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官場小說 富豪俱樂部2·半上流社會

第11章 第十一章底牌不明

從香港回來以後,楚之洋連續來了兩次,堅決要求參與遠志留學生創業園的建設。對於楚之洋的堅決歐升達能夠理解。什麼是朋友?這就是朋友,好的時候怎麼樣都行,但是,一旦朋友有困難,還能不離不棄,這才是肝膽相照的朋友。 其實,現在是全國的房地產行業低迷,不是歐升達經營出了問題。面對楚之洋的這種仗義,面對著自己已經跟他擺明了風險但是依舊義無反顧,歐升達最後不得不同意他的想法。 涵涵知道這件事以後,主動提出把原來自己所佔的百分之四十股份降為百分之三十,理由是楚之洋這樣仗義,自己也要在這種情況下做出讓步。 因為考慮到保密的問題,歐升達本來不打算讓楚之洋知道另外一個股東就是涵涵。但是,涵涵知道了歐升達的顧慮以後,思索再三,決定還是直接面對楚之洋。

這天,他們在會所的一號別墅見了面。 當歐升達把事情挑明了以後,楚之洋說話了:“我原來一直以為我們的合作夥伴是哪個重要的官員,現在看來比官員還要重要啊。” “楚總是不是覺得很失望?”涵涵問。 “其實我無所謂啊,跟誰合作都一樣,跟官員合作也許還沒有跟涵涵小姐合作愉快呢。”楚之洋的手放在沙發扶手上,一直在畫著圈。 歐升達趕緊把這事的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 楚之洋慢慢悠悠地道:“大家合作,關鍵是要相互信任,對吧?信任。” 歐升達心裡默默權衡著楚之洋這句話,並沒有搭話。 “我知道,楚總對我沒一點實際的資本就佔這麼多的股份一定是感到心理不平衡。其實,這點我特別能理解。”涵涵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我們以前沒有合作過,缺乏信任。”楚之洋也開誠佈公。

歐升達忽然發現,楚之洋的眼神裡有某種冷靜的穿透力,似乎能把自己心裡最隱秘的東西曝曬在陽光之下。 “其實,項目進行到這裡,前期已經做得很好了,接下來的就是該怎麼把與政府的合作落實下去,把市裡對留學生創業的一些優惠落實下去而已。”歐升達道。 楚之洋手還在畫著圈:“這個我知道,這不是主要問題。” “這個你千萬別為難,楚總要是有顧慮,你完全可以不參與,這個事情我們完全可以應付的下來。”涵涵道。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這個項目我們也不是非要參與不可。我和升達這麼多年的關係了,就是退出他也不能說什麼。我的意思不是退出的問題,而是怎麼增加信任的問題。反正現在一起還沒有開始,我想就是沒有我的參與,升達也還是有能力把這個項目做好的。”

“那楚總的顧慮究竟在哪裡?”涵涵問。 楚之洋的眼光忽然變亮:“我覺得,主要還是在你跟升達之間的關係問題。” 歐升達以為涵涵會急躁。沒想到,她卻輕笑一聲:“楚總為什麼在這件事上顧慮這麼大?” 楚之洋從茶几上拿起一杯茶在手裡慢慢把玩著:“既然這樣,我就開誠佈公吧。” 涵涵意味深長地看了歐升達一眼:“你說。” 楚之洋道:“儘管你們沒跟我說什麼,但是,從你們的表情上,我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涵涵小姐,恕我直言,我跟升達十幾年的朋友,他心裡想的是什麼我最清楚。不管你們現在之間發生了什麼,我都希望,你不要把這事摻和到生意上來。” 涵涵笑了:“你是覺得我對升達的生意圖謀不軌?” “這個我倒沒這麼想,我只是覺得女人是善變的。你今天也許跟升達感情不深,所以還沒有往另外一個角度去想。一旦你們在一起時間長了,你就不能控制你自己了。”楚之洋依舊慢慢把玩著那杯茶。

歐升達很想參與到這兩個人的談話中,可是,此時他就像蔡振華看著劉國樑和孔令輝在爭奪冠軍一樣,忽然有些愛莫能助。 “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把生活和事業搞得一塌糊塗?”涵涵問。 楚之洋把茶喝掉:“你以為沒有這種可能嗎?” “楚總,我們這個合作你知道,原則就是你我各佔百分之三十但不參與管理的。既然不參與管理,我怎麼又能把事業搞得一塌糊塗?”涵涵依舊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語氣溫婉沒有太大的起伏。 “問題就在這裡,你不出面,有些重大決策升達必須要通知你我吧?怎麼通知?這就產生了一個商量和一個怎麼商量的問題。這時間一長了,人的思想都會發生微妙的變化的,你也許現在還很清醒,未來就不一定了。”楚之洋把杯子放回茶几上。

“我根本不打算把歐升達佔為己有。”涵涵依然平靜。 “但是,要是別人想把你佔為己有呢?”楚之洋身體向前,眼睛盯著涵涵。 “你錯了,升達是不會離開家庭的,我也不會破壞他的家庭的。另外,你是了解升達的,他也不會衝動到把我包起來的,況且我也不會答應他的要求。”涵涵道。 “你肯定?”楚之洋問。 “肯定,一定乃至堅決肯定。”她回答。 “要是你們的關係被樂楓發現了呢?”楚之洋追問。 “你放心,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不會輕易在你們的生活中出現,我在這方面有足夠的經驗。”涵涵回答。 歐升達在一旁看著這兩個人,搖搖頭,道:“你倆別磨嘴皮子了。” 楚之洋看看歐升達:“醜話我是撂這裡了,你們倆好自為之。”

涵涵雍容大度不卑不亢地回答:“你善良得讓我擔心。告訴你,你擔心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楚之洋卻不以為然:“你太虛張聲勢了,你暫時沒有犯傻還有另一種可能,因為自卑。你覺得自己現在根本配不上他,你能跟他在一起也就是相互利用而已。一旦你覺得自己羽翼豐滿了,你就會有藐視大地的感覺。那時,憑你的性格,想獨自擁有不是不可能的。” “你別把你的朋友說得像個寶貝似的。我告訴你,他只是我前進路上的一塊墊腳石,我越過了難關他就沒用了。”涵涵看了一眼歐升達,眼神很是怪異。 “是不是,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不算,他說了也不算。”楚之洋回答。 “誰說了算?”涵涵問。 楚之洋一字一句地道:“時間說了算。”

“行了,你倆別吵了,說這個有意義嗎?”歐升達打斷了他們的話。 楚之洋白了他一眼:“怎麼?戳你肺管子啦?” 歐升達趕緊擺手:“得,我惹不起你。” “楚總,我怎麼覺得你對我有成見啊?以前你見到我不是很好的嗎?”涵涵依舊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 楚之洋又端起一杯茶,還是不喝,他還是慢慢地道:“以前跟現在不同。以前,你只是會所裡的一個熟人。現在不同了,我們要在一起共事,我自然要嚴格要求你。而且,我要求也不高,就是要求不讓你倆之間的事情影響了事業。怎麼啦?作為股東之一,我沒這個權利嗎?” 涵涵沒好氣地看著他:“你怎麼就一口咬定我們的關係會影響事業?” “這跟你的性格有關係。”楚之洋道。

涵涵本來半靠在沙發上,一聽這話馬上直起腰:“哦?我倒要看看在你眼裡的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是苦孩子出身,藉著與男人的關係,改變自己的命運是你不二的選擇。你雖然生理年齡才二十四,智慧年齡很可能高於四十二歲。比起那些小康家庭長大的女孩子們,你更加會規劃人生。假以時日,你一定還會達到一般女人所達不到的成就,過著比一般女人優越的生活。我沒說錯吧?”楚之洋有些慵懶地回答。 “可是,這跟我影響事業有關係嗎?”涵涵反問。 楚之洋旋轉著茶杯:“其實,女人的理想通常是要有老婆的名分,這樣才具有安全感;同時,還要享受情人的待遇,這樣才能感覺到被愛著。不是說愛情是女人的生命嗎?二者兼得才是幸福的。現在這種情況你可能還能忍受。可是,到了一定程度,你的要求就會提升,你就會失落。於是,你就要追求另一種幸福,難道不是嗎?”

“我承認,你說的這些是絕大多數像我這種身份的女人的想法,可是,你憑什麼說,我就一定會步她們的後塵?”涵涵問。 楚之洋喝下那杯茶,反問:“你又怎麼知道你能夠免俗?” 歐升達一直聽著他們的對話,忽然明白了,在千絲萬縷的決策流程裡,有一條原則是你必須堅持的,底線。 “我儘管是這樣的身份,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原則。即使我將來真的跟那些女人一樣,也不意味著應該被沉塘。何況,真到了人不由己、心不由己的時候,我會自己選擇離開。”涵涵忽然說得有些慘然。 “看看,連你自己都不能肯定自己吧?別說未來了。”楚之洋抓住了涵涵的這個破綻。 涵涵於是有點小蒙,一時沒有回答。 楚之洋轉臉對歐升達說:“涵涵是女孩子,沒有原則可以理解。我說說你這個老東西。”

歐升達笑著:“你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你是當事人之一,我怎麼就只剖析她,忘了你這個傢伙?”楚之洋一副上帝的樣子。 歐升達只好說:“好好好,你說,我洗耳恭聽。” “儘管你和涵涵總強調你們之間只是合作,但是,在我看來,這似乎是另類的愛情。”楚之洋蹺起二郎腿,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 “你真不該做生意,你去算命或者當心理醫生才不屈才。”歐升達給他倒上茶。 “刺激是一劑春藥,它使你產生了愛的幻覺。而實際上,也許那根本算不上愛情。”楚之洋眼睛掃視了一下歐升達和涵涵。 “本來我們也不是愛情。”涵涵在一邊說道。 “所以,我才把你們之間的感情定位在另類愛情。” “絕對不是。”涵涵在一邊道。 “是不是可能連你自己都不清楚。”楚之洋端起歐升達倒的茶,一飲而盡,然後道,“升達這人我了解,喜歡新鮮的事物。而他對年輕貌美的女性的感覺那更是不同。他看起來是個憨態可掬的紳士,實際上長著一顆隨時隨地奔騰的心。” “男人不都這樣嗎?”涵涵問。 楚之洋神秘地一笑:“是男人都想找情人,只是人窮則獨善其身,人達則兼濟天下。雖然很多人對於找情人還處於想像的階段,但是很少有男人心裡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因為他們都有三妻四妾的理想。從老婆那裡得不到的溫情,便想從其他女人那裡得到。雖然女人們都唾棄第三者,但是男人很少會去看低她們,就算對方可能靠自己養著,可同樣會獲得尊重,就像你罵了飯館的服務員,還會擔心她往你的菜裡吐口水一樣。對於男人來說,情人有點像寵物,能讓你開心;又有點像外套,冷的時候要穿,熱了的時候可能就要脫下來。” “這個我明白。”涵涵道。 歐升達在一旁有點吃不住勁了:“之洋,你這就有點不像話啦,什麼寵物,什麼外套的?” 楚之洋道:“你歐升達現在說跟涵涵沒什麼,慢慢的,你就會因為涵涵的理解而變得離不開她。有時,男人也未必要個嬌弱的情人,智慧的紅顏更貼心。” 歐升達嘿嘿地笑著:“你就一定要把我和涵涵往一塊兒擰啊。” 楚之洋一臉嚴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倆誰能肯定自己,能蜻蜓點水不濕身?” 歐升達和涵涵面面相覷,居然誰也不能反駁。 “好了,不跟你們廢話了,醜話我是說了,怎麼做是你們自己的事。來,咱們握個手,以後就一個鍋裡盛飯吃了。” 三個人手握在一起。 楚之洋就是這樣,說起來不饒人,做起來又很給別人餘地。 歐升達和楚之洋簽字那天,本來依著葉漢生的意思是要搞個簽字儀式的。但是,涵涵不同意,她說這事應該低調,不能太張揚,並且說徐中方也是這個意思。 徐中方是一個不好揣測他心理的人,但是,在這件事上他的顧慮這麼大,歐升達很理解。他批出來這麼一大塊土地,讓一個民營的公司來經營本應該由政府管的留學生創業園,而且還要享受著政府的各種各樣的優惠,這事本身就很微妙。如果你做好了,一切閒言碎語都煙消雲散了。但是,你要是做不好,事情就不會那麼簡單。 跟政府辦事就是這樣,你千萬不要讓幫你辦事的人有心力交瘁的感覺,你一定要讓他既有面子又有里子。這回徐中方做的事,他自己很清楚歐升達是一定要給涵涵某種好處。但是,他還是批了,這說明,不管事情怎麼難辦,涵涵在他面前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 現在,他既然明知道這裡面的要害,卻從來沒有給歐升達打過一個電話,這也說明他辦事的謹慎。有些事情用不著雙方談好什麼條件,只要按規矩去辦,一切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雖說不搞簽字儀式了,大家吃個飯還是應該的。於是,歐升達叫尹詩雙在中餐廳擺了一桌,範圍很小,只有歐升達、涵涵、楚之洋和岳小吟。 可到了包房,歐升達卻發現岳小吟把江香蘭也帶來了。 這就顯得有點尷尬,本來有些事情要說,但是有江香蘭在,就不好說了。 歐升達還是很好地把氣氛控制在了和諧的範圍內,大家談的都是些跟工作無關的事,甚至凌來來就是中心。 通過岳小吟和江香蘭的介紹,歐升達知道,現在凌來來那個戲拍攝得很緊張,他們每天都要工作十五六個小時。 歐升達像不在意地問岳小吟:“王光玉過來探過班嗎?” 岳小吟望了一眼江香蘭,遲遲疑疑地說:“可能沒有吧。” 歐升達心裡明白了,這王光玉將凌來來冷落起來了。 涵涵似乎是不想在這兩個女人面前暴露自己是股東的身份,跟大家談話都很有分寸,也很有技巧。 楚之洋自然也明白她的心理。其實,今天要不是岳小吟自作主張地帶來了江香蘭,大家的談話會很深入。但是,現在不同了,很多時候,涉及工作,大家也只能用某種暗示。 江香蘭雖然進行了精心的修飾,歐升達還是看得出,她心裡有無限的壓抑。 於是,他很自然地夾了些菜給她。 按理說,有涵涵在場他不應該這樣做。但是,他做得是那麼的自然,在涵涵看來那是在巧妙地掩飾她是遠志的股東這個問題。 又聊了一會兒凌來來和她那個戲,江香蘭忽然接到個電話。她聽得很小心,最後道:“好了,我跟小吟在一起,一會兒我就回去了。” 放下電話,她顯得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是我老公。” 岳小吟問:“怎麼,他現在對你看得很嚴?” “唉,自從公司停業以後,他忽然變得敏感起來了。我要是回去稍微晚一點,他都要問這問那,有點煩。”江香蘭表情寥落。 “他那個公司是做什麼的?”涵涵問。 “是做汽車活塞環的鍍鉻的。”江香蘭回答。 “銷量怎麼樣?”涵涵問。 “還是在試驗階段,要是通過汽車製造廠的適應性試驗,前景會很好。”江香蘭道。 涵涵沒再說話,看了一眼歐升達。 岳小吟給江香蘭夾了點魚,關心地說:“你呀,現在應該叫他干點什麼,這樣他會開心些。不然他整天在家裡會很鬱悶,也會東想西想的。” “其實,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們結婚以前他還是很大度的,誰知道這兩年他事業越做越不順,人也變得多疑起來了。”江香蘭低聲道。 “毛波那人就是缺乏情商。”岳小吟道。 “情商需要慢慢培養,你既然愛他,就給他時間去提高情商。吵架了可以哄一下,沒結果就讓他安靜一會兒。但不能一直冷下去,否則感情容易冷出問題。”涵涵道。 “也許是生活的壓力太大了,他才變成這樣的。不過,我相信他是愛我的。”江香蘭道。 岳小吟道:“他就是控制欲太強。你又是太容忍他了。” “他控制欲過強,信任度偏差,這也是情商問題。你得告訴他,拿些名言名句讓他看,知道愛一個人就要信任一個人,要給別人足夠的自由私人空間。否則就像養個金絲雀一樣,有意思嗎?另外,老是不信任別人,也是自卑的表現。試想,如果他足夠有吸引力,你會跑嗎?愛他就要寬容些、耐心些,但不代表要慣著他,否則他沒法成長。”涵涵手裡拿著一杯果汁,聲音不高但是思路很清晰。 “涵涵小姐年紀不大,可是看事很準啊。”岳小吟看著涵涵忽然讚美了一句。 涵涵忽然臉紅了:“我其實也就是隨便一說。” 岳小吟顯得很真誠:“真的,我們比你大幾歲,可是在這方面真的沒經驗。” 江香蘭嘆道:“像他這麼死板較真的人,自然會很計較感情上的任何一點瑕疵。” “君子坦蕩盪,如果你已經做到足夠好了,他還是斤斤計較,那確實是太小氣了,這以後的日子是沒法過的。”楚之洋一臉的同情。 “你亂說什麼呢。”岳小吟似乎有些不滿。 “兩個人相處久了難免出現問題,問題不是那麼簡單的,你還是好好想想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歐升達趕緊說了一句,他怕這個話題再惹得楚之洋和岳小吟吵起來。 “夫妻之間的是是非非,外人是看不清看不透的。”涵涵道。 楚之洋似乎有些感慨:“男人和女人為什麼要惹這麼多的事呢?平平淡淡有什麼不好?” 岳小吟道:“笨女人管用的招數是針鋒相對,聰明女人用的招數是循循善誘。笨女人讓本來沒想變心的男人變心了,聰明女人讓想變心的男人不再變心了。對待的方式不一樣,結果就不一樣。” “我是不是很笨?”江香蘭問。 涵涵道:“你不是笨,是優秀,不然他不會這麼在意你的。” “可是,為什麼我不能減少他對我的懷疑呢?”江香蘭問。 “你不要刻意做什麼,這樣他會更懷疑你。他現在事業遇到了困難,心裡有些自卑,關注點也少,你最好能讓他不要整天把關注點放在你身上。”涵涵道。 “涵涵小姐有什麼好辦法嗎?”江香蘭問。 涵涵道:“你可以試著鼓勵他去找找別的工作。有了工作,就有了新的關注點,就不會老這樣懷疑你了。” “可是,他現在似乎很低沉,不想出去找工作。其實我知道,他還是覺得自己那個項目沒做起來很可惜。”江香蘭道。 “哦,是這樣。”涵涵又看了一眼歐升達。 歐升達明白涵涵什麼意思,他是想讓遠志天使投資公司資助一下毛波。但是,他覺得像毛波這樣的人不值得資助。 於是,他對大家道:“別老說這個沉重的話題了,我給大家講個笑話吧。” “好啊。”岳小吟似乎很感興趣。 歐升達一本正經地說:“唐僧其實跟嫦娥有一腿。” 楚之洋笑著:“淨瞎掰,人家嫦娥不是跟八戒有一腿嗎?” 歐升達不苟言笑:“你這不就孤陋寡聞了,八戒那是不知道這裡面的利害關係。嫦娥這人根本看不上八戒,八戒不就是個水上保安嗎?人家唐僧是什麼?那可是天堂黨校的博士後,嫦娥跟他搞搞正,一旦他將來飛黃騰達,那可就是長期飯票。” “哈哈。”大家笑起來。 “這麼說,唐僧就是潛力股囉?”岳小吟問。 “我看唐僧就是第三梯隊。”涵涵道。 歐升達繼續說:“嫦娥跟唐僧的關係很秘密,一般人不知道。這天,唐僧和徒弟們在取經的路上忽然接到一條短信。” “哈哈,唐僧取經還帶手機?”江香蘭已經不是那麼愁容滿面了。 歐升達板著臉:“嗯,唐僧一看,上面寫道:親愛的唐,西天會有女妖當小三兒嗎?” “胡說八道。”涵涵瞪了歐升達一眼。 岳小吟饒有興趣地問:“那唐僧怎麼回复的?” 歐升達還是不笑,他慢悠悠地說:“唐僧回复:寶貝,我三藏,我們已到蜘蛛洞,想你,吻你。勿回短信,八戒在,不方便。” 幾個女人立刻笑翻了。 楚之洋道:“蜘蛛洞?那裡不是有七個美女妖精嗎?” 歐升達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這個蜘蛛洞只有三個女妖精。” “三個?”涵涵問,但是,馬上她就明白了,笑著捶了歐升達一下:“你要死啊。” 涵涵的手機屏幕發出了藍熒熒的光,歐升達指了一下。她看了看,說:“是馬娜思。”然後,她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岳小吟十分欣賞地對歐升達說:“別看涵涵小姐年紀不大,真可謂是見多識廣啊。” 江香蘭也說:“頭腦特別清晰,我在她這個年齡還渾渾噩噩著呢。” 岳小吟笑著:“你那是讓毛波給弄糊塗了。” “你少來啊。”江香蘭臉有點紅。 涵涵在一邊打了很長時間的電話,歐升達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他想起王野辰對他說過,馬娜思在王光玉那裡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康美電器的錢進進出出必須通過她的安排,她的任務就是為每一筆進出的錢找到合適的理由。馬娜思對公司財務和銀行業務十分精通,這一點在康美電器無人能夠替代。 但是,奇怪的是,她雖然也是單身,卻從來沒有傳出和王光玉有什麼緋聞來。在鵬城,老闆和自己的財務傳出緋聞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可是,馬娜思和王光玉卻是個例外。 像康美這樣的企業,到底有多少子公司孫公司可能連王光玉自己都搞不清楚,但是,馬娜思卻一定清楚。 在康美內部,馬娜思負責調動康美體系內各個公司的資金,包括從哪個公司賬號上調動資金,各調配多少,在那些公司賬號上互相走賬才可以為資金流動找到合理的藉口。康美電器的錢進進出出,形成了一個非常穩定的內部資金循環系統,這個系統運作的每一個環節必須十分精準,如果某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必將影響到整個體系。 康美電器擁有的子公司孫公司不止百家,歐升達記得有一次沈賓陽給過他一個報告。僅通過公告浮出水面的的工具公司就多大十幾家,通過這些公司來分拆賬、併購、特殊交易都是業內常用的辦法。 涵涵終於打完電話,回到座位:“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表情卻有點不大自然。 歐升達小聲問:“有事啊?” 她也低聲說:“回頭再說。” 心裡有了事,這餐飯自然會吃得索然無味。不一會兒,楚之洋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楚之洋帶著岳小吟、江香蘭走了。歐升達問:“她打電話給你什麼事?” “羅達元被警察抓了,她想讓我找找徐中方。”涵涵回答。 “王光玉為什麼不親自找徐中方,那不是更直接?”歐升達道。 “事情怪就怪在這裡,所以,我沒有直接答應她。我想听聽你的意見。”涵涵直盯著歐升達。 “圍繞著康美電器這個巨大的生態圈裡,羅達元處於食物鏈的哪個環節呢?我們現在搞不清楚。其實,類似這種事就是徐中方也不一定能管得了,你說是不是?”歐升達看著涵涵,平靜地說道。 “那等一下,我回复她,說這事我無能為力?”涵涵問。 歐升達笑了一下:“不,這事你告訴馬娜思,你一定去找徐中方,至於能不能辦成就不好說了。” “為什麼?” 歐升達冷靜地說:“這事你去找徐中方,有幾個好處,首先是通過這件事你能試探一下徐中方跟王光玉之間的關係到底現在處於哪種狀態;其次,你也可以趁機試探一下,如果我退出新華達,徐中方會不會有很大的反映;第三,你也可以進一步深化與馬娜思之間的關係。” “哦,你等等,我去打電話給徐中方。”涵涵走到一邊去了。 歐升達看看表,然後伸了一個懶腰。他忽然感到有些輕鬆,這是好長時間沒有過的感覺了。 涵涵在那邊嬉笑著,那肯定是在跟徐中方說著那些暖味的話。他胃裡有種酸脹的感覺,是酒喝多了嗎?似乎不大可能,今天只喝了很少的一點,這是為什麼? 他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古代的戰場,遠處傳來戰鼓的聲音,喊殺聲從四萬八方響起。歐升達彷彿是一個將軍,非常迅速地搭弓、拉弦、瞄準、射擊,這樣的動作非常快地進行著。有的敵人非常奇妙地躲開了他的攻擊,衝到跟前,揮動著自己的武器,砍向自己。奇怪的是,他能看到自己的鮮血汩汩流出,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到一隻手輕輕地拂過他的肩頭:“你在想什麼呢?” 原來是涵涵。 “你打完電話啦?”他問。 “事情看來很不簡單啊。”涵涵道。 “怎麼?”歐升達問。 涵涵回答:“徐中方聽了以後似乎滿不在乎,說這是小事。可是,我了解他,他緊張了。” “哦?”歐升達心想,複雜又能怎麼樣?大不了攤牌。 “他這個人我太了解了,他要是不緊張,就會很耐心地聽你說完這件事,然後幫你分析。但是這次不同,我還沒說什麼,他就說這是小事。這不是很奇怪嗎?”涵涵道。 “有沒有提到我要終止跟王光玉合作這件事?”歐升達問。 涵涵搖搖頭:“沒有,我覺得情況不是很明朗,這樣貿然地就把咱們的目的讓他知道不是件好事。” “嗯,可是,我現在越來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王光玉恐怕要給咱們惹來麻煩。”歐升達憂心忡忡地道。 “為什麼?”她在歐升達對面坐下。 “最近一段時間,我感覺到自己做的每件事都似乎與他有關,原來我以為這是一個陷阱。但是,現在看來,我似乎是被一張大網罩著。這張大網是誰撒下的?”歐升達若有所思地道。 “這種感覺很強烈嗎?”涵涵問。 “涵涵,最近一段時間我發現,我周圍發生的一些看似毫不相關的事,尋頭溯源,似乎都跟王光玉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這後面總有徐中方的影子。有一個很重要的證據,就連冷鴻海都積極地為王光玉融資,這是冷鴻海願意的嗎?這後面一定是有人設計了這些東西。現在,很多事情已經不以我的意志去進行,而是在按照自己的規律在運行。我越來越覺得這就像是一架巨大的絞肉機,隨時有把我絞進去的可能。”歐升達憂鬱地回答。 涵涵道:“我明白了,我最近一直在想,是不是需要阿薩來鵬城一趟。我叫他安排個場合,讓徐中方體會到你跟他的關係,這樣,他可能有所忌憚。” “徐中方知道你跟阿薩的關係嗎?”歐升達問。 “他應該不知道,阿薩是我在香港認識的。我沒有在他面前提過這個事情。”涵涵回答。 “你覺得你安排這件事,阿薩會幫助我們的可能性有多大?”歐升達問。 “至少對他沒壞處吧?”涵涵看著歐升達,眼神裡有很多歐升達看不清的東西。 “那你會讓徐中方感覺到你跟阿薩的關係的,那樣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歐升達有些擔心。 涵涵輕笑著,眼睛裡的東西越來越讓歐升達看不懂:“你放心吧,我會把這件事做得圓滿的。退一萬步講,他即使有感覺了,能怎麼樣?他巴不得拉上這條線呢。” 歐升達心裡有些憂鬱,他不知道萬一走出這一步後果會怎樣。 “對了,我叫別人查了一下錢進。他背景很複雜,但是跟王光玉的關係卻不是很近。”涵涵說。 “這麼說,可以繼續跟他接觸?”歐升達問。 涵涵回答:“至少沒什麼危險。” “走吧。”歐升達道。 涵涵回答:“我開車了,我要回水榭山谷。” “他要去?”歐升達問。 “嗯,他知道我們在一起吃飯。”涵涵說。 歐升達看著她,眼神有點疑惑。 涵涵笑著:“在鵬城,難免會有他的眼線。事先跟他說我跟你一起吃飯,他也就不會多想什麼了。” 歐升達看著眼前這個在男人之間游刃有餘的女子,不得不佩服她心細如發。 “好吧,那就這樣,隨時保持聯絡。”歐升達道。 “對了,我想起個事。剛才你對我的建議怎麼好像沒興趣啊?”涵涵問。 “你是說江香蘭老公那個事?”歐升達反問。 “對啊,我覺得那個項目很好,你不妨叫人考察一下。你那個天使投資公司不是還沒有開始運作嗎?不妨把這個項目作為一個試點。”涵涵道。 歐升達本來已經站起身準備走,這樣他只好說:“我覺得不大合適。那毛波似乎不是很上進,把錢投給他感覺不是很有把握。” “你這樣有點主觀了,也許,你是聽到別人說了些什麼,就對這個毛波有了不好的印象。但是,我們做事應該看項目本身,而不是看人本身,你說是不是?”她有些靦腆地說。 歐升達謹慎地道:“剛才,他們在酒桌上的話你沒聽到嗎?我覺得這個毛波可能心態不大好。” “但是,我倒是覺得,他這樣很好,證明他很專注,專注對一個做技術的人來說不是什麼壞事。”涵涵接著道。 “是嗎?我還真沒從這個角度考慮問題。” “還有啊,那個江香蘭不是律師嗎?你可以考慮叫她到公司法務部工作。她出身不錯,談吐也很高雅,在法務部工作還能順便出席一些重要的談判,你不覺得一舉兩得嗎?”涵涵道。 “你怎麼這麼關心她?”歐升達有點好奇。 涵涵感慨地說:“人在困境,需要人幫一把,這時的點滴,對於她來說都是急需的。我有過這樣的時刻,所以,我非常能理解她。” “那好吧,改日我叫人去考察一下,有機會我叫之洋跟她談談來法務部的事。”歐升達道。 涵涵正色地說:“不,這事你要親自跟她談。” 歐升達不知道涵涵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同情心氾濫?還是另有別的想法? 涵涵先走了,他看時間還早,就打電話給樂楓,問她幹什麼。樂楓說她今晚在學校加班,不回家了。歐升達一時不知道去哪兒,就站在中餐廳前面的觀景台上眺望遠方的香港。 一輛捷豹開過來,車上下來兩個女人,一個是Andrea,另一個正是馬娜思。兩個女人並沒有看到站在陰影下的歐升達,直接進了大廳。 看來,上次尹詩雙說的Andrea要跟馬娜思談修改供貨付款方式的談判還沒完。 他靈機一動,撥通了冷鴻海在台灣的電話。 “歐董,好久不見,今天怎麼突然想起打電話給我呢?”冷鴻海似乎心情不錯。 “就是問問你在島內的處境怎麼樣?” “哦,比想像中最差的要好一點,比想像中最好的又差了很多。”他回答。 “好久不見,有點想和你一起暢飲一杯。但是,你出不來,我又無法脫身,只能隔著大海相互舉一下杯嘍?”歐升達呵呵地笑著。 “我也很想跟你聚聚,共飲一杯啊。可惜,工業局現在又找我麻煩,難啊。”他道。 “我相信冷董會渡過這個難關的,大陸這邊有什麼事,只要是小弟能幫上忙的,大哥儘管開口,我會盡我所能來為大哥效勞。” “哎呀,還說什麼呢,兄弟對我的恩情我是感恩不盡啊。”電話裡能聽出,冷鴻海心情相當不錯。 “別客氣,沒有讓大哥滿意,小弟已經十萬分地過意不去了。你要知道,大陸這邊在宏觀調控,房地產市場很不景氣,小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歐升達道。 “能理解,能理解。對了,前兩天,尹總打電話給我說要找個做市場拓展的人。你怎麼叫她問我啊?現在光玉的股份在你那裡啊。”冷鴻海忽然問。 “呵呵,我這只是替大哥代管,怎麼敢越俎代庖?”歐升達謙卑地回答。 “呵呵,你呀,老是這麼客氣。” “對了,Andrea人很乾練,替我問她好。上次她說取道東京回台灣,已經回去了吧?” “哦,已經回來了,她對你印像很好,說你很仗義,要我以後好好地跟你交往。”冷鴻海笑道。 Andrea明明在鵬城,他為什麼要隱瞞這一點?歐升達心里馬上計算了幾下。 看來,自己與冷鴻海的這場牌局,檯面上的人不多,檯面下的人卻不少。 放下電話,歐升達心裡感到很壓抑,似乎有很多話要對人傾訴。可是,楚之洋走了,自己又能跟誰說心裡的鬱悶呢? 他真想把張震鐸或者王野辰叫來,但是,馬上要到年末了,兩個人忙得要死,怎麼好驚動他們? 他將手機裡的電話簿翻了一遍,看到哪個名字都覺得不能撥打。 正犯著難,忽然來了個電話。一個陌生的號碼,接起來卻讓他大吃一驚,居然是徐中方。 徐中方很少直接打電話給自己,更多的時候是讓秘書跟自己聯繫。這次直接打電話給自己,還用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想起來是事關重大。 “升達,趕緊安排我去一下北京。明早在省城登機,北京的一切由你安排。另外派個可靠的人負責一切用度。我這次是一個人去,明白嗎?” “好的,我馬上安排。” 出什麼事了?徐中方去北京應該由市委辦安排啊,怎麼要自己安排? 但是,既然他有這個要求,自己就必須安排妥當。而且,這事不能要尹詩雙安排。 於是,他打電話給王野辰,叫他放下手裡的一切工作,處理徐中方的事,而且要帶足現金。 徐中方去北京不讓王光玉安排,也不用其他人安排,為什麼要自己安排?歐升達越來越想不通。這個電話就像一塊大石頭砸進了歐升達的心裡,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徐中方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自己,一定是有他自己的考量。按照他精準和高超的辦事方式和技巧,這事肯定不是隨意的臨時起意。 隔了一會兒,王野辰回了電話,說一切已經安排妥當。 歐升達回電話給徐中方,剛撥出那邊就接了,放佛就像盯著手機屏幕一樣。 “升達,此時事關重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白嗎?” 歐升達語氣堅決地回答:“徐市長,這事你不用強調,我明白。” “升達啊,明早還有一個人去找你,你按照她說的去辦,明白嗎?”徐中方道。 “好。”歐升達回答得很堅決。 對方放了電話。 這個電話,一下子叫歐升達緊張起來。此時,他發現自己更需要找個人坐坐了,不然,他覺得自己的胸膛會爆炸。 心裡很難受,像貓抓一樣。 他用手在自己臉上使勁搓了兩下,用力握握拳,鼓勵自己道:“堅持住。” 歐升達想起了前些日子樂楓拉他到羅浮山去算命,那個算命的說他是五兩六錢命,並說:“此格推來禮義通,一身福祿用無窮。甜酸苦辣皆嚐過,滾滾財源盈而豐。”也許他說對了,他這一生就是要嚐遍苦辣酸甜。 生活,你永遠不會知道它下一步會做些什麼,誰會想到,今晚會有徐中方的這個電話呢? 他順著竹林中的小路慢慢地走著,身邊不時有人經過,他甚至看到兩個踢足球的,他很奇怪,是什麼人邀請他們來這種地方呢? 夜色中的會所看起來無比溫柔,小徑幽暗,路邊的每所別墅裡都笙歌悠揚,一派優雅景象。不過歐升達知道,在這高貴背後,這個地方物慾橫流,每一個角落都散發著精液的味道。 他很想隨便走進哪個別墅,參加一個慈善酒會、產品發布會或者什麼講座,然後找一個長得還有點姿色的女人聊聊,聊得好就跟她來個一夜情,聊得不好就轉身走人。但是,想來想去,還是算了,那根本沒有意義。 電話忽然響了,他一看居然是涵涵:“你還在會所嗎?” “嗯,你在開車?”他在路邊的一個長椅上坐下來。 “嗯,怎麼還不回家?”她問。 “樂楓在學校,我一個人回家沒意思。”他回答。 她沉默了一會兒,道:“要不你來水榭山谷吧,剛才他打電話說不來了。” “笑話,我去水榭山谷跟你幽會,不用半小時樂楓就打上門來。”歐升達笑道。 涵涵也笑:“我逗你玩呢。就是真想跟你幽會也要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啊。” 歐升達笑著:“是啊,在這個城市裡,我們倆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還真不容易。” “升達,我有個疑問,你說他今天本來說好了來我這裡,怎麼突然不來了?不會是有別的女人把他纏住了吧??” 歐升達本來想脫口而出,說徐中方明天要去北京。但是,他忽然想,如果這是徐中方叫涵涵試探自己嘴嚴不嚴怎麼辦? 於是,他說:“也許是臨時有公事吧。” “哦,我就是問問。對了,我要到家了,你也早點回去吧。”她收了線。 歐升達不知道今天他沒有對涵涵說徐中方的事對不對。有的時候做事就是這樣,怎樣做選擇都是錯的。有人問,人的這一生追逐的是什麼?或許兜兜轉轉,拋去一切之後才發現你在很多轉彎的路口,都走錯了。 這個世界上如果兩個人永遠是朋友,那麼一定是兩個人有著共同的利益把兩人拴住。當然,這個利益不是膚淺地理解為金錢、物質,甚至還有精神層面上的。 歐升達想徐中方的價值在那一刻某一個面上截然是超越了涵涵的價值。歐升達是現實的,或許用這樣的計算方法去分析,誰都是現實的。一個定律,那就是人是自私的,人只不過是高級動物,僅此而已。 他不自覺地撥了李文嵐的電話。也許,在這樣一個夜晚,他只能跟他共醉了,儘管可能會花很多錢,可是,不跟他又有什麼選擇呢? 很快,兩個人便一起坐在一個包房裡了。 李文嵐問:“今天怎麼看起來心裡有事啊?” 歐升達忽然問:“文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是有事離開鵬城,要不要請假?” 李文嵐笑了:“當然要請假,你不知道市政府辦公廳早就對政府系統領導幹部離鵬請假報告製度的具體事項作出了明確規定嗎?” “我又不是官員,我咋知道這事。”歐升達心裡明白了徐中方可能真有苦衷,“對了,怎麼規定的?” “哦,那就很細了,但主要就是一條不嚴格遵守此制度者,將受到嚴肅處理。”李文嵐半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說。 “你覺得這個制度會有效嗎?”歐升達問。 “怎麼說呢?鵬城的官員請假報告製度,從實體到程序,看起來都比較完善。而且,這一制度並不限於節假日,同樣也適用於平常的工作日期間,他不是權宜之計,而是一項長期管用的製度。這個制度在國內未必能稱得上首創,但這一制度的安排或者對這一制度的強調,依然有著不容小視的現實價值。領導幹部在一段時間內離開屬地,同時也是離崗,若未經上級批准,就是擅離職守;若上級竟然一無所知,則後果就可能更為嚴重。有的領導幹部自由活動的時間很長,空間也很大,甚至養成渙散之風,一個重要原因就在於請假報告製度的缺失,或這一制度未能得到嚴格執行。有的領導幹部出游上癮,考察頻頻,為此胡亂花錢,那原因也多半在此。若上級都不知道他身在何方,所謂群眾監督就更談不上。一把手若如此,則上行下效,難以收拾。” “哦,原來是這樣”。歐升達道。 “對了,你找我來不是探討政府機關的管理制度的吧?”李文嵐鼻子裡哼哼著。 歐升達趕緊解釋:“哪裡,兄弟倆好長時間沒有一起探討過鵬城的濕度和深度了,特別邀請你來考察一下。” “那還差不多。”李文嵐開心地笑著。 儘管有李文嵐的解釋,歐升達還是對徐中方的電話狐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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