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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四部怪異的裝置-3

失落的約櫃 葛瑞姆·汉卡克 14779 2018-03-21
我的研究使我堅信:古埃及人可能掌握了某種先進的秘密知識,而摩西可能用這種知識造出了約櫃。 但是,這門知識究竟來自何處呢? 我已經知道,古埃及人為這個問題提供了一個簡單的答案,但它指的卻是超自然的存在。我研究過的一切有關記載都明白無誤地說,那門知識是月神索斯(Thoth)傳授給人類的。索斯是時間之神,主管分配時間,是天界的書記員,是個人運數的監管神。索斯還發明了文字,創造了一切智慧,並且是魔法的保護神。 在埃及神廟和陵墓的牆壁上,索斯往往被描繪成一隻朱鷺,或者是一個長著朱鷺頭的男子。在不多的情況下,他被描繪成一隻拂拂。整個埃及都把索斯作為真正的月神崇拜。在一些說法中,索斯被看作月亮本身;而另一些說法則把他看作月亮的護衛神,負責確保月亮在天空的正常運行和盈虧出沒。索斯的這種本領代表了天界的一種調整力量,即能進行天界的一切計算和標註。索斯正是憑藉這種本領去度量時間,並且把它劃分成月份(他用自己的名字命名第一個月)。

不過,據說索斯的本領還大大超出了校準季節的範圍。上埃及赫墨波利斯聖城的祭司界有一種廣為流行的教義,其中說,索斯是宇宙萬物的創造者,只用自己的聲音便創造出了世界,只用一個咒語便造就了世界。 埃及人認為索斯神通曉"天底下隱藏的一切奧秘",還相信他能把智慧傳授給某些經過特選的人。據說,他把自己那些秘密學問的基本原理寫成了36535部經卷,又把它們隱藏在世界各地,供後世的人們去尋找,但惟有那些"有價值者"才能找到它們,這些人將用他們的發現造福人類。 索斯後來被希臘人看作他們自己的神赫耳墨斯(Hermes),但索斯其實是埃及無數古代傳說裡的核心角色,那些傳說可以上溯到最遙遠的古代,延伸至無法測知的過去。

我了解到,沒有一位學者能如實說出這位月神究竟有多古老,甚至清不出對索斯的崇拜是從何時何地開始的。在埃及文明之初就已經有了索斯神。不僅如此,在長達3000年左右的王朝時期,埃及人始終相信索斯具有某些非常特殊的品質,並能夠為人類造福,因而對他無比崇拜。例如,據說索斯發明了繪畫、象形文字以及一切科學,尤其是建築學、數學、測量學、幾何學。天文學、醫學和外科學。埃及人還把他看作法術最強大的魔法師,全知全能。 索斯被推崇為大量可怕的魔法書籍的作者,而赫墨波利斯城的祭司們則把這些書籍視為理解這門秘術的依據。不僅如此,據說著名的《亡靈書》的全部章節也都出自索斯之手,而幾乎所有被嚴加守護的神聖經卷也都是索斯所寫。總之,埃及人相信索斯在冥冥中控制著神秘的學問,因此稱他為"神秘的"、"未知的"索斯神。

古埃及人十分堅信一點:他們的第一代統治者是一些神。毫不奇怪,索斯就是這些神王之一。據說他在地球上統治了3226年,其間他把自己最偉大、最有益的發明傳給了人類。 古埃及人相信,在索斯以前他們被另一位神統治著,那就是奧塞瑞斯(osiris)。奧塞瑞斯也和月亮關係密切(還和7、14、28這些數字關係密切,因為它們都是有關月亮運行的實際數字)。在一些繪畫上,奧塞瑞斯和索斯的外貌頗為不同,儘管如此,我還是可以證明他們很相似或者彼此關聯(某些經卷還把他們說成是兄弟)。一些紙草書和碑文甚至走得更遠,把他們說成是同一個神,或者至少行使著同樣的職能。 他們經常地同時出現在天界的"審判大廳"裡,死者的靈魂要在那裡的"大天平"上過秤。奧塞瑞斯是這裡的審判者和最後仲裁者,其地位往往顯得高於索斯;而索斯則只是個記錄者,負責把裁決記錄下來。不過,《亡靈書》的許多書板上卻顛倒了這個關係。新王國時期底比斯墓葬紙草書上的一頁大幅插圖,也是如此。在這幅插圖上,奧塞瑞斯被動地坐在一旁,記錄並宣讀索斯發布的判決。這就是說,索斯和奧塞瑞斯不僅都是月神,都是死亡之神(並且二者還可能是兄弟),他們還都是立法者和審判者。

在考察中,我雖然滿懷興趣地發現了這些相似點,但最初卻沒有看出它們和我追尋的約櫃之間有什麼關係。後來我忽然想到,這兩位神之間存在著一種不可更改的聯繫,而這個聯繫也把他們與摩西及其全部業績從觀念上聯繫在了一起:像摩西一樣,這兩位神首先也都是傳播文明的英雄,他們也把宗教、法律、社會秩序的益處和繁榮賦予了自己的追隨者。 我們還記得,索斯發明了文字和科學,把它們和其他許多啟蒙的奇蹟帶給世界,以使埃及文明得到改進和提高。同樣,埃及人也普遍相信,在埃及社會的演變發展中,奧塞瑞斯發揮過關鍵作用。 奧塞瑞斯作為神王開始在地球上的統治時,埃及這個國家還處在野蠻、粗鄙和沒有文化的狀態,埃及人本身還是些野蠻人。但是,當奧塞瑞斯從埃及返回天國的時候,身後卻留下了一個先進的、高度文明的國家。他對埃及貢獻良多,其中包括教埃及人開墾土地,種植穀物和大麥,栽種葡萄,教他們崇拜眾神,要他們放棄從前的野蠻習俗。他還給埃及人制定了一部法律。

這樣的傳說故事當然有可能是杜撰出來的。不過,從推測的角度去思考問題,我還是不禁想要弄清一點:埃及因受惠於索斯和奧塞瑞斯才變成了一個偉大的國家,這個傳說背後是否多少還有些純粹幻想和傳聞之外的東西呢?我想,這位全知全能的月神,難道不會是歷史真相的某種神話版本嗎?難道不會是某個真人或團體的一個隱喻,他(們)在遠古時代把文明與科學的恩惠帶到了一片原始的土地上嗎? 文明傳播者 若不是不久後聽說還存在一個巨大的奧秘,一個從沒有人做出明確解答的奧秘,我本來可能會放棄上面的想法。 事實上,埃及的文明並不像人們預料的那樣,經歷過緩慢而痛苦的發展時期,而彷彿是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並且得到了充分的發展。無論從哪個角度衡量,從原始社會到先進社會的這個轉變期都非常短暫,以致於不能被叫作"歷史階段"。一些技術本來應當經歷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的發展歷程,卻幾乎是一夜之間就出現了,並且似乎沒有任何前提條件。

例如,公元前3600年的前王朝時期的遺跡裡根本沒有任何文字的跡象。後來,古埃及的許多廢墟中卻發現了象形文字,它來得非常突然,並且無法解釋。不僅如此,這些象形文字還極為完備——這些書寫符號絕不是描繪物體和動作的單純圖畫,而是具有復雜的結構體系,包含著表音符號和詳盡的數字符號系統。即使最早期的象形文字也都是風格化、樣式化的符號。此外,還有一個清楚的史實:到第一王朝之初,埃及人已經在使用一種先進的草書體文字了。 這一切當中使我感到驚訝的是,從簡單的象形文字到復雜的象形文字之間,絕對找不到過渡的痕跡。古埃及人的數學、醫學、天文學和建築學的發展也是如此。此外,埃及人的宗教一神話體系驚人豐富,錯綜複雜,但似乎也都是在一夜之間發展成型的,連《亡靈書》這樣考究的書籍,也早在王朝時期之初就存在了。

遺憾的是,這裡沒有篇幅列舉出全部的(甚至部分的)資料,以證明埃及文明是突然湧現成型的。不過,為了簡要地概括這一點,我還是要引用瓦爾特·埃莫雷教授的一個權威性見解,他生前是倫敦大學的埃及學教授: 在大約公元前3400年的那個時期,埃及發生了巨變。 這個國家從一種帶有復雜的部落特徵的新石器時代文化狀態,突然發展成了一個具有良好組織的君主國家…… 與此同時,書面文字出現了,紀念碑式的建築以及手工藝也得到了驚人的發展。所有這些證據都表明了一種豐富而繁榮的文明的存在。這一切成就都是在一個較短的時期內取得的,因為書面文字和建築藝術的這些重大發展似乎沒有什麼背景,或者說毫無背景可言。 我認為,對這種現象的一種解釋就是:埃及文化的突然繁榮,來自古代世界某個已知的文明,即蘇美爾文明。

蘇美爾文明位於美索不達米亞的幼發拉底河下游地區,最有可能是埃及文明的傳輸者。何況,埃及文明和蘇美爾文明之間儘管存在著許多差異,但我還是可以證明兩者在建築風格方面還是存在不少相似點,而它們使人想到了兩地之間的聯繫。 但是,這些相似點畢竟不足以使我做出結論說:這種聯繫其實說明了一種因果關係,即一個社會直接影響了另一個。相反,正如埃莫雷教授指出的那樣: 我們的看法是,這兩個文明之間的聯繫是間接的,或許還存在著第三種文明,其影響既傳播到了幼發拉底河,也傳播到了尼羅河……現代學者們常常看不到一種可能性,即某個假定的、尚未發現的地區可能向上述兩個地區移民。 (然而)對埃及文明和蘇關爾文明的共同特徵和重大差異的最好解釋,卻是第三種文明把它的文化成就分別傳播到了埃及和美索不達米亞。

我覺得這個理論解釋了一個看似神秘的史實:埃及人和美索不達米亞的蘇美爾人實際上崇拜的是同一些月神,而在兩者各自的神譜中,月神都屬於最古老的神明。 正像索斯神一樣,蘇美爾人的月神"辛"(Sin)也掌管著給時間分段的職能——"月亮開始照耀大地時,汝當顯示兩角以志六日。第七日當將汝之盤一分為二。第十四日汝當露出全臉。"(這是美索不達米亞神話的主神瑪杜克在創世日對月神辛的吩咐,見·《新拉羅斯神話百科全書》第57頁——作者註)也像索斯神一樣,"辛"也被看作全知全能。每逢月末,蘇美爾人神譜中的其他各神都來向"辛"請教,讓他為他們做出決定。

"辛"和索斯之間這種對應絕不僅僅出於巧合,直覺地意識到這一點的不止我一個人。著名的埃及學家E·A·瓦利斯·布奇爵士也指出: 這兩位神之間實在太相似了,這不可能是偶然的……說埃及人從蘇美爾人那裡借取了月神,或者相反,這都是錯誤的,但我們可以推測,這兩個地區的人們從某個極為遙遠的共同來源惜得了各自的神學體系。 因此,問題就在於:那個"極為遙遠的共同來源"究竟是什麼?那個"假定的、尚未發現的地區"究竟是哪裡?布奇和埃莫雷索所說的那個先進的"第三種文明"究竟是什麼? 我失望地發現,這兩位權威儘管已經引頸探詢,卻都沒有準備做出進一步的推斷。不過,埃莫雷的確暗示了(他認為的)埃及文明搖籃的所在地。對此。他頗為謹慎地說:"中東、紅海和東非沿岸一帶的大片地區還有待考古學家的探索"。 我相信,如果埃及接受了其他地方的文明與科學的禮物,那麼,這種重大交流就必定會留下記載。對兩位偉大的文明傳播者索斯和奧塞瑞斯的神化,就是某種證明——關於這兩位神明的傳說雖然以神話的面貌出現,但在我聽來,它們卻更像是被長久遺忘了的真實歷史事件的迴聲。 不過,我覺得自己還需要某種更實在的東西,它既能清晰而無可辯駁地證實埃及文明的確受惠於一個先進社會的饋贈,也能解釋那個社會是如何銷聲匿蹟的。 我確實找到了這樣一段敘述,那就是關於消失的大陸亞特蘭蒂斯(大西洲)的為人熟悉的故事。最近幾年,這個故事已經被一些荒誕不經的揣測弄得面目全非。結果,任何學者哪怕只想認真地去看待它,也無異於專業上的自殺,更不用說對它進行主常的研究了。然而,剝去這個故事表面"真正幸福派"(New Age)的所有胡言亂語,我便驚異地看到了一個意義重大的事實:關於存在亞特蘭蒂斯大陸的現存記載,最早的一份來自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 柏拉圖是西方理性思想的奠基人之一,他始終認為,他關於亞特蘭蒂斯的記述"不是虛構,而是真實的歷史"(柏拉圖:《諦美斯篇及其他評論》,企鵝書局古典叢書,1977年倫敦版,第39頁)。不僅如此,柏拉圖還在公元4世紀初寫道,他對亞特蘭蒂斯的記述,其材料來自一位埃及祭司,那位祭司講到了人類文明曾一次次地被大洪水毀滅。提到希臘人時,他說: 你們的頭腦太年輕了……你們沒有年深日久的知識。 (但是)我們這裡的傳說卻最為古老……從遠古的時候起,我們的神廟就保存了一部文字記載,上面記錄了我們聽說的重大的輝煌成就,記錄了著名的事件,無論它們是出現在你們居住的地方,還是出現在其他的地方,都應有盡有。至於你們和其他的人、文字以及文明的其他必然產物,則只是在周期性大洪水退去以後才發展起來的。大洪水吞沒了一切,惟有文盲和沒文化的人才能倖存。因此,你們不得不像兒童那樣從頭再來。對我們這裡發生的事情,對你們自己早先發生過的事情,你們一無所知。那位祭司接著說,幾千年以前, 在那個被你們叫作"赫克勒斯之柱"的海峽對面有個島,它比利比亞和小亞細亞加在一起還要大。當年,旅行者可以從那個島去其他的島,從那些島便可以去對面的那片大陸,它被真正意義上的海洋包圍著。在這個亞特蘭蒂斯島上,曾有一個由國王們治理的強大而非凡的王朝……他們的財富比以前任何王朝的都多,其後的王朝也都無法企及。他們擁有所需的一切。他們國力強盛,因此雖說進口了許多東西,但那個島已經能滿足他們的大部分需要。島上有豐富的礦藏,可以開采出礦石和金屬。島上的幾個地方大量蘊藏著一種金屬,我們今天只聽說過它的名字,那就是綠銅鋅(orichalc),那時它是僅次於黃金的貴金屬。島上有大量的木材供建築使用,還有各種野生的和家養的動物,其中包括許多大象。這種動物最大,最能吃,而島上有它們的豐富飼料,也有足夠其他動物吃的東西。它們生活在沼澤、濕地、河流、高山和平原。除了這一切之外,那個島上還盛產今天有的任何香料……那裡還種莊稼……還有果樹……這一切全都是那個神聖的海島所產,那時,它還沐浴著陽光,物產豐饒。 (柏拉圖:《諦美斯篇及其他評論》,第35-38、137、138頁) 然而,這個樂園卻並沒有沐浴多久的陽光。作為對該島居民的過失和過分炫耀物質豐富的懲罰,不久後便發生了一場"格外劇烈的大地震和大洪水,僅僅經過可怕的一晝夜,亞特蘭蒂斯島就被海水吞沒而消失了"(同前書,第38頁)。 我對這個故事的興趣,並不在於它對亞特蘭蒂斯本身的描述。我也不相信它暗示的那個海島的位置,即"赫克勒斯之柱海峽對面"。我自己的觀點有大量地理考察的證據作為支持,那就是:大西洋裡從來就沒有過這樣一塊土地,那些始終想在大西洋裡找到它的人,其實完全是異想天開。 不過,我也確實看出(權威人士也很不情願地一致承認),柏拉圖的記述必定有某種事實依據。毫無疑問,他在記述中加進了自己的許多歪曲和誇大,儘管如此,他記述的畢竟還是某個確實發生過的事件,它發生在世界的某個地方,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何況,我還看到了最有意義的一點:柏拉圖清清楚楚地表示,對那次事件的記憶被埃及的祭司們保留了下來,被記載在了"祭司們的著作"裡(同前書,第40頁)。 我認為,如果一種類似的記憶曾被保存在了美索不達米亞,這便更不可能是純粹的巧合了。一種更合理得多的解釋是,那同一場大災難(無論它發生在哪裡)給這兩個地區都留下了傳說。於是,我便再次仔細研究了那些傳說。我以前已經在其中發現了索斯神和蘇美爾人的月神"辛"之間的對應關聯,因此我從中的發現並不使我驚訝:蘇美爾人也像同時代的埃及人一樣,不僅崇拜一位智慧的月神,而且保存著對古代一場大洪水的記錄,那場洪水毀滅了一個偉大繁榮的強大社會。 因此,隨著研究的進展,我便逐步地看清了一點:"亞特蘭蒂斯"的確就像徵著那個"假定的、尚未發現的地區",而驚人的埃及文明和蘇美爾文明都來自於那裡。我已經說過,我不相信那個地區在大西洋,甚至不相信它在大西洋附近。相反,我卻衷心贊同埃莫雷教授的觀點,即那個地區大致位於尼羅河三角洲與幼發拉底河下游之間,也許就在某個消失的群島上,類似現代的馬爾代夫那樣(科學家們認為,由於全球變暖使海平面升高,馬爾代夫群島將會在今後50年之內被大海吞沒);或者是在非洲之角大片未做過考古發掘的沿海地區;或者是在印度次大陸洪水肆虐的某個地區,如現代的孟加拉。柏拉圖曾提到"亞特蘭蒂斯"有大象,這就使對以上赤道地區的推測更加可信了。幾千年以來,大像只生活在非洲、印度和東南亞。 我越是按照這個思路去思考,就越是感到,的確值得對這些想法做進一步的考察。為了使自己的思想適應這個任務,我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以下的推測和假說: 假定在公元前4000年早期或中期,在印度洋盆地周圍的某個地方,一個技術先進的社會曾被一場大洪水毀滅。假定那是一個臨海的社會。假定有些人倖免於大洪水。假定其中一些人乘船來到了埃及和美索不達米亞,在那裡登陸,肩負起了向那裡的原始居民傳播文明的使命。 最重要的是,假定在埃及,祭司們關於那門"神聖科學"(摩西自幼就學習它)的傳說,是為了把那些外來定居者傳授的技藝和訣竅保存下來,傳給後代。 在埃及,這些傳說從一開始就聯繫著月神索斯(在美索不達米亞則聯繫著月神"辛")。這也許因為那些外來者本身就崇拜月亮,也許因為他們機智而冷靜地有意鼓勵當地人把一種事物神化,那種事物雖然非常引人注目,也為人們熟悉,但依然令人畏懼,神秘莫測,類似星星。他們的目的畢競是塑造和指導當地人簡單野蠻的思維,因此他們便創造出了一種恆久的信仰,能經歷數千年而猶存,以此作為載體,去負載他們的智慧。不然,那些智慧便會支離破碎,很容易被忘記。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選定了一位閃光的、怪異的月亮神,而沒有選擇某位更抽象、更複雜,卻不易見到,不那麼具有實體的神明,其理由便不難理解了。 無論怎樣,早期的埃及一旦建立了對索斯的崇拜,它的祭司們便學會了外來人帶來的科學技術"訣竅",並且把它們制度化了。因此,可以提出一個合理的假設:當時的埃及已經開始了一個使自身永恆的過程:用一些奧秘把新發現的有價值的知識裹起來,用各種禮儀約束防止外人獲得這些知識,以便藉助一種排外的秘密傳統,使它們在開悟者當中代代相傳。 這門知識當然會使其擁有者俱備控制物質世界的、前所未有的能力——至少,用外來者到來前主導埃及的幼稚文化的初級標準來看是如此。而表達這門知識的方式,也會使外行感到震驚(一個相當重要的原因是建造了那些令人敬畏的宏偉建築)。所以說,對月神的信仰如何"發明了"科學和魔法,並普遍控制了民眾,其原因就很容易理解了。同樣,這位月神的祭司們為什麼會被看作魔法大師,也就不難理解了。 "自水中救起" 我在研究過程中找到了幾個證據,它們似乎為我以上列舉的那個核心假定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持。那個假定就是,對索斯的信仰"負載"並保存了一種知識和啟蒙的秘密傳統。這個傳統是在最遙遠的過去,由一些倖免於大洪水的有教養的移民開始的。在這個方面有個非常強有力的主題,其意義十分重大。 我發現,一些線索貫穿著幾乎所有的神聖文獻,並把智慧和文明化英雄的其他品質與那些被"自水中救起"的個體反复聯繫在一起。 我發現的第一件事情是,埃及人認為他們的全部知識和科學都來自索斯,並認為他製造過一場大洪水,以懲戒人類的邪惡。 《亡靈書》的第175章就講到了這個情節,其中說索斯和奧塞瑞斯共同製造了大洪水。人類在洪水後再度繁盛起來時,這兩位神便相繼在地球上統治。因此,當我更仔細閱讀奧塞瑞斯的傳說,發現他是被"自水中救起"的時候,便感到非常興奮。 普魯塔克(Plutarch,公元46-120年,古希臘歷史學家——譯者註)對這個古埃及傳說做過最充分的敘述。他說,奧塞瑞斯改造了他的臣民,向他們傳授了各種有用的技能,為他們制定了第一部法典,然後離開埃及,到世界各地旅行。把文明的恩惠帶給其他的民族。他從不強迫自己遇到的蠻族接受他的律法,而是說服他們,喚醒他們的理性。還有記載說,奧塞瑞斯通過由樂器伴奏的詩朗誦和歌唱去教導那些蠻族。 但是,奧塞瑞斯不在埃及的時候,他宮廷裡的72個成員和他的妻弟塞特(Set)卻在密謀推翻他。他回到埃及以後,密謀者們便請他出席一個宴會。宴會上有個精美的包金木箱,陰謀者們說,誰能恰好躺進裡面,就把它送給誰作為獎勵。 奧塞瑞斯哪裡知道,那個木箱就是按照他的身材做的。結果,出席宴會的賓客一一試著躺進木箱,卻都沒有成功。輪到這位神王的時候,他舒舒服服地躺進了箱子裡。不等他從裡面出來,密謀者們就衝了上去,用釘子把箱蓋牢牢釘死,還用鉛水封住了箱子的縫隙,不讓空氣透進去。接著,他們把箱子扔進了尼羅河。木箱在河上漂了一些時候,最後停在了尼羅河三角洲東部的紙草沼澤上。 這時,奧塞瑞斯的妻子埃瑟斯介入了。在月神索斯的幫助下,埃瑟斯用她的全部強大魔法去尋找那隻木箱。她找到了木箱,把它藏在了一個秘密的地方。然而,她那個邪惡的弟弟塞特在沼澤邊打獵,發現了藏木箱的地點,便打開木箱,暴跳狂怒,把奧塞瑞斯的屍體砍成了14塊,並把它們分別拋到了埃及各地。 埃瑟斯再次出發去"救"自己的丈夫。她用紙草做了一隻小船,在外面塗上瀝青和柏油,乘船在尼羅河上尋找丈夫的碎屍。找到它們以後,她又向索斯求助,他們一起念起強大的咒語,使碎屍重新連在一起,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從此以後,奧塞瑞斯依舊完好無損,安然無恙,經過復活而變成了死者之神和冥界的國王。傳說中說,奧塞瑞斯有時還化成一個凡人,從冥界回到陽間。 這個傳說故事裡有三個細節最使我感興趣:第一,奧塞瑞斯統治地球的時候,他其實是一位文明傳播者和立法者2第二,他曾被放進一隻木箱,扔進了尼羅河;第三,埃瑟斯乘著一條塗了瀝青和柏油的紙草船去拯救奧塞瑞斯的身體。 摩西的經歷和奧塞瑞斯非常相似,這再明顯不過了:摩西也成了偉大的文明傳播者和立法者;他也曾被拋到尼羅河上漂流,他也曾被裝在一隻塗了瀝青和柏油的蒲草箱裡;他也被一位埃及公主救了起來。 的確,正如歷史學家約瑟弗斯所記載的那樣,"摩西"(Moses)這個名字本身的意思就是"自水中救起":"因為埃及人把水叫做mou,把被救者叫做eses;所以他們把這兩個字連在一起,作為他的名字。" 另一位偉大的古典評論家斐浴也贊成這個辭源學的解釋:"因為他是被從水中救出來的,公主便據此為他取了名字,稱他為摩西,因為Mou在埃及語裡的意思就是水。" 我問自己,在埃及,或許也在美索不達米亞,是否還有記載提到另外一些被"自水中救起"的文明傳播者呢? 我翻閱了古代編年史和古代傳說,發現這樣的人物還有許多。例如:埃瑟斯和奧塞瑞斯的兒子奧魯斯(Horns)就是如此,他被泰坦人謀殺後拋進了尼羅河。埃瑟斯救了他,用魔法使他復生。奧魯斯後來從埃瑟斯那裡學會了"醫術和預言術,用它們去為人類造福"。美索不達米亞的薩爾貢大帝也是如此。公元前3000年末期,他的統治曾給蘇美爾及其周邊地區帶來了空前的財富、輝煌和穩定。他曾經非常具體地談到自己被從水中救起的經過: 我的母親是位女祭司。我不知道誰是我的父親。我母親懷了我,秘密地把我生了下來。她把我放進一個葦子做的箱子,用瀝青封上了箱蓋。她把箱子放進了一條河裡,河水並不深。河水把我帶走了,把我送給了阿奇(Akki),他負責在儀式上祭酒。好心的阿奇看見了我,便把我從河中拉了上來。 (見《新拉羅斯神話百科全書》第58-60頁) 我發現,《舊約》中也非常鮮明地貫穿著"拯救於水"這個主題。例如,先知約拿(Jonah)曾在暴風雨中掉進大海,被一條大魚活吞,在魚腹中過了三天,後來被"吐在旱地上",以向尼尼微城的居民宣講上帝的訓諭,使他們改惡從善(參見《舊約·約拿書》第2章第10節和第3章第2節)。 挪亞(Noah)的故事更古老,更為人熟悉。他和他的全家以及"凡有血肉的活物,每樣兩個",乘著一條非凡的救生船,逃過了原始大洪水。我們知道,那條船就叫作"方舟"(ark)("用歌斐木造一隻方舟……里外抹上松香")。大洪水退去後,挪亞的三個兒子閃(Shem)、含(Ham)和雅弗(Japheth)聽見上帝吩咐說"你們要生養眾多,遍滿了地",便去世界上重新繁衍人類(參見《舊約·創世記》第6章及第9章)。 不過,到此為止,"自水中救起"的最著名的《聖經》人物卻是耶穌基督。除了摩西以外,耶穌是福音書裡惟一被描述為"說話行事都有大能"的人(見《新約·路加福音》第24章第19節)——我們知道,這個說法指的是能行魔法咒語。這裡所說的"救起"不是真正的搭救出水,而完全是個像徵,表現為耶穌在約旦河水里受洗。耶穌解釋說,要獲得救贖,這是絕對必要的:"人若不是從水……生的,就不能進神的國。"(《新約·約翰福音》第3章第5節) 那時,耶穌從加利利的拿撒勒來,在約旦河裡受了約翰的洗。他從水里一上來,就看見天裂開了,聖靈彷彿鴿子降在他身上。又有聲音從天上來說:"你是我的愛子,我喜悅你!"(《新約·馬可福音》第1章第9-11節) 務實的基督徒大多按照字面的意思去理解《馬可福音》的這段經文。我雖然知道這一點,但還是禁不住想弄清:這些令人感動的美麗詞句背後,是否編進了一種深層的密碼? 在我看來,這段話所描述的,至少是耶穌獲得了一種秘密信仰的啟蒙知識,而那種信仰的創立者在數千年前曾被"自水中救起"。不僅如此,我還認為,基督在了解了這種知識以後才開始行他的奇蹟,這也不是偶然的。基督所行的奇蹟,包括醫治疾患、起死回生、使餅和魚倍增(此指《新約·馬太福音》第14章中說的耶穌以五個餅兩條魚使5000人吃飽;第15章中還記述了耶穌用七個餅和幾條魚使4000人吃飽——譯者註)以及呼風喚雨等等,都立即會使人聯想到:古埃及大祭司和法師也都訓練有素,能表演同樣的"法術"。 我權衡了收集到的全部資料,然後在筆記本上寫道: 文明的傳播者(或偉大的先知,或立法者,或救世主)曾以某種方式被咱水中救起",這既是《新舊約全書》裡的一個主題,也是埃及和中東神話裡的一個主題。這個主題頻繁出現,前後連貫,因此這不可能是偶然的。 我並不是說,有關人物全都是那個"假定的、尚未發現的地區"的真正倖存者,全都來自那個假定的、技術先進的社會(它可能是美索不達米亞和埃及文明的搖籃)。實際上,只有挪亞和奧塞瑞斯(或許還有奧魯斯)屬於足夠遙遠的史前時期,因而有可能屬於那個地區。但是,薩爾貢大帝、摩西、約拿和耶穌(以及其他許多不同地區、不同時代的重要人物)也都曾被"自水中救起"——或者是真的曾被救起,或者是像徵性的。因此我認為,這個反復出現的意象所暗示的,其實是有關人物掌握了一種秘密智慧的傳統,它始於很久以前,是大洪水的倖存者帶來的,因為他們想把這些生死攸關的知識和技能保留下來,不然它們很快便會被遺忘。 除了那些可以從神話傳說裡推導出來的證據以外,我還在埃及找到了一個更實在的證據,它們能夠支持"自水中救起"的理論。這個證據就是,所有重要的法老和貴族陵墓旁邊,以及幾乎所有的金字塔旁邊,都埋藏著完整的海船。 我知道,考古學家們迄今仍然把這個做法看作宗教儀禮,其依據就是那條年深日久的陳舊格言:"你若不理解某種特定的習俗,那麼,最保險的辦法就是把它歸於宗教"。然而,我卻逐步地看清了一點:用船隻隨葬的做法,其動機很可能不只是要在墳墓旁放置一個實物,"以像徵一種運輸工具,它能把已故國王的靈魂送到天堂的最後目的地"。 這方面的一個最典型的實例,就是埋在吉薩大金字塔南側一個深坑里的一條散裂開的松木船。它現在已經被重新組合起來,放進了現場的一個特殊的博物館裡。這條木船是4500多年以前造的,現在依然完好。 我了解到,這艘大船的長度至少有142英尺,其排水量大約是40噸。它的結構特別有趣,因為(根據索爾·海耶達的內行觀點)它具有"海船的全部典型特徵,有上翹的船頭和船尾,比北歐海盜船還要高,其作用是劈開海浪和波濤,而不是去對付尼羅河的小小漣漪"。另一位專家認為,大金字塔旁邊這艘奇特的大船,其結構經過了審慎而巧妙的設計,而這將使它"成為一艘海船,勝過哥倫布能得到的任何海船"。其實,用這艘大船去做環球航海,那將毫無困難! 古埃及人極為擅長製作各種按比例縮小的模型,以服務於象徵目的。因此我認為有個推測是十分可信的,那就是:如果古埃及人只是想像徵把國王的靈魂帶入天堂的那隻精神之船,他們便不會如此煞費苦心,去製造一艘如此復雜的海船,再把它埋起來。做一個小得多的模型船,也能達到同樣的目的。何況我還得知,最近在吉薩的考察已經表明那裡還有一艘大船,也在大金字塔南側,也被埋在深坑里。 現在人們已經知道,大金字塔東側還有三個在岩石上鑿出的深坑;(現在已空)。一位觀點素來正統的考古學家極為大膽地承認:"很難解釋古埃及人為什麼認為必須挖出這麼多埋船的深坑。"可以想見,他又回到了困惑學者們的那個現成結論上,宣布說:"顯然,它們的存在必定是某種宗教目的所要求的,它關係到國王的來生。"(A小斯本塞:《大金字塔》,1989年倫敦版) 然而,我弄不清楚的卻正是這一點,尤其是因為(像本書前一章所說)大金字塔內沒有發現任何法老的木乃伊。何況,在埃及發現的最早的墓葬船,其年代還屬於一個神秘莫測的時期,即第一王朝開始前的時期,當時,尼羅河谷地的文明和技術發生了突如其來、無法解釋的巨變。因此,我很難拒絕一個結論:船隻隨葬這種奇異的做法很可能關係至卜個已被證實的傳統,即"自水中救起",而絕不是純粹的宗教象徵手法。 我想到,堅固的海船對一群異鄉人來說是無比重要的,他們是一場大洪水的倖存者,他們從災難的發生地逃出來,在埃及落腳。他們(或者在他們之後到達埃及的人)相信,有朝一日還會需要那些被埋起來的大船,但並不是為了讓靈魂復生,像愉快的天界遠行者那樣在天堂航行,而是為了讓下一次可怕大洪水的倖存者逃生。 秘密地點的隱秘財富 古埃及真正堪稱偉大的成就,全都是在早期出現的。埃及文明的鼎盛時期大約是從第三王朝到第五王朝,即大約從公元前2900年到公元前2300年。那個時期以後,埃及文明雖然也在逐步發展並出現了幾次引人注目的複興,但其總體趨勢卻是逐步衰落——許多學者都讚成這個判斷。 我認為,這種狀況完全符合一個理論,即公元前4000年,文明從某個技術先進卻尚未確定的地區傳到了尼羅河谷地。我們畢竟不能認為,那些外來定居者一到那裡,他們帶來的文化就會立即產生出最完備的表現形式;毫無疑問,當時的文化必定出現過一個大飛躍,但其最充分的發展卻一直要到本地人學會了新技術時才會實現。 埃及的情況似乎正是這樣。就在第一王朝開始以前(可能在公元前3400年),文字、數學、醫學、天文學和一種複雜的宗教全都突然出現了。我們已經說過,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些領域經過了一番演進。同時,埃及人還在建造高度複雜的紀念碑式建築群和陵墓,其中滲透著先進的建築理念——同樣,這些領域也沒有經歷過任何進化階段。第一王朝和第二王朝(約公元前3300年以後)的紀念碑建築更加複雜,體現了建築師日益增長的自信心,體現了到達埃及的那些新技術、新知識的氣魄。現代許多學者都認為,這種日臻精美卓越的潮流,其最高的表現就是佐澤法老(第三王朝的第一代國王)墓葬群的那些非凡的石頭建築。 我在1989年和1990年參觀過這個墓葬群。它的主要建築是一座高聳的六階金字塔,塔高197英尺,位於開羅以南的薩卡拉。整個墓葬群坐落在一個長方形區域內,長2000英尺,寬1000英尺,當初還有一道巨石圍牆,現在還留著它的幾處殘垣。墓葬群的其他建築還包括一個寬敞的柱廊,裡面有40根石柱,還有一個優雅的庭院,以及無數的壁龕、廟宇和外環建築。所有的建築雖然規模宏大,但線條清晰,十分細膩。 我可以證明:在埃及的傳說裡,整個佐澤墓葬群的理念和設計都被看作來自一位獨一無二的天才——建築大師伊霍特普(Imhotep),他的另外一些稱號還有智者、法師、建築家、大祭司、天文學家和醫生。我對這個傳說人物的興趣,是由於後人都非常推崇他的科學和魔法才能。像奧塞瑞斯一樣,伊霍特普在這些領域的成就的確備受推崇,因此他也被埃及人尊為神明。在我看來,埃及人既然把佐澤金字塔這樣絕無僅有的工程偉績歸功於伊霍特普,他就顯然很可能屬於索斯的同道:薩卡拉的那些紀念碑式建築彷彿雄辯地表明,他掌握了索斯的秘密科學特有的技術秘訣,並且出色地把它們用於實踐。 我興奮地發現,在古埃及的碑文上,伊霍特普常被描述為"相貌酷似索斯",還被描述為索斯升天后"索斯的繼承者"。 後來我還了解到一個意義更為重大的情況:在古代,摩西也時常被比作索斯。公元前2世紀的猶太籍希臘哲學家阿塔帕努斯(Artapanus)的一部著作裡,通篇都是這樣的比喻,作者認為先知摩西做出過一系列非凡的、明顯屬於"科學"的發明。 摩西和伊霍特普在歷史上相距甚遠,卻通過對月神的信仰被清晰地聯繫在一起,這個事實使我震驚,使我把它當作了一個有力的背景證據,去說明不僅存在關於一種秘密學問的傳說,而且這個傳說還歷久不衰。於是我便想,是否還有其他一些像伊霍特普這樣的魔法師兼智者,他們也曾建造過格外複雜和先進的建築呢? 遺憾的是,沒有任何記載能指出誰是吉薩大金字塔的建造者。這座非凡的巨石建築當然是第四王朝傑出成就的冠冕。在第四王朝時期,埃及的文明達到了頂點。正如一位權威指出的那樣: 後來的法老們再也沒有建造過如此規模巨大、完美無缺的金字塔。這種精湛的技藝擴展到了幾乎所有的手工藝形式上。第四王朝的家具最雅緻,亞麻布最精良,雕像最具表現力、也最完美無瑕……某些技巧(例如在雕像上嵌入眼球)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水平。後來的那些王朝卻只能生產出平庸的翻版,而那種知識最終也完全失傳了。 (J.A·韋斯特:《古代埃及》,第12頁) 我只贊成以上評論的大部分觀點。因為在我看來,建造那些輝煌雄偉的紀念碑式建築所需要的極為特殊的技術,在它們完全失傳"以前曾被保存過一段相當長的時期。例如,儘管沒有任何實際表現,但經過第四王朝後許多世紀的停滯,這些技術無疑還是保存了下來,並在十八和十九王朝(公元前1580年-公元前1200年)非凡的文化復興時期重新獲得了活力。 這後一個時期的最突出成就,就是凱爾奈克神廟那座美麗的哈謝普蘇特女王方尖碑。每次我看到它,心中都會充滿敬畏。就在它附近,在尼羅河的西邊,這位女王還建造了一座巨大的祠堂,它被後世看作世界偉大建築傑作之一。 我了解到,凱爾奈克神廟和那座祠堂的建築師名叫森穆特(Semut)。有趣的是,他曾為自己寫下一段銘文,今天還能在他墳墓的牆壁上讀到,其中幾乎可以斷定:他了解了一種古老的秘密智慧的傳統以後,便掌握了一種特殊的知識和技能。他說:"深入學習了那些神聖先知的全部著作之後,我便了解了從時間開始以後發生的一切。" 我在筆記本上寫道: 假定摩西(他生活在森穆特之後僅200年的時代)也掌握了這個秘密的傳統。這個傳統可以通過伊霍特普上溯到歷史起點以前,上溯到索斯和奧塞瑞斯這些神王。這個傳統還可以向前延伸,延及其他一些偉大的科學家和像邢穌基督那樣的文明傳播者。如果這個假定裡還有幾分真實,那麼,一些更晚近的、真正傑出的思想家便可能就是那門"神秘"知識的繼承人——那門知識曾經啟迪過金字塔和方尖碑的建造者,曾經使摩西能夠製造他那些奇蹟。難道不會如此嗎? 為尋找這些問題的答案,我首先又想到了聖殿騎士——他們曾經於公元1119年居住在耶路撒冷所羅門聖殿原址上。我還相信,他們在耶路撒冷聖城學會了某種知識,這促使他們後來去埃塞俄比亞尋找約櫃。正如本書第5章介紹的那樣,我對這群奇特武僧的信仰和活動所做的考察已經使我相信,他們曾了解到一種極為古老的智慧傳統,而他們因此而獲得的知識則被他們用來建造教堂和城堡,從建築學上說,那些教堂和城堡比12世紀和13世紀的其他建築要先進得多。 現在我問自己:聖殿騎士們所掌握的那種智慧傳統,會不會就是摩西、森穆特和伊霍特普所屬的那個傳統呢?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聖殿騎士對約櫃的追尋,難道不可能也和這個傳統有關嗎? 事實可能證明,沒有任何證據能支持我心中的這些猜測。儘管我知道這一點,但還是高興地發現了一些古代猶太人的傳說,它們都強調說,約櫃中裝著"知識之源"。何況,讀者可能還記得,約櫃的金蓋上還有兩個帶翼天使金像,因此,猶太人的傳說中說"帶翼天使的突出才能就是知識",這難道是偶然的巧合嗎? 追尋約櫃可能就是追尋知識,使我想到這一點的,絕不僅僅是以上這些引人入勝的暗示。有一個事實的意義也同樣重大:14世紀初,聖殿騎士們遭到迫害、拷問和審判的時候,其中不少人都承認自己崇拜的是一位長髯的神秘教主,而他的名字是巴弗密特(Baphomet)。一些權威指出,聖殿騎士曾修習伊斯蘭教的神秘教義,並且認為巴弗密特就是穆罕默德。這樣一來,這些權威便愉快地迴避了一個事實:伊斯蘭教幾乎不可能鼓勵這樣的做法,因為我已經清楚地知道,穆斯林把他們的先知看作人而不是神,並且極端痛恨偶像崇拜。 不過,休伊·勳菲爾德博士卻提出了一種更令人信服的解釋。他是研究早期基督教的一位專家,曾經破譯過著名的《死海古卷》(194年在死海庫蘭鎮附近發現的猶太教和早期基督教古代文獻——譯者註)使用的密碼,而聖殿騎士在耶路撒冷長期居住時,很容易習得那種密碼。勳菲爾德博士指出,如果用那種密碼寫出"巴弗密特"這個名字,再把結果進行音譯,那就會得到"索非亞"(Sophia)這個希臘單詞。 "索非亞"這個希臘字的意思不是別的,而恰恰就是"智慧"。 因此,根據這個分析,聖殿騎士教崇拜巴弗密特,其實就是崇拜智慧原理。古埃及人崇拜索斯,當然也是在崇拜智慧原理,因為他們把索斯看作"上帝思想的化身"、"(人的和神的)知識各個分支的一切著作的作者"、"天文學、星象學、命理學、數學、幾何學、大地測量學、醫學和生物學的發明者"。我因此而受到了鼓舞,決定進一步研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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