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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c)絕對自由與恐怖

精神現象學 黑格尔 7300 2018-03-20
I.絕對自由 意識在有用性中找到了它的概念。但是,意識的這個概念,一方面,還是一個對象,而另一方面,正因為是對象,所以還沒有為意識所直接佔有,還是一個目的。 有用仍然是對象的一個賓詞,還不是主體自身,換句話說,還不是主體的直接和唯一的現實。這同以前我們所見到的是同一種情況,以前我們見到,自為存在還沒有表明自己即是其餘各環節的實體,而由於這個緣故,有用的東西直接即是意識的自我,並且因此已為意識所佔有。 ——但是,〔意識既以有用性為概念〕,有用的東西的對象性形式,事實上已經自在地被收回、被取消了,而且由於這種內在方面的變革,於是出現了現實方面的實際變革,出現了新的意識形態、絕對自由。 這是因為,事實上呈現在這裡的,只還不過是一個分割著自我意識與其占有物的對象性假象。因為,就一方面來說,現實的和被信仰的世界,其特定組成部分的一切持存性與有效性,根本都已返歸於這個簡單的規定,作為返歸於它們的本原與精神;而就另一方面來說,這種簡單規定已經再也沒有什麼是它自己的獨有物了,它勿寧已是一種純粹的形而上學,一種自我意識的純粹概念或知識。這就是說,意識從作為對象的有用的東西的自在而自為存在那裡已經認識到,它的自在存在,本質上是一種為他存在;自在存在,作為無自我的或無主體的東西,真正說來,是被動的東西,或,是為另外一個自我而存在的東西。然而對像在意識看來,正是具有純粹自在存在這一抽象形式,因為,意識是一種純粹的識見,而這種純粹識見的諸區別,都具有純粹概念的形式。 ——

但是,自為存在,即,為它存在返回於其中的那種自為存在,那種自我(Selbst),並不是一個與我(Ich)有所區別的自我,並不是那被稱為對象的東西自己所獨有的一種自我;因為意識,作為純粹識見,並不是這樣一個個別的自我,彷彿對象同樣作為一個個別的自我,可以與之相對立;相反,它是純粹概念,是自我對自我的直觀,是對自己本身的雙重絕對觀看;它的確定性是普遍的主體,它的認知著的概念是一切現實的本質。因此,如果說有用的東西曾經只是諸環節的一種不向它自己的統一性返回的更替〔運動〕,因而還只是認知的一個對象,那麼現在,它就不再是這樣的東西了;因為認知本身就是那些抽象環節的運動,它就是普遍的自我,既是它自己的自我又是對象的自我,而且,作為普遍的東西,它就是這種運動的向其自己返回的統一性。

這樣,精神就作為絕對自由而呈現出來了;它現在是這樣一種具有自知之明的自我意識,它知道它對它自己的確定性乃是實在世界以及超感覺世界的一切精神領域的本質,或者反過來說,它知道本質和現實乃是意識對它自己的知識。 ——這種意識,對於它自己的純粹人格以及其中的一切精神實在,是有所意識的,而一切實在都只是精神性的東西; 對它而言,世界純然是它的意志,而它的意志就是普遍的意志。 ①更確切地說,普遍的意志並不是由默自表示或由代表所表示出來的讚同所表達的那種關於意志的空洞思想,而是實在的普遍意志,換句話說,是一切個別人的意志本身。因為,意志自在地就是對人格的或者說對每一個個別人的意識,並且,它作為這種真正的實際的意志,應該是一切人格和每個人格的一種有自我意識的本質,以至於每一個人所採取的行動,都永遠是沒有分解的全體的行動,而那作為整體的行動而出現的行動,又是每一個人的直接的有意識的行動。

①這段話是對新的意識形態的特性的一個概括。前引《歷史哲學》489頁上說:"感覺,感官性、衝動也是內在生活用來實現它自己的方式,但……它們是意志的不穩定的內容。至於公平和道德是……普遍的意志。……只有當意志不慾望任何別的……而只慾望它自己時,……意志才是自由的。絕對的意志,就是慾望成為自由的意志。自己慾望自己的意志,乃是一切權利和義務的基礎"。 ——譯者 絕對自由的這種沒有分解的實體,登上了世界的寶座,沒有任何一種勢力可以與它抗衡。因為,既然意識真正說來就是諸精神本質或精神勢力從中取得其實體性的唯一元素,那麼,一旦意識認識到對象除自我意識本身而外別無本質,或者說,一旦意識認識到對象絕對地就是概念,則精神勢力當初通過分解為各個集團而組織起來並保存下來的它們那整個體系,就瓦解崩潰了。當初,概念之所以成為一種存在著的對象,乃是由於對像被分解或區別成為一些孤立的有持續性的集團;但現在,對象既然變成概念,那麼在它那裡就再也沒有什麼有持續性的東西了;否定性已滲透了它的一切環節。

現在,對像是這樣客觀存在著:每個個別的意識,都從自己當初被分配指派於其中去的那個領域裡將自己超脫出來,不再把這些特殊的集團當成它的本質和它的作品或事業,而把它的自身理解為意志的概念,把所有的集團都理解為這個意志的本質,而且因此只能在一種其本身即是整體勞動的勞動中實現它自己。於是,在這種絕對自由中,由整體分解而成的那一切精神本質,也就是說,一切社會階層,就消除了;當初曾隸屬於一個這樣的集團並在其中行使意志和獲得完成的那種個別的意識,於是揚棄了它的局限性;它的目的就是普遍的目的,它的語言就是普遍的法律,它的事業就是普遍的事業。 對象和區別,現在喪失了它們那曾是一切實際存在的賓詞的有用性含意;意識所據以開始它的運動的對象,現在不是它當初從其中返回於它自身去的那樣一個異己物,相反,在它看來,對象就是意識自身;因此現在的對立,只存在於個別的意識和普遍的意識的差別裡;但是個別的意識自己就知道,它本身直接就是曾經有過純係對立假象的那種東西,它就是普遍的意識和意志。它的這種實在的彼岸,現在飄浮於實際的存在或信以為的存在所原有而現已消逝了的那種獨立性的屍體的上空,只還好像是空虛的"最高存在"(etresupreme)散發出來的一縷乏味的氣息。

Ⅱ.恐怖 在有區別的諸精神集團揚棄了之後,在諸個體的局限生活揚棄了之後,並且在這生活的兩個世界也揚棄了之後,現在呈現出來的就只有普遍的自我意識在其自己本身中的運動了,這種運動,乃是具有普遍性形式的意識與私人的意識之間的一種交互作用;普遍的意志集結於自身,成為一個與普遍的法律和事業相對立的個別的意志。但是這個個別的意識,對於它自己同樣是一個普遍的意志這一點是直接意識到了的;它意識到它的對象就是它自己制定的法律和它自己完成的事業;因此,當它向運動過渡以創造對象性或者說客觀性時,它所完成的不是什麼個別的東西,勿寧只是一些法律和國務活動。 這種運動因而是意識對它自己的交互作用;意識在它的這種運動中並不把任何作為一種自由的與它相對立的對象的東西拋棄掉。因為這個緣故,意識並不能達成任何肯定性事業,它既不能達成語言上的普遍事業,也不能達成現實上的普遍事業,既不能完成有意識的自由所製定的法律和規章,也不能完成有意志的自由所實現的行動和事業。 ——有意識的自由,假如說它能夠完成某種事業的話,那麼它所完成的事業就該無非是這樣:它作為普遍的實體使自己成為一種對象和一種常住不變的存在。那麼這種他物,該是自由本身之中的區別,按照區別,自由把自己分解為多種持存的精神集團和不同的權力的部門;就一部分說,這些集團該是立法、司法、行政各種分立的權力的思想事物;但就另一部分說,它們該是呈現於現實文化世界中的那些實在本質;而假如更多地從普遍行動的內容上著眼,則它們該是再進一步就被分化為更加專門的社會階層的那些特殊的勞動集團。 ——普遍的自由,假如它真是這樣地分化成為它自己的環節,並且真是由此而變成存在著的實體了,那麼,它就會因此而擺脫個別的個體性,並且把大批的個體分配到它的不同環節中去。但這樣一來,人格就會感覺自己的行動和存在被限製到整體的一個分枝中,被限制於一種的行動和存在了;人格在被置入於存在元素中以後,就會意味著是一個特定的人格;它就會不再真正是普遍的自我意識。普遍的自我意識是不會上當的,無論它對於它部分地參與了的那些自己制定的法律所懷抱的服從觀念,無論制定法律和採取普遍行動時它所享有的代表性,都不能使它受騙而放棄現實,——這裡說的現實,是指親自去製定法律,親自去完成普遍的而不是個別的事業;因為,當自我只是被代表著和觀念地被呈現著時,它就不是現實的;它在哪裡有代表,它就不在哪裡。

個別的自我意識並不存在於作為實際存在著的實體的絕對自由的這種普遍的事業中,同樣,它也並不存在於絕對自由的一些獨特的行動和個別的意志行為中。普遍的東西要想成為一個行動,它就必須把自己集結起來,形成個體性那樣的單一性,並且將一個個別的自我意識安置於領導地位;因為普遍的意志,只有在一個單一性的自我之中,才是一種現實的意志。但這樣一來,一切其他個別的自我意識就被排除於這個行動整體之外,而對這個行動只有局部的參與了,其結果,這個行動就該不是一種現實的普遍的自我意識的行動。 ——所以,普遍的自由,既不能產生任何肯定性事業,也不能作出任何肯定性行動;它所能做的只是否定性行動;它只是製造毀滅的狂暴。 但是,最高的、與普遍自由最相對立的現實,或者更確切地說,那唯一還能為自由所意識到的對象,乃是現實自我意識本身的自由和個別性。因為,那種普遍性,即,不讓自己取得有機組合的實在性而以保持自己不失其無分割的連續性為目的的那種普遍性,事實上在其本身中也同時正在區別著自己,因為它就是運動或意識一般。確切地說,它由於它自己的抽像作用的緣故,正在把自己分裂成同樣抽象的極端:

分裂成簡單的,不可屈撓的,冷酷的普遍性,和現實自我意識所具有的那種分立的、絕對的、僵硬的嚴格性和頑固的單點性(Punktualitat)。現在,它已完成了對有組織的實在的破除,它孤獨地自為地存在著,這就是它的唯一對象;——這種對象,再也沒有任何別的內容、別的佔有物、別的客觀存在和外在廣延,它僅僅就是知道自己是絕對純粹的、自由的、個別的自我這一知識。這種對象,我們可以根據什麼來理解呢,唯一的根據就是它的抽象的特定存在一般。 ——因此,這兩者之間的關係乃是一種完全直接的、無中介的純粹否定,即是說,是作為存在事物的個別的東西在普遍的東西中的否定; 因為兩者都直接是絕對自為的,不能插入任何東西為中項使兩者結合起來。於是,普遍的自由所能作的唯一事業和行動就是死亡,而且是一種沒有任何內含、沒有任何實質的死亡,因為被否定的東西乃是絕對自由的自我的無內容的點;它因而是最冷酷最平淡的死亡,比劈開一棵菜頭和吞下一口涼水並沒有任何更多的意義。

在這個無所表示的簡單音節的平淡之中,就包含著政府、普遍意志藉以完成其自身的那種智慧、理智。政府本身不是什麼別的,只不過是一個自己確立自己的點,或普遍意志的個體性。政府,作為從一個點出發的一種願望和實現〔活動〕,它同時也願意並實現著一種特定的意旨和行為。它於是一方面排除其餘的個體,使之不得參與它自己的行動,另一方面,把自己構成為這樣一種政府:其本身是一特定意志,從而與普遍意志相對立;因此,它完全沒有別的選擇,而只能把自己呈現為一種派別。我們稱之為政府的,只是那勝利了的派別,而正是由於它是一個派別,這就直接孕育著它的傾覆的必然性;而且反過來說,它既是一個政府,這就使它成為一個派別,使它有罪過。如果說,普遍意志保持自己於政府的現實行為中,換句話說,保持自己於政府對它(普遍意志)所犯的罪行中,那麼相反,政府卻沒有任何特定的和外在的東西可以讓那與它(政府)對立的意志藉以表現其罪過;

因為那與作為現實的普遍意志的政府相對立的,只是非現實的純粹意志、〔內心〕意圖。因此,有嫌疑就代替了有罪過; 或者說,有嫌疑,就有犯了罪的意義和效果,而且為對付這種深藏於單純內心意圖中的現實而採取的外在行動,就是乾脆地把這種存在著的自我或個人消除掉,這種自我除了它的存在本身而外,是沒有任何別的東西可供消除的。 Ⅲ.自由主體性的覺醒 絕對自由在它這種獨特的事業中成了它自己的對象,而自我意識體驗到了這種絕對自由是個什麼東西。就其自在而言,絕對自由正是清除了自身中一切區別和一切有區別事物的這種抽象的自我意識。就其作為抽象的自我意識而言,絕對自由是它自己的對象;死亡的恐怖就是絕對自由的這種否定性本質的直觀。但是,絕對自由的自我意識發現,它的這種實在與這種實在當初對其自己所抱有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即是說,按照當初的概念,普遍意志只是人格的肯定性本質,人格知道自己在普遍意誌中只是肯定的或被保持著的。而現在呢,絕對自由的自我意識所見到的已完全不同,它作為純粹識見,已把自己的肯定本質和否定本質絕對地分割開來,換句話說,它已把無賓詞的絕對迳直地分割為純粹思維和純粹物質,所以現在呈現在它面前的乃是那實現了的、從一個本質向另一個本質的絕對過渡。 ——普遍意志,作為絕對肯定的、現實的自我意識,由於它即是這種已上升為純粹思維或抽象物質的、有自我意識的現實,於是就轉化為否定的本質,表明自己同時又是自我思維(或自我意識)的揚棄。

絕對自由,作為普遍意志的純粹自身等同,於是,本身就包含著否定,但因此也就包含著區別一般,並且發展著這種區別,使之重新成為現實的區別。因為,純粹的否定性,在自身等同的普遍意志那裡,有著它自己的諸環節所賴以實現的那種持存元素或實體,有著它可以將其轉化為它的規定性的那種物質;而且一旦這實體表明自己是對個別意識的否定物,各種精神集團就重新組織形成起來,而大批的個體意識就分別歸屬於這些集團裡去。這些個體意識在感覺到他們的絕對主人的、死亡的可怕的時候,就重新屈從於否定和區別,自行歸屬於各個集團,返回到一種局部的有限的事業上來,不過這樣一來,他們也就返回到了他們的實體性現實。 精神也許會從這種騷亂中被拋回於它的出發點,被拋回於倫理世界和實在的教化世界(倫理世界和教化世界只會因受那重新進入心靈裡來的對主人〔死亡〕的恐懼心理所激勵而變得活力充沛,青春煥發,精神也許會不得不重新開始並永遠重複環行這個必然性的圓圈,假如發展的結果只是自我意識與實體兩者完全滲透的話,即是說,假如結果是這樣一種滲透:自我意識,由於認識到了它的普遍本質乃是與它自己相反對的否定力量,從而願意把自己不視為這個特殊物而只視為一種普遍物,並且因此而也能忍受得住把它當作特殊物加以排斥的那普遍精神的客觀現實的話。——但是,發展的結果並不是這個樣子,因為在絕對自由中,無論是已沉淪為各種各樣特定存在的或固看於自己特定的目的和思想的那個意識,不論是屬於現實或屬於思維的一個外在的有效準的世界,都沒有交互作用互相滲透;其結果勿寧是,世界,作為普遍意志,完全以意識的形式出現,而自我意識,也擺脫了一切有廣延的特定存在或各種各樣的目的和判斷,而集結為簡單的自我。自我意識與上述本質(普遍意志)交互作用而達成的文化或教化,因而是最高的和最後的文化,從這種教化的觀點上看,自我意識的純粹的簡單的現實,已直接消逝,已過渡為空虛的無有①。在教化世界本身中,自我意識直觀不到它在這種純粹抽象的形式下的否定或異化;它的否定勿寧是內容充實的否定,是它異化了它的自身而換取來的榮譽或財富;或者說,是分裂意識所達到的精神和識見的語言;再或者,是信仰意識的天界或啟蒙〔階段〕的有用性(功利)原則。所有這些規定,都跟隨著自我〔或個人〕在絕對自由中所遭受的損失而喪失了;它的否定是毫無意義的死亡,是那本身不含任何肯定性東西、不含任何充實內容的否定物的純粹恐怖。——但同時,這種否定,就其現實性而言,並不是一種外來物;它既不是位於彼岸的、倫理世界在其中歸於消滅的那種普遍的必然性,也不是分裂意識休戚所繫的私有財產之個別的偶然〔有無〕或財產所有者之興致的偶然〔高低〕,它勿寧是普遍的意志;普遍的意志,在它自己這種最後的抽像中,不具有任何肯定性東西,因而不能從犧牲中取回任何代價;——但唯其如此,它與自我意識直接即是一個東西,或者說,它是純粹的肯定物,正因為它是純粹的否定物;而自我或個人的毫無意義的死亡、空無內容的否定性,就在內在的概念中轉化為絕對的肯定性。對於意識說來,自我與普遍意志的直接統一,自我之要求知道它自己是普遍意誌中的這個特定的中心點,這樣的經驗都轉變成了絕對相反的經驗。在這種新經驗中,意識覺得消逝了的東西,乃是抽象的存在,或無實質的點的直接性,而且這種消逝了的直接性乃是意識現在知道它本身正就是的那種普遍性,因為它是揚棄了的直接性,因為它是純粹知識或純粹意志。這樣一來,意識知道這種純粹意志就是它自己本身,它自己本身就是本質,不過它並不知道這個本質就是直接存在著的本質;這就是說,並不知道純粹意志就是革命政府或力圖創立無政府體制的無政府狀態,也不知道它自己就是這一個派別的中心點或那一個相反派別的中心點,相反,普遍意志勿寧即是它〔意識〕的純粹的知識和意願,而它意識勿寧就是作為這種純粹的知識和意願的普遍意志。在這裡它並沒有失掉自己本身,因為如果說原子式的意識點是它,那麼純粹的知識和意願就更加是它。因此,它是純粹意識與其自己的交互作用;純粹知識,作為一種本質,乃是普遍意志;但這種本質完全只是純粹意識。因此,自我意識就是關於那作為本質的純粹知識的純粹知識。此外,它〔自我意識〕,作為個別的自我,僅僅是當作形式而被它知道了的那種主體或實際行動的形式;而客觀的現實、存在,對它說來,也是形式,卻是一種絕對無自我的形式;因為,客觀現實、存在,是沒有被知道的東西;但這種知識知道知識是本質。 ①指康德的"自在之物"或"物自體"。 ——譯者 因此,絕對自由已經把普遍意志和個別意志的對立同它自己本身協調起來了;自身異化了的精神,即,達到了自己的對立的頂峰、從而純粹意願和純粹意願兩者在其中還互有區別的那種精神,已把這種對立降低為一種透明的形式,並在其中發現自己本身。 ——正如現實世界的王國之過渡到信仰的和識見的王國那樣,絕對自由也從它那摧毀著自己本身的現實王國過渡到另一個有自我意識的精神的王國,在這裡,絕對自由帶著這種非現實性被看成了真理;而精神,既然它現在是並且繼續是思想,既然它知道這種封閉於自我意識中的存在是完全的和完滿的本質,它就因為這種有關真理的思想而元氣恢復,活力重振。這就產生了新的意識形態,道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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