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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28-2

教父 普佐 6526 2018-03-21
巴茨尼和塔塔格里亞聽到考利昂老頭子退休了,感到由衷地高興。邁克爾,也許以後可能證明是令人望而生畏的。但至少在十年之內,他的手腕絕不可能同老頭子相提並論。考利昂家族無疑是在走下坡路。 毋庸諱言,考利昂家族遭受了一系列不幸。實踐證明,弗烈特只不過是開旅店的行家和女人手中的玩物而已,所謂女人手中的玩物的特點,雖然難以具體描述,但大致意味著是一個老是偎在媽媽懷裡吃奶的貪饞的嬰兒。簡言之,沒有大丈夫氣概。另外,桑兒之死也是一個災難。桑兒這入是可怕的,是不可辱的。當然,他派他的小弟弟去槍殺那個“土耳其人” 和那個警官是犯了個錯誤。雖然從戰術上來說,那樣的行動也是必要的,但從長期戰略觀點來看,那樣的行動卻是一個嚴重錯誤。那個行動的後果,終於迫使老頭子從病床上爬了起來。那個行動使邁克爾喪失了在他父親監護之下的兩年的實際鍛煉。此外,任命一個愛爾蘭人當參謀也是老頭子一生所干的唯一蠢事。就狡猾而言,沒有哪一個愛爾蘭人能夠同一個西西里人相比。各大家族都持有這種觀點,因而自然而然地更加尊敬巴茨尼一塔塔格里亞聯盟,而不那麼尊敬考利昂家族了。各家族對邁克爾的看法是:他雖然比較有頭腦,但論膽略卻不及桑兒,而他雖然有頭腦,但卻不如他父親。他不過是一個平平庸庸的繼承人而已,一個不足以大驚小怪的人物。

還有,雖然老頭子由於勇於休戰媾和的政治家風度而受到了普遍讚揚,但他一直沒有為桑兒報仇使他的家族的威信一落千丈。普遍認為,這種政治家風度乃是軟弱無力的表現。 凡此種種,屋子裡在座的人也都知道,說不定還有幾個人甚至信以為真。卡羅·瑞澤很喜歡邁克爾,但是不像怕桑兒那樣怕他。克菜門扎雖然因為邁克爾在對付那個“土耳其人” 和那個警官方面的精彩表演而稱讚他,但也不免覺得邁克爾太軟弱,不配當老頭子。克萊門扎早就希望得到允許,建立自己的家族,從考利昂系統中分裂出來,經營他自己的帝國。但是,老頭子表示這種打算是不能允許的,而克萊門扎對老頭子也大尊重了,無意違命。萬一整個局勢變得不能容忍,那當然就另當別論了。

忒希奧對邁克爾比較有好感。他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感到了另一種氣質:平時不露鋒芒,隱蔽得很巧妙,生怕把自己的真正實力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緊守老頭子的訓海,那就是,讓朋友們低估你的優點,讓敵人高估你的缺點。 老頭子本人和湯姆·黑根對邁克爾的信任不是沒有根據的幻想。老頭子如果對兒子重振家威的能力不是絕對信任,那也就絕對不會退休。近兩年來,黑根一直是邁克爾的老師。他對邁克爾如此迅速地掌握了錯綜複雜的家族事務感到嘆服。邁克爾真不愧他父親的好兒子。 克萊門扎和忒希奧這兩員大將感到煩惱的是邁克爾把他們率領的兵團的實力削弱了,同時根本不想重建桑兒原來的兵團。目前,考利昂家族實際上僅僅只是兩個作戰師,而入員比原來要少得多。克萊門扎和忒希奧兩個人認為這種局面就是自殺。尤其是巴茨尼。塔塔格里亞聯盟對他們的疆域虎視眈眈,得寸進尺。因此,眼下他們兩個希望,在老頭子召開的這次不同尋常的會議上,這些錯誤能夠得到糾正。

邁克爾首先發言,向到會的人報告了他的韋加斯之行和莫·格林拒不接受關於買下他的股份的建議。 “但是,我們打算給他提出一個他不能不接受的建議,”邁克爾說,“你們大家已經知道,考利昂家族打算把活動中心移向西部。我們打算在沿河一帶修建四個附設在旅館裡的賭場,但是,這也不能馬上辦到。我們需要時間,把準備工作做好。”接著他直接對克菜門扎說:“彼得,還有忒希奧,我要求你們兩個無疑問地、無保留地再跟隨我一年;滿一年之後,你們兩個都可以從考利昂家族中分裂出去,另立門戶,自任老闆,建立你們自己的家族組織。當然羅,不言而喻,到那時咱們也還得保持友誼。但是,眼下我要求你們服從我領導,不要有任何顧慮。你們認為有些問題要召開會議來加以解決,你們也得稍稍耐心一點。”

忒希奧發言了。 “既然莫·格林想要同你爸爸談談,幹嗎不同意哪?老頭子一向善於說服任何人,他那通情達理的辯才,從來都沒有任何人能夠置若罔聞。” 老頭子直截了當地回答說:“我已經退休了,要是我插手,邁克爾就會喪失威信。另外,那號人我是不願意同他談的。” 忒希奧想起了他聽到的關於莫·格林有一天晚上在韋加斯旅社里摑弗烈特·考利昂的耳光、打得他團團轉的故事。他當時感到要出問題。他朝後一仰,靠在椅背上,認為莫·格林已經死定了。考利昂家族並不想說服他。 卡羅·瑞澤發言了。 “考利昂家族打算把紐約的活動全停下來嗎? 邁克爾點點頭。 “我們打算把橄欖油企業賣掉了事,留下來的我們要盡可能移交給忒希奧和克萊門扎他們兩個。但是,卡羅,我希望你不要擔心你的職位。你生長在內華達州;你了解那個州的情況;你了解那裡的風土人情。咱們搬到那兒去的時候,我希望你當我的得力助手。

卡羅靠在椅背上,感激涕零,滿面紅光。他時來運轉,要進入權力中心了。 邁克爾接著又發言:“湯姆·黑根從今天起不再當參謀了。他將擔任咱們韋加斯的代理律師的職務。在大約五個月之後,他就要把家屬也搬到那兒去安家落戶。從此刻起,就從這一分鐘開始,任何人不得找他談別的任何問題。他是律師,就只當律師。這樣做,是我本人的主張。再說,要是我需要別人出點子的話,哪裡還有比我爸爸更稱職的參謀呢? 他說得大家都哄堂大笑。但是,玩笑是玩笑,他們大家也都領會到弦外之音了。湯姆·黑根下台了,他不再掌握任何實權了。他們想看看黑根的反應,但是他毫無表情。 克萊門扎用他那特有的聲音大聲說,“照你說,一年之後,我們就可以另立門戶了,是這樣嗎?”

“也許用不了一年,”邁克爾彬彬有禮他說,“當然,你也可以繼續待在考利昂家族裡面,那就要由你們個人選擇了。不過,我們的大部分實力很快就要搬到西部去,那樣你們也許可以更好地組織自己的力量。” 忒希奧沉著冷靜他說:“那樣的話,我想你應該允許我們招募新兵來充實我們的兵團。 巴茨尼家族不斷地向我的版圖推進,我黨得,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懂得一點禮貌,也許是上策。 ” 邁克爾搖搖頭。 “不,那樣不行。要按兵不動,所有的問題都要談判解決。我們離開之前,一定要把一切問題處理得妥妥貼貼。” 忒希奧是不會就此罷休的。他直接向老頭子談自己的意見,這顯然要冒引起邁克爾反感的風險。 “請原諒我,教父,鑑於咱們多年的友誼,原諒我吧。不過我認為你同你兒子在內華達州的問題上全打錯了算盤。沒有這兒的力量作後盾,你們怎能指望在那兒獲得成功呢?

這兩個基地是相互關聯的。你走後,巴茨尼和塔塔格里亞兩大勢力就會抬頭,我們對付不了。我同彼得就要吃苦頭,我們遲早會給人家壓垮,壓得服服貼貼。而已茨尼這個人我實在不容歡。我要說的是:考利昂家族務必在強大力量的基礎上轉移,而不可顯出軟弱無能才搬家。咱們應該重新加強自己的兵團,至少收回咱們在國會島的失地才是。 ” 老頭子直搖頭。 “講和是我自己提出的,要記著,我可不能自食其言。 忒希奧忍不住還要發言:“自從講和以來,巴茨尼一直在挑釁,這是人所共知的。再說,既然邁克爾是考利昂家族的新首領,那麼,還有什麼能夠捆住他的手腳、不讓他採取他認為適當的行動呢?你的話不能牢牢地捆住他的手腳呀。” 邁克爾突如其來地插嘴了,他儼然以首領的語氣說:“正在談判處理的一些事情可以回答你的問題,解決你的疑慮。要是我的話你認為不足為憑,那你就問問你的老頭子好了。”

不過,忒希奧這時覺得自己把話說得過火了。要是他膽敢直接問老頭子,那他就會同邁克爾敵對起來。於是,他聳聳肩說:“反正我說那些話的目的是為了整個家族的利益,不是為了我個人的利益。我個人的事,我個人會管。” 邁克爾對他友好地微笑了。 “忒希奧啊,我從來都沒有懷疑你。我從來都沒有懷疑你。 但是,請你相信我吧。當然羅,在這些問題上,我比不上你和彼得,不過隨便怎麼說,我總還有我爸爸指點,不會幹得大糟的。到頭來,咱們大家都會好起來的。 ” 會議結束了,特大消息是克萊門扎和忒希奧會得到允許,在他們各自兵團的基礎上建立他們各自的家族組織。忒希奧控制布魯克林區的賭博業和碼頭;克萊門扎控制曼哈頓區的賭博業;考利昂家族網羅長島地區的田徑比賽方面的彩票賭博。

兩個司令離開後,都不十分滿意,心頭仍然七上八下的。卡羅·瑞澤遲遲不想離去,希望自己被看作家族正式成員的機會終於到了。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邁克爾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他離開了。樓角藏書室裡只留下了老頭子、湯姆·黑根和邁克爾三人。亞伯特·奈里送卡羅出了樓房大門,卡羅注意到奈里站在門口注視著他走過了燈光通明的林蔭道。 在藏書室裡,三十人輕鬆了,只有一家人在一起才能如此輕鬆。邁克爾給老頭子斟了些茵香酒,給湯姆·黑根斟了些蘇格蘭威士忌。他也自斟自飲了一杯,他本來是難得喝一杯烈性酒的。 這時,湯姆·黑很第一個發言:“邁克爾,你為什麼要拆我的台呢? 邁克爾顯出吃驚的樣子。 “你是我在韋加斯的頭號助手。我們辦事處要合乎法律手續,而你是懂法律的,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呢?”

黑根悲傷地苦笑了一下。 “我說的不是這個問題,我說的是羅科·拉朋背著我正在建立一個秘密兵團。我說的是你直接同奈里打交道而沒有通過我或兵團司令。當然羅,萬一拉朋的所作所為你不知道,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邁克爾客客氣氣他說:“你怎麼發現了拉朋的兵團?” 黑根聳聳肩。 “你放心,沒有漏洞,沒有外人知道。不過,處於這種位置,我能夠看清楚一切動靜。你讓拉朋自行其事;你讓拉朋有根大的自由。這樣,他那小小的帝國也需要人幫忙。不過,他每招募一個新兵都會有人向我匯報。同時我還看了他在餉金名單上開的每一個人,就其所承擔的任務而言,都大多了一點。順便說一下,拉朋這個人算你選對了。他於得好極了。” 邁克爾做了個鬼臉。要是你真注意到了的話,就應該說,並非好得了不得。不管怎麼樣,那也是老頭子本人挑選的。 ” “好吧,”湯姆說,“因此就拆我的台嗎?” 邁克爾面對著他,一點也不躲躲閃閃,一針見血他說:“湯姆,你當戰時參謀不適合。 隨著這次大轉移,局勢可能變得嚴重,咱們可能被迫打仗。我也很想把你從火線上調開,以防萬一。 ” 黑根羞得臉紅了。如果是老頭子本人直接這樣講,那他會委屈求全地接受下來。但是,邁克爾憑什麼作出這樣突如其來的決定呢? “好吧,”黑根說,“不過我倒很同意忒希奧的看法。我認為你搞的這一套全錯了。你是由於軟弱而轉移,而下是由於強大而轉移。這向來是兇多吉少的。巴茨尼像一隻狼,倘若他要把你的胳膊撕裂下來,別的家族是不會挺而走險給考利昂家幫忙的。” 老頭子最後才發言:“湯姆,這不僅僅是邁克爾一個人的決定。在這些問題上是我給他出的主意。有些事情必須辦,而我個人又不想負任何責任。這是我的願望。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是個蹩腳參謀,我倒覺得桑迪諾是個蹩腳老頭子。但願他的靈魂安息。他有勇氣,但是在我遭到不幸的日子裡,實踐證明他不是領導全家族的適當入選。誰能料到弗烈特竟墮落成女人腳下的哈叭狗?你也別感到委屈。邁克爾同你一樣,也受到了我的完全信任。由於一些你所不能理解的原因,對今後所發生的事情你必須免於承擔責任。附帶說一下,我早向邁克爾吩咐過,拉朋的秘密兵團不能躲開你的監視。這也表明我對你是信任的。 邁克爾哈哈大笑起來:“說老實話,我原來沒有想到你會提出這個問題,湯姆。” 黑根知道邁克爾平靜下來,就說:“也許我也可能幫幫忙。” 邁克爾毫不含糊地搖搖頭。 “你不參加,這已經決定了,湯姆。” 湯姆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在離開之前向邁克爾溫和地反駁了一下,“你同你爸爸差不多一樣有辦法。但是,他身上另外有一點你還得好好學習。” “另外有一點,究竟指的是什麼?邁克爾很有禮貌地問道。 “如何說'不'字,”黑根回答說。 邁克爾嚴肅地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他說,“我會記住的。” 黑根走後,邁克爾對他父親開玩笑他說:“你別的一切都教過了,如今你得給我講一講,如何向人們說'不'字。” 老頭子走過去,坐在大桌子後面,說:“你對你所愛的人不能隨便說'不'字,也不能常常說,這就是訣竅。當你說'不'字時,你得把'不'字說得聽上去就像'是'字一樣悅耳。另一個辦法就是你得設法讓他們說'不'字。你得耐心,還得不怕麻煩。不過,我是個老朽,你是新的時髦的一代,你不必聽我這老一套。” 邁克爾放聲大笑:“你說得對。那麼,你真心同意把湯姆排除在外嗎?” 老頭子點點頭,“不能把他牽連進來。” 邁克爾沉著冷靜他說:“我黨得我應該告訴你,我打算執行的計劃,不是純粹為了給阿波羅妮婭和桑兒報仇。報仇也是天經地義的。忒希奧和湯姆對巴茨尼一家的看法是正確的。 老頭子點點頭說:“報仇好比一盤放冷了之後味道才最香的菜。我本來不願意訂立那個和平協議,但是我知道,要是不訂立一個和平協議,你就絕對無法活著回來。我感到吃驚的是巴茨尼竟然照樣企圖幹掉你。也許那是和平談判之前就安排好了的計劃,他來不及撤銷。 你說人家並不想幹掉托馬辛諾老頭子,有把握嗎? ” 邁克爾說:“揚言要幹掉托馬辛諾老頭子只是個伎倆,而這種伎倆簡直巧妙極了,就是讓人看不出破綻,不過,我這個身臨其境的人活下來了。我當時親眼看到法布里吉奧出大門,逃跑了。因為我回來了,我才可以證實這一切。” “他們把那個法布里吉奧我到了嗎?”老頭子問道。 “我找到他了,”邁克爾說,“我是一年之前找到他的。他在布法羅市開了個小小的烤餡餅店。改了名,用的是假護照,假身份證。牧民法布里吉奧混得很不錯。” 老頭子點點頭,說:“這樣看來,再等下去也就毫無意義了。你什麼時候開始乾呢?” 邁克爾說:“我想等到愷生過孩子之後,以防臨產時出什麼毛病。我還要等到湯姆搬到韋加斯定居下來之後,以免他受牽連。我想,從現在算起,得等一年。” “你把這一切都準備好了嗎?”他在問這句話時,眼睛並沒有看邁克爾。 邁克爾柔和他說:“你不分擔任務,也不負責任,一切由我負責。哪怕是你只行使否決權,我也不同意。萬一你試圖行使否決權,那我就脫離家族,走自己的路。你既然不負責任,那就一切都別管。” 老頭子聽罷,沉默了好久,然後嘆了一口氣,說:“就這樣辦吧。這就是我為什麼要退休的原因,這就是我把一切都交給你的原因。我已經盡完了自己的本分,不再有這樣的雄心了。有些任務,最能幹的人反而承擔不了。眼前碰到的問題就是個例子。” 在那一年裡,愷·亞當姆斯。考利昂生了第二個孩子,又是個男娃娃。孩子生得很順利,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回到林蔭道時,受到了盛大歡迎,簡直就像公主回朝一樣。康妮·考利昂給她送了一套嬰兒用品,絲綢衣服、被褥等都是意大利手工製品,非常昂貴,非常漂亮。她對愷說:“這是卡羅買的。在我找不到真正喜歡的東西之後,卡羅跑遍了紐約,就是想買點特別的東西。” 愷微笑了一下,表示感謝,同時她馬上意識到,她得把這個動聽的故事講給邁克爾聽。 她正在養成西西里人的作風:有話不明說,大家心照不宣就得了。 另外,在那一年裡,尼諾·華倫提腦溢血死了。他的死,成了圖文並茂的各小報的頭版消息。這是因為約翰呢·方檀讓他擔任主角的那部影片幾週前剛開始放映,轟動一時,尼諾成了廣大觀眾心目中的大明星。報紙還提到約翰呢·方檀親自料理安葬的各項工作,安葬沒有大張旗鼓地進行,只有家屬和親友參加。有一條聳人聽聞的消息還說,約翰呢·方檀在接見記者時公然責怪自己,說朋友之死,他自己也有一定過錯,還說他本該強迫他接受治療。 但是,記者卻把這種情況報導得好像是多愁善感的旁觀者在悲劇面前表現的那種自我檢討。 約翰呢·方檀把他兒童時代的朋友尼諾·華倫提培養成為電影明星,還能對一個朋友提出什麼更高的要求呢? 除了弗烈特,考利昂家族沒有別的成員到加利福尼亞參加葬禮。璐西和裘里斯出席了。 老頭子本來打算去的,但他患了心髒病,因而臥床了一個月。他雖然沒有去,卻送了個大花圈。亞伯特·奈里以考利昂家族的官方代表趕到了西部。 尼諾葬禮後第二天,莫·格林就被擊斃在他的電影明星情婦的好萊塢住所裡。一個月後,亞伯特·奈里才出現在紐約:他到加勒比海度假去了,回來時簡直曬成黑人了。邁克爾·考利昂對他表示了歡迎,方式很簡單:微笑了一下,說了幾句讚揚的話,同時通知奈里說,今後他將得到額外的“生活補貼”,也就是家族從帳本中給他撥出一筆收入,這種收入是特別優厚的。奈里感到很滿意,覺得自己是生活在一個公正的世界裡。在這個公正的世界裡,誰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就可以得到相應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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