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外國小說 虛幻的旅行

第3章 第三章神秘旅伴

虛幻的旅行 森村诚一 6449 2018-03-21
穗積裕希子決定參加某旅行社主辦的“歐洲名勝二十三日遊”。動身日期是六月十六日,先乘飛機去伊斯坦布爾,然後經雅典到羅馬,再由羅馬乘汽車去阿姆斯特丹。 動身之前要做的事只是注射預防針,申請旅行護照,其它手續都由旅行社代為辦理。 動身前—週,參加旅行團的人在有樂町交通會館領取護照,隨後舉行了見面會。旅行社方面講解了有關旅行知識和注意事項,並介紹大家互相認識。 旅行團一行包括正副導遊在內共二十二人,其中半數是婦女。除幾對中年夫婦和新婚旅行的年輕夫婦外,還有幾位單身參加的人。 裕希子放下心來。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是單獨參加,總感到有些拘束。 導遊鹽澤大介三十多歲,長著一副機敏的臉龐。他口齒伶俐,言辭得體,回答問題切中要點。

裕希子心想:有這個人同行,一切都可放心。因為旅行成功與否,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導遊。 “這位是我的助手北岡守,也請大家多多關照。” 北岡守二十歲左右,像是剛出校門不久未諳世事的年輕人。他臉頰緋紅,不好意思地向大家問好致意。 鹽澤就動身那天的集合時間、需要攜帶的衣物、旅途用品等有關事項作了簡短說明後,請大家提問題。 婦女們就服裝問題七嘴八舌地問個不休。對她們來說,穿什麼樣的衣服去旅行是大事情。到底應該帶些什麼衣服,她們頗費斟酌:西裝自然是要帶的,喇叭褲也不能少;穿喇叭褲就要有與之相適合的外套,內衣也要不同;恐怕還要為夜晚的活動準備下夜禮服;特意去國外旅行,也想把和服帶去。 關於服裝問題提個沒完沒了。鹽澤根據每個人的年齡和眼下每個人的穿著打扮,忖度她們的愛好,一一作了耐心而令人滿意的回答。

裕希子最初也為服裝傷過腦筋,最後決定盡量少帶。據說歐洲六月份的氣候和日本也差不多。她聽從鹽澤的建議,決定帶一套西裝,一件連衣裙,一條牛仔褲和一件風衣。 見面會開了兩個多小時,總算結束了。從短暫的接觸來看,旅行團和似乎沒有太讓人討厭的人。 今天是初次見面,無法記住每個人的姓名,好在今後還有二十二天的時間在一起度過,到時總會記住的。 走出交通會館,已是黃昏時分。夕陽把餘暉撒在大廈的玻璃窗上,染上一層紅色。象工蜂一樣結束了一天工作的人們紛紛從大廈裡走出來,隨著人流湧向車站。 還在不久以前,裕希子也是其中的一隻工蜂。現在,在傍晚的交通高峰時間到來之前,她悠悠漫步在市中心的街頭,不由地產生一種清閒愜意的心情。

——我已經向公司辭職了! 裕希子此時對脫離公司才有了實感。在此之前,她總覺得自己還留在公司,只不過是利用假期出國旅行而已。 她沐浴著六月的夕陽,佇立在一天中被陽光映照得最美麗時刻的街頭上,深切感到脫離公司已成事實。 日落之前還有一段時間,裕希子不想馬上回家。她沿著逐漸熱鬧越來的大街,漫無目的地向前踱著。在人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匆匆趕回家去的時刻,自己一個人無所事事地在街頭閒逛,裕希子陡然覺得一股莫名的寂寞孤獨之感襲上心頭。 ——既然已經來到銀座,就順便買幾本書帶到旅途中讀吧。 在靠近銀座四丁目的一家書店裡,她選了幾本書,當她把書遞向收款台時,恰好有人同時把書遞上去。 收款的女孩子猶豫了一下,不知該先收誰的。

這時,那人招呼說:“啊,原來是您呀!” 裕希子抬頭一望,認出是剛才一起參加見面會的一位旅客。 看樣子他大約二十五、六歲,體格健壯,外表精悍,是單身參加旅行的。雖然見面會上相互介紹過姓名,但裕希子記不起來了。 “先給這位小姐算帳吧。” 他縮回手去,對收款員說。 裕希子看到他手中拿著的書的封面上有“商法”二字。 ——大概是位律師吧。 裕希子心裡揣度著這個人的職業。倘若是法官或檢查官,不會有閒情逸致參加為期三週之久的國外旅行,如果是學生,年齡似乎又大了些。 別人禮貌謙讓,總不能拿到書馬上離去。裕希子不由地站在那兒等著他。 “穗積小姐,現在有空嗎?” 對方突然問道。他竟然記住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要辦,請一起去喝杯咖啡好嗎?噢,我叫風間,想必已經忘記了。” 風間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他一笑起來,那精悍的表情就變得異常稚氣。 距此時約三個月前,三月中旬的一天,杉井區獲窪的公寓裡發生了一樁怪事。 日進汽車公司推銷員日比野英不打招呼就沒來上班。他的同事水穀奉命前來寓所探詢情況。 日比野英向來吊兒郎當,但從未擅自缺勤。由於他工作出類拔萃,就是自由散漫些,上司也予以默許。在營業為主的公司裡,只要工作成績出色,即使個人品行和私生活方面有些問題,也無太大關係。總之,只要把東西推銷出去就行。 可眼下正跟一個大主顧洽談生意,在這當口,他卻不來上班。往他寓所打電話,沒有人接;詢問公寓管理員,回答說不在家。始終弄不清是怎麼回事。課長又氣又急。命水穀到他寓所弄清情況。

“您雖然那樣說。可房主不在家,我也不能打開他的房門讓您看呀!”管理員面露難色。 “不一定不在家吧!” “您這是什麼意思?”頑固的管理員質問水穀說:“打電話,沒人接,敲門,沒人吭聲,這不明擺著不在家嗎?” “也許他病倒在房間裡,不論你打電話或是敲門,他都不能應聲呢?” “瞎說!就算他病倒了,也不至於連聲都不能出。” “連聲也不能出的事也不是沒有。不是經常有人悄悄死在大都市的公寓裡,好幾天都沒人發覺嗎?” “請您不要說這樣不吉利的話!日比野昨天還活蹦亂跳的,怎麼會突然死了呢?” “人不一定非要生病才死。如今世道不好,經常有人被殺死在旅館裡。” 水穀並非真這樣想,只是打算嚇唬一下這個頑固不化的管理員,讓他打開房門。即使日比野不在家,房間裡總會留下點什麼,可能說明他幹什麼去了。這樣,水穀也好回去向課長交待。

水穀的恐嚇果然發生了作用,管理員開始沉不住氣了。水穀決定再給他加把火。 “像這樣的公寓,要是被罪犯盯上,倒是怪不錯的目標。鄰居互不往來,牆壁也夠隔音的,一旦罪犯闖進來,誰也逃不脫。” “您不要再瞎說啦!我們這座公寓的鄰居關係可好哪!” “可昨天還住在你這公寓的一個人,擅自不去公司上班,不論打電話還敲門都不應聲,你這個管理員不是沒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嗎?真要出了事,你的責任可不小啊!” “我明白啦。咱們現在就去看看。” 管理員終於沉不住氣了,手裡拿著鑰匙站起身來。 警方接到公寓管理員的報告,立即趕到現場。 日比野英死在面對陽台的房間裡,身上被同一凶器在左胸、左胸下方、腹部刺傷三處。從創傷的形狀判斷,凶器是一把尖利的刀子或匕首。三處創傷都刺得很深。由於刺入口周圍留下了刀柄的痕跡,說明犯人行凶時,把刀深刺及刀柄。現場及其周圍沒有發現凶器,可能被犯人帶走了。

根據驗屍報告,初步推定死亡時間為頭天晚上十點到第二天凌晨三點左右。警方立即成立了破案本部,作為他殺事件進行偵破。 破案本部仔細搜查了現場,收集到一些可供作破案線索的材料。日比野英是日進汽車公司的推銷員,業務能力很強,推銷成績無人可比。因此,他收入可觀,生活闊綽,跟不少女人有特殊關係。破案本部懷疑是情殺,決定先弄清他生前的私生活情況。 “您是第一次出國旅行嗎?” 在咖啡館裡同裕希子相向而坐的風間為了掩飾初次會面的尷尬,首先把話題引到這次即將共同進行的旅行上。 “是的。以前一直沒有機會。” 裕希子還不了解對方,很客氣地回答說。她還從未被不熟悉的男人邀到咖啡館過。也許是辭職後的解放感和第一次到國外旅行的興奮心情所驅使,她竟然同意了風間的邀請。

“是嗎?”風間點了點頭,呷了一口咖啡,談話就這樣中斷了。明明是他邀她來的,可坐在這裡又緘口不語。裕希子悄然抬起頭來,恰與風間的視線碰在一起。 風間並不是在看裕希子。他的視線確實衝著裕希子的臉,可是目光暗然,木無表情,只是機械地朝著裕希子的方向望著。他望著她,可什麼也沒有看,空虛迷惘的眼睛裡籠罩者一層陰翳。 ——他讓人覺得像是遭遇到了什麼重大不幸似的。 裕希子感到,他是出於孤獨難忍,抓住偶然結伴去國外旅行這點可憐的關係,才邀她到咖啡館來的。然而,這也不能使他從沉重的空虛感中擺脫出來,因此又變得茫然若失了。 同樣被孤獨感折磨著的裕希子無意責備對方無禮,但也不抱同情。男人跟女人不同,他們自有排憂解悶的辦法,不會讓孤獨永遠伴隨自己的生活。

“風間先生經常出國嗎?”為了打破沉悶的局面,裕希子問風間。要找機會離席,就須說點什麼。 “噢!對不起,您說什麼?”風間像是從夢中醒來。 “啊,沒什麼。對不起,請問,風間先生是做法律工作的吧?”裕希子莞爾一笑,改換了話題。 風間從短暫的茫然若失的狀態中清醒過來,話就多起來了。他說他幾年前畢業於某私立大學,目前在一家會計師事務所任職。他本人也想取得開辦會計師事務所的資格,因此,一邊工作,一邊學習。這次把假日集中起來,參加歐洲團體旅行,以便擴大眼界,增長見識。 “雖說是會計師,但不過是替別人賣命,白費力氣。不去旅行一下,真受不了啦!” 這麼說他剛才那憂鬱的目光是出於工作上的煩惱啦?反正這個初次見面的男人內心煩惱與否,跟她裕希子也沒有關係。等風間大體說完,裕希子有意看了看手錶,像是有什麼事情。如果再呆下去,就不得不講述自己的情況了。 風間似乎敏感到了這點,趁機站起身來。不知什麼時候他已把帳單拿到手中,裕希子驟然感到風間很熟悉如何應酬女人。 破案本部在調查日比野私生活情況的過程中,發現了一個有重大嫌疑的人。這人就是出租汽車司機姊崎利吉。 警方通過調查得知,大約半月前,姊崎的獨生子因日比野的疏忽大意而死去。 據當時在場的人說,姊崎異常激憤,叫喊著“我殺了你!”撲向日比野,被趕到現場的一位警官攔住了。 雖然事件尚在調查中,但是日比野並非蓄意殺人,看來不會受到嚴厲懲罰。 日比野英本人態度惡劣,竟若無其事地說:“在陽台上養花種草,為單調的城市生活增添一點自然情趣,是住戶的當然權利。出於偶然從陽台上掉只花盆下去,使在下面的人死傷,住戶也沒有什麼責任。如果一定要追究責任,這責任也應由建造這些高層住宅經營公寓的業主承擔。” 日比野不僅毫無反省之意,反而怪受害人不小心。 他強詞奪理地說:“他本來就不該帶著個剛會走路的孩子在高層住宅下面逛蕩。在現代都市中生活,應該對這類社會危險性時刻提高警惕。” 這腔調十足是汽車推銷員這類人的巧言善辯。他們推銷汽車這種由於駕駛人員麻痺大意或驕傲自負,轉眼之間即可致人死命的凶器,已經慣於花言巧語,強詞奪理,顛倒黑白,以便為駕駛人員開脫罪責。 姊崎恨得咬牙切齒。奪去了他唯一的寶貝兒子生命的日比野,就是處以死刑也不解恨。可不知怎麼搞的,日比野非但沒判死刑,甚至連徒刑都沒有判,只被拘留了一天,接受警方對他的調查。 對這個殺害了兒子的兇手太寬大了!姊崎感到國家和法律是站在維護兇手的立場上。 日比野依然行動自由,幾乎沒有受到像樣的審查。姊崎對此難以忍受。 有人看見姊崎經常在日比野的住所附近轉來轉去,嘴裡不住罵著:“日比野這個混蛋,我要親手殺了你,給兒子報仇。” 破案本部認為姊崎有犯罪動機,於是傳訊了他。並要他證明自己當天夜裡不在現場。但姊崎不能證明這一點,這就更加重了對他的懷疑。 六月十六日上午九時半,旅行團一行在羽田機場集中。飛機預定十時三十分起飛,因為起飛前一小時要辦理國際航線的乘機手續,鹽澤開始清點人數。 從五月份起一直陰雨連綿,近幾天終於放晴。全國各地都是陽光燦爛的好天氣。 不論是經常出國旅行的,還是初次出國觀光的,大家的心情都像今天的好天氣一樣,格外舒暢。 查點完人數。旅行團一行進入為他們專設的候機室。在這裡,鹽澤要交代最後的注意事項。這時,有的人已偷偷溜進了飲茶室。 “重要事情都講完了。可以的話,一起去喝杯茶吧。” 裕希子已經忘記這位邀她去喝茶的人的姓名,可還記得他是經營快餐店的。這男人約三十來歲,身材矮胖。 “謝謝!不過,我的朋友可能要來送我,需要在這兒等一會。” 裕希子婉言謝絕。盡量不使對方感到難堪。今後還有二十三天的時間在一起度過,絕不能因一點小事播下不愉快的種子。 “噢,有人要來送行?那回頭見。” 快餐店老闆悻悻地起身離去。 起飛時間到了。播音員在廣播裕希子他們搭乘的航班開始登機。候機室裡騷動起來,喝茶的人也回來了。 “請大家到入口處去,請各自拿好自己的護照、出國登記卡、機票。”鹽澤提醒著大家。 北岡站到前面,一行人跟在他身後。 裕希子踏上紅色地毯,向入口處走去。穿過擠在入口處的人群時,她感到有些害羞。 “裕希子!” 裕希子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她,便停下腳步。 “啊!?爸爸,媽媽!” 裕希子在這裡見到雙親,吃了一驚。本來已經跟父母說好,自己已不是小孩子,不必興師動眾地前來送行。看來雙親不願破壞女兒的情緒,一直躲著沒露面,可臨到要起程這一刻,終於按捺不住了。 “裕希子,你可要多保重啊!” 母親臉上現出馬上就要哭起來似的表情。 “媽媽,您別這樣!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我不是說過,我不願意您這樣來送我嗎?” ——到底還是來了! 裕希子抑制著內心的喜悅,故意裝出生氣的樣子。 “你雖然那樣說,可女兒總是第一次出遠門呀!你也設身處地替你母親想想,她老惦念著你,在家坐不住呀!” 其實父親又何嘗不是如此,可能還是他把母親給拖來的呢! “對不起,爸爸。不!你們用不著擔心,一起旅行的都是些好人,而且三個星期一過,我就會健康地回來。媽媽。我走啦!” 她轉過身去,避開父母的目光,走進入口處。據說,只要一踏進海關,法律上就等於到了外國。她隔著玻璃窗看到了混雜在送行人群中雙親的身影,陡然覺得有點感傷,只向雙親微微一笑。 出國手續意外簡便,可登機前對手提物件卻檢查甚嚴。這可能是擔心發生劫機事件吧。 登上舷梯,從後艙口進入機內時,裕希子感到心臟在急劇跳動。空中小姐開始查點人數。裕希子的座位雖在窗邊,可背對著機場大樓,看不到迎送旅客的平台。雙親一定站在平台上,一直等到飛機起飛。 周圍的坐席上都是熟悉的面孔,裕希子的鄰座是風間。 飛機在跑道上滑行,馬達轟鳴,立即加快了速度。大約過了三十秒鐘,機輪同地面的接觸感消失了。飛機離開地面,上升角度急劇增大,機體一下子沖向天空。 裕希子曾聽人說過,飛機起飛和著陸時處於最危險的時刻。她握緊拳頭,身體僵直,等待飛機到達順航高度。地面逐漸遠去,就像是對裕希子三年期間毫無收穫的戀愛訣別。 三年時間——這對她說來是沉重而痛苦的三年。她望著正在消失的地面,思索著這沉重而痛苦的三年的意義。同那個人的戀愛給她帶來了什麼呢?什麼也沒有!在她那遭受重創的心靈深處留下的是一片虛幻。 她無法忍受這難耐的苦痛,為了多少減輕一點痛苦的折磨,才出國旅行。 飛機越飛越高,地面朦朦朧朧。即使天氣晴朗,東京上空依然籠罩在一片煙霧之中,它就像從大都市的機體中升起的瘴氣。而就在煙霧升騰的下方的某個地方,有一個男人曾貪婪地佔有了她那煥發著青春氣息的成熟身體。 ——再見了! 裕希子下意識地喃喃自語著:“當我從歐洲旅行歸來時,就會徹底消除那個男人在我的身上留下的最後一點痕跡。” “能夠坐在您的身邊,非常高興!” 耳畔傳來風間的聲音。 不一會,“系上安全帶,禁止吸煙”的指示燈熄滅了,飛機開始了水平飛行,這說明已達順航高度。 乘客們從緊張的心情中解放出來,有的點火吸煙,有的脫下上裝輕鬆一下,空中小姐開始忙碌起來,機艙裡充滿和睦的氣氛。 裕希子從過去的回憶中醒過來,把臉轉向旅途中的伙伴。由於在銀座一起喝過咖啡,這就大大緩和了他們之間的拘謹心情。 飛機在雲海上空飛行,機體非常平穩,像是固定在一萬公尺高空的同溫層裡,一點覺不到速度感,雲海在陽光反射下發出眩目的光芒,它的表面起伏有致,猶如波濤翻滾。有時從雲隙間可以望見大海。大海在雲層下方深邃幽暗。 機艙內有三百六十個坐席,只坐了約二百五十位乘客,顯得比較寬敞。旅行團的坐席安排在主機翼附近。 第一個著陸點是馬尼拉。從東京到馬尼拉約飛行三小時。也許是氣流穩定的緣故,飛機像是處於靜止狀態,空中小姐端來的咖啡、紅茶沒有激起一絲波紋。 飛機穿過雲海,飛臨飄著片片積雲的海上。越往南飛,無垠大海的顏色愈加鮮明濃郁。 “今後三個星期裡,大家將是共同活動的旅伴,請相互自我介紹一下吧!”鹽澤提議說。 對於鹽澤的建議,幾乎所有的人都表示贊成。 當然,在旅行過程中終究會記住彼此的姓名和麵孔,但在此以前總是不太方便。除了有意隱瞞身分者外,按說自我介紹一下是很便當的事。如果有人不願挑明身分,也可只報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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