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雨兒。”童年的眼神裡一片茫然,他看著自己的雙手說,“我不是故意的。”
雨兒張大著嘴,直到現在她的脖子上依然有一道紫紅色的扼痕,她摸了摸脖子,然後搖搖頭,用剛剛恢復的微弱的嗓音說:“你幾乎要把我掐死了,你卻說不是故意的?”
“不,雨兒,你聽我說,我剛才明明記得自己躺在三樓的床上睡覺,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我夢見你背叛了我,我夢見你躺在那個叫葉蕭的警察的懷裡,你和葉蕭摟在一起,對我大聲地笑著,你們在嘲笑我,說我是精神病人,要把我關到精神病院裡去。我憤怒到了極點,就衝上來掐住了你的脖子。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卻發覺我竟然真的掐住了你的脖子。對不起,雨兒,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乾了些什麼。”
“你真的瘋了。”雨兒終於站了起來,她感到自己的呼吸還很困難,只能用手撐著梳妝台站立。
她看著梳妝台鏡子裡的自己,看著自己脖子上那道刺眼的扼痕,她覺得鏡子裡的這個可憐的女人已經不再是她雨兒了,而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已經死去多年的女人。通過這面鏡子,她又看到了自己胸前的貓眼項鍊,她痛苦地搖了搖頭,眼淚緩緩地滑落下來,然後她從脖子上取下了項鍊,交到了童年手中。
“雨兒你要幹什麼?”童年小心地接過項鍊。
“這是你們童家的項鍊,我還給你。”她冷冷地說,說完,她緩緩地向門外走去。
童年驚慌失措地說:“雨兒,你要去哪裡?”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你是說,你要離開黑房子,離開我?你要去找那個葉蕭?”童年猛地搖了搖頭,“不,雨兒,你不可以這樣的。”
他一把拉住了雨兒的手。
“放開我。”她在掙扎,但無濟於事,童年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最後把雨兒拖出了房門,雨兒叫了起來:“你要幹什麼?”
“雨兒,我不能失去你。”
童年一直把雨兒拖上了三樓的樓梯,黑暗的樓板發出了可怕的聲音,在這黑夜裡嘶啞地嚎叫著。雨兒不斷地反抗著,但她卻渾身使不出力氣,只能被童年架著走,直到被他帶進三樓的房間裡。
雨兒的眼眶已經被淚水模糊了,但是她一進入這間房間,迎面就見到了那堵白色的牆,她覺得這堵牆正發出奇怪的反光,那反光是如此地刺眼,讓她不寒而栗。
童年關上了門,然後指著這面可怕的白色牆壁說——
“看著這堵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