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物是人非

望著那張依稀有些熟悉的美麗臉頰，蕭炎心中卻是猶如翻起了驚濤駭浪一般，他無論如何都是想不到，這個所謂的毒宗宗主，居然便是當年他歷練之時的第一個異性朋友，那位被無數青山鎮傭兵奉為心中仙子般的小醫仙！ 那個純潔善良的女孩…… 如今…… 卻是那令得無數人聞風喪膽的毒宗宗主？ 這種極端的轉變，即便是蕭炎如今親眼所見，依然是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聽得那從蕭炎嘴中傳出的暴喝聲，白髮女子嬌軀也是微微一顫，灰紫雙眸輕輕閃爍。 旋即蒼白的玉手抹去嘴角的血跡，放在小嘴邊，將血液小心翼翼地吸進嘴中。 做完這般舉動，她那灰紫雙眸也是逐漸恢復平淡，看了蕭炎一眼，淡淡地說：“我不是什麼小醫仙，你認錯人了。”

“放屁！” 聞言，蕭炎眼睛頓時瞪大了起來，毫不客氣地一聲怒罵，當年那個一身白色衣裙的善良女孩，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而且她那詭異的體質，以及需要服毒維持生命的生存方式，更是令得蕭炎難以忘懷，因此，一聽到對方這話，立刻暴怒了起來。 “你究竟想幹什麼？你也是加瑪帝國的人，為什麼要發動這麼一場戰爭？”蕭炎深吸了一口氣，眼中跳動著怒火，聲音低沉地問道。 白髮女子沉默。 片刻後，方才緩緩地道：“你認識的小醫仙，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毒宗宗主，天毒女。” 望著那自始至終神情冷漠的小醫仙，蕭炎突然有種陌生的感覺，當年的她，雖然明知道自己體內的情況，可依然倔強的保持那份善良，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不想令得別人因為自己而受傷害，那份善良的侵入心肺的笑容，讓得無數人陶醉其中，然而如今，那些最為迷人的東西，似乎已經遠離了她。

“是厄難毒體的緣故？”蕭炎拳頭緊握，她變成如此模樣，也是令得他心中泛疼，開口道。 “我本就是在厄難中而生，生存的意義，也是將厄難擴散出去而已。”望著蕭炎那副憤怒的模樣，小醫仙神情略微恍惚，似是記起了當年的那些事冷漠無情的臉色緩緩融合了些許，輕聲道：“當年我便於你說過，日後，我遲早會走到這一步，因為歷代厄難毒體的命運，都是如此。” “厄難毒體並非無藥可治，你這是在自甘墮落！”蕭炎很是痛心地怒斥道。 “如今的我，只要誰一碰我，便是會以最痛苦的方式在我面前死去，你不了解我這年所發生的事情……”小醫仙臉頰上露出一抹淒涼，當初離開加瑪帝國後，她也是以為自己一定能夠克服這所謂的厄難毒體，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的……”

當年她在離開加瑪帝國後，在出雲帝國的一個小山村中呆了一年時間，在那裡，她借住在兩個無子無女的老人家中，二老見其可愛善良，便挽留她住於小山村，並視她如己出，村里的人也把她當做家人一般看待，那一年，她過得很開心，從小鎮顛沛流離的她，除了當初在青山鎮與蕭炎有著一份真正的難以忘懷的友情之外，她並沒有享受到這種暖到人內心深處的幸福之感。 她對這份感情很是珍惜，幾度發誓要將之守護，然而，厄難毒體的爆發，卻是令得這一切，都變了…… 先是兩個視其如女般的老人家，因為觸摸了她的身體，而在她面前，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雖然兩位老人家在臨死之際，望向她的目光都是那般慈祥柔和，可就是這種目光，卻是真正地將她的心劃得支離破碎。

二老死後，村里又是有著一些人因為她的緣故而痛苦死去，到最後，她終於是在村里人厭惡與恐懼的目光下，拖著疲憊的身體，帶著二老的屍體離開。 她將二老屍體埋葬，在他們墳前跪得直致昏迷，當再次醒來時，頭髮已是進成雪白之色。 摸著那有些令人感到恐懼的白髮，她終於明白，她就是一個災星，將災難帶給身旁之人的災星！ 既然如此，善良還有何用？ 善良對待的人，在看到他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這…… 究竟是善良還是殘忍？ 在想通這點之後，從此，那個善良的小醫仙便是開始隱匿在內心深處，而被釋放出來的，是冷漠無情的天毒女！ 望著小醫仙臉頰之上變幻不定的神色，蕭炎知道，這些年，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應該不少，而這些事，或許便是改變他的根源。

心中一聲暗嘆，蕭炎心中也是如同亂麻一般，他清楚，既然身為厄難毒體，那也就是說明了小醫仙這輩子定然不會在安穩中渡過，厄難毒體，會不斷地折磨她自己與其身旁的人。 噗嗤！ 就在蕭炎心中輕嘆是，其身後，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道噴血聲音，轉頭一看，卻是駭然地瞧見美杜莎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起來。 “怎麼了？”趕忙轉身，蕭炎驚愕地問道。 “她的血有毒！”美杜莎臉頰上閃過一抹痛苦之色，旋即咬著銀牙，催動著體內鬥氣，拼命地將那些在體內四處破壞的毒液驅逐而出。 聞言，蕭炎臉色也是一變，轉頭怒視著小醫仙。 “厄難毒體，誰碰誰倒霉，這是他咎由自取。”小醫仙無視蕭炎的目光，目光冰冷地望著美杜莎，道。 “一點毒液而已，便想讓本王屈服即便是在毒發之前，本王也能取你性命！”美杜莎也是眼眸陡然一寒，森然道。

“那便來試試？”小醫仙那灰紫雙眸也是爆發出冷芒，絲毫不退讓地道。 “夠了！”見到兩人又是要大打出手，蕭炎頓時大怒地吼道。 蕭炎的吼聲也是令得兩人安靜了一些，見狀，他去抬頭對著小醫仙沉聲到：“小醫仙，當年在小山谷。我便與你說過，不管日後你是否走到那一地步，我蕭炎依然是你的朋友，這句話，即便是如今，也同樣如此！” “當年的那些事，我已經忘記了。”眼盲閃爍，小醫仙冷聲道。 “忘記了話，那你就對我出手。”蕭炎冷笑道，然後竟然邊是直接毫無防禦地徑直對著小醫仙走去。 “小心！”見到蕭炎的舉動，美杜莎急忙道，那女人渾身是劇毒，沾上了即便是她都是感到麻煩。 蕭炎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擔心，腳步卻是未曾停過。

見到蕭炎一步步的走來，小醫仙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爍掙扎之色。 腳步頓在小醫仙面前，蕭炎望著那微垂著眼眸的灰紫雙眸以及那張蒼白的臉頰，一聲輕嘆：“你並沒有忘記，厄難毒體並非是無解之物，你根本用不著如此絕望。” “說得輕巧！”小醫仙嘴角流露一抹淒楚之色，對於厄難毒體的恐怖，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見狀，蕭炎眉頭一皺，然後伸出手掌，便欲摸向小醫仙那蒼白的臉頰，不過後者警戒，急忙後退幾步，厲聲道：“你找死不成？” “只是想讓你知道，厄難毒休雖然詭異，可卻並未是想殺誰就殺誰，所以你也不用如此的自暴自棄，再有，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無知的女孩，我也不再是當年那個被一個小傭兵團追殺得狼狽逃竄的小小鬥者。”蕭炎一笑，腳步一滑，便是出現在後者身旁，手掌一動，直接是將小醫仙手臂抓住。

手臂被抓，小醫仙一驚，急忙使勁掙脫，怒聲道：“你究竟要幹什麼？” 蕭炎笑了笑，抬起手掌，此刻，這隻手掌已經變得烏黑了起來，其心頭一動，琉璃蓮心火頓時暴湧而出，而隨著火焰的升騰，那烏黑之色也是迅速淡去，轉瞬間，手掌便是恢復如初，有著琉璃蓮心火護體的他，若非是那種毒得沒邊的超級劇毒，否則的話，大多都是會被柳林蓮心火給淨化。 手掌衝著有些驚愕的小醫仙晃了晃，蕭炎面色也是逐漸沉重，緩緩地道：“若你還當我是朋友，便不要再繼續錯下去，你這樣的話，只會加速厄難毒體的爆發，一旦等它徹底爆發那一刻，恐怕千里之內，將會人獸不存，而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你即便能夠阻絕厄難毒體的劇毒，可要破解它，也絕不可能……”小醫仙微微搖頭，苦澀地道，這些年她也查探了許多資料，可卻依然未曾得到一點能夠破解厄難毒休的消息。

“厄難毒體是天生，要破解它，的確很難。”蕭炎點了點頭，望著那眼神瞬間便是黯淡下去的小醫仙，沉聲道：“破解雖然不可能，但是，我卻是能幫你徹底地控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