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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四部怪異的裝置-2

失落的約櫃 葛瑞姆·汉卡克 10603 2018-03-21
這位權威就是猶太哲學家斐浴,他生活在基督時期前後。他說:"這些博學的埃及人還教摩西哲學,它由一些被稱為神聖書法的象徵符號傳達。"同時,還派了一些"鄰國的人"教摩西"亞述字母和占星術"。摩西也學會了埃及人的星象學,他們格外重視星象學。 摩西是作為王室養子被撫養長大的,在很長一段時期內,他都被看作埃及王位的繼承人。我了解到,這種特殊地位意味著摩西年輕時得到了真傳,徹底掌握了祭司們所知道的、最古老的秘密,掌握了埃及魔法的奧秘——這門學問不僅(像斐洛所說的)包括關於星星的知識,還包括巫術、預測以及占卜術其他方面的知識。 《任經》裡的線索可以說明以上的情況就是歷史真相,因為其中說摩西"說話行事都有才能"(《使徒行傳》第7章第22節)。

著名學者、語言學家E·A·瓦利斯·布奇爵士曾對這句話做出過中肯的判斷。他認為,這句話也被用於形容耶穌基督(見《新約·路加福音》第24章第19節),這或許並不是巧合,因為其中包含著一個隱含著密碼的暗示,即這位希伯來先知"能說會道",像埃及女神埃瑟斯一樣。 儘管摩西自認沒有口才(摩西曾對上帝說自己"拙口笨舌",見《舊約·出埃及記》第4章第10節——譯者註),但這句話卻暗示他必定具有說出有力話語的能力,"他知道如何正確發音,說得十分流利,在發命令及行咒語時完美無缺。"(瓦利斯·布奇:《埃及人的魔法》1901年倫敦版,第5頁)因此,摩西也像以精通各種巫術著稱的埃瑟斯女神一樣,掌握了發出最有力符咒的本領。所以,摩西周圍的人都極為尊重他,因為他們無疑都相信:摩西能夠扭轉現實,改變事物常規,從而超越物理的規律。

我能從《舊約》裡找出大量證據,說明當時的人們的確就是如此看待摩西的。儘管如此,摩西的才能還是有一個前提:他的魔法自始至終都被說成是奉命而為,而惟一能對他下令的就是希伯來人的上帝耶和華。 裡說,摩西第一次見到耶和華是在米甸附近的荒野上。當時,摩西因為發怒殺死了迫害希伯來勞工的一個埃及監工,逃到那裡躲避埃及人的報復。從已知的地理線索判斷,這片荒野顯然是在西奈半島南部,最有可能是在西奈山下(後來,摩西在那裡得到了"十誡"和製作約櫃的"藍圖")。 無論在什麼地方,《聖經》裡畢竟談到了"上帝的山",並說摩西來到山下時,上帝"從荊棘里火焰中向摩西顯現。摩西觀看,不料,荊棘被火燒著,卻沒有燒毀"(參見第3章第2節)。上帝吩咐摩西回埃及去帶領以色列人擺脫奴役。但摩西答應上帝的吩咐之前,卻問對他說話的這位奇特有力的存在叫什麼名字。

這個大膽的問題本身就表明摩西是個巫師,因為正像偉大的人類學家詹姆斯·弗雷澤在他的研究著作《金技》裡所說: 埃及的每一個魔法師……都相信一點:佔有了真名,便佔有了神或人的本體,甚至可以迫使神明服從命令,如同奴隸服從主人一樣。因此,魔法師的手段就是讓眾神洩露自己的名字,為此,魔法師們費盡了心機,不遺餘力。 但是,神卻沒有直接回答這位先知的問題。神只是說了一句簡明而神秘莫測的話:"我是自有永有的(I AM WHO I AM)。"神又進一步解釋說:"我是你父親的神,是亞伯拉罕的神,以撒的神,雅各的神。"(第3章第6節) 我發現,"我是自有永有的"(根據不同的翻譯,或為"我就是我")這句話就是《舊約》中使用的"雅赫維"(Yahweh)這個名字的根源。這個名字後來在《英王詹姆斯欽定本聖經》裡被誤作"耶和華"(Yehovah)。不過,其實這並不是個名字,而是一個避諱,大致來源於希伯來語的動詞"是(存在)",其原型由四個輔音字母組成,轉換成拉丁字母后就是"YHWH"。

這些字母被神學家看作指代上帝的四個字母,它們僅僅表示"上帝的現實存在",因此仍然掩蓋了上帝的真實身份。現代的學者也像當年的摩西一樣,依然對這個身份毫無所知。這四個字母的奧秘實在是無比深奧,乃至今天甚至沒有人能自稱知道它們如何發音。不過,把元音字母a和e插在這四個輔音字母中間,構成"雅赫維"(Yahweh),卻是一個被普遍接受的約定俗成。 從《聖經》的角度看,這一切的重要意義在於:這位神明認識摩西的名字,能叫出這個名字;相反,摩西雖然探問過神的名字,神卻只告訴他一句祭祀的咒語——"我是自有永有的。"所以說,摩西從此便注定要回答上帝的提問,服從上帝的吩咐;同樣,摩西預言未來的能力也全都來自上帝的力量,僅僅來自上帝,別無來源。

可以理解,《聖經》後來的編纂者們恰恰需要如此表述全能的上帝與易犯錯誤的人之間的關係。不過,他們卻既無法刪除表明摩西的確是魔法師的證據,也無法掩蓋摩西魔法最令人信服的事例,那就是:摩西為了迫使法老釋放以色列的子孫,很快就使埃及人染上了瘟疫。 摩西的異母兄長亞倫(Aaron)幫助他施行這些可怕的奇蹟,亞倫總是作為摩西的代理人和發言人。摩西和亞倫都有"杖",那其實是魔法師用的有效魔杖,用來行使咒語。摩西的杖常被說成是"神的杖"(參看第4章第20節、第17章第9節)。它第一次出現時,是在摩西向上帝抱怨說,無論是法老還是以色列的子孫,都不相信他有神的指導,除非他能向他們提供某種證明。上帝問道:"你手裡是什麼?"摩西回答說:"是杖。"於是,上帝便吩咐摩西把杖丟在地上,"這樣他們就相信神向你顯現了:

他(摩西)一丟下去,(杖)就變作蛇,摩西便跑開。耶和華對摩西說:"伸出手來拿住它的尾巴,它必在你手中仍變為杖。"摩西伸手拿住它,它便在他手中變作了杖。 (第4章第3、4節,《詹姆斯欽定本聖經》) 這段經文再次強調了上帝的作用是先於一切的,而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其中同樣不可忽視的還有:這段經文也強調了摩西與埃及魔法巫術之間的聯繫。 首先,把一根無生命的杖變作一條蛇,再變回杖,這是古埃及魔法師經常表演的絕技。其次,據說從很久以前開始,埃及的祭司們就能控制毒蜴的行動。最後,埃及的所有魔法師都有像牙魔杖,這些魔法師中包括智者阿巴納(Abaaner)和巫師國王尼克塔尼布(Nectanebus)(參見瓦利斯·布奇:《埃及人的魔法》1901年倫敦版,第5頁)。這一點也同樣重要。按照這個思路,摩西與法老的首次較量法術幾乎打了個平手,這就毫不奇怪了。

那次較量以摩西和亞倫為一方,法老宮廷裡的祭司們為另一方。為了使這個埃及暴君感到害怕,亞倫把自己的杖丟在了地上,它一落地,當然立即變作了一條蛇。法老並沒被嚇倒,叫來了自己的智者和巫師,"他們是埃及行法術的,也用邪術照樣而行。他們各自丟下自己的杖,杖就變作蛇。"但是,亞倫的杖因為充滿了耶和華的神力,把那些法師的杖吞掉了(第7章第12節)。 在第二回合的較量中,摩西和亞倫把尼羅河水變成了血。這個計策雖然驚人,法老卻還是不為所動,因為"埃及行法術的,也用邪術照樣而行"(第7章第20-22節)。 接著,摩西和亞倫製造了蚊災,而法老的法師們也用邪術照樣而行(第8章第1-7節)。但是,摩西和亞倫製造的蚊災(有的譯本作"檬災",另一些譯本作"蝨災")則大大戰勝了法老的法師——"行法術的也用邪術要生出蝨子來,卻是不能。於是在人身上和牲畜身上都有了蝨子。行法術的就對法老說:這是神的手段。"(第8章第16-19節)

鐵石心腸的國王還是拒絕釋放希伯來奴隸。他為此受到了"蠅災"的懲罰,不久之後,一場瘟疫殺死了他的絕大部分牲畜。接著,摩西製造了一場瘡災(他向天揚起一把爐灰,製造了瘡災)。然後,摩西又用魔杖製造了霹靂、雹災以及一場蝗災,並使"埃及黑暗"了整整三天(見第8-10章)。最後,這位希伯來先知設法把"埃及地所有的長子,就是從坐寶座的法老,直到被擄國在監里之人的長子,以及一切頭生的牲畜,盡都殺了"(第12章第23-30節)。此後,"埃及人催促百姓,打發他們快快出離那地,因為埃及人說:我們都要死了。"(第12章第31-33節)

以色列人從此開始逃出埃及。他們度過了一段漫長而危險。充滿了魔法的時光。其間,他們在西奈山麓做出了約櫃。不過,他們只有先渡過紅海才能到達西奈。於是,摩西再一次展示了他法術的威力: 摩西向海伸杖,耶和華便用大東風,使海水一夜退去,水便分開,海就成了乾地。以色列人下海中走乾地,水在他們的左右作了牆垣。 (第14章第21、22節) 正像每個進過主日學校的人記得的那樣,埃及追兵跟著以色列人"下到海中",然後: 摩西就向海伸杖,到了天一亮,海水仍舊復原。埃及人進水逃跑的時候,耶和華把他們推翻在海中,水就回流,淹沒了車輛和馬兵,那些跟著以色列人下海的法老全軍,連一個也沒有剩下。以色列人卻在海中走乾地,水在他們的左右作了牆垣。 (第14章第27一29節)

可想而知,《聖經》又一次強調了上帝的力量:摩西雖然數次向海伸伏,然而使海水"退去"又"仍舊復原"的卻正是上帝。不過,我聽說埃及的祭司和法師據說也常能使海水和湖水聽命於他們,便對《聖經》上這種一邊倒的說法感到稍微有些難以接受了。 例如,我研究過的一份古代文獻(韋斯卡紙草書,1824年發現的古埃及文獻,記錄了公元前2000年埃及古王國時期的歷史傳說,1975年被美國語言學家赫爾姆特·維爾冬克譯成英文——譯者註)上,就記載了一個古埃及第四王朝初期(約在摩西時代前1500年)的故事。其中講到,塞涅弗魯法老(Seneferu)宮廷裡有位名叫恰查-埃姆-安克的大祭司(Kher Heb)。一天,法老在湖上游船,"有20名年輕處女陪伴著他,個個秀發如雲,身材美妙,四肢纖纖。"其中一位美女把她最心愛的手鐲掉進了湖里,非常傷心。但是,法老叫來了法師恰查-埃姆-安克: 他念起咒語(hekau),使湖水層層相迭。他發現那手鐲在湖底的一塊破損的壺片上,便拾起來交給了那位少女。此刻,湖水深達12肘,但恰查-埃姆-安克將一層湖水迭在另一層上之後,水深便達到了24肘。法師又念起無語,湖水便恢復了原狀,變為被迭起以前的樣子。 (布奇:《埃及人的魔法》,第10頁) 《韋斯卡紙草書》上記載的這個故事雖然還談到了其他一些更瑣碎的事件,但我還是認為,其中的許多要點只能被看作與"分開紅海之水"驚人地相似。在我看來,一個極為埃及化的。關於法術的古老傳說,無疑表明了摩西在創造巨大奇蹟方面堪稱大師。 我是通過閱讀E·A·瓦利斯·布奇爵士翻譯的《國王的傳說》認識這位學者的。布奇還曾擔任大英博物館古埃及和古亞述文物的管理員。關於摩西的法術,他作過如下的評論: 摩西是精通魔法儀式表演的大師。他還精通與之相關的符咒及法術方面的知識……(不僅如此)他製造的那些奇蹟……還表明:他不僅是一位祭司,而且是一位最高級的魔法師,甚至是一位"Kher Heb"(大祭司)。 (布奇:《從拜物到信奉神明》,第8頁) 是秘密的科學嗎? 摩西作為埃及人神廟的一位大祭司,無疑掌握了古埃及神秘學的大量知識,掌握了祭司界秘而不傳的那門半魔法、半宗教的"科學"。 我知道,現代的埃及學家都承認存在著這樣一門知識。我還知道,他們幾乎完全不知道這門學問究竟包括什麼內容——寺廟高級僧侶墳墓的銘文上曾語焉不詳地提到過這門學問,但關於這門學問的文字記載,卻幾乎付之闕如。它的大部分內容都僅僅可能在開悟者當中口耳相傳。 但是,學術界卻認為,它的其餘部分已經被有意無意地破壞了。當大火吞沒亞歷山大圖書館的時候,誰能知道毀掉了多少學術珍寶呢?到公元前2世紀,亞歷山大圖書館已經因收藏了至少20萬部經捲和手稿而聞名天下了。 不過,有一點卻無需推測——正如希羅多德在公元前5世紀指出的那樣:"埃及的奇蹟比世上任何國家都多,埃及的書籍數不勝數,多於世上任何其他的地方。" 這位遊歷廣泛的古希臘歷史學家一生有很多成就,他的著作至今仍在印行。他對古埃及人作出了正確的評價,說他們是"第一個發明年、並將一年劃分為12個部分的人類。"希羅多德還說自己研究過埃及祭司的魔法奧秘,但他馬上又說,他不能(或者不願)透露他的研究成果。這實在使我感到無可奈何。 希羅多德訪問過埃及,離開那裡時懷著一個明確的印象,即感到那裡的確存在著一些被隱藏的秘密,而這些秘密絕不僅僅是宗教的繁文褥節和故弄玄虛。有這種體驗的,希羅多德既不是第一個人,也不是最後一個人。 埃及的古代文化,最初是依靠應用某種先進的(但現在已經失傳的)科學知識而達到偉大的。我發現,這的確是人類歷史上一個最經久、最普遍的觀念之——-無論是對急躁的思想怪人,還是對清醒冷靜的學者,這個觀念都同樣具有吸引力。它還引發了無數的爭論、攻訐、大膽推測和認真考察。 何況,這個觀念還直接衝擊著我的考察工作,因為它引出了一種引人入勝的可能性:摩西作為精通埃及"神聖科學"的魔法師,他所掌握的知識和技術,難道不可能比迄今被考古學家承認的更多嗎?他難道不會用這種知識和技術去製造約櫃嗎? 這個假說,值得去做進一步的考察。但我很快就發現,古埃及人究竟取得了哪些技術成就,在這一點上存在的問題,和它的答案中存在的問題一樣多。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 例如,我們很清楚,古埃及人是聰明的金屬工匠——他們的黃金飾品尤其精美,顯示了後人鮮有匹敵的工藝水準。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從最早的時代起,古埃及人的銅製工具就具有非常堅硬的鋒刃,甚至能切割片岩和最堅硬的石灰岩。我了解到,現代的鐵匠是無法打造出如此堅硬的銅製工具的。同樣,人們還認為,任何"失傳的工藝"所包含的知識,與其說都涉及工具的製造,不如說是涉及石匠現場使用工具的方式。 研究過許多現存的象形文字及紙草書文獻以後,我已經毫不懷疑:古埃及人(至少)是現代意義上的中級數學家。他們使用最小整數分數,並且似乎發明了一種特殊形式的微元微積分學,它使他們能計算出複雜物體的容積。他們很可能在古希臘人以前2000多年已經懂得如何使用超驗的數字。根據任何圓形的直徑去求出周長。 古埃及人的天文觀測學,是他們很早就取得重大領先地位的又一領域。美國的一位科學史教授兼古代計量研究專家里維奧·斯台奇尼曾說:"古埃及祭司早在公元前2200年就開始運用天文學技術,這使他們能夠計算出經緯度一度的長度,誤差達到幾百分之一英尺。其他的文明在幾乎4000年內都沒有達到這個成就。" 古埃及人還精通醫學:他們的外科醫生能做各種困難的手術;他們對人體神經系統的知識也十分完備;他們的藥典中有首次使用數種著名藥物的記錄。 我找到了許多進一步的證據,它們都說明,歐洲人還處於野蠻狀態時,埃及人的知識已經處於相對先進的狀態了。但在我看來,沒有任何資料暗示古埃及曾存在今天可以被看作真正令人吃驚的任何科學;而古埃及技術成就的任何分支,也都沒有復雜到足以造成約櫃釋放的那種巨大能量的程度。儘管如此,正如我已經說過的那樣,人們還是堅信,古埃及人當時的確在守衛著一種"偉大的秘密學問"。這個信念廣為流傳,幾乎成了不刊之論。 我很清楚,這樣一種熱忱的信念,與其說來自對經驗性事實的理性權衡,不如說萌生於一種潛意識的願望,即美化人類的過去。這當然是正統考古機構大多數成員的觀點,其中許多人都把"偉大的秘密學問"論視為胡說八道。他們宣布,在一個多世紀的艱苦發掘和詳細考察中,並沒有發現埃及的任何非凡之處。 我雖然天生喜歡探究,又講求實際,但我必須承認:我對埃及這塊美麗而古老的土地做過幾次考察之旅,我到處看到的實際證據使我堅信,學術界並沒有回答出全部的問題,還有許多問題有待回答。對古埃及人成就的某幾個方面的研究之所以可悲地落後,完全是由於它們超出了傳統考古學的範圍,或許也超出了其他一切已被接受的學術考察形式的範圍。 埃及的三處古蹟給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一處是凱爾奈克神廟建築群,另一處是撒卡拉的佐澤法老"台階式"金字塔,還有一處就是開羅郊區的吉薩大金字塔。這些宏偉的石頭建築,突出顯示了原始力量、精妙優雅、堂皇壯麗、神秘莫測和亙古不朽的特殊魅力。 我認為,這個效果來自他們運用了關於和諧與比例的一種高度發達的高級知識。我們完全有理由說,這種知識已經發展成了一門科學。這門科學結合了工程學、建築學和設計學,無論以哪種標準衡量,它都堪稱出色。在喚起宗教敬畏感的能力方面,從來沒有任何建築成就能超過這門古埃及科學所取得的成就;在歐洲,只有中世紀的哥特式大教堂(如法國的沙特爾大教堂)的成就可以與它相提並論。 這難道只是巧合嗎?埃及的紀念碑群和哥特式大教堂的效果基本相似,這難道是純粹的巧合嗎?兩者之間會不會存在著某種聯繫呢? 我很早就認為這兩者間的確存在著聯繫,並且認為,聖殿騎士通過他們在十字軍時期的發現,可能彌補了一個遺失的環節,那個環節就在傳送秘密的建築學知識的鏈條上。 在凱爾奈克神廟,我緩步地穿過那些海市蜃樓般的塔門,進入"大庭院",經過"多柱大廳"林立的高大石柱,不禁想起,聖殿騎士教的保護人、克萊沃的聖·伯納德曾經把上帝定義為"長度、寬度、高度及深度"——一個基督教徒的如此言論的確令人驚異。我也無法忘記,聖殿騎士們本身就是高超的建築工程專家兼建築設計師,而聖·伯納德所屬的西妥教團,也在人類成就的這個特殊領域出類拔萃。 然而,在他們存在的幾個世紀和數度文明以前,古埃及人早已經是建築科學的第一流大師了。他們是世界上第一批,並至今依然是最偉大的石頭建築巨匠。不僅如此,他們留在身後的那些紀念碑群還是筆墨無法形容的,並且與時間同在。這方面的典型實例就是雄踞凱爾奈克神廟建築群的那兩座高大的方尖碑。 當我參觀那個神廟時,它們令我格外關注。我發現,其中的一座是圖司莫西斯一世法老(Tuthmosis I,公元前1504年-公元前1492年)豎立的,另一座是哈謝普蘇特女王(Hatshepsut,公元前1473年-公元前1458年)豎立的。兩座方尖碑都是完美的獨體石碑,是從同一塊粉紅花崗岩板上雕鑿下來的,前一座高達70英尺,重約143噸;後一座高達97英尺,重約320噸。 從這裡再向南走幾分鐘,我發現了第三座方尖碑,它的下面是一個聖湖,神廟的祭司在那裡舉行複雜的淨化儀式。這座石碑已經倒塌折斷了,但其上半部分的30英尺依然完好,還有個尖尖的塔錐體碑頂。我按照隨身攜帶的導遊手冊上的指導,邁進了這座倒塌石碑周圍的護繩,把耳朵貼在碑頂上。然後,我一邊用手掌敲擊這塊花崗石,一邊諦聽,無比神往:整塊巨石迴盪著深沉的低音,宛如一件奇特而龐大的樂器。 我認為這種現象並非偶然。相反,製造一座如此精美的獨體石碑(而本來只需把水泥塊壘在一起,即可造成同樣的視覺效果,)需要萬分精心和高超的技術,而惟有古埃及人想使一整塊巨石產生某種特殊的性質,他們這樣做才有意義。 無論怎樣,豎立這些優雅而毫無假疵的石碑,其動機絕不僅僅是出於審美的考慮。我了解到,這些方尖碑並不是在本地做成的,而是通過水路從花崗岩採石場運來的。那個採石場位於此地以南200多公里以外。 尼羅河就是既寬且深的公路。因此可以做出一個合理的假設:這些方尖碑被裝上駁船以後,讓它們向下游漂流並不太困難。但我認為更難以理解的卻是:古埃及人是如何把這三根龐大的石針放上駁船,又卸在目的地上的呢? 採石場上還留著一塊獨體巨石,只從岩基上雕鑿了一半,因為它沒有完成就折斷了。但是,如果它被完成,它將是一座高137英尺、基底厚達將近14英尺的方尖碑。 顯然,這個重達1168噸的龐然大物起初是要被運到某個地方豎立起來,因此就出現了一個極難做出確切解釋的問題:(考古學家認為)古埃及人當時連簡單的絞盤滑輪系統都沒有,他們將如何完成這項工作呢?我知道,僅僅讓如此巨大的石塊移動幾百英尺,這已經使一群裝備著最複雜、最強大的機械設備的現代建築工程師智窮力竭,更不用說把它運到幾百公里以外了。 同樣令人困惑不解的是:這些獨體巨石運達凱爾奈克神廟以後,古埃及人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把它們如此精確地立在基座上的? 一座神廟裡有塊浮雕,表現的是法老只用一根繩子就豎起了一座方尖碑。讓浮雕上的統治者擺出英雄般的姿勢,這種手法極為普遍。這塊浮雕的意圖也許僅僅是像徵性地表現一個勞動過程,而那項工作的真實情況卻是幾百名訓練有素的勞工合力拉著許多條繩索。不過,我還是認為他們的辦法絕不僅僅是用繩索拉。 經驗豐富的考古學家約翰·安東尼·韋斯特認為,法老和祭司們事先就掌握著一種被稱為"Maat"的原理,它常被翻譯成"平衡"。他指出,這條原理可能被應用於一些實際的領域,"古埃及人懂得併運用一種我們所不知道的機械平衡技術"。這種技術使他們能夠"輕易而精確地操縱這些龐大的石塊……被我們看作魔法的東西,對古埃及人不過是方法而已"(韋斯特:《古埃及旅行嚮導:古埃及聖地旅遊手冊》,1987年倫敦版,第109頁)。 如果說,這些方尖碑時常像是一種幾乎為人力所不及的技術的產物,那我便不得不承認,埃及的金字塔則在各個方面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現代埃及學的奠基人讓·弗朗索瓦·尚博良(1790-1832,法國埃及學家,曾破譯金字塔經卷的象形文字——譯者註)曾說:"古埃及人像百尺巨人那樣思考,而我們歐洲人則只是利利普特人(Lilliplltians,英國作家斯威夫特小說《格利佛遊記》中的小人國居民。此處泛指侏儒——譯者註)。" 我第一次走進吉薩大金字塔的時候,確實感到自己像個利利普特人——身材矮小,戰戰兢兢。使我誠惶誠恐的,不單是這座石山的體積和尺寸,還有那種幾乎可以觸摸到的、由歷史沉積起來的厚重感。 我上一次來大金字塔,只參觀了塔外的建築,因為當時我根本不想加入正湧進裡面去的大群遊客的行列。不過,在199o年4月27日早晨,我卻設法用一點賄賂買通了看守人,獨自進入了這座宏偉建築。幾串低瓦數燈泡發出昏暗的光亮,我盡量彎著身子,以免迎面撞到岩石上。 我沿著階梯,向上攀登了129英尺,又穿過比較寬敞、長157英尺的"大走廊",終於來到了所謂的"國王墓室"。這是個長寬為2:1的長方形大廳,其地面長34英尺4英寸,寬17英尺2英寸。大廳穹頂位於大金字塔的正中心,由9根獨體花崗岩石柱支撐,每根重約50噸。 我記不清自己在那里呆了多久。那裡的空氣瀰漫著發霉的氣味,並且十分溫暖,如同某種巨獸散發出的氣息。我四周一片死寂,寂靜彷彿深深地包圍了一切,沒有盡頭。 這時,出於一種我無法解釋的原因,我走到了大廳地面的中央,發出一聲持續的低音喊叫,那聲音就像凱爾奈克神廟那座倒塌的方尖碑發出的歌聲。四壁和穹頂彷彿把我的喊聲收集起來,匯聚起來,加以放大,然後擲還給我,使我的雙腳、頭顱和皮膚感到了一陣反复的震顫。我像被電擊了一樣,覺得自己被充滿了能量,既興奮又平靜,猶如即將得到某種啟示,它既無比重要,又絕對不可避免。 1990年我參觀吉薩的大金字塔以後,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因此用了好幾個星期的時間去研究它的歷史。我了解到,這座大金字塔是公元前2550年前後為胡夫法老(即齊奧普斯法老)建造的——他是埃及第四王朝的第二位法老——它也是世界上最大的人造石頭建築。 考古學家們一般都認為,建造這座金字塔的目的僅僅是作為陵墓。但是,這個推斷卻完全不可理解,因而使我感到震驚——因為其中從未發現過任何法老的木乃伊,只是所謂的"國王墓室"裡有一口棺槨,模樣寒酸,未加裝飾(並且,公元9世紀一個統治埃及的阿拉伯人凱里夫·阿爾一瑪姆帶領一隊挖掘手首次開棺時,棺中還空空如也)。 我進一步研究這個題目,於是弄清了一點:建造大金字塔的真正目的,這其實是個引起過許多爭論的問題。爭論的一方是些最正統、最平實的學者。他們認為,大金字塔僅僅是一座陵墓。另一方則是些所謂"金字塔學家",這是些天啟派信徒。他們認為,這座龐大的金字塔的每一個微小部分都是某種預言和符號。 這後一派的愚蠢,大概可以用一位美國批評家的話作個概括。他指出,把數字排列起來,這幾乎可以證明一切事情:"若使用一種恰當的度量單位,那麼,邦德大街(倫敦的一條商業街——譯者註)街燈的數目,或者泥漿的比重,或者成年金魚的平均重量,都肯定恰好等於倫敦到廷巴克圖(馬里中部城市——譯者註)的距離。" 這個評論當然十分正確。儘管如此,我還是能看到,金字塔學家們關注的某些驚人特徵的確不太像是巧合。例如,交叉於大金字塔的經緯線(北緯30度、東經31度)所穿過的干地的確多於其他經緯線。這表明大金字塔位於可住人地區的中心。同樣,如果在地圖上畫一個向北的象限(即一個蛋糕片形的1/4圓),使其軸線位於大金字塔,那麼,這個像限便會囊括整個尼羅河三角洲。還有,吉薩的所有金字塔都和四個基本方向(東西南北)一致。在發明指南針的公認日期前那麼久,古埃及人已經取得了這項大地測量學的特殊成就,我認為極難對此做出解釋。 然而,大金字塔最使我興味盎然的,卻完全是它的規模和視界。它佔地13.1英畝,我也了解到其核心建築至少用了230萬塊石灰岩巨石,每塊重約2.5噸。當年為希羅多德提供情況的是一位埃及祭司,他曾說,為建成大金字塔,10萬勞工花了20年的時間(他們只在每年的三個月農閒時施工),他們使用的建築技術包括"用短木段做槓桿",用來把那些巨石從地面舉起來。 後世的研究者沒有一個能猜出這些"槓桿"究竟是什麼樣子,以及古埃及人到底如何使用它們。不過,丹麥工程研究所的土木工程師卜加德一漢森曾做過一個計算:除了清理場地、採石、平整上地以及其他必要的工作,每天還必須壘起4000塊巨石,即每一分鐘要壘起6.67塊巨石,這樣才能保證用20年建成大金字塔。他的結論是:"總之,我認為,必須匯集居魯士大帝(公元前559一前529,波斯帝國國王——譯者註)、亞歷山大大帝、朱利葉斯·愷撒、拿破崙和威靈頓(1769-1852,英國將領,1815年曾在滑鐵盧擊敗拿破崙——譯者註)的天才,還要調配適當,才能組織起一支能夠要完成這樣一項工程的大軍。" 我後來了解到,一些日本工程師最近曾嘗試建造一座大金字塔複製品,高35英尺(比大金字塔小得多,大金字塔高481英尺5英寸)。他們只使用經考古學家證實的古埃及第四王朝的技術。結果證明,在這樣的限制下去建造大金字塔複製品是完全不可能的。於是,他們便把現代的運土機、採石機和舉重機運到了施工現場。但工程仍然沒有取得多少進展。最後,他們只得難堪地放棄了這個計劃。 總之,大金字塔(連同它的許多謎團和奧秘)告訴我的是:古埃及人絕不像通常被形容的那樣,僅僅是些"精通技術的古人",他們必定掌握著某種特殊的科學知識。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約櫃的可怕威力便完全可能是那種科學的產物,而摩西很可能就是實踐那種科學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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