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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戊寅草之贈宋尚木等二十四首

柳如是集 柳如是 1564 2018-03-20

永棲無緩阻,悷思時為防。漂漂中自合,遇物資所詳。
幽姿終見迥,清暉亦與亢。平蹙固異安,聊慮矜未央。
紛然赴柔節,屬要更屢忘。攬君意氣盛,使我心志長。
正說示區理,植思去所妨。靜默有深態,神鋒匪蕭浪。
崢嶸散條紀,慷慨恣霸王。與論天下事,歷歷為我傷。
斯入信龍蠖,良會多徬徨。策奇及滌體,俯仰何洋洋。
讀書兼射獵,不屑夷門傍。惜此然諾心,十年不得揚。
逢君青冥器,往往無盡藏。知己真難酬,中夜恆怏怏。念此苕華髮,嚴志同秋霜。
雲聯遠秀正秋明,野落晴暉直視輕。水氣相從煙未集,楓林虛極色難盈。
平郊秔稻朝新沐,大澤鳧鷺夜自鳴。莫謂茂陵愁足理,龍堂新月滌江城。
銀河泛泛動雲涼,荒荻蒼茫道阻長。已有星芒橫上郡,猶無清角儆漁陽。

遙分靜色愁難制,向晚凋菰氣獨傷。自是清暉堪倚恨,故園鸊鵜舊能妨。
蒼然萬術白蘋煙,播落魚龍有歲年。人似許玄登望怯,客如平子學愁偏。
空懷神女虛無宅,近有秋風縹緲篇。日暮飄零更何所,翩翩雁翅獨超前。
輕成遊鶴下吟風,夜半青霜拂作容。僵蹇恣為雲物態,嶙峋先降隱淪叢。 五原落日交相掩,三輔新秋度不同。矯首只愁多戰伐,應知浩蕩亦時逢。
朧朧瞑色雜平河,秋物深迷下草須。不辨暗雲驅木落,惟看鮫室浴鳧孤。
南通水府檣烏盛,北照高原樹影枯。同向秋風搖白羽,愁聞戰馬待單于。
幽漫飛鳥視平原,露過浮沉漠漠屯。此日風煙給泗左,無勞弓矢盪烏孫。
波翻魚雁尋新氣,水冷葡萄似故園。惆悵亂雲還極上,不堪晻暖肆金樽。


長風疏集未曾韜,矯雉翻然謀上皋。葭荻橫秋投廢浦,風煙當夜接虛濤。
雲妍翳景紫時急,紅逖煙滋雜與高。回首彎龍今不守,崔巍真欲失戌刀。
魚波唼唼水新週,高柳風通霧亦勾。曉雨掠成涼鶴去,晚煙棲密荻花收。
蒼蒼前箙鷹輕甚,濕濕河房星漸賙。我道未舒採藥可,清霜飛盡磧天擊。
密密水新視,漻漻蟲與恆。星河淡未直,雀鳥氣全矜。
雜草形人甚,稠梧久已乘。猶馀泯漠意,清夕距幽藤。
湫壁如人意,澄崖相近看。數紋過清瀨,多折造微湍。
雲實鎪深樹,清霜落夜蘭。此情更大渺,百藥竟其端。
月流西竹澗,惑雜放虛雲。桂影空沉瓦,松姿不虐群。
魚飛稻冥冥,鴟去荻紛紛。惟當感時候,相與恣靈文。


望之規所務,椒樾雜時非。芳眾逾知互,星行多可違。 皂雕雖日曼,河駟不無依。悽懷良自爾,誰不近微幾。
芙蓉夜湧鱖魚颸,此夕苕簞來夢知。為有清虛鴛閣晚,無勞幽詭蝶花滋。
仙人欲下防深漠,蒼影翩然入竇湄。已是明雯星露會,烏啼燈外見來遲。
木影固從混,水雲脫眾泠。魚波已相截,鳧景信能冥。
漠慎風聊出,滋深霧漸形。還思淪異者,何處有湘靈?
閒態眷新鮪,靡靡事廢洲。九秋悲射獵,萬里悵高憂。
大澤豈終爾,荒交真少謀。愧餘徒邁發,丹鳥淪翔浮。
雲塗秋物互飄縈,整月華桐孌欲並。石鏡辯煙悽愈顯,紅窗新炥鬱還成。
通人戲羽嫣然落,裊草澄波相背明。已近鶤弦第三撥,星河多是未崢嶸。


將翻蒼鳥迥然離,昃木丹峰見墜遲。清遠欲如光祿隱,深閒大抵仲弓知。
遙聞潺瀨當虛晃,獨有庭筠翳暮姿。松閣華崗皆所務,紛紛柯石已前期。
滌風初去見迂芳,招有深冥隱桂芒。翠鳥趾離終不發,綺花人向越然涼。
連魚窈窈浮虛澗,煙柳沉沉拂淡篁。已近清萍動靠漪,秋藤何傲亦能蒼。
微霧獨領更幽姿,袖裡琅玕今尚持。天下清暉言仲舉,平原高會有當時。 因思木影蒼林直,為覺四泠繡羽遲。便曉故園星劍在,蘭皋秋荻已荒摩。
離離鶴渚常悲此,因迥含霞夕樹平。不有霸陵橫意氣,何人戲馬閱高清。
崚風落葉翻翔婉,菊影東籬欲孌縈。寂寞文園事屢至,海雲秋日正相明。
西巒已降青濛色,耿木澄枝亦見違。遠覿眾虛林磬淡,近聯流冥赤楓肥。

相聽立鶴如深意。側儆寒花薄暮磯。為有秋容在畫角,荒台多是草裔菲。
流澌紛影入魚粱,藥徑秋岩氣已傷。天下嶙峋歸草閣。郊原深永怯牙檣。
煙苞衰柳馀晴媚,日藹江籬落照黃。更自紅霜夜明滅,文漣丹溜總相妨。
感爾多霜氣,辭秋遂曉名。梅冰懸葉易,籬雪灑枝輕。
九畹供玄客,長年見石英。誰人問播落,自起近丹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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