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網絡玄幻 茅山後裔3:將門虎子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鬼胎

據孫大鵬回憶,當時其爺爺還算有點水平,在附近十里八鄉多少也有點小名氣,因為這王大高自從上次在將軍廟撞鬼后心裡一直彆扭,此時兒子又說妹妹像自己背回來的女人,就更彆扭了。此外更邪的是,這孩子自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一聲都沒哭過,只是一個勁地笑,而且笑聲陰森森的十分滲人。 女兒滿月的時候,王大高又請了幾個先生到家裡瞧,但幾個先生的意見很不一致,有的認為只是投錯胎了①,並無大礙,而因為那一年是陰年,孩子出生的時辰也是陰月陰日陰時,所以有的則認為這孩子是陰胎②,需要取個“陽名”,只有孫大鵬的爺爺一人認為這孩子是“鬼胎”,萬萬留不得。 在茅山術中,“鬼胎”也稱之為“怨胎”,指魂魄在怨氣散髮乾淨之前便投胎轉世,這樣的孩子生來便帶著怨氣,會給全家人帶來滅頂之災。由於民間術士的方法大都源於麻衣相術與茅山術,所以“鬼胎”或“怨胎”這兩個名詞也被民間術士所廣為採用,據傳說俗語中的“心懷鬼胎”即源於此。

雖說瞧出了孩子是“鬼胎”,但孫大鵬的爺爺卻並未堅持,原因是一來這個結論關係到一條人命,二來自己的結論和其他幾個先生有很大偏差,如果堅持己見又怕得罪人,所以只是偷偷跟王大高提了一句,王大高也沒在意,後來這孩子就依了一位姓蘇先生的建議,起了個男孩名。本來,王大高以為這事就算過去了,但沒想到半點不到,王大高家的房子在半夜突然倒塌,一家老小都被砸死在了屋裡。 等孫大鵬的爺爺聽見消息又趕到狀元村後,已經是第四天頭上了,屍首都已經埋了。雖說當初那個給孩子起名的蘇先生一再強調王家四口人的死跟那個孩子沒有任何關係,但孫大鵬的爺爺還是堅持讓村民挖出了王家四口人的屍體,其中王大高及其妻兒的屍體被重新葬入了將軍廟的周圍,而後來生的“鬼胎”女兒的屍體則在其指揮下被葬到了將軍廟的院子裡。最後,有村民提議一把火燒了廟堂免得再生事端,但卻被孫大鵬的爺爺攔住了,理由是:“廟在則魂束,廟無則孽散,拆了將軍廟,這麼多年被聚在這裡的冤魂孽魄一下子全散出去,後果是很嚴重的。”而這座破廟也正因為孫大鵬爺爺的這句話才留了下來。

“高人!”聽孫大鵬這麼一說,張國忠對其爺爺的看法瞬時改變。本來,張國忠認為,民間的那些巫婆神漢騙錢的居多,真正有本事的可以說是鳳毛麟角,但此刻看來這個孫大鵬的爺爺倒像是有點真水平的。別的不說,如果不是茅山教正傳弟子的話,能知道“廟不可拆”的道理便不簡單,就更別提是指導村民移屍,並把罪魁禍首的“鬼胎”埋在廟中間了(王家一家四口雖屬死於非命,魂魄帶有怨氣,但“七日”之時也會還魂,如果把屍身埋在廟宇周圍甚至廟中,陰氣漩的作用便會將這些冤魂囚困於此,即時這些魂魄不能投胎,也不會出去作祟),不知道這種老能人怎麼會有孫大鵬這麼二百五的後代。 “照你這麼說,這個廟院裡,到現在為止,還埋著個“鬼胎”?”張國忠一皺眉問道。

“俺不知道啊,俺爺爺死的時候俺還不記事兒呢,這些都是以前聽俺爹說的。”孫大鵬道,“不過俺覺得這種事俺爹不會胡說八道,如果後來沒人挖的話,那孩子的屍首應該還在。” “等等,容我想想。”張國忠一擺手,沉思了片刻:“大鵬啊,你在這兒等著朱警官他們,我去將軍廟裡看看。”其實,最開始柳東昇和王友善判斷那個黑衣人想從309國道逃跑,張國忠就覺得不對勁,黑衣人離開周文強家的時候是半夜,如果真想逃跑的話,完全有時間從進村的路原路返回,為什麼要捨近求遠徒步走一天的路去309國道逃跑呢?尤其是剛才發現山澗裡小路兩側的荊棘近期被人砍過之後,張國忠便進一步肯定了黑衣人往309國道方向逃竄,其目的很可能並不是真的“逃跑”,而是另有所圖。此刻聽孫大鵬講了這個“將軍廟”的歷史,張國忠便覺得這將軍廟很可能就是黑衣人的目標。

“哎,師傅,”孫大鵬本想攔著,但猶豫了一下卻並未上前,”看他幹啥啊,真是的。” “你管他叫師傅?”坐在一邊的民警小陳此時注意到了孫大鵬對張國忠的稱呼,不由得呵呵一笑,“他是你師傅?” “哎,對。”張毅城一看要露餡,趕緊接過了話茬子,“是,孫大鵬本來想考高中上大學的,但當時他爸不讓,非讓他務農,後來他爸去世了,就更沒錢上學了,我爸昨天住他家,覺得他很聰明,不上大學可惜了,準備供他上高中考大學,所以他就管我爸叫師傅了,是吧,大鵬?”張毅城邊說邊偷著用手指頭捅孫大鵬。 “哎,對!對!俺師傅他可是天下第一大好人啊,過兩天俺就去考大學。”孫大鵬反應倒是挺快。 “你?考大學?”小陳強忍著笑,“你知不知道咱山東的分數線是多少?”

“當……當然知道。”孫大鵬傻笑了兩聲,回頭偷偷問張毅城,“分數線是乾啥的?” 張毅城崩潰。 將軍廟距離剛才幾個人等小朱的地方大概有十幾分鐘的腳程,雖說遠看這廟不大,但等走近了一看卻著實不小。整個將軍廟大概有十來間房,分前後兩個院子,院中到處破爛不堪雜草叢生,所有的屋子都是半木結構的,其中大部分已經沒有屋頂了。 進廟門正對著的是大殿,約莫有個二十來平米,前後都有門,殿中想必曾有泥塑,但此時已是空空如也。雖說當時太陽正毒,室外氣溫少說得有三十三四度,但大殿裡卻有著一股莫名其妙的陰涼。站在大殿中間,張國忠不禁打了個冷戰,“像是個招災惹禍的地方。” 穿過大殿,張國忠走到了內院,只見內院四周的房屋基本上都是空的,院裡的篙草足有一人高,在靠近院底的牆角,張國忠一眼就看見了一個類似於狗洞的拱形洞口,洞口下面已經平了,僅剩了一道一扎來高的縫隙,想必這就是當初建廟時用來“開渠瀉陰”的“引陰渠”,理論上講渠中應該有水,在廟外也應該連著河流或小溪,之所以這座廟成立藏污納垢的中心,其原因可能就是因為廟外連接著“引陰渠”的小河因墾荒或其他原因被填埋所致。

“莫非是我多慮了?”繞著內院轉了幾圈,張國忠並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似乎近期也沒什麼人來過,“論陰氣,這裡應該比周文強家菜窖裡更厲害啊,莫非那個黑衣人要去的不是這裡?”張國忠皺著眉頭暗自嘟囔。按理說,能稱的上是“旋魂庋”的棄廟,並不是隨處可見的,尤其像將軍廟這種囤陰藏怨了幾百年,卻並未遭到太大破壞的棄廟就更是不常見了,如果黑衣人真是朝這個方向來了,不大可能發現不了這裡的。 帶著滿腦袋的疑問,張國忠又回到了前院,面向著廟門坐在了大殿的台階上,剛想抽根煙歇會兒,忽然發現廟門右側不遠處有一個雕花的石墩子不大對勁。只見這石墩子大概二尺來高,形狀大小和公園裡的石墩凳子差不多,石墩表面有一個人工鑿出來的開口,頂上有個碗口大的凹洞,與下面的開口相通,凹洞四沿黑糊糊的,好像被火燒過。

本來,從外表的蝕損程度看,這石墩應該也是個有年頭的東西,在如此一座古代破廟的旮旯裡出現這麼個東西,換作旁人是不大可能會注意到的,之所以這東西能引起張國忠的注意,完全是因為其表面的雕刻花紋——八卦紋。這座名為“將軍廟”的破廟,起初貢奉的是不是“將軍”雖不得而知,但從建築風格看,大體是以佛教風格為主,在這樣一座廟裡出現道教的圖案,自然也逃不過張國忠的眼睛了。 點上煙,張國忠走到了石墩子跟前。 “怪了!”張國忠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石墩子的凹洞以及石墩子周圍的地面,發現凹洞邊沿的黑色像是新燒上去的,而石墩子周圍的地面上也有一些黑漆漆的碎渣,最大的有綠豆粒大,最小的比小米還小,三三兩兩散落在草叢裡,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撿起地上的碎渣用手捻了捻,張國忠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這些黑渣似乎是用熱油炸糊了的碎肉渣,不但黏糊糊油膩膩的,而且還有一股酸臭味兒。

而當張國忠回過頭仔細端詳石墩上的雕紋時,心裡不禁又吃了一驚,只見石墩四周的八卦紋四周,還充斥了很多類似於“梵文”的雕花,每個雕花中都隱約地鑲著一道鐵線。 “散讖益壽紋?”張國忠不禁一愣,雖說茅山派並非“丹鼎派”,但《茅山術志》中對丹木多少也有些記載,眼前這個石墩上的雕花並非梵文,而是一種叫“散讖益壽咒”的“丹紋”,據說會對爐中丹藥產生特殊影響。理論上講,刻有這種咒文的丹器,應該是一種始於東周的比較“高端”的丹術器皿,到了戰國末期不知因為何種原因其製作工藝忽然失傳,同時丹士們在用的此種丹器亦同時絕跡,之後也沒再出現過。明清時期,這種帶有“散讖益壽紋”的丹器不知因何種原因,曾經受到了一些丹士瘋狂地追捧,但據說當時市面上帶有這種“丹紋”的丹器大多為唐宋時期的仿製品。

看看石墩上的“散讖益壽紋”,手裡捻著碎渣,張國忠眉頭緊皺,雖說地上的碎肉渣究竟是什麼時候弄掉地上的不好說,但從碎渣裡還未風乾的油膩分析,時間應該不是很久,看來這個石墩子應該是傳說中的東周“夢幻”丹台——“散讖益壽台”,裡面的空心部分點火加熱,頂上的凹洞處則用來放置配套丹爐——“散讖益壽爐”。 “莫非又是個假貨?”張國忠不大相信眼前的“丹台”會是東周或戰國時期的正版“散讖益壽台”,如果其真是東周或戰國初期的原裝貨,那麼看來這黑衣人的來歷也著實不簡單,“莫非是在這兒煉丹?他到底想幹什麼?”張國忠一時迷糊了。 “看來他肯定來過這兒。”張國忠繼續觀察丹台四圍,發現丹台底下的雜草被壓死了一片,看來確實是被後來搬到這裡的,”沒錯了。“站起身,張國忠大踏步出了將軍廟,迎面正好看見孫大鵬朝自己跑過來。

“師傅,他……他們到了。”孫大鵬氣喘吁籲道:“讓您老趕緊過去呢。” “哦?你不是說得一個小時嗎?”張國忠開始跟著孫大鵬往回走。 “俺那就是估計。”孫大鵬道,“那個姓朱的警察好像說人已經到了,不知道什麼意思。” 10分鐘後,張國忠回到了剛才等人的地方,發現小朱、王友善手下的民警小王和剛才那個小陳警官以及兩個不認識的警察正扎在一塊聊天。 “喲,張大哥,你幹嘛去了?”看張國忠回來了,小朱趕緊笑呵呵地上前:“柳隊他們好像已經到了。” “到了?怎麼這麼快?”張國忠一愣:“對講機能用了?” “用不了,沒信號。”小朱道,“不過我剛才收到一個傳呼,應該是柳隊打的。”說話間,小朱從褲兜里掏出一個傳呼機:“你看,信息是409,這是柳隊的生日,以前柳隊交代過,只要收到這個號,肯定是他打的,就得趕緊回電話,他能給我打傳呼,說明他應該與309國道那邊布控的兄弟們匯合了。” “對講機都沒信號,這小東西能有信號?”張國忠對傳呼機這種東西還真是挺新鮮。 “哎,張大哥,外行了吧?這可是大老美的最新技術,能收著廣播的地方,它就有信號,我這是127台③的,全國聯網。”小朱藉機還顯擺上了。 “喲,摩托羅拉的!朱哥,你這玩意兒多少錢啊?”小陳好像還挺羨慕。 “不貴,2000微貴點,帶一年服務費,託一塘沽④的哥們儿給買的,進價拿的貨,外邊買稍微貴點,但也超不過3000。”小陳嘿嘿一笑,把傳呼機裝回了口袋。 “對了,小朱,我發現那個破廟有點古怪。”張國忠把小朱拽到了一邊,把雙塔山秘密小路近期被人開墾的事以及自己剛才的發現說了一遍,“那個丹台不是普通物件,我覺得他們肯定會回來取那個東西。” “哦?”聽張國忠一說,小朱也一愣,“這麼說張哥你的意思是……” “在那兒守著。”張國忠斬釘截鐵道:“現在咱們已經打草驚蛇了,他們應該急於逃跑,那個石墩子不像是無跡普通物件,我覺得他們沒準很快會回來取。” “這個……”小朱也是有點猶豫,回頭看了看其餘4個人,“行吧,我跟他們說說。”說罷,小朱又回過身跟其他幾個民警嘀咕了一通,之後又把張國忠拉到了一邊,“張大哥,這個事你最好別太摻和,你看,現在都下午了,幾位同志走了這麼遠的路,連口飯都沒吃,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守上一天兩天很正常,這個主我做不了啊!” “你……”張國忠一聽這話火就上來了,“朱警官,他們沒吃飯我也沒吃飯,而且我昨天連覺都沒睡!抓壞人是你們警察的責任,我完全可以不管,情況我已經向你們反應了,重視不重視是你們的事!你要覺得我的話沒有價值,我現在就回天津!” “哎,張大哥,你誤會了。”小朱一看張國忠真急了,也沒底氣了,二話不說把張國忠拉到了一邊,“張大哥,這個案子,案發畢竟是在天津,人家現在是協助我們破案而已,山東是人家的地盤,別說是我,就算是柳隊,在這兒跟人家發號施令,合適嗎?張大哥,我相信你的推斷,要不這樣,我跟你在這兒守著,讓他們先回去報信,你看怎麼樣?” “這個……行吧。”張國忠也理解,小朱就是個普通偵查員,在人家的地盤,確實也不好做主。 “行,那咱倆現在過去守著。”小朱回身又跟旁邊的幾個警察嘀咕了一通,寒暄了幾句後,除小朱外的幾個警察順著土路走了,“張大哥,我已經讓他們把你說的情況轉達給柳隊他們了,如果上頭認同你的分析,可能會派人過來。”小朱也沒轍,千里迢迢把人家從天津找過來,此刻人家這麼熱心,也不能大消人家的積極性不是? 將軍廟裡,小朱也仔細檢查了一下張國忠嘴裡的那個神秘的“散讖益壽台”,但憑小朱的感覺,這東西並不值得罪犯冒著被抓的危險回來取,“張大哥,你說這東西是丹台?煉丹用的?” “對,而且不是一般的丹台。”張國忠道:“我分析,這個人可能很極端,因為瘋狂地迷信某種傳說,所以會把這種傳說中的東西折騰出來。” “傳說中的東西?”小朱一皺眉。 “對。這東西傳說始於東周,但戰國末期就失傳了。”張國忠道。 “這麼個東西,有什麼珍貴的?值得冒險回來取?用磚頭搭一個台子底下點火不是一樣嗎?”小朱對道術可是一竅不通,此刻的話茬子已經近乎與抬槓了。 “小朱啊,這裡有很多東西你不知道,自古那些追求完美的丹士,都講究'配套器具',一個丹台只配一個丹爐,這個人既然能把東周的東西折騰出來,應該也是個思想極端的人,我覺得他不會輕易放棄這個丹台的。” “哦,還有這麼一說啊。”小朱點了點頭:“張大哥,這東西要真是東周的,我覺得就算抓不住壞人咱也不白來,至少給國家追回了一件文物。” “大鵬,離這兒最近的村子得走多遠?”張國忠把孫大鵬叫了過來。 “以前的狀元村現在叫團結村,比解放前外遷了幾里地,離這兒最近,去的話得倆鐘頭,不過回來的話就快了,俺一個表兄住那兒,家裡有摩托。”孫大鵬道。 “去,買點吃的回來。”張國忠從口袋裡掏出200塊錢,“剩下的給你表兄買包煙抽。” “哎喲,師傅,徒弟我孝敬您老人家是應該的,怎麼能讓您老花錢呢。”孫大鵬一臉堆笑,不由自主地接過了錢,“我現在就去,現在就去。” “爸,我去吧。”張毅城看著200塊錢也是眼饞。 “ “你認識路嗎?給我老實待著!”張國忠一闆臉,“對了大鵬,順便給我也買包煙回來。毅城啊,我躺著兒睡會兒,七點叫我。” 夏天天黑是很晚的,可這孫大鵬直到天完全黑下來以後也沒看見踪影。 “爸,偉大的孫大鵬師兄,不會是怕鬧鬼,溜了吧?”張毅城的肚子都餓扁了,一個勁地發牢騷。 “別瞎說!”雖說下午睡了會兒覺,精神好了不少,但張國忠的肚子也是餓得直叫,看了看表,9點多了,“沒準是沒買著吃的,或者說車壞在半路上了,再等會兒。” “張大哥,剛才毅城說的鬧鬼,是怎麼回事?”聽張毅城這麼一說,小朱心裡也有點發虛,要說這個破廟可是太怪了,大夏天的,往這大殿台階上一坐,後背一個勁冒涼氣;雜草如此茂盛,可卻連聲蛐蛐叫都聽不見,周圍死一樣的寂靜,有時冷不丁的還有這樣或那樣的怪響,像是什麼東西在叫喚,又像是風聲,可周圍還真就是沒有風。 “這裡不會發生過什麼血案吧?分屍?碎屍?焚屍?”小朱猜起來沒完,三句話不離“屍”字。 “朱老弟,天底下哪來那麼多'屍'啊?那都是附近村民瞎傳的。”張國忠也懶得跟小朱解釋,俗話說人嚇人嚇死人,真把那些傳說都跟他說了,就算沒鬼自己也得把自己嚇著。 “什麼傳說?”這小朱還就打算刨根問底了,就在這時,突聽喳的一聲鷂子叫,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出了一身冷汗,只見原本落在牆頭老老實實的鷂子忽然發瘋般地掙扎了起來,不停地用嘴啄栓在腿上的繩子。 “這……那玩意兒怎麼了?”小朱擦了把汗,小心翼翼地想靠近鷂子看個究竟。 “朱叔叔,別過去!”張毅城趕忙攔住了小朱,”好像被什麼東西嚇著了,生人過去會挨啄的,那是猛禽!“嘴上說著不讓別人過去,張毅城自己倒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栓鷂子的牆邊,躡手躡腳地把栓鳥的繩子從地上的石頭上解了下來。 鷂子屬於禽類,禽類的陽氣是很強的,甚至說有的禽類陽氣更強於人,如果說這種動物平白無故地突然發狂,那麼便只有兩種原因,一是發現了天敵或受到了攻擊驚嚇,二便是周圍的陰氣強度達到了非常強的程度,以至於超過其本身對陰氣的適度程度,以至於超過其本身對陰氣的適應程度,但對於陽氣強盛的禽類來說,這種巨大的陰氣場並不是隨處可見的,換作人口密集的地方,就算在一天中陰氣最強的末子交替之時,其陰氣也達不到讓鷂子發狂的程度。 在張國忠看來,此時此地除了兒子、小朱和自己之外便沒有其他人了,鷂子受到驚嚇的可能性是不大的,唯一的可能便是陰氣強度發生了一次“爆發”。 “莫非是'鬧子'?”張國忠低頭看了看表,還不到10點。 茅山術認為,平原地區以及部分山區中,惡鬼出行的時間為“子時”也就是凌晨零點整,當然,惡鬼冤孽是沒有純粹的“時間”觀念的,之所以會選擇“子時”統一行動,完全是因為“子時”是一天中云深陰陽的交會點,在未子交替前後,陰氣強度會達到一天之中的“峰值”水平,也正是這個“峰值”給了惡鬼冤孽以出行的訊號。當然,根據天象以及環境的不同,陰氣“峰值”的出現時間也會有所偏差,所以惡鬼出行的具體時間並非在任何地方都是晚上12點整,如果在聚陰池或其他什麼別的地方,夜間陰氣強度會提前達到“激活”惡鬼冤孽的程序,茅山術中將這一現象稱為“鬧子”,就是“子時”提前到來的意思。一般情況下,平原地區出現“鬧子”現象的時間差都在半小時以內,即使是陰氣大盛的“七星連珠”或“九星連珠”,“鬧子”的時間差也不會超過一個小時,沒想到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將軍廟,“鬧子”的時間差竟然達到了兩個多小時。 ------------------------------- 註釋: ①投錯胎:傳統觀念認為,本是男兒命,卻錯投女兒胎,或這女兒命投了男兒胎,其長相特徵便會與父母不同,但從遺傳學的角度講,這種情況則可以歸為返祖現象,孩子外貌特徵很可能繼承了其祖父母或更早祖輩的特點。 ②陰胎: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孩子,傳統玄學中稱之為“陰胎”。如果是男孩,則需要起一個帶“陽”字或諧音的名字來壓;如果是女孩,便需要直接起一個男孩的名字。 ③127台:當時中國電信下屬的數字傳呼服務台,是當時規模比較大、服務比較正規的服務台。 ④塘沽:天津沿海的經濟技術開發區,摩托羅拉中國生產基地即設於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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