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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刀“寫”的字——石刻文字的產生與演變

中國的石刻與石窟 徐自强 2149 2018-03-20
人類從產生、發展至今,曾用各種東西寫書。他們用竹、木片為材料寫出的書叫“簡策書”;用絲織品絹、繒等為材料寫出的書叫“帛書”;用紙為材料寫出的書叫“寫本”或“抄本”;用石片為材料寫出的書,現代雖不多見了,但在我國古代卻相當流行,實際上這些字都是用刀刻的而不是“寫”的。 我國古代先民用刀在石頭上刻字、寫文章的歷史,差不多與漢字產生、發展同步而行。當漢字剛剛出現時,也就開始在石頭上刻寫了。 1973年至1974年,江西省博物館的文物考古工作者,在該省清江吳城發現的“吳城文化”中,出土了帶有文字(或符號)的器物38件,有66個文字符號,其中刻在三個石範上的就有六個文字或符號,即 我國的商殷時代,漢字廣泛使用甲骨文,當時的甲骨文已有4000多個符號,這種文字有些也刻在石頭上。 1935年春,考古學者們在安陽市殷墟侯家莊等殷人墓地進行考古發掘,在大型墓1003號墓道中,發現石(皀殳)〔gui鬼〕斷耳一件,上面刻有文字二行,共12個字,內容是“辛丑、小臣(茲字去艹換爫)、人(上兇十下)〔CHI吃〕、(囗內多)〔YI宜〕、才(上叀下口)、□(以)(皀殳)”。該墓屬於商代末期的國王帝乙、帝辛時期。刻文的意思是:在辛丑這一天,有一個名叫(茲字去艹換爫)的小臣史官,在叫(上叀下口)的一個地方,進貢了很好的禽獸,特刻記在(皀殳)上以紀念。商殷時期還在三件樂器(石編磬)上也分別刻有文字,一為“永(戶夂)(同啟)”,一為“永餘”,一為“夭餘”。這三件石磬,曾為我國著名古文字學家於省吾教授所收藏,並著錄於他編撰的《雙劍誃〔yi宜〕古器物圖錄》中,後來這批石磬歸北京故宮博物院收藏。除此之外,在商代玉器上也有不少刻文。

西周和東周時期,石刻文字比前期有了進步,我們已經知道的文物考古材料,就有數種。 1974年至1978年,河北省文物管理處在該省平山縣西北滹沱河北岸,發現了屬於春秋戰國時期的城址和墓葬一處。此前,即本世紀30年代,在這個古城址範圍內的南七汲〔ji及〕村西南,曾發現一塊大河光石,上面刻有文字,經有關專家研究,取名叫《宮乘得守丘刻石》,這塊刻石長90厘米,寬30厘米,厚40厘米。上刻文字二行,共19個字。刻文的內容是:“監罟〔gu古〕尤(囿)臣公乘德,守丘(六去丶)〔qi其〕血(舊)(爿酉)〔jiang醬〕曼,敢謁後尗〔chu處〕賢者”。刻文大意記載為國王監督管理湖池園囿的一個名叫公乘德的官,和看守陵墓的一個名叫曼的將,共同敬告後來賢人之事。從刻文的字體和出土情況分析,這塊刻石的年代應屬東周時期。此時期,另一件更為有名的刻石文字叫“石鼓文”。該刻石於7世紀初,即我國唐朝初期,在陝西省雍縣(今鳳翔縣)出土,共10鼓。開始時就地放置於田野中,後被遷移至鳳翔府,置於夫子廟內。唐末五代時期散失,經尋找收集,北宋時的司馬池再將它運到鳳翔府學保存,但已遺失一鼓。北宋仁宗趙禎皇祐四年(公元1052年),又經向傳師訪求,方才得以補齊。北宋徽宗大觀年間(公元1107—1110年),宰相蔡京又將石鼓運至東京汴梁(今河南省開封市)置於保和殿之稽古閣。據傳,在這時曾用金粉填其字,以表示珍貴,永遠不讓人們再拓傳複製。金朝滅北宋,攻破汴京,又將它劫運到中都(今北京城西南一帶)。元朝建國後又移置於大都(今北京內城北部)的國子監大門內。在這裡放置的時間很長,從元朝、明朝、清朝,直至民國時期,前後600多年中未再被移動過。 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當時任故宮博物院院長的馬衡先生,將它南遷到大後方峨眉山保存。現藏在北京故宮博物院。

石鼓文出土後,立即引起了世人的重視,當時的大書法家歐陽詢、虞世南、褚遂良等就曾撰文推崇它的書法;詩人、文學家杜甫、韋應物、韓愈等則賦詩作歌(如《石鼓歌》,載《唐詩三百首》)以讚揚它的價值。宋代歐陽修等編《集古錄》等著作,強調石鼓文的文物價值,把它列為石刻中最重要的遺物。從此以後,歷代大學者如宋代蘇東坡、鄭樵,元代潘迪,明代周進,清代阮元、震鈞等都有所論述。近代著名學者也不斷發表研究成果,如馬衡《石鼓為秦刻石考》、郭沫若《石鼓文研究》、唐蘭《石鼓年代考》等。 這件石刻,因其外形如鼓而得名,但從其文字內容看,稱其為“秦刻石”較為妥當。 關於石鼓文的內容,據近代古文字專家唐蘭等學者考證,記載的是周朝天子派使臣到秦國,秦獻公和他們一起出遊、射鹿、捕魚等事。其文體為韻詩形式,10首詩為一組,格調與古代相似。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石鼓文是的續篇之一。

秦朝統一全國以後,鐵質生產工具的廣泛運用,對石刻的發展,起了很大的推動作用。石刻文字的新形式不斷出現。首先是與過去一脈相承的不拘形狀、不講究格式的刻石開始大量雕刻,甚至發展到摩崖文字的雕鑿;其次是專門作為歌功頌德的碑刻文字的出現和記述死者姓名、籍貫、生平、仕蹟的墓誌的流行;第三是儒家、佛教、道教刻經的大量進行,因此出現了大部頭的石書;第四是各種題跋、題記、題名、經幢、書法(如石刻法帖)等刻石文字的大量湧現。總之,使石刻文字出現了百花盛開的局面。因此,有人估計,如果把我國各種石刻文字彙集起來,其數量完全可以與著名的二十四史和浩如煙海的寫本、木刻本書籍相當,是迄今還未深入開發的文獻資料處女地,對它的整理與研究是一項大有前途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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