位呀,局長!我認為您應該接受我的意見。我們現在處於非常時期,凡事必須向壞處多想想,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參謀長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 “參謀長,您是對的,我們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所以請你為我準備兩個得力的助手。一旦007有什麼危險的行為,我們就把他抓起來。還有,他身上那隻沒有手柄的怪槍,我會多加小心的。不過,我見他的時候,你也要在裡面,我要你聽聽他在這一年中到底做了什麼,當然,這也是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的!”說完,局長習慣性地抬頭望著天花板,然後向參謀長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參謀長,現在你幫我請技術室的工作人員來檢查上面那個機關,看看是不是還正常,這麼長時間沒有用過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故障。”

“局長,沒有這個必要了,為了您的安全,我每天都要檢查一次。請您放心,這個機關不會發生任何故障,但是,局長……” “參謀長,你應該知道我的個性,只要我做出了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而且,現在我不僅僅是在做一項重要的決定,我也是在向你下達命令,所以你就馬上按我說的去做吧。”局長揮揮手,沒有等參謀長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並且用緩和的語氣說出了他剛剛決定的這個不可更改的命令。 此時,局長辦公桌上對講機的燈亮了,局長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他壓低嗓音對參謀長說:“肯定是邦德來了,你現在去把他請進來吧。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就听天由命吧!” “是,局長!”參謀長說完,走出了局長的大辦公室,然後轉身把房門關上了。

參謀長走出去,局長坐在辦公桌前的轉椅上,他敲出煙斗中的煙灰,然後不緊不慢地重新換上新的菸絲,點燃了它,頓時一股股白煙從他的口中飄向天花板。局長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望著望著就走神了。 邦德此時已經站在局長的大辦公室外,他點點頭,向局長的女祕書莫尼彭尼微笑。女祕書被邦德這個莫名其妙的笑容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在她那張嬌美的臉蛋上,露出了可憐兮兮的苦笑。這時參謀長由局長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而邦德嘴邊還掛著那一絲冷笑,他兩眼呆滯地註視著前方。當他看見參謀長時,他口中喊道:“嗨!老湯!”雖然邦德嘴裡喊得很親切,可他的表情還是很冷漠,而且也沒有伸手去和參謀長握手。 “你好!老朋友,好久不見了!”參謀長用熱情的口吻敷衍著邦德,而此時,他一眼看見了站在邦德身後的女祕書莫尼彭尼。莫尼彭尼拼命地擠眼睛、打手勢,她搖搖頭,用手指邦德,然後再搖搖頭,臉上滿是焦急和無奈。她說:“參謀長,邦德先生要見局長。”

“可以,局長立刻就要召見他!”參謀長眼睛看著邦德,毫不猶豫地回答女祕書莫尼彭尼。 “可是,參謀長!難道您忘了?局長五分鐘後要去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莫尼彭尼只好用謊言來暗示參謀長,希望參謀長能配合她,他們好共同阻止邦德去見局長。 “沒錯,但是局長剛才特意交代,請你立刻想盡一切辦法為他取消這次會議,你現在就去辦吧!” 其實參謀長知道莫尼彭尼是在暗示他,他也完全明白莫尼彭尼的意思,但是見邦德是局長的命令,他必須遵照局長的命令來辦這件事,所以也只能如此回應莫尼彭尼的暗示。 “是!參謀長!”莫尼彭尼無可奈何地照參謀長的意思去做。 “請吧!”參謀長對邦德說,“局長正在裡面等著你呢。但願你們能夠快些談完,我還希望和你共進午餐呢,我們已經太長時間沒見了,如果連一頓午餐都沒有時間吃,那就太遺憾了。一會兒,我們找個地方聊一聊。我們很久沒在一起喝兩杯了!”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呢,老湯,待會兒見!”邦德說完,整理了一下領帶,然後昂首挺胸,徑直走進了局長室。 “啊!參謀長!”莫尼彭尼在邦德進去後,伏在桌上,好像難過得要哭出來了。 然後她抬起頭,激動地說:“我覺得這個邦德有些不對勁,我想他可能會嚴重威脅到局長的安全。我拼命地暗示您,可是您還是放他進去了?這簡直不可思議。我的上帝啊,現在可怎麼辦才好啊?” “請你鎮靜一點,莫尼彭尼。這是局長的決定。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我必須得走了。一會兒見!” 參謀長說完,就匆匆忙忙跑回自己的辦公室,進屋後,他隨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他疾步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身子,堅定而又嚴肅地按動一下桌上的電鈕。寬大的屏幕上立刻出現了局長和邦德談話的畫面,同時,對講機中出現了局長和邦德談話的聲音。參謀長忐忑不安地架起一台小攝影機,他把攝影機對準銀幕,然後“嗒嗒……”地拍攝他們的每一個動作,同時,錄音機也開始錄下局長和邦德談話的內容:“你好!邦德!你能回來,對我們情報局來說可以說是失而復得的一件珍寶,真是老天幫忙,我真是太高興了!”局長繼續說著:“請坐,邦德,喝點兒什麼?來杯咖啡怎麼樣?要不要抽煙?” 參謀長仔細聽著他們的談話,眼睛還緊緊地盯著屏幕,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同時,他拿起綠色的內線電話,急匆匆地對著話筒說:“我是參謀長,快接安全室,我要找他們主任聽電話!” “請稍等片刻,我馬上接通!”總機接線小姐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甜美,“接通了!參謀長,您可以講話!” “餵,是安全室主任嗎?我是參謀長。我沒有辦法說服局長不要見邦德,請您馬上物色幾名得力的助手來保護局長的安全。” “是!我馬上親自去辦!”安全室主任非常緊張地說,“再見,參謀長!” 此時耳機中出現了收錄機空轉的聲音,參謀長放下內線電話。 與此同時,在局長的辦公室裡,邦德就坐在局長辦公桌對面那張他十分熟悉、以前常常坐的椅子上。雖然他已經被俄國的克格勃洗腦了,可是他在這里工作得太久了,對這裡的感情太深了,英國情報局的許多事情,仍然在他的腦海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或許現在邦德對這裡的事情記得有點兒模糊了,但是並不是一點兒痕跡也沒有。所以,在邦德的腦海中,仍然會時不時地浮現出對以往發生的一些事情不連貫的記憶。這些記憶就像一個技術拙劣的導演剪輯的零亂的電影片段,這些毫無頭緒而又殘破的片段搞得人暈頭轉向,邦德此時就是這種情形。但是邦德的個人素質畢竟是一流的,他努力地保持鎮靜。他知道,他現在必須集中精神來做他應該做的事,否則他就不能完成俄國的克格勃交給他的任務。 “局長,我必須告訴您,我的腦部曾經在日本受過重傷,現在要我把我失踪之後發生的每個細節都講得很清楚恐怕有些困難。最開始,我的失憶症相當嚴重,幾乎什麼也不記得了,後來經過一段時間慢慢地治療,才漸漸恢復了一點點記憶。”邦德說到這裡,也許是真的頭痛了,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摸摸右邊的太陽穴,然後,非常鎮定地說:“一年前,您派我到日本去執行一項任務——交換'魔鬼44'的絕密文件,但是,真是冤家路窄,我在日本碰到了殺害我新婚妻子的仇人布羅福爾德。為了報殺妻之仇,我獨自一人深入虎穴,但是很可惜,我中了布羅福爾德暗中設下的機關,被摔下石穴,當時我的頭部撞在石板地上,因此受了重傷。後來他的爪牙們又把我抓起來,對我施以酷刑,就這樣,我的頭部再度受傷。不過,真是感謝老天,我最後終於親手殺死了布羅福爾德,也為此引發了火山大爆炸。我只能乘氣球逃走,才能活命。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氣球升空的時候,我的頭又撞在古堡的簷瓦上。那個時候我已經精疲力竭了。我的氣球在大海上越飄越遠,我又怕飄得太遠,以我當時的體力遊不回來,所以只好戳破氣球,準備墜海。可是當我墜入海中的時候,非常不幸,正好撞上一個大浪頭,使我的頭部再度受到嚴重的撞擊。從那以後我就失去了記憶,腦子中成了一片空白。” “你剛才說你在日本曾經療養過一段時間,那麼你是在什麼地方療養的?”局長緊緊地盯著邦德,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我記得我先是住在日本黑島一個漁民家中,他家似乎姓鈴木,好像是日本政府介紹的。我墜海後是鈴木芳子從海裡把我救回來。後來我就在一個山洞中養傷。 “從那個時候起,我只知道我是一個日本漁民。可是後來有一天,我在一張舊報紙上看到一個地名——'海參崴',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就覺得我必須到那裡去一趟,以後幾天,我一直在想這件事,越想就越覺得必須去一趟……” “那麼你到海參崴,究竟去做什麼呢?”局長有些明知故問。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去。當時,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必須去一趟海參崴。後來我就自己安慰自己說:'去吧,也許到了那裡,就什麼都明白啦,說不定還能想起以前的事!'在這種情況下,鈴木芳子為了讓我能夠恢復記憶,也就不阻止我了。於是,在鈴木一家的協助下,我從日本坐上了去海參崴的船。” “那麼,你一個人到了海參崴後又遇到什麼事呢?” “到了海參崴,我剛一下船,就被俄國警察給抓起來了,他們抓住我後,對我一頓拳打腳踢,不僅這樣,他們還揪住我的腦袋往石頭上撞。我原以為這種驟然的震動會使我的腦子再度變得糟糕起來,但是事實是,這猛烈的撞擊竟使我把已經遺忘的往事,又想起了一部分,就在那時,我又想起了我真正的身份。然後我才明白,為什麼我一上岸就被俄國警察給抓起來了。很明顯,一個白種人,非要說自己是日本人,簡直是活見鬼的蠢事!可是我當時就是那麼愚蠢,竟然冒充日本漁民,警察一看就知道有問題,我又怎麼能不一登岸就被捕呢?而且現在回想起來,我對那段在日本黑島的事情,也非常的迷茫,記得也不是很清楚呢!”邦德說到這裡,為了穩定一下情緒,他吸了一口煙,再度陷入了沉思。 “你還記得被俄國警察抓後的事情嗎?” “他們對我用了很多酷刑。我當時把我在碼頭上明白過來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只是希望他們能夠明白,我不是到海參崴去進行間諜工作的,而是在記憶模糊,糊里糊塗的情況下到的海參崴,我當時還天真地希望他們能夠用我去時坐的那條船把我送回日本。” “後來呢?”局長聽得聚精會神。 “後來,我沒想到那些警察竟然把我交給克格勃在海參崴的分站。這個分站面對鄰近海港的鐵路。我被送到那兒以後,那些人先是取下了我的全部指紋,然後把這些指紋資料送到了位於莫斯科的克格勃總部,很快,我被抓住的消息引起克格勃總部的極大興趣,他們很高興能抓到我這個大間諜。於是我被他們用專機從海參崴送往莫斯科克格勃總部。在克格勃總部,他們用了好幾個星期的時間審訊我,其實我知道,他們只是試圖對我進行偵訊。我現在已經記不清當時我都跟他們說了些什麼,我只是只記得他們一遍又一遍地重新訊問我,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他們已經得到的資料做補充。但是,因為我當時的記憶還恢復得不是很健全,他們也許對我的回答不會感到太滿意,我想,應該是很失望吧!” “失望?”局長輕輕地吐出幾口煙,他皺皺雙眉,然後看了一會兒邦德,繼續說:“你已經把你知道的秘密全都說出來了。他們自己又沒有什麼現成的資料?還不是你提供什麼,他們就接受什麼。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兒,我是說,有點兒太慷慨了?” “關於這一點,我現在也非常糊塗。我實在記不起來我都對他們講了什麼事情。” “他們對你還算好嗎,我是說,他們善待你嗎?”局長旁敲側擊地問。 “他們對我的生活照顧得非常周到。所以,我也沒什麼理由對他們發脾氣。他們把我送到總部後,我過得很好,在那裡我享受了高級人員的待遇,一直住在特等病房裡。在那裡,他們還安排我接受最先進的治療。他們還請了那裡最優秀的腦科專家和其他醫術精湛的醫療人員為我治病。他們好像並不介意我大半生的時間都在跟他們作對。在我住院的那段時間裡,經常有很多政府官員去醫院看望我,他們都很親切,還安慰我,說我的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有的時候,我們也談到政治現狀和一些我從來沒聽說過的事物,他們都耐心地給我解釋清楚。我認為他們講的很多問題,都讓我感到心悅誠服!” 說到這裡,邦德那本來很鎮定的目光,突然爆發出紅色的火焰,猛地一看,就像一隻北極熊!但他並沒有停止他的滔滔不絕,他繼續說:“局長,我現在才真正了解到,您這一生都在對別的國家進行著無形的戰爭,而直到現在,您仍然在一刻不停地發動這樣的戰爭。而我的大半生,就成了您進行戰爭的工具,我就這樣毫不知情地被你操縱著,您指到哪兒,我打到哪兒。不過還好,現在這一切都結束了,我全都明白了,您再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為所欲為了!” 而面前的這位負責英國情報工作的首腦人物,聽到邦德這些話後,已經氣憤得有些顫抖了。 但是,他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不動聲色地對邦德說:“你說的都是你心裡的真實想法?我要提醒你注意一件事。可能你忘了,在朝鮮戰爭期間,我們大英帝國的戰俘是怎樣被他們抓去,然後被殘忍地洗腦。這些都有詳細的報告書,這是實實在在的證據。而且,這些報告書你以前都讀過。同時,還有一點你必須明白,假如俄國真的像他們跟你所說的那樣愛好和平,他們真的沒有侵略行為的話,我倒想問問你,他們為什麼還要設立克格勃這種特務機構呢?根據資料統計,克格勃的工作人員至少有十萬人。而他們所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才正是你所說的無形的戰爭,他們的工作就是把矛頭指向我國以及其他自由民主國家。讓我感到最可怕也最奇怪的是,有很多情報人員,他們都像你一樣,本來是很堅強的人,但是在列寧格勒被克格勃洗腦後,他們都像中了魔一樣,和從前簡直就是兩個人。從這一點來說,這個特務機構確實有讓人刮目相看的地方!現在我問你,那些人向你談起過不久前發生在慕尼黑的'赫卻園'和'斯圖拉'的大謀殺案嗎?” “當然,談起過!”邦德盡量讓自己保持平心靜氣,“不過,局長,您要知道,那是他們不得已而採取的一種自衛手段,起因是一些西方國家的秘密組織對他們採取了不友好的活動。” “這完全是克格勃的片面之詞!”局長說,“實際上,這兩個大謀殺案正是克格勃製造無形戰爭的表現,是鐵一般的證據。” “局長,現在,如果您宣布解散這個秘密情報局的所有機構,我保證俄國方面也會馬上宣布解散他們克格勃的所有機構,以維持世界和平。我相信他們,因為他們的態度很誠懇,他們的行為也很光明正大。我相信他們的承諾。”邦德說。 局長覺得邦德的話讓人生氣,又讓人覺得好笑,他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然後他接著說:“他們會解散他們那個擁有二百個師的陸軍,還有他們全部的海軍艦隊,然後銷毀眾多原子彈?” “當然,局長,請相信他們的誠意!” “太好了,可是,他們既然如此深明大義,又正為維護人類和平而努力著,同時他們還願意為了世界和平而犧牲自己的利益——解散特務組織,放棄國防設備和機構,那麼,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裡可真算是一個理想的天堂了。既然那裡那麼好,你為什麼還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回來呢?我認為,你應該在那邊繼續住下去,不要回來。而且,又不是沒有人這樣做過,像布朗,當然了,他已經死了;還有一個叫馬可的,他也在那邊,你可以和他做伴嘛!” “局長,我回來是因為別的原因。俄國方面認為我回到英國,比留在那邊更有意義,我在這邊能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因為他們認為我回來後,可以為世界和兩國的和平做出更大的貢獻。局長,您曾經把我們訓練成一個掌握情報工作的專業知識和技術的情報人員,現在我認為,如果讓我們把這些專業知識和技術用在為世界和平而戰鬥的工作上,那它將更具有價值和意義!” 說到這裡,邦德看似漫不經心地將一隻手伸進右邊的衣服口袋中。而此時,局長也注意到了他這樣的舉動,他也慢慢地、很自然地把左手放到椅子的扶手上,然後悄悄地摸到了上面的一隻電鈕,他平靜地說:“邦德,你能舉個例子來說明你接下來要怎樣為和平而奮鬥嗎?” 局長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似乎很清楚地看到死神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同時,他也非常清楚地知道,這句話一出口,其實是在向死神發出挑戰,但是,他還是這麼說了。 這時候邦德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他臉上佈滿了殺機,嘴唇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眼睛好像隨時都要噴出火來,他的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此刻眼睛死死地瞪著局長,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說出一句話:“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消滅戰爭販子!局長大人,第一個就是你!”說時遲,那時快,邦德以飛快的速度從口袋中掏出那隻無柄怪槍,“吱吱”發出兩聲細微的聲響…… 同時,無柄怪槍中噴出兩股褐紅色的液體,直射局長的前胸! 也幾乎就在同時,邦德頭上的一塊天花板發出一聲尖銳的巨響——“乓!” 瞬間,就看天花板退到一邊,從天花板上落下了一條又長又寬的防彈玻璃罩,這玻璃罩落下得如閃電一般的快速,恰好擋在了局長的前面。這塊防彈玻璃罩從天花板一直連到地上,就好像是一座玻璃碉堡一樣把局長嚴嚴實實地保護起來。而從邦德那支無柄怪槍中射出的液體,正好全部射在了那道防彈玻璃罩上面,在玻璃罩上濺成了兩朵不規則的紅色的花。然後這些液體順著玻璃罩流下來。而此時坐在防彈玻璃罩後面的局長,意味深長地望著邦德微微一笑,手早已離開椅子扶手,收回了剛才的戒備動作。 這時,參謀長和安全室主任立刻衝進局長的辦公室,兩個人直撲邦德,將他緊緊抱住。 再看這時的邦德,也許因為過度緊張,也許因為舊病復發,現在的他已經休克了,他的頭已經垂到胸前,全身就像棉花一樣綿軟無力。要不是參謀長和主任衝進來,抓住了他的雙臂,此時的他早就已經從椅子上滑落下來了。參謀長和安全室主任合力把邦德架起來,才發覺他已經不省人事了。 安全室主任走到玻璃罩前,用鼻子聞了聞上面的液體,站起來急忙高聲對參謀長和局長說道:“快,趕快撤退!他放的是氰化物劇毒液,這些毒液就要氣化了。快,趕快撤退,趕快撤退!” 這時,局長已經從側門出來了,向邦德走去,站在邦德面前,他定在那裡看了看邦德丟在地毯上的那隻無柄怪槍。安全室主任趕快一腳把那隻無柄怪槍踢到了遠處,然後轉身對局長說:“報告局長,請您馬上離開辦公室,越快越好。因為這裡很快就會有氣化了的毒液。我在中午下班前,就可以讓技術人員把這間辦公室清理好,並且,為了安全起見,還會完成消毒工作。” 安全室主任的這兩句話,就好像命令一樣。局長聽完後,馬上向辦公室的門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自己的秘書莫尼彭尼小姐正捂著嘴巴,呆呆地站在門口,萬分驚恐地看著殭屍一樣躺在地上的邦德。 這時,參謀長和安全室主任已經將邦德拖到辦公室的門口,邦德那兩條軟軟的腿,隨著他的身體,在走廊的地毯上拖出兩條長長的痕跡。他們把他拖進了參謀長的辦公室裡。 此時的局長,肚子裡窩著一團火,但是他的身份告訴他,必須抑制自己的怒火,他還要指揮大家處理這混亂局面呢。他向呆站在門口、一臉驚慌的女祕書說:“快把門關上,莫尼彭尼小姐。還有,通知值班醫生馬上來,跟他說這裡有人休克了。快去呀,我的小姐,你別老是傻站在那裡不動!還有,千萬記住,剛才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要保密,一個字也不能洩露出去!” “是,局長!”女祕書莫尼彭尼努力使自己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馬上通知醫務室派醫生來急救病人。說話時,她盡可能地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些,就像平時一樣:“餵,是醫務室嗎?是這樣的,我們這裡有位同事病了,請你們立刻派一位醫生過來。” “莫尼彭尼小姐,您能說一說病人的具體情況嗎?” “他……他好像是休克了!” “好的,我們立刻派醫生過去,立刻到!”說完,對方掛斷了電話。 莫尼彭尼打電話的時候,局長走進了參謀長的辦公室,之後他隨手將門關上。 局長進來的時候,安全室主任正單腿蹲在地上,為邦德摸脈。此時的邦德,領帶也鬆了,襯衫的鈕扣也解開了幾顆。他那張蒼白而又消瘦的臉上、頭上以及胸前到處都沁出黃豆般大小的虛汗,他呼吸如喘,好像剛剛跑完馬拉鬆的運動員一樣,但是他的眼睛還是緊緊地閉著,不省人事。 局長看到這種情況,轉身掉頭走到窗前,他仰頭,望著窗外天上的白雲,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參謀長本來想向局長請示一些事情,見到這種情形,也只好作罷。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才好,所以只能默默地站在局長身後。終於,局長在靜立了片刻之後轉過身來,他看著參謀長說道:“是怎麼了,參謀長。你是知道的,我的前任,就是上任局長,正是在我剛才所在的位置上遇害的,而那個殺害他的人也是我們自己的工作人員,和邦德不同的是,那個人用的是一顆實彈,而不是什麼有毒的液體。真是防不勝防啊!” “局長,您的意思是……”參謀長的話還沒說完,又被局長打斷了。 “這次我真要感謝技術室設計出的這套玻璃玩意兒。以前,我還一直把這套裝置當作沒有用的廢物,我真是討厭死了自己的頭上有這麼一個笨重的、好像隨時都可能會掉下來的東西,這讓我覺得怪彆扭的。真沒想到今天這種情況就派上了用場,真是不錯。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這還應該感謝你,要不是你如此關心我的安全,每天都對這東西進行檢查,假如剛才哪怕發生一秒鐘的故障,我現在可能就已經一命嗚呼了。我今天能夠逃過一難,真是多虧了你啊,要好好感謝你啊。” “局長,您太客氣了。您所說的這些,是每一個部下應該做的,您真的不用感謝我,這完全是我分內的工作。但是,局長……”這次還是沒等參謀長說完,局長就又打斷了他的話,局長說:“是的,參謀長,我之前應該聽取你的意見,對邦德不應該那麼大意。事實證明,你的建議非常正確。我想,現在不能再猶豫了,請立刻通知馬樂爵士,請他早點兒把007送到'公園'裡去,讓邦德盡快接受這位精神腦科博士的治療。為了掩人耳目,送他的時候,就用那種普通的救護車,但是,千萬記住,沿途要部署好秘密崗哨,要在暗中對邦德加以保護。我午餐後給馬樂爵士打電話解釋原因。你看這樣行不行?” “太好了,局長,這正是我剛才想要向局長匯報的,我現在立刻去辦這件事。”參謀長說。 “等等,參謀長,您一會兒可以先向馬樂爵士簡單地說明一下邦德的情況,你就跟他說邦德被俄國的克格勃洗腦了。本來他是一個很堅強、很健康的人,可是現在卻不似從前了。現在的邦德已經忘記了過去情報局的一切,隨時可能出現一些瘋狂的、令人難以理解的舉動。這樣就可以了,等午餐以後,我再向他詳細說明情況。” “是,局長。關於邦德的事情,您還有別的指示嗎?”參謀長向局長請示著。 “你把邦德送到'公園'後,派幾個人到皇后大酒店,把邦德在那裡的所有東西都取回來,把他在那裡的花銷全部代為付清,然後再給他家中的那個女傭送點兒生活費。” “是,我馬上去辦,可是,如果公開用普通救護車送邦德去'公園',記者要是知道就糟了,到那時我們又怎麼向公眾說明這一切呢?”參謀長擔心地問。 “記者方面,我想我們應該統一口徑,如果真要是被記者發現的話,我們可以這麼說,情報局很高興地,不,應該說情報局很愉快地宣布:我們優秀的情報員詹姆斯•邦德先生在去年十一月被派到日本執行任務,但是很不幸,他失踪了,我們大家都以為他已經以身殉職。但是事實是,邦德不但沒有犧牲,而且現在他已經蒐集到非常豐富的具有巨大價值的情報,從俄國返回來了。在他這次艱難的任務完成過程中,邦德的健康受到非常大的影響。情報局現在請醫學專家們對他進行精心治療,我們相信邦德很快就會康復,近期即可出院,他將以全新的面貌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敢說,這條消息發布以後,全國人民都會為此欣喜若狂的!”參謀長激動地說。 “可是那些俄國佬,比如那個波尼思'同志',還有他的'同志們',看到這條新聞,尤其是'蒐集到非常豐富的具有巨大價值的情報'這幾個字的時候,我想他們一定會焦急萬分,而且還會後悔得要命!哈哈……” 局長在一陣得意的大笑後又說:“還有,參謀長,您還要在新聞稿結尾附加一份通知,要提醒那些新聞記者,為了我們國家的安全也為了他們個人的安全,請他們不要在上述的消息以外,胡亂加上任何他們自己推測的文字。還有請他們不要去採訪邦德,更不能發表什麼訪問記錄之類的文章。這是非常重要的。”局長指示著。 “是的,局長,您的考慮很周全。但是,您對邦德這種近乎叛變的行為,不准備用法律制裁他嗎?” 參謀長邊用速記寫下局長剛才的那些指示邊問局長。 “當然不能這樣做,絕對不能!”局長非常堅定地說。 “局長,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邦德的這種行為,已經構成叛變的罪行了,局長!”安全室主任從地上站起來,著急地說。 “當然不能,你們想想看,邦德已經精神錯亂,他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對自己的這些越軌行為負任何責任。” “可是……”安全室主任剛要發表自己的意見,局長就打斷了他的話。 “既然他可以被克格勃洗腦,那麼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對他來個'反洗腦'呢?讓那些俄國佬們的計劃泡湯,我完全相信馬樂爵士可以勝任這項艱鉅的任務。我認為,在這段時間裡,我們可以讓邦德保留他原來的職位,但是薪水減半。但他失踪這一年多時間的薪水,我們應該如數補發給他。” “局長,您真英明,您對部下如此無微不至的關懷真是讓我萬分感動!但是,我也認為這是您一次非常大膽的嘗試,希望這對我們今後的安全工作有所幫助,而不至於會造成什麼影響。”安全室主任用無比敬佩的眼光望著局長說道。 “這個嘗試的確很有勇氣,局長!”參謀長扭頭看看安全室主任,向局長說。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別擔心,我有十足的把握。克格勃既然有膽量把我們的工作人員洗腦後送還給我,我就有膽量把他當作王牌再次用來對付克格勃,這就叫以牙還牙,我要用這次機會給俄國人一點兒厲害看看,不然他們就會更加猖狂。邦德過去是一名優秀的情報工作人員,而他將來也一定會是一個最好的、最勝任的情報工作人員。所以,我現在應該而且必須以最大限度來寬容他,這全都是為了實現我的這個目標。而這也正是我不以法律制裁邦德的最主要的原因。” “局長,我相信,他一定能達到您所期望的。”安全室主任說。 “那麼參謀長,請您下午上班後,立刻通知檔案室把'史科拉'案卷宗調出來放在我的辦公桌上。假如我們真的可以讓邦德恢復他原來的狀態,這個案子就可以當作邦德的槍靶子,你們難道不認為這很合適嗎?”局長說。 “局長,我反對這樣做,這簡直就是讓邦德去送死。史科拉那個傢伙,就是兩個邦德,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參謀長著急抗議道。 “請冷靜,我的參謀長大人。請你坐下來仔細想一想,像邦德剛才對我所做的行為,他應該被法院判處什麼罪?要我說,至少要二十年監禁吧?比起讓邦德在監獄裡把牢底坐穿或者讓他被判處死刑,我認為還不如讓他在自己的工作上有一個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如果他可以出色完成這項棘手的任務,我可以馬上恢復他的一切,我保證,一定不會記恨今天他對我做的這件不愉快的事情。這也是我做人最起碼的準則。總之,我已經決定這麼做了,已經不可更改了。如果你能仔細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就不會有不同的意見了。” “咚咚。”響起一陣細微的敲門聲,值班醫生來了。局長見此情景,向眾人道了一聲“午安”,便轉身走出了參謀長的辦公室。 參謀長呆呆地望著局長的背影,聲音很輕地喃喃自語,這聲音小得只有他一個人聽得見:“這個人,真狠!” 隨後,參謀長將局長的交代仔細地、縝密地思考了一遍,便非常負責地將這些指示一一辦理妥當。參謀長有一個習慣,他對任何上級的指示從不追問緣由,更不會去問下達指示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做?”所以,由他來當這個參謀長是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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