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網絡玄幻 精靈血脈Ⅲ·暗軍突襲

第18章 第十四章激動的魔法師

“杜德蒙在哪兒?”凱蒂和崔斯特正在一個小房間裡閒坐,看見哈寇磕磕絆絆地走進來,年輕女子就問出了這句話。 “哦,出去了,出去了。”心不在焉的魔法師回答。這間屋子裡只有兩張椅子,崔斯特和凱蒂將它們擺在一扇巨大的窗戶前面。從這裡可以俯瞰落雪山脈奇麗的景色。崔斯特和凱蒂斜面相對,在觀賞美景的同時,也可以方便交談。黑暗精靈仰靠在椅子裡,雙腳搭靠在窗台上。哈寇呆立了一會兒,似乎才脫離了神遊狀態。他走到兩個人中間,示意崔斯特把腳挪開,然後一縱身坐到了窗台上。 “和我們一起聊天麼?”凱蒂的話裡帶著明顯的諷刺意味——至少崔斯特能明顯地感覺到,而哈寇只是默默地笑了笑。 “你們一定是在討論那首詩吧?”魔法師問他們。他的推測自然沒錯,崔斯特和凱蒂正在討論兩件事,布魯諾離開秘銀廳的消息和那首至關重要的詩。

“你們當然是在說那首詩,”哈寇說,“這也是我來找你們的原因。” “你對它有什麼新的解釋?”崔斯特問。不過卓爾並不抱很大希望。他喜愛哈寇,但他也知道,不能對這位魔法師抱太大希望。畢竟哈寇和他的親戚們都屬於不可預知的人物。他們有時會提供巨大的幫助,比如在秘銀廳的戰鬥中,而有的時候他們則會帶來莫名其妙的損失。 哈寇聽出了卓爾矛盾的心情。他發現自己非常希望在這個時刻證明自己,告訴卓爾他在魔法書中看到的所有內容,就像女巫當時那樣,逐字逐句地背誦這首詩。但哈寇還是嚥下了這些詩句,他害怕打破法術的限制,和可能隨之而來的問題。 “我在考慮班瑞,”凱蒂說,“我的意思是說,那個掌握班瑞家族的卓爾。'向羅絲奉獻,得到羅絲的垂憐,'誰能比班瑞家族的掌權者更適合得到羅絲的這份禮物?”

哈寇點點頭,他沒有告訴崔斯特這種想法是錯的,但他確實認為這是錯的。 “凱蒂以為那是班瑞,但女巫說到了深淵魔域,這使我相信羅絲已經派遣了她的一個侍女。”崔斯特說。 哈寇緊咬嘴唇,漫無目的地點著頭。 “凱德立可以得到深淵魔域的信息,”凱蒂補充道。 “他會召喚來一隻小惡魔或者類似的東西,再從他身上得到那個女僕的名字。” “但我害怕我的道路……”崔斯特開口道。 “我們的道路。”凱蒂用嚴厲的語氣糾正他的話。崔斯特只得讓步。 “我害怕我們的道路會再次通向魔索布萊城。”崔斯特嘆了口氣。很明顯,他不想回到那裡。但為了朋友,遊俠會毫不遲疑地前往那座被詛咒的城市。 “為什麼是那裡?”哈寇問。他幾乎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魔法師看出了女巫的詩章要將崔斯特指引到什麼地方去,也知道詩的第二行提到的崔斯特父親的靈魂迫使遊俠不得不想到魔索布萊城。但詩中的一個詞讓哈寇相信那座卓爾城市絕不是他們的最終目標。

“我們已經討論過這一點了,”崔斯特回答,“魔索布萊城看起來就是那個女巫所說的黑暗路徑。” “你認為幕後的主使是羅絲的一名侍女?”哈寇問崔斯特。 卓爾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同意麼?”哈寇問凱蒂。 “也許是這樣,”凱蒂回答,“或者也許只是個主母,這就是我的猜測。” “侍女不會是女性麼?”哈寇的問題聽起來毫無道理。 “羅絲所有最親近的臣僕都是女性,”凱蒂回答,“這就是蜘蛛神後為什麼會那麼可怕的原因。”她眨眨眼,盡量想打破眼前尷尬的氣氛。 “所有那些主母也都是女性吧?”哈寇問。 崔斯特看著凱蒂,他們並不明白這個莫名其妙的魔法師到底想說什麼。 哈寇忽然揮舞起胳膊,彷彿是無法忍受什麼的樣子。他從窗台上跳下來,幾乎撞在崔斯特的懷裡。 “她說的是他!”激動的魔法師大聲喊叫。 “那個醜陋的巫婆說的是他!'羅絲的叛徒,正因為仇恨而被他搜捕!'”哈寇停下來,又發出一陣充滿怒意的嘆惜。這時,他的口袋裡突然穿出一種“嘶嘶”的聲音和一股灰色的煙塵。

“哦,諸神在上。”魔法師呻吟道。 崔斯特和凱蒂同時跳起身,並不是因為魔法師冒煙的口袋,而是因為他突發的敏銳推理。 “崔斯特,那個敵人是誰?”哈寇急切地追問。魔法師突然覺得自己的時間已經不長了。 “他,”凱蒂說了一遍又一遍,竭力搜索自己的記憶,“賈拉索?” “'絕不懺悔者'。”哈寇提醒她。 “不是那個傭兵。”崔斯特說。他確信賈拉索並不算真正的邪惡。 “也許是伯殷永·班瑞,自從我在學院的時候,他就在恨我了。” “思考!思考!思考!”哈寇拼命地叫喊著,同時從他口袋裡冒出的煙氣也越來越濃厚。 “你在燒什麼?”凱蒂把哈貝爾拖向自己,想仔細看個明白。令她驚奇和恐懼的是,她的手竟然穿過了魔法師的身體。

“不要分心!”哈寇沖她高喊,“好好想一想,崔斯特·杜堊登。什麼敵人,誰是絕不懺悔者?誰會在深淵魔域的漩渦中潰爛,並無比地痛恨你?什麼猛獸要脫離羈絆,只有你能讓他自由?”哈寇的聲音似乎正在漸漸遠離兩個人,而他的形體也開始變得虛幻。 “我已經超出了我的魔法限制,”魔法師竭力向兩個驚駭的同伴做出解釋,“恐怕我要被送走……” 哈寇的聲音出乎意料地恢復了原有的強度。 “崔斯特,什麼猛獸?什麼敵人?”隨後他就消失了,只剩下崔斯特和凱蒂呆呆地望著空曠的房間。 當哈寇消失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再次提醒了崔斯特。 “厄圖,”卓爾在窒息中勉強擠出這個名字。雖然他已經說出了這個顯而易見的答案,但他還是搖了搖頭。雖然哈寇的推論看起來是正確的,但這並不能使崔斯特完全信服,它和詩章的上下文並不相符。

“厄圖,”凱蒂對他說,“他確實非常恨你,而羅絲很可能認識他,或者至少知道他。” 崔斯特搖了搖頭,“這不可能。我從沒有在魔索布萊城遇到過那個塔那魔,這和那個盲眼女巫說得併不一樣。” 凱蒂思考了一會兒,“她從沒有說過魔索布萊城,一次也沒有。” “在你最初的家園。”崔斯特開始背誦原詩,但他突然感到一陣語塞。他認識到,自己的設想也許並不正確。 凱蒂也體會到個中的問題。 “你從不把那裡稱為你的家園。你經常告訴我,你的第一個家園是……” “冰風谷。”崔斯特說。 “而那裡也是你遇到厄圖的地方,他在那裡成為了你的敵人。”凱蒂這時才感到哈寇的睿智。 崔斯特哆嗦了一下,那個貝勒魔族的力量和邪惡至今讓他記憶猶新。想到扎克納梵在厄圖的手中,他不禁感到心痛如絞。

※※※※ 哈寇·哈貝爾從他的大桌子上抬起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哦,是的,”他望著堆滿了一桌的捲宗,“我正在編制我的法術。” 哈寇把它們分選了一下,開始更加仔細地進行研究工作。 “我的新法術!”他高興地喊道。 “哦,它終於完成了,命運迷霧!哦,今天真是值得慶祝的一天!”魔法師從椅子上跳起來,開始滿屋子蹦跳奔跑,寬大的袍子在空中飛揚。經過這麼多月精疲力竭地研究之後,他的新法術終於完成了。各種可能性在哈寇的腦海裡不住翻騰。也許命運迷霧可以把他送到卡麗杉,讓他和軍司令開始一次冒險。他也許會去蠻野牛大沙漠,甚至可能是瓦薩的廢地。是的,哈寇很想去瓦薩,看看那裡崎嶇險峻的方鉛山脈。 “我必須對方鉛山脈做更多的了解,然後再確定該什麼時候施展這個法術。嗯,這樣才好。”魔法師打了個響指,沖向他的桌子。他小心地分揀和整理了與這個冗長而復雜的法術有關的所有文件,並將它們放進一個抽屜。然後他衝出房間,跑進常春藤館的圖書館,開始蒐集瓦薩和它附近著名的血玉之島達馬拉的信息。他興奮地幾乎無法保持平衡,對新法術的首次施展將徹底補償這幾個月以來勞心費力的付出。

哈寇根本回憶不起他對這個法術真正的首次施展。前幾個星期發生的事情在他的腦海裡完全被抹去了,就像現在重新變成完全空白的那本魔法書一樣。根據他的記憶,崔斯特和凱蒂現在仍然航行在深水城周圍的海面上,正緝捕一艘他不知道名字的海盜船。 ※※※※ 崔斯特站在凱德立身邊,他們身處一座裝飾華美的方形房間裡,不過這裡一件家具都沒有。屋子的牆壁全部由拋光的黑色岩石砌成,上面除了迴旋曲折的鐵製火炬架以外,什麼東西都沒有。在每堵牆的正中心,都有一個這樣的火炬架。架上的火把並沒有燃燒,或者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燃燒。它們並非木製,而是由黑色金屬鑄成。每枝火炬頂端都有一個水晶球。水晶球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看起來凱德立可以讓水晶球的光芒任意改變。其中一個球正在閃耀著紅光,而另外三個則是一個發黃光,兩個發綠光。整個房間呈現出一種奇異的色彩紋理和層次,一些色調甚至彷彿潛入到拋光牆壁的里面。

崔斯特花了一會兒工夫觀賞這裡的奇景,但最讓黑暗精靈感到震撼的還是這裡的地板。在他七十年的生命歷程中,卓爾遊俠見過無數駭人聽聞的事物。這裡的地板周邊也是黑色的,像牆壁一樣有玻璃的潤澤感。地板的主體部分由一個雙線環圍繞。在兩個環線之間,大約一尺寬的環形帶里布滿了神秘難解的符文。環中間是一個星形圖案,星星的尖端和內環連在一起。所有這些圖案全部刻蝕在地板中,中間以寶石碎屑填實。符文是翡翠,星形圖案是紅寶石,雙線環是鑽石。 崔斯特在魔索布萊城見過類似的房間,但那裡絕沒有這樣神異驚人。他知道這個房間的功能。從某種角度來說,和這座善良的建築物並不協調。這個雙線環和這個圖案是用來召喚異界生物的。而環中的這些符文起到的是加持和保護的作用,所以應召而來的顯然不會是善良生物。

“幾乎沒有人被允許進入這個房間,”凱德立的聲音顯得無比莊重。 “只有我自己,丹妮卡和圖書館的昌提克立兄弟能夠進入這裡。任何要求這種服務的客人必須經過最嚴格的審查。” 崔斯特明白,這是對他最高的讚揚。但這並沒有消除他內心的疑慮。 “進行這樣的召喚是有原因的,”凱德立彷彿看透了卓爾的心思。 “有時,善良的事業必須通過和邪惡的僕從打交道才能進行下去。” “召喚一個塔那魔,甚至是召喚一個小魔鬼,這種事情本身不就是邪惡的麼?”崔斯特生硬地問。 “不,”凱德立回答,“在這裡不是,這個房間受到了迪耐本尊的祝福。魔鬼被召喚到這裡來,只是進入了一個陷阱。他並不會比在深淵魔域的時候更具威脅性。正如所有關於善與惡的問題一樣,這種召喚的價值應該由召喚者的意圖來決定。此時,我們已經得知一個靈魂落入了惡魔的手中,而他不應承受這樣的折磨。我們只有通過和魔鬼打交道才能解救這個靈魂。除此以外,還能有什麼更好的方法?” 崔斯特能夠接受這種思想,特別是現在,他所面對的問題是如此嚴重,又是這樣與他息息相關。 “他的名字叫厄圖,”卓爾充滿信心地說,“他是一個貝勒魔族。” 凱德立點點頭。崔斯特和他談過哈寇·哈貝爾的質疑之後,已經召喚了一個小魔鬼,並命令他尋找相關的證據。現在,他就是要召回這個魔鬼,尋求答案。 “昌提克立兄弟今天將與迪耐的一位使者取得聯繫。”凱德立對崔斯特說。 “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遊俠問。崔斯特對昌提克立所採取的方法感到有些驚奇。 “迪耐的使者不會給出這樣的答案,”凱德立立刻指出了卓爾推測的錯誤。 “昌提克立只是想獲得那位消失的魔法師朋友的消息。不用擔心,哈寇·哈貝爾看起來已經回到長鞍鎮的常春藤館去了。我們有方法聯絡到他。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們甚至還能把他接過來。” “不!”崔斯特的話脫口而出,隨後他又對自己的失禮感到有些尷尬,就把視線轉向一邊。 “不用了,”他用緩和一些的語氣重複了一遍,“哈寇·哈貝爾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事。我不想讓他再捲進這件與他無關的事情裡,遭遇到危險。” 凱德立微笑著點點頭,他理解卓爾為什麼會躊躇。 “我是否應該現在召喚土澤,尋求我們的答案?”他問崔斯特。不過他並沒有等待答案。凱德立說了一個詞,屋子裡的光線立刻變成一種柔和的紫色。第二個咒語讓地板上的圖案放射出怪誕的光芒。 崔斯特屏住呼吸,他從來不習慣這樣的儀式。當凱德立開始一段柔和的、充滿韻律感的靈歌時,崔斯特將注意力集中在光芒閃爍的符文上,心中為可能發生的事情感到疑慮。 幾分鐘之後,魔法陣中傳來一陣尖厲的嘶鳴。隨後光華耀眼的魔法陣在瞬間變得漆黑,表明層界間隔已經撕裂,尖叫馬上被一陣刺耳的碎裂聲淹沒。最後,一切都恢復了原樣,只是在魔法陣中多了一個長著蝙蝠翅膀的狗頭魔鬼。他坐在地板上,一邊罵人,一邊向四外吐唾沫。 “你好,親愛的土澤。”凱德立愉快地向他問候。不情願的惡鬼僕人立刻發出了更多惡毒的咒罵。土澤折疊好翅膀,跳起身。他的小角差不多只有崔斯特的膝蓋那樣高。 “我想讓你見見我的朋友,”凱德立輕鬆地說,“我還沒有決定是否讓他用鋒利的彎刀將你切成碎片。”文`心`手`打`組`手`打`整`理。 土澤黑色的眼球凶狠地盯住了崔斯特的紫色雙睛。 “崔斯特·杜堊登,”小鬼恨恨地說,“蜘蛛神後的叛徒。” “哦,不錯。”凱德立的語氣告訴小鬼,他自己承認認識這名卓爾實際上已經為他們提供了一些信息。 “你知道他,你一定和一些知道真相的魔鬼通過消息。” “你想要一個詳細而惟一的答案,”土澤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更為沙啞,“而且你已經答應過我,一年之內,再也不會召喚我!” “那麼你找到答案了麼?” “我為你覺得可憐,愚蠢的卓爾,”土澤再次緊盯著崔斯特,“你真夠可憐,你也真夠可笑,愚蠢的卓爾。蜘蛛神後已經不在乎你了,她將懲罰你的權利送給了一個曾經在動蕩之年幫助過她的魔王。” 崔斯特轉頭望向凱德立,老牧師鎮靜地站在他身邊,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任何惹惱貝勒魔族的東西都是值得可憐的。”土澤發出一陣邪惡的笑聲。 凱德立不想再讓這個魔鬼向崔斯特施加壓力,他接口說道:“那個貝勒的名字!” “厄圖!”土澤高聲嚎叫。 “好好記住它吧,崔斯特·杜堊登!” 火焰在崔斯特紫色的雙眸中升騰,土澤躲開了卓爾的怒視。 小鬼轉向凱德立,“你答應過一年之內不召喚我的!” “年代的計量有不同的尺度。”凱德立毫不示弱。 “騙局……”土澤剛一開口,凱德立已收攏雙掌,念出一句咒語。兩條黑線出現在小鬼身體兩側,那是層界的裂縫。當凱德立雙掌閉緊的時候,兩條黑線也在小鬼身上並合。在震耳的轟鳴和一片煙霧中,土澤消失了。 凱德立馬上讓水晶球變得通明耀眼。隨後,他一言不發地望著崔斯特。崔斯特低垂頭顱,仔細思考著魔鬼提供的信息。 “你應該滅殺他的。”卓爾最後說。 凱德立笑了笑,“並不容易,土澤不僅僅是一個生命,他是一個邪惡的具象體。我可以撕裂他有形的肉體,但那樣做僅僅是把他送回了深淵魔域。只有在他煙霧籠罩的故鄉,我才能真正地毀滅土澤。而我並不想到深淵魔域去!”凱德立聳聳肩,表示這並不重要。 “土澤不會造成什麼傷害,我了解他,知道能在什麼地方找到他。如果有必要,我也知道如何讓他可悲的生命變得更加可悲。” “那麼我們現在可以確定,這一切的幕後主使確實是厄圖。”崔斯特說。 “一個貝勒魔族,”凱德立回應道,“強大的敵人。” “一個深淵魔域中的敵人,”崔斯特說,“我也絕不想去那個地方。” “我們還需要更多的答案,”凱德立提醒他,“有些答案是土澤無法提供的。” “那我們要找誰?” “你知道。”凱德立平靜地回答。 崔斯特確實知道,但他極不願意召喚魔鬼厄圖。 “即使是貝勒魔族也逃不出這個環的約束。”凱德立向他保證,“當我召喚厄圖的時候,你也不必現身。” 還沒等凱德立說完,崔斯特已經在揮手錶示反對。他會留在這裡面對最恨他的仇家,更何況那個魔鬼還囚禁著他的朋友。 崔斯特深深嘆了口氣,“我相信那個女巫提到的友人就是紮克納梵,我的父親。”他發現自己早已完全信任了凱德立。 “我還無法確定自己的感受。” “想到你的父親在那惡鬼的手中,你的心靈一定是飽受折磨,”凱德立回答,“而想到能和扎克納梵重逢,你一定又會覺得興奮不已。” 崔斯特點點頭,“還不僅如此。” “你是否覺得非常矛盾?”凱德立問。這個問題直接撞擊在崔斯特的心上,他不由得猛抬起頭,緊盯著年長的牧師。 “崔斯特·杜堊登,你是否再次靠近了你生命的那個部分?現在你是否害怕它會重新被打開?” 崔斯特毫不遲疑地搖著頭,但他自己也不清楚這個動作的意義。他靜默了很長時間,然後嘆了口氣。 “我很失望,對我自己失望。我是自私的,我想再見到扎克納梵。站在他身邊,學習他的智慧,聆聽他的教誨。”崔斯特望著凱德立,他的表情恢復了平靜。 “但我還記得上次我看見他的時候。”於是,他告訴了凱德立他們的最後一次相見。 扎克納梵的屍體被瑪烈絲主母驅役,那位逝去卓爾的靈魂重新被灌入他的身軀,成為邪惡的瑪烈絲的奴隸。瑪烈絲驅使他去刺殺崔斯特。扎克納梵於是進入幽暗地域,尋找他的刺殺目標。在最後的關鍵時刻,真正的紮克納梵打破邪惡主母的心靈控制,出現在自己的愛子麵前,同他做了最後的訣別。在那個勝利的時刻,扎克納梵的靈魂獲得了他的和平。他摧毀了以自己的屍體製成的縛靈屍,放走了崔斯特,也從邪惡的瑪烈絲·杜堊登手中釋放了自己。 “當我聽到那個盲眼女巫的話,並仔細思量那些話的時候,我感受到深沉的悲傷。我相信扎克納梵已經自由了,他已經脫離了羅絲和所有那些邪惡,回歸到了他的靈魂真正應該去的地方。” 凱德立將一隻手放在崔斯特的肩膀上。 “想到他又一次被他們捉住……” “但也許事實並非如此,”凱德立說。 “如果那是真的,那麼我們就還有希望。你的父親需要你的幫助。” 崔斯特緊咬牙關,點了點頭。 “還有凱蒂的幫助。當我們召喚厄圖的時候,她會和我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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