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網絡玄幻 精靈血脈Ⅳ·破曉之路

第13章 第十章奇斯塔的心臟

他們離開洞穴,發現關海法正在監守著一動也不敢動的杜金。崔斯特揮手讓大貓離開他,他們開始按原路返回。 崔斯特在回程中幾乎沒有任何感覺。他在一路上未發一言,直到回至海灘,發現冰層和殭屍都已經消失了,確認他們不再會受到任何攻擊之後,他才出聲讓關海法返回了星界。其他人都能理解女巫的訊息對崔斯特造成的打擊,出於對卓爾心情的尊重,也都保持了絕對的安靜。 崔斯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盲眼女巫的話,始終無法將它放下。他知道,女巫的每個音節都可能是一個線索,可能幫助他找出是誰在羈押他的父親。但這些話到來得太過突然,太過出乎意料了。 他的父親!扎克納梵!崔斯特一想到他可能的處境,就難受得幾乎無法呼吸。他回憶起他們無數次的訓練。扎克納梵曾經想殺死他,但這只能讓他更愛自己的父親。因為那時扎克納梵以為自己心愛的崔斯特已經走上了卓爾的黑暗道路。

崔斯特努力不讓自己沉浸在這些回憶中。他沒有時間懷舊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精力全部集中在這個突發事件上。可能和扎克納梵重聚,他同樣感受到一種令人顫抖的驚喜。這其中的秘密掌握在一些強大的勢力手中,也許是一個主母,甚至是羅絲本人。女巫同樣提到了凱蒂·布莉兒,遊俠不禁偷偷看了她一眼。年輕女子明顯也陷入了同樣的沉思中。從女巫的話中可以推測出來,從深水城發生的襲擊到前往這座荒島的旅程,這一切完全是由一個強大的敵人安排的。他的複仇目標不僅是崔斯特,還有凱蒂·布莉兒。 當他們將小艇拖向海灘的時候,崔斯特故意留在了船尾。他沒有再看凱蒂,也沒有再回想過去那些事情。他將心思全部用在了女巫背誦的那段詩篇上。他現在能為凱蒂和扎克納梵做的最有用的事情就是牢牢記住這首詩的每一個細節。崔斯特清楚地看到這一點,但扎克納梵有可能仍然活著的猜想讓他無法安靜下心神。這段詩的內容也非常模糊,它關係到遊俠極力回憶的一個久遠的夢。當他們在顛簸中駛離卡維的海岸時,崔斯特的雙眼凝視著重複拍擊黑色水面的木槳。如果這時有一群殭屍從水底升上來攻擊他們,卓爾絕對只能最後一個抽出武器。

不過,他們總算平安無事地回到了海靈號上。杜德蒙在和崔斯特確認過這座島的問題已經完結之後,就毫不遲疑地將縱帆船駛回到外海中。海靈號以全速沖出包裹卡維的迷霧,很快就將這座鬼怪之島拋到了身後很遠的地方。一直到卡維從視線中完全消失之後,杜德蒙才將崔斯特、凱蒂和兩位魔法師叫到自己的房間裡,討論島上發生的事件。 “你知道那個老巫婆在說些什麼嗎?”船長問崔斯特。 “扎克納梵。”卓爾乾脆地回答。他注意到凱蒂的臉上佈滿了陰雲。年輕女子自從離開洞穴之後一直顯得緊張不安,甚至險些發生昏厥。不過她現在看起來只是非常的沮喪而已。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杜德蒙繼續問道。 “回家,只能回家,”羅畢拉說,“我們的給養已經不多了。而且我們還必須修理海靈號在暴風雨中受到的損傷。”

“那以後呢?”船長徑直望向崔斯特。 杜德蒙把決斷的權力留給了他,這讓崔斯特感到由衷的溫暖。但卓爾並沒有立刻發表意見。於是船長繼續說道:“那個巫婆說:'去找對你最深的仇嫌',那會是誰呢?” “恩崔立,”凱蒂回答。她看著驚詫的杜德蒙,“阿提密斯·恩崔立,一個來自南方的殺手。” “就是那個一直被我們追到卡麗杉的殺手?”杜德蒙問。 “看起來我們和他的糾葛永遠都無法結束了,”凱蒂說,“他是最恨崔斯特的……” “不。”崔斯特打斷她,他搖著頭,用手梳理了一下濃密的白髮。 “不是恩崔立,”卓爾對阿提密斯·恩崔立太了解了。確實,恩崔立恨他,或者曾經恨過他。但他們之間的爭鬥更多是出於盲目的虛榮心。那個殺手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證明他比崔斯特更強。當他留在魔索布萊城以後,他的這種需要在某種程度上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崔斯特現在面對的挑戰要嚴重得多,它關係到羅絲本尊。因為那些毀掉班瑞禮拜堂的鐘乳石,凱蒂也被牽涉進來。這次追擊,這枚眾所周知的金指環後面是純粹而絕對的憎恨。

“那又是誰?”杜德蒙在長時間的寂靜之後開口問道。 崔斯特無法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很可能是班瑞。我樹立了許多敵人,魔索布萊城有不少強者願意長途奔襲來狙殺我。” “但你怎麼知道那會是來自魔索布萊城的呢?”哈寇問,“你在地表也有許多敵人啊!” “恩崔立。”凱蒂又說了一遍。 崔斯特還是搖頭,“那個女巫說:'一個敵人,在你最初的家園。'一個來自魔索布萊城的敵人。” 凱蒂無法確定崔斯特是否正確重複了女巫的話,但他的表述看起來是無法辯駁的。 “那麼。我們從什麼地方開始?”杜德蒙充當了和事佬的角色。 “那個女巫提到了一個異世界,”羅畢拉提醒大家,“深淵魔域。” “羅絲的家。”崔斯特說。

羅畢拉點點頭,“所以我們必須從深淵魔域尋找答案。” “我們要航行到那裡去?”杜德蒙的話裡帶有明顯的譏笑。 魔法師總是對這些事有更多的了解,他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必須把一個魔鬼弄到我們的世界裡來。從他那裡得到確切的情報。對於精通魔法藝術的人來說,這樣做並不困難。” “你行麼?”杜德蒙問他。 羅畢拉搖了搖頭,把目光轉向哈寇。 “什麼?”心不在焉的哈寇突然發現好像每個人都在盯著他。這位魔法師剛才正在拼命地重新組織女巫的詩篇,雖然他在洞裡的時候站在了靠近女巫的位置,但他也沒有聽清女巫所有的詞句。 “你有能力召喚魔鬼。”羅畢拉對他說。 “我?”他尖叫了一聲,“哦,不。常春藤館不允許我這樣做,這條禁令已經下了二十年時間了。那是很糟糕的事情,好多哈貝爾都被跑來的魔鬼吃掉了!”

“那誰能給我們答案?”凱蒂問。 “路斯坎有能做到這件事的魔法師,”羅畢拉說,“深水城裡的一些牧師也可以。但僱請他們的價格都不便宜。” “我們有金子。”杜德蒙說。 “那是這艘船的金子,”崔斯特表示反對,“是海靈號全體的金子。” 杜德蒙沖他揮了揮手,“如果沒有崔斯特和凱蒂,我們絕對無法取得這樣的成績和收益。你是海靈號的一部分,是我們的一員。我們都會為了能夠分擔你的苦惱而感到高興,就像你會傾心竭力地幫助別人一樣。” 崔斯特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這種幫助,但是當羅畢拉說“確實如此”的時候,他還是注意到了一點埋怨的語氣。 “那麼,是深水城還是路斯坎?”杜德蒙問羅畢拉,“我們是去月影群島北方,還是去它的南方?”

“深水城,”哈寇突然插話道,“哦,我寧可選擇牧師。一位好牧師對付魔鬼比魔法師要強得多。魔法師也許會有其他的任務或問題讓魔鬼去完成,絕不應該讓魔鬼在這個世界上做太多的事。” 崔斯特、凱蒂和杜德蒙好奇地望著哈寇,想弄清楚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是對的,”海靈號的魔法師向眾人解釋,“一位善良的牧師不會在召喚魔鬼這件事上節外生枝。我們可以確定他只是為了正義和於世人有利的目的而召喚魔鬼。”他在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崔斯特。卓爾感覺到羅畢拉已經對這次探查是否明智而產生了疑問,他很可能在懷疑盲眼女巫的話是一個圈套,甚至是崔斯特的動機也可能在他的懷疑範圍之內。 “從羅絲或者一個主母手裡解救扎克納梵是正義的行為。”堅持行動的崔斯特不禁顯露出一絲怒意。

“那麼一位善良牧師就是我們最好的選擇。”海靈號的魔法師隨口答道,他不認為自己應該對他的懷疑表示抱歉。 ※※※※ 奇斯塔看著馴鹿失去生機的黑眼睛,它靜靜地躺在平展的苔原上,周圍是冰風谷短暫夏日里盛開的五顏六色的野花。它死的時候並沒有痛苦,奇斯塔的長矛一擊便殺死了它。 奇斯塔很高興能有這樣的結果,這不是因為他對這只華美的野獸抱著什麼同情心。他的人民的生存依賴於他們狩獵的成功。如此有價值的動物不應該有任何浪費。這位年輕人很高興自己的第一隻獵物能夠如此完整。他望著死獸的眼睛,向它的靈魂致以謝意。 伯克斯加走到年輕的獵人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還在凝望腳下獵物的奇斯塔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族人的眼中已經不再是一個孩子了。隨後他才發現走來的大漢手裡握著一把長匕首。

伯克斯加在獵物旁邊蹲下,抬起它的一條腿,一刀割入馴鹿的胸膛。他的動作快捷而熟練。不到一會兒工夫,他站起身,浸滿鮮血的手掌中擎著這隻野獸的心臟。 “吃了它,你就能得到這只鹿的力量和速度。”野蠻人領袖對年輕的獵人說。 奇斯塔小心地接過心臟,將它送至自己的唇邊。他知道,這是試練的一部分。但他覺得這和他想像的並不一樣。伯克斯加的話是不可違抗的,他不能失敗。他告訴自己,他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鮮血的氣味喚醒了他體內的野性,他清楚自己該做些什麼。 “這顆心包含著這只鹿的靈魂,”另一個人向他解釋,“你要吃掉這個靈魂。” 奇斯塔不再猶豫。他將暗紅色的心臟塞入自己的雙唇之間。他幾乎沒有感覺到自己吞吃心臟的動作,死亡馴鹿的靈魂流遍他的全身。歌聲在他耳邊響起,伯克斯加的獵人隊正在為他的成人而歡慶。

他不再是一個孩子了。 奇斯塔不再做任何期望,當年長的獵人們清理、捆紮馴鹿的時候,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這對於他和他的族人們來說確實是更好的生活方式。沒有財貨的束縛,不用和其他人打交道。奇斯塔現在明白伯克斯加是對的。但這個年輕人對矮人和十鎮的居民仍然沒有絲毫的惡意,他也無意於削弱自己對沃夫加的崇敬。這位逝去的英雄對冰風谷的族人們做出過巨大的貢獻。 奇斯塔看著他們完美的收穫,這只高傲的動物沒有遭到任何侮辱與廢棄,這讓他感到安心。他又看了看自己鮮血淋漓的雙手,感到有血滴沿著他的下巴落入腳下鬆軟的泥土中。這就是他的生活,他的命運。但這又意味著什麼?與十鎮更多的戰爭,就像過去那樣?他們又會如何對待回歸凱恩巨錐的矮人? 奇斯塔在過去幾個星期裡一直聽到伯克斯加和其他人為了他的父親——糜鹿部落的首領雷加克同另一些人發生爭論。麋鹿部落現在仍然留在冰風谷的苔原上,而奇斯塔認為伯克斯加打算脫離這個部落。伯克斯加將率領年輕的武士重新建立灰熊部落。他們會在苔原上游盪,為了食物和更好的聚居地而戰鬥。 奇斯塔也知道,這只是他自己的推測,所以他很快就從心中抹去了這種想法。伯克斯加要成為完全的野蠻人領袖,他想仿效並超過傳奇中的沃夫加。分裂殘餘的野蠻人有悖於他的理想。而且現在冰風谷野蠻人的數量也無法支持建立新的部落。 沃夫加所做的是團結起分散的部落。 也許還會有其他的可能性,但那些可能性似乎又都經不起仔細推敲。 伯克斯加滿面笑容地從獵物上抬起眼睛。儘管奇斯塔是雷加克的兒子,而他和這位部落首領之間已經產生了很多摩擦;但奇斯塔的成人還是讓他感到由衷地高興。不過那位部落首領的統治權必然會遭到挑戰。 當狩獵隊接近部落宿營地的鹿皮帳篷時,這個想法一直佔據了伯克斯加的整個思維,直到他看見布魯諾·戰鎚和另一位矮人牧師——演說者·芮金克勞。 “你不屬於這裡!”伯克斯加立刻向矮人首領發出最大音量的吼叫。 “我們應該在愉快的心情中重逢,”絲妲柏不是那種靜待別人說話的人。她對伯克斯加太聲說道,“你忘記堡民谷了麼?忘記了我們對你的支援了麼?” “我不和女人談論重要的事情。”伯克斯加冷淡地說。 布魯諾伸手擋住就要爆發的絲妲柏。 “我也不想和你說話,我和我的牧師到這裡來是為了看望雷加克——麋鹿部落的首領。” 伯克斯加的鼻孔中噴出粗氣。片刻之間,奇斯塔和其他人都以為他會沖向布魯諾。矮人也挺直了身子,用手掌拍打著有許多豁齒的戰斧,準備迎接野蠻人的進攻。 但伯克斯加並不愚蠢,他很快就冷靜下來。 “我也是冰風谷獵人的領袖。告訴我你們的事情,然後離開這裡!” 布魯諾冷笑了一聲,徑自走過驕傲的野蠻人,進入部落營地。伯克斯加大吼一聲,跳到布魯諾面前。 “你在堅石鎮是領袖,”紅鬍子矮人堅定地說,“你也許在這裡也有領導權,但你也可能沒有。當我們離開的時候,雷加克是這裡的王。就我所知,雷加克現在仍然是這裡的王。”布魯諾再次走過大漢,矮人嚴厲的灰眼睛一直緊盯著他。 絲妲柏昂起頭,一眼也沒有看這個高大的野蠻人。 對於同樣喜愛布魯諾和自己的野蠻人部族的奇斯塔來說,這是一次痛苦的會面。 ※※※※ 風勢變小了,海靈號平靜地向東行駛,船上惟一的聲音只有船板摩擦偶爾發出的“吱嘎”聲。蒼白的滿月懸掛在天上,不時被烏雲遮住她的面龐。 凱蒂坐在放置弩砲的台子上,正在一枝蠟燭的光芒中在羊皮紙上做記錄。崔斯特靠在船欄杆上,他已經捲起自己的羊皮紙,把它放入衣兜。根據杜德蒙的命令,見過盲眼女巫的六個人都要根據他們的記憶將女巫的詩記錄下來。這六個人裡竟然有五個能夠書寫,這簡直是個小小的奇蹟了。只有維蘭是把他所聽到的複述給哈寇和羅畢拉,由他們兩個分別進行記錄,以期不會摻入其中一個人的個人觀點。 崔斯特很快就完成了記錄工作。他確信自己至少清晰地記錄了詩中最重要的部分。他明白,詩中的每個字都會成為一條必要的線索。但當時的他太過激動,以至於無法全神貫注地記住女巫話語的每一個細節。在詩的第二行,女巫提到了崔斯特的父親,並且暗示扎克納梵有可能依然生存。這就是崔斯特能想到的一切,他希望記住的一切。 凱蒂的記錄更加細緻和完整。但她當時也感到同樣的震驚,所以她無法確定自己的記錄有多麼精確。 “真希望能和他分享這樣的夜晚。”在一片靜謐中,崔斯特的聲音顯得如此突兀,讓年輕女子的筆尖差一點戳破了輕薄的羊皮紙。她抬頭望向崔斯特,看見他正高昂起頭,凝視著天邊的圓月。 “只一晚也好啊,扎克納梵一定會愛上這地表的夜晚的。” 凱蒂露出一絲微笑,她完全相信崔斯特的話,崔斯特曾經很多次和她說起過他的父親。他的靈魂完全傳承自這位父親,而不是他邪惡的母親。無論是戰技還是心靈,他們兩個都非常相像。他們惟一的區別就是崔斯特找到了離開魔索布萊城的勇氣,而扎克納梵則沒有。他留在了邪惡的黑暗精靈之中,並最終成為蜘蛛神後的犧牲品。 “向羅絲奉獻,得到羅絲的垂憐。” 這行詩突然出現在凱蒂的腦海中。她朗誦了一遍,從聽覺上感到它是正確的。於是她看回羊皮紙,找到那一行,發現自己把“向”錯寫成了“為”,便急忙改正過來。 每個字都是至關重要的。 “我懷疑我現在面對的危險要超過我以往在任何時候見到過的。”崔斯特在向凱蒂說話,同時也是在告誡自己。 凱蒂注意到他在話中用的是“我”而不是“我們”。而她也已經被捲入其中,所以她一定要弄清楚崔斯特的言外之意。但崔斯特的下一句話打斷了她的思路。 “你會尋到最黑暗的路徑。” 凱蒂意識到這是緊接在剛才那行詩後面的第二行。崔斯特又說了一遍,但她幾乎沒有聽見。她只注意到其中的一個字。年輕女子停下筆,抬頭緊盯著卓爾。他又要一個人離開了! “那首詩是針對我們兩個人的。”凱蒂提醒他。 “那條黑暗的路徑通向我的父親,”崔斯特回答,“一位你從未見過的卓爾。” “這就是你的想法麼?”凱蒂問。 “這條路應該由我來走……” “還有我,”凱蒂堅決地說,“你不能再這樣做了!”她大聲斥責崔斯特,“你曾經離開過我,結果差點因為你的愚蠢而毀了你和我們所有人!” 崔斯特轉頭凝望著她。他是多麼的愛她啊!他明白自己無法駁倒她,無論他提出什麼樣的論點,她都能一一予以反駁,或者毫不理睬。 “我要和你在一起,永遠!”凱蒂的聲音絲毫無法動搖,“我想杜德蒙和哈寇,也許還有其他一些人,他們也會來的。你想阻止我們嗎?崔斯特·杜堊登!” 崔斯特剛張開口,又改變了主意。為什麼不呢?他永遠也不會對他的朋友們說:“讓我自己孤身踏上這條黑暗路徑吧。”永遠也不會。 他的目光掃過黑暗的海洋、月亮和星星。他的思緒又回到扎克納梵身邊,還有女巫告訴他的那枚“金色的指環”。 “至少還要兩個星期的時間才能回到深水城,”他有些焦急地說。 “三個星期,如果風勢再不加強的話。”凱蒂頭也不抬地說。 並不是很遠了。在主甲板上,哈寇·哈貝爾苦惱地揉搓著自己的手掌。他和崔斯特同樣焦急。想到還要度過兩或三個星期無聊而反胃的海上顛簸,他幾乎受不了啦。 “命運迷霧。”他默默地說道。這個強大的魔法第一次把他帶到了海靈號上。現在是再用一次這個新法術的絕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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