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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出手

交手 何常在 5049 2018-03-22
“放倒?”何方遠冷笑了,“男人對戰男人說什麼放倒,應該說放血才對。” “顧南!”白裙女孩一拉顧南,“你不要鬧了,跟我回家。” “回家?”範記安嘿嘿一陣賤笑,來到白裙女孩面前,“姑娘,難道你叫瓜瓜?” 白裙女孩一愣:“你怎麼知道?” 範記安差點兒笑得直不起腰來:“上次我遇到顧南,他在賓館和一個女孩開房,接了一個電話,卻說他在超市。我順嘴說了一聲我在天安賓館718房間,結果可能聲音大了點兒,讓電話一邊的人聽到了。後來一個女人來到了賓館,大吵大鬧。顧南連褲子都沒穿就跑了,邊跑邊說,冒冒,我先走,你斷後……我想既然他身邊的女人不是傻帽就是傻瓜,既然上一個叫冒冒,你肯定就叫瓜瓜了。” 範記安夠損,不但編派了顧南偷情的糗事,還暗示顧南身邊最少有兩個以上女人,同時又含蓄地諷刺白裙女孩傻得可以。

顧南氣得暴跳如雷:“你胡說八道,你什麼時候在賓館見過我?哦,我想起來,上次你是見過我和冒冒在一起,不過是在餐廳吃飯,不是在開房!” “你不是說你沒有女朋友嗎?”白裙女孩聽明白了,不管範記安出於什麼目的,反正是揭了顧南的老底,她氣得臉色大變,“騙我錢可以,但就是不能騙我感情,我最恨感情騙子!” “啪!”她揚手打了顧南一個耳光。 “打得好。”梅荏苒及時出現了,她背著手,幸災樂禍地用手指指著顧南的鼻子,“顧南,你天天口口聲聲說愛我永不變,還說只愛我一個,要娶我,卻背著我左找一個傻帽右找一個傻瓜,你太無恥了,太卑鄙了,你這樣的男人就該被閹了。” 一句話既出,何方遠只覺雙腿之間一股涼氣盤旋而過,冷汗差點兒滾滾流出。好一個彪悍的梅荏苒,真敢說,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敢做?

“梅……梅荏苒,別以為你長得漂亮我就非你不娶了。告訴你,你還真不是我的菜,既不風騷又沒風情,你以為我真想娶你?算了吧,我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才勉強對你好的,你別真當自己是公主了……這年頭,自以為是的女人太多了,都以為自己是公主,其實什麼都不是。” 顧南這一次喝得不少,敢對梅荏苒不恭了,可見膽子大到了一定程度。他嘲諷完了梅荏苒,又伸出一根手指衝何方遠輕蔑地搖了搖:“還有你,何方遠,別以為一個立化的常務副總有什麼了不起。告訴你,說不定有一天我一句話就會決定你的命運,空行早晚會控股興眾文學……” 顧南開車走了,何方遠站立原地未動,似乎是被顧南嚇住了,其實不是,他心裡翻江倒海,被顧南的話震驚了。

空行早晚會控股興眾文學?到底是顧南的醉話還是真話?以喬國界不願意和別人分享財富和權力的原則,他會拱手相讓興眾文學的控股權?不可能,喬國界還指望興眾文學上市後養老呢。 範記安拿出電話,徵求藍妺的意見:“藍總監,我打個報警電話,行不行?” 藍妺沒反應過來範記安是什麼意思,隨口一說:“你打你的,不用徵求我的同意。” “我就當藍總監是同意了。”範記安嘿嘿一笑,撥通了一個號碼,“交警大隊嗎?我舉報有人酒後駕車,應該是醉酒駕車,是一輛藍色的保時捷,車牌號是……” “你也太壞了,範記安,這樣做,損人不利己。”藍妺才明白過來範記安為什麼打報警電話要事先問她,原來他是黑顧南,再怎麼著顧南也是她的表哥,她生氣了,“你太過分了。”

“一點兒也不過分。”梅荏苒向著範記安說話,“藍總監,顧南是你的表哥不假。不過顧南是什麼德行,你也看到了,玩物喪志,玩人喪德,而且他酒後駕車,活該被抓。” 白裙女孩並沒有隨顧南一起走,而是呆呆地站在一邊,雙手抱肩,一副柔弱無助的可憐模樣。範記安和徐子棋同時上前安慰女孩,一個逗她開心,一個輕聲安慰。不用說,二人都對她來電了。 “走,回去。”何方遠一揚手,他剛才想了半天,想通了一個事實,顧南剛才的醉話不是空穴來風,空行真有可能有染指興眾文學之心。 作為興眾文學上市的承銷商,空行在美國的影響力無人可比。允許空行入股興眾文學,既可以緩解興眾文學目前的財務危急,又可以為興眾文學注入一劑強心針,讓市值大幅縮水的興眾文學重新恢復元氣。

而空行選擇此時入股興眾文學,一是乘虛而入,可以以最低的代價獲得最大的股份。現在興眾文學市值最低,此時出手正是時機,二是埋下以後控股興眾文學的伏筆。空行作為一家老牌的風險投資公司,在全球範圍內佈局宏大,在中國也是短線和長線並進。短線,控股了許多在業內有影響力的龍頭公司;長線,參股了多家大型央企。有經濟學家驚呼空行以後將會在中國建立一家可以影響政治決策的經濟帝國。 空行長遠的佈局是什麼,何方遠不去操心,拿幾十萬年薪的人操不了全國人民的心,他只關心空行到底能不能入股興眾文學以及能入股多少。喬國界引進空行的融資,到底是只為了渡過眼前的財務危機,還是有意在以後合適的機會,將興眾文學全部賣給空行?

何方遠感覺他大概摸到了喬國界的脈絡,引進融資應該是確定了。畢竟5億以上的巨額虧損,以興眾目前的業績,資金短缺,只靠自身的造血不足以彌補過多的失血,引進外部輸血機制,是唯一的選擇。再者,空行的入股比信光的入股更有優勢。信光雖然實力足以彌補興眾文學的失血,不過畢竟只是一家國內公司,不具備作為興眾文學承銷商的資格助興眾文學再次沖擊納斯達克。 而空行一旦入股興眾文學,本著利益最大化的原則,空行會不遺餘力地推動興眾文學再啟上市進程。 應該就是這樣一個脈絡了,何方遠心中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了,越是清晰,他就越是肯定了一點,空行入股興眾文學,估計已成定局! “範記安和徐子棋呢?”走到一半的時候,何方遠才注意到範記安和徐子棋沒有坐在車後,他啞然失笑,想得太投入了,竟然忘了這兩個活寶。

“沒上車,跟付瓜瓜走了。”梅荏苒靠在副駕駛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有點心不在焉。 範記安和徐子棋沒跟來,藍妺直接開車回家了,現在就只有他和梅荏苒了。何方遠笑了笑:“付瓜瓜?她還真叫瓜瓜,有意思。範記安和徐子棋是不是看上她了?這下熱鬧了,範記安和徐子棋成情敵了,以我看,徐子棋還真不是范記安的對手。” “那可不一定,範記安是能說會道,不過感情這種事情,要看緣分。也許付瓜瓜就看上徐子棋了,範記安再會範賤再會討女人歡心,也沒用。”梅荏苒忽然又來了精神,“對了,不管範賤和胖棋了,我要跟你回家。” “幹什麼?”何方遠一臉警惕,“我不是隨便領女孩回家過夜的人,我很純潔的。” “滾蛋,想什麼呢你?”梅荏苒彈了何方遠一個腦奔儿,“你還沒有好到讓我主動獻身的地步,我是想見識一下你金屋藏嬌的女主角。”

“不見為好,你會自卑的。”何方遠一邊開玩笑,一邊開進了小區,“她比你溫柔賢惠並且漂亮多了,是完美的妻子人選。” “我就是想見識見識你心目中的完美妻子是什麼樣子,也好讓我認清你的品位。”梅荏苒一推眼鏡,不服氣地說道,“我就不信了,還有比我好的女人。” 何方遠樂了:“這麼自信?” “那當然,從小到大,就沒自卑過。”梅荏苒笑得燦爛而明媚。 常辛兒正在上網瀏覽招聘信息,一邊看,一邊想起她麻煩何方遠一段時間了,孤男寡女住在一居室的房子裡,畢竟不太方便,考慮要不要接受藍妺的邀請,搬到藍妺家中去住。 其實她一直是一個要強的人,不願意接受別人的施捨。只是現在實在是身無分文,既無工作又無住處,只能暫住何方遠家中。好在她和何方遠也算有過朦朧的感情,住在他的家中,她沒有寄人籬下的感覺。

但如果住在藍妺家中就不一樣了,她會覺得心裡不安。 下江的機會雖多,合適的工作也一時半會兒不好找到,常辛兒不免有些焦急。何方遠不欠她什麼,相反,她卻欠何方遠一段情,長此下去,她不知道該怎麼收場,而且說實話,她其實一直沒有忘了何方遠。 她也看了出來,藍妺對何方遠有好感,好感以後是不是能夠發展到感情,她不願意去猜測。不過從一個女人的角度分析,藍妺早晚會屈服在自己的好感之下,任由好感轉化為感情。藍妺和何方遠很般配,她落落大方,家世良好,又有才能,何方遠娶了她,將會愛情事業雙豐收。 正胡思亂想之時,聽到門響,她忙起身迎了出來:“方遠,你回來了。” 一看何方遠和一個清麗如鄰家小妹的女孩並肩站在一起,她一下收住了腳步,臉上的笑容凋落了:“你好。”

“你好。”梅荏苒暗中打量了常辛兒一眼,第一印象為常辛兒打了七十分,她向前一步和常辛兒握手,“常辛兒吧?我是梅荏苒,是方遠的同事,很高興認識你。” “梅荏苒你好,早就听方遠說過你,他說你是他在立化工作五年最大的收穫。我還不相信,以為他吹牛,這一見面才知道,他說得還真沒錯。”常辛兒努力笑了笑,心中卻閃過一絲深深的失落。梅荏苒比她想像中還要漂亮,不但漂亮,氣質也溫潤如玉,完全可以打到八十五分以上。 想她當年在大學裡也有校花之稱,現在卻被何方遠身邊一個又一個美女比得黯然失色,她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原本以為藍妺和何方遠成不了,她或許還有機會,現在見到梅荏苒才知道,何方遠即使和藍妺擦不出火花,也會和梅荏苒發生什麼。 她當年怎麼就沒有發現何方遠還是一隻潛力股?人呀,沒有回頭路可走,當年要是俘獲了何方遠,哪裡還有現在的無奈。 “他最會騙人了,他在立化最大的收穫才不是我,一是業內從業經驗,二是認識了藍妺,我連第三都排不上。”梅荏苒大笑,扭頭質問何方遠,“我說得對不對?” “喝白水還是喝茶?”何方遠顧左右而言他,“我有好茶,黃山毛峰、信陽毛尖和杭州龍井,喝哪種?” “喝你。”梅荏苒一把推開何方遠,“起開,忙你的去,我和辛兒說會兒話,這兒沒你什麼事了。” 何方遠很無辜地撓了撓頭,回房間上網去了。 瀏覽了一會兒開天中文的網頁,又查查了開天和立化的流量,他心中的擔憂越來越沉重了。立化的流量逐日下降,而開天的流量持續上升,這不是好兆頭,是立化衰落的徵兆。 相信馬大勉和喬國界比他更心急如焚,畢竟十年之功毀於一旦,誰也不會甘心,稍後,肯定會有一系列的重大舉措出台。 “方遠,我走了。”梅荏苒坐了沒有幾分鐘,就要走了,“你來送送我。” 何方遠送梅荏苒到樓下:“用不用送你回家?” “你說呢?”梅荏苒不客氣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走,我還有話對你說。” 車行半個小時到了梅荏苒樓下,梅荏苒沒下車,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爸下週結婚,我幫你要了一張請帖,你想去就去吧。到時,肯定會有許多風投參加,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就看你自己了。”說完,她扔下請帖轉身走了。 何方遠呆呆地坐了一會兒,看著梅荏苒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才搖了搖頭,發動了汽車。 幾天后,何方遠提交的關於分成全額返還的細則,越過陳果和馬大勉,直接當面遞交到了喬國界手中。喬國界看後大為滿意,又稍加修改了幾處何方遠故意遺漏的漏洞,然後他召開了會議,討論了細則,最後一致通過。 分成全額返還的政策一經通過,立刻在業內引起了轟動。開天中文還沒有有所反應,業內幾家中小網站大為驚呼狼來了,立化此舉是高舉屠刀,要血洗互聯網版權產業,是自殺式攻擊,要的是想徹底毀掉互聯網版權產業! 不少媒體在分析立化此舉的時候,都武斷地認為,立化要的就是在短期內斷了同行的生存之路,寧肯巨額虧損,也要讓同行沒有活路,是自傷一臂卻取人性命的毒計。喬國界還是當年的喬國界,出手犀利而絕不留情,這一手,頗有當年華為出手扼殺港灣之遺風。 華為扼殺港灣的來龍去脈,何方遠也略知一二。作為業內最經典的商戰案例之一,如果誰不知道華為如何手起刀落地將港灣扼殺在搖籃之中的往事,誰就白混IT圈了。 2000年4月,華為常務副總裁的李一男從華為辭職,華為總裁任正非親率數十名高管,隆重為他送行,以感謝他在任職期間為華為做出的巨大貢獻。同時,也有殷勤叮囑之意,希望李一男離開華為後,遵從職業倫理,不要做出損害華為利益的事情。 李一男不但當面答應任正非他會嚴格遵守競業禁止的規定,還信誓旦旦聲稱要幫助華為開拓數據市場。任正非對李一男的話深信不疑,因為他一直對李一男關照有加,相信李一男不會背叛他的栽培。 送行宴上的歡聲笑語猶在耳邊,李一男轉身就在資本力量的支持下,創立了港灣公司,用華為的套路,用他熟悉的華為的發家史作為發展思路,不顧一切地挖角和挑戰老東家。 而此時的華為正處在內外交困、瀕於崩潰的邊緣。許多從華為出走的人,成群結隊地在風投的推動下,合手偷走公司的技術機密與商業機密,不但偷得光明正大,還似乎很光榮一樣。一時風起雲湧的變故使華為搖搖欲墜,只差一步就走向末路了。 從華為出來的員工前後超過3000人,但沒有一人有李一男的港灣對華為的傷害大。想想他當年對李一男的培養和信任,再看到港灣一副不置華為於死地誓不罷休的氣勢,任正非發怒了,他下達了對港灣的必殺令! 2002年,華為正式收回了港灣的代理權,並派重兵加大了市場開拓的力度。 2003年,華為又和3COM成立了合資公司專門從事中低端的數據市場,明顯圍堵港灣。 2004年,華為甚至專門成立“打港辦”來針對港灣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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