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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三部迷宮-2

失落的約櫃 葛瑞姆·汉卡克 12872 2018-03-21
在塔納·奇克斯島上,我和梅米爾·菲塞哈討論時,這位老僧人談到他那個主要觀點之前曾說過一番話,激起了我的好奇心。現在,我正在埃塞俄比亞研究所的圖書館,打算對這番話的含義做進一步的考察。 這番話談到了約櫃進入埃塞俄比亞的路線。這位僧人說,約櫃被從耶路撒冷的所羅門聖殿偷出以後,先是被帶到了埃及,後來又沿著尼羅河以及特克澤河被帶到了塔納湖。 我在此前幾個月雖然已經做過一些研究,但我現在還是明白了一點:我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門涅利克一行行進路線的問題。因此,我想看看《國王的光榮》裡是如何談到這個問題的。我還想弄清書中是否存在和老僧人的那個說法相矛盾的地方,那個說法就是:約櫃先是在塔納·奇克斯島上放了800年,然後才被送到阿克蘇姆城。

在這部偉大的史詩裡,我所找到的惟一有關信息在第84章。那一章裡說,門涅利克一行進入埃塞俄比亞以後,把約櫃帶到了一個名叫的"德博拉·瑪克姐"的地方。奇怪的是,書中根本沒有提到阿克蘇姆。無論"德博拉·瑪克姐"在什麼地方,它都是約櫃在埃塞俄比亞的第一個安放地,這一點非常清楚,毫不含糊。它一下子就解決了1983年以來一直困擾著我的一個史實矛盾,那就是:門涅利克完成回埃塞俄比亞之旅以後大約800年,阿克蘇姆城才建成。 我以前的幾個消息來源曾告訴我,阿克蘇姆是門涅利克此行的最後目的地,而約櫃從一開始就被放在了阿克蘇姆——這種說法當然不符合歷史。可是,我現在卻看到《國王的光榮》裡並沒有這個說法,而只是說,門涅利克一行把約櫃從耶路撒冷帶到了"德博拉·瑪克姐"。

我知道,"德博拉"(Debra)這個詞的意思是"山",而"瑪克姐"(Makeda)則是埃塞俄比亞人的傳說中示巴女王的名字。因此,"德博拉·瑪克姐"的意思就是"瑪克姐山",即"示巴女王山"。 在《國王的光榮》的簡要描述裡,我找不到任何暗示說這座"示巴女王山"其實就是塔納·奇克斯島。不過,按照同樣的思路,我也沒有發現任何證據表明它不可能就是這個島。 為尋找更多線索,我參閱了一部權威性的塔納湖地理考察志,那次考察是在20世紀30年代進行的。我從中了解到,"奇克斯"這個名字是在比較晚近的時候才賦予這個島的(為的是紀念一位基督教聖徒)。考察誌上說:"埃塞俄比亞皈依基督教以前,塔納·奇克斯島叫德博拉·瑟海爾島。"我立刻產生了一個問題:這個"瑟海爾"(Sehel)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為了弄清它的含義,我請教了幾位當時正在圖書館裡看書的學者。他們告訴我,"瑟海爾"是個傑澤文單詞,來自動詞"寬恕"。 我問:"Debra Sehel這個全稱的正確翻譯應當是寬恕之山,我的理解對嗎?" "對,"他們回答道,"完全正確。" 這實在是很有意思。我記得很清楚,在沃爾夫拉姆·馮·埃森巴赫的《帕西法爾》中,聖杯城堡(以及聖杯聖殿)的位置就在"Munsalvaesche"(拯救之山——譯者註)。對這個字的確切解釋曾有過一番爭論,不過,不止一位沃爾夫拉姆研究專家都認為,這個字的背後就是"《聖經》裡說的Mons Salvationis,即救贖之山"。

毫無疑問,"寬恕"和"救贖"在意義上是相連的,因為從宗教意義上說,要獲得"拯救",必先要得到"寬恕"。何況,《舊約·詩篇》第130篇裡還有這樣的話:"主耶和華啊,你若究察罪孽,誰能站得住呢?但在你有赦免之恩……以色列啊,你當仰望耶和華,因他有慈愛,有豐盛的救思。"(第3節和第7節) "救恩"(redemption)當然是"救贖"(salvation)的近義字。因此,我便不禁想弄清一點:沃爾夫拉姆筆下的"救贖之山",是否可能以某種方式與埃塞俄比亞的"寬恕之山"有關——而它現在的名字就是"塔納·奇克斯"。

我完全明白,這種推測只能是嘗試性的,而從"Debra Sehel"到"Munsalvaesche",其實還是個大膽的飛躍。儘管如此,多次研讀《帕西法爾》以後,我還是幾乎無法忘記其中的一個情節:神秘的聖杯聖殿("光滑圓渾,像是車床加工出來的一樣")坐落在一個湖上,並且很可能是在湖中的一個島上。 埃塞俄比亞的東正教和法拉沙人的祭祀場所,傳統上都是圓形的,這似乎也並非毫無關聯。聖殿騎士教建造的絕大多數教堂(包括一些至今猶存的教堂,例如倫敦艦隊街的那座12世紀聖殿教堂),都是圓形的。因此,我感到這一切之間都存在著關聯,完全忽視這種關聯是不明智的(同樣,如果過分強調這種關聯,也是不明智的)。

同時,我還要考慮另外一個比較確鑿的聯繫,即"德博拉·瑟海爾"和"德博拉·瑪克姐"之間的聯繫。塔納·奇克斯(島)以前的那個名字已經表明,埃塞俄比亞的島嶼名都有"德博拉"(Debra)這個前綴(意思是"山")。塔納·奇克斯島彷彿就是一座從湖面上高聳起來的山峰,我第一眼看到它時,它也的確酷似一座山。這當然不能證明,《國王的光榮》說約櫃被帶到示巴女王山,指的就一定是德博拉·瑟海爾"。但我還是認為,它至少認為這個島有可能成為約櫃的安放地。 證明了這一點之後,我便繼續考慮門涅利克一行的行進路線問題。我以前一直假定他們是乘船而行——即從埃宗格倍爾的所羅門港(即現在阿拉伯灣的埃拉特港),沿紅海到達埃塞俄比亞沿岸。現在,我研讀了圖書館員為我提供的《國王的光榮》,發現我以前的假設完全錯了。門涅利克從耶路撒冷開始的長途旅行,始終有一個大篷車隊,並且完全是走陸路。

不過,他們的陸路之旅到底是怎麼走的呢? 描述他們這次艱辛跋涉時,《國王的光榮》使用了講述想像傳說的方式,講得如夢似幻,充滿奇蹟,超脫現實,其中很難找到可以辨識的地名和地理特徵。儘管如此,其中還是提到了一些重要的具體細節。 離開耶路撒冷以後,這些旅人先到了加沙(在以色列的地中海沿岸,那里至今還有一座同名的城市)。從加沙開始,他們可能沿著著名的傳統商旅之路,穿過西奈半島北緣,進入埃及,不久便來到了一條大河前面。 "我們下車吧,"他們在此處說道,"因為我們已經見到了埃塞俄比亞的河。眼前就是特克澤河,它從埃塞俄比亞流出,澆灌著埃及的河谷。" 從這段文字看,門涅利克一行說這些話時顯然還在"埃及的河谷",並且很可能就在現代開羅城以南不遠的地方。因此,他們下車的那條河只能是尼羅河。但令人吃驚的卻是,他們立刻就認出這條河是特克澤河,而塔納·奇克斯島上的那位僧人也曾對我提起過埃塞俄比亞的這條河。

我從圖書館員那裡借來了地圖,用手指追踪著特克澤河的流程。我發現,這條河起源於阿比西尼亞中央高原,源頭離古城拉利貝拉不遠。它從那裡向西北蜿蜒,穿過希緬山區,與蘇丹的阿特巴拉河匯合。最後,在現代喀土穆城以北數百英里的地方,特克澤河匯入了尼羅河,喀土穆位於青尼羅河與白尼羅河的交匯處。 看著地圖,我立即發現了另外兩個情況:第一,從埃塞俄比亞人的角度看,尼羅河很容易被看作特克澤河的延伸;第二,當年那個運載著約櫃的大篷車隊先沿著尼羅河、然後沿著特克澤河去埃塞俄比亞,這是一條很合理的行進路線。還有一條路要向南方走得更遠,穿過蘇丹的惡劣沙漠,走到兩條尼羅河交彙的地方,然後沿著青尼羅河進入埃塞俄比亞高原。不過,由於青尼羅河先要向南繞一個大彎,再回頭向北流向塔納湖,這就會給門涅利克一行增加一大段不必要的跋涉。相比之下,沿特克澤河走的路線則很可能會能使他們少走數千英里。

地圖還清晰地表明了另外一個情況:一群旅人如果沿著特克澤河,朝它的源頭走,那麼,在他們的旅途即將結束的時候,他們就會到達一個地方,它距離塔納湖東岸不到70英里。而塔納·奇克斯島也離塔納湖東岸不遠。這樣一來,說該島是約櫃在埃塞俄比亞的第一個安放地,這個傳說便毫不神秘了——門涅利克一行當年若環顧四周,為約櫃尋找一個安全隱蔽的安放地,那麼,塔納·奇克斯島的確就是他們的最佳選擇。 三人同舟 第二天早晨,理查德·潘克赫斯特和我去了濟瓦伊湖。陪我們去的是我的老友約翰尼斯·伯哈努,他是國營"全國旅遊聯合公司"(NTO)的總經理。快到清晨6點時,我們三人在NTO辦公室門前會面。 約翰尼斯考慮得很周到,已經準備好了一輛"豐田"越野車和司機。 20分鐘以後,我們已經離開了亞的斯亞貝巴的貧民窟和摩天樓,沿著寬敞的公路向南驅車前進,穿過"德博拉·澤特"鎮,進入了大裂谷的中心地帶。

不算人工建造的"科卡"水庫,濟瓦伊湖是埃塞俄比亞沿大裂谷的幾個湖泊中最北面的一個。它的湖面大約有200平方英里,湖水最深達到15英尺左右。湖面呈橢圓形,湖中分佈著許多小島,湖岸的沼澤地生滿了蘆葦,是鸛鳥、鵜鶘、野鴨、野鵝和魚鷹的理想棲息地——也是大群河馬的理想棲息地。 我們從亞的斯亞貝巴開車兩個小時,到達了目的地,它是濟瓦伊湖南岸的一個小碼頭。這裡有人告訴我們,漁業部擁有並經營著幾條船,其中的一條肯定會以最低的租金提供給我們使用。不過,所有的大船都已經下湖捕魚去了,這是預料之中的事。只有一艘小摩托艇可用,並且,裝載甲板上的引擎還沒有燃料。 我們和漁業部的官員進行了長時間交涉。他解釋說,那艘摩托艇裝不下理查德、約翰尼斯。我以及一個駕駛員。德博拉·錫安島(我聽說,公元10世紀時約櫃曾被送到那個島上,以保安全)很遠,乘這艘寒傖的小艇到那個島,至少需要開三個小時。何況艇上沒有遮篷,我們會被陽光灼傷。因此,我們是否願意明天再來,屆時可以為我們安排更合適的船。 約翰尼斯斷然拒絕了這個建議。他說,潘克赫斯特教授和漢卡克先生明天在亞的斯亞貝巴還有些重要約會,而那些約會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更改。因此,我們必須今天就去德博拉·錫安島。 我們又討論了一陣,最後,我們終於在小碼頭上站成了一隊,逐個試探著登上了那艘小摩托艇。我們沿著船舷坐下來,總算都坐了上去,但我們的總重量卻使小艇吃水很深了。 怎麼辦呢?漁業部的官員們顯得猶豫不決,不過最終還是同意聽我們的。這小艇是我們租的,他們可以提供一個駕駛員,而且是免費的。然而,燃料問題卻必須由我們自己解決。我們可不可以派我們的司機帶著油桶,到離碼頭最近的小鎮上去買些燃油呢? 我們這樣做了。然後,我們等了很長時間,長得完全無法解釋。一個小時過去了。又一個小時過去了。我越來越不耐煩,站在小碼頭的盡頭,打量著幾隻鶴鳥:那些長詠禿頭、模樣淒慘的大鳥顯然是翼龍的後裔。我們的司機終於帶著必需的燃料回來了,時間剛過上午11點鐘。我們發動甲板上的發動機,出發了。 我們前進得非常緩慢,穿過波紋漣漪的湖水,經過一個又一個樹木繁茂的島嶼。生滿蘆葦的湖岸線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了我們身後。湖上沒有德博拉·錫安島的影子。現在,太陽正高掛在我們頭頂上空,小艇有些漏水,雖然不大,卻也明顯。 此刻,約翰尼斯·伯哈努非常適時地提醒我們說,湖里有許多河馬(他說河馬"非常喜歡攻擊,是不值得信任的動物")。我看見他穿了一件救生衣,那肯定是我們動身去小碼頭以前他弄到的。同時,理查德·潘克赫斯特的鼻子正在呈現出一種龍蝦般的。有趣的粉紅色。而我……我正咬緊牙關,竭力不去理會我正在漲滿的膀胱。 那個該死的島究竟在哪兒?我不耐煩地看了看手錶,突然產生了一種滑稽感,它雖然朦朧,卻很明確。換句話說,電影《奪寶奇兵》是一回事,但老實說,我們這番尋寶之旅卻更像仁人同舟》(英國作家J·K·哲羅姆的著名幽默小說,寫三個朋友在泰晤士河上乘船的有趣經歷,發表於1889年——譯者註)。 去德博拉·錫安島的路並不像人們告訴我們的那麼長,儘管如此,我們的小艇還是用了不少時間才到達那裡。船二靠岸,我第一個上島。我飛快地跑過等在那裡迎接我們的那些僧侶,消失在離我最近的灌木叢裡。幾分鐘後我從那裡出來時,感覺好多了。 我回到了其他人當中,他們正和迎接的僧侶們埋頭交談。我看見湖岸邊停泊著幾條紙草葦船,樣子和我在塔納湖看到的那些紙草葦船毫無二致。我正想對此提出問題,約翰尼斯忽然激動地喊了一聲,打斷了我的思路:"葛瑞姆,這兒有個奇怪的情況。這些人的母語好像是提格雷語。" 這的確很奇特。我們現在是在紹阿省的南部,這個地區的人講阿姆哈拉語。而提格雷語是聖城阿克蘇姆人和提格雷省人的語言——它們在北面幾百英里以外。我從親身經歷中知道,在埃塞俄比亞這個國家,宗教差別(尤其是語言差別)往往具有極為深刻的含義(有時會深刻到引發內戰的地步)。因此,德博拉·錫安島的僧侶們的母語並不是阿姆哈拉語,這便是個最令人驚異的發現了。 後來的事實表明,這種現像不僅發生在僧侶們身上。我們很快就了解到,島上所有的居民,無論是農民還是漁民,都用一種提格雷語方言進行日常交談,只有在很少的場合裡,他們才使用阿姆哈拉語(他們當中的許多人都說得很差)——那是政府官員到島上參觀的時候。 我們沿著蜿蜒的小路爬上一個小山頂,德博拉·錫安島的那座主要教堂就坐落在那裡。我問:"你們為什麼都說提格雷語?" 僧人們答道:"因為我們的先輩是從提格雷來的。"約翰尼斯把他們的話翻譯給我們聽。 "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大約1030年以前吧。" 我心裡迅速地計算了一下。從1989年倒退1030年,是公元959年。我想那是公元10世紀。在那個世紀,古迪特女王曾推翻所羅門世系王朝,據說當時為了保證約櫃的安全,祭司們曾把它秘密運出阿克蘇姆城,送到了德博拉·錫安島。我還沒有真正採訪任何島民,貝萊·戈代告訴我的這個傳說就已經開始顯得有幾分可信了。 "他們為什麼要來這個島呢?"我接著問,"請讓這些僧侶給我們說說他們來這個島的經過和緣由吧。" 約翰尼斯向僧侶們提出了這個問題,然後把他們的回答翻譯出來:"你知道,他們的先輩是帶著塔波特到這個島上來的。當時是古迪特起義的時期。她在提格雷省進攻基督教徒。當時爆發過很多場戰鬥。他們在躲避古迪特女王。他們是帶著塔波特到島卜來的。" "哪個塔波特?" "他們說,是阿克蘇姆城錫安山聖瑪利教堂裡的那個塔波特。" "這裡究竟是指門涅利克從耶路撒冷帶回埃塞俄比亞的那個塔波特,也就是約櫃,還是指其他什麼塔波特呢?我必須絕對弄清這一點。" 我們一邊朝陡峭的山頂上走,一邊不厭其煩地把我這些問題翻譯給僧侶們。他又和僧侶們爭執了一番,最後對我們說:"我看連他們自己都不很清楚,但他們說那件事已經有書面記載了……它全被寫進了一本書裡。那本書就保存在這座教堂裡。他們還說,我們應該去和他們的高級僧侶討論整個事情。" 被竊的歷史 五分鐘以後,我們來到了那座教堂。它名叫錫安山的聖瑪利教堂,這並沒使我感到多麼吃驚。這座教堂用樹條和泥巴建造,樸素無華,外牆粉刷成白色,教堂最高處有個十字架。不過,教堂矗立在小山的山頂,從這個極好的位置,我們能大略俯瞰到這個大島的全貌。我們身後,在我們過來的那個方向有條小路,彎彎曲曲地穿過遠處的田野,田野上零星散佈著農人們的破舊草舍。我們前面的地面穿過一片洋槐和仙人掌林,朝湖邊陡然傾斜下去。 現在,那位高級僧侶阿巴·格伯拉·克里斯托斯出現了。他個子不高,身體雖瘦,但很結實,將近70歲的模樣。他稀疏的鬍鬚是灰白色的。他穿一身破舊的兩件套袍服,肩披一條高原傳統式樣的白棉布長帶。他的態度相當友好親切,但他還是顯出一副狡黠精明的樣子,這使我預感到他馬上就會張口和我們談價錢。 我緊張地摸了一下衣兜里那卷油膩膩的埃塞俄比亞比爾鈔票,那是我離開亞的斯亞貝巴以前揣進去的。我的打算是,只有得到高質量的信息我才付錢。接著,我盡量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打開錄音機,提出第一個問題,問老僧人是否知道門涅利克從耶路撒冷所羅門聖殿拐走約櫃的故事。 "知道,"約翰尼斯翻譯說,"他當然知道。" "他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嗎?" 老僧人回答說:"門涅利克把約櫃帶到了埃塞俄比亞,約櫃至今一直在埃塞俄比亞。" 我問:"他是否能肯定這就是那個真正的約櫃,就是裝有誡板的那個,誡板上寫著上帝親書的十誡?" 約翰尼斯翻譯了我的提問,阿巴·格伯拉·克里斯托斯神情莊重地回答說:"是的,我肯定。" "很好。現在請告訴我……這個真正的約櫃是否曾經被送到濟瓦伊湖,送到這個德博拉·錫安島上?" "是的,"老僧人答道,"在古迪特女王時期,約櫃曾經被從阿克蘇姆送到了這裡。" "可是,為什麼要送到這裡呢?"我問,"我是說,為什麼是這裡呢?為什麼要走這麼長的路?在提格雷省,肯定還有好幾百個秘密地點可以隱藏約櫃嘛。" "聽我說……這個古迪特……她是個魔鬼。她燒掉了提格雷省的好多教堂。埃塞俄比亞其他省份的教堂也被她燒了。當時到處都有激烈的戰鬥,非常危險。我們的先輩很害怕她會擄走約櫃。所以他們就把約櫃秘密送出了阿克蘇姆城,帶到了濟瓦伊湖,他們知道這裡很安全。他們只在晚上才走,白天躲在森林和山洞裡。告訴你,他們當時害怕極了!不過,他們畢竟用這種辦法逃過了古迪特的士兵,把約櫃送到了濟瓦伊湖,送到了這個島上。" "你知道約櫃在這個島上放了多長時間嗎?" 阿巴·格伯拉·克里斯托斯毫不猶豫地回答說:"它在島上放了72年,然後被運回了阿克蘇姆。" 我想,現在是提出那個價值64000美元的問題的時候了。 "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時候,"我試探地問,"為安全起見,約櫃又被送到了這裡呢?也許是最近?" 老僧人還是毫不猶豫地回答說:"從沒有過。" "這麼說,據你所知,約櫃還在阿克蘇姆城?" "是的。" "即使現在也在嗎?整個提格雷省都在發生戰鬥。" 他聳了聳肩膀:"我認為是這樣。不過,這只是我的看法。想要知道真相,你必須去問在阿克蘇姆的人。" 我又產生了一個想法。 "我們來的時候,"我說,"一些僧侶告訴我們說,你有一部古書,其中記載了古迪特時期約櫃被送到德博拉·錫安島的經過。他們說的對嗎?你有這樣一部書嗎?" 約翰尼斯翻譯了我這個問題,阿巴·格伯拉·克里斯托斯臉上的呆滯表情突然改變了,彷彿他剛剛品嚐到了某種酸澀的東西。不過,他還是有所準備地回答道:"不錯,有一部書。" "可以讓我們看看嗎?" 老僧人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可以……不過,有關約櫃的那幾頁已經不在了。" "對不起。我不明白。你到底要說什麼?" "大約20年以前,有個人來到了這裡,把那幾頁從書裡剪走了。那幾頁上寫的是約櫃的故事。" "這人是外國人,還是埃塞俄比亞人?" "哦,他是埃塞俄比亞人。可是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找到他的踪跡。" 我品味著這番答話的含義,不禁想到:我現在正從事的考察是何等離奇,何等神秘,何等錯綜複雜。一個無名氏,從一部沒聽說過的書上剪走了數目不清的書頁,這件事是否和我有關?它是否和我毫無瓜葛呢?我是不是正在沿著另一個人的足跡追尋約櫃呢?我聽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埃塞俄比亞的一個古代手稿蒐集者,他在20年前靠賣掉幾頁插圖古代手稿,在古玩市場上一夜暴富呢? 恐怕我永遠也弄不清這些問題了。事實已經表明,在埃塞俄比亞追尋約櫃,這比我想像的還要令人畏縮,還要困難重重。其實,這就好像在迷宮裡追踪一個幽魂。遠看是通衢大道的,近看卻原來是些無法通行的死胡同。相反,一些遠看是死胡同的,卻不止一次地自動轉變成了通達的路徑。 我嘆了一口氣,又把思緒轉回到眼前,對阿巴·格伯拉·克里斯托斯說:"即使那最重要的幾頁沒有了,我還是很想看看他提到的那部古書。"我還問他,是否同意我們給那部書拍些照片。 這個提議立即引起了一陣神經質的反對。不行,老僧人說道,他不可能允許我們那麼做。沒有亞的斯亞貝巴埃塞俄比亞東正教長老會的書面特許,絕對不能拍照。老僧人問我們是否有這樣的特許證。 沒有,我們沒有。 那麼,很遺憾,我們不能拍攝那部古書。不過,我們如果需要,可以看一看它。 我對這個小小的通融表示感謝。阿巴·格伯拉·克里斯托斯通情達理地點了點頭,帶領我們走進了他的教堂,來到這座寒酸建築後牆前面的一個櫃子前。接下來是一場絕好的啞劇:他翻遍了衣兜,尋找開櫃子的鑰匙,翻了一陣子以後,他便承認找不到了。 他叫來一個年輕執事,讓他到什麼地方去一趟。 10分鐘後,那男孩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回來,攥著一大串鑰匙,至少有20把。他一把一把地試著鑰匙,想打開櫃鎖。最後,櫃門竟然被打開了,這使我好不吃驚。可是,櫃子裡幾乎是空的,惟一的一本書也只是20世紀初成書的,是由門涅利克二世的女兒住迪圖公主捐給教堂的。 此刻,阿巴·格伯拉·克里斯托斯突然想起了一個重要情況:我們想看的那部手稿根本就不在教堂裡。幾個星期以前,他親自把它送到儲藏室裡去了。儲藏室和教堂不在一處,離教堂很遠。我們若願意,可以跟著他到儲藏室去看那部書。 我看看手錶,還不到我們必須離島的時間。我見時間還夠,便同意了和老僧人一起去儲藏室。我們艱難地走了很長一段路,終於來到了一座頗為破舊的兩層石樓前。老僧人大方地把我們讓進了一間幽暗而塵封的後屋。屋子的四壁前擺著十幾個木箱和幾個漆得很花哨的鐵皮箱。他遲疑片刻,走到一個箱子前,打開了箱蓋,露出了箱子裡的一摞書籍。他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書,那書又厚又沉,書頁是熟羊皮做的。他把書遞給了我。 我打開書卷,理查德·潘克赫斯特和約翰尼斯圍了過來。他們馬上認出:這部書是用傑澤文寫的。不禁如此,它還非常古老。理查德說:"從插圖的風格和裝幀判斷,我想它是問世紀的書。它當然絕不會晚於14世紀。不用說,這的確是一部古書,並且可能很有價值。" 我們急切地翻看著書頁,但沒有發現任何缺頁的痕跡。在我們看來,這部書完整無缺。我們向阿巴·格伯拉·克里斯托斯指出了這一點。他正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看著我們。我們問他,是否絕對能肯定這就是他提到的那部古書? 事實表明,這不是那部書。老僧人連聲道歉,又在其他幾個箱子裡亂翻起來,把一部又一部古代手稿輪番拿給我們看。 "這太有意思一7,"理查德說,"這麼多古書,這兒真是個藏寶庫。可是這些古書卻只是被亂七八糟地堆在這兒。它們會受潮,它們會被偷走,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我希望我們能把這裡所有的書都轉移到研究所去。" 我們看到的最後一部古書是埃塞俄比亞文的《使徒行傳》,木質封套,還有美麗的插圖。它也完好無損。忙過這一陣以後,理查德用胳膊肘碰了碰我,說:"我看咱們在這裡是一無所獲。" 我點了點頭:"我想你說對了。時間真的不早了,咱們還是走吧,否則就不得不摸黑橫渡整個濟瓦伊湖了。" 不過,在離開以前,我還是請約翰尼斯最後再試一次,從老僧人那裡打聽清楚:那部記載著約櫃故事的古書到底在不在這裡? 它當然在這裡。阿巴·格伯拉·克里斯托斯仍然堅持說,它當然在這裡。問題是他忘了把它放在哪個箱子裡了。我們如果能等,只要再等上一小會兒,他便肯定自己能把它找出來…… 我覺得最好還是拒絕這個提議。在我看來,這個老頭是在故意敷衍我們,如果是這樣,那就可能意味著他在隱藏什麼。隱藏什麼呢?我想不會是約櫃本身。甚至不會是那部怎麼也找不到的古書。不過,他分明是在隱藏什麼。 我懷著困惑和幾分惱火走回了摩托艇。我們和島上的僧人們告了別。然後,小艇便在濟瓦伊湖平靜的水面上往回行駛。這時離太陽落山還有一個小時。 我在筆記本上寫道: 用更多時間去考察德博拉·錫安島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採訪過眾僧和那位高級僧人以後,我很有把握地知道了一點:該島之所以重要,完全是由於那裡有關於約櫃的幾種古代傳說。從大體上看,這些傳說似乎都證實了貝萊·戈代在和我的一次長途電話裡講到的情況,那就是:10世紀時約櫃曾被送到德博拉·錫安島,以避免被古迪特擄走,它在該島放了大約70年,後來又被送回了阿克蘇姆城。 所有島民的母語都是提格雷語,而不是阿姆哈拉語,這個事實是個有力的"社會"證據,可以支持我聽說的口頭歷史,因為對這個人種學特徵惟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遠古確實有過一次從阿克蘇姆到德博拉·錫安島的人口遷移運動。某種類似平安轉移約櫃這樣至關重要而緊迫的原因,必定會造成此類的人口遷移。何況,約櫃如果確實在該島放了70年,才被送回阿克蘇姆,那就很容易理解:原初移民的某些苗裔何以情願留在了島上,那是他們知道的惟一家園。這也許使他們保留了當年那些光榮事件的民間傳說,其先祖就和那些事件有關。 今天下午的大部分時間,我都在聽這個民間傳說,其間,我發現了島上的一些引人入勝的奧秘。然而,我卻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表明約櫃現在確實就在該島。相反,我可以有把握地說:約櫃並不在島上。不僅如此,此前至少500年間,約櫃始終就不在島上。 塔納湖的情況也是如此。由此看來,一個再清楚不過的結論就是:阿克蘇姆城依然最有可能是的櫃所在的地方。換句話說,無論我願不願意,我都將不得不去阿克蘇姆。最佳時機當然是在1月份的主顯節期間,屆時我不必進入聖堂禮拜堂便能從近處見到約櫃。布魯斯也是在1770年主顯節期間去阿克蘇姆的,這或許也出於同樣的理白。 我合上筆記本,抬頭望著理查德和約翰尼斯。我問他們:"依你們看,到明年1月份,政府是不是有可能收復阿克蘇姆?我實在想準時到那裡去參觀明年的主顯節。" 約翰尼斯沒有說話。理查德做了個鬼臉:"好主意。我看你不如準備飛到月球上去吧。" "算啦,"我說,"我這只不過是說說而已。" 我們的摩托艇在漁業部碼頭靠岸時,天已經黑了。我們回到亞的斯亞貝巴郊區,則已經是將近晚上10點鐘了。我們讓司機把我們送到約翰尼斯在市中心的辦公樓,因為早晨我們把車停在了那裡。 離宵禁還有兩個小時,我們打算在附近的餐館裡吃點快餐。然而,我們走下越野車的時候,卻聽到了自動步槍的一聲長嘯,像是從馬路對面的住宅區里傳來的。幾秒鐘後,一種不同的武器又發出了兩聲回音。然後四周一片寂靜。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問。 "可能沒什麼大事,"理查德說,"未遂政變後一直有孤立的偶發事件出現……這裡打打槍,那裡也打一打。不過根本沒有嚴重的情況。" "儘管如此,"約翰尼斯語氣沉重地說,"我看咱們最好還是別去吃晚飯了。咱們各自回家吧。" 回到希爾頓飯店,我睡得很香。 人種的指紋 第二天是11月24日,星期五。早晨,我不到7點就醒了。 我洗了個澡,吃了早餐,便給施麥利斯·馬贊加的辦公室打電話。這位政治局委員曾要理查德和我在考察塔納湖和濟瓦伊湖以後向他匯報。現在,他的女祕書告訴我她一直在等我的電話,並且安排我們當天下午3點鐘和施麥利斯見面。 我對這個安排很滿意。儘管理查德並不樂觀,我還是決定見到施麥刊斯時提出去阿克蘇姆參觀主顯節的請求。我離開飯店,開車去了埃塞俄比亞研究所。 我在22日星期三的考察已經證實,《國王的光榮》和塔納·奇克斯島老僧人提到的門涅利克的行進路線時可信的,那就是沿著尼羅河及特克澤河進入埃塞俄比亞。現在我想做的事情,是檢驗一個假說是否合理——證實了那條路線可信以後,這個假說已經在我頭腦中大致形成。 我想,如果門涅利克一行確實是沿著特克澤河把約櫃帶到了塔納·奇克斯島,那就意味著他們也把猶太人的信仰帶到了埃塞俄比亞。 我認為,如果傳說還有幾分真實性,那麼,法拉沙人傳統的聚居中心就應當在特克澤河與塔納湖之間,因為正是在這個地區,門涅利克才第一次使當地人改信了猶太教。但是,如果傳說是假的,我就應當發現法拉沙人的聚居中心在別的地方,很可能更往北而靠近紅海(因為正統的學術觀點認為,是來自也門的猶太移民,使法拉沙人的先祖改信了猶太教)。 我首先翻閱了詹姆斯·布魯斯的著作,他論述法拉沙人的早期著作已經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從他的《1768-1773年尋找尼羅河源頭之旅》第三卷中,我知道這位蘇格蘭探險家用了整整一章的篇幅,對18世紀的埃塞俄比亞進行了可以大致稱為"社會地理學"方面的介紹。對這一章的內容我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我還是希望其中有談到當時法拉沙人的主要聚居地的段落。 我並沒有失望。布魯斯當年的考察從埃塞俄比亞北方開始——即從其紅海港口馬薩瓦開始,然後向內地延伸。他提到了幾個民族,卻並沒提到厄立特里亞和提格雷省的法拉沙人。不過,"過了特克澤河以後",這個國家便向西南部延伸,一直到塔納湖。對這片地區,布魯斯做瞭如下的敘述: 其大部分都居住著猶太人,當地人說,他們那裡的國王 和王后屬於猶太支脈,他們依然維持著古老的君主制和極為 古老的宗教信仰。 布魯斯的這部著作發表後大約80年,19世紀的德國傳教士馬丁·福拉德也記載了類似的人口分佈狀況,並提到法拉沙人分佈在埃塞俄比亞的14個省裡,它們全都位於"特克澤河以西"。 接著,我又翻閱了現代的資料,它們也描繪了一幅同樣的畫面。埃塞俄比亞的絕大多數猶太人都居住在特克洋河以西,那是他們的傳統家園,自遠古以來他們就一直居住在那片地區。一篇格外詳盡的權威論文裡還有一幅地圖,上面把法拉沙人居住的所有地區都塗上了陰影:這些地區形成了一條狹長的地帶,從特克澤河向西南延伸,穿過希緬山區和貢德爾城,然後不間斷地繼續延伸,包圍了整個塔納湖。 要支持我的假說,恐怕很難找到比這個地區更有說服力的佐證了。約櫃曾出現在塔納·奇克斯島,這個情況為這個地區增添了獨一無二的分量。恰恰就在這個地區,聚居當地的阿比西尼亞人改信了《舊約》中的猶太教信仰。 根據我自己的研究(見本書第六章),我開始對學術界的見解產生了幾分懷疑——它認為,猶太人的信仰最初是公元70年以後從也門傳入埃塞俄比亞最北部的。 到目前為止,我對這種見解的不滿主要來自它無法解釋一點,即為什麼法拉沙人的信仰和祭禮儀式極為古老(見本書第六章)。現在,人種學的證據對"也門來源說"提出了更有力的質疑:在地圖上,法拉沙人的聚居區如同一個令人信服的明顯指紋,它證明,所羅門的宗教只能從西面進入埃塞俄比亞,即沿著尼羅河和特克澤河提供的那條著名的古代商旅之路,經由埃及和蘇丹,進入該國。 耐心是美德 正好下午3點鐘,理查德和我如約與施麥利斯·馬贊加見了面。這位政治局委員首先想听聽我們塔納湖和濟瓦伊湖之行的經過。我們是否成功?是否發現了什麼? 我回答說,我們在塔納·奇克斯島的發現,我們在島上聽到的那些奇特的古老傳說,都深深地影響了我的思考。我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地區就是約櫃在埃塞俄比亞的第一個安放地,後來約櫃才被送到了阿克蘇姆城。 "這麼說,您真的相信約櫃就在我國了?"施麥利斯微笑著問。 "我越來越相信這一點了。證據在不斷地增加……"我遲疑了一下,又反問道,"您怎麼看?" "我想阿克蘇姆的禮拜堂裡有件不同尋常的東西。注意:它不一定是約櫃,但它很特別。它是個古老的傳說。不能完全忽視它。" 我提出下一個問題時有幾分遲疑,但還是說:"如果我的問題太冒失,那請您原諒,可我不得不問。在最近的將來,政府方面是否可能收復阿克蘇姆?" "您為什麼要提這個問題呢?" "因為,我想我必須親自到那裡去一趟。說實話,我打算到那裡去參觀下一個主顯節。" "您是說明年1月份嗎?" 我點了點頭。 "不可能,"施麥利斯干脆地說,"再說,您何必這麼著急呢?您的見解如果正確的話,那麼,約櫃已經在我國放了3000年了。再過一年,至多再過兩年,我們會收復阿克蘇姆。我可以向您保證,到時候您將是第一個進入阿克蘇姆的外國人。還是耐心等等吧,您會有機會的。" 我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建議非常合理。在埃塞俄比亞這樣的國家,耐心幾乎總是一種美德。不過,我可不想等上兩年。因此,我暗自決定不在1990年1月去阿克蘇姆,而在1991年1月去。施麥利斯表示的信心給我的印像很深,我也非常希望到那時候政府會重新控制這座聖城。但同時我也想到(這只是以防萬一),我或許也應該和TPLF展開某種對話。我到目前為止一直在規避反政府方面,但現在看來,在他們那方面做些鋪墊工作,這可能對我有好處。 我望著辦公桌對面的施麥利斯,說:"您當然說得很對。可是,您能不能再幫我個忙?" 政治局委員做了個明顯的肯定手勢,示意我說下去。 "我還是想去參觀主顯節,"我繼續說,"因為根本不可能去阿克蘇姆,所以我想在1月份去貢德爾城。" "為什麼去貢德爾?"施麥利斯問道。 "因為它在塔納湖地區,我說過,我認為這個地區與約櫃在貴國的早期歷史密切相關。這還因為,我知道目前有好多法拉沙人還住在貢德爾城里和附近一帶。我記得在1983年曾經路過城北幾個猶太人的村子,不過當時我沒有機會正式採訪他們。所以,您如果批准,我的打算就是一舉兩得。我要去參觀貢德爾的主顯節。到那兒以後,我還要在法拉沙人中間做些考察。" "這是有可能的,"施麥利斯回答說,"這要看軍事局勢如何。不過,您的打算還是有可能實現的。我先想想辦法,然後再通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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