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偵探推理 美國8大名案

第44章 第五節

美國8大名案 胡佳 2449 2018-03-22
6月9日,星期日。得克薩斯州幾乎所有的報刊電視等都相繼報導了警方在紅崖環路的行動,有關挖掘的大幅照片刊登在各報頭版。不日,消息傳遍全國,“得克薩斯黑寡婦”這個詞也不脛而走。 但在當時,貝蒂的三女兒雪莉對這條街談巷議婦孺皆知的新聞卻是一無所知。星期六晚上,她與新婚的第三任丈夫吉斯·泰格納剛剛度完蜜月歸來,第二天即以同謀殺人罪鋃鐺入獄。 在獄中安頓下來以後,雪莉·泰格納做的第一件事是聘請律師。她打電話給伊芮·安魯斯,那是她所知道的唯一的律師。伊芮告誡雪莉保持沉默,不要回答警方和記者的任何提問。 這則轟動的消息自然也傳到了簡明·彼茨的耳朵裡,興奮之餘他不免擔心,這場看起來不算小的官司很可能將他父親的遺產吞噬殆盡。所以簡明在星期一早晨做的第一樁事,便是通過他的律師以季米·彼茨唯一合法繼承人的身份,再次請求法院下令凍結季米的所有財產,包括已經被貝蒂“合法繼承”的部分。

此後的一周內,警方接待了若干找上門來的知情人和舉報者,大多是作案人和被害人的親屬、鄰居、朋友和同事。雪莉的前夫喬迪·辛普森向警方報告了季米失踪之夜,他開車送妻子去丈母娘家時的所見所聞,斐麗的丈夫威廉·科爾曼談到彼茨夫婦因貯藏室選址而引發的爭執……里克·魯斯和邁可·奧伯林手中那張殘缺的拼圖開始一點點地顯現出輪廓。 然而,這一切僅只是整個畫面的背景或細枝末節部分。到目前為止,所有的證詞都來自第二手或第三手證人。貝蒂本人守口如瓶,她甚至拒絕做測謊實驗。就所掌握的材料看,本案沒有目擊者,即親眼目睹貝蒂槍殺季米和韋恩的人,而可能的第一手證人,即在現場看見過屍體的雪莉又拒絕合作。無奈,里克和邁可只得回頭再去找貝蒂的四女兒斐麗·科爾曼。

第一次見到斐麗本人,里克·魯斯驚異於她的美貌。貝蒂的六個孩子中有三個像她,費怡、斐麗和波比,漂亮但矮小。還有三個像他們的父親,康妮、雪莉和羅賓,黝黑而高大。 “我們需要澄清一些事實。”魯斯探長開門見山地說,“你說過雪莉和你母親一起掩埋了韋恩,她也幫著埋了季米,是嗎?” “沒有。雪莉對媽媽大發脾氣,不許她殺季米,因為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他。雪莉肯定沒有摻和季米的事。” “那是貝蒂一個人幹的了?” “不,是羅賓,她讓羅賓幫的忙。” 當羅賓遠遠地看見身著得克薩斯特有的牛仔式警服的里克·魯斯朝他走來時,他正在上班——在他父親羅勃特·布蘭遜的建築隊裡開起重機。羅賓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他已經聽說了雪莉被捕的事。

在地區檢察長辦公室裡,羅賓像個嚇壞了的大孩子,他細細地講了兩個多小時,自始至終低垂著頭。他還向警方提供了前妻詹妮弗·庫克在加利福尼亞的地址和電話,說他曾經把一切都告訴過她。與他的母親和姐姐相反,羅賓很願意,也順利地通過了測謊實驗。 1985年6月14日,星期五,關於貝蒂·露·彼茨雙命謀殺案的保釋金聽證會在位於翰德森地區首府埃瑟斯的地區法院進行。法官傑克·荷蘭將保釋金預定為100萬美元。 本案公訴人、翰德森地區檢察長比爾·班迪傳喚的第一位證人是里克·魯斯。在交叉取證中,貝蒂的律師伊芮·安魯斯問他:“你們在上星期二先抓了雷·邦?” “對,非法持槍。” “你們當時知道他在保釋期?”

“是的。” “為什麼又把他放了?” “只是非法持槍而已。車是朋友的,槍本來就在裡面。” “在貝蒂被捕之前,據我所知,有人和雷·邦談了什麼。” “沒錯,我讓他給我打過電話。” “他告訴了你他們的行車路線?” “是的。”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不希望貝蒂跑掉。” 伊芮·安魯斯話鋒一轉:“你並未親眼看見貝蒂殺害任何人?” “沒有。” ………… 接下來,伊芮·安魯斯傳喚貝蒂。 “在被拘捕之前,你在何處做什麼工作?” “雪松俱樂部酒吧女招待。” “你的收入?” “每週150至200美元,看小費的好壞。” “所以,如果沒有人幫助你,你是不可能付出100萬美元保釋金的?”

“沒有人可能幫助我,我的親友們都是窮人。” “你承認自己有罪嗎?” “不承認。我沒有殺過人。” “當你們在曼斯菲爾德的時候,你知道他們將以謀殺罪拘捕你,是嗎?” “知道。雷·邦告訴過我。” “你沒有打算逃跑?” “沒有。” “為什麼?” “我沒有什麼可逃跑的。我聽見雷·邦告訴魯斯探長我們走哪條高速,車是什麼顏色。” 現在由公訴人比爾·班迪交叉提問。 “你說你沒有殺過人,你有沒有槍擊過什麼人?” “……” “我這裡有一份資料,關於你在1972年被控企圖謀殺比利·約克·朗恩。” “那個案子已經撤訴了。” “我們知道季米·彼茨有幾筆數額可觀的人壽保險金,而你是受益人。”

“我一直不知道什麼人壽保險,是後來他的家人告訴我的。” “今年2月,你要求法院指定你為季米·彼茨全部財產的繼承人。”比爾向貝蒂出示有關的法律文件,“這是你的簽字嗎?” “他們給了我一大堆東西讓我簽,我根本不知道都是些什麼。” “警方在你的住地挖出了你兩位丈夫的屍體,你能解釋是怎麼回事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殺過人,我只是住在那里而已,而且我經常不在家。”貝蒂還說,她根本不知道屍體埋在什麼地方。當聽說警方在園子裡找到韋恩和季米的殘骸時,她很吃驚。 “在你報告季米失踪的那天早晨,你有沒有在井式花壇裡種花?” “沒有。” “可是有鄰居看見了。” “那是他們弄錯了。我是在1983年8月6日以前種的花。”

在作總結性陳述時,被告方稱,貝蒂明知她將被指控謀殺而毫無逃跑的企圖,這本身就證明了她的清白。被告方要求法庭撤銷起訴,或將保釋金降低到一個合理的數額,比如,10萬美元。公訴方則指出,貝蒂不僅涉嫌“預謀殺人”,在季米·彼茨命案中,她更涉嫌“謀財殺人”。最後,法官傑克·荷蘭裁定,維持原定保釋金100萬美元,並批准地區檢察長辦公室以“謀財殺人罪”對貝蒂·露·彼茨提起起訴。 一周後,應伊芮·安魯斯的要求,由女法官凡尼塔·露絲卡主持了一次摸底性聽證。被告方想搞清楚警方和公訴方到底掌握了多少,以及什麼樣的證據。 伊芮·安魯斯傳喚的第一位公訴方證人是邁可·奧伯林。 “你在監獄里和貝蒂談話時,有沒有說過你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你們將到她的住處挖掘屍體,或骨頭,或鬼才知道的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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