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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四節漢代的私學

中國古代學校 郭齐家 1544 2018-03-20
漢代私學十分發達,在組織形式上,可分為兩種:一為“蒙學”,二為“精舍”(或稱“精廬”)。 蒙學即童蒙學習的地方,也稱為“書館”,教師稱之為“書師”。學習內容主要是識字習字。東漢的教育家王充在他的《論衡·自紀》中說,在書館學習的學童大約有百多人,先是識字,習字,每天要背誦千字以上。有的學童因字寫得不好而挨打,有的因過失而受到指責。書館所用的字書,現在保存下來的只有《急就篇》,相傳是西漢史遊編撰的。今本《急就篇》共1244字。內容包括姓氏、衣著、農藝、飲食、器用、音樂、生理、兵器、飛禽、走獸、醫藥、人事等方面的應用字,全文押韻,沒有重複字,句子有七言、四言、三言等。既便於記誦,又切合實用。 《急就篇》流傳較廣,是自漢到唐的主要識字課本。

精舍或精廬,相當於太學,由經師大儒教授。西漢時就已出現,東漢時更為興盛,在中國古代歷史上是空前的。 自漢武帝“獨尊儒術”後,漢代的大小官吏都要有點儒學知識,差不多都需要專門學一經。當時民間諺語說:“遺子黃金滿籯〔ying 營〕,不如教子一經。”意思說,與其給兒子留下滿箱的黃金錢財,不如教兒子通一經。一些經師鴻儒,受業弟子已達百人以上。如名儒董仲舒(公元前179—前104年),由於學生太多,不得不採用高年級學生教低年級學生的辦法,這種弟子間轉相授受的辦法,非常流行,形成了以名儒講誦為主弟子們轉相授受為輔的教學方法。東漢時更是如此。學生不遠千里萬里,攜帶乾糧來求名儒大師,經常有數千數百之眾。那時學生有兩種:一為“及門弟子”,是親身來受教的;二為“著錄弟子”,是把學生名字登錄在有名望的大師門下,不親自聽教師講授,是屬掛名求學的,所以在有的大師門下,這樣的弟子竟不下萬人。

在私人精舍中,師生關係尤為親密,學生對師長恭敬禮讓,教師對學生十分關懷。有的教師每當得到賞賜時,就主動資助給貧寒弟子。有位教師名叫邊韶,曾白天睡覺,學生私下笑他:“懶讀書,但欲眠。”邊韶聽到以後,對答說:“但欲眠,思經事。”師生間可以互相開玩笑,可見氣氛極為融洽。最令人感動的是,老師含冤被判罪,有學生上書訴冤以至請求代死的。如歐陽歙〔she 社〕下獄,他的學生禮震上書以求代死。虞詡〔xu 許〕下獄,他的學生100多人舉著幡叩頭流血為他訴冤,後被赦,沉冤終於昭雪。這種尊師愛生的感情是真摯的,成為中國古代學校教育史上的美談。 漢代私學之所以興盛,一方面是因為受國家“以經術取士”的影響,另一方面是因為私人講學思想束縛較少。官學太學博士多專一經,墨守章句,少有撰述,而私人講學常兼授數經。東漢經師,有的不僅精通儒家經典,還兼及天文、曆法、算學、律學等知識的傳授。如何休“善曆算”,鄭玄“通易、公羊春秋、三統歷、九章算術”。東漢時,除經師私人講儒經外,民間還有傳授科學和技術的私學,如名醫華佗以“刳〔ku 枯〕破”(外科手術)和針灸傳授弟子。涪翁著《針經脈診法》傳於弟子。樊英、段翳、廖扶等精通星占、天文,皆傳於弟子。東漢方技之術,雖多雜以迷信,但也包含著豐富的自然科學與人體科學的知識。

此外,漢代還有婦女講學。 《漢書》的作者班固(公元32—92年)之妹班昭(約公元49—約120年),學識淵博,很有才華。東漢和帝時命令皇后及諸貴人以她為師,稱呼她為“曹大家〔gu姑〕”(她是曹世叔之妻)。她不但懂經學,還通天文、數學。鄧太后曾專門向她學習。班昭完成了班固未完成的《漢書》中的一部分——“八表和天文志”。書成後很受人們的重視,但很多人讀不懂,漢章帝派馬融(公元79—166年)等10人向她學習。她還著有《女誡》等書。還有蔡邕〔yong雍〕的女兒蔡文姬,博學多才,懂音樂。曹操從匈奴贖回了她,知她家藏書很多,想派10位官吏向她學習。後蔡文姬把她能記得的400多篇全部繕寫出來,竟沒有遺漏和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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