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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章空達里尼:生命力的喚醒

靜心:狂喜的藝術 奥修 14765 2018-03-20
沒有什麼理論知識有助於靜心,沒有什麼對空達里尼的形象性解剖對於靜心有意義。我這樣說,並不意味著沒有空達里尼或能量中心之類的東西。空達里尼是有的,能量中心是有的,但是,在任何意義上,沒有知識是有幫助的;相反,它會起阻礙作用,它會由於許多原因而成為障礙。一個原因是,關於空達里尼或關於生物能的神秘通道,即生命力的內在通道的任何知識,都是概念化的,它是因人而異的,根源是不一樣的。甲有甲的原因,乙有乙的原因,丙有丙的原因,你的內在的生命有一個個體性(individuality),所以通過理論而得知的東西無濟於事,它反而可能礙事,因為它不是關於你的。它不可能是關於你的。只有當你自己進入你裡面時你才會知道你自己。

存在著能量中心(chakra),但是有幾個,則因人而異。有的人有7個,有的人有9個,有的人更多一些,有的人更少一些。那就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不同的傳統發展起來的原因。 佛教徒說有9個能量中心,印度教徒說有7個,西藏人說有4個,而他們都是對的! 空達里尼的根部,空達里尼經過的通道,也是因人而異的。你越深入裡面,你就越具有個體性。舉例來說,在你的身上,你的臉是最有個體性的部分;而在臉上,眼睛就更具個體性。臉比身體的其餘部分更活生生,所以臉有個體性。你可能沒有註意,人到一定年齡,特別是隨著性的成熟,你的臉就開始呈現出一種幾乎是終生不會再有多大變化的形狀。在性成熟之前,臉變化甚大,但隨著性成熟,你的個體性就會定型而不再變化,你的臉也或多或少地不再變化。

眼睛比臉更活生生,它們是那麼富有個體性,以至於每一個片刻它們都在變化。除非一個人開悟了,否則眼睛從來不是固定不變的。悟道是另一種成熟。 隨著性成熟,臉會變得固定不變,但是另一種成熟會使眼睛固定不變。你在佛陀的眼睛裡看不到任何變化:他的身體會變老,他會死去,但是他的眼睛始終是一樣的。這歷來是一個標記。當某個人達到涅槃時,眼睛是局外人判斷他是否真的達到了涅槃的唯一門戶。現在,眼睛永遠不會變化了,一切都會變,但是眼睛始終如一。眼睛是內在世界的顯示。但是,空達里尼更深入。 沒有什麼理論知識是有幫助的。當你掌握了一點理論知識後,你就開始把它強加在你自己身上,你就開始把事情看成是人家教你的那個樣子,但事情可能不符合你的個人的情況。這樣,很多混亂就產生了。

一個人必須去感覺到能量中心,而不只是知道有關於它的東西。你必須去感覺,你必須把觸角送到你自己的里面。只有當你感覺到你的能量中心、空達里尼及其通道,它才是有益的。否則它就是沒有用的。其實,對內在世界來說,知識有著很強的破壞力,獲得知識越多,感覺到真實可靠的東西的可能性就越小。 你開始把知道的事情強加給自己。如果有人說:"能量中心在這兒,中心在這兒。"於是你就會在那個地方看到能量中心,而實際上可能根本不在那裡。於是,你就會創造出一個想像的能量中心。你能創造,你的頭腦有這種能力。你能創造想像的能量中心,而且由於你的想像,會出現流動,但那不是空達里尼,那隻是想像,它全是一個虛幻如夢的現象。

一旦你能在想像中看到中心,並創造出想像中的空達里尼,你就能創造每一樣東西。於是想像出來的體驗,會跟隨而來,你會在自己的內部發展出一個完全虛假的世界。外在的世界是虛幻的,但還不如你在內部製造的世界那麼虛幻。 內在的東西未必都是真實或實際存在的,因為想像也是內在的,夢想也是內在的。頭腦有一個能力,一個十分強大的能力去夢想、去製造幻覺、去投射。那就是為什麼在進行靜心時最好完全沒有意識到空達里尼能量中心。如果你碰上它們,那很好。你也許會慢慢開始感覺到什麼,只有在那時候,你才可以問。你可能會開始感到有一個能量中心在運作,但要讓這種感覺先出現。你可能會感到能量在湧上來,但要讓這種感覺先出現。不要想像,不要去想它,不要作任何理智上的努力事先去了解它。不需要有任何先入之見,非但不需要,而且有它則肯定是有害的。

還有一件事:空達里尼和能量中心不屬於你的身體構造、生理系統,空達里尼和能量中心屬於你的微妙體,你的靈妙體(sukshma sharira),而不屬於這個身體、這個粗重的身體。當然,那兒有對應的點。能量中心是你的靈妙體的一部分,但是你的身體構造和生理系統有與它相對應的點。如果你感覺到一個內在的能量中心,只有到那時候你才能感覺到對應的點。否則,你可能解剖開整個身體也找不到能量中心這一類的東西。 關於你的粗重的身體有空達里尼和能量中心的一切談論、一切所謂的證據以及一切科學主張,都是胡說八道,絕對的胡說八道。確實有對應的點,但是只有在你感覺到真正的能量中心時才能感覺到那些點。解剖你的粗重的身體,什麼也找不到。什麼也沒有。所以問題不在生理結構上。

還有一件事:沒有必要去通過一個個能量中心。這沒有必要,你可以繞過它們。也沒有必要有開悟之前感覺到空達里尼。這個現象和你所想的大不相同。空達里尼被感覺到是因為它正在上升,只是因為你沒有很通暢的通道。如果通道完全暢通,那麼能量在流動而你卻無法感覺到它。當有某種東西在那兒阻止它流動時,你才會感覺到它。只有當能量向上流動而在你的通道裡有障礙物,你才會感覺到它。所以對空達里尼感覺到越多的人,實際上是被阻塞了:在通道裡有很多障礙物,於是空達里尼就無法流動。當有阻力,空達里尼就被感覺到。你不可能直接感覺到能量,除非那兒有阻力。如果我移動手而不遇到阻力,移動就不會被感覺到。感到移動是因為有空氣在抵抗,但是它不像遇到石頭的抵抗那麼強烈,遇到石頭時,我更能感覺到移動。而在真空中,我根本感覺不到移動。所以這是相對的。

佛陀從來不談論空達里尼。倒不是他身體裡沒有空達里尼,而是因為通道是那麼暢達,以至於根本沒有阻力。因此他從來不感覺到它。摩訶毘羅從來不談論空達里尼,因此,一個錯誤的概念就產生了,在後來,信奉摩訶毘羅的耆那教徒們認為空達里尼純是一派胡言,根本沒有這回事。從此,因為摩訶毘羅本人沒有感受到空達里尼,耆那教2500年來一直在否認空達里尼,聲稱它並不存在。但是,摩訶毘羅之所以不談論它,是另有原因的。因為他身體裡沒有障礙,所以他從來不感覺到它。 所以,你不是非感覺到空達里尼不可;可以根本不去感覺到它。如果你不感到空達里尼,你就會繞過能量中心,因為能量中心的運作只是出於打破阻滯的需要;否則,它就是不需要的。

當有障礙時,空達里尼被阻礙時,附近的能量中心就會因受阻的空達里尼而運作起來,它就變成動態的。能量中心會因受阻的空達里尼而運作起來,而且它運作得那麼快以至一個特殊的能量會因為運動而被創造出來了,而它會打掉阻礙。 如果通道是暢通的,那麼就不需要能量中心,你什麼也不會感覺到。真的,能量中心是為了幫助你而存在的。如果空達里尼受阻時,附近就會有幫助。某個能量中心會接管被阻的能量。如果能量不能前進,它就會後退。在它後退之前,能量中心會完全吸收掉這個能量,而空達里尼就會在能量中心裡運動。能量通過運動而變得更有生命力,更是活生生,等到它重新來到受阻的那裡時,它就能把它打破。所以,這只是一種安排、一個幫助。

如果空達里尼移動而沒有障礙,那麼你就從來不會感覺到任何能量中心。那就是為什麼有人會感到9個能量中心,有人會感到10個,有人會感到只有3~4個,或者1個,或者1個也沒有。這是因人而異的。實際上,能量中心的數量是無窮的。空達里尼每動一步,就有一個能量中心守在旁邊,如果需要幫助,它就能夠給予幫助。 那就是我為什麼堅持認為理論知識沒有幫助的原因。像這樣的靜心和空達里尼根本是無關的。如果出現空達里尼,那又當別論,但是靜心和它是無關的。甚至不必涉及空達里尼也可以解釋靜心,沒有必要提到。而提到空達里尼反而會產生解釋的矛盾。靜心可以直接被解釋,你不必為能量中心操心,你開始靜心就是了。如果通道有障礙,你會感覺到空達里尼,能量中心就會在那裡,但那是完全不由自主的,你必須記住它是非自主性的,根本不需要你的意志。

通道越深,它就越是非自主性的。我能移動手,這是一條自主性的通道。但是我移動不了我的血液。我可以試試。長年累月的訓練可以使人讓血液循環變成自主性的,哈達瑜伽能夠做到這一點。有人做到過,它不是不可能的,但它是沒有用的。修煉30年,只是為了控制血液的流動,真是愚蠢而毫無意義,因為這種控制不帶來任何結果。血液循環,是非自主性的,不需要你的意志。你進食,一吃下去就不再需要你的意志,身體結構的機械作用已經接管了這事,它會繼續做所需要的事。你的睡眠是非自主性的,你的出生是非自主性的,你的死亡也是如此。這些都是非自主性的機制。 空達里尼要深刻得多,它比死亡、比出生、比血液都要深,因為空達里尼是你的第二體的循環。血液是你的生理體的循環,而空達里尼是你的靈妙體的循環,它是絕對非自主性的,即使哈達瑜伽師也對它奈何不得。 人必須進入靜心。然後能量才開始移動;你該做的事就是靜心。如果你深深地投入靜心,內在的能量就開始上升,而你會感覺到流向的改變,它會在許多方面都能感覺到,甚至在生理上也會覺察出這種變化來。 例如,一般地,從生物學角度來說,腳熱頭涼是健康的標誌,從生物學來說確是這樣。反之,腳涼頭熱,說明人生病了。空達里尼向上流,則發生同樣的事:腳會變成涼的。 事實上,腳熱不過是性的能量往下流。一旦生命能量,即空達里尼開始向上流,性能量就跟隨著向上流,腳就變涼而頭變熱。從生物學角度來看,腳比頭熱比較好一些;但從奧修來看,腳比頭涼比較好一些,因為這是能量往上流的標誌。 能量向上流後,可能會出現許多疾病,因為整個生物機體被打亂了。佛陀去世時病得很重,摩訶毘羅去世時病得很重,拉曼·馬哈希①死於癌症,羅摩克里希納②死於癌症。原因就在於整個生物系統被打亂了。也有人說出別的許多原因來,但都是一派胡言。 ①拉曼·馬哈希(RamanMaharshi,1879~1950):印度教哲學家和瑜伽師。主張神人同質論和幻論。 ——譯註 ②羅摩克里希納(RamaKrishna,1836~1886):印度教領袖。斷言神存在於一切真理之中,各教本質相同,皆為真理。 ——譯註 耆那派就編造過許多故事,因為他們不能想像摩訶毘羅也可能生病。我卻不以為然。我不能想像他怎麼能夠完全健康。他不可能完全健康,因為這是他的最後一世,整個生物系統不得不瓦解。一個延續了幾千年的系統不得不瓦解。他不可能是健康的,到最後,他不得不生重病。而他確實生了重病。然而他的信徒們卻難以相信摩訶毘羅會生病。在當時,對生病只有一種解釋。如果你生了某種病,那就意味著他的業,你的前世的種子不太好。摩訶毘羅生病,那就等於說,他還處於前世欠下的孽債的影響下。這可怎麼得了?所以一個巧妙的故事就編出來了:摩訶毘羅的競爭對手戈夏拉克(Goshalak),使用邪惡的力量反對他。但事實根本不是這樣。 生物的自然流向是往下的,靈性的流向是往上的。整個生物機體是為往下流而創造的。 你可能開始感覺到體內有許多變化,但是最早的變化會出現在那微妙體中。靜心就是意味著在粗重體與微妙體之間搭建一座橋樑。我說的靜心,只是指你能否跳出粗重的身體,這就是靜心所意味著的。但是,作這個跳躍時,你需要粗重的身體的幫助,你必須把它當作墊腳石來使用。 從任何一個極點上,你都可以起跳。禁食曾被用來把人帶到一個極端。在長期持續地禁食後,你會到達邊緣。人體一般能禁食90天,但是到那時你的身體已經完全被耗盡了,積累起來供急需之用的儲備也用光了,在這個時刻就會出現兩種可能中的一種:如果你什麼也不做,就會發生死亡;如果利用這一時刻作靜心,就會發生跳躍。 如果你什麼也不做,繼續禁食下去,死亡就會發生。那就是一個自殺。摩訶毘羅是人類進化史上用禁食進行實驗的最為深入的人,也是唯一允許他的信徒們精神自殺的人。他稱之為三塔拉(santhara),即兩者都有可能發生的臨界點。在霎那之間,你可以死去或者可以跳躍。如果你用某種技巧,你就可以跳。於是,摩訶毘羅說,那就不是一個自殺,而是一個非常偉大的靈性的爆發。只有摩訶毘羅說過,只有他一個人說過。如果你有勇氣,甚至自殺也可以用於靈性的進步。 從任何一個臨界點都可以起跳。蘇非派信徒採用舞蹈。跳舞時會出現一個感覺到脫離塵世的時刻。在真正的蘇非派信徒跳舞時,連觀眾也會有超世脫俗的感覺。通過身體動作,有節奏的動作,跳舞的人不久就感到自己不等於身體,和身體是分開的。你只要開始動起來,不久就會由身體的非自主性的機制來接管。 你開始,但是如果最後也是你的,那樣的舞不過是平常的跳舞。如果由你開始,到最後你覺得彷彿在中間什麼地方,舞蹈被非自主性的機制接管了,那麼它就成了蘇非派苦修僧的舞蹈。你動得這麼快,以至於身體顫抖起來,變得不由自主。 這就是你能瘋狂或跳躍的點。你可能發瘋,因為一個非自主性的機制已經接替了你的身體的運動,它超越你的控制,你拿它毫無辦法。你可能就此發瘋,再也不能從這個不由自主的的運動中退回來。這就是要么發瘋、要么靜心(如果你已掌握起跳技巧)的臨界點。 所以人們一直把蘇非派的人叫作瘋子。他們以瘋子聞名!照常情看,他們是瘋的。孟加拉(Bengal)有一個教派和蘇非派一樣,叫做Baul,他們到一個又一個村子去跳舞唱歌,Baul 一字的意思就是瘋的。他們是發瘋的人。 發瘋的事發生過多次,但是如果你知道技巧,靜心就能發生。它總是發生在臨界點上,那就是為什麼神秘主義者總是愛用"刀鋒"一詞。不是發瘋便是靜心,每一種方法都把你的身體弄得像刀鋒,在那裡,不是這個發生就是那個發生。 那麼,什麼是跳入靜心的技巧呢?我談到過兩種:禁食和跳舞。靜心的一切技巧都是為了把你推到可以跳躍的邊緣,而跳躍本身只能用十分簡單、沒有方法的方法來進行。 如果有禁食已把你帶到死亡的懸崖的時刻你能保持覺知,如果在死亡即將來臨的時刻你能保持覺知,如果你還能覺知,那麼就沒有死亡。不僅此時沒有死亡,而且永遠也不會有死亡。你已經跳了!當這個時刻緊張到極點,以至於你知道它轉瞬即逝,不抓住這一秒鐘,你再也回不來時,保持覺知,那樣就跳躍了。覺知就是方法。因為覺知就是方法,所以禪宗的人說沒有方法。覺知根本算不上方法,那就是為什麼克利希那穆爾提一直在說沒有什麼方法。 當然,覺知其實根本不是一個方法。但是我仍然稱之為方法,因為你如果不能保持覺知,那麼到了可以跳躍的剎那間,你會不知所措。所以,如果有人說:"只有靠覺知才行",這也許適用於1萬個人中的一個人身上,但這個人是已經走到了要么發瘋要么死亡的臨界點上的人。無論怎樣,他已經走到了臨界點。 對其他大多數人來說,只是談論覺知是沒有用的。首先他們必須接受訓練。在平常情況下保持覺知是沒有用的,而你也不可能在平常情況下保持覺知。頭腦遲鈍已年久月深——它的昏昏沉沉、懶洋洋、不知不覺,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你無法僅僅靠聽克利希那穆爾提、聽我或者另外一個人說說就能保持覺知。即使是去覺知那些你平時無數次地在不知不覺中做過的事也是不容易的。 你來到辦公室,根本沒有註意到自己是在動:你轉身、走路、開門。你這麼做了一輩子,它已經成為一種非自主性的機制,它完全被排除在你的意識之外了。 所以,克利希那穆爾提說:"要覺知自己是在走路。"可是你走路時從不覺知到它。這一習慣那麼根深蒂固,以至於它成了你的骨和血的一部分,再要覺知就很困難了。 只有在緊急情況下,在意外的緊張情況下你才會覺知。有人拿槍頂住你胸口,你會覺知,因為你從來也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如果你熟悉這種情況,就根本不會去覺知。 禁食是為了製造一種緊急情況,一種你從來沒有經歷過的緊急情況。所以,對經常練習禁食的人可能沒有幫助,他需要更長時間地禁食。或者,如果你從來沒跳過舞,通過跳舞,你很容易得到幫助。但如果你是個舞蹈專家,蘇非派苦行僧舞蹈就不再能起作用,因為你已經跳得那麼完美、那麼嫻熟,所以它沒有用。嫻熟意味著此事已由頭腦的非自主性部分在做。嫻熟總是意味著這樣。 那就是為什麼會發展出120種靜心的方法,某一種對你沒有用,另一種也許有用。最有用的應是完全不為你所知的一種。如果從來沒有練過某種特定的方法,那麼它會很快製造出一種緊急情況。在這種緊急情況下,要覺知! 所以你要關心的是靜心而不是空達里尼。當你覺知的時候,在你身上會發生不少事情。你會第一次覺知到內在世界比宇宙還要大、還要寬、還要廣;你內部會有未知的能量、完全未知的能量開始流動;從未聽說過、從未想像過或者夢想過的現像也開始發生。但是,發生的現象因人而異,所以還是不談為好。 發生現象各不相同,所以古老的傳統強調要有一個靈性導師。經典不管用。只有靈性導師才行。而靈性導師一直在反對經典,雖然經典談論靈性導師並稱讚他。靈性導師這個概念本身就是同經典對立的。那句熟悉的成語"無師則無識"的意思並不是說沒有靈性導師便沒有知識,而是說只有經典沒有知識。 一個活著的靈性導師是需要的,而不是一本死的書。書無法知道你是屬於哪一種類型的人。書總是概括性的,不可能針對某個特定個體。那是不可能的,沒有這種可能性。只有活的人才能明白你的需要,才知道即將發生在你身上的情況。 這的確是自相矛盾的:經典談到靈性導師,說無師則無識,而靈性導師卻以像徵的方式反對經典。靈性導師會教你知識這個觀念,並不意味著知識由他來提供,相反,它意味著只有活的人可以有所幫助。為什麼?因為只有活的人能了解人。 沒有一本書能了解個體的人。書不是專為某一個特定的人而是為眾人寫的。然而在傳授方法時,你的個性必須被十分十分精確而科學地考慮到。靈性導師傳授的知識一直是秘密地私下地由師父傳授給門徒的。 為什麼要保守秘密?保守秘密是知識傳授的唯一手段。門徒受命不對任何人提起。頭腦總是想說。如果你知道了什麼就很難保守秘密了。保守秘密是最難的事,但這一直是靈性導師、導師的要求。他們傳授給你什麼東西時,總帶一個條件:不准談論它。為什麼?為什麼要保密? 許多人說真理不需要保密,它不需要隱私權。這是胡說。真理比非真理更需要隱私權,因為真理可能造成禍害,對任何人都可能帶有危險性。傳授給特定的一個人,那意味著只是給他的,而不是給其他人的。他不應再轉授給其他任何人,除非他自己到達了他的個體性消失的地步。這一點必須明白。 一個靈性導師是一個個體性消失了的人。只有在那時候,他才能深入地看到你的個體性。如果他本人還是一個個體,他雖然能夠解釋你,但他從不了解你。比方說,我在這裡談論關於你的什麼事,這是在談到你的那個我,這不是關於你的,相反,這是關於我。我幫不了你,因為我並不真正了解你。每當我了解你的時候,它總是繞彎子,那是通過了解我自己才得知的。 ·有·我·在這個點必須消失。我必須·只·是·一·個·不·存·在。那時候我才能深入到你的里面,而不做任何解釋。那時我才能了解真實面目的你,而不是按照我自己的了解到你。那時我才能有所幫助。因此,必須保守秘密。 所以,最好不要談空達里尼和能量中心。只有靜心需要被傳授、被聆聽和被理解,其他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 空達里尼本身不是一種生命力,相反,它是生命的一種特殊的通道,是一條路。但是,生命力也可以走別的路,所以不是非通過空達里尼不可的。完全可以不通過空達里尼而達到開悟。但是空達里尼是最容易走的捷徑。 如果生命力通過空達里尼,那麼終端是頭頂的梵穴。但是,如果生命力走另一條路(可以有數不盡的通道),那麼頭頂的梵穴就不是終端。那麼頭頂的梵穴的開花是唯一的可能性、唯一的潛能。 有些瑜伽派別甚至不提空達里尼。那麼就沒有頭頂的梵穴之類的東西。但是空達里尼是最容易走的一條路,所以,百分之九十的成道者都通過空達里尼。 空達里尼和能量中心並不在生理體內,它們屬於靈妙體,但它們在生理體內有相對應的點;就好像你感到愛時會把手按在心口上一樣。那裡其實沒有"愛"之類的東西,只有你的心,你的生理上的心臟,就是對應的點。當你把手放在心上,那就是把手放在屬於靈妙體的那個能量中心上,這一點大致相當於你的生理體的心。 空達里尼是你的靈妙體的一部分,所以你在空達里尼這條路上取得的任何進展並不隨肉體而死去,它會跟隨你。任何你達成的東西都將和你在一起,因為它不是你的生理體的一部分。如果它是你的生理體的一部分,那麼,每死一次,它就會消失,你又得從頭開始。但如果有人已經到達了第三個能量中心,這個進步就會隨著他進入來世。它會跟隨他,它會貯存在他的靈妙體裡。 當我說生命力通過空達里尼,我的意思是空達里尼好像一條通道,是連接7個能量中心的整個通道。這些能量中心也不在生理體內,所以,有關空達里尼的一切話都是針對靈妙體說的。 當生命力穿過空達里尼時,能量中心會開始顫動和開花。一旦能量到達了那裡,這些能量中心就活了起來。這就像水力發電那樣,水的力量和壓力轉動了發電機。如果沒有壓力和水,發電機就會停下,它無法工作。發電機因壓力而轉動。同樣,能量中心是存在的,但是在生命力穿過它們以前它們是死的。只有在生命力穿過它們後,能量中心才開始轉動。 那就是為什麼把它們叫做能量中心。譯成"中心"不太確切,因為中心是靜止不動的東西,而能量中心是動的。所以確切的應該譯成"輪"而不譯成"中心";或者譯成"動態的中心"、"轉動的中心"或者"活動的中心"。 能量中心在生命力到來之前是中心,但一旦生命力到達它們,它們就成為輪子,現在它們不是中心,而是輪子,在轉動著。而每個輪子在轉動時產生新的能量。這個能量被用來轉動下一個能量中心。所以隨著生命力通過一個又一個能量中心,它變得更活更有力。 空達里尼是生命力移動的通道。生命力位於性中心、貯存在性中心穆拉達(muladhar),它可以用作性能量,這時候就繁殖出一個具體的生命,一個小生物的生命。它也產生運動,從而產生更多的能量,但這是生物的。如果這同一個能量向上移動的,空達里尼的通道就打開了。 第一個打開的是性中心——穆拉達。它可以向生物繁殖,也可以開向靈性繁殖。穆拉達有兩個開口,下面的和上面的。在空達里尼通道中,最高的中心是薩哈斯拉①,頭頂的梵穴是它的中點,它是自我實現的一條道路。 ①薩哈斯拉(sahasrar):身體的最後一個能量中心。 ——譯註 不通過空達里尼的其它通道也是可能的,但是它們要艱難一些。在這些別的通道中不存在空達里尼的問題,因此也沒有通過這一通道的運動的問題。有印度教的方法,勝王瑜伽、曼陀羅瑜伽,以及坦屈拉的很多技巧。也有基督教的方法,佛教的方法,禪宗的方法,道教的方法。他們都不涉及空達里尼的喚醒,不用那條通道。他們用其他通道,甚至是不屬於靈妙體的通道。可以用魂魄體(astralbody)的通道。第三體魂魄體有它自己的通道,第四體心智體(mental body)也有它自己的通道。所有7個體都有各自的通道。 有許多瑜伽派別不提空達里尼。只有哈達瑜伽把空達里尼用作通道。但這是最科學、最不難的。它比其他瑜伽派別容易,是一步一步地達到喚醒的方法。 即使不用空達里尼通道,有時空達里尼也會有突發性地喚醒。有時會發生一些超出你的能力所及的事情,有時會發生你無法設想的事情,那時候你就完全被瓦解了。其他通道都有它們自己的準備工作要做。坦屈拉的或玄奧的方法不是空達里尼瑜伽。空達里尼瑜伽只是許許多多方法中的一種,但是要用就最好只用一種。 我用的動態靜心與空達里尼是有關的。用空達里尼比較容易修煉,因為牽涉到的是你的第二體。你越深入,牽涉到第三、第四體,它就變得越難。第二體最接近你的生理體,在生理體上有對應點,所以它比較容易一些。 如果你修煉第三體對,對應點在第二體上;如果你修煉第四體時,對應點在第三體上,那與你們生理體是無關的。你在生理體上根本感覺不到什麼東西。但是,用了空達里尼,你能準確地感覺到每一步,知道自己已到了哪裡。這時你會更有信心。用其他方法時,你必須先學會幫助你感覺到第二或第三體上的對應點的技巧,那就要另花時間了。 其他那些方法會否定空達里尼,但它們的否定是不正確的;它們否定它,是因為它們用不著它。空達里尼有它自己的一套方法論。如果你在用禪宗的方法修煉,你不應去關心空達里尼。 但有時,即使用另外一種方法修煉,也會出現空達里尼,因為7個體是相互滲透的,它們是相互聯結的。所以,當你在修煉第三體魂魄體時,第二體可能也會開始工作,它可能從第三體那裡得到一星火花。 反過來就不可能。你在修煉第二體時,第三體不會被點燃,因為第二體低於第三體。但是在你修煉第三體時,你正在製造的能量可以不經你的努力而來到第二體。能量會流向較低的領域。你的第二體低於第三體,所以第三體中製造的能量有時可能會流到第二體。 空達里尼可以通過其他方法而感覺到,但是傳授其他不涉及空達里尼的方法的人不願讓你去注意它。如果你注意它,就會有越來越多的能量出來,那麼,不涉及空達里尼的整個方法就會被摧毀。他們對空達里尼一竅不通,所以他們不知道怎麼辦。 採用其他方法的導師會徹底否定空達里尼。他們會稱它是胡說八道,說它是想像出來的,說你只是在投射。 "不要關心它,不要注意它。"而如果你不注意它,那麼你就能繼續修煉第三體,漸漸地,空達里尼就會停止。能量不再會流入第二體。那樣會好一些。 所以,採用任何一種方法,你都要專心致志地用。不要介入別的方法,不要去想別的方法,因為那樣會搞混亂的。空達里尼的流通是十分微妙而不可知的,混亂會對它有損害。 我的動態靜心和空達里尼是有關的。即使你只是在持續觀察自己的呼吸,那樣也會有助於空達里尼,因為呼吸在生命能量普拉那①的伴同下,與第二體靈妙體有關。呼吸也是與生理體無關的,它是從生理體提取過來的,生理體只是一扇門戶而已。 ①普拉那(prana):梵語指呼吸。在印度哲學中,指人體中生命的"空氣"或能量。 ——編註 普拉那同靈妙體有關。兩肺在呼吸,但是在為靈妙體而呼吸。你的第一體生理體是為第二體靈妙體工作。同樣,靈妙體是在為第三體魂魄體工作,魂魄體為第四體心理體工作。 你的生理體是供第二體用的門戶。第二體是那麼微妙,以至於不可能直接同物質世界發生關係。所以你的生理體首先把每一種物質都轉變成生命形式,然後這些生命形式才能成為第二體的食糧。 一切得自於感官的東西都轉變成生命形式,然後它成為第二體的食糧。然後第二體再把它轉變成更微妙的形式,它再成為第三體的食糧。 好比你不能吃泥巴,但是泥巴的要素在蔬菜中被轉化了,這時就可以吃了。蔬菜把泥巴轉化成微妙的活的形式,這樣你就可以吃了。你不能吃草,牛代你吃了,草到了牛肚內,牛把它轉化成牛奶;於是,你就能吃了,你就能喝牛奶。 同樣,你的第一體吃下物質,把它轉化成生命形式,讓第二體吸收。呼吸由肺吸入,肺是機制,為第二體工作。如果第二體死去,肺的狀態仍是好的,但是沒有呼吸,呼吸沒有了。第二體是第一體的主人,第三體是第二體的主人。每一個下一級的體是上一級體的僕人。 所以,對呼吸的覺知在空達里尼修煉中是很有幫助的。它產生能量、保存能量,幫助生命力向上升起。 我的全套方法與空達里尼有關。一旦這些方法被掌握,什麼都能靠它而辦到,這樣就再也不需要什麼了。 最後一個能量中心是薩哈斯拉,用任何方法都能到達。薩哈斯拉和頭頂的梵穴都是空達里尼瑜伽中對第七個能量中心的稱法。如果你不用空達里尼,如果你修煉第三體,你也可以到達這一點,但它就不稱作頭頂的梵穴,而且前6個能量中心也沒有了。你走的是另一條路,所以里程碑也不同,但是終點是相同的。 7個體同第七個能量中心都關聯著,所以從哪裡出發都可以到達。 一個人不可以同時關注兩個通道、兩種方法,那樣會產生混亂的,內在能量會分流到兩個渠道中,任何方法都應該把全部能量納入一個方面。我的動態靜心法便是這樣做的,這就是為什麼以10分鐘的深而快的呼吸開始。 空達里尼的感覺是否同蛇的運動相仿?不,它們不一樣。也許有人從來沒有見過蛇,如果他的空達里尼喚醒過來了,他無法把它想像成"蛇的力量"。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這種象徵是不存在的。於是他會以其他方法感覺到它。這一點必須明白。 在西方,人們無法把空達里尼想像成蛇的力量,因為蛇不是他們日常生活中的實物。在古印度,蛇是人的鄰居,天天見面的鄰居,而且是人看到的力氣最強大、行動最優美的東西。所以才把蛇的形像作為空達里尼現象的象徵。而在其他地區,蛇不能成為像徵,那顯得不自然。人不知道蛇,就不會想到它,甚至無法想像。 象徵是存在的,就你的個性而言它們是有意義的。但是一個特定的象徵只在它對你是真實的,又同你的心理構成相適應時才有意義。 空達里尼是一種心靈(psychic)現象嗎?你提這個問題時,心懷恐懼,那個恐懼就是,如果它是心靈現象,那就是不真實的。心靈現像也有它的真實性(realic ty),心靈意味著真實世界的另一個領域,非物質領域。真實性(reality)和物質性(materiality)在人的頭腦中變成了同義詞,但它們不是的。真實性比物質性要大得多。物質性只是真實性的一個層面。即使是一個夢也有它的真實性。夢是非物質,但不是不真實的。夢是心靈現象,但不要以為它是不真實的,它只是真實性的另一個層面。 甚至一個念頭也有它的真實性,雖然它不是物質性的東西。每一樣東西都有它的真實性,真實有不同領域、不同等級和不同層面。但是在我們的頭腦中,物質性成了唯一的真實性,所以當我們說"心靈的"或"心理的",事情就是在被譴責為不真實的。 我在說空達里尼是像徵的,是心靈的,這個真實性是心靈的,但是像徵是你賦予它的某種東西,不是它所固有的。 這個現像是心靈的。有某種東西在你裡面升起,那是一個有力的升起,某種東西從下面升向你的頭腦,它是一股強大的穿透力,你感覺到它,但是你想表達時,就會想到一個像徵;甚至在你開始理解它的時候,你也得借助象徵。不僅在你向別人表達這一現象時你要藉助象徵,你自己要理解它也非借助象徵不可。 當我們說"升起",這也是一個像徵。我們說"四",這也是一個像徵。 "向上"和"向下"也都是像徵。在真實的存在裡,沒有什麼向上向下的東西。在真實的存在裡有存在的感受,但是沒有理解和表現這些感受的象徵。所以你的理解要藉助於比喻。你說"它像一條蛇",它就變得像一條蛇,它就呈現出你給予它的象徵的形狀,看上去像你所設想的。你把它塑造成特定的模型,否則你就不能理解它。 當有什麼東西已開始萌發、開花,它來到你的頭腦中時,你必須以某種方式來設想正在發生的事情。思想一介入,它會帶上它自己的範疇。所以你會說"開花"、"萌發",你會說"滲透"。這件事本身可以通過許多比喻來加以理解,用什麼比喻,取決於你,取決於你的頭腦。而這種取決的本身又取決於許多東西,例如你的生活經歷。 今後二三百年,地球上可能沒有蛇了,因為人類殺死了一切他視之為敵的東西。那時,"蛇"將成為一個歷史的名詞,一個書本中的詞彙,它將不再是一個真實的東西。今天,蛇對大多數世人已經不是一個真實的東西了。那樣,比喻的力量會消失,美也不再有了。這個像徵將是死的,人們必須以某種新的方式來想像空達里尼。 它可能會變成一個電的湧流。電比蛇更合適、更貼切人的頭腦。它也可能變成一架噴氣式飛機升空或比作一個火箭飛向月球。這種速度更加貼切。它會像一架噴氣式飛機。如果你能感覺、而且整個頭腦能設想它成一架噴氣式飛機,它就會變成一架噴氣式飛機。真實是另一回事,但是這個比喻是你給的,你根據你的經驗選用了這個比喻,因為這個比喻對你有意義。 由於瑜伽在一個農業社會中發展出來,所以它用了農事的象徵:一朵花、一條蛇等等,但是這些僅僅是像徵。佛陀從未談論過空達里尼,即使他談過,他也不會談到蛇的力量;摩訶毘羅也不會這樣說。他們出身皇族,別人聽來親切的比喻,他們聽來並不親切。他們會使用別的象徵。 佛陀和摩訶毘羅出生在皇宮裡,那裡沒有蛇這個真實的東西。但是對農民來說,蛇是極常見的真實的東西,他不可能不熟悉它。蛇也很危險,一個人必須警覺它。但是,對於佛陀和摩訶毘羅,蛇根本不是一個真實的東西。 佛陀不可能談到蛇,他談到花。花,他是知道的,比別人知道得更多。他看見過許多花,但只是看見鮮活的花。他的父親命令禦花園園丁千萬不讓喬答摩①看到一朵即將凋謝的花。只能讓他看見初綻的花,所以園丁們通宵達旦地修剪整理。等他早晨進園時,看不見一片枯葉。看不見一朵凋謝的花,只看見生機勃勃的花。 ①喬答摩(Gautama):釋迦牟尼的姓氏,也用以稱呼釋迦牟尼。 ——譯註 所以,對他來說花開是一個真實的存在,對我們則不然。當他悟道後,他在談論中把悟道比作一個百花怒放的過程。真實的情況是另一回事,但是這個比喻來自佛陀。 這些比喻並不是不真實,這些比喻不僅僅有詩意。它們同你的本性相對應,你屬於它們,它們屬於你。對象徵的否定已被證實為過激而又危險的。你一再否定一切非物質性的真實,而宗教的儀式和象徵就進行報復。它們一再地回來,它們又冒出來了,它們出現在你的服飾、廟宇、詩歌、行動之中。象徵必定會起來報復的,它們會回來的。它們無法被否定,因為它們屬於你的本性。 人的頭腦不能以相對的、純抽象的方式進行思維。它不能。真實的存在不可能用純數學的概念來加以設想,我們只能用象徵來設想它。象徵的聯想是建立在人類的性格上的。事實上,只有人類的頭腦才能創造象徵,動物無法創造它們。 一個像徵是一幅活的畫。無論內在發生的是什麼,你都必須藉用外在的象徵。你一感覺到什麼,象徵就會自動出現;一有像徵出現,就有力量注入那特定的象徵。這樣,空達里尼變得像一條蛇,它就變成一條大的蛇。你會感到它、看見它,它甚至會比一條真的蛇更有活力。你會感到空達里尼就是一條蛇,因為抽象概念是不可能被感覺到的。不可能! 我們為上帝造了種種偶像,因為我們無法領會抽象概念。上帝作為抽象概念,是毫無意義的;它只是個數學概念。我們知道上帝這個詞並不就是上帝,但我們不得不用這個詞。詞不過是一個像徵。我們知道上帝這個詞是一個像徵,是一個標記,而不是一個真正的上帝,但我們還是非用它不可。這就是悖論:當你知道它不是事實,又知道它不是虛構,它是一個必需品,是一個真實的東西,那麼你就必須超越象徵。你必須超越它,還必須認識這個超越。 但是,頭腦無從設想超越,而頭腦是你僅有的工具。每一種概念都是通過你的頭腦出現的。所以,你會感覺到這個像徵,它會變成真實。而對另一個人會出現另一種象徵,和你的象徵一樣真實。這樣就產生了矛盾。對每個人來說,自己的象徵才是真實可信的。但是,我們都被具體的現實所困擾。象徵必須對我們是真實的,否則它就不可能是真實的。 我們說:"錄音機是真實的",因為錄音機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是真實的,它有一個客觀的真實性。可是,瑜伽關心的是主觀的真實性。主觀的真實性不如客觀的真實性那麼真實,但它有它獨特的方式顯示真實。 對客觀的執著必須去掉。主觀的真實性其實和客觀的真實性一樣真實,只是你一設想主觀的真實性,你就把你自己的氣味傳給了它。你給它一個屬於你自己的名字、一個屬於你自己的象徵。這樣設想的方式必定是個人的。即使別人體驗到同一件事,記錄也是不同的。即使兩條蛇也會不一樣,因為蛇這個比喻來自兩個不同的個人。 所以這些比喻——空達里尼的感覺像一條蛇的行動——都只是像徵性的,但是它們和真實相對應的。同樣的行動在那裡,那個像蛇一樣的微妙的行動在那裡;力量在那裡,那個金色的現像在那裡,所有這一切同蛇的象徵是相符合的。只要你覺得那個像徵合你的意,它就行了。 但是,也可能覺得不合意。所以千萬不要對人說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必然也會發生在他身上。不要對任何人這樣說。可能是這樣,也可能不是。這個像徵符號對你合適,對他也許不合適。如果這被很好地理解了,那麼就沒有理由產生意見分歧了。 印度教教徒是通過他們的環境來看上帝的。美麗的大自然、肥沃的土地,這個民族深深紮根於土地中。一切都在流動,朝著一個特定的方向流動,緩緩地像恒河一樣。它既不嚇人也不危險。所以印度教的上帝必然是跳著舞吹著笛的克利希納。這個形象來自環境、來自民族的思維和民族的生活經歷。 每一樣主觀的東西必須經過翻譯,但是,不論我們給予它什麼名字、什麼像徵符號,都不是不真實的。它對我們是真實的。所以一個人必須捍衛自己的象徵符號,但不能把它強加在別人身上。一個人必須這麼說:"即使所有的別人都反對這個符號,它對我是合意的,它自然而然地發生在我身上。上帝就是這樣降臨於我的,我不知道他怎樣降臨於別人的。" 所以有過許許多多、千千萬萬種表明這些事情的方式。但是當我說它是主觀的、心靈的,我並不是說它只是一個名稱。它不僅是一個名稱,對你而言,它是一個真實的存在。它以這種方式來到你身上,不可能以別的方式。如果我們不混淆物質與真實,不混淆客觀性與真實性,那麼一切都會變得明明白白。但是如果你混淆了它們,那麼事情就變得難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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