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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個字母怎麼寫

遠古傳奇 吉卜林 5181 2018-03-22
第一個字母怎麼寫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新石器時代的人。他不是朱特或安格魯人,或德拉威人,要是他是就好了,心愛的,可不要在意為什麼。他是個原始人,住在洞穴裡,衣服穿得很少,既不能寫也不能讀,他也不想會,除了在餓時他會樂意。他的名字叫特古邁博蘇萊,意思是“不立刻把腿伸前的男人”,可是我們,哦心愛的,簡稱他特古邁。他的妻子的名字叫特蘇邁特溫德勞,意思是“問許多問題的女士,”但是我們,哦心愛的,簡稱她特蘇邁,她的小女兒的名字叫塔菲邁梅塔盧邁,意思是,“該打的沒規矩的小傢伙,”可是我叫她塔菲,她是特古邁博蘇萊最心愛的,和她的母親的掌上明珠,與其說是挨打還不如說對她好。他們都很高興。塔菲一四處跑她就和爸爸特古邁四處轉。有時他們不願回到家裡的洞穴直到餓時候。那麼特蘇邁特溫德勞會說道,“你們倆究竟去哪呢,怎麼搞得這麼臟?我的特古邁,你還不如塔菲呢。”

現在仔細聽著! 一天特古邁博蘇萊穿過海狸沼澤來到瓦蓋河上用矛扎鯉魚來。塔菲也跟去了。特古邁的矛用木頭做的,頭上是鯊魚的牙齒,可是他還沒捕到魚時他的矛扎得太猛撞上了河底,把矛搞壞了。他們離家還有很多里地(當然他們愛小包裡有午飯),特古邁忘了帶上別的矛了。 “這裡有好大罐魚呢!”特古邁說道。 “要花半天才能修好矛。” “在家有大黑矛,”他菲說道,“讓我跑回洞裡,叫媽咪給我。” “對你的胖腿來說太遠了,”特古邁說道,“而且,你可能會掉入海狸沼澤里淹死的。我們得好好乾這個棘手的活。”他坐下,拿出個小皮修理包,裡面都是馴鹿筋,皮條,蜂蠟以及樹脂,開始修矛。 塔菲也坐下。她是腳丫放在水里,托著下巴,冥思苦想。然後說道,“爹地,我說你我都不會寫是件極度煩擾的事,不是嗎?要是我們會的話就可以送消息要個新矛。”

“塔菲,”特古邁說道,“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用俚語了?'極度'不是個好詞,可是你說的那樣,要是我們在家會寫的話,就方便多了。” 正在這時,有個陌生人沿河邊走過來,他是一個遙遠的特瓦拉部族的人,他一點也不懂特古邁的話,他站在河邊,朝塔菲笑著,因為他在家也有個小女兒。特古邁從修理包里拉出一卷鹿筋,開始修矛。 “過來,”塔菲說道,“你知道我媽咪在哪嗎?”陌生人說道,“恩!”你知道,他是特瓦拉人。 “笨蛋!”塔菲說道,她跺著腳,因為她看見一大群大鯉魚游上來,可她的爹地不能用矛。 “別打擾大人,”特古邁說道,他忙著修矛沒有轉身過來。 “我沒打擾他,”塔菲說道,“我只想他做我想做的事,他卻聽不懂。”

“別打擾我,”特古邁說道,他繼續用嘴咬住未扣牢的一頭拉拽鹿筋。陌生人——他可是真的特瓦拉人——坐在草里,塔菲向他顯示她爹地干的活,陌生人想這小孩很好的。她朝我跺著腳,做鬼臉。她一定是那個高貴的酋長的女兒,他太高貴了以致於沒瞧上我一眼。 ”他笑得比以前更加和藹。 “現在,”塔菲說道,“我想你去我媽咪那裡,因為你的腳比我長多了,你也不會掉到海狸沼澤里去,要爹地的另一個矛——掛在我們家壁爐上的黑柄的矛。” 陌生人(他是個特瓦拉人)想,“這是個非常非常厲害的小孩,她朝我揮手,大囔,可是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是要是我按她的要求做,我很害怕那個傲慢的酋長——背對訪客的男人,會發怒的。”他站起來,從樺樹枝上剝下一大塊樹皮,用力擰著,然後遞給塔菲。他那樣做,心愛的,是為了表示他的心和樺樹皮一樣潔白,沒有任何傷害的意思,可是塔菲卻弄不懂他的意思。

“哦。”她說道,“現在我知道了!你想要我媽咪的住址?當然,我不會寫字,可是我會畫圖,如果你有什麼尖的東西可以畫的話。請把你項鍊上的鯊魚牙借用一下。” 陌生人(他是個特瓦拉人)什麼也沒說,於是塔菲舉起她的小手,從他的脖子上拉下由美麗的珠子,種子和鯊魚牙構成的項鍊。 陌生人(他是個特瓦拉人)想,“這是個非常,非常,非常厲害的小孩。在項鍊上的鯊魚牙是棵有魔力的鯊魚牙,據說要是任何人沒有我同意就碰它,他們就會很快膨脹爆裂,可是這個小孩卻沒有膨脹爆裂,那個高貴的酋長——專注於他的事的男人,沒有看我一眼,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她會膨脹爆裂似的,看來我最好更禮貌點。” “我來為你畫幾幅漂亮的畫!你看過我的肩膀,可不能搖晃。首先我要畫爹地捕魚。雖然不像他,可我的媽咪會知道的,因為我畫了個壞了的矛。好了,現在我要畫他想要的矛,黑柄矛。它好像戳到了爹地的背了,可是因為鯊魚牙掉了,這塊皮還不夠大。那是我要你取的矛,我會畫我自己對你沒什麼害怕的,我的頭髮也沒有像我畫得那樣立起來,可是那樣畫會容易點。現在我要畫你了,我想你確實很好,可是我無法把你畫得很好,你也別委屈,你不會覺得委屈吧?”

陌生人(他是個特瓦拉人)笑著,他想,“一定在某個地方會有一場惡戰,這個特別的小孩拿到我的魔力的鯊魚牙可是身體沒有膨脹爆裂,還讓我叫所有部落的酋長來幫助他。他是個高貴的酋長,否則他該注意到我。 “看,”塔菲說道,畫得很猛,也很草,“現在我來畫你了,我已把你爹地要的矛放在你手裡了,只是讓你記得把它取過來。現在我教你怎麼樣找到我媽咪的住址。你一直走直到來到兩棵樹(那些是樹),然後爬過一座山(那是山),你就進入了四處是海狸的海狸沼澤,我沒有放進所有的海狸,因為 不會畫海狸,可是我畫了它們的頭,你穿過沼澤就是你所能看到的。千萬別陷進去!我們的洞穴就在海狸沼澤的另一邊。它可沒有那些山那麼高,我也不能畫得太小。那是我的媽咪她在外面。她很漂亮,是最漂亮的媽咪,她要看到我給她畫得那麼一般的話,她會生氣的。她卻會因為我會畫畫而高興。萬一你忘了,我再在洞口畫只我爹地想要的矛。矛在洞裡,你可以拿這個圖給我媽咪,她就會給你矛的。我讓她舉起手來,因為我知道她看見你會很高興的。畫得很漂亮吧?你明白了嗎,否則我再給你解釋一遍? ”

陌生人(他是個特瓦拉人)看著畫,使勁地點頭,自言自語說道,“要是我叫這個高貴的酋長的部落來幫助他,四面八方湧來的手持長矛的敵人會殺死他的。我明白高貴的酋長為何假裝不看我了!他怕藏在叢林裡的敵人會看見他,因此他背對著我,讓這個聰明伶俐的小孩畫那可怕的圖來告訴我他的困境。我得趕快動身,去向他的部落求救。”他也沒有問塔菲哪條路,就風也似的跑進叢林裡去了,手上拿著白樺樹皮。塔菲坐下鬆了口氣。 這就是塔菲為他畫的畫! 你一直在做什麼啊,塔菲?特古邁說道,他修著矛,小心地前後幌動著矛。 “親愛的爹地,我自作主張了,”塔菲說道,“要是你不問我問題,你過不了多久就會明白了,你會大吃一驚。爹地,你不想不出你會多麼吃驚!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很好啊,”特古邁說道,繼續捕魚。 陌生人——你不知道他就是特瓦拉人嗎? ——手裡拿著畫,跑了幾里路,碰巧發現特蘇邁特溫德勞正在洞穴門外和幾位準備好簡單的午飯的新時器時代的婦女聊天。塔菲很像特蘇邁,尤其是臉的上面部分,和雙眼,於是陌生人——很淳樸的特瓦拉人——很有禮貌地笑著,遞給特蘇邁白樺樹皮。他跑得太快了,一直在喘氣,腳上都讓荊棘劃傷了,可是他仍然很有禮貌。 特蘇邁一看見畫就大叫,衝陌生人大叫。另一個新時器時代婦女立刻撞倒他,六人一排坐在他身上,特蘇邁拽著他的頭髮。 “陌生人的臉上的鼻子就說明了問題,”她說道,“許多矛頂住了特古邁,嚇得塔菲頭髮都直起來,這還不夠,他還把這上面畫了他的所作所為可怕的畫帶給我看。看!”他把畫給坐在陌生人身上沉默不語的女人看,“特古邁的武器也壞了,一隻刺入了他的背,還有個手裡拿著矛的人準備投矛,還有另外一個從洞口投矛,還有一大堆人(他們其實是塔菲的海狸,可看起來很像人)從特古邁後面出來,太可怕了!”

“太令人震驚了!”女人們說道,他們把陌生人的頭髮抹上泥巴(對此他也感到奇怪),他們敲打著部落鼓,響聲陣陣,招來了部落的尼格斯,武恩斯,阿克胡德斯,還有術士,巫醫,符咒人,僧侶等等,他們在砍下陌生人的頭前,要他領著他們去河邊,指出他把可憐的塔菲藏在哪了。 到這時,陌生人(儘管是個特瓦拉人)還是真惱火,他們把他的頭髮用泥巴搞得硬硬的。還讓他在突起的卵石上滾來滾去,六個人一排坐在他的身上,他們還把他揍得喘不氣來。儘管他不懂她們的語言,他差不多可以確信這些女人罵他決不像女人說的。然而,他什麼也沒說,直到所有的特古邁部落的人都到齊了,然後他領著他們回到了瓦蓋河邊,他們發現塔菲在做雛菊花環,特古邁在小心地用修好的矛扎小鯉魚。

“哦,你好快啊!”塔菲說道,“你為什麼帶來這麼多人?親愛的爹地,太吃驚了,爹地,你吃驚沒?” “很吃驚,”特古邁說道,“可是壞了這天的捕魚的好事,整個可親的,善良的,和藹的,乾淨的,安靜的部落為什麼都來了,塔菲?” 他們都來了,先走過來的是特蘇邁特溫德勞和新時器時代的女人們,他們緊抓著頭髮上都是泥的陌生人(儘管是個特瓦拉人)。後面跟著酋長,副酋長,助理代表(他們都全副武裝)。在他們後面根據地位依次站著從四大洞(每個洞度過一季)洞主,他們擁有一頭私有馴鹿和兩頭大馬哈魚,到封建下巴突出的農奴,他們可以在冬夜有使用半條熊皮,離火堆七尺,以及附屬地農奴他們有刮骨的反還的繼承權。 (很漂亮的詞啊,心愛的,不是嗎?)他們在那裡歡騰大叫,把二十里外的魚都要嚇跑了,特古邁用流利的演說感謝他們。

而特蘇邁特溫德勞跑下去激動地親吻擁抱塔菲,可是特古邁部落的酋長抓住特古邁頭頂打結的羽毛,使勁地搖著他。 “說!說!說!”特古邁的部落的人都大囔著。 “謝天謝地,還活著,”特古邁說道,“把我的頂翎取下來,不能因為鯉魚矛壞了,驚擾了全部落的人,你真是麻煩的人。” “我想你沒有給爹地帶來黑柄長矛,”塔菲說道,“你對善良的陌生人做了些什麼呢?” “他們左一拳右一拳,打得陌生人眼睛腫大,他只能氣喘吁籲地指著塔菲。 “哪個壞蛋用矛刺了你,親愛的?” 特蘇邁特溫德勞說道。 “沒有人啊,”特古邁說道,“今早唯一的造訪者就是那個讓你們搞得要窒息的可憐的傢伙,你還好吧,沒病了吧,哦特古邁的部落?” “他拿著可怕的畫來的,”酋長說道,——“一幅顯示你全身都是矛。” “哦,我最好來解釋一下那幅畫,”塔菲說道,可是她覺得併不那麼輕鬆。 “你!”特古邁的部落的人都異口同聲道。 “小--家--夥--沒--禮--貌--該--打!你?” “親愛的塔菲,恐怕我們惹麻煩了,”她的爹地說道,用手摟著她,於是她沒在意。 “說!說!說!”特古邁的部落酋長說道,單腳瞪著。 “我想那個陌生人去取爹地的矛,於是我就畫了這幅畫,”塔菲說道,“這裡沒有很多矛,只有一隻矛,我畫了三次才確定下來,看起來像刺入爹地的頭我也沒辦法的——白樺樹皮上沒有地方了,那些媽咪叫壞蛋的是海狸。我畫它們是讓他穿過沼澤,我把在洞口的媽咪畫得高興樣是因為他是個善良的陌生人。我想你是世上最蠢的人。”塔菲說道,“他人很好,你們為什麼要把他的頭髮粘上泥巴呢?幫他洗掉!” 很久沒有人說一句話,這時酋長笑起來,然後陌生人(他至少是個特瓦拉人)也笑起來,於是特古邁笑得癱倒在河岸上,部落的所有的人都越笑越厲害,越笑越大聲。只有特蘇邁特溫德勞和新時器時代的女人們沒有笑。她們對她們的丈夫很有禮貌,也經常說“白痴!” 特古邁的部落酋長又喊又叫又唱道,“哦,小--家--夥--沒--禮--貌--該--打,你偶然有了個偉大的發明!” “我並沒那麼想,我只想要爹地的黑柄長矛。”塔菲說道。 “沒關係,偉大的發明,有一天,人們會叫它作品。現在只是幅畫,今天我們已看到圖畫不總是能正確理解,可是這個時刻會來臨,哦特古邁寶貝,當我們發明字母——總共二十六個字母,——當我們既會讀也會寫時,我們將會毫無錯誤地傳達意思。讓新時器時代的女人們洗去陌生人頭髮上的泥巴。” “那樣我會很高興的,”塔菲說道,“因為,別忘了,儘管你們帶來特古邁部落的其他矛,可忘了帶上我爹地的黑柄長矛。” 酋長又喊又叫又唱道,“親愛的塔菲,下次你寫圖字母,你最好讓會說我們話的人帶著來解釋什麼意思。我自己並不介意什麼,可對特古邁部落的其他人就糟糕了,就如你所見得那樣,讓陌生人受驚了。” 他們把陌生男人(真是個特瓦拉人)收留下來,因為他是個紳士,也不對新時器時代的女人們把泥巴搞在他頭髮里大驚小怪。可是從那時起一直到現在(我想全是塔菲的錯),很少有小女孩喜歡學讀寫的。他們大多數喜歡畫畫,圍著爹地玩——就像塔菲一樣。 沿著梅柔路向下跑—— 就是今天的蔓草叢生的足跡 從基爾得福德鎮出來就一小時 韋河蜿蜒而下。 在這裡,他們聽見馬鈴叮噹響, 古老的不列顛人盛裝騎馬來 觀看黝黑的菲尼基人沿著 西路帶來他們的貨物。 在這裡,或附近,他們相聚 舉行種族會談,諸如—— 用珠寶交換維特畢黑玉, 用錫交換灼目的貝殼頸圈,等等。 可是在那之前,久遠久遠 (野牛曾經在這裡漫步逍遙) 塔菲和他的爸爸爬 下去,在上面居住安家。 而海狸在寬石溪和 在布萊利站立的地方圍建沼澤: 聽到希爾會來尋找 布萊利站立的塔菲邁。 韋河,塔菲叫它瓦蓋河, 那時比現在大六倍; 特古邁的部落的所有的人 那時他們刻上了高貴的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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