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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七十七章海外兵團

東城西咎 蓝药师 5038 2018-03-22
龍騰方略實施得併不順利,尤其是讓囡囡體檢這一項,聽起來很美,操作起來卻非常棘手,尤其是囡囡的抵觸情緒很大。這可以理解,讓一個日夜操勞的囡囡半個月面對一次醫生的抽血針,半個月提醒她一次有可能得了治不好還不好說的病,半個月感受一次昨晚可能在一張床上的戰友,今天就變成了送戰友……這種的精神折磨,實在太傷害人了,她們情願醉生夢死做鴕鳥,也不希望整天被提醒自己在“高危”。 這讓我大發雷霆,身先士卒抽血體檢,希望能做個表率,結果在醫生抽血前,一種強烈的恐懼就讓我幾乎放棄,萬一……抽完血後,檢測結果還需要半天時間,那半天渡秒如年,我一邊告訴自己肯定沒事,一邊又隱約覺得說不定就玩完了。整個人就處在強迫與反強迫的衝突之中,幾乎精神分裂——這還是一個心理諮詢師做的事——幾個小時內我甚至發了無數次誓,如果佛祖保佑我這次體檢沒有病,我退出江湖,不再日理萬雞。這樣熬到了第二天早晨六點半,我第一個衝到醫院拿到了體檢單,陰性,謝天謝地謝春哥。但我已經當場決定,體檢方案緩行,嚇跑了囡囡,別說龍騰計劃,就是蟲爬計劃也沒有了。至於來玩的客人,自求多福吧,誰都沒逼著你來對吧。

頂級俱樂部執行得也不是很順利,在戰略籌劃方面,我算有些小才,做一個幕僚或者謀士我是合格的,但獨當一面,處理具體事務,我確實不擅長。訓練囡囡、處理囡囡之間的關係,我完全比不過李鷹。選擇俱樂部秘密地點,成本預算,服裝購買,甚至大堂佈置,器具擺放都讓我很傷腦筋,整個進展非常慢。客戶聯繫有老闆們在做,倒還好一點,囡囡的到位情況也很頭疼,九大場的頂級囡囡都不是很積極,她們不差錢,又不想平白無故的丟了手頭的生意,自然對這個頂級俱樂部不太上心。而老闆們明支持暗也都在觀望,畢竟囡囡是各大場的搖錢樹,要她們毫無私心的先交到別的地方去訓練,自然也都留著些心眼。偏偏在這個時候家華因為何青遠遁,妖仙配不在,幾大王牌又藉到了李鷹處,實力驟減,實在交不出像樣的人送俱樂部來,這方案也是外表華麗,執行無力。

李鷹的香湯沐浴終於在和寶對門開張營業了,營業當天,嘉賓如潮,九大場除了康皇俱樂部死活請不過來外,一把手都親自到位。李鷹左手挽著心腹東東,右手挽著頭牌青海第一燕,錦帽貂裘,煞是風光。對著誰都是昂著頭汪洋恣意地笑著,只有衛哥來時,李鷹叫開左右,上前當眾深深地鞠了一躬。 衛哥笑道:“李老闆,生意興隆,恭喜發財。” 李鷹道:“衛哥,沒有你的栽培就沒有這個香湯,以後不管家華有什麼事,叫李鷹一聲,李鷹永遠沖在前面。” 衛哥道:“有這個心我就滿意了,李老闆不需要這樣,以後生意上該怎麼就怎麼,也不需要特別地讓著家華,哈哈。你請大家乾了這杯香檳吧。” 李鷹舉杯,環視四周,笑道:“香車寶馬,美人紅酒,君子快來,這兒都有。來,端起杯來,祝大家一起發財!”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個個歡聲雷動。酒過三巡,突然門外有人放鞭炮,李鷹笑著前去迎客,一出門,臉就綠了。

大黑崽,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還帶著兩個西裝革履地保鏢,挺著腰桿走到門口,雙手抱拳地向李鷹道:“恭喜李兄,李兄果然不是池中之物,恭喜,終於有了自己的地盤。” 別說,這還是我從花會回來後第一次見到大黑崽,士別三日,已經完全不是那副猥瑣地總是單膝跪著的樣子了,配上這金絲眼睛,甚至有點儒商的味道。人啊,怎麼說呢?相由境生絕對是有道理的,抬轎子時和坐轎子時人就是不同,哪怕長相還是一模一樣,但味道可能全變了。氣質是靠閱歷和地位共同堆出來的東西,裝是裝不來的。 李鷹故意揉了揉眼睛,大聲道:“大黑崽?你怎麼來了,向明姐請假了嗎,別以為我李鷹不在家華了,你就偷懶,我告訴你,家華保洁部還歸我管?”說著,就拿出手機作勢要給明姐打電話。

大黑崽一愣,擠出點笑容道:“李哥,老領導,別開玩笑了!我已經不在家華做了,對面那間小店和寶,我現在是那的頭。你肯定知道的,李哥是逗我玩吧?” 李鷹道:“霍?霍霍?野雞也變鳳凰了。你吹牛吧你?就那店,你能當頭?” 大黑崽道:“你真不知道?呵呵,歡迎你過和寶看看,那小店也還過得去。” 李鷹道:“放屁,那和寶是日本人開的,你是日本人啊?” 大黑崽道:“那是誤會,和寶是合資企業而已,股東里是有日本人,但中國人也有。我是經理,這一點我很清楚。” 李鷹望著街對面,怔怔出神。 大黑崽笑道:“等李兄的宴會完了,過我那邊聚聚?” 李鷹點頭道:“那是要去的,我正籌劃著在這附近給香湯弄間分店了。”

大黑崽冷哼一聲,強笑道:“李鷹還是這麼幽默,還是要謝謝你在家華這幾年的指導,我從你身上學了不少東西。 “有嗎?哦,你那跪式服務是我指導的,嗯,擦皮鞋的技術我指導得不多,那玩意兒簡單,基本靠你自己的悟性。 大黑崽臉白了一半。 李鷹道:“等會兒我叫明姐把你工具箱拿來,東莞他媽的灰塵大,你看看裡面衛哥、磊哥的皮鞋都髒了,你去幫幫忙吧。” 大黑崽黑臉全白了,轉身走了,一邊道:“李鷹,現在在常平,我已經擠垮了三家店,香湯可看好了,再垮了,就可以過去湊一桌麻將了。” 李鷹哈哈大笑,笑得汪洋恣肆,道:“大黑崽,你自己相信嗎?” 我和楚妖精都聽得心花怒放,西蒙啐道:“就該讓李鷹好好罵他,在澳門就因為他這漢奸,我們吃了大虧,訓練了好久的節目都被盜了。李鷹罵的好,哈哈,他這嘴一如既往的損,像個湖北娘們。”

楚妖精白了她一眼。 只有衛哥搖了搖頭,嘆氣道:“李鷹做得太差火了,還是沒有上道啊。” 我問:“難道大黑崽不該罵嗎?” 衛哥道:“該,但不是這個時候,也不是這個場合,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做人的規矩。何況打人不打臉,當著他的手下講他擦皮鞋的事幹嗎?這個梁子算結成死結了。李鷹嘴頭爽了,以後會知道嘴爽是需要成本的。說句不該說的話,如果我是大黑崽,我真被李鷹弄死了,弄死前也一定要捅李鷹兩刀,如果可以拉個墊背的,我一定拉李鷹。人在江湖漂,又是撈偏門,怎麼可能沒點把柄?” 楚妖精道:“我就是覺得李鷹罵得對,漢奸一個,要不是他的日本主子,牛仔也不會瘸了。” 衛哥道:“我要是牛仔,也有可能做漢奸。說起來我們也有錯,讓一個大男人整天跪著,就為了多幾個有虛榮心的客人,然後還要求這個整天被我們逼著跪著的人有氣節,這算哪門子道理?江磊、西蒙回家華就把擦鞋要跪式的規矩改了,至少把那些男員工免了,女員工也改成半蹲好了,說起來,這也是惡性競爭啊,平時把人當草民當奴才,打戰時就是要求別人是主人翁,沒有這樣的理。”

我點點頭:“受教了,衛哥的話讓我想起劉震云的《1942》,這讓我再次明白了看事情不要那麼絕對,直接,哪怕是對待漢奸,這個世界有的時候太黑了,為了自己生存得更好點,有些人馬上會選擇更黑,或許這就是人之初性本惡吧。” 衛哥不置可否道:“你說的那本書我沒有看過。但這個世界的複雜,人性的複雜,又豈是黑和白,善和惡幾個字能概括的?” 李鷹興高采烈地上前道:“衛哥,我把大黑崽罵走了。” 衛哥翻了一下眼珠道:“你還是太急,區工商聯你加入了沒有。” 李鷹道:“辦妥了,交了三十萬的慈善基金,政府就特批了,還是理事會理事。” 衛哥道:“我們來錢快,像慈善基金這種東西能多捐就多捐。這樣就算中間被官員弄走了點,需要幫助的人也還是多少能多得點好處,這樣也給自己撈點政治資本。這年頭強調的就是雙贏互利。對了,和寶的那些女勞模到底是什麼人,你查到了沒有?我又去海關查了一下出入境的登記表,那些囡囡還真不是日本人,什麼來頭?”

李鷹道:“查到了,海外兵團。” 衛哥道:“什麼?” 李鷹道:“都是中國國籍,卻在日本幹這行的留學生,以及一些偷渡客。海外兵團又叫小龍女,說白了就是囡囡。渡邊把在日本混得最好的中國囡囡集中培訓了很久,這一次一古老又送回來了,這就是為什麼出入境查不到,過年不休息的原因。” 衛哥道:“有這麼多中國美女在日本做囡囡?” 李鷹道:“世界各地,包括阿拉伯,不發達的東南亞,中國大陸的囡囡都很多,小龍女就是這麼來的。日本當然更多,這是九牛一毛。” 衛哥嘆氣道:“廣東的囡囡大多是川、湘、貴、東北等窮地方,世界的囡囡這麼多都是中國大陸的。證明我們的國家還是很窮啊!貧窮就是種罪惡啊。”大家都沒有什麼語言了。

衛哥道:“能從和寶挖回來幾個嗎?” 李鷹搖搖頭道:“她們都還要回日本混,不敢得罪山口組的人,聽話得很。何況渡邊這一次真是下了大本錢,他承諾幫在和寶表現好的留學生交在日本的學費,幫偷渡者想辦法居住滿三年,然後申請長期居住權,這種誘惑是去日本的人很難拒絕的。” 衛哥道:“她們這群囡囡厲害在什麼地方?” 李鷹道:“八成是留學生,高素質,高文化,比文化素質她們完全高了一個檔次,我們說實在的土鱉大學生也比例不大,海歸更是沒有見過了。而且更關鍵的是,她們在日本文化里浸淫這麼久,會玩又玩得開,長相雖然不比我們強,但也是百里挑一,不比我們弱,她們的頭牌是以前上海大學的校花,掐得出水來。另外這批人,畢竟有著國際視野,比我們的囡囡氣質好點,顧忌少點是正常的。她們的家人都以為她們還在日本,所以也不用回去過年。培訓師都是日本美女工廠原裝,都是新宿的名家,加上大黑崽把家華的一套移植了過去,這支新軍確實訓練有素。房間裡一邊放著講日本的片子,身邊的女人一邊講著一口的正宗的日本話,對很多客人來說,誘惑不小,等於是會國語的東洋菜了,中國男人不少都有日本情節,打著為國報仇的旗號過去玩樂的人真不少。所以常平一般的場子,確實比不過他。”

衛哥玩了玩杯子道:“你搞得掂嗎?” 李鷹道:“沒問題。” 衛哥道:“不是猛龍不過江啊?” 李鷹陰笑道:“強龍不壓地頭蛇。” 衛哥咂了一口紅酒道:“七八年出產的酒,不錯。找出他們的靠山了吧?” 李鷹道:“還不明確,大約省工商聯有他們的人,本地有幾個政協委員正局級跟和寶交往過密,另外有個正廳級的巡視員,就是賀老,很明確是和寶的股東。正廳級在東莞這地也算高官了,不太好啃。” 衛哥擺擺手道:“日本在廣州的領事館有參與嗎?” 李鷹道:“不清楚,估計有利益聯繫,但國家外事部門,和寶真被掃了,估計也不會明的出頭。” 衛哥道:“那就好辦了。小日本畢竟是小日本,什麼工商聯巡視員,政協委員正局級,這都找的啥破爛?當官不帶長,放屁都不響。做他!” 李鷹道:“要不要找周秘書。” 衛哥道:“還記得三年前我們怎麼收拾白馬舞廳的嗎?” 李鷹轉了轉眼珠。 衛哥道:“人情是有價格的,不能動不動就用,用了就沒了。找個現管煩他。” 張小盛和白素素在陳村的房子奠基了,按照廣東人的規矩,房子前燒著香,要一直燒到兩人入住。張家父母忙裡忙外,樂呵呵地親自設計,房子規劃建四層,兩層出租,兩層住人,等房管局驗收後,房頂還要違規加修一個小閣樓,小閣樓裡築了一個養龜池,專門養王八,以打發兩老退休後的漫長歲月。 二老表示房子修建費用百分之七十由他們支付——基本把一生積蓄貢獻給廣東人民了,唯一的條件是讓小盛和素素快點生個孫子。老太太每天風雨無阻,早八點晚八點在空地裡上香,第一句話便是: “土地公啊土地公,保佑我家素素早生貴子。” 小盛幫著素素白天收拾自己的服裝店鋪,晚上就手牽著手壓馬路,經常從陳村鎮逛到了北滘鎮,然後又傻乎乎地走回來,素素的腳酸痛了,張小盛就幫她捏腳。捏著捏著,素素哭了,在家華她都是幫男人捏腳的,她趴在張小盛背上道:“小盛,我們結婚吧。” 兩人扯了結婚證,終於名正言順地在二老眼皮底下純潔地第一次又同房了。 楚妖精問牛仔道:“牛仔賣豆腐真的不好,賺不到什麼錢,還要被城管趕的。” 牛仔道:“切,哪個城管敢管俺?” 楚妖精道:“大男人賣豆腐,總是不好。我不想別人吃你的豆腐。再說賣豆腐能養家糊口?一塊錢一碗,房價是八千塊一方,你要賣多少碗豆腐才能給自己買個房子?八十萬碗?” 牛仔多少也在東莞混了這麼久,也多少知道錢的用處了,又是個沒什麼主意的人,他道:“那俺能幹什麼?” 楚妖精摩挲著牛仔的臉道:“你還會幹什麼?” 牛仔道:“打拳。” 楚妖精開心道:“對啊,你找個武館去做教練啊。” 牛仔道:“沒用,在河南時找過,別人不要,他們要有體委發的教練證,那東西只有體校畢業,或者參加過武術套路比賽的才有。” 楚妖精道:“你沒有參加過?” 牛仔道:“師父說花拳繡腿搞表演,俺們三皇寨的人不參加。再說參加俺也拿不到名次,他們只看動作漂不漂亮。” 楚妖精托著腮幫道:“那你還會什麼?” 牛仔道:“飛鏢暗器。” 楚妖精托著腮幫。 牛仔道:“養豬,俺養的豬可肥了,一個叫八戒,一個叫妖精。” 楚妖精托著腮幫,滿臉怒色。 牛仔道:“還會累豬圈,我家的豬圈都是俺自己挑磚搞定的。” 楚妖精興奮得跳起來:“牛仔你太聰明了,你怎麼不早說你還有這個特長?累豬圈,嗯,你就做包工頭搞搞房地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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